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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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来，终于有雨过天晴的意思，大家都松了口气，船长在早饭时还通知大家，说在附近方圆几十海里的范围内发现数座岛屿，打算待大船行至适合区域后放出小艇，让船员一一去探测搜索。
两位家属和两位侦探都有精神一震的感觉，南宫程和邵晴却并不抱很大希望，因为昨晚章婧得知船上有示警用的火箭弹后，曾经软磨硬泡，非得让船长放了一颗出去，还引来了官方救援船的询问，可是在岛上的邵晴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至少说明，他们还没有到达目标海岛附近。
不过他们二人是不会多说的，只看着四个男人各上了一艘小艇，皮尔斯和约翰还各自带了无人机。这次船上一共放出五艘小艇，岛的范围有近有远，但一个小时之后，五艘小艇都如南宫他们预料的那样，回复说毫无发现。
很快小艇就都返回，只有皮尔斯乘坐的那一艘仍不见踪影，船长通过无线电询问，得知皮尔斯的无人机有所发现，他们直接过去搜索了。
船长要了坐标，指挥着大船也跟了过去，这样一路航行了一个小时，小艇上船员就向大船报告说前方发现一座海岛，岛上还有隐约的音乐声传来。
南宫程和邵晴又惊又喜，随即建议小艇上的人立即向岛上喊话，船长也是这个意思，谁知他们刚跟小艇上船员通完话不久，正满怀希望的等待船员登岛后有所发现，南宫程身边的邵晴就忽然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慌忙把邵晴送回舱房，又请了医生来看。医生检查半天，也没有发现所以然，那边小艇上却已经发出紧急求救信号，声称发现重伤者，要求大船立即放出快艇，送更多搜救人员和医护人员过去。
南宫程听说这事也是一惊，因为据他所知，岛上只有琼斯腿断了，别人都平安无事，而腿断了应该不至于这么急着要医护人员去，他目光转向不明原因昏迷的邵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颜助理，麻烦你帮我照顾章婧，我要跟着快艇去一趟。”南宫程说完这句话就快步离去，留下本来也心急不已的颜青懊悔自己没有先开口。
***
“博士，现在怎么办？”斯蒂文盯着已经靠岸的小艇问。
轮椅上的博士表情阴沉：“还能怎么办？杀了他们只会引来更多关注目光，好在除了宋和邵，其余人都没发现什么。让‘艾伦’找机会撤回来。”他说着又叫凯特，“通知外面，盯着宋和邵的情况，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凯特应了出去打电话，斯蒂文则问道：“那屏蔽干扰系统要不要关掉？还有监控探头，史密斯和约翰逊都是死在岛上的，应该会有人来调查。”
“不用关，给他们多留一点谜题好了。有重伤者在，他们肯定不会多停留，等他们一离开，你就立刻派人把后装的监控探头拆除，然后关闭所有出入口，让他们随便查。”博士说到这里，脸上忽然露出些奇异的笑容来，“最后一期秀可得好好剪辑，生死关头的表白，还有什么比这更动人呢？”
***
章婧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时，竟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章婧有点迷茫的看过去，发现是南宫程，“嗯。”
“知道自己是谁吗？”
章婧的大脑有几秒当机，可是很快，被埋进泥泞和滚石重击的记忆就汹涌而至，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我没死吗？”
南宫程：“……你说呢？你看我长得像阎王吗？”
“挺像的。”
“……”这丫头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贫嘴，南宫程无视了这句话，仔细看着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章婧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咦？我换回来了？”
“嗯，从你说‘我没死吗’那句，我就知道是你换回来了。”
“那邵晴怎么样了？还有宋惟忱！”章婧想起她最后见到的画面，顿时紧张起来，“有人要他们死！我们要快点找到海岛，不然后果……”
南宫程不等她说完就按住她的肩：“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医院。”
“医院？”章婧又糊涂了，“船上还有医院？”
南宫程从头讲给她听：“……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受了重伤，尤其是邵晴，医生判断需要立即手术，但是船上条件不足，所以我们联系了救援直升机，将他们两个转送去了最近的a市。”
“那宋惟忱呢？他要不要紧？”
“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臂和左腿骨折，加上脑震荡，仍昏迷着没醒过来。邵晴到医院检查时有颅内出血，情况比较紧急，现在还没有出手术室。”
章婧捂住嘴，半晌不能说话，南宫程犹豫着坐到她身旁，手伸了几次才终于按住她的背，让章婧靠在自己怀里，“不要怕，他们都会没事的，还记得我说的吗？老天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他能让我们赶在危急关头找到海岛，就不会这么残忍的夺去谁的生命。”
眼泪夺眶而出，章婧不能自控的发着抖，声音哽咽的说：“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当时……我可以躲开一点的，但是我怕……”怕大石头在她面前将宋惟忱砸的头破血流，怕宋惟忱比她先死……，可是当时的她没有想到会在那种情形下换回自己身体，舍己为人成了慷他人之慨……。
“没关系，不要怕，不是你的错。”南宫程轻抚着章婧的背，柔声安抚，“不要责怪自己，也不要往坏处去想。我相信邵晴会没事的，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她不会放弃自己，而且我们救援及时，我相信她一定能挺过来。”
章婧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倚着南宫程哭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现在什么时间了？我们还在船上？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医院？”
南宫程一一解答：“我们在船上，现在是下午五点，他们两小时前到的医院。”他说着话，随手抽了纸巾递给章婧。
章婧擦了眼泪鼻涕，渐渐冷静下来，“其他人都还好吗？通知官方了是吗？他们有派人上岛搜查吗？”
“有的，不过调查人员还没到，需要时间。其他人除了艾伦失踪，都还好，已经被接到了官方救援船上。”
“那岛上有没有留人守着？我担心他们会毁灭证据。”
“小约翰逊和两位侦探留在了岛上，官方也留了几个人，但我觉得，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你先不用担心这些，你自己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当时邵晴是突然晕倒的，我们都吓了一跳。”
章婧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我没有不舒服，都好好的，当时可能就是因为我在岛上被石头击中了，然后我们强制换回身体，所以她才晕倒的。”
她说完还起身下地走了一圈，发现全然没有异常，南宫程就陪着她一起出去吃晚饭，“现在船上除了船员就剩我们两个了，颜青跟着去了医院，帕克先生跟帕克太太在一起。”
“真好，还能见到亲人活着回来。”章婧低声感叹，“皮尔斯也真是机警，居然仅凭无人机受到干扰，就断定幸存者在那座岛上。”
南宫程说：“他也不是断定，就是觉得可疑，没想到一上岛就碰见了布朗和查尔斯。”
章婧又问了几句细节，南宫程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当时皮尔斯所乘的那艘小艇去探查的小岛并没有收获，但是他的无人机飞的比较高，远远看到远处还有一座岛屿，皮尔斯就跟小艇上的船员商量了，往那边去探查。
在无人机逐渐接近岛屿时，却忽然受到干扰，什么画面都拍不到，皮尔斯这种做过特工的侦探，敏感度极高，自然是立刻就通知了搜救船这边。
也是凑巧，在他们逐渐接近海岛时，恰好听见一阵若有似无的音乐，船员当即向大船汇报，并按照大船要求向岛上喊话，同时开足马力到了岸边停泊，然后他们就发现岛上竟然有电磁干扰，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也是在这时候，布朗和查尔斯听见声音、跑出来查看，与救援人员见到了面。
“你是说，他们到了岛上后，也听见了山体滑坡发出来的巨响，然后一起往南部去找，找到了被滚石砸成重伤的宋惟忱和……邵晴？”
南宫程点头：“是的。”
“也就是说，我、他们刚被埋起来的时候，皮尔斯他们就已经到了岛上……所以那些人才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们，可是那些人为什么不直接现身杀人，还要放滚石呢？”
“因为不想留下人为痕迹。”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餐厅坐了下来，章婧皱着眉思索，任凭南宫程给她取了些食物，她只发呆也想不起来吃，南宫程就说：“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的任务到今天已经功德圆满，明天大船就会返回悉尼港，我跟宋太太通过电话了，她会给我们订好机票，我们尽快回国。”
“回国？”章婧终于回过神，“我们不去医院看看他们吗？”
“你觉得有必要吗？”南宫程直视着章婧的眼睛，条理清楚的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治疗，这个我们帮不上忙，我们又跟他们非亲非故，去了能怎么样呢？”
他把“非亲非故”四个字咬的很重，“至于岛上，有小约翰逊和皮尔斯留守，又有专门的调查人员赶来，后续的事情都有人接手，根本不需要我们留在这里。我们的任务，自始至终都是随船出海找人，现在人找到了，我们功成身退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把一切都分析清楚，让章婧几次想张口找个理由都没能成功，南宫程看出她有点不甘愿，又低声说：“我知道你的感受跟我不同，你现在一定特别想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但是我不得不泼你冷水，章婧，这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你现在能平安脱身已经是万幸。”
章婧无话可答，但叫她就这么离开回家去，她又实在不甘心，于是整个晚上她都听着海浪声一遍遍回想最后那幅画面和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入眠。到早上起来，她终于找到了自以为合适的理由，跑去找南宫程，跟他说要去岛上一趟，因为只有她和宋惟忱知道凯特消失的洞口在哪。
“不需要。宋惟忱已经醒了，这些事他自然会去做。”
今早起来，终于有雨过天晴的意思，大家都松了口气，船长在早饭时还通知大家，说在附近方圆几十海里的范围内发现数座岛屿，打算待大船行至适合区域后放出小艇，让船员一一去探测搜索。
两位家属和两位侦探都有精神一震的感觉，南宫程和邵晴却并不抱很大希望，因为昨晚章婧得知船上有示警用的火箭弹后，曾经软磨硬泡，非得让船长放了一颗出去，还引来了官方救援船的询问，可是在岛上的邵晴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至少说明，他们还没有到达目标海岛附近。
不过他们二人是不会多说的，只看着四个男人各上了一艘小艇，皮尔斯和约翰还各自带了无人机。这次船上一共放出五艘小艇，岛的范围有近有远，但一个小时之后，五艘小艇都如南宫他们预料的那样，回复说毫无发现。
很快小艇就都返回，只有皮尔斯乘坐的那一艘仍不见踪影，船长通过无线电询问，得知皮尔斯的无人机有所发现，他们直接过去搜索了。
船长要了坐标，指挥着大船也跟了过去，这样一路航行了一个小时，小艇上船员就向大船报告说前方发现一座海岛，岛上还有隐约的音乐声传来。
南宫程和邵晴又惊又喜，随即建议小艇上的人立即向岛上喊话，船长也是这个意思，谁知他们刚跟小艇上船员通完话不久，正满怀希望的等待船员登岛后有所发现，南宫程身边的邵晴就忽然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慌忙把邵晴送回舱房，又请了医生来看。医生检查半天，也没有发现所以然，那边小艇上却已经发出紧急求救信号，声称发现重伤者，要求大船立即放出快艇，送更多搜救人员和医护人员过去。
南宫程听说这事也是一惊，因为据他所知，岛上只有琼斯腿断了，别人都平安无事，而腿断了应该不至于这么急着要医护人员去，他目光转向不明原因昏迷的邵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颜助理，麻烦你帮我照顾章婧，我要跟着快艇去一趟。”南宫程说完这句话就快步离去，留下本来也心急不已的颜青懊悔自己没有先开口。
***
“博士，现在怎么办？”斯蒂文盯着已经靠岸的小艇问。
轮椅上的博士表情阴沉：“还能怎么办？杀了他们只会引来更多关注目光，好在除了宋和邵，其余人都没发现什么。让‘艾伦’找机会撤回来。”他说着又叫凯特，“通知外面，盯着宋和邵的情况，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凯特应了出去打电话，斯蒂文则问道：“那屏蔽干扰系统要不要关掉？还有监控探头，史密斯和约翰逊都是死在岛上的，应该会有人来调查。”
“不用关，给他们多留一点谜题好了。有重伤者在，他们肯定不会多停留，等他们一离开，你就立刻派人把后装的监控探头拆除，然后关闭所有出入口，让他们随便查。”博士说到这里，脸上忽然露出些奇异的笑容来，“最后一期秀可得好好剪辑，生死关头的表白，还有什么比这更动人呢？”
***
章婧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时，竟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章婧有点迷茫的看过去，发现是南宫程，“嗯。”
“知道自己是谁吗？”
章婧的大脑有几秒当机，可是很快，被埋进泥泞和滚石重击的记忆就汹涌而至，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我没死吗？”
南宫程：“……你说呢？你看我长得像阎王吗？”
“挺像的。”
“……”这丫头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贫嘴，南宫程无视了这句话，仔细看着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章婧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咦？我换回来了？”
“嗯，从你说‘我没死吗’那句，我就知道是你换回来了。”
“那邵晴怎么样了？还有宋惟忱！”章婧想起她最后见到的画面，顿时紧张起来，“有人要他们死！我们要快点找到海岛，不然后果……”
南宫程不等她说完就按住她的肩：“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医院。”
“医院？”章婧又糊涂了，“船上还有医院？”
南宫程从头讲给她听：“……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受了重伤，尤其是邵晴，医生判断需要立即手术，但是船上条件不足，所以我们联系了救援直升机，将他们两个转送去了最近的a市。”
“那宋惟忱呢？他要不要紧？”
“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臂和左腿骨折，加上脑震荡，仍昏迷着没醒过来。邵晴到医院检查时有颅内出血，情况比较紧急，现在还没有出手术室。”
章婧捂住嘴，半晌不能说话，南宫程犹豫着坐到她身旁，手伸了几次才终于按住她的背，让章婧靠在自己怀里，“不要怕，他们都会没事的，还记得我说的吗？老天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他能让我们赶在危急关头找到海岛，就不会这么残忍的夺去谁的生命。”
眼泪夺眶而出，章婧不能自控的发着抖，声音哽咽的说：“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当时……我可以躲开一点的，但是我怕……”怕大石头在她面前将宋惟忱砸的头破血流，怕宋惟忱比她先死……，可是当时的她没有想到会在那种情形下换回自己身体，舍己为人成了慷他人之慨……。
“没关系，不要怕，不是你的错。”南宫程轻抚着章婧的背，柔声安抚，“不要责怪自己，也不要往坏处去想。我相信邵晴会没事的，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她不会放弃自己，而且我们救援及时，我相信她一定能挺过来。”
章婧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倚着南宫程哭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现在什么时间了？我们还在船上？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医院？”
南宫程一一解答：“我们在船上，现在是下午五点，他们两小时前到的医院。”他说着话，随手抽了纸巾递给章婧。
章婧擦了眼泪鼻涕，渐渐冷静下来，“其他人都还好吗？通知官方了是吗？他们有派人上岛搜查吗？”
“有的，不过调查人员还没到，需要时间。其他人除了艾伦失踪，都还好，已经被接到了官方救援船上。”
“那岛上有没有留人守着？我担心他们会毁灭证据。”
“小约翰逊和两位侦探留在了岛上，官方也留了几个人，但我觉得，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你先不用担心这些，你自己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当时邵晴是突然晕倒的，我们都吓了一跳。”
章婧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我没有不舒服，都好好的，当时可能就是因为我在岛上被石头击中了，然后我们强制换回身体，所以她才晕倒的。”
她说完还起身下地走了一圈，发现全然没有异常，南宫程就陪着她一起出去吃晚饭，“现在船上除了船员就剩我们两个了，颜青跟着去了医院，帕克先生跟帕克太太在一起。”
“真好，还能见到亲人活着回来。”章婧低声感叹，“皮尔斯也真是机警，居然仅凭无人机受到干扰，就断定幸存者在那座岛上。”
南宫程说：“他也不是断定，就是觉得可疑，没想到一上岛就碰见了布朗和查尔斯。”
章婧又问了几句细节，南宫程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当时皮尔斯所乘的那艘小艇去探查的小岛并没有收获，但是他的无人机飞的比较高，远远看到远处还有一座岛屿，皮尔斯就跟小艇上的船员商量了，往那边去探查。
在无人机逐渐接近岛屿时，却忽然受到干扰，什么画面都拍不到，皮尔斯这种做过特工的侦探，敏感度极高，自然是立刻就通知了搜救船这边。
也是凑巧，在他们逐渐接近海岛时，恰好听见一阵若有似无的音乐，船员当即向大船汇报，并按照大船要求向岛上喊话，同时开足马力到了岸边停泊，然后他们就发现岛上竟然有电磁干扰，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也是在这时候，布朗和查尔斯听见声音、跑出来查看，与救援人员见到了面。
“你是说，他们到了岛上后，也听见了山体滑坡发出来的巨响，然后一起往南部去找，找到了被滚石砸成重伤的宋惟忱和……邵晴？”
南宫程点头：“是的。”
“也就是说，我、他们刚被埋起来的时候，皮尔斯他们就已经到了岛上……所以那些人才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们，可是那些人为什么不直接现身杀人，还要放滚石呢？”
“因为不想留下人为痕迹。”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餐厅坐了下来，章婧皱着眉思索，任凭南宫程给她取了些食物，她只发呆也想不起来吃，南宫程就说：“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的任务到今天已经功德圆满，明天大船就会返回悉尼港，我跟宋太太通过电话了，她会给我们订好机票，我们尽快回国。”
“回国？”章婧终于回过神，“我们不去医院看看他们吗？”
“你觉得有必要吗？”南宫程直视着章婧的眼睛，条理清楚的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治疗，这个我们帮不上忙，我们又跟他们非亲非故，去了能怎么样呢？”
他把“非亲非故”四个字咬的很重，“至于岛上，有小约翰逊和皮尔斯留守，又有专门的调查人员赶来，后续的事情都有人接手，根本不需要我们留在这里。我们的任务，自始至终都是随船出海找人，现在人找到了，我们功成身退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把一切都分析清楚，让章婧几次想张口找个理由都没能成功，南宫程看出她有点不甘愿，又低声说：“我知道你的感受跟我不同，你现在一定特别想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但是我不得不泼你冷水，章婧，这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你现在能平安脱身已经是万幸。”
章婧无话可答，但叫她就这么离开回家去，她又实在不甘心，于是整个晚上她都听着海浪声一遍遍回想最后那幅画面和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入眠。到早上起来，她终于找到了自以为合适的理由，跑去找南宫程，跟他说要去岛上一趟，因为只有她和宋惟忱知道凯特消失的洞口在哪。
“不需要。宋惟忱已经醒了，这些事他自然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