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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来地球的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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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快的晚餐结束了,在惠勒祖孙离开后,萨巴蒂诺握住威廉放在桌边的手,语气轻柔的关心道:“你没事吧?”

    威廉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看萨巴蒂诺:“我能有什么事?”

    这表情似曾相识,萨巴蒂诺想到。

    去年,伦敦圣玛丽医院。

    面对坚持参加完父母葬礼的威廉,萨巴蒂诺轻声道:“我很抱歉,你没事吧?”

    出了一身虚汗,目前累到只能躺在床上的威廉,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仰头看着萨巴蒂诺,好让自己显得更加坚强一点,他故作无所谓的说:“人死不能复生,我能有什么事呢?”

    “但是你一直都没哭过。”

    “我已经长大了,只有小孩子才哭。”而且,妈妈说过的,哭泣是最没用的武器,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让亡者走的一点都不放心,他不想他们不放心。

    现实里,萨巴蒂诺带着威廉一起乘车回庄园。

    “我明天陪你出去转转吧,你还没有好好的转过洛杉矶,迪士尼乐园,环球影城,圣莫妮卡的游乐场……”

    “我不是八岁,也不是十岁,而是十八岁。”威廉不得不提醒他的表哥,他把他想的太脆弱了。

    “等你什么时候能鼓起能勇气再去看阿森纳踢球,什么时候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没有刻意避免去看,我只是、只是不喜欢足球,或者任何运动。”

    萨巴蒂诺耸肩,一副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信的表情。

    “你明天不是要去微软位于洛杉矶的分公司吗?别跟我说不重要,据说有人嬉皮士在门口组织抗议?”

    嬉皮士美国六七十年代一种独特的次元文化,在八十年代初的现在,依旧还算活跃。他们反对一切主流文化,包括新兴的电脑和微软,将其称之为阻碍人与人之间面对面交流的毒瘤。

    不得不说,这个运动真的很有远见。

    但在当下,萨巴蒂诺将其称之为没事找事,他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在言论自由,抗议□□遍地都是的美国,有人曾开玩笑的说,哪家大企业门口,隔三差五的要是没个横幅抗议,那都算不得真正在玩垄断和寡头的大企业。

    威廉并不应该知道这些,除非……萨巴蒂诺的死亡视线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一下来接他们回庄园的特助,此时他正正襟危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假装他什么都没听到,但其实他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被这么看他,是我要他告诉我的,我不希望你因为要照顾我,而忘记真正重要的事情。我不是那种觉得家长辛苦赚钱养家,就是故意冷落自己的type(类型),我还没那么贪婪,不知道感恩。”有舍必有得,想要过丰厚的物质生活,必然要损失一些别的。

    威廉觉得他未来也肯定会成为萨巴蒂诺这样的大忙人,所以他很能换角度体谅他。

    于是,第二天,萨巴蒂诺按照行程去了分公司。

    威廉则去了米高梅。他没有急着回纽约,反而是让温蒂带上血红电影的细剪拷贝片,坐第二天的飞机,也尽快赶回了洛杉矶。

    威廉准备组织塞缪尔几个米高梅高层,先来一场极其小型的迷你看片会。

    这是来自昨天晚餐上惠勒的智慧,不论高层的意见有多狗屎,为表示对公司最基本的尊重,也是为了缓和和发行公司的关系,高层看片会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并且是要分步骤,多进行几次的环节。

    哪怕威廉本身就算是来自米高梅的高层,他也还是要继续组织。

    “总要做一些面子情的,孩子,相信我,有点智商的高层一般都不会给出太大的改动意见,因为那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有人给了,嘛,和一个没有智商的人,还有什么好谈的呢?”简单来说就是,我尊重你,我请你来看片会,至于你不懂行的意见……憋着。

    “一支球队只能有一个声音,一部电影亦然。”

    团体项目里,合作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强势到,不会被外物干扰的掌舵者。要不今天这谁有个主意A,明天那谁又有了个主意B,朝令夕改,思绪混乱,最后的结果肯定要糊,好比血红的导演阿曼德。

    所以,高层的意见,听听就成,不用走心。

    但“听”这个形式,还是必须要有的。

    威廉举一反三,没让温蒂带终剪的拷贝,而是带了还没有配音的细剪,就是为了特意给高层们留出“提意见”的空间。作为新人,他还没有惠勒那种只是听听的底气,所以为了不起矛盾,他便要努力人为制造一个“虚心受教”的假象。

    塞缪尔在接到威廉的邀请后,立刻表示了会欣然前往,并把米高梅总部如今最好的播放厅预留给了威廉。

    在等待温蒂飞来洛杉矶的时间里,威廉看了些堆积的文件,天知道哪儿来的文件需要他签字。

    秘书吉耶为威廉鞍前马后,看上去好像在极力讨好威廉,毕竟他在当了威廉的秘书没多久后,老板就飞走了,带上了新来的温蒂,却没有带他,他怎么着也应该有所表示的。不论他到底是谁的人。

    威廉看着演技一流的吉耶,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因为对方在他没在米高梅的这一个多月里,竟然什么都没做!上帝啊,他是说,请稍微对得起一下间谍的身份好吗?这让已经在空闲时间里,做好了战斗准备的他情何以堪?

    威廉:【好无聊。】

    S:【为什么不想想新剧本?】

    威廉:【因为惠勒先生是“一部电影只能有一个声音”的忠实推崇者,他教会我这个道理的同时,我感觉他也是在委婉的告诉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请多听多看多学习,顺便闭上嘴巴少说话,反正你说的我也不会听。我之前一直以为导演才是剧组的暴君。】

    S:【惠勒就是导演起家。】

    S:【如果实在是无聊,推荐你去In-N-Out,没吃过In-N-Out的汉堡和薯条,你就不算在加州生活过。等等,米高梅附近那家不太好,圣莫妮卡的最卫生,我发地址给你。】

    威廉:【我才不要吃垃圾食品!而且,炸鱼薯条就是英国的国菜,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美国吃这个?】

    S:【炸鱼薯条是意大利传到英国的,谢谢。不信你可以统计一下,在英国开炸鱼薯条店最多的,不是英国人,而是意大利人。】

    威廉:【我记得你是美国人,怎么开始帮意大利说话了?PS:炸鱼薯条就是英国的!】

    S:【好吧,谁让英国最短的就是食谱,这种垃圾食品让给你。】

    威廉:【……】赢的真是一点都不开心。

    最后,威廉还是去了圣莫妮卡的In-N-Out汉堡,别问他为什么,他才不会承认他是被S的“东有shake shake,西有In-N-Out”给勾起了食欲。

    shake shake是号称美国东部地区最好吃的汉堡店,威廉在纽约的曼哈顿吃过一次,在他表哥的推荐下。味道确实让人心服口服,还是难得的平民化价格,威廉当时可是被他表哥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吓的不轻。

    【“In-N-Out”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相信我,我觉得你会爱上它的。】S如是说。

    In-N-Out确实没让威廉失望,甚至效果惊人,威廉还多带了些外卖回办公室。

    下午温蒂到达洛杉矶后,威廉并没有叫温蒂直接来公司,虽然她表示她很想立刻来,但威廉的绅士之魂,还是让他觉得,他不应该在长途飞行后,这么摧残压榨一个可爱的淑女:“我请你,不,我命令你,今天下午必须休息,明天再来公司。”

    “是的,老板。”在“命令”一词出现后,温蒂巴普洛夫反应似的就回答了yes。挂断手机后,她慢慢的、慢慢的勾起了一个上扬的灿烂唇角,有一股热流就这么汇进了心里。

    当天晚上,威廉失眠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不是为了明天的看片会。

    就是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威廉做了一件“疯狂”的事。他爬起来,偷偷拿着萨巴蒂诺SUV的车钥匙,驱车几十公里,去了一趟圣莫妮卡,他对In-N-Out的薯条根本停不下来。

    半夜三四点的快餐厅里空荡的吓人,准确的说,In-N-Out在这个点还营业,也是蛮吓人的。

    威廉穿着居家服,乱没有形象的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昏暗的街道,除了路灯,就是偶尔小猫三两只路过的醉汉。

    “如果你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一个女声突然从威廉的对面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威廉其实一直没从父母去世这个事里走出来,只是他一直在表现的自己好像很冷静,很无所谓。但他的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就会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来排解这种情绪。

    *炸鱼薯条的意大利和英国之争,来自我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视频,感谢有亲提醒是来自《世界青年说》这个节目。如有冒犯,我会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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