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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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飞凰只好将这前因后果又全部同他说了一遍,就见他看着自己脸色又拉下来几分。

    “我有分寸,早准备好了解药才会出此下策的。”见他不说话,侯飞凰的心中也有些紧张。

    好半天才听他叹了口气,握着侯飞凰的手在桌旁坐下,“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但下次不要再用这样的方法,我还在,你就不会有事。”

    侯飞凰点头,看他星辰般的凤眸里漾了愠怒,也不再多说,直到这房门被另一个人撞开。

    朝阳太子同样一副刚从外头赶来的模样,但一进来就看见东宫流云也在,丰神俊朗的脸上不禁闪过几分疑惑,但到底只是看了一眼便道,“二小姐没事就好。”

    东宫流云眉头微皱,脸上隐隐透露出几分不悦,“太子有事?”

    朝阳太子一愣,很快道,“应该同侯爷一样吧。”

    东宫流云听的这话脸色更不好看,这厢朝阳太子却仿佛看不见一般,“天色这么晚,侯爷怎么好一个人二小姐这儿呢,坏了二小姐的名声怎么办,本太子就帮帮你,同你一起坐会儿吧。”

    说着这话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在侯飞凰的身边坐下,与东宫流云一左一右,从怀中掏出折骨扇轻轻摇摆着。

    眼见东宫流云的目光就要吃人了,侯飞凰连忙岔开话题,“听说过过几日就是七月七乞巧节,元京几乎所有未出嫁的女子都会出门,太子可会前去看看?”

    “所有?”朝阳太子凤眸中掠过明辉,“那自然得去看看。”

    东宫流云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听得这话也似在思量什么,有一阵的沉默,他才说道,“对了,你前些日子叫我去查的事我都替你查清楚了。”

    说着这话他脸色不善的瞪了一眼朝阳太子,明显就是想赶他走了。

    朝阳太子不以为意,“什么事?”

    侯飞凰看他这样的眼神也知道若是朝阳太子在这里他定不会告诉自己,于是也笑着看他,“太子能否回避一下?”

    “你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他微微皱眉,漾着笑意的眸子却仍旧柔情万分。

    “这太子就管不着了。”东宫流云同样强势。

    朝阳太子停顿了一下,似思考了一番才起身匆匆离开,不忘流下一个风流的媚眼。

    东宫流云见他走了,难看的神情才稍稍收敛了一下,道,“中州县城的一个小户人家,打听到曾经是有个丫头送到知府府上去做丫鬟,那户人家如今只有那丫头的舅舅,还生育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过得十分穷苦。”

    “元婉说那舅舅好赌,可是真的?”

    “此前曾是,据说年轻时候堵得厉害,但自从夫人病死以后也收敛了许多,我将你说的元婉同他描述了一下,他这几日便会带着儿女上京。”

    “有劳你了。”侯飞凰眉头也忍不住皱了皱,若是元婉的舅舅就好了。

    几日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转眼已经到了乞巧节,这一日,元京街头老老少少的女子多会上街,在街头猜灯谜,或是在河边祈愿,若有看对眼的男子回去就定下亲事也不是不可能。

    东宫流云一大早的便进了宫,朝阳太子就进了侯飞凰的院子,在这里蹭了早膳。

    “小姐,听说那边元婉小姐还没醒呢,老爷这几日到处在给她请大夫。”子音端着早膳上来,面上也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小姐,要我说,你中的毒比她还多一种如今都无碍了,她定是在装的起不来,夺老爷的宠爱呢。”

    “嬷嬷,你看呢?”

    李嬷嬷正在园子里收拾,一听小姐问话立刻转过了身,“小姐,我觉得子音说得对,若不然你就带我们一起去元婉小姐那里,若她真是装的,我有办法让她起来。”

    侯飞凰点点头,元婉装的是够久了。

    起身带着李嬷嬷同元婉来到西苑时,叶氏还守在元婉的床前,将熬好的汤药想给她喂下去,但每送一勺,都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叶氏看着看着竟忍不住哭出了声。

    侯飞凰看她倒不像是作秀,她也没让丫鬟通传,直接上前将叶氏手里的汤碗放在了一边,道,“姨娘,元婉姐姐这几日都没有醒吗?”

    “没有,动都不动,药也喝不进去,东西也不吃,大夫来了也说没法子,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叶氏声泪俱下,显然是在意元婉的。

    而叶氏自己的女儿侯云锦站在一旁似有些不快,“大夫已经说过只是中了一种毒,不碍事,娘你看比她严重的二姐姐都好了,元婉姐姐能有什么事呢。”

    侯云锦的性子一直像娘风淡云轻,可几日下来看见自己母亲对自己不闻不问,反而一直守在元婉床前,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若是没事,怎么就不醒呢。”叶氏抹着眼泪站起了身,“二小姐也是来看元婉的吗?”

    侯飞凰点点头,一旁的李嬷嬷连忙上前恭敬的道,“夫人,老奴是听闻元婉小姐还没有醒,想起老奴曾在老家跟赤脚大夫学的一种催醒的方法,所以斗胆问夫人,可否叫老奴一试?”

    叶氏有些惊喜,“嬷嬷有什么方法?”

    李嬷嬷手脚麻利的从身上掏出一包长针在叶氏面前散开,“夫人你看,这是老大夫传授给我的长针,用这阵扎在元婉小姐身上一些穴位,可唤醒她的知觉,老奴在老家曾经也给自家父母试过,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意外。”

    叶氏一看要扎针还是有些担心,“可,嬷嬷当真能行吗?”

    “夫人怎么能不信我呢?我此前也帮府里的丫头们扎过,不信夫人可以去问问。”李嬷嬷老谋深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成与不成,老奴一试不就知道?若真不行,反正元婉小姐如今也不醒,试试总比就这么等着好。”

    叶氏犹豫了一下,像是觉得李嬷嬷说的有道理,到底还是同意了。

    李嬷嬷连忙拿着针包上前几步,在元婉窗前点了一只蜡烛,将那长针在火上过了几遍,才对准了床上的元婉一针扎了下去,侯飞凰也在床前看着,却见李嬷嬷这一针下去,元婉的身子动了动,但到底还是没有醒。

    叶氏紧张的凑了过来,“嬷嬷怎么样?”

    李嬷嬷没有说话,将针包打开开始在元婉的身上布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白皙平坦的背部就已经被李嬷嬷扎满了针。

    叶氏看的心惊肉跳,有些怀疑道,“嬷嬷,这样真的有用吗?”

    李嬷嬷指了指元婉的脸,道,“夫人你瞧,元婉小姐的脸色这比刚才不是红润多了吗?怎么会没用呢。”

    叶氏也连忙去看,确实看的她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可到底看着她这么挨扎有些揪心,“那嬷嬷就快些吧。”

    李嬷嬷点头,开始将扎在元婉背上的长针开始频繁的移动位置,就那么直接拔下来再按下一个穴道扎去,几番折腾下来,元婉的身子也动了动似在反抗,但却很快被李嬷嬷再摁下去,继续炸扎针的动作。

    好容易等李嬷嬷折腾完,元婉的背上已经有许多细小的针孔了,将元婉的背翻过去,她脸上已经出了一头的汗,饶是晕过去了,那面色也红的滴血一般。

    叶氏见李嬷嬷起身,这才跟过来追问,“嬷嬷,怎么样了?”

    李嬷嬷长出了一口气,恭敬的道,“夫人放心吧,元婉小姐绝对没有大碍的,若是夫人等得及,我这就给她再给她布一次针,定叫她今日就醒。”

    李嬷嬷方才施针的时候就感觉到她身体随着针扎入抖动了几次,若是昏睡过去的人是绝不会有这样的动作的,李嬷嬷猜想她也可能是装混,于是又把针掏了出来说道,虽说她耐力好到现在都强忍着没醒来,但若是这针再扎的深一点,她醒不醒来也难说了。

    叶氏一瞧方才元婉那扎了一背的针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可,虽说昏睡着,元婉会不会感觉到痛呢?”

    “放心吧夫人,昏迷之中的人是不会有感觉的,就算醒来会感觉有些疼痛,但也不会有大碍,不信你瞧。”李嬷嬷这样说着,单手捏起三根长针,顺着昏迷之中的元婉脖颈处轻轻压下,似感觉到她此刻的抖动,她握着针的手又紧了几分,更用力的往下一压。

    “啊!”

    元婉登时就被这针扎得坐了起来,但也因为她突然的动手李嬷嬷手一抖,将另外两个针扎歪了扎上了她的下巴。

    元婉疼的嚎哭了起来,这厢叶氏也紧张的看着李嬷嬷,希望她快把针取下来。

    李嬷嬷本来也没曾想把针扎到她脸上去,只是没想到她动静会这么大,于是也追着她上前,令其余的两个丫鬟摁住她,将那几根长针全都取了出来。

    “夫人您瞧,我就说元婉小姐没事吧,你瞧她如今多有活力。”李嬷嬷将针收了回来,指着那躺在床上大出汗的元婉道。

    元婉欲哭无泪,这老嬷嬷却是太狠,每一次几乎都是往死里扎,痛得她出了一脑门的汗不说,竟还害的她不得不醒过来,这样一想她脸上又气又急,回身就是一巴掌想甩在李嬷嬷的脸上。

    但她刚刚扬起来,李嬷嬷就被身后的侯飞凰一拉,拉的后退了几步,元婉这一巴掌也落了空,在空中划出一道幅度。

    “元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嬷嬷好心救了你,你是要恩将仇报吗?”

    侯飞凰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因隐忍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的五官,看着李嬷嬷的脸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你这岂是要救我,你根本就是要杀了我!”元婉声音有些大,令叶氏也吓了一跳,连忙坐下来劝慰她。

    “元婉,可不要胡说,你都昏睡几日了,今日若不是李嬷嬷,不知道你还要昏迷多久呢!”

    元婉眸色一动,看李嬷嬷的眼神更是愤怒,“可她,她扎的我全身都痛,她哪里是在救我!”

    又不能明着自己是装晕,元婉也只好想这个借口,“夫人,元婉全身都好痛啊。”

    叶氏闻言也是心疼的皱了皱眉,将元婉抱在怀里令下人去拿药膏来,但到底还是没有太责怪李嬷嬷。只道,“嬷嬷毕竟是为了你救你,你不可以这么任性,再说了你如今也醒过来了,怎么能说嬷嬷是故意的呢。”

    元婉欲哭无泪,一背火辣辣的疼,加之脸上也被扎了两针流了几滴血,令她整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愤恨的瞪着几人,仿佛随时都要吃人一般。

    “你如今没事就好了,我这就去通知老爷,你同飞凰先坐会儿。”叶氏笑眯眯的吩咐一旁的元沁,便带着元沁飞快的跑出了屋子。

    屋内一时只剩下侯飞凰与李嬷嬷还有一个伺候元婉的丫头,元婉铁青着脸,脸色差的仿佛要吃人一般,看着侯飞凰自然在桌旁坐下,一张脸上仍旧藏不住的怒气。

    侯飞凰不急不恼,轻道,“元婉姐姐,你来这一出是表示你要与我撕破脸皮了吗?”

    躺在床上的元婉一愣,很快一脸无辜的道,“飞凰你说的什么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吃了点糕点就全身无力昏睡了这几日,我还在奇怪是不是你在糕点之中下了药呢。”

    “你我心里都清楚,是谁下了药。”

    元婉一顿,“这我岂知,若是妹妹怀疑,大可以叫爹去查。”

    侯飞凰看她死鸭子嘴硬也就不再与她纠结这个话题了,伸手摆了摆耳畔剩余的发丝,轻道,“今日就是七月七乞巧节,元婉姐姐晚上可有兴致同我一起出府?”

    元婉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显然不相信她会这么好意带她一起。

    侯飞凰见她怀疑的目光轻笑一声,又道,“怎么,还怕我会吃了你吗?”

    “先谢过妹妹的好意了,只是我今日身子不适,乞巧节就算了吧。”元婉并不重她的激将法,很冷静的道。

    门外由远而近的传来一路小跑的脚步声以及那叶氏轻声的说话声,坐在床上的元婉忽然一动,道,“飞凰妹妹,你过来一下。”

    侯飞凰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也就随她站起身朝她身边走去。

    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与此同时正走到元婉身边的侯飞凰蓦地被元婉一拉,直接拉的她倒在了床上,在床上的薄被之上赫然散着方才李嬷嬷的针包。

    李嬷嬷方才施针完毕就放在了床沿,确实没想到她会突然拿过来,还制造一副侯飞凰想扎她而没有扎到的样子,侯老爷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了,床上的元婉却登时大喊了起来。

    “飞凰妹妹,我知道爹进来太关心我,我不敢一人揽了爹的疼爱,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这番说着,她捂着下巴上方才李嬷嬷扎的两个针孔嘤嘤的哭了起来。

    被她拉倒在床上的侯飞凰一愣,很快看向叶氏。

    叶氏并没有说话,似乎也不清楚这二人怎么了,就只看着侯飞凰的反应。

    “怎么回事?”侯老爷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朝着几人缓步走来。

    李嬷嬷连忙上前扶着侯飞凰站了起来,侯飞凰一副没有想到的模样看着她,“元婉姐姐,你可真是将我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你瞧!”

    她伸手那前些日子已经受伤了的手腕,还未开始结疤有一道淡淡的血痕,上面还有两根长针插在那旧伤口上,元婉登时就愣了。

    “李嬷嬷施针救醒了我,我好心带她过来看你有没有好一些,你这拉我往床上扑是做什么?你要拉我你能不能也提前跟我说一声,大夫已经说我这手伤了筋骨,你是真想害的我坏死是不是?”她也一副受伤的模样,眼睛里含了氤氲,令李嬷嬷将那两根针取了下来。

    “姨娘,爹,我看真是罔顾我一番好意,还特意带李嬷嬷来给她施针将她唤醒,她却还伤了我又如此指责我,实在太伤我的心!”她说着这话,两行清泪从哪好看的杏眼之中缓缓流出,看的令人动容几分。

    李嬷嬷也飞快的说道,“老爷,元婉小姐脸上的针孔是方才老奴给她施针,她忽然一下跳了起来老奴没把控好方向她才自己扎上来的,这绝对与二小姐无关的啊,方才夫人也看见了。”

    叶氏下意识的点头,就见床上元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侯老爷一直觉得元婉乖巧温顺,今日来这么一出不禁脸有些黑,但到底看她今日刚醒也连忙上前扶着她,“你醒了就好了,没搞清楚的事情日后不要再说了,凰儿善良,不会害你的。”

    元婉含着泪点头,不想侯飞凰却很快接茬道,“爹,我自然不会害元婉姐姐了,只是觉得奇怪,为何我中毒比元婉姐姐深,元婉姐姐还醒的比我晚呢,而且今日若不是李嬷嬷给元婉姐姐施针,怕是元婉姐姐还要昏睡下去呢。”

    侯老爷也觉得奇怪,元婉咬着唇瞪了她一眼道,“这或许是我身体比妹妹要弱一些吧。”

    她这样说侯老爷便觉得更奇怪了,侯飞凰可是金尊玉贵从小被泡在蜜罐里长大,她一个侯府的丫头身体怎么可能会比侯飞凰更弱?

    “这样啊,我还以为元婉姐姐是装睡,今天被李嬷嬷扎醒了呢,不是就好了。”侯飞凰仍然小声啜泣着,看似无意的说道。

    侯老爷微微蹙眉,似将此话听了进去,侯飞凰见她脸色有难看了几分也不做逗留,忙向侯老爷请辞带着李嬷嬷离开了西苑。

    或是因为今日是乞巧节,整个侯府都感觉热闹了一些,侯飞凰从西苑出来时正巧碰到东宫流云迎面而来,他一看四下没有旁人,便与他并道而行。

    “你说的中州方家,我已经找到了。”

    侯飞凰猛的抬头,“这么快?怎么说?”

    “方家,如今是还有一个男人,生有一儿一女,问起他来说十七年前曾经卖了一个侄女到叶家为婢,只是已经过了太久他也记不清楚细节,我已经将人带到元京来了。”

    侯飞凰面上不由多了几分欣喜,“那就好,现在方便带我去看看?”

    东宫流云颔首,“自然,我将他藏在京城的云来客栈了,你若想过,我们便过去吧。”

    侯飞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同他飞快的出了侯府,直接赶到了云来客栈,这客栈离侯府几乎绕了大半个京城,想必在侯府里的元婉怎么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待到了客栈,东宫流云体贴的扶着她下了马车,一进客栈的门就看到楼下有两男一女正在吃东西,那阵仗都仿佛十多年没有吃过饭一样,用狼吞虎咽来形容都不足以。

    侯飞凰蹙了蹙眉正想往里走,却被东宫流云拉住。

    “这就是了。”他指了指那正在胡吃海喝的两男一女,率先朝那边走去,“原烬到中州时这三人流落街头已经快饿死了,听说是父亲太好赌,连房子都输给赌场了,这唯一的女儿也险些拿去抵债。”

    东宫流云的话令那吃的正欢的三人抬头往这看了一眼,但很快又低头一阵猛吃,侯飞凰倒也不急,同东宫流云在这三人面前坐下,直到见他三人将这一桌子风卷残云般吃的所剩无几,才开口道。

    “你是中州方家的方原生?”

    那年长一些汉子穿着一身破布长衫,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身形也十分消瘦,他见侯飞凰同东宫流云在一起,几人穿着十分不凡讨好的笑道,“是,我是,这位小姐有什么吩咐?”

    侯飞凰丢出一张元婉的画像递给她,“可认识?”

    “这,有些眼熟,但并不记得。”方原生犹豫了一下。

    “我听说十七年前你曾经卖过一个女娃给叶氏做婢女,她说你是她的舅舅,你看她像不像是你那小侄女?”

    方原生一听,这才开始仔细端详那张画像,好半天才一拍脑门。

    “想起来了?”

    方原生有些尴尬的笑笑,“这十多年实在太久了,没想起来,不过模样倒是有些像,我那小侄女怎么了?”

    “好的很,如今认了自家的亲爹,在侯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侯飞凰看了一眼他有些油腻的脸,忍不住移开了眼神,“我只问你,你那小侄女是不是你家中姐妹亲生的,还是从哪来抱回来的?”

    方原生一听这话猛的点头,“是她娘怀胎十月生下的,可后来她娘去了,我想着她跟我过穷日子还不如去叶府学学怎么伺候人,日后也好不会饿死,对了,什么侯府?”

    “元京侯府富甲一方,你不知道吗?”侯飞凰扫过面前几人,那方才同自家爹一起狂吃的女子也抬起了头,“爹,我知道侯府,据说是我们东临最有钱的人家,姐姐怎么会到侯府去当小姐了呢?”

    “那女娃子这么有能耐?”

    方原生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她,“这么说,那丫头是侯府里的千金?”

    得到侯飞凰肯定的回答,他一张脸上几分欢喜几分忧愁,“当年她还与我家的狗蛋订了娃娃亲呢,若不是我将她送走,恐怕与我家蛋生娃都生了几个了,这样也好,也好,如今做了侯府的小姐,若是再嫁给我们狗蛋……”

    方原生的脸上多了几分期许,那一旁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方狗蛋也同他一样,侯飞凰打量他的长相,同父亲一样的小眼睛,眉毛稀疏,鼻子有些扁平,加之身形十分消瘦一看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元婉能看得上他到真是见了鬼了。

    “哎呀爹,可是你将姐姐卖到叶府的事,姐姐就不会记恨你吗?”方原生的女儿说道。

    方原生则是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再如何,那丫头也是由我们养到那么大才送到叶府里去的,若不是我们将她送去叶府来她哪有命来做侯府的小姐,怎么会不认这门亲事呢,狗蛋你就放心吧,定能娶得她回家!”

    那方原生自己想够了才似乎想起这里还有两个旁人,忙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这位小姐,那请问你又是谁?你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侯飞凰轻笑一声,“你不是想和她履行娃娃亲吗,我是来帮你的。”

    方原生一听这话顿时就笑开了,点头哈腰的跟在她身边,“一看小姐你就是明事理儿的,牡丹那丫头现在在哪,我们这就去看看她吧。”

    “牡丹?”

    “送到叶府之前那丫头是叫牡丹的,怎么现在改名了吗?”

    侯飞凰点点头,“如今该叫元婉小姐了,我可以带你们去侯府,但你们切记一定要再老爷在的时候说这事,否则若只有她一个人不愿意认下你们,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

    那方原生愣了一下,很快笑道,“她一个女儿家家还能有什么后果,难不成能伤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成,何况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认我们都来不及为什么要伤害我们呢。”

    侯飞凰听着他这天真的话也不再说什么,起身与东宫流云带着这三人往侯府赶去,回来时侯老爷还在元婉的房里没走,看样子元婉也会缠人,一听说是老家的亲戚来了,侯老爷也饶有兴趣的直接将这三人请到了西苑。

    “爹,你瞧,你瞧这侯府的柱子,镶了黄金也。”

    “爹,你看,你看翡翠的屏风!”

    “爹,这里的花开的也好艳啊。”

    方原生与一儿一女如同三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一路走来对这一旁的东西都赞不绝口,东宫流云还特意给这三人带到裁缝铺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不然以他们来时那一身邋遢又破旧的衣服进来,必定要被守门的当成街上要饭的给赶出去。

    好容易来到西苑元婉的房间,侯老爷与元婉已经在里头侯着一会儿了,碍于元婉说自仍有适,所以只坐在厅内的软榻上,侯老爷坐在一旁的主位。

    三人进了内室,立刻跪了下来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拜见侯老爷。”

    方原生十分机灵,一双老鼠眼四下打量便看见了元婉坐在那里身旁还有丫头服侍,这屋内也没有旁的小姐,他很快便知道这便是自己送走的牡丹,于是飞快的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她的双腿。

    “牡丹啊,舅舅好想你啊,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舅舅真是愧对你啊!”就这么两句话,房原生就已经哭了起来,抱着元婉的腿死活不撒手。

    这一儿一女见自家父亲上了,自己也不能示弱啊,于是也一个个的上前爬到元婉的脚边。

    “牡丹妹妹,你可还好?”

    “牡丹姐姐,水仙好想你啊!”

    内室顿时就被这三人哭喊声所淹没,元婉冷着一张脸有火没处发,看着自己腿边跪着的三人,又看了一眼三人身后的侯飞凰,沉声道,“飞凰妹妹,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本侯在城外遇见的他们,说是元婉小姐的故人,才带着来侯府里找,不关二小姐的事。”东宫流云声音清冷,俊美的面容之上浮出几分不悦,“元婉小姐如今自己享福,就这么苛待自己的亲人吗,本侯方才见到他们时,他们可是连买个馒头的钱都没有。”

    侯老爷觉得有些奇怪,“侯爷,怎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老爷,本侯今日在守城之时就见这父子三人哭着来求助,说是家中的侄女儿多年前被卖到了叶府,如今又跟着叶府的小姐嫁到了侯府,本侯见这一家可怜便将他们带了过来,给元婉小姐认认,看这是不是你家的舅舅。”

    元婉脸色一变,看着那男人的眼神也生冷的许多,却是头也不抬的说道,“爹,我不认识他。”

    “什么,不认识?”那扯着元婉裤腿的方原生顿时就急了,“你怎么能不认识呢,牡丹,我是你舅舅啊!”

    “元婉姐姐四岁就被舅舅卖出了家门,送到叶府为婢,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不记得舅舅也是应该的,只是他一口咬定就是你舅舅,方才我们来的这一路还说了许多元婉姐姐幼年时候的事情,元婉姐姐当真不记得他吗?”

    “牡丹,我是狗蛋哥哥啊,你怎么能忘了我呢,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啊!”跪在房原生旁边的方狗蛋也叫道,但实在不怎么出众的容貌这样一副神情却叫人觉得更恶心几分。

    “牡丹姐姐,你不要怪爹,爹也是没有钱,穷的揭不开锅才会将你卖到叶府,爹如今已经知道错了,否则我们也不会一家三口跋山涉水的来到侯府寻你,只想看你如今过得如何。”方水仙也嗫嚅道,虽不似父亲和哥哥那样长相吓人,但容貌也着实不出众。

    元婉深眉紧锁,面上带着十分明显的怒意,这十多年来她在侯府为婢说这三人都不来找自己,如今她一当上侯府的小姐这三人就来了,所为什么她心里清楚,也不愿就让他们这样占便宜,站起来便甩开了方原生的手。

    “爹,我真的不记得了,在中州时我是有个舅舅,不过他将我卖到叶府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也不认得是不是他。”元婉说着这话仿佛有些委屈,那漆黑的眸曈之中也多了几分委屈,“元婉也不愿再想以前的事,舅舅既然已经将我卖到叶府了,我便就不再是他家的人了。”

    侯老爷眸色一动,以为元婉是想到了曾经在叶府为婢时心酸的时候,叹了口气朝她走来,“罢了,你不愿想也就罢了。”

    房原生一见元婉不愿意认他们的模样,连忙就又跪着爬了过去,“牡丹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把你送去叶府为婢也是舅舅迫不得已啊,若那时不将你送去叶府,舅舅同你今日怕是早都饿死了,你怎么能怪舅舅呢!想当年,你还曾与狗蛋定了娃娃亲,说好了长大就嫁给狗蛋的,难不成如今你找到了亲爹,过了几天富贵日子,就不想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元婉看着张原生真很不得将这一家子现在就踢出去,当年为了还赌债毫不留情的将她卖进侯府,如今看她过了几天好日子竟还想她嫁给他那丑儿子?

    “元婉,你再仔细看看,当真不认识吗?”侯老爷听方原生声泪俱下的说了这么久,虽有些怀疑但也觉得说谎的可能性不大。“若真是你家里的舅舅,也别让我们侯府怠慢了。”

    元婉纤眉一挑,看侯老爷仍是一脸笑容,“可是爹,我真的记不得了!”

    侯飞凰看她死不承认的模样,低头看了方原生一眼,“你说元婉姐姐是你的侄女,还与你儿子定了娃娃亲,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元婉姐姐就是你说的牡丹呢?”

    那方原生一愣,飞快的跳了起来,“我有,牡丹的右肩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这只有我们家里人才知道的,而且牡丹小时候摔了一跤,右腿有些不利索,虽然平日里走路没什么大碍,但是一到雨天就会疼的利害。”

    “元婉姐姐,你后背有红色胎记吗?”侯飞凰走近元婉几步,“无妨,若你看不到你后背的话,不如同我进屋,我帮你看看。”

    元婉脸色登时就变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仍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样,“我有红色胎记就是牡丹吗?这世界上有胎记的人多了去了。”

    方原生看她还是一副不肯承认的样子,登时就大哭了起来,“牡丹啊,你可是忘了我们曾经如何对你?腊月下雪的天,若不是我们将你捡回来,你说说你还能活到今天吗?你怎么能这么是非不分,如今过了好日子就不认我们啊!”

    那方水仙一见自家爹开始装可怜,也连忙爬过去跪在他身边一壁吼着,“是啊牡丹姐姐,做人可不能忘本啊,爹同姨母曾经待你多好啊你那时小若是你忘了,爹可以告诉你啊,但你怎么能不认我们呢!”

    “牡丹啊,若是你嫌弃我,觉得我不好看,我们娃娃亲的事情算也就算了,可你不能这么伤爹的心,认也不认我们啊!”

    一家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这西苑登时就被这一群哭声淹没,侯老爷皱着眉头站在元婉旁边,饶是说他方才不相信,可现在他也已经相信了大半了。

    “元婉,这人你当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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