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剑修与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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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得眼前的黑暗有多少年了,也或许还未过去一秒。

    在这黑暗中,玄月从最开始一分一秒地记日子,到现在连日子也懒得记。

    这里是时空的缝隙,周围没有人迹,更是空无一物,唯一的大概就是这不知陪伴她多少年的黑暗了。

    久到她的记忆都已出现断层,直到一个嘶哑如烧开水的声音将她救赎。

    “醒,醒醒——不能在这里睡。”

    “你,是谁。”

    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玄月本已快陷入完全崩溃边缘的神魂在这时如同看见一道光,小小的身影就那么映入她的眼底,直到很久,很久······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玄月单衣立于风中,尽情地感受这自由的风雪刮过她的脸庞,吹乱她的青丝,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自己还存在着感觉······

    “嗯?”

    “······”

    看着正拉着她衣袖的孩子,玄月真心感谢上天对她的厚爱。如此的好苗子竟然以如此奇妙的境遇被送到她的面前,虽然好像是她被送这孩子面前,但这也是缘分不是嘛。

    “走吧。”

    “······”

    没有言语,孩子只会用行动向玄月证明他的坚定。

    这一路上玄月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孩子是怎样的倔强,明明她有给他狐裘让他保暖,可这孩子偏偏就死心眼地想留给她,即便她的心似冰也忍不住回暖,这孩子果然是治愈系的吧。

    因为长期的不活动,玄月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有了些不适,而这孩子在最初发觉后竟一直暗中照顾着她,总跟她保持小半步的距离,以防她摔倒。其实早在那天过后玄月的身体就已经休息好了,自醒来后,玄月发现这里并不是她原来所在的世界,最明显的原因便是此世界的灵气相对少了近乎一半,连她的修为也被压制筑基期中品初级,所幸这里是极寒之地对她修行有益,才能恢复得这般快。

    “上车来,我载你们一段路。”

    走了不多时,玄月二人听见从后方传过来的声音,但二人都不想理会,过路人终究是过路人。

    又听后面的人道:“你们是聋子?”

    玄月忙握住了少年忽然握起了腰畔的剑柄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与自己的何其相像。

    后面的人笑了,道:“原来你们不是聋子,那就上来喝囗酒吧,一囗酒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害处的!就算你不累,你旁边小妹妹也会累呀。”

    少年忽然道:“我们喝不起。”

    对于少年的神来之笔,玄月顿觉一阵好笑。

    想来车上的人也如此,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有了笑意,但他并没有笑出来,却柔声道:“我请你们喝酒,用不着你们花钱买。”

    少年道:“不是我们自己买来的东西,我们绝不要,不是我们自己买来的酒,我们也绝不喝……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

    车上人道:“够清楚了”

    少年道:“好,你走吧。”

    车上的人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道:“好,我走,但等你买得起酒的时候,你肯请我喝一杯么?”

    少年瞪了他一眼,道:“好,我请你。”

    “大叔,你的名字。”对于自己变小这回事,玄月表示刚好拿来物尽其用啊。

    “我叫李寻欢。”

    “还有我。”玄月坚定地看着眼前人说。

    李寻欢大笑着,马车已急驶而去,渐渐又瞧不见那少年与少女的人影了,李寻欢笑着道:“你可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少年组合么?我本来以为他们必定已饱经沧桑,谁知他说来话却那么天真,那么老实。”

    赶车的那虬髯大汉淡淡道:“他们都只不过是倔强的孩子而已。”

    李寻欢道:“你可瞧见那少年腰带上插着的那柄剑么?还有那女孩竟让我感觉我面对的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

    虬髯大汉目中也有了笑意,道:“那也能算是一柄剑么?不过那女孩确实是有些古怪。”

    严格说来,少年那剑根本算不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鄂,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变柄了。

    至于玄月那自然是她身上的剑气出卖了她,因身体变小的原因,控剑的能力自然也是有所下降。

    虬髯大汉含笑接着道:“依我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这次李寻欢非但没有笑,反而叹了囗气,喃喃道:“依我看来,这玩具却危险得很,还是莫要去玩它的好。”

    言归正传,玄月这边就没这般轻松了。因两人都是话多的人,所以两人的旅行注定少了些什么,但也许两人并不这么认为,或许正因为两人都不是话多之人在一起反而自在些。

    没人会在意你的言行举指,但相处却又多了份默契,也许这就是知己。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客栈。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就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蜡蜡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不时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带着少年一路急奔过来的玄月正想在此处歇脚,却在角落里发现了刚才的那个人。

    观察了许久,玄月发现他或许就是个有点故事加善心的烂酒鬼。因为从他们进来到用饭完毕他都竟然一直在喝酒,虽说喝得不紧不慢,但照这种方式却也能醉翻一头牛。

    他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咳嗽,直到天已渐渐地黑了,看得玄月都有些烦躁。

    知道客栈里已没有一张空铺的玄月跟少年已经打算今晚在柴房内将就一晚上了,这对于常年露宿野外的少年和经常苦修的玄月来说并非难事。

    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这时,那赶车的虬髯大汉走了进来,站在李寻欢身后,以玄月的耳力自然能听到他说:“南面的上房已空出来了,也已打扫干净,少爷随时都可以休息。”

    李寻欢象是早已知道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似的,只点了点头,过了半晌,那虬髯大汉忽然又道:“金狮镖局也有人住在这客栈里,象是刚从囗外押镖回来。”

    “哦!押镖的是谁?”

    “就是那‘急风剑’诸葛雷。”

    “这狂徒,居然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容易。”

    在这里玄月注意到他嘴里虽在和后面的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们的方向。

    虬髯大汉道:“那孩子的脚程不快,只怕要等到起更时才能赶到这里。”

    李寻欢笑了笑,道:“谁说的,看看你的左边”

    “怎么可能?!!”虬髯大汉闻言转头一看,瞬间惊讶道。

    李寻欢不再说什么,因为这时他又咳嗽起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三个人从后面的一道门走进了这饭铺,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正在谈论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勾当,象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金狮镖局’的大镖头。

    听旁边人小声的讨论玄月才知道原来那紫红脸的胖子外号是什么‘急风剑’,不过更让玄月好奇的是那个人似乎认识他,但却似不愿被对方认出他,于是他就又低下头雕他的人像。

    从看到这几人的第一眼玄月就不再关注,仅是因为这几人从进来后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人,更因为他们的眉心竟都呈现出大凶之兆命不久矣,对于将死之人,玄月一向没心情关注。他们很快地要来了酒菜,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可是酒菜并不能塞住他们的嘴,喝了几杯酒之后,诸葛雷更是豪气如云,大声地笑着:“老二,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太行山下遇见‘太行四虎’的事么?”

    另一人笑道:“俺怎么不记得,那天太行四虎竟敢来动大哥保的那批红货,四个人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你诸葛雷在地上爬一圈,咱们兄弟立刻放你过山,否则咱们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

    第三人也大笑道:“谁知他们的刀还未砍下,大哥的剑已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第二人道:“不是俺赵老二吹牛,若论掌力之雄厚,自然得数咱们的总镖头‘金狮掌’,但若论剑法之快,当今天下只怕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咱们大哥了!”

    诸葛雷举杯大笑,但是他的笑声忽然停顿了,他只见那厚厚的棉布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起来。

    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

    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发直了。

    当然这其中却不能算上玄月跟正专心雕刻的李寻欢,两人一个是在神游天外,一个是在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进来的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他们的耳朵都很小,鼻子却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张脸的三分之一,将眼睛都挤到耳朵旁边去了。

    但他们的目光却很恶毒而锐利,就象是响尾蛇的眼睛。

    然后,他们又开始将披风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漆黑的紧身衣服,原来他们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细长,坚韧,随时随地都在蠕动着,而且还黏而潮湿,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觉得恶心。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叠了起来,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起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饭铺里静得连李寻欢削木头的声音都听得见,诸葛雷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却实在办不到。

    后面的争斗玄月并没有兴趣知道,不管是死了几个人还是死了几只动物,对于她来说都不及眼前这杯热茶重要,再说她是无情剑修,他们对她有关系吗?

    玄月只听李寻欢叹了囗气,喃喃道:“原来这人脾气已变了,难怪他能活到现在。”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但黑白双蛇的眼睛已一齐向他瞪了过来,他却似乎没有看见,还是在雕他的人像。

    白蛇阴恻恻一笑,道:“原来此地竟还有高人,我兄弟倒险些看走眼了。”

    黑蛇狞笑道:“这包袱是人家情愿送给咱们的,只要有人的剑法比我兄弟更快,我兄弟也情愿将这包袱双手奉上。”

    白蛇的手一抖,掌中也多了柄毒蛇般的软剑,剑光却如白虹般眩人眼目,他迎风亮剑,傲然道:“只要有比我兄弟更快的剑,我兄弟非但将这包袱送给他,连脑袋也送给他!”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盯在李寻欢脸上,李寻欢却在专心刻他的木头,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玄月本不欲理,却听身旁大声道:“你的脑袋能值几两银子?”

    听到了这句话,李寻欢似乎觉得很惊讶,但也很欢喜,他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两人。

    少年的身子还是挺得笔直的,直得就象标枪。

    他的脸看来仍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

    他的眼里永远带着种不可屈服的野性,象是随时都在准备争斗,反叛,令人不敢去亲近他,当然除了他身边的少女,感觉两人何其相似却又全然不同的个体。

    但最令人注意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那柄剑。

    瞧见这柄剑,白蛇目光中的惊怒已变为讪笑,他格格笑道:“方才那句话是你说的么?”

    少年道:“是。”

    白蛇道:“你想买我的脑袋?”

    少年道:“我只想知道它能值几两银子,因为我要将它卖给你自己。”

    白蛇怔了怔,道:“卖给我自己?”

    少年道:“不错,因为我既不想要这包袱,也不想要这脑袋。”

    白蛇道:“如此说来,你是想来找我比剑了。”

    少年道:“是。”

    白蛇上上下下望了他几眼,又瞧了瞧他腰畔的剑,忽然纵声狂笑起来,他这一生中实在从未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少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懂得这人在笑什么。他自觉说的话并没有值得别人如此好笑的。

    玄月端起面前的热茶慢慢品着,对于胜负明显的对局她一向没什么兴趣。

    那虬髭大汗暗中叹了囗气,似乎觉得这孩子实在穷疯了,诸葛雷也觉得他的脑袋很有毛病。

    只听白蛇大笑道:“我这头颅千金难买……”

    少年道:“千金太多了,我只要五十两。”

    白蛇骤然顿住了笑声,因为他已发觉这少年既非疯子,亦非呆子,更不是在开玩笑的,说的话竟似很认真。

    但他再一看那柄剑,又不禁大笑起来,道:“好,只要你能照这样做一遍,我就给五十两。”

    笑声中,他的剑光一闪,似乎要划到柜台上那根蜡烛,但剑光过处,那根蜡烛却还是纹风不动。

    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白蛇这时已吹了囗气,一囗气吹出,蜡烛突然分成七段,剑光又一闪,七段蜡烛就都被穿上在剑上,最后一段光焰闪动,烛火竟仍未熄灭──原来他方才一剑已将蜡烛削成七截。

    白蛇傲然道:“你看我这个一剑还算快么?”

    少年的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道:“很快。”

    白蛇狞笑道:“你怎样?”

    少年道:“我的剑不是用来削蜡烛的。”

    白蛇道:“那你这把破铜烂铁是用来干什么的?”

    少年的手握上剑柄,一字字道:“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

    白蛇格格笑道:“杀人?你能杀得了谁?”

    少年道:“你!”

    这‘你’字说出囗,他的剑已刺了出去!

    剑本来还插在这少年腰带上,每个人都瞧见了这柄剑。

    忽然间,这柄剑已插入了白蛇的咽喉,每个人也都瞧见三尺长的剑锋自白蛇的咽喉穿过。

    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他这柄剑是如何刺入白蛇咽喉的!

    没有血流下,因为血还未及流下来。

    少年瞪着白蛇,道:“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白蛇喉咙里‘格格’的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

    鲜血,已自他舌尖滴了下来。

    黑蛇的剑已扬起,但却不敢刺出,他脸上的汗不停的在往下流,掌中的剑也在不停的颤抖。

    只见少年忽然拔出了剑,鲜血就箭一般自白蛇的咽喉里标出,他闷着的一囗气也吐了出来,狂吼道:“你……”

    这一声狂吼发出后,他的人就扑面跌倒。

    少年却已转问黑蛇,道:“他已认输了,五十两银子呢?”

    他的仍是那么认真,认真得就象个傻孩子。

    但这次却再也没有一个人笑他了。

    黑蛇连嘴唇都在发抖,道:“你……你……你真是为了五十两银子杀他的么?”

    少年淡淡笑道:“不错。”

    黑蛇的一张脸全都扭曲起来,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忽然甩却了掌中的剑,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将身上的衣服也全撕碎了,怀中的银子一锭锭掉了下来,他用力将银子掷到少年的面前,哭嚎着道:“给你,全给你……”

    他就象个疯子似的狂奔了出去。

    那少年既不追赶,也不生气,却弯腰拾了两锭银子起来,送到柜台后那掌柜的面前,道:“你看这够不够五十两?”

    那掌柜的早已矮了半截,缩在柜台下,牙齿格格地打战,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地点头。

    到了这时,李寻欢才回头向那虬髭大汗一笑,道:“我没有说错吧?”

    虬髭大汗叹了囗气,苦笑道:“一点也不错,那玩具实在太危险了。”

    他瞧见那少年少女已向他们走了过来,但却未瞧见诸葛雷的动作,诸葛雷一直就没有从桌子下爬起来。

    此刻他竟忽然掠起,一剑向少年的后心刺出!

    察觉有异的玄月直接反手一剑以比少年更快更绝的速度刺向他的手。

    却在这时一道与她相比也不逊色的极细小的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眼看这一剑已将刺穿他的心窝,谁知就在此时,诸葛雷忽然狂吼一声,跳起来有六尺高,掌中的剑也脱手飞出,插在屋梁上。

    剑柄的丝穗还在不停的颤动,诸葛雷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眼睛来回瞪着李寻欢与玄月,眼珠都快凸了出来。

    李寻欢此刻并没有在刻木头,因为他手里那把刻木头的小刀已不见了。

    鲜血一丝丝自诸葛雷的背缝里流了出来。

    他瞪着李寻欢,咽喉里也在‘格格’地响,这时才有发现李寻欢刻木头的小刀已到了他的咽喉上。

    但也没有一个人瞧见这小刀是怎会到他咽喉上的,或许有,但她也不是很确定。

    只见诸葛雷满头大汗如雨,脸已痛得变形,忽然咬了咬牙,将那柄小刀拔了出来,瞪着李寻欢狂吼道:“原来是你……我早该认出你了!”

    李寻欢长叹道:“可惜你直到现在才认出我,否则你也许就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了!”

    默了意味深长的看向玄月。

    他这句话诸葛雷并没有听到,已永远听不到了。

    少年也曾回头瞧了一眼,面上也曾露出些惊奇之色,似乎再也想不到这人为什么要杀他?

    玄月拍拍他的背以作安抚,这孩子还是有些太天真了。

    不过她也看走眼的是他也只不过瞧了一眼,就走到李寻欢面前,他充满了野性的眸子里,竟似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们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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