第9章 一觉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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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程沐一和叶修远就陷入了微妙的尴尬里。
当程沐一从叶修远的床上醒来时，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尤其当她发现有严重洁癖的叶修远居然能容忍她一身在医院里滚过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而自己跑去睡书房……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相比之下叶修远就淡定多了，既没提昨晚的事，也没扒下被罩狂洗床单，一句埋怨都没有，只是在她起来之后——将她睡过的寝具折叠好放进不可回收垃圾袋而已。
论杀人于无形，叶修远从没让程沐一失望过。
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和叶修远对视的时候，他会不自在的错开目光……
程沐一干笑，不自在什么的，一定是错觉，怎么说都该是反过来才对。
唯一没想到的是，她那天在部门一觉成名，第二天惴惴上班时不但没看到让她尴尬难堪的眼神，反而受到了大家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程沐一有点受宠若惊，在同事们包围下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话中，程沐一勉强听清了三点。
一是她那天的睡相被人偷拍下来，虽然被总监勒令删除，但睡照却流入朋友圈，现在公司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了。
二是那天大家后来开了个赌局，赌谁有办法用非暴力手段叫醒她，叶总监赌的是谁也不能，最后钱都被叶总监赢去了。
而第三……据同事们说，她得罪了这个公司里最不能得罪的铁娘子，并附赠友情提示，文婷已经盯上她了，以后小心点。
只要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多少都喜欢看八卦，程沐一原本以为大家是夸张，后来才明白，大家说的其实还委婉了些。
事实上文婷不仅盯上她，而且还只盯着她一人，有同事私下和她说，自她来到这里以后，部门里的温度明显升高，连陈建安掉发的数量都少多了。
顺便说一句，在她来之前，陈建安是文婷重点调.教对象。
“程沐一。”
程沐一打了个激灵，被文婷训练的，她现在一听到别人叫她名字就心里哆嗦，慢慢回过头去，差点没问一句：文嬷嬷有何吩咐？
看她没出息的样子文婷皱了下眉，冷着脸道：“去煮杯咖啡给叶总监送进去。”
“……哦。”程沐一点头，转身走向茶水间。
从打杂到跑腿到送茶小妹，说不定接下来文婷还会递给她把扫帚让她去抢清洁工的工作……程沐一不怕辛苦，只是长久这么做下来，对未来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也觉得有点腻烦。
把冲好的咖啡轻放在叶修远手边，离去时忽然被他叫住，程沐一回头，看到叶修远微皱着眉放下咖啡杯，抬眸看到她时眼色微怔。
“是你啊。”他抿了下嘴角。
“……婷姐让我送来的。”
叶修远搁下笔，看她没精神的小脸，念头在脑子里刚一闪过，话就说了出去：“你昨晚又熬夜了？”
声音虽淡，却让程沐一心里一暖，她忙摇头，“没有，我最近都睡得很早。”说完心里有点发愁，编辑已经催了好几次，说若是再不交稿就把她家地址曝光，让读者直接寄砖头到她家来。可她现在工作忙成这样，回到家就累得摊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哪还有精力去写稿子。
想到这儿她就更心酸，都怪她自己闷在家里太久，体能弱的连门卫大伯都不如。
“那是工作太累？”视线落在她的额头，叶修远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发烫。
程沐一顿了一下再度摇头，“和其他人相比我的工作最轻松。”
其他人累的是脑，她累的是身体，文婷似乎要她没时间去睡觉一样，大大小小的杂活都交给她去做。
叶修远别开眼，声音平板：“知道了，你出去吧。”
程沐一点头离去，回到自己位置后，刚想习惯性的趴在桌子，忽然头皮一紧，抬起头果然和文婷闪着白光的眼镜对上。
别人是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到她这里是抓一次当百次……
认命的叹口气，程沐一拿起表格开始整理数据。
***
【雨倾盆而下，窗外电闪雷鸣，叶初和晴美身上的衣衫被雨淋湿，屋内一片黑暗，两人额头贴在一起，呼吸交融，慢慢地，叶初低下头，抬起晴美的下巴，向她靠近……】
“哎呀怎么在这里断了呀！”罗薇安不满的拍了下桌子，情绪激动一时没控制住声音：“这作者也太吊人胃口了，下期叶初要是和晴美没亲上的话我一定寄刀片给她！”
程沐一打了个冷战，抬头看去，罗薇安桌上的赫然是alva轻小说专栏的最新期杂志。
公司里竟然有人在追她的文……程沐一偷偷捏了下自己的腿。
会痛，但她还是一点实感也没有。
“快借我看看，我还没去买呢。”旁边的女同事接过去翻开，看了一会儿，失望的叹口气：“小布还是死了，作者心好狠，小布那么可爱，就因为他是配角么。”
“小布谁？我还以为你要看沐秋的文呢。”罗薇安夺过杂志翻看。
“阿，那篇阿，我早不追了，男女主角进展太慢，看着累得慌。”
“我觉得挺好啊，现在大多数文动不动刚开篇就来个419，拜托哦哪来那么多419，也不怕得病。”罗薇安耸肩，脸上摆出受不了的表情。
程沐一心里猛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绝对不是因为她写不出来。
女职员拍拍她肩膀，笑着说：“现在都喜欢吃快餐啦，男女主角有冲突有激情才好看嘛，那个作者以前我挺喜欢她的，写的暗黑文挺独特，设定也很猎奇，但是近两年开始写言情，感觉和大多数小言文没什么区别，就没有以前那么吸引我了。”
程沐一心里泪流满面，其实她也这么觉得，但不是她不想写，而是因为国家严打……
罗薇安点头，“其实我也这么想啦，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叶初，好像……和叶总监有点像。”
程沐一浑身一凛，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
“哪里像？我都没看全。”
“都姓叶，工作是设计师，嗯，怎么说呢，除了气质有点病弱的感觉，其他的描述我看完脑中浮现出的就是叶总监的身影。”罗薇安笑容神秘：“传言中的叶总监哦。”
“不会吧？”女职员瞪大眼，“你这说法就像是……”她兴奋地凑过去，“难道沐秋其实是咱们公司的人？”
“我猜的啦，反正不会是咱部门里的。不过就算是也找不出，全公司几百号人呢，要曝光早曝了，何况这只是我瞎猜。”
“切~瞎猜就不要说出来好么，害我白兴奋一场。”
“你又不追她的文，知道她是谁又能怎样？”
女职员笑的一脸梦幻，双手合掌贴在脸边说：“我要问问她认不认识*大阿，”语顿，她脸色陡然沉下，“然后帮我问下*大，为什么我每一个喜欢的角色都被他写死了……”
罗薇安跟着梦幻：“那我也要问问她认不认识颂宝，我超喜欢她的！”
程沐一：“……”
……
下午工作的时候，程沐一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瞄向罗薇安桌上的杂志。
罗薇安注意到她的眼神，看向她微笑道：“我已经看完了，你想看我可以借给你。”
“不，不是。”程沐一后退一步，脸色微红，“我只是好奇，你也喜欢看这个啊。”
“还可以啦，闲来打发时间，反正看习惯了，现在也比以前的好多了。”
“诶？”
罗薇安笑道：“你刚来不知道，alva的最大股东是董事长，以前杂志卖不出去的时候都被老板买下来，我们这些员工几乎人手一本呢。”
“阿？！”程沐一眼睛瞪大，她记得，alva最大股东明明是……
“小沐！”
熟悉的声音，程沐一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
自那天之后，程沐一和叶修远就陷入了微妙的尴尬里。
当程沐一从叶修远的床上醒来时，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尤其当她发现有严重洁癖的叶修远居然能容忍她一身在医院里滚过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而自己跑去睡书房……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相比之下叶修远就淡定多了，既没提昨晚的事，也没扒下被罩狂洗床单，一句埋怨都没有，只是在她起来之后——将她睡过的寝具折叠好放进不可回收垃圾袋而已。
论杀人于无形，叶修远从没让程沐一失望过。
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和叶修远对视的时候，他会不自在的错开目光……
程沐一干笑，不自在什么的，一定是错觉，怎么说都该是反过来才对。
唯一没想到的是，她那天在部门一觉成名，第二天惴惴上班时不但没看到让她尴尬难堪的眼神，反而受到了大家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程沐一有点受宠若惊，在同事们包围下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话中，程沐一勉强听清了三点。
一是她那天的睡相被人偷拍下来，虽然被总监勒令删除，但睡照却流入朋友圈，现在公司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了。
二是那天大家后来开了个赌局，赌谁有办法用非暴力手段叫醒她，叶总监赌的是谁也不能，最后钱都被叶总监赢去了。
而第三……据同事们说，她得罪了这个公司里最不能得罪的铁娘子，并附赠友情提示，文婷已经盯上她了，以后小心点。
只要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多少都喜欢看八卦，程沐一原本以为大家是夸张，后来才明白，大家说的其实还委婉了些。
事实上文婷不仅盯上她，而且还只盯着她一人，有同事私下和她说，自她来到这里以后，部门里的温度明显升高，连陈建安掉发的数量都少多了。
顺便说一句，在她来之前，陈建安是文婷重点调.教对象。
“程沐一。”
程沐一打了个激灵，被文婷训练的，她现在一听到别人叫她名字就心里哆嗦，慢慢回过头去，差点没问一句：文嬷嬷有何吩咐？
看她没出息的样子文婷皱了下眉，冷着脸道：“去煮杯咖啡给叶总监送进去。”
“……哦。”程沐一点头，转身走向茶水间。
从打杂到跑腿到送茶小妹，说不定接下来文婷还会递给她把扫帚让她去抢清洁工的工作……程沐一不怕辛苦，只是长久这么做下来，对未来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也觉得有点腻烦。
把冲好的咖啡轻放在叶修远手边，离去时忽然被他叫住，程沐一回头，看到叶修远微皱着眉放下咖啡杯，抬眸看到她时眼色微怔。
“是你啊。”他抿了下嘴角。
“……婷姐让我送来的。”
叶修远搁下笔，看她没精神的小脸，念头在脑子里刚一闪过，话就说了出去：“你昨晚又熬夜了？”
声音虽淡，却让程沐一心里一暖，她忙摇头，“没有，我最近都睡得很早。”说完心里有点发愁，编辑已经催了好几次，说若是再不交稿就把她家地址曝光，让读者直接寄砖头到她家来。可她现在工作忙成这样，回到家就累得摊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哪还有精力去写稿子。
想到这儿她就更心酸，都怪她自己闷在家里太久，体能弱的连门卫大伯都不如。
“那是工作太累？”视线落在她的额头，叶修远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发烫。
程沐一顿了一下再度摇头，“和其他人相比我的工作最轻松。”
其他人累的是脑，她累的是身体，文婷似乎要她没时间去睡觉一样，大大小小的杂活都交给她去做。
叶修远别开眼，声音平板：“知道了，你出去吧。”
程沐一点头离去，回到自己位置后，刚想习惯性的趴在桌子，忽然头皮一紧，抬起头果然和文婷闪着白光的眼镜对上。
别人是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到她这里是抓一次当百次……
认命的叹口气，程沐一拿起表格开始整理数据。
***
【雨倾盆而下，窗外电闪雷鸣，叶初和晴美身上的衣衫被雨淋湿，屋内一片黑暗，两人额头贴在一起，呼吸交融，慢慢地，叶初低下头，抬起晴美的下巴，向她靠近……】
“哎呀怎么在这里断了呀！”罗薇安不满的拍了下桌子，情绪激动一时没控制住声音：“这作者也太吊人胃口了，下期叶初要是和晴美没亲上的话我一定寄刀片给她！”
程沐一打了个冷战，抬头看去，罗薇安桌上的赫然是alva轻小说专栏的最新期杂志。
公司里竟然有人在追她的文……程沐一偷偷捏了下自己的腿。
会痛，但她还是一点实感也没有。
“快借我看看，我还没去买呢。”旁边的女同事接过去翻开，看了一会儿，失望的叹口气：“小布还是死了，作者心好狠，小布那么可爱，就因为他是配角么。”
“小布谁？我还以为你要看沐秋的文呢。”罗薇安夺过杂志翻看。
“阿，那篇阿，我早不追了，男女主角进展太慢，看着累得慌。”
“我觉得挺好啊，现在大多数文动不动刚开篇就来个419，拜托哦哪来那么多419，也不怕得病。”罗薇安耸肩，脸上摆出受不了的表情。
程沐一心里猛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绝对不是因为她写不出来。
女职员拍拍她肩膀，笑着说：“现在都喜欢吃快餐啦，男女主角有冲突有激情才好看嘛，那个作者以前我挺喜欢她的，写的暗黑文挺独特，设定也很猎奇，但是近两年开始写言情，感觉和大多数小言文没什么区别，就没有以前那么吸引我了。”
程沐一心里泪流满面，其实她也这么觉得，但不是她不想写，而是因为国家严打……
罗薇安点头，“其实我也这么想啦，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叶初，好像……和叶总监有点像。”
程沐一浑身一凛，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
“哪里像？我都没看全。”
“都姓叶，工作是设计师，嗯，怎么说呢，除了气质有点病弱的感觉，其他的描述我看完脑中浮现出的就是叶总监的身影。”罗薇安笑容神秘：“传言中的叶总监哦。”
“不会吧？”女职员瞪大眼，“你这说法就像是……”她兴奋地凑过去，“难道沐秋其实是咱们公司的人？”
“我猜的啦，反正不会是咱部门里的。不过就算是也找不出，全公司几百号人呢，要曝光早曝了，何况这只是我瞎猜。”
“切~瞎猜就不要说出来好么，害我白兴奋一场。”
“你又不追她的文，知道她是谁又能怎样？”
女职员笑的一脸梦幻，双手合掌贴在脸边说：“我要问问她认不认识*大阿，”语顿，她脸色陡然沉下，“然后帮我问下*大，为什么我每一个喜欢的角色都被他写死了……”
罗薇安跟着梦幻：“那我也要问问她认不认识颂宝，我超喜欢她的！”
程沐一：“……”
……
下午工作的时候，程沐一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瞄向罗薇安桌上的杂志。
罗薇安注意到她的眼神，看向她微笑道：“我已经看完了，你想看我可以借给你。”
“不，不是。”程沐一后退一步，脸色微红，“我只是好奇，你也喜欢看这个啊。”
“还可以啦，闲来打发时间，反正看习惯了，现在也比以前的好多了。”
“诶？”
罗薇安笑道：“你刚来不知道，alva的最大股东是董事长，以前杂志卖不出去的时候都被老板买下来，我们这些员工几乎人手一本呢。”
“阿？！”程沐一眼睛瞪大，她记得，alva最大股东明明是……
“小沐！”
熟悉的声音，程沐一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