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太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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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出门的时候,天上的黑云遮住了太阳,还刮起了大风,带着点风沙,天空一下子灰暗起来。他凭着前次的印象找到了边东仪的家,可惜大院门口站着警卫,他进不去。他向警卫讲了半天好话,仍不能打动他们。他只能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外的一角,显得无耐、苦涩和悲凉。这时一个头发半白的军人模样的老头从外面回来,他上下打量着蹲在一边的张宇。张宇望了老头儿几眼猛然站起身尴尬地叫了声,“边伯父……我……我来找边东仪!”

    老人一脸的平和,“进来吧!”他带着张宇进了大院进了他的家。

    大厅里很多人,都喜气洋洋地围着穿着婚纱的漂亮女人,赞叹不已。那女人高挑曼妙的身段,白皙的皮肤,如花似玉的脸,诱人的绝妙的身体曲线,美丽绝伦。一身的素白婚纱如下到凡间的女神。张宇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这就是我的老婆、飘雪的妈妈么?太美啦!她比跟我们父女在一块时长得更丰韵、皮服更细嫩白皙。可能是生活调养的好,护肤品用的高级,没有生活的压力,心态好的缘故。她笑的那么自然,那么开心,那么美丽,完全一副幸福的样子。看来她真的忘了我们父女,放弃了十四年前的承诺,以及十四年间对爱对家的经营。张宇的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痛。

    “边老,您回来了!快看看您的女儿有多漂亮!”

    “爸!您回来啦!”边东仪向这边跑来,飞起的白纱在半空飘摆像天仙般的美丽。她从张宇身边擦过挽起老爸的胳膊,撒娇地向前走,对张宇一副全然不识的神态。

    张宇由于出门仓促没有像平时边东仪为他精雕细琢地打扮一样打扮一番。他现在是一身的工人装,头发枯散地耷拉在头上没有精神,没有造型。稀稀的几根不成型的胡子分散在嘴巴的四周炫耀着。一张近来为佳人担忧而憔悴的脸尽是无耐。与美丽动人的边东仪形成鲜明对比。

    “东仪!这人你认识吗?他说他特意来找你的。你能跟他单独谈一谈吗?”老边指指身边的张宇,看着他越来越搞不懂的宝贝女儿。

    边东仪转过身站在张宇面前一脸美丽的微笑。“你……找我……”她笑得很美很纯,眼神纯净无邪,不是十四年来张宇所熟悉的那双调皮、泼辣、睿智的眼神。“我认识你吗?”

    张宇直直地盯着她那双美丽清澈的大眼,“你喜欢雪吗?十四年前的大雪很美!……你认识飘雪和张宇吗?”张宇当着一屋子的人含蓄地提示着只有他和边东仪才懂的语言。

    边东仪也直直地盯着她,好像在努力地想什么,好一会儿后才说:“我不认识张宇和飘雪。你说的雪,我不知道喜欢不喜欢。我好像还没看见过雪。不过……你……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好熟悉。”她又努力地在想。

    张宇见她一副陌生的样儿,心里难受到极点。他抓起她的手,“边东仪,这半个月你究竟怎么啦?怎么变成这样连我都不认识了?究竟出什么事啦”

    “我不知道!我头好疼!……”她使劲地挣脱出手捧着自己的头一副痛苦难受的样子。

    “不管出什么事都有我呢。走!我们回家。”张宇又伸出强有力的手拉住边东仪的手腕向外走。

    “好了!说够了没有马上给我离开这儿。”王玉寒出现在他们身边使劲地辦开张宇的手。扶着边东仪向沙发走去。她厌恶地瞟了张宇一眼,“你没听见吗?”

    张宇看着边东仪抱头痛苦的模样心痛不已。“边东仪,你究竟怎么啦?……你是我老婆啊!”他死盯着痛苦的边东仪喃喃道。

    “你别做梦了,想讨我女儿作老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你有什么能给我女儿什么痴人说梦话。”王玉寒冲着张宇吼着,满屋子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可她确实是我老婆呀,这假的了吗?这半个月时间你们把她怎么啦?为什么连我也不认识”张宇痛苦地吼道。

    “你吼什么吼马上给我滚!什么东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王玉寒冲上去指着张宇的鼻子骂道。

    “够了!……”老边冲着王玉寒猛一挥手,她一下子没声音了。

    张宇的泪水不知怎么一下子滚落下来。边东仪的父亲走过去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头。张宇转身默默地向外走。出了门他竟不知走向何处,全无意识地走着。在一棵大树下他不再那么坚强,抱着大树嚎然大哭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死去活来天昏地暗的。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忍着擦不干的泪水打开手机,电话那头是女儿飘雪的声音。他使劲地捂着嘴,泪水哒哒地向下落着。他关了手机跑到旁边的水龙头边用水使劲地冲洗着脸。他感觉好受了些,又赶紧向家赶,飘雪在家做好饭正等着他呢!他要在女儿面前做一个坚强的父亲。

    张宇到家时,桌上已摆好饭菜。李安琪也在家里,这餐饭还是她烧的。张宇和李安琪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苦涩的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飘雪懂事乖巧地为他们盛好饭,并认真仔细地观察着老爸的脸色。

    “李老师,真不好意思!还劳您帮忙做饭,来!随便吃吧。”张宇为李安琪夹菜。

    李安琪看他脸□□绪都不太好,“你刚才到哪儿去了?家里怎么打碎了杯子”

    “出去转了转。”张宇没什么多余的话埋着头向嘴里扒着饭。

    “爸!我想我妈了!您没去她单位问一下,她什么时候办案结束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飘雪望着僵住沒动的张宇问道。

    “快了!”张宇给女儿碗里夹了一道菜。他和李安琪都没胃口,只是为了飘雪才勉强向嘴里扒着毫无味道的饭菜。

    厅里电话响了。张宇接过听筒,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没有一句话。他全神贯注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搁下电话,他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看了李安琪一眼。“对不起,我差不多了,刚才在外面随便吃了几口。您慢慢用!!飘雪陪老师吃好!”

    “我也差不多了,飘雪你慢慢吃。”李安琪放下碗筷。

    “飘雪,你一人吃好后把碗筷洗净收好。我和李老师出去办点事,你在家看看书哪儿也不许去。今天特许你上两小时的网,注意关好门窗。”张宇向飘雪交待详细后和李安琪出了门。

    古城墙上五颜六色的灯光相互辉映,绚丽多彩,照在张宇身上立即呈现红、黄、蓝、绿、橙。他步子沉重地在城墙上来回踱动,一句话没有。

    怎么会这样?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我们维持了几个月的夫妻生活就在此刻不存在了?我们十四年的感情三口之家就这么散了?即使是婚外情也没有这么快这么突然。难道是边东仪从一开始就没爱上我?这几个月无非是她对我们十几年的三口之家一个终点的注解?还是前段日子为了攒钱购房把她逼得无法容忍相处?她现在是要真正的摆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绝不是那种人?张宇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又不断地否定自己。是啊!她是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应该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我是不配的。我是癞□□想吃天鹅肉,专选美的想。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呀,伤害的只能是自己……可……她为何不能向我表明了?这样不是让我生不如死吗?太残忍了、让我撕心裂肺。……她不是这种人嘛。要问她……可她家的门不是一般的门,进不去呀!张宇在矛盾痛苦中泪流满面。……刚才的一个电话他知道母亲已经扣响了地狱的大门。母亲在他十岁时开始守寡,含辛茹苦地把他拉大,不希望他有多大出息,只要能娶妻生子过着平安平淡的老百姓的日子就行。可他现在三十几的男人啦,还让母亲放心不下,还在理不清的感情漩涡中打转,搞成现在这样。怎么对得起即将撒手西去的母亲啊!……唉!……这两种难以割舍的痛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李安琪看他样儿自己都忍不了,“你下午是不是去了边东仪的家?见到她人了吗?”

    “见到了,穿着婚纱比以前漂亮多了,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好像不认识我了,也不知道十四年前后所发生的事,更不知道飘雪,她连雪都不知道为何物?唉!……我特悲伤?……被她妈赶出来的。”张宇看着被灯光拉得老长的身影心里特凄凉。“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结婚是肯定的事。如果这样边东仪真正能幸福……我决定……放弃。就当那张结婚证是张废纸。你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多好,多幸福,笑得很灿烂,很开心,眼神很无邪,没有忧郁,一副享受美好生活的幸福样子。看着她那么开心、幸福,我真不忍心去搅乱她,跟我在一起只能委屈她。我不能給予她高质量的生活,我心里会内疚一辈子。与她结婚曾是我的一个幻想,一份奢望,根本没想到会成真,既然她想离开我能有什么话说了?只能隐藏那份爱默默地祝福她……”张宇眼睛湿润了,“可我……真的喜欢她……爱她!”

    “你还是个男人吗?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爱都守不住,还说这样的话,还有没有男人的一点尊严?”

    “可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已装的不认识我了。”张宇痛苦地蹲在地上用手使劲地揪着头发。“我爱她,可我却一无所有,怕辜负她的爱。现在看到她那么幸福,我……我……”。

    “拿着结婚证到法院起诉她重婚,她不就回到你身边了吗?”

    “算了,我不想把她架在两个男人中间,让她难堪。她会难受死的。”

    “唉!……”李安琪上前给他一条纸巾。“我能理解,凭我对边东仪这近二十年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情感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也觉得是,我们毕竟十四年感情呀!”张宇望着李安琪。“我明天要回老家去了。刚才吃饭时老家的人打电话说我妈病重,可能……可能不行了……。我必须赶回去。边东仪结婚那天请代表我和飘雪为她买点什么东西。关于边东仪的事暂时隐瞒着飘雪。这几天麻烦你帮忙照料一下飘雪。我和飘雪还有边东仪会感激你一辈子。说实话,你一直是我值得信赖和尊重的朋友,长期以来一直默默地无私地帮助着我们,真的谢谢你!”

    “说什么呢?见外了不是,你这人就是客气,不像边东仪像吩咐下人似的,我喜欢她那样。”她看着可怜的张宇说:“边东仪结婚的事,你可要想好。”

    “不想好又怎么样?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工而矣。……”张宇满脸悲伤和无耐。

    李安琪看着可怜兮兮的张宇自己也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两人离开城墙后张宇独自一人向家走,到一半的路程时他突然折了方向向边东仪家走去。到那大院后他那长期爱好并从未间断的好武专长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翻墙越院筋斗测滚,轻盈娴熟,只差飞檐走壁了。他摸到边东仪家的一扇窗户下轻推窗户,单臂用力一跃而入像一只大鹏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里面一片漆黑。

    “谁!”一句不大的声音同时房间骤然光明。

    张宇和床上半坐起的漂亮女人都睁大惊恐的眼睛探视着对方。

    边东仪!张宇惊喜但他马上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用手捂住她正准备叫嚷的嘴。边东仪柔弱的像十八岁的少女跟过去判若两人。他坐在她身侧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出声!最好别喊叫,我只想和你谈谈,我们能一块出去吗?”

    边东仪睁着一双大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半响才勉强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

    张宇仍不放心地用手捂着她,小声说,“不出去也好我们就在这儿谈。我,你不陌生吧,恐怕我俩化成灰儿彼此都认识。我就纳闷了,我哪儿得罪伤害你了?不就为了攒钱买房,日子过得紧巴些吗?至于吗?不理我们父女了,跟那个有钱的无赖结婚?我们可是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熟得连各自身上几根毛都清楚,都拿过结婚证同居几个月啦?咱可是合法夫妻,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呀,边警官?”张宇说着说着就松开了手配合自己的情感、语言挥动着。

    边东仪像个不涉世事的少女般模样看着他,也同样小声的回答,“不懂!”

    “行了!我们别在这儿扯淡了。走!我们回家!飘雪不能没有妈,我也不能没有你。”张宇拉起她的手准备越窗。

    “不行!我又不认识你。”边东仪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平静地望着张宇小声地说,”你刚才说的我都不懂。”

    “瞧你那样儿,装得多像!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那样苛扣了,行不?”

    “我还是不懂!”

    张宇拉着她的手僵在那儿迟疑地看着她半响,“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离开我们了?不再爱我们那个家啦?不再爱我和飘雪了?打算全身而退过新的生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边东仪仍那样看着他,一脸茫然。

    张宇看她那无邪困惑样儿不象是装出来的,失望而又极其痛苦地自言自语,“我……我知道了……知道了……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奢求那份爱。你……没错……。是我……错了!……我是个农民、农民工啊!”然后无助地松开抓边东仪的那只手向窗户慢慢走去。那份无助、绝望之情就像赌徒输掉自己最后那份唯一的财产一样。

    “边东仪,你在跟谁说话呢还没睡”有人向她房间走来。

    边东仪紧张地看着张宇。

    张宇回头很深情地看了一眼他深爱的女人无比痛苦地拉窗跃出。他的动作没有来时的娴熟与敏捷,从窗外传来很沉闷的“嗵!”的摔倒声。

    张宇不再躲人侧滚翻筋斗,不再翻墙越院。他带着满腔悲凉和失落以及落窗摔倒的伤痛象个无故挨打可怜兮兮的委屈孩子歪歪岔岔地直接经过岗亭出了大院。

    岗亭的执勤战士不断地打量着他但始终没张口。

    张宇稀里糊涂地向前走,心象是被谁偷去似的空荡荡的,脑子一片空白。身后有一小车不断地按着刺耳的喇叭,他像聋子一样仍在路中央慢悠悠地晃着,活像个精神受了极大刺激的病人。

    终于激起司机的不满,停下车钻出车身冲向路中央的张宇,“你他妈耳朵多长时间没掏了,被耳屎堵死了,聋了,那么大声音没听见?”

    张宇慢慢回头就像电视中慢镜头一样,怒视着对方。两人一下子都惊讶起来。几乎同时都认出了对方。那人竟是汪洋。

    “我当谁呢?失魂落魄的。怎么没去为佳人买卫生巾了?”汪洋用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得意的权势贵人戏弄下人的语态。”哼,哼……嘿嘿……怎么上这儿来?……想看看谁?进去没有?……唉呀!多可惜呀!来了干嘛不进去呢?在大门外徘徊,多凄凉呀!”

    张宇看着他一句话没有,任由他戏诺。

    汪洋走近张宇在他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我求过你,也警告过你,可你不听,不但吃尽了苦头结果还是失去了女人。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凡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你呀,去死吧!……”他用手恶狠狠地指着张宇恨不得马上化成一只老虎把他给吞掉。

    张宇死盯着他,看着对方嚣张的面孔,他决定要做点什么来摆脱这种气氛。他突然向对方猛扑过去。

    汪洋没想到张宇会这么冷不丁地向他突袭,在完全没有准备和意识的情况下被张宇给拱翻在地。

    张宇没有像电视和书里描述武打场景一样,摆什么架用什么招,就人的本能冲撞,然后就像农妇打架一样骑在汪洋身上抡起经常搬铁块的拳头向他脸上打去。眼镜飞掉后很快就眼黑鼻青、脸肿、血水模糊起来。张宇一边不惜余力地抡起拳头一边不解恨地说道着:“我让你们结婚……结婚……结婚……有钱了不起……了不起……我打花你的脸……打花你的脸……让你们结婚…… ”等他完全解恨起身时发现汪洋面目全非地在他小车边的地上嚎叫不止。他撒腿猛跑起来,一股气钻进自己家里,坐在黑暗的厅里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一会儿平静下来后,他才开灯喝了杯凉茶,用毛巾擦了把汗,向女儿房间走去。站在床前看着熟睡的女儿,他悲从心起,一股失落悲凉的凄凉感油然而住。他俯下身在女儿光洁温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为她盖好毛毯后,又回到厅里一人呆坐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飘雪半夜的时候隐约听到爸爸的房间里传来了哭咽声,是那种想哭又压抑着不出声的痛苦声。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肯定跟妈妈有关,凭她的直觉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要不然爸爸和李安琪神色那么凝重,行为也很奇怪。他们是很少一块儿出门的而且还那么长时间。她也搞不懂妈妈为什么那么久没回来,看来是妈妈出事了,是不是在办案过程中受伤了?还是出了其它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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