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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ACT93 最想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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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位选手一字排开站在舞台上,打灯在她们的头顶来回旋转,干冰如腾雾在顷刻间满布舞台,穿梭在一众的腿间,仿佛有无形的手攀沿着脚跟悠悠循上,让女孩们都不禁紧张起来。

    几秒的揪心等待后,聚光灯落在其中一个女孩的头顶。

    “第一个上场的是,荒井早纪小姐!”

    荒井勉强地露出笑容,走上前一步,其他的女孩们则回到身后的旋转坐席上,背过身去。

    首轮甄选赛最后一环。

    【无言剧晨

    所谓无言剧场,就是甄选赛最后一个环节比试的标题,所考验的依然是演技,只是这回合的表演不能依靠言语,单纯通过神态和肢体动作来表演出所要表达的内容。简而言之,就是表演的最原始形态,默剧。

    而这比赛胜负最关键的因素在于,你必须把你的表演,传达给“那个人”。

    “那个人”并不在这个舞台上,但又应该在舞台上。

    “电影中有许多的特效镜头并不是通过真人演出,而是电脑特效模拟的,这个环节比试的就是各位的想象力。你将面对一个没有回应的舞台,却必须做出最真实的演技,让所有的在场的观众评审信服。本回合的评审就是评委席上的五位导演、监制和在这里的每一位观众,他们会用手中的投票权来决定今天选手们最后的去留,如果不想抱憾离开,请各位全力以赴吧!”这是在这一幕开始时,浅川唯的规则解说。

    场上的五名评委,京子认识两个——黑崎潮和千叶贵雅,但这不代表他们会放水,甚至以他们对作品认真的态度来看,会比其他人更加严苛。

    表演的命题会出现在观众席上方的led板上,表演的时间必须满足五分钟,也就是你不能只是做几个单纯的动作来结束,必须让你的表演构成一个让人读懂的故事,更要让人通过读懂这个故事,来接受你表达出的心意。

    自从背坐过后京子就看不到舞台上发生了什么,这不得不让人在意。表演开始前会有一分钟的思考时间,此时的背景声效正是一分钟思考时的心脏跳动声——这样的声效一点也不有利于思考,反而会激发人的紧张感,导致大脑一片空白,京子有点同情又有点佩服荒井小姐,毕竟她是她们之中第一个上台的表演者。

    很快,一分钟到了。场上随着声效的消失而一片寂静。

    假想式默剧很考验演员功底的表演技巧,不仅仅因为你不能用语言来表述情感,更多的是缘于没有人能回应你的表演,而你不得不在表演的同一时刻思考对面空气里存在的那个搭档会用怎样的演技来和你对戏,大脑必须在行动的这一刻预备好下一刻和在再一刻的行动,还要给予这种行动真实的感情,这种堪比cpu多核处理的方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跳出框架被演砸。

    漫长的等待让京子在脑中描绘了无数的场景,她曾经在《天使的语言力量》里靠演技引导让角色台词逆反,在kyurara广告甄选会上借助道具即兴演出,《dark moon》里用截然相反的情绪表演同样的心情,不破尚的歌会上她一人分饰两角,《诈欺艺人》上模仿不同演员的同种台词演绎不同故事……这并不代表她对所有挑战都游刃有余,但她知道,这代表她不会认输。

    以前不会,这次也不会,要努力,付出更多的努力。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继而是一阵悦耳的bgm,这代表,荒井的表演结束了。

    转椅重新面向舞台的那一刻,有些炫目的舞台灯光晃了晃京子的眼,让京子忍不住伸手遮挡。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更多站在光芒积聚的地方。

    荒井并没有经过专业的演员培训,所以她本回合的演技差强人意,值得一提的是,对于一个表演暗恋,告白,被拒,依然没有放弃感情,最终修成正果的故事主人公而言,她所体现出的暗恋的青涩姿态自然流露,还是可圈可点的。

    从荧幕上回顾了荒井小姐的表演,京子不由得思考起来。

    第二个表演的是千鹤纱音,对于她,莲曾经评价过:她并非没有实力,只是太急于求成,她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放在成名之上,这令她的表演带着浓重的功利性,更多的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无法从她的表演中得到乐趣和感怀,以敦贺前辈的角度做出的专业评价,京子深以为然。但她确实演得无可挑剔,单从技巧而言,千鹤纱音不输于任何人。

    她演绎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出外征战多年的战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却发现家乡早已被战火波及,物似人非,而自己的儿女把他当做的敌人挥刀相向,无法抹灭恨意让儿女们拒绝接受自己的父亲,最终战士只能选择离开这片故土。

    从一开始微跛的走路方式,拖沓而沉重的步伐,到举剑的颤抖,千鹤纱音显然考虑过了这是怎样一个饱经风霜的战士,她时而疲惫时而悲伤时而绝望的神情,让人不禁跟着考虑起故事的走向,在她流着泪再度挥别故土的那一刻,现场掌声陡然响起。

    千鹤纱音踏着骄傲的脚步走过京子身边,错身而过的那一霎,她挑衅地瞥了京子一眼。

    对于凭借自己实力比拼的敌人,京子从不吝于赞美,可惜这点千鹤并不知道。

    打灯第三次在众人的头顶上游弋之时,京子已经有了预感。

    果然,聚光灯最后停留的地方,照亮她所在的地域。

    “有请我们第三名上场的比赛选手——来自lme的京子小姐!”

    临行前,京子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这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但她看到了一个竖起拇指。

    小泽瞳面不改色,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京子释然地展开了最美的微笑。

    这不是京子第一次踏上舞台表演了,上一次,《诈欺艺人》的舞台上,那一句“慎吾君“还如犹在耳,没想到不出几个月,自己眼前又呈现出相似的景象。

    她没有让自己对上评委席上任何人的目光,而是径自盯着斜上方的led屏幕。

    怦咚,怦咚。

    半晌,led屏幕像个散漫的而懒惰的小鬼,一点点吐出提示的文字。

    ——【你是一个无法升天的鬼魂。】

    当led屏幕上显现出这一行字的时候,京子的眼直了。

    ——【但你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直到你又遇到了你生前最重要的人。】

    ——【这个人勾起了你支离破碎的回忆,你再次记起自己无法升天的原因。】

    ……

    ……

    等、等一下!这就没了吗?!

    这意犹未尽且听下回分解的叙述模式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什么都没说清楚吧?为什么会死,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无法升天的原因是什么?就这么短短三句话,跟荒井小姐和千鹤纱音那么完整的一段故事完全不一样吧!她们的故事好歹有起承转结啊!

    耳边开始响起一分钟思考的心跳背景音,站在这个位置——舞台的中央,京子更能体会到这个背景音效所带来的巨大影响,连自己的心跳几乎都忍不住与它同步起来。

    别乱了阵脚,静下心来想一想。

    首先是人物,一个不知道自己是鬼魂的鬼魂应该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已经死了的话……不对,我并不知道已经死掉了。

    ——那我就还是我啊!

    做我会平时会做的事情,继续我身为一个“人”的生活……还是不对!如果只是这样,确实表示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这个概念,可是,这样的话……观众也根本不会知道我是一个鬼魂,再加上这是默剧表演,只能运用表情和动作来阐述故事,观众所见的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我而已!

    不知道自己已死的鬼魂,通常就是无法往生的原因。

    那个生前最重要的人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能够让我因为看到这个人而知道自己无法升天的原因,那他或者她一定是这一切的开始,或者是一切的关键点——

    她低下的眸光倏然一闪。

    有几个字眼让她很在意,为什么是“又”?为什么这个无法升天的鬼魂是“又”遇到了生前最重要的人?“再次”记起自己无法升天的原因?

    既然这个人是一切的关键点,能让她记起无法升天的原因,那她为什么在屡次知道自己无法升天的原因之后却还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鬼魂?若是往坏处去想,就是因为这个人害死了自己吗?好像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行得通吧?

    可是,那样的话……这样的话,这个人对她的定义,就不该是最重要的人了……

    她保持着垂首的姿势,把自己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思索,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摒弃在京子的领域之外,所有的光线也都沉默着,除了现场星星点点的荧光棒,和舞台边缘的暗蓝色光带。

    只用动作和表情……要让人看出自己是一个鬼魂,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鬼魂。

    她不止一次在死后见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可能会因为见到那个人,得知自己已经死去的真相……然而,她还是无法往生……

    鬼魂……最重要的人……无法往生的执念……

    ——没错,这就是……

    舞台灯亮了起来,心跳声停止了。

    慢慢地抬眸……

    ——关键!

    突如其来的安静,引得人屏息凝气。这是一方没有声息的战场,战场的中央,正屹立着这场战斗中唯一的战士,她慢慢地抬起了头,望向前方的目光里,透着不知所措的迷茫,一个对于战士而言致命的弱点。

    评委席的五名导演保持着一致的缄默紧盯着台上的人,倒是背后观众席上,有观众开始窃窃私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演吗?”

    没错,她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此前两位选手所具有的自信,荒井早纪和千鹤纱音,一样是随机抽取到的表演试题,一样是一分钟的思考时间,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挑战的味道,反而是随着声效消失后那抬起头来左右四顾的无措,让人不免为她的表现担心。

    她用迟钝的动作看了看四周,依然是慌得六神无主。

    “啧,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嘛——”

    “嘘,隆美!安静看啊,就算人家不会演你也不能……不能……”那个阻止的女孩说到一半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因为舞台上的京子变了。

    原本看起来对一切处于混沌状态的她,突然张大了眼。像是平静水面上被溅落的一滴,连锁的反应开始一层层抽丝剥茧绽开来。就在瞪大了眼睛的下一刻,她猛地张开嘴,似乎有声音立刻就要钻出喉咙,却又在顷刻间被生生扼在喉间吞了下去。

    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随后撇开的别扭神色,让人不得不猜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着撇开的当口,她斜睨的余光低低扫了过来。

    目前为止,京子的脚步一步未动,所有的表演仅仅只靠五官表情的变化,如果没有借助摄影机的特写和大荧幕的播放,观众甚至不知道她已经开始了表演。

    扫过来的目光,配合着微微撅起的唇瓣,让原本清秀优雅打扮的她,显得无比孩子气。

    有点委屈呢,这孩子的眸底在诉说着更深一层的情绪。

    ——此刻她越发别扭的转开脑袋,甚至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

    “奇怪。”黑崎潮终于按耐不住地皱起了眉,这里面他是最了解京子潜力的一个人,毕竟曾经共事过kyurara的广告,她和琴南奏江的甄选也是他一步步亲眼见证过来的,不可否认现阶段的京子,比起过去的她改变了不少,单从演戏的技巧而言就不知精进了多少步,更不要提这一身装扮的惊艳,所以对于京子现时的表演,他感到不可思议。

    题目是他抽的信封,拿出剧情递交给司仪的时候,隐隐看到了“鬼魂”两字。

    可是她现在的表现,和鬼魂到底有什么关系?不是鬼,也不像见鬼……

    到底看到了谁,让她想要呼唤,却有不肯面对?

    黑崎潮的十指,交错在眼前,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

    千叶贵雅显然也注意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京子小姐。

    捂住了耳朵的少女在短暂的静谧后又回过身来,然后像是正被什么接近一般,急急忙忙地躲藏起自己的身影。

    “她又不动了诶……”

    “哪里,你看她的眼睛——”

    京子半蹲在地,身边似乎有一丛灌木或者掩体,让她的双手攀附,她的眼瞳是一段时间内,她唯一活动的地方,从左一点点望向右,仿佛有人从她跟前不远处经过。

    见到那个人,想要呼唤那个人,却又躲避——强迫自己不去看,甚至不去听那个人,又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那个人还在做什么。慌张,别扭,孩子气,这明明是一个和人吵架闹脾气的少女。从她一开始未出口的呼唤,到别过头的捂耳,再到躲起来的身躯,就算没有出声一个字眼,明眼人也能猜到,那个人正在找她,而且离她越来越近,就这么走过了她的身边。

    短暂的一分钟思考时间里,以京子巨细靡遗的思考方式,她根本还没能考虑好那个最重要的人,对自己所饰演的鬼魂来说应该是谁。所以,视野里那个幻想出来的影子,有着模糊的脸孔。它没有样貌,甚至不知男女。可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人,绝不会有错的应该是……

    那张脸渐渐有了形貌,一张略为严厉的女性面孔。

    妈妈。

    她和妈妈吵架了。

    [为什么不是一百分!不是一百分的考卷你拿给我看有什么意义!]

    瞳孔里映出的,是那个女性将她递呈上的考卷,撕碎得纷纷扬扬飘落的样子。

    [最上恭子,你明明可以更努力,为什么这么一点点事情你都做不到!]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只会仓皇地哭泣。

    不是吵架呢……因为那个弱小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唯一的一次抵抗,就是逃出了那个家,在森林里躲了起来。

    对于当时的她来说,黑暗的森林里,至少还有妖精和corn的存在,比起冰冷屋邸中那个高高在上随时摧毁她精神的母亲而言并不可怕。

    她原以为来拯救自己的会是发着金光的森林妖精,可是最后的最后……她听到的声音却是……

    [恭子……恭子……你在哪里……]

    是母亲。

    是那个责骂她,厌恶她,恨不得她消失的母亲。

    整个舞台都模糊了,黯淡成一片林间的黑幕。

    母亲就站在她不远的地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等待这个背影再给她这样一次呼唤了,永远也不会。

    [离开,我的世界。]

    距离越来越远……

    错开的两个人,也许这一次分别,就是一辈子永不再见。

    走吧,就这样离开吧,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摆布的恭子了。

    低下头,咬紧的牙关,泄露出丝丝的颤抖。

    耳边幽幽起了真切的幻觉,童年时的那一声声,恭子……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明明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个声音还仿佛就在她的耳畔?

    一直在躲避的京子,突兀地僵在了那里。

    为什么?

    ——那是因为,那时的母亲……

    在哭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浸湿了膝头的裙摆。

    她猛地站了起来,向着背影离去的方向奔跑。

    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的奔跑,偌大的舞台,只在眨眼间就被跑到了边沿,摄影机的滑轨都无法跟上她的速度。

    那个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还在沿着边缘前行着,而她只能依循她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随——那个身影就在她咫尺的距离,只要伸出手握住她,只要伸出手——

    然后她伸出手……捞了个空。

    ——【你是一个无法升天的鬼魂。】

    瞳孔瞬间放大。

    究竟谁才是那个幻影,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们触碰不到彼此。

    像是为了确认不是错觉,她又一次伸手握去……纤细的手掌在空中划了个弧,又回到了她的面前——那一刻,胸臆中最后的希望,一寸寸崩塌了。她望着自己的手心,从指间,到手腕,开始无法自制地颤抖。

    妈妈……

    不肯认输地摇着头,她一次次伸手,一次次落空,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绝望,眼泪如决堤的水,淌遍了脸颊。

    妈妈,妈妈,妈妈。

    ——【但你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直到你又遇到了你生前最重要的人。】

    场上的人都静默了,哪怕再如何愚钝,不理解她到底在做些什么,也会因为她的执着和情绪而被触动。

    ……

    仅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的吧,京子小姐。千叶贵雅在心底暗拊。

    他承认,京子前面的表演很精彩,但试题之中,还有部分关键她没有表现出来。

    在看到京子不断握空的那一幕时,他就猜到了京子表演的试题。题目是他亲手执笔设置的,尤其是这一条,连他自己也认为最难以演绎,没想到京子的运气就是这么“特别”,如果能将这个试题演绎好,那么必然能脱颖而出,可是更多的是这道题本身带来的难度,真正能达到这道题目所要求的表现力的人,在这群新人之中,又能有几个呢?

    ——不知道自己已死的鬼魂,通常就是自己无法往生的原因。

    可是现在的她,明明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活着,又为什么无法往生?

    又如何才能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个——无法升天的——鬼魂?

    下一刻,本应该是往生的时刻……

    她突然惊慌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断挥舞着,交互抚摸着,像是要确认它们的存在似地,可她越来越惊慌,越来越恐惧,在所有观众的眼前,京子的双手似乎正化为星星点点消散,而她……

    她迈出仅剩的一步,靠近这永远无法靠近的距离——咫尺天涯的距离。

    走到了母亲的面前,伸出的手心沿着她脸部的轮廓,轻轻描摹,摩挲。

    轻柔地张开手,仿佛最温暖的羽翼,从虚空之中,把面前的母亲纳入冰冷的怀抱。

    可是,她是一个鬼魂。

    睁开的眼睛,目送着母亲穿过自己身体的远离,母亲的脚步,不曾为这个已死的自己停驻。

    ——【这个人勾起了你支离破碎的回忆,你明白了自己无法升天的原因。】

    无法往生的原因,还有因为……对生者的执念。

    她捂着双耳拒绝接受这一切,眼中的贪恋真真切切地映在所有观众的心上。直到她慢慢脱力地倒在舞台,舞台灯再度暗了下来,现场依然一片鸦雀无声。

    执念吗……黑崎潮似乎看懂了京子所表现的情感,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

    “怎么体现,你还是那个不能升天的鬼魂呢?”他听到身边的千叶贵雅喃喃道。

    舞台灯再度亮起的时候……

    ——京子慢慢地抬起了头,望向前方的目光里,透着不知所措的迷茫。她用迟钝的动作看了看四周,依然是慌得六神无主。

    ——原本看起来对一切处于混沌状态的她,突然张大了眼,而后她猛地张开嘴,似乎有声音立刻就要钻出喉咙,却又在顷刻间被生生扼在喉间吞了下去。

    ——轮回再启。

    如果一个灵魂无法往生,它将在生前最后的情境中轮回,永无休止。

    片刻的宁静之后,伴随着骤起的雷鸣般的掌声。

    ☆ ☆ ☆

    这个夜晚最终以最上京子再度大获全胜画上句点。

    京子并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因为她的表演没有做到无可辩驳地优秀,所以没有“全胜”这一说,如果是敦贺莲的话,显然可以把这做得更好,哪怕是奏江也一样。但比赛就是比赛,和她比赛的不是敦贺,也不是琴南,如果论演技和演戏的热情,她确实有信心超越这场比赛中的其他选手。

    她还是有点遗憾,自己最终依赖了体感身受的经验,把自己对母亲的感受,代入到表演之中。

    什么时候能够完全虚构出一种情感,却能够以假乱真的话,她就真正出师了吧。

    想到母亲这个词,她的目光一沉。

    甩甩头不再去思考那么多,京子拉开挂上了“打烊”的不倒翁店门,垂着眼道:“我回来了——”

    再抬头之时,她彻底呆住。

    “——嗨,能收留我吗。”

    慵懒的倚靠着墙壁坐在老板娘对面,那个长相俊逸的男人第一时间道。

    “敦贺莲——”

    她可是没忘记,今天下午就是这个男人,亲手把他的女朋友,从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面前赶走的,她可不认为这句陈述句有任何的错误。

    京子关上房门,对着毫不客气率先走进来的莲发难。

    下午也就罢了,晚上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不倒翁骗吃骗喝,在老板娘面前说什么“能收留我吗”这样引人遐思的——唔,等一下,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好引人遐思的——她可没承认自己想歪了,总、总之,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男人了!

    今晚的他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青灰色立领开衫,胸襟前拉到可见肌肉的拉链位置让京子忍不住怀疑他现在和自己是不是活在同一个季节,这么简单的装束,虽然依旧是阿曼尼今年新春的特殊设计款,但也明显是临时匆忙出门的结果。

    最上京子眯着眼,冷冷地打量着他。

    而莲却仿佛地痞无赖般的坐了下来,对她眨了眨眼。

    “喂。”京子提醒。

    “嗯?”某人无辜。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下午发生的事情。”

    敦贺莲的眼色一黯,但刹那间又平复了过来,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午的事,抱歉。”而后不知是顾左右而言他,还是真心忽然想到的,他又说:“晚上你的比赛,真的很不错。”

    京子站在那里,固执地板着肩头,蹙眉:“不接受贿赂。”

    莲噗嗤一哂,大掌伸向她。“来。”

    如此云淡风轻地态度,着实让京子小姐很不爽,她坚守阵地,更干脆改为双手环胸。

    他不依不饶地还是那只伸向她的手,只是眸光又放缓了一点,温柔地几乎让人仅凭一个眼神就陷落进去,如果抵抗力再差一些,说是万劫不复也不为过。

    “来。”他勾起的嘴角有星子在闪耀。

    ——请不要随便开启夜之帝王模式,这是犯规!

    等京子把这句话完整地从脑子里搬出来的时候,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他手里。

    “你是来逃难的吗?”京子坐在他身边,手还被他握在掌心,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连一开始的质问都忘个精光,只得匆促地挤出一句话。真是,明明都相处那么久了,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轻易败在“敦贺先生”手里,两人对峙谁胜谁负,简直都是立竿见影的事儿,她才不要一直被吃得死死的,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想不出有谁能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差不多。”莲淡淡回到:“虽然也曾想过去事务所,但若是那样,轻易就能被找到。至于社……我实在不想再跟他朝夕相处。”

    有家不能回,所以……那个女人现在是住在敦贺宅吗?脑海中补全的答案让京子更有些憋闷,干脆赌气地小声咕哝:“于是你就只好委屈到忽略正和我吵架,躲到不倒翁来……”

    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莲的耳中,他偏了偏头:“我们在吵架?”

    “……”世界上最悲剧的不是斗不过敌人,是你的敌人根本没把你当做对手。

    “那天的电话……”他明明说的很重,而她也明明很无礼地伤了他,差点困扰到影响自己比赛。

    “我只是说事实。”

    “……”

    “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在吵架,来到仰慕自己的人家里,怎么也会被她接受吧。”

    “……”

    ——请不要拿我自己比赛上说的话来堵我的口好不好!

    “京子。”当她还不断在内心腹诽的时候,莲突然低低唤了声,随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某人的怀抱里,他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问到:“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许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分开,你会怎么办?”

    她倏地直起身来,面对面望进他的眸。

    绝不是玩笑话,他是认真的在问。京子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律不齐,仅仅只是一个问题而已,她从未料到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怪只怪敦贺莲太美好……好到让她连失去的假设也不肯稍作。

    “我会怎么办……?”京子扬起了尾音:“我要知道理由,分开的理由。”

    “可能是……为了还债。”他握着她的手一紧,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假设,却好像生怕她放开一般:“我只是说如果。”

    “为了还债要出卖肉|体吗?”她隐隐露出一抹暗沉的笑。

    “京子。”

    两个人正坐在榻榻米上倚着靠窗的墙,对街的路灯把一片暖黄洒在窗棂上,几家沿街的店面正要打烊,正是万物入眠的时分,宁静的空间。

    “除非它真的发生了,我不接受这样的如果。”京子仍然锁着他的眼睛,漂亮得嵌入星辰的眸子像一泓漩涡,让人无法自拔:“敦贺先生,若有一天你给不了我要的,我自己会离开,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你也不用做这样的试探。”

    “怎么会……”

    “是么?如果我要的……是一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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