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倡优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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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豆蔻年华的她，还像个没长开的豆芽菜一般，面色蜡黄、身量瘦小，发育也是极差，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老鸨儿昌姨嫌她生得丑，做不了倡优伺候不了人，就随手打发了她在后院做了个末等的粗使丫头。

    粗使的丫头，在怡红院这样低贱的窑子里也儿是最低贱、最卑微的，劈柴挑水、洗衣择菜，甚至是倒夜壶、洗茅厕……她什么都得干。后院的老婆子和年长她的丫鬟，欺她年纪小，常常让她干最重的活却只给她吃最差最馊的饭菜。

    初始，她曰曰哭夜夜啼，与她同住的丫鬟畅儿嫌她聒噪扰了她休息，便常常将她赶到外头去，让她在长廊上过夜。月黑风高的，年少的她哪敢在外头过夜，冬日呜咽得冷风就够她吓得了，是以她通常就哭得更厉害了。

    然而，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时日一长，许多事她渐渐也就习惯了。

    她习惯了被人当畜生一般使唤，也习惯了被人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取笑戏弄。

    她的心，早死了。

    就在她以为，她的生活、她如花似玉一般的年纪、甚至是她的这一辈子，都要如蝼蚁一般卑贱、卑微的度过时，她遇见了整个怡红院，乃至整个京师女闾界最明艳动人、最华贵妖娆的女人——“花魁娘子”扈十娘。

    扈十娘的出现，让她那颗自卑却好强的心，一下，变得不甘起来。

    为什么同样卖身怡红院，“花魁娘子”就可以跟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锦衣玉食，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还有那么多人下人前仆后继的伺候着；而她，却只能像只人人喊打的老鼠一般，穿别人不要的、吃别人剩下的，还得没日没夜做那么多活计。

    她不甘、她不甘，她不甘心。

    于是，经过一夜的合计，她做了一个她生命中第二个重大的决定。

    她拿出了所有的家当，买通了鱼公张于旦身边的小厮，让她见到了老鸨儿昌姨的相好——鱼公张于旦。

    当鱼公张于旦喝得醉醺醺的被人带到房间时，她已然脱|光了衣服，躺在了床上。一夜欢愉，她从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看在被褥上那一滩妖冶的“红”的份上，鱼公张于旦，把她带到了老鸨儿昌姨跟前，从此，她如愿以偿，从最末等的粗使丫头，一跃变成了怡红院里，众多倚门卖笑的倡优中的一个。

    她知道自己先天条件不足，为了在怡红院里站稳脚跟，她便靠后天来补。

    刚开始，她天天捧着《秘戏图》看，研究男女交|合时的姿势、动作，她知道，什么样的姿势能让客人们喜欢，她也知道，什么样的小动作会让客人们达到兴奋的最顶点；她更知道在男女交合时，表现出痛苦、陶醉的神色，佯装达到的兴奋的最顶点，会让客人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尤其，是那些随着年岁渐长，床帏之中越来越有心无力的客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