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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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夜已过半，月上中天，在这昏暗的石室之下，只听有机括声响，这机括声虽细小，但在这小小的斗室内，没有一人说话，因此就格外的明显。陆海成朝着卫相欢看了一眼，卫相欢这些年每年都做这样的事，早就清楚陆海成的意思，因此也将心中那些盘算放下，将室内的灯火熄灭。
月行中天，机关将地面上的月光层层牵引投下。月色自天窗口倾注而下，被无数镜面反射聚集后，月光在这黑暗之中十分明显，就如在地上那般。月光转移间，又被头顶处一个石球挡住，就仿若日沉月起那般，自斗室西起，模仿周天运行，月影缓缓转移，一点点的靠近石门。
这样精巧奇思，放置了数百年，依然运行流畅，实在是不可思议。唐霁青猜测这地下必有暗流，以水力推动机巧。暗流涌动受日月影响，自有规律，这样才可使得这机关百年如旧，没有半分差池。
陆海成等人虽不言语，但呼吸却又沉重几分，显然心中十分激动。隐在暗处的唐霁青则是第一次看到这奇景，也不知道陆海成几人在这里耗费了多少载时光，虽然心中也是感叹，却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月影缓缓移动到石门正中，几人屏住呼吸，同时望了过去。只见石门中央，□□与月影相对，仿佛正静待人解答谜题。唐青风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其中密布着星图，正是这十年来的月行图。唐青风伏在地上，对照着现在的月影图再对比计算后，喃喃自语一番，这才开始搬动□□。
日月周星，以百年十年为轮转，唐青风显然已经搬动了许多次，毫不犹豫，照图转移，每次搬动都听到一声细弱的咔哒之声。这声音唐青风十分熟悉，正是机括相搭的响声。唐青风面色更是激动，他眼见□□就差最后一步，禁不住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捧起□□，合上最后一扣。
只听初时一声轻响，随即牵引了更深的响动，暗处无处连环扣动，机巧声连绵不绝，仿佛这地底就是一个绝大的机关。而石门也陡然震动起来，扑索索的掉落许多石灰，引得几人咳嗽不断。
就在此时，一道暗影飘然而下，涂得漆黑的银针在暗夜中没有半点反光。或许是天不该绝，又或许是生死之间那玄之又玄的一点灵觉。唐青风鬼使神差的抬起头，借着那聚拢的月色中，藏青色劲装勾勒出女性姣好的身躯，一点白银如月色清辉，覆盖住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杀意凛然的双瞳。如同夜枭悄然无声，又致命难言。
他曾经很熟悉这样的装扮，仿佛早就成了他心中一处难言的阴影。
“唐门！”
惊慌失措下，唐青风顾不得颜面，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躲过这致命一击，饶是如此，他的手臂也被划破出了血迹。唐青风熟知唐门的暗器剧毒，一抖怀中，落出数个药丸。他也不管掏了些什么，一把抓住就往嘴里塞。
一击不中，唐霁青竖起手臂，露出小连弩，三枚□□破空而起。她脚步不断，几个毒镖也顺势封住唐青风的去路。唐青风面色苍白惊恐，仗着方才吃的那些解毒剂，任由毒镖插得双足鲜血淋漓，也不管不顾的朝陆海成扑去，口中高呼道：“教主救我！”
陆海成身子方方一动，卫相欢就拉住了陆海成，娇笑道：“教主，石门开了。”
陆海成神情微动，掉转过头，果然石门大开，露出黑洞洞的一片。他方想说点什么，却见月影转移，石门又是一阵摇动，竟隐隐有合拢之势。陆海成当下神情大变，一手抓住卫相欢，朝唐青风拍出一掌，直将他朝唐霁青拍去。他趁着这一掌之力，带着卫相欢闪身进入石门内。
唐青风心头震动，又受陆海成一掌，内力在体内激荡，不禁喷出一口血来。他感觉到肩上被人轻轻一拍，急忙回头，却见少女冷漠的双眼正看着自己：“唐青风，我可算找到你了。”
唐青风牙关紧咬，却又忍不住上下抖动。他哆嗦了一阵，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找错报仇对象了。”
“哦？”唐霁青的嘴角微微的向上勾了勾，只是眼中却连半分笑意也没有“那你来说一说，灭了唐家的，究竟是谁？”
“是……”唐青风张了张嘴，突然一掌朝唐霁青拍来，唐霁青闻到掌中的腥臭味，一个连翻躲过，皱眉道“连五毒掌你都练成了。”
“哈哈哈哈！”唐青风哈哈大笑，面色阴狠，他急速朝石门处退去，手中掏出一个黑管，大笑道：“没想到唐家竟然还有小畜生留下来。下地狱去问你的父母兄弟去吧！”
唐霁青认出那正是此前卫相欢曾用的暴雨梨花针，她心中暗自焦急，在这光线晦明的所在，唐青风又不比卫相欢，她实在没有把握能一招制住暴雨梨花针的机括发动。正在焦急之中，一枚石子破空而来，唐青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仰头倒下。
这下变故实在太过突然，唐霁青默默回转过头，只见司绯石一手揉着后颈，一手手持雪花钢剑，缓步走来。她换回了此前的一身白衣，翩然而来，但剑上却有点点血迹，脸上似笑非笑。
“你……”唐霁青张了张口，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在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放心，那人还活着，只是昏了。”司绯石道，又看了眼快要合拢的石门又道：“再不进去，你的仇人就会被夹成两段了哦。”
唐霁青咽下心中无数问题，默默的抓住司绯石的手，被她带进了石门内，又顺势一拖，将昏迷不醒的唐青风带入了石门。只听得咔哒哒的几声响动，石门合拢在一起，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脑中的一片混沌仿佛此时才终于归位，唐霁青眨眨眼，依然只看见沉沉黑色，她低声叹了口气，道：“我们怎么也进来了？”
她的话音里透出几分茫然，显出几分可爱之意。司绯石闻言笑了笑，只是在这黑暗之中，全然没有被唐霁青发觉。司绯石察觉到唐霁青还在等待她的答案，她朝记忆中唐霁青所在的位置走了几步，抓住了她的手，在察觉到对方的挣扎，轻声道：“是我。”
唐霁青听着司绯石的声音，略略放松了些，在这黑暗之中，因着眼睛看不见，因此触感与嗅觉就格外明显。唐霁青闻到了空气中的水汽，还带着泥土的腥味，以及触之可及的，那一点淡淡檀香气。唐霁青浅浅的吸了口气，捏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有点微微的凉意，却十分有力平稳，掌心处有常年握剑的薄茧，五指状似随意的搭在自己的手上，纤细温和。
“因为我们出不去了啊，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红衣教徒等着抓我们呢。”柔和的声音响起来，仿佛还带着点苦恼无奈。唐霁青将自己的思绪集中起来，关注的听着司绯石的话，心中不禁暗想，分明是等着抓你，却偏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思及此，她顿了顿，这才迟疑着问道：“守在甬道的那些人……”
“我都杀了啊。”司绯石轻声道，她顿了顿，又仿佛解释那般，加了一句“我又没有你那样隐蔽的好手段，潜入甬道已是极限，不杀了他们，怎么进来？”
唐霁青一阵沉默，她花费了无数心力，如刀尖上的舞者，暗夜里的精灵，不费一兵一卒，不惊动任何人，解机关，破机括，一步一步才潜入这里。却不想司绯石以一力破十巧，摧枯拉朽的手段就这般轻轻巧巧，举重若轻的进来了。这让唐霁青有种微妙的心塞感。不过唐霁青往日从司绯石身上感受到太多次心塞，这次已不能令她动容。只是一瞬间，唐霁青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司绯石对唐霁青的情绪察觉十分敏感，此刻发现唐霁青并不如何抵触后，口气也轻松了许多，笑道：“那些人行为诡秘，怕是别有所图，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且不论，之前你昏迷都是装的咯？”唐霁青到底没有忘记之前的问题，立刻道，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感觉。
“你怎么还记得呀”司绯石无奈的叹息，察觉到对方轻微的哼声后，又不禁笑了笑，她倒有些感激现在的黑暗，否则以对方那个别扭的性子，怕是又要克扣她一天的伙食了。司绯石摸了摸鼻尖，便道：“以你的内力，夜半起身，我不可能不察觉。因此你埋伏机关我早就知晓，只是数目实在有些多，我不太能记得。所以我专程选了树巅，却不料你居然精于算计，也将这点算计了进去。”
司绯石听到唐霁青轻轻的哼了一声，便吐了吐舌头，心道这番连捧带消果然没错，好歹掌勺也没太过生气，于是又道：“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你还灌了我一大碗迷药。若不是那碗迷药效力，我恐怕还能来得早一些。”
唐霁青沉默不语，她与司绯石相处甚久，对方却总是稳稳压她一头，若是其他人，她恐怕早就甩手走人，此生不再往来，只是……
“所幸还没有来迟。”司绯石的声音仿佛带着庆幸之意，语音温软又和睦，暖暖的仿若贴在了心上。
只是对方总以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为她着想的话，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平息了心中的不甘与怒火。
此刻夜已过半，月上中天，在这昏暗的石室之下，只听有机括声响，这机括声虽细小，但在这小小的斗室内，没有一人说话，因此就格外的明显。陆海成朝着卫相欢看了一眼，卫相欢这些年每年都做这样的事，早就清楚陆海成的意思，因此也将心中那些盘算放下，将室内的灯火熄灭。
月行中天，机关将地面上的月光层层牵引投下。月色自天窗口倾注而下，被无数镜面反射聚集后，月光在这黑暗之中十分明显，就如在地上那般。月光转移间，又被头顶处一个石球挡住，就仿若日沉月起那般，自斗室西起，模仿周天运行，月影缓缓转移，一点点的靠近石门。
这样精巧奇思，放置了数百年，依然运行流畅，实在是不可思议。唐霁青猜测这地下必有暗流，以水力推动机巧。暗流涌动受日月影响，自有规律，这样才可使得这机关百年如旧，没有半分差池。
陆海成等人虽不言语，但呼吸却又沉重几分，显然心中十分激动。隐在暗处的唐霁青则是第一次看到这奇景，也不知道陆海成几人在这里耗费了多少载时光，虽然心中也是感叹，却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月影缓缓移动到石门正中，几人屏住呼吸，同时望了过去。只见石门中央，□□与月影相对，仿佛正静待人解答谜题。唐青风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其中密布着星图，正是这十年来的月行图。唐青风伏在地上，对照着现在的月影图再对比计算后，喃喃自语一番，这才开始搬动□□。
日月周星，以百年十年为轮转，唐青风显然已经搬动了许多次，毫不犹豫，照图转移，每次搬动都听到一声细弱的咔哒之声。这声音唐青风十分熟悉，正是机括相搭的响声。唐青风面色更是激动，他眼见□□就差最后一步，禁不住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捧起□□，合上最后一扣。
只听初时一声轻响，随即牵引了更深的响动，暗处无处连环扣动，机巧声连绵不绝，仿佛这地底就是一个绝大的机关。而石门也陡然震动起来，扑索索的掉落许多石灰，引得几人咳嗽不断。
就在此时，一道暗影飘然而下，涂得漆黑的银针在暗夜中没有半点反光。或许是天不该绝，又或许是生死之间那玄之又玄的一点灵觉。唐青风鬼使神差的抬起头，借着那聚拢的月色中，藏青色劲装勾勒出女性姣好的身躯，一点白银如月色清辉，覆盖住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杀意凛然的双瞳。如同夜枭悄然无声，又致命难言。
他曾经很熟悉这样的装扮，仿佛早就成了他心中一处难言的阴影。
“唐门！”
惊慌失措下，唐青风顾不得颜面，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躲过这致命一击，饶是如此，他的手臂也被划破出了血迹。唐青风熟知唐门的暗器剧毒，一抖怀中，落出数个药丸。他也不管掏了些什么，一把抓住就往嘴里塞。
一击不中，唐霁青竖起手臂，露出小连弩，三枚□□破空而起。她脚步不断，几个毒镖也顺势封住唐青风的去路。唐青风面色苍白惊恐，仗着方才吃的那些解毒剂，任由毒镖插得双足鲜血淋漓，也不管不顾的朝陆海成扑去，口中高呼道：“教主救我！”
陆海成身子方方一动，卫相欢就拉住了陆海成，娇笑道：“教主，石门开了。”
陆海成神情微动，掉转过头，果然石门大开，露出黑洞洞的一片。他方想说点什么，却见月影转移，石门又是一阵摇动，竟隐隐有合拢之势。陆海成当下神情大变，一手抓住卫相欢，朝唐青风拍出一掌，直将他朝唐霁青拍去。他趁着这一掌之力，带着卫相欢闪身进入石门内。
唐青风心头震动，又受陆海成一掌，内力在体内激荡，不禁喷出一口血来。他感觉到肩上被人轻轻一拍，急忙回头，却见少女冷漠的双眼正看着自己：“唐青风，我可算找到你了。”
唐青风牙关紧咬，却又忍不住上下抖动。他哆嗦了一阵，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找错报仇对象了。”
“哦？”唐霁青的嘴角微微的向上勾了勾，只是眼中却连半分笑意也没有“那你来说一说，灭了唐家的，究竟是谁？”
“是……”唐青风张了张嘴，突然一掌朝唐霁青拍来，唐霁青闻到掌中的腥臭味，一个连翻躲过，皱眉道“连五毒掌你都练成了。”
“哈哈哈哈！”唐青风哈哈大笑，面色阴狠，他急速朝石门处退去，手中掏出一个黑管，大笑道：“没想到唐家竟然还有小畜生留下来。下地狱去问你的父母兄弟去吧！”
唐霁青认出那正是此前卫相欢曾用的暴雨梨花针，她心中暗自焦急，在这光线晦明的所在，唐青风又不比卫相欢，她实在没有把握能一招制住暴雨梨花针的机括发动。正在焦急之中，一枚石子破空而来，唐青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仰头倒下。
这下变故实在太过突然，唐霁青默默回转过头，只见司绯石一手揉着后颈，一手手持雪花钢剑，缓步走来。她换回了此前的一身白衣，翩然而来，但剑上却有点点血迹，脸上似笑非笑。
“你……”唐霁青张了张口，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在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放心，那人还活着，只是昏了。”司绯石道，又看了眼快要合拢的石门又道：“再不进去，你的仇人就会被夹成两段了哦。”
唐霁青咽下心中无数问题，默默的抓住司绯石的手，被她带进了石门内，又顺势一拖，将昏迷不醒的唐青风带入了石门。只听得咔哒哒的几声响动，石门合拢在一起，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脑中的一片混沌仿佛此时才终于归位，唐霁青眨眨眼，依然只看见沉沉黑色，她低声叹了口气，道：“我们怎么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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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霁青听着司绯石的声音，略略放松了些，在这黑暗之中，因着眼睛看不见，因此触感与嗅觉就格外明显。唐霁青闻到了空气中的水汽，还带着泥土的腥味，以及触之可及的，那一点淡淡檀香气。唐霁青浅浅的吸了口气，捏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有点微微的凉意，却十分有力平稳，掌心处有常年握剑的薄茧，五指状似随意的搭在自己的手上，纤细温和。
“因为我们出不去了啊，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红衣教徒等着抓我们呢。”柔和的声音响起来，仿佛还带着点苦恼无奈。唐霁青将自己的思绪集中起来，关注的听着司绯石的话，心中不禁暗想，分明是等着抓你，却偏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思及此，她顿了顿，这才迟疑着问道：“守在甬道的那些人……”
“我都杀了啊。”司绯石轻声道，她顿了顿，又仿佛解释那般，加了一句“我又没有你那样隐蔽的好手段，潜入甬道已是极限，不杀了他们，怎么进来？”
唐霁青一阵沉默，她花费了无数心力，如刀尖上的舞者，暗夜里的精灵，不费一兵一卒，不惊动任何人，解机关，破机括，一步一步才潜入这里。却不想司绯石以一力破十巧，摧枯拉朽的手段就这般轻轻巧巧，举重若轻的进来了。这让唐霁青有种微妙的心塞感。不过唐霁青往日从司绯石身上感受到太多次心塞，这次已不能令她动容。只是一瞬间，唐霁青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司绯石对唐霁青的情绪察觉十分敏感，此刻发现唐霁青并不如何抵触后，口气也轻松了许多，笑道：“那些人行为诡秘，怕是别有所图，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且不论，之前你昏迷都是装的咯？”唐霁青到底没有忘记之前的问题，立刻道，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感觉。
“你怎么还记得呀”司绯石无奈的叹息，察觉到对方轻微的哼声后，又不禁笑了笑，她倒有些感激现在的黑暗，否则以对方那个别扭的性子，怕是又要克扣她一天的伙食了。司绯石摸了摸鼻尖，便道：“以你的内力，夜半起身，我不可能不察觉。因此你埋伏机关我早就知晓，只是数目实在有些多，我不太能记得。所以我专程选了树巅，却不料你居然精于算计，也将这点算计了进去。”
司绯石听到唐霁青轻轻的哼了一声，便吐了吐舌头，心道这番连捧带消果然没错，好歹掌勺也没太过生气，于是又道：“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你还灌了我一大碗迷药。若不是那碗迷药效力，我恐怕还能来得早一些。”
唐霁青沉默不语，她与司绯石相处甚久，对方却总是稳稳压她一头，若是其他人，她恐怕早就甩手走人，此生不再往来，只是……
“所幸还没有来迟。”司绯石的声音仿佛带着庆幸之意，语音温软又和睦，暖暖的仿若贴在了心上。
只是对方总以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为她着想的话，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平息了心中的不甘与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