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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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祁这里得了薛家的消息,急招林如海进宫商量。薛家长居于金陵一带,掌控着那一带的商脉,又在南北两地颇有几出生意。当日能搭上太上皇,一则因其祖上旧情分,二来就是如今薛家坐拥百万之富。

    “这薛劭倒也是个机灵的,懂得明哲保身,可也要看我准不准。”君祁哂笑着把东西压在桌案上,“他也没多少日子了,还想着为他儿子打算。可我似乎听闻他的独子很是不成器,小小年纪性情奢侈,言语傲慢,想必将来也没什么大出息。倒是他一心想要害的薛劯,不似一般商人,竟是个文人雅士。”

    林如海点头,“确实如此。这薛劯乃是继室所出,跟薛劭并非是一母同胞,想来感情并不深厚,才能把亲兄弟推出来做替罪羊。只是薛家家底深厚,历经百年的大家族岂是轻易能撼动的。依我看倒不如留着收为已用,省心省力的。再者,薛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若是把他捏在手里,哪一日你要动剩下的几家,大约也容易些。”

    君祁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是他之前弄了这么多事,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眼看着我那小侄女就要嫁入宁国府了,怎么就觉着更理不清了呢。”

    “你是皇上,想要出气还不容易,先把薛家榨干了想做什么不能?这些倒是小事,如今也就王家和史家还有点实权在手上,贾家,想要东山再起怕是难了。竟是甄家那边比较棘手,你查得如何了?”

    “你竟是个厉害的,比我还狠心呢。说起来他们家也跟你家沾亲带故的,薛劭的夫人可不就是贾政夫人的亲姊妹。”君祁接着说道,“贾府可是一门两国公,如今又有你这位尚书女婿,怎么就不能东山再起了?”

    林如海猜度着怕是甄家那边的事儿大了,也不再问,反而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少跟我来这套,一门两国公,好听罢了,内里如何你会不知?若是让这样的人家再起来,竟是你昏庸无道了。如今小一辈中,除了贾琏做了个小小的知州,还是他娘舅替他弄的,其他的可还有一个成器的没有?要说我那老丈人也是,折子上的也是时候,让太上皇赐了个主事的名头给二内兄。要不然从科举出仕,岂不比如今强百倍?”

    君祁被他那一眼看的心里痒痒的,好些日子没入后宫里,攒了不少火。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人吃了,一边假意道,“你倒是不遮掩,那贾琏竟没得过你的指点不成。那贾政不是说有个儿子,也是颇有才学的,偏又早逝,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林如海不以为意,这些事情他不说君祁也都知道,明人不说暗话,何况他们如今都到了这个份上。推开君祁不安分的手,林如海也不再继续对贾府做评价,“前儿北静王下了帖子,说是今儿让去王府,也不知是什么喜事。若是你这里没别的事了,我可要走了。”

    君祁忙把人拉住,“哎哎哎,才说了几句话就要走。从西北回来忙得跟什么似的,好容易有闲工夫了,你还急着走,这算什么。水钧那老小子能有什么事,老来得子罢了。前几日王妃才诊出喜脉他就急着下帖了,怕是王妃不好意思,这才没有明说。”

    水溶都十二了,北静王妃自生下他以后再没有坐胎,哪里想得到还能再得一个。心里虽万般欢喜也有些不好意思,到底已经有些年纪了。

    林如海嗤笑一声,“若是我没记错,水王爷才比我大一两岁吧,跟你比起来可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君祁被他这么一说,恼羞成怒,抓住人往上一顶,“我就不是年富力强了?真是把你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别哭着求我。”

    林如海的脸噌一下就红了,赶紧推开他站定,“你你,你,我先走了。”

    君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深吸几口气,“等等,我同你一块去。我先去换身衣裳,你在这里等着。”

    林如海呆呆的坐着,刚才那火热的触感似乎烙印在他身上,久久不能散去。他不是没想过这事儿,都是大男人的谁能没点歪念,尤其在西北时君祁也总爱动手动脚的,惹出火来是必然的。但谁也没提过进一步的事,君祁也总是点到即止。可这一回他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竟然如海的心脏不可抑制的颤动,带着一丝丝的期许和恐惧。

    林府里,唐氏打扮妥当,嘱咐了一遍珩哥的奶妈,便带着黛玉坐上八人轿往北王府去了。

    黛玉虽出了百日重孝,还得穿一年素衣,待其母周年忌之后方可除服。因此今日穿的颇为素雅,上面穿的是竹青色交领比肩小衫,下面一条白色襦裙,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宫绦,上头挂着一个荷包,里头放的就是那串佛珠,胸前仍旧挂着那块墨玉。因她尚未及笄,只梳了个双平鬟,簪了朵珍珠珠花,其余首饰全无。

    唐氏越来越爱,孩子总是自家的漂亮,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待玉儿除了孝,大了些,可得好生打扮她。她嫁妆里头那么多压箱底的宝贝,日后可都是玉儿的。把孙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日后找个好夫婿,她也能安心去了。

    一旁专心玩着宫绦的黛玉并不知道祖母已经替她打算得这么长远,只是因前日在荣国府的事还不开心着呢。轿子行了有一回,她才怯懦地问,“祖母,今天那个湘云妹妹会在吗?”

    唐氏自然早就知晓了前因后果,只是昨日忙,还没找到时机好好跟黛玉说说这事儿。“大约是不会在的,玉儿,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史湘云?”

    黛玉撅着小嘴,“嗯,她总是很奇怪,还把粥洒我身上了,脏死了。”

    唐氏暗自摇头,孩子果然还小,“玉儿,那你觉得,她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呀?”

    黛玉一脸茫然的看着唐氏,未解其意。

    唐氏摸着她的小脑袋,“唉,傻孩子,这世上除了父母兄弟姊妹,哪还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自然也没有无故对被人坏的。有那合了眼缘的,对彼此有利的,自然好生相处;看不顺眼的或是挡了他的道,自然就会招人嫉恨。这与人相处可是门大学问,你可有得学呢。不过这事儿你只记住,有些人咱们是得罪不起,便是遇上了这样的也只能忍气吞声;但像那个史湘云或是贾家的女儿,你可不能让她们欺负到头上来。咱们虽然不能用身份压人,也得对得起一品大员嫡女的身份,不然别人都当你是好欺负的,日后就更变本加厉了。”

    黛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下回她还这样,我该怎么办呢?”

    唐氏道,“你同她都是荣国府的客人,不能直接甩脸子给她看,倒显得你小家子气了。别的不论,这话一定要说得好听了。你看她,一出事就拉着你姐姐姐姐的叫,又主动揽了错,主人家就是知道是她故意的,也不能说她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在后头一个劲的叫你,你却冷着个脸不理她,有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自然要说你的不好。果真不喜欢她,少说几句别主动去招惹她也就是了,若她要同你玩,你仍旧是和和气气的,那才是大家小姐的风范。其余的,你现在还小不明白,只告诉了丁嬷嬷就是了,她自会替你去处置。”她有心把孙女教成大家闺秀,更不能是个好欺负的,只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就先让奴才们替她去做。再大些,知事明理了,再教不迟。

    黛玉记在心里,下回再见史湘云之时果真像没事人一样,仍旧一处说笑。

    北王府今日门庭若市,各家的车轿聚集在门口,大管家忙着调度。林家的轿子一到,早有人眼尖过来相请,另有人报进去给老太妃知晓。轿子从偏门进去,顺着穿堂一直到一小门前,又有一溜小轿子等在那里。

    唐氏携黛玉坐了一顶,后头几个丫头并黛玉的奶妈下轿上前,尾随至一垂花门前。几个婆子等在那里,一见人来了忙上来道,“太妃吩咐了,请老太君去她院子里,不必往前面去。烦请老太君跟老奴来。”

    唐氏认得说话的人乃是太妃身边一个积年的老嬷嬷,不敢托大,笑道,“有劳您老人家,让小丫头来也就是了。”

    那老嬷嬷道,“老太君客气了。我虽老了却还中用,再让太妃使唤两年吧。”又错开步子在前头带路。

    北静王太妃正同东平王太妃和南安王太妃在花厅里闲聊,见唐氏带着黛玉到了,忙道,“哎哟,你可算是来了,小玉儿快过来。”

    东平王太妃上去拉过唐氏,打趣道,“你的架子越发大了,这半天就差你了。”

    唐氏先携黛玉请过安,才到东平王太妃一旁坐下,黛玉早被拉到北静王太妃那里去了。她又解释道,“原是早出来了,不巧宫里来人,就又耽搁了。玉儿非要跟她爹爹一起来,哄了好久才肯出门。”

    北静王太妃拉着黛玉,笑道,“想不到玉儿跟她父亲这么要好,咱们家溶小子都不待见他父亲,说什么都不听的。可见还是林大人有办法,都愿意听他的。小玉儿,是不是爹爹不来你不开心了?”

    黛玉害羞的直躲起来,把小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面,“才不是。”

    几个人哄笑一阵,看的心里爱都爱不过来。北静王太妃又跟唐氏说道,“她小小年纪的,也怪可怜的,我知道如今不适合大走动,今儿咱们老姐妹几个聚聚也没什么要紧的。你在家也别太拘着她,这年纪的正该是活泼的时候。”

    唐氏笑道,“正是这样才敢带她出来。虽说除了百日重孝,到底还没过周年。一则怕人家忌讳,二则怕招闲话。若不是您再三说了,今日也是不带她的。家里头自然不管她,不然她老子也该心疼了。您是不知道,前两年我开始教她认字,她自己也是愿意的。过了年,我瞧她整日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每日让她写上十个大字。哪知道她老子知道了心疼得不行,说是这么小的手哪里就能握笔了。您说,谁家的小子不是打小这么过来的,他自己三岁就被他老子拘着读书习字了,到了女儿这里就心疼成这样了。”

    东平王太妃抢过话头,“你这个狠心的,那可是你亲孙女。女孩儿家家的识几个字也就罢了,谁还正经去学,又不用求功名。要我说也是你的错,好好的孩子被你累坏了。瞧这害羞的样子,多出来几趟,熟悉了才好。”

    唐氏回道,“谁又说女孩家就不能识文断字了?咱们家玉儿可是喜欢这些,文文静静的。哪像你,打小跟个小子似的养大,这把年纪了还风风火火的。”

    东平王太妃就要过去拧她的嘴,不过虚张声势,笑倒在她身上。南安王太妃道,“我瞧着倒是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好,把什么事都丢给别人,落得轻松自在。说起话来跟什么似的,她媳妇儿那样一个利落的人,在她面前竟是缩手缩脚的,可见是个厉害婆婆。”

    北静王太妃递了个物件给黛玉把玩,又说道,“当着孩子的面,也该有点长辈的样子。说什么媳妇婆婆的话,玉儿这样的人品,还怕日后找不到好婆家?我瞧着她是像祖母,日后也要成个大才女呢。小门小户的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果真不识字,哪里还能压得住家下人?要说贾家的老太君也是从小认识的,当日看着也是个聪明的,如今竟是由着儿子媳妇给孙儿找了那么个媳妇。”

    南安王太妃疑惑道,“不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女儿,竟也是个大字不识的?”

    “嗨,那位酸儒正是个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不过到底是书香世家长大的孩子,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我说的是大房的孙媳妇,王家的姑娘,听说也是个厉害的,可惜就是不识字。”北静王太妃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这事还是早前那个谁跟我说着玩笑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家爷们儿点了外省的一个知州,小夫妻两个一起过去,独门独户的就当家做主起来。有一日一个当地的士绅请他们过府一叙,士绅的妻女作陪。那士绅的女儿有点歪才,想着那王氏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便有心卖弄,当场诌了一首诗请王氏评点。哪里知道王氏直接说了,什么干的湿的,她一概不知,竟闹了好大笑话。”

    唐氏道,“要是她也就不奇怪了,原是他们二房那位的内侄女,只是没见过人,不知道人品如何,只听说长得倒是好看。”

    南安王太妃一拍脑袋,“嗨,可不就是她,我倒是见过一回,模样是出挑,看着也是个精明爽利的。竟不曾想到是个大字不识的,倒是可惜了。”又怕扯了太多贾家的事,唐氏面上下不来,便岔开去,“说起来突然郑重其事的下了帖子,老姐姐您还没说有什么喜事呢。若说一时兴起的话,我再不信的。”

    北静王太妃言笑晏晏,“来年我们家又要添丁了,可是喜事?”

    三人都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怎的不说明白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嗨,我媳妇儿脸皮薄,不好明说。倒是钧儿乐得跟什么似的,那日太医一走就说要好好热闹热闹。”

    这里又说了一会儿话,北静王妃就过来说小戏子已经扮上了,请太妃们移驾去后花园。她原是在前头招待其他女眷,并不在这里伺候。太妃也不让她扶,反让丫鬟扶着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花园去了。老姐妹几个不耐烦去听那些年轻媳妇儿们聒噪,单独隔了个地方,远远地看戏。

    另一头君祁带着林如海微服而至,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内庭。水钧被管家从宴客厅叫出来,才知道竟然是皇帝来了。吩咐水溶招呼客人,自己忙过来请安。

    水钧才进去,也没看仔细,忙道,“给皇上请安,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君祁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做样子给谁看呢,你看他,说是请安,连腰都不带弯的,若治他一个大不敬,可冤枉他?”

    水钧听另一个声音道,“皇上和王爷情同手足,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定睛一看,竟是林如海。“嗨,我说你怎的还不到,原来被皇上绊住了。我想也没有别人了。来人,把世子叫过来,就说他老师来了。”

    林如海又向他拱手作揖,“下官在这里给王爷道喜了。”

    水钧笑道,“嘿嘿,定是皇上跟你说了。说起来,我这里有件事想请林大人帮个忙。”

    林如海诧异道,“王爷有何事用得着下官的,直说便是,下官自当尽力而为。”

    君祁看他们你来我往,倒是把他晾在一边了,好不气恼,只恨插不进去嘴。水钧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道,“还不是溶小子,这两年没人管教,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如今肚子里有了点货,也会摆弄了,连我的话也不大爱听。”

    君祁忙插话,“行了,你这意思还得让如海帮你管教儿子。溶儿都十二了,也不正经的科举,何苦弄这些。再者,我怎么听说北王府的世子爷越发的出息了,经史子集,诗书礼仪,样样精通呀。你这是给如海找事儿呢。”

    水钧忙道不敢,正巧水溶进来,见过了皇帝和师父,乖乖立在一旁不曾言语,哪像水钧说的那样。林如海忖度着怕是这两年他又被人捧惯了,因道,“前些年几位老先生辞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如今我门下倒是有几位能人,不敢说与世子做先生,不过平常谈论讲学,互相进益罢了。也有几个年轻的,心气极高,若是世子能让他们服了,王爷您也就尽可以放心了。”

    水钧忙催着水溶谢过,又想起一事,便让水溶去后头女眷处跟太妃回明,不用再过来了。他今日来客中有人提及薛家有异动,上了心,正想明日回给君祁知晓。如今御驾亲临,正好省去了许多麻烦,趁机说了。

    君祁笑道,“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你可知薛劭那小子可是上了个密折,把一切罪过推给了他的兄弟,又说唯朕马首是瞻。”

    水钧皱眉,“竟是这样,到不知您有什么打算没有。”

    君祁道,“来者不拒。”

    “来者不拒?”水钧想了一会儿,“我倒是听说那薛劯是个不错的,颇有成算。不过碍着上头有个薛劭,不能抢家业,因此明哲保身,一年有大半时间不在家,走南闯北的。还是娶妻生子以后才稍稍安定下来,却是在金陵守着分给他的几间铺子过活,轻易不惹事的。”

    “的确如此,薛家若是由他掌家,想来又是另一番景象,可叹上天作弄。”

    “我有个主意,您之前不还想着要把全国各地的米粮等商铺控制起来吗,只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人。您看这薛劯如何?”

    君祁盯着水钧,“你何以对他如此推崇?”

    水钧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说道,“去年我带着溶儿去往金陵游历,碰上了薛劭的儿子,调戏了溶儿。”

    君祁和林如海同时睁大眼睛,惊讶至极。薛劭的儿子薛蟠,如今不过十来岁,竟会调戏人了?居然还调戏水溶?得了,水王爷这回可是打定主意要帮着薛劯挤兑薛劭一房了。

    水钧又道,“其实也并不全是因为这个,横竖上回也教训过来,就是溶儿还是咽不下那口气。那薛劯是继室所出,虽是嫡子却不能继承家业。且他母亲可以说是被薛劭活活气死的,因此心里一直含着一股怨气。若是让他来对付薛劭,那是再好不过了。”

    君祁点头,他也是十分疼爱水溶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要讨回来。加上先前薛劭帮着太上皇给他添堵,这仇可是越结越深了,“行了,就这么办吧。你既然能提出来,想必也跟他搭上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回头再拟个章程出来。今日原是喜事,别提这些糟心的事。你去让人弄点酒菜来,咱们仨就在这里吃喝,省得到前头去。”

    他们这里开怀畅饮,水溶却在后头遇到了麻烦事,欲知后情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居然爆字数了o(* ̄▽ ̄*)ブ

    有了唐氏这只老狐狸调教,想必今生的林妹妹会大不一样→_→其实林妹妹的小性子也是有点继承了祖母吧,嘴巴厉害什么的o(*≧▽≦)ツ

    明天是一整天满课,会背着电脑在课堂上努力开小差的【希望老师可以无视我】还要赶作业什么的,最近就是十几个小时面对着电脑面对着文档的命啊。

    然后水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被薛蟠调戏什么的有了阴影以后才不至于去搞基啊!【明明是自己的恶趣味!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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