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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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神娘娘?

    桑宁一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去看,水面上水花翻腾得像是被烧开了一般,从沸腾的中心扩散四溢。桑宁感觉随时都会有东西从那下面被水花喷涌上来的时候,却被华玉盏拦腰一抄跳下石头,躲在石头后面。

    这里的视野显然不如石头上面开阔,但出于安全考虑桑宁也不敢有意见,只是偷偷伸出半个脑袋继续盯着湖面。

    终于水花一喷,一个影子破水而出被喷泉似的水花翻了上来,随即被冲离水花中心浮在湖面。

    桑宁定睛一看,看清楚那个飘在水上的物体险些惊叫出来,被华玉盏捂住嘴拖回石头后面。

    她不能说话,只能拼命瞪大了眼睛看向华玉盏——这是水神娘娘?这就是水神娘娘??

    这分明是骗人!是诈骗!!

    那水面上浮着的,既不是洛神也不是水怪,分明就是一具苍白浮肿还已经被鱼啃得半烂的浮尸!

    而此时那一处翻滚的水花依然还没有停下,甚至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水里黑影一翻又一具浮尸被冲上水面,还没有来得及飘远就接二连三一具又一具尸体争先恐后似的拥挤地上浮飘散。

    一阵阵恶臭也在此时飘来,桑宁感到一阵作呕,华玉盏拉着她借着石头的掩护往湖边的林子里去。

    进了林子,四周虽然因为树荫而一片阴凉,但在湖边时感觉到的那一股冰凉寒气却是骤减。桑宁觉得离湖面足够远了才低声说:“那怎么可能是水神?那明明就是尸体!”

    华玉盏略一耸肩,“但那的确就是这村里人口中所说的水神娘娘,村民要这么叫,我有什么办法呢?”

    幽幽的歌声此时似乎又从湖面上传来,像是带着笑声,又像无限凄凉。

    ——究竟是谁在唱歌呢?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那被湖里的鱼虾咬烂的喉咙里也能唱出歌声吗?

    桑宁脑海里浮现着魂魄出窍之前那个溺水的梦,她拉住华玉盏追问:“她们是那些被祭献到湖里的女孩吗?她们真的成了水神娘娘吗?这个样子怎么能被叫做神呢,她们是变成了鬼吗?”

    华玉盏看着她微笑一下,那笑容几乎称得上温柔了——这是一个随随便便就把她丢下不管,还把她的魂魄放进泥娃娃草娃娃身体里的人该有的笑容吗?

    桑宁在他的笑容里觉得茫然,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他对她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亲切还是疏远?她一直搞不懂华老师这个行为矛盾的人,可是即使追问也只会被他无视或者岔开话题。

    就像此时华玉盏也像是水神娘娘出现之前他们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只若无其事的说:“水神娘娘的事就交给你的同学去寻找真相吧,你在水泽村的这段时间另有别的课题——跟我一起去找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

    桑宁虽然下意识地问着,但是大约也已经想到了……

    华玉盏稍稍靠近,微微弯起的双眼像是带着蛊惑,轻声说:“湖里的宝贝。”

    明明还相隔着半步的距离,却像是暧昧得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桑宁只觉得紧张得像是连呼吸都要停了,华玉盏却微微顿了顿,像是若有所思着,又慢慢站直了身体。

    “但是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自己去找真相——那些村民明明在打坏主意,只有他们的话太危险了……”

    桑宁努力的找着话想要缓解此时心里的紧张,华玉盏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刚刚那暧昧轻松的神色,淡淡反问:“多了你又会有什么用吗?他们有那两只保镖在,你去了难道想用你那个泥捏的身体跟村民对抗?——不过现在先放下这件事,我倒是想问问你刚刚是不是跟什么异常的东西接触过?身上似乎留着奇怪的味道……”

    异常的东西……那个老人吗?

    桑宁知道他不是人,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甚至有可能骗了她,但似乎也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华玉盏抬起她的一只手,正是之前碰到了老人的那只手——

    “刚刚在湖边寒气太重竟然都没有发现……你这只手碰了什么?这么臭。”他握着那只手把指间凑近鼻端嗅了一下,桑宁心里一颤,也不知是因为他的举动还是他说的“臭味”——那个老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她到底碰了什么??

    被华玉盏那不带笑容的目光盯着,她立刻就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老人的事情。

    看着华玉盏一点点微微蹙起的眉头她的心也慢慢悬了起来,即使那只是一个最细微的表情,她却能够感觉得到他跟平时漫不经心的态度不同。

    华玉盏没有放开她的手,凝重的目光里甚至带了一点寒意,“随随便便,就去接近身份不明的东西,还把力量借给他了?”

    “可是我又没有什么力量……”

    “如果你有呢?”

    树林间一阵风起,华玉盏细长的双目半隐半遮在被风吹乱的留海里,那目光里的东西却让桑宁隐隐感觉到他们在说的是一件很严肃,很严重的事情……这种压力让她开不了口,可是她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力量,没有人告诉过她。

    那阵风停的时候,华玉盏也随之淡淡垂下眼,像是终于正视了现实,而那阵风也随着他的心静而平息。

    他松开桑宁的手,悠扬的嗓音轻缓沉静,“——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记得,也不可能再记得。是我的疏忽,没想到这种偏僻地方居然有东西能够看穿你——那一边的东西,本来一个个鼻子就灵得很,或许根本不需要看穿你是什么,只需要感觉到你有那个力量就够了……”

    桑宁几乎都忍不住要问他她到底有什么力量?明明是她的事却只有她自己一无所知!

    她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了?一年以前她还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跟所有人一样平平淡淡浑浑噩噩,可是突然之间她得正视这个世界上充斥着鬼怪,她被这堂古怪的体验课带进鬼怪的世界里失去了身体,寄宿在草娃娃泥娃娃身上,然后现在她还有了似乎很严肃很不得了的力量?

    她不过是失去了一年的记忆,那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华,华老师,我以前就是你的学生对吧?我们都在考古队?难道我曾经跟着你下过什么千年古墓,发现了什么上古遗留的宝贝,把我变成了超人?不对,如果只是把我变成超人也不用这么着紧——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宝贝的力量转移到了我身上?——是有这样的事情吧?电视小说里总有这样的事——”

    桑宁脑子里一团乱,知道自己这样猜想很天马行空不着调,可是她找不到别的解释了。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个普通的女孩子拥有超凡的力量?

    她满脑子怪诞的念头,只想找到一个解释,不管合理或者不合理,只要有一个解释来证明她只是遇到了点不平凡的事得到了点不平凡的力量,否则她没有办法理解自己身上这一系列离奇的现象。

    华玉盏静静看着她,像是被她这天马行空的猜测笑得无奈,连身上那种阴沉的紧绷感也都散了,竟然开口应着她,“差不多吧……”

    被他这么一说桑宁顿时就郁闷地觉得一定差很多,他这么给面子没有直接笑场还真是感、激!——一个似乎知道所有真相的人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看着她自己胡思乱想的猜测,难道很好玩?

    她的郁闷突然被脸上的触感打断,愕然地看着华玉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总是这样,总是在她觉得华玉盏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时,他就时不时地莫名对她显出温柔,而她也模模糊糊的察觉,这种温柔总是在她魂魄出窍的时候才会体现。

    ——也是,谁会没事对着个草娃娃泥娃娃有兴趣呢?但意思是他对她就有兴趣吗??

    桑宁满心的惶恐动也不敢动一下,那只手抚过她的脸颊却没有拿开,华玉盏依然挂着那几分无奈的笑容,语气低沉了几分,但似乎不想再吓到她而并不那么沉重。

    “桑宁,你忘记了许多事,有些事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但为了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不说不行。你身上藏着远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的力量,只要你学会如何去驾驭就能做到任何事。但是如果被别人知道,就只会引来灾祸。这对你来说不会是件容易的事,你得学会怎么去用这个力量,还得好好的把它隐藏起来。但你没有选择,必须得做到。”

    他的目光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除了温柔,除了无奈,还有一种看不真切的东西让桑宁觉得发毛——并不是怕他,而是觉得他像是在看一只他亲手喂大却即将送去被烹宰的兔子,那目光几乎是心疼或者怜悯了。这让桑宁立刻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前途堪忧。

    “为什么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如果我真的忘记了这么要紧的事却什么都不对我说,那我不是迟早还要再犯别的错误?”

    华玉盏的手腕一收,突然按着她的后脑和脖颈把她拉近,怜悯心疼一扫而空,声音几乎有些阴恻恻的:“——你犯的错,我担着。但是现在不要在问更多,那些事不是现在的你能消化掉的。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全部,但那必须是你能担得起一切的时候。”

    桑宁乖乖的闭了嘴不敢再有意见,本能的从他的话里感觉到这件事里的水太深,那的确不是她能担得起来的。

    好奇,疑惑,那些并没有消失,却只能在华玉盏面前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华玉盏依然没有放开她,目光深得像一口无底的黑潭,在短暂间似乎也浮出那么一点熟悉的温柔,却很快被阴沉沉的黑暗吞噬——

    “我发过誓的,这一次绝不再把你丢开,无论什么时候都陪着你,保护好你——但你知道当我发现那根本就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时的心情吗?没人能保护的了你,你所在的世界,是连我都到不了的地方。你得自己去拼命,我不许你随便就死了。”

    ——这不是她熟悉的华老师,眼前的人让人觉得那么陌生,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懂,却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心底里生出来。

    她试着躲开他的手,故作轻松的说:“华老师,别吓唬我了……”

    这只是自己都不抱期望的一个小小的挣扎和逃避,但她没想到华玉盏真的放了手。

    转眼就又保持着一副若无其事,只是微微凉沉地对她说:“知道害怕就谨慎一点,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句话让桑宁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突然之间不能接受,不能习惯——

    好像,很久以前她是可以完全依赖着他的,只要有他在,也一直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可以交给他,交给他就安心了。

    可是现在他说,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并没有他在身边的记忆啊,怎么会不习惯……

    可是华玉盏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慢慢消化,他已经绕过她再次往河边走去,“——走吧,水神娘娘出来放够了风就会回去的,我们还得好好盯着我们要找的宝贝呢。”

    桑宁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怎么突然脱口就问:“那宝贝也是为了我找的吗?”

    华玉盏大约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回头时半是愕然地笑了一下,神色也已经恢复寻常——“不用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一个跟你有关的人。所以不要抱怨,赶紧一起来。”

    ——有关的人?

    桑宁可以说她好像已经想到了某个人吗?

    ………………………………………………………………

    “桑宁和倪倩还在睡觉吗?”

    杨丰旭几乎是有些坐立不安的问着,他知道村民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他们反反复复来看过好几次,目光里已经是赤果果的急切——

    可是不管等多久也不会等到他们想要的“毒发”的,村民很快就会发现不对了。

    徐舰耸了耸肩,“我从门缝看了一眼,两个人睡得正香呢。”

    这种时候也没人去计较他是不是偷窥了,杨丰旭叹口气还真是愕然桑宁连这种时候都睡得着。可是就算把她们叫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用,与其把桑宁叫起来一起恐慌,似乎还不如让她继续睡。

    徐舰又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喊了一声:“成了!”

    杨丰旭被他惊得心跳都差点停了停,缓了口气说:“能不能别咋咋呼呼的,这种时候真得给你吓死!”

    徐舰哪儿管啊,只管激动的说:“我的手机打开了!”

    ——虽然看起来dv是没戏了,但能在灵异事件发生之前把手机打开,他就还有记录一切的机会!

    徐舰不敢浪费手机电量,只能拿着手机激动地在屋里转,突然眼睛一瞥,脱口说:“哎,什么人在外面啊?”

    杨丰旭以为又是来查看他们毒发了没有的村民,心烦着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见高学夫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去看,这才跟着多看了两眼。

    ——那个人的确有点奇怪,看背影应该只是村里一个普通的老人,头发花白地背对着他们坐在院子的篱笆上。

    他如果是来查看他们毒发了没有的,为什么根本不进来,也不看他们?

    他就算是个干瘦老人也还是个大活人,怎么蹲坐在树枝和木条拼成的篱笆上却没有压断?

    最奇怪的是现在是白天,虽然这里见不到太阳,天空是一种近似灰白的颜色,但只有那老人身边好像特别暗。

    暗沉沉的,像笼罩着一团看不见的乌云。

    老人抽着烟袋,吧嗒,吧嗒,好像连吐出来的烟圈也是黑色的。

    徐舰当即就要不信邪地上前去问,杨丰旭怕他说话不经脑子开口得罪人,拉了他一把,自己走上去——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他们在篱笆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苍老的声音缓缓说:“我来这里,还个人情。”

    杨丰旭听到回答心里放了放,不管是怎么一回事,还人情的总比讨债的强。

    “我们认识您吗?您来还什么人情?”

    “——你们中间有个小姑娘,帮了我一点忙。我跟她说好,要让她知道这村子的真相。”

    三个人一听到这里都有些激动,虽然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帮了这老人,但这村子的真相自然就是他们这趟最想要知道的事情,正是探寻无门的时候真相就自己送上门,他们怎么会不想知道!

    “您可以告诉我们吗?”

    “我来就是要让你们见见的——虽然好像不能让小姑娘亲自见了,不过既然你们是一起的,就会告诉她的吧。这样也不算食言。”

    杨丰旭略略激动地看了徐舰和高学夫一眼,赶紧对老人说:“是的,我们会告诉她的!请您快告诉我们吧!”

    这种时候心里大约就已经有谱了,老人说的多半是指桑宁吧?

    这姑娘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就不声不响的立了这样一个大功!

    老人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袋烟草,慢慢说着:“真相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东西,老头子我嘴拙,你们就自己来看吧。”

    说着他从篱笆上下来,站在地上转过身,他们刚看清了他的面目大惊之下,一口黑烟吐向他们,顿时扩散开来将他们四人团团笼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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