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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新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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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不让苏晓月带着她的亲生儿子过着幸幸福福的生活!

    气得严若婷暴骂着:“这个臭小子,心是铁做的吗?我可是他的亲妈,我肚得要死要活的,他连门都不让我进。︾樂︾文︾小︾说|熊孩子,肯定是苏晓月教的,把我儿子教得如此的不孝!苏晓月,我就算抢不走樊少明,我也要让你们夫妻俩心生隔阂!”

    “你等着,我进屋里帮你打120急救电话。”明宇说完,转身飞跑进屋,不管严若婷怎么叫他,他都按照自己的决定去做。

    严若婷绿脸,这个熊孩子怎么那般的难缠。

    明宇没有让亲妈进门,亲妈都有两天没有出现,忽然又来,还说肚子痛,肚子真痛的话,干嘛还要来?他怕了,怕亲妈又是来做什么让爹地生气的事情,他不敢让亲妈进家门。不过亲妈的痛苦又让他无法真的不管不顾,怎么说都是亲母子呀,那点血缘的天性让他想救严若婷,于是冷静地说道:“我帮你打120急救电话吧。”

    “明宇,妈妈的肚子痛不能吃药的,不对,是不能乱吃药,你先让妈进去吧,你放心,妈是来看你的,绝对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你让妈进去吧。”她老朋友来报到的话,她也需要去洗手间里方便方便呀。

    见他在这个时候都还那般的冷静地对待自己,严若婷忍不住在心里骂着:这个臭小子,她可是他的亲妈呀,他竟然这样对她!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见她一声一声地痛叫起来,看上去不像假装的,明宇才说道:“我进屋里帮你找点药给你吃吧,你要是不舒服先回车里休息休息,别站在这里了,太阳大,晒死人。”

    她老朋友一来,总会让她痛得死去活来的。

    貌似她的老朋友要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觉得肚子痛。

    严若婷捂着肚子又叫了起来。

    “哎哟,好痛……好痛呀……”

    严若婷头痛明宇对自己的不信任以及种种的不满,舅父便教她演苦肉计,先让明宇放下防备之心,再一步一步地把明宇哄走。

    这两天她为了舅父的事情跑来跑去的,但舅父还不能出来,需要拘役一段时间。舅父让她不用担心,他会出来的,而且很快就会出来。让她先来哄住明宇,明宇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手里的一张王牌,必要的时候还能起到威胁樊少明和苏晓月的作用。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评价,严若婷当场就想黑脸,但为了演戏,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气恨。

    明宇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爹地不喜欢看到你,奶奶也讨厌你,我不能让你进来,你会做坏事的。”

    严若婷点头,“妈是真的很痛,你开门让妈进去休息休息吧。”

    明宇用着他的大眼睛细细地审视着严若婷,见她似是真的很痛苦,他才问着:“你真的很痛吗?”

    听着他的话,严若婷心里对苏晓月嫉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她却依旧痛苦不已,痛苦地看着明宇,痛苦地说道:“明宇,妈妈对你说过的一切都是真的,妈妈也把咱俩的鉴定结果给了你爹地看,你是妈妈的儿子,我才是你的妈妈呀。”苏晓月算什么东西?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就算被她抛弃过,都抹不掉明宇是她生的事实,她才是明宇的妈妈!“明宇,你能开门吗,妈妈的肚子真的很痛。”

    苏晓月是后妈,但苏晓月这个后妈却比眼前这个亲妈要好,对他的关心疼爱没有渗入半点的算计,半点虚假。亲妈对他的关心却总有点算计及利用的成份,这让过去特别渴望找到亲妈的明宇是非常失望的。

    他特别地强调了苏晓月会与樊少明一起回来,也是在提醒着严若婷,她不要再想着嫁给他爹地,他也无法帮严若婷那个忙,因为他爹地只爱妈妈。

    明宇面露不快之色,“严老师,你口误了,你是老师,不是妈妈,我妈妈去上班了,还没有回来呢,一会儿我妈妈就会和爹地一起回家的。”

    “明宇,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痛。”严若婷见四下无人,便以妈妈自称。她本来就是明宇的亲妈,以妈妈自称也不为过。

    明宇很不想理她,可他的人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隔着缕空式的大门问着严若婷:“你怎么了?”他又看看严若婷的身后,见到不远处停着严若婷的车子,知道她是开着车来的,但她并没有把车驶近别墅,大概是怕汽车的声音会惊动了屋里的大人吧。

    严若婷独自站在门口,她一手抓住了缕空式的门身,一手捂住她的腹部,在艳阳下的俏脸似是染着一层痛苦之色。

    明宇听到这道轻轻的叫声时,小脸微黑,但还是望向门口。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叫声。

    “明宇。”

    保姆进屋替他倒水的时候,他便挪了位置,背靠着树身而坐。这棵风景树不算高大,枝叶也不算茂盛,不过他人小,风景树还是能成为他遮阳的工具。

    明宇不耐烦地眨着白眼,哼着:“在我自己的家里,我乱跑怕什么?”

    保姆无奈,只得转身往屋里走去,在走的时候还叮嘱他,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保姆劝他进屋去,他不肯,还让保姆走开,“我要喝水,进去给我倒杯水。”

    明宇玩累了,便在树底下坐了下来,视线对着别墅门口。

    正午的阳光很毒辣,晒得大地都冒出了热气,热气冲击上来,便形成了热浪,席卷着人间。

    明宇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玩着,一颗心却是留意着门口的动静,盼着父母归来。

    樊家。

    ……

    好在那家伙对她真心的好,在他的一步步攻占之下,她已经弃械投降,爱上他了。

    在尝着那痛楚之时,她的确觉得心里有委屈。

    夏瑛在心里庆幸自己要求了江易与她隐婚,没有让苏晓月知道她被江易逼婚才嫁给江易的。虽说她爱上江易了,却是现在的事儿。在结婚之初,她对江易只能说是不讨厌,是还没有爱上的,那家伙一领证就用着近乎强占的手段与她同房。

    “晓月,都说了我不会的,你别担心了,坐好,咱们回去,一会儿你家的樊总又得找你了。”夏瑛爽朗地笑着,从苏晓月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就要帮苏晓月系安全带,苏晓月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没有再说下去。

    苏晓月握着她的手,说道:“夏瑛,你答应我绝对不会为了我而受委屈。如果你为了我受委屈,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我欠你已经太多,还要害你为我受委屈,我就算是死,都无法偿还呀。”

    现在她坦诚了对他的爱,他对好友的态度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江易对好友似是有点意见,无非是那家伙在吃醋。

    夏瑛呵呵地笑着:“晓月,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别为我担心。反正我不会让自己委屈的。”她让江易委屈。

    江易把苏晓月当成自己的情敌,就算帮着苏晓月,总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情不愿,苏晓月是能感受得到的。

    “夏瑛,你老实地回答我,你与江易怎么了?你对江易抱着怎样的态度?我看得出来,江易对你有情有意的。虽说江易对我似是总有点意见,但他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如果你对他也有情,千万不要错过他,免得将来后悔。”

    她笑着拿下了苏晓月扳着她双肩的手,笑道:“晓月,我们俩亲如姐妹,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不要说欠我的欠我的,更不要说要还我什么。还有,我觉得我活得好好的,半点委屈都没有受过。”

    夏瑛美眸一闪,苏晓月这样说是不是知道了她被江易逼婚的事?

    “夏瑛。”在夏瑛上车后,苏晓月忽然伸手扳住了夏瑛的双肩,先是向夏瑛道谢,“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支撑着我复仇,夏瑛,我欠你的,我下辈子都还不清。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谢谢’。夏瑛,答应我,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为了我而让自己受委屈。”

    平复了情绪后,两个人才从悬崖边上回到车内。

    总有一天,她会让白家人都受到严惩的!

    苏晓月咬牙切齿地挤着那三个字,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烈。

    “白振宏!”

    “晓月,怪不了你的,你外公被害的时候,你才六岁,不过比明宇大了一点点,你能做什么?你那个渣爹又阴狠得很,你们都被他蒙骗了。在你看清他的时候,你也不过十岁,十岁的一个孩子能对抗一个手段毒辣的大男人吗?你能坚强地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些过错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来?不要再自责了,你的亲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这般的自责。”

    “夏瑛,我恨我自己,我恨我没用……”

    “晓月,再忍忍,总有一天你会替你的亲人讨还公道的。你看,咱们现在不是知道越来越多的线索了吗?相信邪是不能胜正的,你一定会成功的。”

    夏瑛弯下腰去把她扶起来,心疼地圈她入怀,在过去的岁月里,她习惯了这样呵护着这个好友。

    叫了一会儿后,苏晓月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脸。

    夏瑛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声一声地冲着大海叫。

    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苏晓月用双手围成一个圆筒样,冲着大海叫着:“啊——”一声一声的,把她心里头的恨,心里头的痛,都发泄出来。

    苏晓月走到悬崖边上,跟在两个女人后面的两名保镖立即紧张地盯着苏晓月的双脚,害怕她再上前,她只要再上前一步,就会掉落悬崖的。

    指着大海,夏瑛对苏晓月说道:“晓月,把你的恨,把你的痛都冲着大海喊出来,不要积郁在你的心里,那样会把你闷坏的。”

    她带着苏晓月去了一处悬崖,那处悬崖在海边上,前面是大海,两边是高山,后面才是活路。

    夏瑛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她承受的恨意及痛意太多了。

    夏瑛心疼地看她一眼,在她寻找证据的时候,其实也是在挖着她心里的伤痕,找到一处证据,就等于往她的伤口捅上一刀。

    苏晓月抬手摘下了眼镜,再抽了几张纸巾,拭了拭自己的眼角,随即把几张纸巾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哑声答着:“去能让我发泄的地方。”

    夏瑛温声问着。

    “去哪里?”

    却说苏晓月与夏瑛离开了公寓后,苏晓月没有坐回自己的车,而是坐到了夏瑛的车内,让两名保镖开着车跟着便行。

    张校董苦笑着,并没有告诉太太,他都做了些什么。

    “老公,你做了什么?”张太太变了脸色问着丈夫。

    虽说他犯下的罪已经过了二十年,但以苏晓月现在的身份,想让他为自己的过往付出代价,还是轻而易举的。

    门被关上后,张校董握住了张太太的手,长吁一口气:“就算我要为我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至少能保住你和女儿的性命,我也值了。”他坦诚了一切,将来出庭作证时,他也会付出代价的。

    张太太想叫住她,见她脸色很冷,眼里却是掩不住的伤痛,再结合自家丈夫说的话,她猜到了些许,便没有叫住苏晓月,目送着苏晓月离开。

    苏晓月说完之后越过了张校董,与夏瑛离开公寓。

    以白振宏犯下的罪,他肯定会被判死刑!

    她还会继续去搜集证据,等到证据确凿,确保白振宏再无后路的时候,便是白振宏的死期。

    因为他已经成了她的证人之一。

    苏晓月见张校董的脸都肿起来了,才冷冷地说道:“张校董,你起来吧。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的外公。”停顿片刻后,她自沙发上站起来,上前两步弯下腰去把张校董自地上扶了起来,淡冷地说道:“你今天对我所说的一切,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我希望有一天,你还能替我出庭作证。你放心,在你说出这些之后,我更要保护你们一家三口的安全,不会让白振宏有机会再灭你的口。”

    张校董的年纪算得上是苏晓月的长辈,他这样跪在苏晓月的面前,苏晓月不怕折寿吗?

    “苏小姐,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呀?”张太太又心疼丈夫自抽嘴巴,又不解地看着冷冷地注视着丈夫的苏晓月。

    张校董甩开了妻子的手,又抽着自己的嘴巴,不停地向苏晓月道歉:“苏小姐,对不起,我对不起苏先生,对不起你,都是我们的错。”如果不是他们先害死了苏海清,苏太太就不会死,苏太太不会死,苏心洁就不会疯,苏心洁不疯更不会死,苏晓月也不会在十岁的时候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海清的死牵扯发生的。

    见张校董还在自抽嘴巴,张太太心疼地去捉住丈夫的手。对这个男人,她是失望过,现在见他有改正自新的决心,看在女儿的份上,她是打算与丈夫重新开始的。所以看到丈夫自抽嘴巴,抽得又狠,两边脸颊都抽得红红肿肿的了,她心疼呀。

    张太太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丈夫扑跪在苏晓月的面前,连忙把菜放在桌子上,急急地走过来,关切地问着:“老公,怎么了,你怎么会?”

    苏晓月并没有叫他起来。

    说着,他还自抽嘴巴,骂着自己该死,骂着自己浑蛋。

    张校董站起来,忽然扑跪在苏晓月的面前,悔恨地说道:“苏小姐,我对不起你们苏家,你要恨我,就恨吧,我今天向你坦白,向你忏悔。我知道我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是于事无补的。我做过了那些事就是做过了,是抹不掉的。我也不敢求你原谅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希望对你有点帮助,让你早日拿回属于你们苏家的家产,惩治白振宏,你那个父亲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不管白振宏是否验证过,苏晓月觉得自己都该想办法取到白振宏与白枫兄妹的血或者发囊来验验dna,要是白枫兄妹不是白振宏的亲生儿女,呵呵,那么周静芸与那对兄妹俩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白枫兄妹的长相与白振宏不像,但很像周静芸。白振宏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应该验证过吧?

    白振宏是否验证过的?

    苏晓月还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周静芸无耻下贱,她在嫁给白振宏之前替白振宏生的那对孪生儿女,到底是不是白振宏的亲生儿女?

    白振宏要是知道他一直爱着的女人,背着他与其他男人翻云覆雨无数次,铁定会气得吐血。

    张校董的坦白同时让苏晓月找到了两条线索,一是周华昌那里有个录音带,那个录音带可以成为指证白振宏的证据之一。二是易董那里有他与周静芸偷情的相片,她要是能拿到那些相片,既可以借着相片逼着易董把他持有英才19%的股份归还给她,还可以把那些相片送到白振宏的面前。

    周静芸,白振宏,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得到报应的!

    恨意如海潮一般袭击而来,把苏晓月笼罩着,她像个浮萍似的,在海浪中翻滚,无数次想爬上海岸,浪潮太大,她怎么都无法爬上岸边。

    还有便是她苏家的不恨,都有周静芸的一份功劳。

    苏晓月听得冷笑不已,白振宏对她的母亲虚情作假,对周静芸宠在心尖上,周静芸生的三个儿女,白振宏都疼之入骨,谁知道周静芸背地里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顶的绿帽子。

    “易董与白太太发生了数次关系后,白太太才告知易董,她是白振宏的女人,可把易董吓傻了。白太太却安抚着易董,说只要易董帮白振宏的忙,她便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白振宏,如果他不答应帮忙,她就告诉白振宏,他强奸了她。易董害怕白振宏的报复,又贪恋着白太太的美色,因为白太太答应过他,在他帮白振宏期间,她每天都是他的女人。所以易董就在美色当前泯灭了良心,成了我们这些罪人中的一员。易董也是个狡猾的人,他怕事成之后白太太还是会要他的命,所以有一次与白太太颠鸾倒凤的时候,特意请了人把两个人温存时的场景偷偷地拍下来。再把那些场景晒出来,相片加以过塑,便被好好地保持了下来。他是借着那些相片保住自己的性命。”

    苏晓月猜得没错,张校董继续说下去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真想不到在周静芸高贵的外表下,有着那般肮脏的过去。如果让白振宏知道周静芸陪易董这个色鬼睡过,他反应如何?

    张校董说到这里虽然没有再说下去,苏晓月也明白了易董之所以会成为间接害死她外公的帮凶,是周静芸牺牲了她的女色,陪易董颠鸾倒凤过,易董才会答应帮忙的。

    苏晓月听得两眼大亮,易董占有的股份有19%那么多,她要是收回来了,再加上从张董这里收回的股份,那她便持有20。6%的股份了,几乎追上了白家持有的股份,腰也硬些。

    “现在我们这几个小股东之中,易校董持有了19%的股份,几乎可以追上周华昌了,他本来很有正义之感的,并不想与我等同流合污,可他也有个弱点,就是好色。白振宏当年找了他好几次,他都拒绝帮忙,甚至说要去找苏先生告状,白振宏差点就杀了他灭口的。谁知道易董忽然改变了态度,答应帮忙了。我们都有点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态度的。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才告诉我,白太太,是现在那位白太太去找过他,他这个人的弱点便是好女色,白太太美艳似天仙,他见了能不神魂颠倒吗?就是白太太亲自出马了,他才答应与我等同流合污。”

    张校董艰难地点了点头。

    苏晓月需要花费很大的劲儿,才能控制自己此刻的愤怒情绪,没有马上冲着张校董发飙。

    本是她苏家的家产,现在都被这些害死了她亲人的仇人瓜分了。

    “你们这几个小股东都是知情人?”苏晓月问着的时候,心又绞痛。这些人呀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当年可都是人民教师呀,居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他们就没有做过恶梦,没有良心不安过吗?

    她本来是想逼着张校董说出真相的,没想到还能找到另外的线索,可以证明白振宏是靠谋害苏家人才继承到苏家财产的。

    苏晓月与夏瑛又交换了一下眼神。

    张校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周华昌把录音带交给他别人保管着,也是因为那录音带的存在,我们几个才能活下来。”

    苏晓月捕捉到了重点,在以前那个年代录音机都是奢侈品,一般要有钱人家才会有。周华昌估计是为了录下证据,偷偷买来录音机录制的吧。“你所说的录音带在哪里?”

    “录音带?”

    张校董悔恨地摇头,“我这里没有,不过白振宏找我办事的时候,都是通过周华昌安排的,周华昌同样在场,周华昌狡猾,暗中用录音机录下了我们当时的对话,虽说事隔二十几年了,大家的声音都没有变,只要播放录音带,就能分辩出来是谁在说话。”

    “白振宏让你下药的事,你没有留下点证据吗?”苏晓月压抑着愤恨,冷冷地问着。

    夏瑛有点担心地握握她的手。

    苏晓月看着他在忏悔,一言不发的。

    张校董还在向苏晓月忏悔着。

    她是记得外公最初只是小感冒,周淑英的丈夫医术那么高明,可是他给外公开的药,外公吃了并不见效,反倒越来越严重了,最后他提议把外公送到大医院里,外公被送到大医院医治,不久却去世了。死于什么病,她当时太小并不清楚。如果张校董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外公是死于哮喘的。

    张校董的坦白让苏晓月双目赤红,眼里便有了泪花在闪烁着,却又被她坚强地眨去,不让泪花滑出眼角。

    “白振宏给我的药便是加重以及诱发哮喘病的。你外公最初只是小感冒,但一直不见好,再经我们这样加药诱发他的哮喘病,不久后他便去世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是二十二年前的春天,苏小姐那个时候应该是六岁。”说到这里张校董向苏晓月道歉:“苏小姐,我对不起苏先生,也对不起你们一家,苏先生的生命最后不是终结在我手里,可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是间接害死苏先生的凶手。白振宏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一点英才学校的股份。”

    外公告诉她,他吃了那些药,才能看着她长大。所以她总是盯着外公吃药,怕外公因为药苦不想吃,然后看不到她长大。

    苏晓月点头,外公去世的时候,她已经有六岁,有了记忆。她记得外公隔些时候就要吃药,她还问过外公为什么要吃那些药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校董看向了苏晓月。

    “在我还是英才学校小学部的教导主任时,每年学校里举办一些大型活动的时候,都会极力邀请苏海清先生出席的,我因为是教导主任的职位,便有机会给苏先生斟茶递水的。有一天,白振宏私底下找了我,他那阵子是苏家的女婿,虽说是上门女婿,苏先生夫妻俩却视他如子,极为信任,苏家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交给他去打理的,可就算这样他还不满足。他要求我在苏先生的茶水里放点药,苏小姐是否知道你外公是患有轻微的哮喘病的?”

    张校董决定了,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说出来是会招来苏晓月的恨意,但不说出来,他担心他一不小心就被白振宏灭了口,正如苏晓月所说现在的他恨白家,恨得牙痒痒的。他不能让白振宏的阴谋继续得逞。

    张校董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掏出了一包香烟,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微颤着手点燃了那根烟,狠抽了几口后,他才看向苏晓月,轻叹着气说道:“如果苏心洁小姐能有这样的猜测分析能力,你们苏家何至于落得满门皆死的下场。苏小姐,我是算得上知情人,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你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你现在恨白家,恨得牙痒痒的,但你知道以你的力量去报复白家无疑是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你想借此来引起我的猜测,借着我之手去对付白家,替你报仇雪恨吧?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苏海清的外孙女。”

    他以两百万的价钱把股份转让给苏晓月,本来就是带着赎罪之心,等于把他霸占的归还给苏晓月这个苏家的后人手里。

    苏晓月不像其母苏心洁那般的软弱无能。

    张校董脸上有了点点的欣赏之色。

    苏晓月又笑了,她的笑还是那般的温和,可是张校董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狡黠。“张校董还在装糊涂吗,这不是你故意设下的局,引我跳进来吗?英才学校的股份,你持有1。6%,按英才现在的价值来算,你持有的股份值八千万,就算你要到九千万甚至一个亿,也会有人抢着要。周华昌给你五千万,白枫给你三千万,我打算只给你一千二百万的,但你却以两百万的白菜价转让给我。就算我救了你的妻女,你要感谢我,也不会让你自己亏得那么厉害,我只能胡思乱想,把你这样贱卖股份当成你在赎罪。”

    他的脸色又白了白,沉默半响后他问着苏晓月:“苏小姐怎么会问我这些?”

    张校董看向夏瑛,他知道夏瑛很有本事,也知道苏晓月身边已经有一股力量在帮着她。

    说完后,她坐回了沙发上,伸手揽上身边夏瑛的肩膀,斜睨着张校董,“我朋友是个有名的侦探,她能把你过去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的。”

    苏晓月说着还站起来,探过半截的身体,把脸凑近张校董,眼镜下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张校董,我有一句话想送给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老天爷还是公道的,他有时候会包庇某些人,让某些人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做过的阴毒事不会曝光于太阳底下。有时候老天爷眼睛睁开了,他就不会再包庇某些人,让他们的阴谋都曝光,所以便有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苏晓月笑,“张校董,在我找到你要收购你手里的股份时,周华昌以及白枫都找过你了,他们就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说了吧?既然如此何必再明知故问?我说了咱们现在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小姐,你想知道些什么?”张校董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与苏家有什么关系吗?”这一句是明知故问。

    没有威胁到周华昌的性命,周华昌又不可能拿出录音带来救他一命……

    如同樊少明在知道苏晓月身世时,评价周淑英夫妻俩一般,与狼共舞是需要勇气,也需要智慧的,否则随时都会被狼把你吃掉。

    就是凭着录音带,白振宏才容忍着他们这几个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这么多年来他们这几个小股东没有被白振宏灭口,都是沾了周华昌的狡猾,周华昌当年很聪明,每次白振宏收买他的时候,他都会用录音机把两个人的对话录了下来,并且把录下来的录音带保持得很好,还把录音带交给了除了他之外都没有人知道的第二个人保管着,吩咐了那个保管录音带的人,如果他周华昌不是死于疾病的,就立即把录音带交到执法人员的手里,自然会有人替他讨公道。

    是呀,他知道的一切,便是白振宏要杀自己的借口。

    张校董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张校董。”苏晓月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淡淡地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埋在心里成了秘密,但这个秘密会被某些人当成杀人的借口。就像今天清晨死去的那个男人一样,他是奉了命去做事的,因为任务完成得不够漂亮,不能让他的主子满意,他的主子又怕他供出自己,所以便舍弃了他那颗棋子,要了他的命。”

    张校董迎视着苏晓月的炯炯注视,知道了苏晓月此刻来是为了追寻真相的,他在矛盾着,要不要把自己做过的一些错事如实相告?告诉了苏晓月后,苏晓月会不会一怒之下就不再保护他们一家三口?

    苏晓月炯炯地注视着他,追问着:“你知道苏心洁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他装着还不知道苏晓月是苏海清外孙女的样子,把a市老一辈都知道的说了出来。

    张校董很快便以笑来掩盖自己的发僵,答着苏晓月:“我以前是在英才学校做老师的,后来又成了小学部的教导主任,任教的时间好像是四五年的时间吧,在十八年前才成为英才的小股东的。英才学校的大股东一直都是苏海清先生呀。现在都还是属于苏家的产业,只不过苏家家门不幸,苏海清先生夫妇先后去世,他们唯一的女儿苏心洁后来也死了,苏心洁的女儿本来是苏家财产最后的继承人的,可她福薄,在苏心洁小姐死了不久,小女娃也病死了。苏家满门皆死,这在当时的a市来说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无数人都同情着苏家。现在苏家的财产早就成了白家的,哦,白振宏是苏家的上门女婿。”

    苏晓月与夏瑛交换了一下眼神,张校董果然是知道些许事情的。

    张校董身体一僵。

    在张校董不再自言自语后,苏晓月才开口,却是问着:“张校董,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英才学校任教过对吧?任教了多少年?什么时候成为英才的小股东?你是否知道英才学校原来的大股东是苏海清?”

    苏晓月看着他不说话。

    再一次得到了保证,张校董紧绷着的心情得以放松些许,他自言自语着:“那就好,那就好。”

    “你别紧张,晓月答应过保你们一家三口的安全,就一定会做到的。”夏瑛代替苏晓月回答了张校董,苏晓月也冲着张校董微笑点头。

    在张太重新钻进了厨房后,张校董便压低声音问着:“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苏小姐。”

    苏晓月没有阻止她。

    张太以及她的女儿听到说话声从厨主里走出来看,见到是救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苏晓月以及夏瑛,张太马上便笑了起来,请两个人坐下,又说要留两个人在这里吃饭,她再去多炒几个菜。

    张校董笑笑,答着:“我老婆在做饭。”

    把东西摆到了茶几上,闻到了饭香的苏晓月淡笑地问着张校董:“在做饭了?”

    苏晓月和夏瑛的手里还拎着很多大袋子,每个袋子里面都是装着日常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便是蔬菜水果,足够张校董一家三口吃上三四天。

    “苏小姐,请进。”张校董错开了身子,迎着苏晓月和夏瑛入内。

    张校董看看她,又看看与她一同前来的夏瑛,樊少明请的两名保镖没有跟上楼来,苏晓月怕人太多会引起邻居的注意,所以便与夏瑛一起。

    苏晓月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客套地叫了他一声。

    “张校董。”

    他站起来走到了门边,透过了猫眼看着外面,看到是苏晓月站在门前,他才放下心来,随即打开了公寓的门。

    正处于深思当中的张校董整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此刻的响铃就像午夜凶铃似的,让他心惊肉跳,不知道前来按门铃的好人还是坏人。

    “叮铃……叮铃……”门铃声骤然响起。

    外面的太阳很大,光线充足到刺眼。坐在公寓大厅里的张校董反倒是生出了被黑暗笼罩的感觉。他的妻女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便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着午餐,知道他有心事,但妻女都没有问他,让他自己在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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