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醋桶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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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时候白枫请求父亲安排人去帮忙的那两名保镖押着一个男人进来,那个男人因为畏惧连双腿都失去了力道,走路几乎走不了,还是那两名保镖架扶着他进来的。乐-文-他的脸色亦是苍白得吓人,眼底全是绝望,比起白桐的伤心绝望更甚。

    两名保镖把犯了事的保镖扔在地上后,就赶紧退了出去。

    一看到他进来,白桐就嘶哑地尖叫着:“爸,是他,是他……”

    “桐桐。”周静芸心疼地搂紧了女儿,心疼地安抚着:“桐桐,没事的,你爸一定会帮你讨还公道的……”

    “妈。”白桐哭着打断了母亲的安抚:“这个公道怎么讨……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我还怎么去追求君默?君默本来就对我冷若冰霜的,要是得知我已经……他更加不会要我,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我。”她的君默呀……

    周静芸的脸色也白了白,心疼地扶着女儿显得有点虚弱的身子,软声说道:“桐桐,妈先扶你上楼。”说着又看向了白祁,白祁懂事地走过来帮着母亲把白桐扶上楼去。

    “老爷。”

    自知倒了大霉的那个男人扑嗵一下就扑跪到白振宏的面前,还不等白振宏开口,他就先自我抽着嘴巴,一边抽一边解释着:“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大小姐自己勾引我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大小姐那样做,我情难自禁才会……”

    白振宏狠狠地就是一脚踹过去,他立即被踹倒在地上。白振宏阴冷着脸又要一脚朝他的最要命的地方踹去,被白枫暂时阻止了。

    “爸,先问清楚是谁算计了桐桐再要他的命也不迟。”白枫在回来的路上也冷静了下来,他有沈万庭帮忙,按理说今晚的计划会万无一失的,可是计划不仅失败了,自己的妹妹还遭人算计失了身。他认为今晚的沈家宴会里还潜伏着其他人,例如最近才在苏晓月身边保护她的神秘人物。

    白振宏瞪着被踹倒在地上也不敢爬起来的保镖,阴冷地质问着:“你遇到大小姐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是谁敢算计我白振宏的女儿!”

    保镖赶紧解释着:“老爷,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大少爷让我一直盯着苏晓月,我尾随着她去了沈家后花园,后来被她发现了,我们两个还搏斗起来,在我快要得手的时候,我忽然被人自背后劈晕,是谁劈晕我的,我真的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便在大小姐身上了,大小姐不停地说热,热,然后……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大小姐的,大小姐主动……我才一时间失去了心智的。”

    如果不是白桐缠着他,给他天做胆,他都不敢。

    “苏晓月有没有遇到过桐桐?”

    白振宏蹙着眉冷冷地问着,怀疑这件事是苏晓月一手策划安排的。

    保镖努力地回忆着,想了半天他迟疑地说道:“我在走近她的时候,她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但她在黑暗的角落里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白枫也蹙起了眉,难道这件事真是苏晓月做的?

    白振宏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吓死人。

    今晚之机本是他想切断苏晓月的前路,不让苏晓月交朋结友,谁想到苏晓月却先断了白桐的君太太之路,也等于斩断了白振宏想利用白桐达到与君家的联姻之路。白振宏能不气吗?苏晓月要是在眼前,他保证会掐死苏晓月的。

    “爸,我觉得算计桐桐的人不是晓月。”白枫虽然也生气,也怀疑苏晓月,可是细想之下,他又觉得算计白桐的人不会是苏晓月,苏晓月最多就是发现了被人算计的白桐而不说。

    白振宏立即朝白枫瞪过来,冷冷地指责着白枫:“小枫,桐桐都被伤害了,你还要替她说话吗?”他这个大儿子也真让他捉摸不透。就算苏晓月也是妹妹,可是苏晓月与他们白家人是誓不两立的,苏晓月恨他们恨到入骨。白枫却总在关键时刻替苏晓月求情。

    白振宏不太相信白枫对苏晓月是手足情深。

    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念父女之情呢,白枫怎么会念手足之情。

    可是白枫又是实实在在地替苏晓月说过不少的好话。

    “爸,桐桐被伤成这样,我也很生气很心疼,可你想一想,晓月与桐桐见面的话,彼此都不会给大家好脸色看,晓月又不会拳脚功夫,桐桐也不会吃她给的东西,那她怎么算计桐桐?两个人真打起来,桐桐绝对是胜利的那一方。”白枫此刻也不是想替苏晓月开脱,他只是提出了疑点,不想让父亲盲目地对付苏晓月,反倒让真正算计白桐的人逍遥在外。“我觉得晓月顶多就是知情不说。爸安排去的人也一直盯着晓月,我自己也盯着,在桐桐消失在屋里之前,我的确没看到她们两个人有交集。”

    算计白桐的人绝对不是苏晓月。

    白枫可以肯定这一点。

    “我安排去的人怎么只有他一个回来,那几个呢?”白振宏又上前补了几脚,踢得那名保镖吃痛,却不敢还手。

    这一次白枫的脸色完全地沉凝起来。

    他低沉地说道:“爸,今晚咱们是在明处了,对手在暗处,所以我们吃了大亏。那几个人联系不上,怕是凶多吉少了。”今晚他们还真的是损兵折将。

    白振宏冷眸一闪,再看向明知道白桐是遭人算计,神智不清,还敢占白桐便宜的那名保镖,保镖不停地求饶,希望白振宏能饶他一命,白振宏冷眸微沉,随即狠狠一脚踢过去。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白振宏那一脚踢到了他的裤裆去,着实要人命。

    保镖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脸色渐变。

    “我白振宏的女儿,你也敢碰,你配吗?就算桐桐是遭人算计,你明知道她当时神智不清,还胆敢乱来,说明你内心早有不轨之心。”白振宏冷冷的话刺入对方的耳里,让他心如死灰。

    死,怕是逃不脱了。

    图一时快活,赔上一命。

    白枫看看被踢中命根子,痛得在地上打滚的保镖,没有替他求情,冷眼旁观的。

    那人痛苦难忍,最终晕倒。

    白振宏还不解恨,再补上一脚,便唤人进来把晕倒的保镖带走。

    进来的两名保镖看到同伴晕厥,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怕是这样的情景见多了吧。他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他们都是被白振宏捡来的,是白振宏养大,并且培训他们成为合格的保镖。

    白振宏有一个私人保镖培训基地,那些所谓的保镖其实就是他养着的杀手。

    或许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及环境之下,这些保镖们对白振宏是又敬又畏又惧的。

    等到保镖被带走后,白振宏阴冷地吩咐着白枫:“桐桐的事情,你务必查清楚,不管是谁算计桐桐,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白枫嗯着,“爸,我会的。”

    白振宏一想到楼上的女儿,老脸上又浮出了心疼之色,那股子阴冷很快被替代,他长叹一声,心疼地说道:“桐桐怎么办?”

    白枫不敢接话,他也不知道妹妹该怎么办?

    “我上去看看。”

    白振宏放心不下,转身上楼去。

    白枫目送着父亲上楼的背影,眼神变得深深的,想的却是苏晓月。从自己的西装暗袋里摸出了用纸巾包住的那几根头发,这是他从苏晓月头上拔下来的。有了这几根头发,他就可以与苏晓月进行dna鉴定,他期待结果的出来。

    晓月,你要不是我妹妹……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今晚他差点就亲到她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亲到,不过搂了她一把,白枫觉得还是有收获的。她的身子真的很柔软,很香,什么时候他可以搂她一辈子不放手?搂过了苏晓月,并未能抚平白枫压抑在心底的火热,反倒勾出了更大的火焰,随时都会焚烧起来。

    他想要的是更进一步。

    楼上的白桐还在哭。

    不管周静芸怎么安慰她,她都无法平复心情。

    白振宏敲门进来,见到宝贝女儿还在哭泣,哭得他的心亦是揪成了一团。见他进来,周静芸走过去,先把他扯住,扯着他出了房间,“振宏,先让桐桐发泄一下吧,等她不再哭泣了,咱们再……”

    “桐桐知不知道是谁算计她的?”

    周静芸面露悔恨之色。

    捕捉到妻子的悔恨,白振宏拧眉,“静芸,该不是你教桐桐那样做,结果反害了桐桐自己吧?”

    “振宏,我只是想帮桐桐拿下君默,谁想到……桐桐是被人劈晕的,她说她还没有行动,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可是现在我给她的那东西,已经没有了。我怀疑是桐桐想算计君默的时候被人盯上了,然后把她劈晕,再把那东西灌桐桐服下,才会出了这种事情。”周静芸也不敢隐瞒,把自己教白桐的下作之事都说了出来。

    如果她不教女儿做那事,或许女儿不会遭人算计失了身。

    “啪!”

    周静芸的话音刚落,白振宏就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白振宏对周静芸向来极好,年轻的时候宠着,现在有了年纪依旧宠着,可是此刻他却愤怒地抽了周静芸一巴掌,周静芸被打得嘴角都流血了,可见他的力道有多大。就算知道自己有错,周静芸也无法接受向来疼爱她的丈夫抽她耳光,她委屈地控诉着:“振宏,我也是为了帮女儿,谁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你,你打我,我十四岁就把自己给了你,跟了你三十五年了,你竟然打我,你跟苏心洁那十年夫妻,你可曾动过苏心洁半根头发,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的人是我,不是苏心洁,可是你对苏心洁比对我好。”

    白振宏抽了她一耳光之后,也是后悔了,可他真的太失望,他低声骂着:“桐桐没脑,你也没脑吗?君默这么容易算计的话,还轮到桐桐来算计?桐桐今天晚上会出事,都是你害的!”

    “你也说过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

    “君默与别人不一样!”那样的话白振宏是说过,可是君默不是那么好算计的男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君默来说不管用。

    那个自律甚严的男人,不是他喜欢的人,就算你脱光光了,他都不会瞧你一眼。

    有时候白振宏都会怀疑君默那方面不正常,或者是个同志,可是又没有听说过君默与哪个男人走得特别近呀。

    总之,在君默还小的时候,他就看出君默非池中之物,现在不过是证实了他当年的看法罢了。

    这样优秀的男人与他白振宏失之交臂,没有机会成为他白振宏的女婿,白振宏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利用不了白桐的婚姻,他想拿下绿水山庄,就要硬碰硬了。在一个月前让他硬碰硬,他还会底气充足,现在嘛,他底气不充足。

    因为他再也求不动神出鬼没,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大年纪的阎帝帮他,而樊少明那里又有五帝堂的另一股力量,他与君氏碰撞,谁生谁死都还是未知数,不过死的多半是他吧。

    他能拥有今天的地位,今天的势力,别人不知道以为是通过他的努力,他的心狠手辣才获得的,他自己却很清楚,那是阎帝帮过他不少忙,哪怕是只与阎帝合作过一次。五帝堂的人不仅神秘,行事方式也古怪。阎帝就因为没见过天底下还有像他白振宏这般心狠手辣的父亲,所以记住了他,十几年来两个人经常会联络,偶尔阎帝也会免费帮他一点小忙,他才能有今天的势力及地位。

    可是当他与五帝堂其他领主有冲突的时候,阎帝这个首领便不会再帮着他。

    他与阎帝交情再深,不过是雇佣关系,而阎帝与江易等人却是兄弟情深,孰轻孰重,阎帝还分不清楚吗?

    “你呀……桐桐都是被你害死的。”

    白振宏恨铁不成钢,特别是恼恨周静芸老是提起苏心洁,苏心洁都死了十八年,周静芸还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他与苏心洁十年夫妻的目的是什么,周静芸现在不正在享受着成果吗?还要如此的质疑他,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吗?

    他敢指天发誓,就算他对不起苏心洁,可他对周静芸的爱却是千真万确的。他比周静芸大了十岁,两个人又是一条村子里的,因为他没什么亲人,吃的是百家饭长大,那条村子里的又都是周姓,他在周静芸的父母还活着时,经常在她家里吃饭,就是这样才让两个人青梅竹马。

    周静芸的父母病逝时,他已经成年,便带着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周静芸出外闯世界。

    他养大周静芸,也爱周静芸,可以说他是把周静芸当成自己的女人来养的。

    周静芸月事初潮后,算是成长为少女了,他便迫不及待地霸占了她,只因周静芸太美,他怕自己下手迟了,周静芸会成为别人的。

    在与苏心洁结婚之前,他早就与周静芸暗渡陈仓无数次。

    虽说也委屈过周静芸,她跟了他那么多年,最后他反而娶了富家女。可是他也和周静芸解释过,周静芸甚至成了他谋夺苏家家产最重要的帮凶之一,如今他谋来的财富不是都让周静芸享受着吗?白振宏是认为自己已经补偿了周静芸,周静芸就不能再指责他半句。

    “桐桐是被你害的!”周静芸忽然哭着指责白振宏,“如果不是你对那个小贱人心软,就不会有今晚的一切安排,桐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你叫桐桐怎么办?就算你杀了那个混蛋,也无法弥补桐桐受到的创伤。她那么爱君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就失去了成为君太太的资格,她怎么甘心,怎么能咽下这个委屈?”

    白振宏沉默了。

    见到周静芸被他打的半边脸肿了起来,他又心疼起来,搂抱着周静芸,柔声道歉:“静芸,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动手打你。桐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伤心很难过。”

    周静芸捶打着他的胸膛,哭道:“桐桐肯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振宏,咱们得救救桐桐呀。都是你,都是你,你要是早点杀了苏晓月那个小贱人,咱们一家子现在便能安安乐乐的,何须费脑筋去防这防那的。你就是还当她是你的女儿,我知道的,她是你和苏心洁的女儿,你疼她十年,捧在手心里十年,你舍不得的,对不对?你是舍不得的!桐桐出事,肯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里,周静芸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桐桐今晚承受的痛苦加倍还给她!”她要找十几个要饭的去对付苏晓月,让苏晓月比桐桐痛苦十倍,看她还怎么跟樊少明!

    苏晓月断了白桐的君太太之路,她也要断苏晓月入豪门的大路。

    白振宏放任她指责,现在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白桐被毁的事实。

    其他事情可以补救,这件事怎么补救?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白振宏低声地说道:“静芸,你先安抚好桐桐,也要看紧她,别让她想不开做出傻事来。我现在就让人给桐桐买点药吃,先避免怀孕。一个月后,确定真的不会怀孕,我们可以帮桐桐安排手术修复。”

    周静芸一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不行。”

    白振宏立即又否定了这个决定。

    周静芸问他:“为什么又不行?”

    “晓月最先发现桐桐遭人算计的,不管她还有没有做其他事情,她肯定会保留了些许证据,留着对付桐桐的。”白振宏拧着眉猜测着,如果是他看到仇人之女遭人算计了,他肯定会把那火爆的场面拍下来,然后再发到网上去,毁了仇人之女的名誉,让对方身败名裂的。

    苏晓月是他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的血液也有他的狠辣,肯定也会那样做。

    再一次,白振宏握紧了拳头,气恨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周静芸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苏晓月,我与你誓不两立!”

    早就对立了,现在才来说誓不两立,迟了点儿。

    ……

    回到绿水山庄的时候,樊明宇早就睡倒在苏晓月的怀里,苏晓月虽然有点累,却毫无睡意。

    想到白桐的下场,她猜测着白家人会气疯的。

    白振宏知道他心爱的女儿被毁了,他会怎么样?一想到能把白振宏气得七孔生烟的,苏晓月就觉得大快人心。

    要不是老天爷在后来不再偏帮她,她一定会叫来所有人观看,堂堂青云山庄大小姐与人打野战的火爆场面,绝对能够轰动上流社会!

    看白桐还有什么颜面去纠缠君默?

    别说是君默了,就连普通的男人都未必肯接受一个名声被毁的女人。那个时候,白桐便会跌入人生的低谷。可惜她还没有做到那一步,白枫便出现了。

    当时后院里也很安静,貌似没有其他客人。

    苏晓月猜测着是有人帮着白枫清理了后院的,那个人肯定是沈万庭。

    一路上樊少明也不说话。

    把车停好了,他下车后便帮苏晓月拉开了车门,探身入内从苏晓月的怀里接抱过睡着的儿子,苏晓月提醒他:“小心点,别碰着他。”

    樊少明嗯着,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抱出了车外。

    苏晓月跟着下了车,与他一起往主屋走去。后面传来了汽车的声响,是君默也回来了,苏晓月本能地就停了下来,想等等君默。

    察觉到苏晓月的心思,樊少明淡冷地说了一句:“这是他的家,他不会迷路。”

    苏晓月装着不知道他不喜欢她等君默,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着他走,说道:“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会回家的。”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是带着儿子回绿水山庄。

    樊少明看她一眼,“周末说好了是住在绿水山庄的。”

    既然答应了奶奶,他就会做到。

    不管他外出有多晚回来,周末的时候就一定是回绿水山庄。

    苏晓月没有再说什么。

    “明宇睡了?”

    后面回来的君默倒是快步追上了两人,问着抱住樊明宇的弟弟。

    “嗯,上车后便睡了。”樊少明淡冷地答着,脚下未停顿半刻。

    “君总。”

    苏晓月习惯性地叫了君默一声,君默与她并肩走着,温淡地问着她:“还习惯吧?”是指宴会的事。

    “谢谢君总关心,还习惯。”那么多的人,也有孩子们,或多或少会让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有君默陪伴的夜晚。

    “不在公司的时候叫我君默吧。”

    苏晓月看他一眼,他刚好也在看她,他的眼神也像樊少明那般深不可测,但她能从他这里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关怀,不明显,却又存在着。

    苏晓月不知道君默是否还记得她,或者认出了她。但她对君默还是充满了好感的,始终记住儿时那一晚之谊。那是她在遭逢巨变之前,第一次得到来自外面的关怀。在那之前她一直被关在家里,接触到的都是保姆,没有小孩子陪过她。

    或许就是这样吧,她才会铭记君默的一晚相陪之谊。

    “晓月。”在前面走着的樊少明忽然停了下来,扭头叫着苏晓月,一边手还腾出来脱着明宇的鞋,对苏晓月说道:“你帮明宇拿着鞋吧,我这样抱着他会把我的衣服都弄脏。”

    马上就要洗澡换衣服了,他还怕弄脏衣服吗?

    苏晓月嗯着,上前两步从他手里拿过了明宇的小鞋子,便与他一起进屋去,没有再和君默并肩走,君默也放慢了步伐,让两个人走在前,他在后。

    从背后看两个人还是很般配的。

    君默在心里笑着,弟弟醋劲那么大,可还是把苏晓月送进了君氏集团。可以想像得到弟弟有多么的心酸了。

    进了屋,樊少明径直把儿子抱上了楼,抱回到明宇的儿童房间里,先把明宇放躺在床上,再动手帮明宇脱掉袜子。

    苏晓月跟着进来,问着:“要不要放水帮他洗澡,还是等他明天起来再洗?”

    “玩了一个晚上,到处钻,一身汗水,衣服也弄脏了,你去放点热水,我帮他简单地洗洗,这样他睡得也舒服些。”樊少明一边说着,一边就动手脱明宇身上的小西装服。

    明宇被碰醒,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家爹地,他迷迷糊糊地问着:“爹地,我们到家了吗?”

    樊少明浅笑着抱起他,温声答着:“到家了,爹地现在抱你去洗个澡,你要是困得不行,你继续睡,一切交给爹地。”

    明宇哦着,却又口齿不清地咕哝着:“爹地会把我看光光的。”

    樊少明失笑。

    明宇玩了一整晚,跑来跑去的,着实是玩累了。樊少明帮他洗澡的时候,他也舒服地睡着,反正爹地说了有他嘛。

    等到帮明宇洗好了澡,重新抱他回床后,时间已经走到了零时。

    在樊少明照顾儿子的时候,苏晓月帮不上什么忙,便先回自己上次来时暂住的客房里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睡衣。她想休息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传来樊少明低沉的问话:“晓月,我能进去吗?”

    看看自己的睡衣很保守,苏晓月才走去开门,见站在门口的樊少明还没有换衣服,知道他未洗,便问他:“明宇睡了,你怎么还不回房里洗洗睡。”

    樊少明没有说话,从她的身边挤入,进了她的房间。苏晓月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个霸道的螃蟹,在他挤进来后,她无奈地关上房门,才转身就被沉重的身躯压抵靠在门身上了。

    随即,她的眼镜被他摘了下来,再随手往身后一扔,倒是准确地落在了软沙发上。

    “少明?”他干嘛又摘她的眼镜呀。

    “晓月,告诉我,后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樊少明接开了她的眼镜后,便觉得自己掌控了她,头颅垂下靠过来,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刺激着她脸上的肌肤,让她生出了些许的不自然。

    苏晓月想推开他,他却压得更紧了,脸贴到她的脸上,低沉的声音变得富有磁性,似是在诱惑着她,“晓月,你知道吗,今天晚上的你很美,很美。”

    “我在后院里看到了遭人算计的白桐,所以让你先送明宇进屋,明宇还是个孩子,不能让他看到那些不堪的画面。”苏晓月解释着,他的诱惑让她也有点心动,双手便轻轻地搂上了他的后背,她这个动作立即替她招来了狂虐。

    樊少明堵上了她的唇,霸道而疯狂地与她唇舌纠缠着,直到她全身酥软,气息不顺了,他才稍微满意地移开了唇。

    在她换上晚礼服后,他就想这样做了。

    “白桐那是活该,她以后也就没脸再缠着大哥了。”亲到了心上人的樊大爷也还给心上人自由,拉开自己沉重的身躯,把苏晓月带到了房里的沙发前,瞄到被他刚才扔过来的眼镜,他随手捡起来就要放到茶几去,后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细看着眼镜。

    片刻,他黑眸灼灼地瞅住苏晓月,问她:“你的眼镜架似是又有点歪了,这是新配的眼镜。在后院里还遇到其他事情?”

    苏晓月从他手里拿回了眼镜戴上,“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摘我的眼镜,没有眼镜,我心慌慌的,没有安全感。”看他一眼,她也没有隐瞒,继续说道:“有人袭击我,我与他打了一架,我不是他的对手,幸好夏瑛来得及时,把那个人劈晕了。那是白振宏的人,再后来我就和夏瑛一起把那个袭击我的人送去帮白桐灭火了,算是看在姐妹一场救她一命,不忍心看着她年仅二十八就血肪贲胀而死。再后来便被白枫围堵住,他要是来迟一点,我就有机会把大家都叫到后院去欣赏那精彩的戏了。”

    “白枫?”

    樊少明拧眉,盯着苏晓月,“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苏晓月有点心虚,白枫意欲强吻她,还强行搂抱了她,这一点,嗯,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他小气巴拉的,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酸成什么程度呢。她强作镇定地笑着:“有夏瑛陪着我,他能对我怎么样?再说了他才出现,白桐那边便回魂了,然后他就赶紧去找他的宝贝妹妹。”

    樊少明定定地审视着她。

    苏晓月与他对视着。

    要是不与他对视,他就能发现她的心虚及故意隐瞒。

    “晓月。”樊少明黑眸在闪烁的同时,温柔地叫着苏晓月,在苏晓月嗯了一声后,他笑,笑眯眯地问着她:“你还记得你与我签过什么协议吗?”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时刻都记住的。”

    苏晓月答得很快。

    “那你做到了吗?”

    “做到了呀。”她就不信他的眼神那么利,她都无畏地与他对视了,他还能看出她有所隐瞒。

    樊少明的眼神更深了,笑容更灿烂,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苏晓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的灿烂,忍不住便沉迷在他如阳光一般的笑容里,叹着:“你就该多笑笑的,笑起来的时候更加的帅气,更加的迷人,如同阳光一般暖人。”

    “谢谢夸奖。”

    “不用谢啦。少明,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苏晓月下起了逐客令,想快点送走这尊大神。

    樊少明却笑着当着她的面摸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少明。”

    苏晓月扑过来,就捂住他的手机,一改往日的斯文,嘻嘻地笑着:“都这么晚了,你还要打电话话给谁,不是扰人清梦吗?扰人清梦可是要下地狱的。”

    樊少明笑意晏晏的,笑得苏晓月的头皮都麻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笑面虎的一面呀。

    “晓月,你怎么知道我要打电话去扰人清梦?我拿手机出来看看时间不行吗?”

    苏晓月愣了愣,“你不是戴着腕表吗?”

    “难道我不能用手机看时间?”

    苏晓月顿时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讪笑着松开了捂住他手机的手,讪笑着:“那你看时间,真的很晚了。”

    她手一松,樊少明就打电话给江易的手下,不等对方接电话,苏晓月又动作快速地捂住他的手机,并且帮他摁断了去电,苦笑着说:“少明,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让他打电话去问,就代表她违约了……

    樊少明这才停止要打电话。

    他坐到了沙发上,像个大老爷似的,靠着沙发的椅背,睨着她,好脾气地说道:“从实招来吧。”

    苏晓月嘀咕:“活像我是个犯人似的。”

    “现在的你就是我的犯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晓月又嘀咕几句,才说道:“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就算生气也不能拿我出气。”

    “我什么时候拿你出气?”他哪舍得动她一根头发。

    苏晓月抿抿唇,在他的盯视之下才小说地开口:“白枫那个大变态,想非礼我。不过我保证我真的没有被他占到便宜,夏瑛可以作证的。”

    樊少明脸一黑。

    眼里瞬间冒火。

    就知道白枫对她早有变态之情,在屋里的时候想请她共舞,被他阻止了。在外面,白枫还借着人多围堵她,然后占她的便宜。

    “我说了,你别生气的,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绝对不会让白枫接近我三步之内。”苏晓月坐到了他的身边保证着,“那个变态,下次再敢亲我,我就割了他的……”

    苏晓月恼恨的话没有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赶紧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樊少明这个大醋桶。

    听到白枫要非礼她,他就一肚子的怒火了,再听到她说白枫亲她,他更是火冒三丈,阴森森地问着:“他亲了你?”

    苏晓月摇摇头,赶紧解释着:“没有,没有亲到。”

    “没有亲到?他还是想亲了,是不是?”

    “不是没有亲到吗。”

    “我早就说过了,白枫爱你,你还让他有机会接近你!”

    “我那是被他围堵的,我,我更加不想看到他。”

    他的怒火让苏晓月气势都输了一大截。

    樊少明瞪她。

    苏晓月眨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下一刻,他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拉开她的双手压在她的身侧,就吻上她的唇,一边吻着一边霸道地强调着:“这里是我的专利,白枫要是敢碰一下,我要剁了他!”

    大醋桶翻倒了,醋意淹没了樊少明。

    苏晓月在心里腹诽着:他吃醋的功力是越来越深了……

    樊少明最初是霸道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他的烙印,其实早就被他烙上了印记。渐渐地,他的霸道变得温柔起来,压制她双手的手也松开了,轻柔地扳住她的脸,唇上带着魔力,温柔地诱惑着她。

    苏晓月功力不够,抵挡不了他的温柔攻势,意乱情迷时便顺着本能地回应着他。

    直到她的背部靠到了柔软的床,她才回过神来,樊少明在与她缠吻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把她往床上带来。他的大手落到了她的肚子上,燃烧着烈火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很想推高她的睡衣,甚至脱掉她的睡衣,更进一步。

    苏晓月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良久,樊少明终是拉开了自己的身躯,下了床后转身就走,低哑地丢给她一句话:“我回房洗冷水澡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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