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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少年心酸史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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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一些关于两人小时候的故事)

    在众多古语中秦流萤最恨的莫过于——程门立雪。

    因为但凡到她家老师门前来拜师的,都清一色地受到了“程门立雪”这一前例的洗脑:到门前递名刺求见,求见不得在门前找个地方蹲着(跪着)……然后就等着被拜师的那位心软……然后秦流萤也就这样又多了个师兄。

    在幼小的秦流萤心中,师兄是种极其讨厌的生物:挤占她的生存空间(因为男女大防,只能被打发去上自修课),多一群比评成绩的对照组,仗着年纪大在走廊上见到还要摸她头(姑娘,你大师兄年纪都和你爹一样大了)——实在可以排为居家旅行第一讨厌的生物。

    如今又有这么一位等在门前的少年,行止有礼。明明是来拜师的,这人给门人递名刺时交接也不卑不亢,容貌……秦流萤认真地打量了人家一眼,玄色衣衫,乌发雪肤,剑眉星目顾盼生辉,俊挺的鼻梁,很有迷惑性的一小少年。

    她叫着人家小少年,人家贵庚也要十四五岁,却忘了姑娘自己还是六岁的团子一枚。

    秦流萤眨眨眼,估摸着她又要多一位师兄了。

    实话说,美少年这样的行止相貌,只要家世没太奇葩,被她老师看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为难的是他的年龄——既不是十岁以下的孩子,错过了黄金学习年龄;也不是已经将近弱冠,拜个名师镀个金,只等飞黄腾达,顺带师门也荣耀。

    前者大多数资质上乘,被当做得意门生培养;后者镀个金的,也能对师门产生短期效益。

    这个年纪的少年来拜师,却有点不尴不尬的意味。

    秦流萤有些好奇,从门中走了出来,不知觉地就走到了少年身边。

    她在打量少年,少年也在打量她——他是来拜名士程劲为师的,一个从程宅中走出的幼童,贺兰致行要是猜不到他与程家的联系,那也是假的。

    是了,秦流萤的老师程劲,除却名士的声誉外,更是当时还没有造反成功的魏王秦石昌的国相,狗头军师兼坏师爷兼伪神棍一枚。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层关系,秦流萤也很难拜得真正的名师——这个年头科学文化是被世家垄断的,寒门鲜少出才子,而世家的规矩则是看重血缘、姓氏。管你是不是王侯之后,这些世家的历史都能追溯个几百年,比皇家的历史都长。

    秦流萤既然是带了作弊器“穿”过来的,要显露出“早慧”的潜质也很容易,深得父王宠爱,在年纪小的时候她也被经常打扮成个童子,打包带来带去的机会也不少。见到贺兰少年的这一日,她也就是做着男童打扮,幼小的年纪也正是雌雄未辨,六岁的小女孩,也没多少人在这时候就冲出来论道什么男女大防:通常,成人都不会把小孩当作一整个人。

    她从程家宅中走出,贺兰致行显然猜到这团子和程家关系匪浅,却还没明明确确地猜到是谁家的,只以为是个程家后辈。

    秦流萤却是有些奇怪的,通常来说,只要她这么出场了,大多数来拜师的都会猜她是程家后辈。已经猜到了这层关系,倒有不少人看着她年纪幼小,想哄着她走她门路去讨好程劲拜师的。

    堂堂的男子汉,有些都快二十多,拜师不得,自以为没人看到,就想哄骗个六岁小孩给吸引注意力——这么做的人,秦流萤觉得不齿,但这个少年来看都没看她,她心里又有点被忽视了的不爽。

    这个人是傻子吗?

    秦流萤不觉得这个漂亮的少年会是个笨蛋,虽然说名门勋贵的后代,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概率很大,但据她那位很会看人快成精了的程老师说,看一个人要看一个人的眼神——这个少年的眼神清明又含着隐忍,应该不是个笨蛋。

    这样想着她倒起了点心思,秦流萤对这少年说道,“郎君是来拜师的吧?”

    她说的很正经,却忘了由她这个年龄、身高的小萝卜头说出,只有喜感。

    贺兰致行当然没有回答。

    “可作过什么文章?”秦流萤坚持不懈地骚扰人家小少年,“若是带着就交给我吧。”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咦?

    秦流萤好奇了,卖了那么大个后门,还不顺杆爬的,这小少年难道真让自己说中了是个连眼色都不会看的绣花枕头吗?

    这小少年(他自己绝不会承认的)如果可以出声的话,真的好想把眼前这只团子哄走,太叽歪了,太叽歪了,有木有?

    贺兰致行是家里这一代的长孙,而他爹却是祖父的次子,更坏的是他妈还是他爹的正房大老婆——二房生了下一辈的嫡长孙,足够让贺兰致行的大伯父视他为眼中钉了。

    魏王舅家贺兰府上大房和二房关系紧张,在大家族中也是比较常见,但凡大家族关心的问题都通常是“生不出儿子很苦逼”,“过继人家儿子很苦逼”,以及“别人早生儿子”很苦逼斯基。

    因为先生了嫡长孙而兄弟交恶的关系直到贺兰致行的亲爹在前些年去世才有好转。当时在父亲祭礼上,大伯父哭得昏天黑地,追着灵柩,直说这些年对不起弟弟。可一转眼,侄子越长越大,面对上侄子的“长孙”排行,这位伯父却又是一种计较。

    可以说贺兰致行在家里过得并不好。他父亲还是魏王的二表弟,自己就只能算是贺兰致行的孙子。他老人家有那么多孙子,光有个沾亲带故的名号,却一点也不顶用——多少人家说起来也和王侯沾亲带故的,哪怕是外戚,过了三代大多就泯然众人了,多少人家就这么湮没历史之中了。

    贺兰致行还是二房的长子,下面连着的弟妹还要靠他,十岁时父亲死了,小小年纪就要撑起门面来。

    在卫生水平低下,平均寿命不长的年代,孀妻弱子不算是个少见的话题。父死后,家里只要有男丁,哪怕八岁十岁顶门户的,也算正常。

    贺兰公府上几个儿子还没分家,也没人会饿着冷着二房的夫人少爷小姐,明面上的物质不会短,家族的怠慢、外出交际别人的态度,却也让贺兰致行接触到了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

    眼前这个团子太烦腻了好不?

    贺兰致行看着就想起了大伯父家的七堂弟,也是六七岁的年龄,作为大房的嫡次子,看得他的大堂哥贺兰致行羡慕嫉妒恨啊:父母双全,备受宠爱,哪怕不学无术、整天混日子也是未来的王孙公子,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多好呢!根本就用不着上进。父母的幼子只要加把劲给长辈卖萌,讨了夫人老太太的欢心,至于未来,当家继嗣的有兄长,完全不用操心。

    多惬意的人生啊。

    大房和二房的关系不好,原本,贺兰致行也就准备隔着距离打量打量这个受老太太喜欢的宝贝孙子,羡慕羡慕人家腐朽而幸福的人生就好了。谁知道这团子竟然看见了他就亲近了黏上来,一口一个大哥,赶都赶不走。

    当老太爷对着他说,“你是下一辈的长孙,也要看顾着你兄弟,别让他整日光顾着玩耍”,俨然是把这团子的修养文化课扔给他的时候,贺兰致行都快苦逼死了。

    尼玛,其他人有必要上进,这团子有毛需要上进的原因了!

    此刻看见程府的这只型号类似的团子,无疑又让贺兰致行想起了自家的那只团子:知道大哥要外出求学,贺兰堂弟拿眼泪鼻涕粉刷了他大哥裤管三天,而大堂哥本人表示总算能摆脱团子,浑身神清气爽。

    现在面对眼前这只团子,贺兰致行有些心虚,他没理人家,程府的这只团子不会也和他家堂弟一样要哭闹吧?

    以他还是小少年的想法来说,他是绝对不反感走后门的——他家是皇帝的舅舅家,本就不是上赶着给自家开后门,就是等着被人家求走后门的。

    可以想象,出身富贵之门,贺兰致行对潜规则早摸得透彻,如果有后门能走,这货就绝对不会走前门。团子的身份其实也很好猜,无非和程家有关,看着穿着也金贵,显然身份也不会太低。但他却一点也没想从这上面来通融的:来上门拜师,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哄骗着人家小孩去套近乎——他拜师哪用的一个毛孩子去为他说好话吸引注意,这个老师要是这样拜来的,自家也实在太掉份儿了。

    贺兰致行对自己的情况有个清晰的评估:自身素质应该是不错,家世不算名门,却也不坏,要拜上个名师并不难,根本不用去哄骗小孩走歪门邪道。

    可连着不搭理人家,这团子不会哭吧?

    贺兰致行有些头疼,想起那只自家堂弟,他只能期望着团子不是个泪包。

    秦流萤当然不是个泪包,见再三地抛出橄榄枝小少年都不接,除了有些气恼,细细想了想,倒觉得人家有些骨气。

    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一个老头倒追了出来,看着打扮倒像是管家一类的人,过来就把团子抱了起来,“小公子怎么还在这儿呢,也不看看快下雨了。”

    团子任他一路抱进去也多说话。

    贺兰少年松了口气,想着,这倒是个安静的孩子。实在是被他家堂弟荼毒惨了,少年身心俱疲,对于团子只有一条评判标准:只要不哭不闹、不来事儿的,都是好孩子。

    这一评判标准,显然让他吃了一辈子的亏,不哭不闹倒也算应了,可要说不会来事儿……少年注定要被这个他还未相识的表妹折腾一辈子。

    现在他只觉得这小孩实在是伶俐又安静,好孩子当如是。又想起团子粉嫩雪白的脸蛋,带着好奇却恬淡的眼睛,唇红齿白——难怪团子这种生物会成为老年女性的大杀器。

    这样胡乱地想着,不多时程家的人倒引他进去了。

    引路的人说道,“老爷刚从宫里回来,小郎君来拜访,可带了所作的文章?”

    “是,带了几篇平日所作的。”然后,贺兰致行又用极亲和的态度套问出了程劲的家庭情况和弟子,“只恐我作得实在不好,让先生生气。这一路上,倒不曾看见先生其他弟子?”

    少小就挑起家庭重担的贺兰小少年,有着迷惑性的外表:即让人觉得清秀顺眼。已经识到人情世故,哪怕对下人也客气平易近人,倒是很博人好感。

    这位引路的大哥就真一五一十和他说了,程家有几口人,有多少弟子,谁谁是得意门生之类的情况。

    故而等见到程劲的时候,贺兰致行已经对程府内中的人员关系有了个初步了解。

    有了这个垫底,他也就能不慌不张的行礼问好,恭恭敬敬的,先是说明自己情况表达来意,又拿出了好不容易求来的荐书递上。

    程劲接过了荐书,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只说,“我知道了,你有作过什么文章?”

    这样草草了事的态度,让贺兰致行有些难受,贺兰家是因为出了个魏王太后而旺族,在勋贵圈里是个土鳖,在清贵的世家眼中更是瞧不上。要想从世家那些鼻孔朝天的“名士”手上求一封荐书,真难如登天。

    自己好不容易达成的事,对程劲这个层面的人来说却是不屑一顾的小事,让贺兰少年有些打击,但他又向来会做人,脸上半点情绪未露,恭敬地又呈上自己的作业。

    其实程劲也不是打击他来的,到他这儿求学的,非富即贵,但凡是世家出身的子弟,带着一两封荐书很容易。这事在贺兰致行这儿做是难如登天,在世家子弟中荐书这类的offer几乎能人手一份——程老师一点也看不中,这种水分多,谎言更多的推荐。

    程老师是寒门出身,寒门难出士子,如前沿所说,这时代的科学文化知识是被世家垄断的。他老人家确实是有才能的人,可就因为没有个好姓氏,磨破滚打了三十年,还是因为投机投准了,才得以成为魏国国相。就算这样世家那些吃白饭的还要嫌他不够清贵,读书做学问只知道“学而优则仕”。

    如今他也算混出头了,到他门下拜师的人不少,对着世家和寒门一个待遇,只看有没有真能耐的。当年世家挤压不知多少他这类的寒门子弟,等他稍出头了点,又一群名士吹毛求疵,对着他头顶像要把刚出头的土豆给踩下去。当年如此,如今这些世家的后辈想走他门路显达的,带了“名士”荐书来威压他的,程老师一样能不买账。

    程老师程劲的年龄都可做魏王秦石昌的爹了,花白胡子,上了年纪的人不是精瘦就是发福,程劲就是精瘦精瘦。看着更像是个坏师爷。

    其实他也没故意为难贺兰致行。贺兰少年在他面前都能是孙辈的年纪,看荐书的时候跟看废纸似的,反倒是看作业更热切些。

    老头看过了荐书和他作的文章,又随口考校起了功课,贺兰致行回答得也确实很不错,看着字写的很不错,程劲看着也很满意,不住地微笑点头,然后对贺兰少年说,“天色昏沉近雨,小郎君也趁天时归家,勿让家中长辈记挂。”

    贺兰致行有些惊愕,这老头不刚还一直很满意,还一直说他功课好,这最后还是让他滚粗……感情刚才那样子是逗他玩儿?

    逗人玩儿也不带这样的啊,程老师。

    虽然有些丧气,贺兰致行修养还是可以的,仍然是恭恭敬敬的,“那晚辈隔日再来拜会。”

    程老师微笑捋须,本来就是精瘦精瘦,唇上也不见得有多少胡子,更让人觉得笑得意味深长,“少年人,前途无量。”

    年纪轻轻,表情却不外泄,程老师看人很有准头,这人确实是要前途无量了。

    贺兰致行却不知道程老师对他还有这么个评价在。

    毕竟是少年人,虽然当面不表,退出后越发想着不合情理:倒不是说贺兰少年觉得自己的条件好到人家不收他为徒就是天理不容——他早被生活磨光了这样的锐气,这样脑残又王霸之气侧漏的话打死他也说不出。

    而是,刚才对话的时候,程劲明明是对他各方面都满意的……你说吧,如果面试的时候一直是压力型的,人家不断的挑刺儿,自己不断地遇招拆招,到了最后人家犹然不满意,那也就认了。前面说了千好万好,到最后要兑现的时候缩了,连知道是什么状况都难。

    想到这里,贺兰致行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还在人家的地方,万不能给人以沉不住气的影响。

    这样想着,却听到屋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先生为何不收下他呢?”

    刚才屋内有幼童吗?

    贺兰少年极力地回忆了起来,这声音尖尖的,穿透力极强,好像刚才老头边上真站着这么一只萝卜头。恩,是那只团子?

    团子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事,还在等着答案,却听到屋内一阵叹息,贺兰致行心里一惊,觉得自己的评价大概要糟糕了,更想听听程劲是怎么说的。

    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时侯程家的下人赶来了。仍旧是刚才的大哥,汉子特憨厚地对他说,“没来得及赶上,倒让小郎君久等了。”

    贺兰致行脸一红,大哥你嗓门太大了。

    听壁脚什么的还被当场揭穿,让贺兰致行窘得想逃。只能强自镇定,催眠自己隔着门板里面一定听不见的,“也没多久,有劳你了。”

    跟着就随家丁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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