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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圣意，到底反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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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王爷像是知道周不群要来一样，早就换了朝服等在王府门口，一见周不群赶过来，就笑眯眯地道，“自古英雄一怒为红颜，我算是见识到了，走吧，为了你，我也就得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
人是在九王府门口抓的，又恰巧救了梁康宁一命，于情于里，他也不得不走这一趟，况且为得也不是别人，是周不群，别说与老周将军的关系，但就是周不群，这些年，他是什么性格，九王爷是知道的，他并不介意，让周不群欠自己一个人情。
二人快马加鞭就到了皇城外，守城门的禁卫军见是周不群和九王爷，又见周不群觉着那块黄色的通行令，便知道是有急事，当下就放行。
梁宏下了朝，正在御书房喝午茶，就听张公公禀报，周不群和九王爷一起来。
周不群来不稀奇，想来是为了那神医娘子而来，九王爷？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搅在了一起，身为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藩王和有兵权的朝臣结交。
何况是最炙手可热的将军与那当年差点就继承皇位的九王爷。
这几年九王爷到是十分知趣，从来不过问朝政，游山玩水，做了个富贵闲人，若不是如此，恐怕他也活不到现在。
梁宏眉头皱着，到底自己这子嗣太过艰难，除了柔嘉公主，就再没有别的孩子了，才会让这些藩王蠢蠢欲动，他沉吟片刻，就宣了周不群和九王爷觐见。
“不群，你来的正好，快陪我再下一盘。”梁宏说着朝着围棋桌走去，又道，“九哥怎么今日也得了闲，太后一直念叨着，说有两三年没见到你了，等下抽空，九哥也要去看看母后才是。”
“臣也正有此意。”九王爷恭敬地道。
“张肃喜，还不快去把周朝进宫的祁门红茶泡上一壶。给九哥和周将军尝尝。”张公公向来是个勤快麻利的，眼见着皇上虽然面带笑容，实则眼神冰冷，心情不悦。
他应声出去泡茶水，一出门只感觉那御书房里，气氛太过压抑了，虽然有着正午的阳光明媚，三人看上去十分融洽，可总感觉像是有血雨腥风，让人后背越发寒凉。
摆好了棋面，梁宏和周不群开始对弈，一个小公公给九王爷搬来了一张太师椅，他便在一旁坐下来。
不多时，张公公把茶水端了进来，亲自给三位都倒满茶水。见皇上和周不群已经下了十余字，战局十分焦灼。
“九哥，当年咱们几个兄弟，当属你的棋艺最好，可是父皇亲自教的。”梁宏说着拿起了茶碗。
“可惜我天生鲁钝，就算有父皇教导，棋艺也不及陛下万分之一。”九王爷看似无意地说道。
“皇上好棋艺，都说棋艺如人，你看这臣这一块，已经被团团围住，山雨欲来，若非陛下故意放水，只要在这里下一子，恐怕这一整块都要覆灭了。”周不群说着指着棋盘说道。
“是啊，这下棋就如同治国一样，皇上高瞻远瞩，怎会在小事儿上耗费心力，那是臣子应该做的。”九王爷说着也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啊，入喉甘甜。
“是吗？周将军可要看仔细啊，朕这一子，意在此处。”梁宏说着，就在那块之外又点了一子，与之前那一子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刚好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不仅把周不群之前说的那块棋子收复了，就连周围的几个零星小子，一并围住了。
“高，实在是高，是臣眼拙了。”周不群汗颜。
张公公在一旁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这三位看似在说棋，其实说的又何尝只是棋局啊，他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皇上那只表三分意的作风。
联想到之前皇上亲自派人去把杜少瑾接近宫里，自然是因了杜少瑾的身份，夏国已经分崩离析了，高伟昏庸，受妃嫔摆布，如今要斩杀忠臣。
周不群想用那块将死之琪暗喻夏国，连他这个太监都听懂了，皇上又怎么会听不懂。这个时候如果梁国出兵，固然能够拿下夏国，但焉知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国毕竟有百年来的底蕴，不是周国那种新兴小国家可以比的，梁国全力进攻，就算破了夏的国都，恐怕自己也得折损过半，到那时候如果周国反水，梁国就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眼下夏国这形势，高伟处斩忠臣良将，已经激起民愤。一旦失了民心，国将不国，到那时候梁国再出兵，可谓事半功倍。
所以那杜淳的死，对梁国有好处，绝没有一点点坏处，皇上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把杜少瑾请进宫里，说是请，不过和软禁，又有什么区别。
张公公能想明白的，周不群和九王爷也能想明白，自然也听出了皇帝的意图，圣意难揣摩，却也不是无章法可寻，梁宏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一同三国了。
话已至此，周不群便知道，今日来意无法达成了，却又不甘心这样走，便道，“臣今儿受了风寒，有些头疼，恕不能陪皇上下棋了。”
“只是，家母的病，还需要杜娘子每日送药，听闻陛下把她请进宫中，可否让臣与娘子商讨一下家母用药。”既然暂时不能救杜少瑾出宫，起码是要见上一面，确保她安全。
“周将军孝心可谓，只是这会子，杜娘子已经过去给德妃诊治，后宫内院，怕是不便将军行走，这样吧，朕派闵太医陪你回府，可好？”
闵太医，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医，皇帝的身体都是他一直给调理的，等闲不会给皇室以外的人看病，能派去给周氏看病，这是莫大的殊荣了。
周不群就是想拒绝，也说不出口。
明知道不便于行走，不过是句托词，看来皇帝是不想让他和杜少瑾再有联络，只怕此时杜少瑾的处境已经十分凶险。
周不群步履沉重地往皇城门走，九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之意，溢于言表。
“不管如何，侄儿还是写过王爷陪我走这一遭。”周不群作揖。
“臭小子，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赶紧回去想办法吧，若是万不得已，即便你行勾越之事，我少不得要祝你一臂之力。”九王爷说完。
周少群心里一紧，他明白九王爷是意思，只觉得震撼，连脚步都有些停滞了，他狐疑地看着九王爷，九王爷的神情并无异样，就像那愿意助周不群谋反的话，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一样。
“拥兵谋反”这四个大字，像是四块大石头一样，狠狠地撞击着周不群的胸口！
那九王爷像是知道周不群要来一样，早就换了朝服等在王府门口，一见周不群赶过来，就笑眯眯地道，“自古英雄一怒为红颜，我算是见识到了，走吧，为了你，我也就得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
人是在九王府门口抓的，又恰巧救了梁康宁一命，于情于里，他也不得不走这一趟，况且为得也不是别人，是周不群，别说与老周将军的关系，但就是周不群，这些年，他是什么性格，九王爷是知道的，他并不介意，让周不群欠自己一个人情。
二人快马加鞭就到了皇城外，守城门的禁卫军见是周不群和九王爷，又见周不群觉着那块黄色的通行令，便知道是有急事，当下就放行。
梁宏下了朝，正在御书房喝午茶，就听张公公禀报，周不群和九王爷一起来。
周不群来不稀奇，想来是为了那神医娘子而来，九王爷？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搅在了一起，身为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藩王和有兵权的朝臣结交。
何况是最炙手可热的将军与那当年差点就继承皇位的九王爷。
这几年九王爷到是十分知趣，从来不过问朝政，游山玩水，做了个富贵闲人，若不是如此，恐怕他也活不到现在。
梁宏眉头皱着，到底自己这子嗣太过艰难，除了柔嘉公主，就再没有别的孩子了，才会让这些藩王蠢蠢欲动，他沉吟片刻，就宣了周不群和九王爷觐见。
“不群，你来的正好，快陪我再下一盘。”梁宏说着朝着围棋桌走去，又道，“九哥怎么今日也得了闲，太后一直念叨着，说有两三年没见到你了，等下抽空，九哥也要去看看母后才是。”
“臣也正有此意。”九王爷恭敬地道。
“张肃喜，还不快去把周朝进宫的祁门红茶泡上一壶。给九哥和周将军尝尝。”张公公向来是个勤快麻利的，眼见着皇上虽然面带笑容，实则眼神冰冷，心情不悦。
他应声出去泡茶水，一出门只感觉那御书房里，气氛太过压抑了，虽然有着正午的阳光明媚，三人看上去十分融洽，可总感觉像是有血雨腥风，让人后背越发寒凉。
摆好了棋面，梁宏和周不群开始对弈，一个小公公给九王爷搬来了一张太师椅，他便在一旁坐下来。
不多时，张公公把茶水端了进来，亲自给三位都倒满茶水。见皇上和周不群已经下了十余字，战局十分焦灼。
“九哥，当年咱们几个兄弟，当属你的棋艺最好，可是父皇亲自教的。”梁宏说着拿起了茶碗。
“可惜我天生鲁钝，就算有父皇教导，棋艺也不及陛下万分之一。”九王爷看似无意地说道。
“皇上好棋艺，都说棋艺如人，你看这臣这一块，已经被团团围住，山雨欲来，若非陛下故意放水，只要在这里下一子，恐怕这一整块都要覆灭了。”周不群说着指着棋盘说道。
“是啊，这下棋就如同治国一样，皇上高瞻远瞩，怎会在小事儿上耗费心力，那是臣子应该做的。”九王爷说着也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啊，入喉甘甜。
“是吗？周将军可要看仔细啊，朕这一子，意在此处。”梁宏说着，就在那块之外又点了一子，与之前那一子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刚好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不仅把周不群之前说的那块棋子收复了，就连周围的几个零星小子，一并围住了。
“高，实在是高，是臣眼拙了。”周不群汗颜。
张公公在一旁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这三位看似在说棋，其实说的又何尝只是棋局啊，他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皇上那只表三分意的作风。
联想到之前皇上亲自派人去把杜少瑾接近宫里，自然是因了杜少瑾的身份，夏国已经分崩离析了，高伟昏庸，受妃嫔摆布，如今要斩杀忠臣。
周不群想用那块将死之琪暗喻夏国，连他这个太监都听懂了，皇上又怎么会听不懂。这个时候如果梁国出兵，固然能够拿下夏国，但焉知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国毕竟有百年来的底蕴，不是周国那种新兴小国家可以比的，梁国全力进攻，就算破了夏的国都，恐怕自己也得折损过半，到那时候如果周国反水，梁国就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眼下夏国这形势，高伟处斩忠臣良将，已经激起民愤。一旦失了民心，国将不国，到那时候梁国再出兵，可谓事半功倍。
所以那杜淳的死，对梁国有好处，绝没有一点点坏处，皇上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把杜少瑾请进宫里，说是请，不过和软禁，又有什么区别。
张公公能想明白的，周不群和九王爷也能想明白，自然也听出了皇帝的意图，圣意难揣摩，却也不是无章法可寻，梁宏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一同三国了。
话已至此，周不群便知道，今日来意无法达成了，却又不甘心这样走，便道，“臣今儿受了风寒，有些头疼，恕不能陪皇上下棋了。”
“只是，家母的病，还需要杜娘子每日送药，听闻陛下把她请进宫中，可否让臣与娘子商讨一下家母用药。”既然暂时不能救杜少瑾出宫，起码是要见上一面，确保她安全。
“周将军孝心可谓，只是这会子，杜娘子已经过去给德妃诊治，后宫内院，怕是不便将军行走，这样吧，朕派闵太医陪你回府，可好？”
闵太医，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医，皇帝的身体都是他一直给调理的，等闲不会给皇室以外的人看病，能派去给周氏看病，这是莫大的殊荣了。
周不群就是想拒绝，也说不出口。
明知道不便于行走，不过是句托词，看来皇帝是不想让他和杜少瑾再有联络，只怕此时杜少瑾的处境已经十分凶险。
周不群步履沉重地往皇城门走，九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之意，溢于言表。
“不管如何，侄儿还是写过王爷陪我走这一遭。”周不群作揖。
“臭小子，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赶紧回去想办法吧，若是万不得已，即便你行勾越之事，我少不得要祝你一臂之力。”九王爷说完。
周少群心里一紧，他明白九王爷是意思，只觉得震撼，连脚步都有些停滞了，他狐疑地看着九王爷，九王爷的神情并无异样，就像那愿意助周不群谋反的话，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一样。
“拥兵谋反”这四个大字，像是四块大石头一样，狠狠地撞击着周不群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