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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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衣衫不整,湿漉漉的长发乱七八糟地绕在头上。他刚洗过头,现在正用梳子整理那团不规则的头发。对着屋里唯一一块巴掌大的境子一会儿把头发梳成"三七"式,一会儿又"二八"式,一会儿中分,一会儿又大背头,反复数次后最终梳成中分式。然后研究起那张脸,除了那对黑浓的眉毛,失去弹性干瘦的脸外没有眼高眉低,鼻短嘴斜与众不同的地方。正是由于这种干瘦使他的脸廓更加棱角分明。一看便知那是张在生活的压力下苦苦挣扎充满无耐的脸。所庆幸的是他在那巴掌大的镜中还能找到几年来未来得及消失的那么一丁点英俊之气。他略感心慰,放回镜子整理了衬衫领口舒展了一下身子准备到外面转游,看看是否有吸引女性回头驻步的效应。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他略愣一下一把把门打开,"谁",只見一红装女人快速地向他扑来。他躲闪不及对方整个身子已倒向他怀里并随着惯力迅速地向后移动以至倾倒在床上。那女人已压在他上面。

    女人匐在他身上嚎哭起来,“离婚!……不过了呜鸣。"还用脚把门给踢锁上了。

    床铺之上女人身下的张宇被这突然间猝不及防的事情给一下子弄蒙,等他费劲地弄清对方的面目后没好气地说道:“干嘛呢你……你整个人把我给压在床上像怎么回事"

    “我真不想过下去了!……呜呜……这种日子不是人过的。呜呜……"女人仍伤心伤肝地认真专注地哭着,泪水流到了张宇的脸上。

    “你起来说不行么?"张宇使劲地托起她,把她一个人放置在床上,自己站起来整了整衣衫和弄乱的发型回头看了眼伤心得说话都不连贯的女人,懒散地问道,“又怎么啦?”

    “我不想过了!"女人毫不犹豫坚决果断道。

    张宇用手指挖了挖耳朵,“我都听了三遍了。”他瞧着女人可怜样儿取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说重点!”

    她推开张宇的手,“把毛巾递给我。”

    张宇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也不再勉强就给递了条毛巾。“你以后上我这儿不要这样冒冒失失的,让别人还以为我们怎么样呢。”他边说边把门打开。他怕引起别人的猜疑。

    女人没说话像是在想什么,手拿着毛巾不断地擦试着涌流的泪水。

    张宇坐在靠背椅上从写字台上一摞书中拿起一本随意.地翻着。他不经意地看了几眼那伤心欲极的女人怎么也找不出那高中时代活泼可爱天使般地笑脸。那是他同学楊帆,就是此时可怜兮兮的女人啦!唉!这都是爱情的悲剧吗?他的同学楊帆每次到他这儿都是满脸泪水断肠般痛苦的向他倾诉着与丈夫间的诸多不愉快的锁事纠分,让他来分辨是非曲直。他是她忠实的听众但却惜语如金不会轻意表明是非立场。这一次他像往常一样拿着书准备着倾听她与丈夫间的家庭纠葛和感情冲突。

    那可怜的女人也就是张宇的同学楊帆用手使劲地擦了一把鼻涕并用毛巾擦了一把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尽可能地保持平静的心态.。“今天中午我的楊张(她的女儿)把尿撒到裤子里。我正炒着莱。叫他把孩子裤子换一下。他像木桩一样守着电视看中国足球硬是不吱一声。我发火吵了几句。他开口就大骂。我一气之下把电视给关了。他站起来就打了我一巴掌还不解恨又踢了一脚,像足球运动员踢球那么卖力……。你说说他是个男人么简直禽兽!中国队输了球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拿我出气。再说中国队输球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跟我能扯上毛关系。……”她说道这儿泪水又多起来。

    张宇两眼看着书耳朵或多或少地听着她唠唠不休的倾诉。

    “我是多么爱我的楊楊啊,从生下来我一把一把地拉扯着她,看着她从小一点点地长大。她就是我的全部精神寄托。可我丈夫就那样对我,他从来不关心不体贴人……”

    “他是个粗人,能忍就忍一下。夫妻就这么回事,要不两只巴掌一击就响起一片。”张宇忍不住插上几句。

    “你没有结婚不知道这夫妻两人相处的生活,更不会、知道拉扯孩子的艰辛、痛苦和快乐,当然还有幸福的过程。你又怎能去理解呢你毕竟是一个人生活,你是不会体会到的。”她像是对张宇说着这些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张宁没有吭声心里极为反感她这一套,总以过来人自居却又想对方来了解她、理解她、安慰她。于是张宇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或者说是专心聆听。

    “我想孩子大了就和他离婚,可又怕孩子心理,承受不了。有时也担心自己的承受能力……”

    张宇无语。

    “他这人我算是看透了,对他我已死了心,更别提相处了。歌里唱得好,相爱容易相处难。……”

    张宇无语。

    张宇租的房子是个四合院。院里住有八户人家。房东是对退休的夫妇。院子虽不大但其间被退休且又闲不住的房东种上了一年四季都能见到的花木。这时节正是花草争艳空气香润阳光熙暖的春天。花草的清芳伴着微微清新的春风透过半敞的窗户钻进了张宇的房间。他顿感清爽禁不住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做了个扩身动作,当他做第二个扩身时才意识到他的同学,那个因婚姻而显得可怜的女人还坐在他的床上讲述着关于她们夫妇间的种种不愉快的感情纠葛、无法沟通的故事。他又不得不重新坐回原处、重新翻起那本书、重新聆听她的讲述作她的忠实听众。

    当温暖的阳光无法再透过半敞的窗户进入房间时,张宇送走了他的同学楊帆。她讲得太投入以致于挺好的嗓子略有了些嘶哑,眼睛被泪水洗得通红。张宇没有对她说些什么保持着读书人的矜持和沉默。

    张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床被下摸出一大把他特意用废旧的整形小锉刀加工而成的飞镖。他斜躺在床上,左手拿着镖右手挥飞。门后是个准星盘,他特制的。上面的准星已被他去中几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看书外挥刀弄枪、使镖耍拳这些好武的传统运动是他消遣时光的最好方式。他正发着镖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小伙儿立在门口,发出的镖“嗖"的一声擦着他耳根飞了出去。他被吓得脸色煞白呆呆地立在原地。为了掩示彼此的惊吓和尴尬,张宇模仿武侠小说的绿林好汉突然大声道,“何方小子,未经允许擅自入内小心着镖”

    小伙反应也挺快马上镇静下来也用同样的语气,“原来张大侠在此,失敬失敬。小弟华新久闻大名特来拜访!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响!”

    “哟!华新!"张宇挺身起床恢复常态,“不好意思,没吓着吧"

    “还好!"华新返回身从地上捡起那把飞落的镖走了过去,“幸好我比一般人多两只眼。"

    “是吗"张宇看着他笑道:“要不再试一次。"

    “我会怕吗"华新脖子一硬头一昂站在门背后,“有本事我站成啥样儿你镖飞成啥样儿。"

    “这主意不错,别后悔!"张宇从床下又摸出两把分别握在手里,“注意了。”

    华新看着他手中用锉刀制成的镖眨巴着眼使劲地吞了一口口水,“能,能,能后个悔么”只听“嗖,嗖,嗖”的声音,张宇双手几乎同时投镖。

    “啊!……”华新只見密密麻麻的镖向他飞来,吓得紧闭双眼大声叫道,“我不玩了----”随之“咚咚咚”的声响,镖已扎向他身后的门板。

    “出人命啦!”华新飞似的转身开门一溜烟不知去向。

    张宇“嘿嘿"地笑着,跟他的同事开了个大玩笑。他瞟了眼门背后的镖形儿,还行!沿着华新站立的体形描绘出了大致相似的图案。再仔细数数,还好。数目不差,没被华新身体带走。

    张宇慢慢地走向门后用力地取出扎在上面的镖。门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了。他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知道过会儿肯定有颗脑袋探进来。

    果然一颗戴着眼镜的脑袋一伸一缩地探了进来。“请问,张宇师傅住这儿么"

    “进来吧,你!"张宇一伸手抓住那颗脑袋下的细脖子给拽了进来。“还变着腔地问我。"

    “你轻点,轻点!我这脖子上还有颗脑袋----重着呢!"说这话的正是一溜烟不见人影,现在又复返的华新。

    “干嘛呢探头探脑的,做贼呢"

    “不是怕你鬼出神没的飞镖么"

    “少来啦!……有段日子没来了,有事么"张宇给华新搬来一把三只脚的椅子。

    “这是你练功的杰作"华新指着那把椅子,“又想害我!"

    . “这屋里有第二把椅子么"我还不常坐这叫居安思危,时刻警惕!"

    “哇塞!………你……伟得太大了!……简直一变态!"华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坐在张宇的床上,“老板让我通知,明天上班,上午开会!"

    张宇笑笑。“好!谢你!对了,你的女朋友谈得咋样呢"

    “不咋样儿!慢慢来呗!反正我长得……这个……这个……还比较潇洒,是吧!"他自我夸耀着。

    “哈哈哈……。"

    张宇送走华新已是日头与地表吻别露出羞色霞光的时候。他在院中来回走动了几步有意无意地望着西边一片红彤彤的霞光若有所思地踱着脚步。他听到院里有几家开始作饭,发出锅铲相碰,刀板相咬的声响。同时也感到有几分饥饿了。于是进屋开始了他单身汉的晚餐。他把锅洗净后放进两瓢水开始烧起来,把一些该放的佐料也就是几点油、汤料、食盐全倒进烧开的水里,然后放进一把面条,一顿晚餐就好了。他狼吞虎咽干净利落地结束了一天中最后的能量补给。前后不到三十分钟。闲着无聊又玩起了他的飞镖,不一会儿后就觉得没意思了,于是又拿起一本作家文集闲翻起来。他觉得这作家文章语言简单精辟并且有痞子的幽默。就那么寥寥数笔把人物的生活环境语言动作、举止神态给活灵活现地勾现出来。他觉得这书耐看只是因为他喜欢那种痞子语言的风格,至于故事情节和文章主题他并不欣赏,甚至有种批判的意味。这时桌上的闹钟突然"铃铃铃"地叫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屁股下的那把三只腿的椅子一歪“叭"地一声他被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他爬起来狠狠地瞪了那只该死的破钟。那是一只踱铜的精致钢制闹钟,是他一个要好的朋友嫌它声音太“热闹"就比较大方地送给了他。后来他发现它真正的毛病在于不能像人一样分辨出上午的七点和下午的七点,所以每到这两个时间它就开始热闹了。不过这样也好,上午七点可以按时上班,下午七点可以听听新闻联播。张宇自己没有电视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可隔壁有啊,看不见还是能听到的。

    张宇左边的隔壁是本市重点高中的一名学生,现在不在家,大概在校上自习。右边是本市最大最火的永祥公司的一名职工,他的电视正开着。张宇放下手中的书,把那把只有三只腿的椅子扶起来端坐着双手托起那张干瘦的脸小朋友似的支着两只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可惜电视声音太小,他耳朵已经贴到墙上了听得很废力。很快声音大了起来,那不是电视机里播音员的声音而是两人正在□□发出的声音。“啊……哦……”女人的声音一起一伏。隔壁的男人不知从哪弄个女人正在屋里办事呢………他妈的。张宇难受地暗暗地骂了一声。他的脸涨得通红,烦燥地满屋子里转动起来。他觉得难受,掩上门出去了。大概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他又回来了,随便洗洗上床睡去了。他刚躺下不久左边的隔壁也传出了两人戏欢的荡叫声。那是一名高中的学生啊。接着右边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欢。一声高出一声,一浪胜似一浪。张宇要疯了。他太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刺激。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堂堂七尺男人啊。他快速地穿上衣服猛地掀起被子从床下抽出一把刀,那是一把用汽车钢板弹簧自制的相当精美的半米长砍刀,乌亮乌亮的。灯光照在他干瘦的脸上,那双眼睛发出令人毛骨耸然的光采。他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欲望。他熄了灯猛地甩上门出去了。

    早晨,张宇满脸倦容地走进满是人流的大街,又钻进几条拥挤的小巷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一阵剧烈地柴油味迎面而出。他对这种味道习以为常到了百毒不侵的程度。他推开小门进入,一副大钟赫然而立,下面一行醒目大字:时间就是金钱。再看看时间,七点三十分,准时。张宇舒了一口气。

    “张师傅早!”几个毛头小伙子异口同声。

    “张大侠……早!……”戴眼镜的矮个儿笑嘻嘻地向他伸出双手。“看张大侠一副疲倦的样子,昨晚一定练功太晚,不知功力达到何等程度”

    “瞎称呼些啥呀……”张宇指着小个子道,“什么大侠长大侠短的,好像我就是江湖,是武林!我不就是与你们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业余锻炼吗不像你们业余爱好就是与床谈恋爱一一恋床贪睡。”

    “听我们华工说老板又接大单了,这下你锻炼的机会就少啦。真可惜呀!张……张大侠!嘿嘿……”戴眼镜的华新傻呼呼地笑道。

    高个儿却又有些驼背的小子一走一摆地过来,一条腿筛糠似的抖着。“对、对。……我们上几个月工资还没发,该发了。你去向老板要要。”他这话说得极小声生怕一墙之隔的老板听见。

    张宇看了看他们嘴角抽动了几下心里万分憎恨。妈的,一个个胆小如鼠连要自己应得的工资都不够理直气壮。每次都怂恿他去打先锋,挨骂的是他自己受益的是他们这群精明人,并且还背后偷偷地乐,笑他是个傻逼。唉!都是差不多的工资谁让他一个月管不到头呢?还过得饥饥荒荒的。想到这儿他内心深处无人知晓的痛苦就像夏天摇动后的啤酒开盖后止不住地溢了出来并迅速地挂在了脸上。

    众人见他一脸不快马上就转移了对象,矛头指向了他们的老板。

    “妈的,老子们几个帮他从几万元起家干到现在几百万的家当,工资就像这戴眼镜矮个子华新,四五年来没见涨过。”

    戴眼镜的矮个儿华新并不介意对方拿他打比方反而情绪高亢满怀不满地加入这场大讨论。“他妈的个叉叉,自从他办厂到现在工资从来不见主动发过,不是我们张大侠向他发飙他恐怕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们说说他还是人么?妈的个叉叉。”

    “那家伙就是自我粉饰标榜 。 什么大学生,有修养。我呸!扯他妈的蛋!骂起我们来就象大人骂自己的孩子!错!还不如他孩子。就像骂条狗。也错了!还不如他家那条叫‘狗狗’的狗。那狗早餐是牛奶,中晚餐是肠、排骨。比我们强多了……赶起生产任务来把我们向死里整;没事干了没命地玩,分钱没有。并且还动不动罚款,三十、五十、一佰。奖励就像大男人生孩子他妈的从来没有过。他的女人与他相比似乎还要胜出一筹。整天背着双手在车间转来转去,监工似的。看你是不是在忙中偷闲,是不是在抽烟喝水,是不是多去了一趟厕所,是不是在浪废他的油,他的电……操!我们还是工人么”

    “我呸!你想是工人狱工差不多。”华新插了一句不解恨地骂道,“他妈的叉叉!”

    “谁让我们是从‘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的农村’出来的呢腿上永远有洗不掉的泥。过去叫‘泥腿子’,现在叫农民工。”

    张宇在一边崩着脸一言不发地沉默着,显得特深沉。

    当这群被压榨下的工友们正深恶痛疾地声讨老板的种种劣迹时,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细细瘦瘦的高个儿出现在他们中间并怒视着他们。工友们一个个张大嘴巴脸涨得通红。車间出现了难得的安静。

    “开会!”细高个儿的老板皱着脸吼了一声。

    这群工人在弥漫浓厚的各种机油混合气味的狭窄车间里各自找了个能落屁股的位置东斜西歪的坐下。老板则从自己屋里搬出一把舒适的竹藤椅又拿出一本个人工作日记和一大杯茶。坐下后用那种他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目光扫视了面前这群耷着头背向他坐着的工人。他开始了清算上批模具出现的各种技术问题并列出了每人罚款的具体数目。

    张宇僵硬着脸。这是开会么像是在榨油呢!都是工人们的血啊!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

    由于上批模具的具体加工制造是由张宇负责的,于是张宇遭到老板长达二十几分钟的臭骂。接下来的会议内容他已全无心思,只知道他被老板打发到西安出差。

    会议结束后众工友像躲瘟疫似的蜂拥地挤出厂门接着像炒玉米花似的全爆发起来。

    张宇看了大伙几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了。他能说些什么呢?他不像有些人前几年拿钱找人找关系争着抢着向国有企业、事业单位钻。他没钱没人没关系只能钻进当时被人鄙視而今却又火红的个体私营小微企业。再说他又有什么办法了,不在这干还能上哪儿去一个县级市没什么好一点大一点的私营厂子,也只能这样下去了。况且他农村老家还有田地,每逢农忙时季还能兼顾家里。

    当张宇躺在属于他的那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床上时门被“咚咚”地敲响。他深深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起床开门。

    两警察立在他面前。

    张宇紧张地愣在那儿但马上又镇静下来,“有什么事吗?”

    两警察习惯地用职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环视了他的小屋。“你别紧张我们是履行公务。昨天晚上大约在十二点左右莫愁湖边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年轻貌美女子,是被利器刺中腹部失血过多而死。死前正发生性行为并进入性亢奋,死时表情没有痛苦状态。所以我们在全城进行大盘查。请你合作。”

    “应该的!”张宇主动地拿出身份证、暂住证交于两人。

    “你是一人住未婚在哪儿上班”

    “我在一私人模具厂上班。未婚,一直一个人住。”张宇小心地回答。

    “我好像闻到有股女人的气息。”警察死盯着他。

    “你不愧为优秀的警察,具有良好的职业嗅觉和洞察力。我这个院里并不是只有男人,大家相互串串门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警察仍死死地盯着他。

    “你这太客气了,我不习惯,有什么事你直接问!”

    “昨天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

    “在这小屋里睡觉。就我一个人。”张宇十分警惕小心着自己的语言。

    “谁能证明”

    “这!………”张宇一时茫然语塞,但马上又平静下来。“那时间了,就我一人在屋睡觉。没……没人能证明………”

    “没跟警察打过交道吧?看你紧张的。有什么说什么呗。”两警察看了他几眼,“好了,不打扰你了。如果你有什么关于昨晚的情况请及时告诉我们。谢谢你的合作。”

    警察离开后,张宇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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