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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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    梓儿和北辰洛听到程烨的话,怎么可能不好奇?程烨既然这么问,梓儿也很直白地开口:“本来本王妃是没那么好奇的,只是现在听程公子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想知道原因了?不过是一对花瓶,虽然算得上是上上品,可到底也算不得名家之作,因此程公子如果不是说,这花瓶有可能是你叔叔制作之物,本王妃都要怀里这花瓶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了。对了,上次凤尾琴里面,程公子想要的东西,程公子可找到了?”

    后面梓儿所问,完全是明知故问,东西都在她手里,程烨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

    程烨喝了一口茶,温润的目光看着梓儿,笑道:“要说到那一对花瓶,就要说一说我的叔叔,我叔叔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文史经籍,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而制作陶艺,不过是他的兴趣,只不过叔叔无论是学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只是没有想到,二十年之前,叔叔遭歼人所害,下落不明,这二十年来,我们家的人一直都在寻找叔叔的下落,在我们那里找不到,后来得到消息,叔叔在西瑞国出现,只是那消息,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了。

    不过我们家的人都相信叔叔这些年肯定还好好地活着,所以叔叔在西瑞国的消息,我们一查再查,最终确定,叔叔肯定在这里生活过。而那一对花瓶,也正是叔叔亲手所做,可以说那一对花瓶,足以证明叔叔活得好好的。

    而那一对花瓶,是你娘的嫁妆,所以你娘肯定和我叔叔认识,后来我们查到,我叔叔当时身受重伤,后来得以女子相救,在偷偷照顾我叔叔的日子里,你娘和我叔叔情愫渐生,只是当时我叔叔不过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你娘家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因此他们的亲事,自是遭到了你娘家里所有人的反对。

    于是你娘日渐憔悴,给她介绍的亲事,她也完全不答应,甚至还想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后来,还是你娘的亲娘疼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而且你外祖见过你父亲之后,觉得他的才识为人都不错,最后,终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难过,答应了他们的亲事。”

    “你是在说书的吧?”

    梓儿眨了眨有些酸的眼,她娘和她爹之间,竟然会是这样在一起的?

    听程烨刚才的话,她娘的娘家应该挺富有的,而且梓儿虽然对这个身体的亲娘没有接触过,可印象中,那个女人也是个大家闺秀,而且也很有才华。

    程烨无奈地摇头,看着梓儿苦笑:“我不是在说书,那些事情都是我们查出来的。”

    “这么说,你和我应该是堂兄妹?”

    梓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如果她父亲是他的叔叔,那自己不就是他的堂妹了吗?

    程烨这一会终于笑了,点点头,“没错,你应该是我堂妹。当初见到你之时,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时候我还觉得奇怪,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我叔叔的女儿。”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你叔叔,那你干嘛不去和他相认,你找我干嘛?或者说,你已经和你叔叔相认了?可也不对啊,如果你和你叔叔相认了,我那个父亲总不告诉我一声。不过也是,我们都不在西瑞国,兴许我父亲还没来得及说。”

    梓儿别有深意地看了程烨一眼,对于程烨的话,她是相信的,相信程烨的叔叔失踪了,不过如果说程烨的叔叔是秦光泽,她不信。除非程烨说他叔叔有才华这些话是夸张的,那倒是有可能。

    在梓儿眼里,秦光泽能够爬上丞相之位,梓儿都有些觉得匪夷所思,梓儿觉得秦光泽这个人,哪里有什么才华了?至于皇上交给他的那些事,之所以能够办得不错,完全是因为他的幕僚出谋献策。

    不过以梓儿对秦光泽的了解,秦光泽初入官场之时,确实是有些能力,办的好几件事情,都是利国利民的。只是这几年来,秦光泽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能力越来越平庸。与之前那个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秦相仿若两个人似的。

    而且以前的秦相,确实是很疼爱自家夫人,当初不少人想要送美女给他,他如果能够推拒的,一定会推拒,推拒不了的,就把那些美女养在后院,却是一个手指头也没有碰过她们。

    只是谁又能够想得到,洁身自好,专宠自家夫人一人的秦相,竟然有几名妾室在乡下,且那些妾室还给他生儿育女,侍奉生母。

    梓儿怀疑她娘还是被张氏给害了的,不然张氏为何刚进府没几天,她娘就死了。只是当时的事情不好查,侍候她娘的人全都死了,她娘住的院子也被一把火给烧了,因此梓儿即便让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而程烨看着沉默的梓儿,自是明白她不相信自己。

    目光看向定王,程烨直白开口:“定王爷有没有觉得,现在的秦相,和当初的秦相,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程烨的话音一落,梓儿和北辰洛都惊诧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探究和狐疑。

    “不知道程公子此话是何意?”北辰洛淡淡地看了程烨一眼,心里却回想着现在的秦相和以前的秦相?以前的秦相是什么时候的秦相呢?

    程烨看出定王眼中的疑惑,说得仔细一些,“我的意思是指,现在的秦相,和秦夫人离世之前的秦相,是不是差别不小?”

    北辰洛眉头紧皱,秦相他当然不陌生,二十几岁的年纪就能成为一国之相,可以说秦光泽确实是才华横溢,只不过这几年来,秦光泽确实低调了不少,嗯,或者说,平凡了不少。而皇上一直没有降了他的官职,也是因为最近几年,秦相虽然没有大才,可在丞相的位置上,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至少皇上吩咐的事情,虽然办得不算出挑,却也没有误事。

    “想来定王爷也想到秦相前后的不同了吧。”程烨这话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梓儿此时看着程烨的神色有些凝重,目光凌厉地看着他,“程公子到底想要说什么?或者,程公子是查到了什么?”

    程烨神色复杂地看着梓儿,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梓儿,我找到了我叔叔的家人,可我叔叔又失踪了。”

    “你倒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些。”

    梓儿眉头紧皱,看程烨的样子,并不是在骗他们的,可他说的话,让梓儿和北辰洛都不清楚。

    “程公子,你的意思莫不是说,秦相是你的叔叔,不过,以前的秦相是你的叔叔,可现在的秦相,不是你的叔叔,而你的叔叔,现在再次下落不明。至于你说的你叔叔的家人,是指本王的王妃?”

    北辰洛目光紧紧地盯着程烨,从他刚才问自己以前的秦相和现在的秦相有什么不一样的之时,他就在想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说的叔叔的家人,不由得想到梓儿,然后又想到现在的秦相和那个神秘人的关系,北辰洛忽然有一个大胆的预感。

    现在的秦相,并不是梓儿的亲生父亲,而是被人假冒的。

    如果真的如他说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个秦相真的是骗过了所有的人。

    毕竟,谁会怀疑相貌身形没有任何改变的人,会是被另一人所假冒的。

    “定王爷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怀疑梓儿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秦相秦光泽,应该是遭了别人的算计,下落不明,然后那个人就易容成秦光泽的样子,取代他而成为秦府的家主,西瑞国的丞相。”

    这屋子外面有人守着,且还是北辰洛和梓儿的心腹,所以程烨倒是不怎么担心在这里和他们说这些事。

    心里怀疑是一回事,可有人这么说出来,梓儿还是忍不住震惊,这有可能吗?冒充一国之相?且还是冒充了好几年,却没有人发现?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人发现,现在程烨不是已经发现了吗?

    不过程烨之所以会怀疑,是因为他追查他叔叔的下落,所以才会查出了秦光泽的异样,从而怀疑他。

    “你有什么证据?你查到了什么?如果仅仅是怀疑他,那就确定不了什么。”

    梓儿皱着眉头,目光凌厉地看着程烨,想了想,又说道:“而且你说我父亲很有可能是你叔叔,可我父亲姓秦,而非姓程,难不成我父亲离开家里之后,连自己的姓氏也改了?”

    “秦是祖母的姓,当时发生了很多事,叔叔遭人谋害,到处危机重重,所以叔叔失踪了之后,发生的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清楚,至于叔叔之所以会由姓程改为姓秦,是因为你母亲在救起叔叔之时,叔叔失忆了,后来叔叔随身带着的玉佩上,刻有秦字,应该是因为这样,所以叔叔才会以为自己姓秦。而且叔叔也不叫程光泽,而是叫程子煜。当时我也是因为得知你娘的嫁妆里有那一对花瓶,所以我才让人去查了你的父亲,所以你父亲与你母亲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清楚的。”

    “那我外祖家,是在哪里?”梓儿印象中,似乎她都没有去过她外祖家。

    “你外祖家是江南的最大的米粮商家,姓周。”

    程烨看了定王一眼,果然,定王是清楚这些的,梓儿外祖家的事情,定王应该让人调查过。

    “你今天来告诉我们这些,是想说让我不要认贼作父吗?如果是这样,那你放心,我和秦家,关系并不怎么好,对秦光泽,估计他会认为我是个白眼狼,不孝女。”

    梓儿端着碗,慢慢地吃着碗里的海鲜粥,华夏酒店的厨子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和培训的,每一位厨子 手艺都是非常的好。

    “其实我是有事想要请定王爷帮忙。”程烨看了梓儿一眼,对于她刚才仿若冷嘲的话,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说出请定王帮忙的话,也没有祈求之意。

    北辰洛帮着梓儿剥了几个虾,看着梓儿吃完了一碗粥,目光似乎更是柔和了几分。

    待把碟子里的虾都剥完,放到梓儿的小碟子里,到一旁净手之后,才看向程烨,淡淡开口,“你想要本王帮你什么?”

    程烨眉头一皱,声音有些低沉,“相府里的那个秦光泽,我怀疑他是假的,可我查不到我叔叔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到底去了哪里?定王爷的势力比我的不知道高出多少,如果连定王爷都查不到的事情,这天底下估计就没有其他人能查到了。”

    北辰洛眸光微微眯起,深邃的眸瞳中雾霭沉沉,让人看不透,看不穿。

    “既然事关本王王妃的父亲,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本王也要查清楚。不过,如果本王知道你只是想要利用本王,那么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程烨坦然地看着定王,微微笑着:“其实定王爷和定王妃你们心里都有怀疑的,对吧?秦光泽本事少年英才,不可能年纪越大,就越没用,况且他的年纪,说起来也不算大。”

    没待定王开口,程烨的目光从定王的脸上移到梓儿的脸上,本是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看着梓儿之时,却是柔和了不少。

    “梓儿,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出什么差错的话,你娘她,应该还活着。”

    “你说什么?”

    梓儿差异地看着程烨,他刚刚说了什么?说她娘没有死?应该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她娘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不过想到他之前调查到秦光泽的那些事,想必当时他也调查过她外祖家的,难不成他在调查她外祖家之时,发现了什么?比如说她娘没死这件事?

    可她娘如果没死,那她又是在哪里?她外祖家吗?可如果她娘还好好地活着,就在她外祖家里,那么她娘为什么不要她?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她?

    “不可能,我娘怎么可能还活着?”

    程烨看着梓儿激动却又不信任的目光,微微垂下双眼,沉声道:“这件事我也不确定,不过你外祖家里,确实有一名女子极有可能是你娘,只是她病得很重,而且好像还失忆了。我不认识你娘,可我见她身边有以为嬷嬷唤她大小姐,而你娘就是你外祖的嫡长女,所以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只不过我急着查找我叔叔的下落,所以分不出人手去查你娘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你医术很好,我建议你去一趟江南,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娘,她顶着周家大小姐的头衔,我觉得就有些奇怪。”

    梓儿皱了皱眉头:“去江南?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程公子该不会以为我们来西夏国,是游山玩水的吧。”

    “就算你不亲自去,也该派人去查一查,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娘呢?虽说当初相府的人都说你娘死了?可当时你年纪尚小,当时发生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孩,又哪里能清楚?而真正确定你娘已死的人,有几个?恐怕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准。我查到的消息说那个女人病得很重,我是担心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事你娘,却因为病痛,而等不到你去找她,却真的去世了,到时候后悔的,就是梓儿你了。”

    程烨目光真诚地看着梓儿,紧蹙的眉头表明他是真的担心梓儿。

    如果真的事像他说的那样,她娘没死,但事现在却是病重,那么如果真等到查清楚的那一天,她娘却病入膏肓,那么梓儿肯定会后悔。

    她不觉得程烨像是在骗她的,或者是有什么阴谋。或许他说的事真的也未可知。

    梓儿沉默不语,他们现在已经快要到西夏国国都了,此次前来,是为了查北辰洛他父王当初的事,如果现在去江南,时间肯定又会拖上很久。

    可如果不去江南,不去看一看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这个身体的娘亲,就像程烨刚才所说的,如果她娘真的没死,可因为自己去见她去得太晚而病死了,那么梓儿这一辈子,估计都会不安。

    虽然梓儿与这个身体的娘亲没有接触过,可也知道她是一个很温顺柔和的女人,如果让她有这样一个娘亲,梓儿当然是愿意,是高兴的。

    “梓儿,咱们明天去江南。”

    包厢里本来很安静,只有程烨吃东西之时,细微的声响,北辰洛一直都抓着梓儿的手,看着她呆愣的神色,北辰洛做了决定。

    “可咱们都已经上了国书给西夏国的皇上,过几天就会到西夏国的国都,如果咱们不去,就是食言了。这对王爷你的声誉,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放心,这些事情本王会处理好的,至于咱们此次想要办的事情,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况且本王虽然没有和你一起亲自去办,也是可以让下面的人在暗处查一查。

    既然那个极有可能是你娘的女人病重,咱们当然不能等,必须尽快赶到江南,你再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好那个女人的病。”

    北辰洛当然想尽快查清楚他父王当初遇难之事,可那个极有可能是梓儿娘亲的女人病重,当务之急,他们必须尽快赶过去,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梓儿的亲娘,如果她真的除了什么意外,梓儿不仅会伤心难过,还会内疚一辈子。

    “既然定王爷和定王妃已决定去江南,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女儿是不是我婶婶?”

    梓儿和北辰洛对视一眼,倒是没想到程烨会提出与他们一同去江南。不过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梓儿的娘,而梓儿的父亲秦光泽真的是程烨的叔叔,那么程烨唤那个女人为小婶婶倒也合适。

    “程公子不是要去上京城查秦相的底吗?陪梓儿一同去江南这样的事儿就不劳烦程公子了,本王定然会好好保护梓儿,保护好梓儿的娘亲的。”

    北辰洛说的是保护好梓儿,保护好梓儿的娘亲,如果江南梓儿外祖家的那个女人不是梓儿的娘亲,自然不在定王的保护范围。

    而且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梓儿的亲娘,却占了梓儿她娘周家大小姐的头衔,北辰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管他们周家有什么隐情,这周家大小姐,只能是梓儿的亲娘。

    “上京城那边,我都安排好人手了,相府的事情,不能着急,而且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以我的能力,我能查到了估计也都查到了,查不到的,再继续追查下去也没有用。刚才定王爷既然已经答应去查秦相,我就没必要再凑什么热闹了。

    而且,我觉得确定定王妃你很有可能是我的堂妹,对于叔叔的女儿,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好好照顾,十多年来我都没能尽一个哥哥的责任来保护妹妹,害得妹妹吃了那么多的苦,从现在开始,我当然要好哈欧弟补偿妹妹。此去江南,虽然定王爷身边侍候的人不少,可外人哪里能比得过自己人,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哥哥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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