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中文网 > 春风十里入酒曲 > 第45章 兰陵酒下

第45章 兰陵酒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奇异中文网 www.71zw.com,最快更新春风十里入酒曲最新章节!

    和齐彦铭的关系好了不少,闲下来,他总会偷偷来酿造局看她,还带不少小玩意。偶尔会一道出宫,有时去京郊看景,有时去逛街。

    转眼间,秋猎就快到了。赵爰清摸着手里的玉佩,成色极佳,下头垂了长长的红色流苏,是齐彦铭今早下朝托人塞给她的。

    想了想,还是放进匣子封着,回府后再跟那些礼物堆在一起,收在一个大箱子里。

    以竹带人开了酒窖,将新成的酒搬出来。赵爰清在一旁盯着,越到秋猎,她就越心慌。王沁到现在都没让水珊给她透消息,她不能十拿九稳,她究竟是站在自己这边,还是想两面三刀。

    而楼惠妃心里,又是怎样盘算的?最重要的是,作为关键性人物,齐彦铭直到现在,还没被引入这盘棋局。

    以竹搬好酒,过来跟她汇报情况。赵爰清看四下没人,压低声音道,“消息可是透给绣萝了?”

    “照大人的吩咐,奴婢没改过半个字。”

    晚点跟齐彦铭用膳时,他还是一个劲替她布菜,每回的菜式都不同,却偏偏很合她口味。他们现在话都不多,赵爰清低头扒碗里的饭,齐彦铭偷偷看了她几次,都是沉默无言。终于按捺不住,“快秋猎了,最近事情肯定不少?”

    “恩。”赵爰清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吃饭。

    “你新招的宫人,用的还顺手吗?”齐彦铭分了填鸭,将鸭腿夹给她。

    “听以竹说,悟性都好,教起来也快。”赵爰清的碗里堆了好些东西,满满当当跟座小山似的,“我看其中两个不错,值得重点栽培,以后可以担当大任。”

    齐彦铭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起绣萝说的,眉心突突地跳,“你……准备回大荣了?”

    “该教的,臣都大致教过了。就差酿好最后的一坛酒。”赵爰清没看他的表情,兀自说着,“我想了想,我们还是不合适,所以之前的事,就算了吧。回程的折子,臣已经派人递回大荣了,估计再过上十来天,就能收到皇后娘娘的批示。”

    “其实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不过如今快走了,告诉你也无妨。”赵爰清搁下筷子,说着说着,她渐渐没了食欲,“皇后娘娘人好,心肠也善良,你们上辈子也走到最后了,所以你还是好好对她。

    “楼惠妃……她不简单,你仔细些。她同沁夫人的联盟看着坚固,其实一摧就破。你只要稍稍对沁夫人好一些,她会立刻站到你这来的。”

    “够了。”齐彦铭喝道,替她舀了一碗汤,像没听见她方才那番话一样,“司衣司那边新进了几匹布料,颜色很正,款式也好看,我让她们找个时间,替你做几套新衣裳。”

    赵爰清知道他在逃避,不再追着往下说,静静地舀汤。齐彦铭灼灼的目光牢牢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跑掉不见。

    绣萝昨天偷偷跑到御书房,汇报这几日看到的。

    “今儿早上,以竹跟奴婢闲聊,无意透出赵大人要走的事。奴婢起初怀疑,可仔细查探,大人确实像在打理后续的事务。”

    齐彦铭握着手里的翡翠,面上没有变化,听绣萝继续往后说,“可奴婢不禁思索,以竹姑娘为何会跟奴婢透露此事,会不会是赵大人授意的?”

    “此外,奴婢按陛下之前的吩咐,一直在暗中观察新来的宫人,确实发现了居心叵测之人,而偏偏不巧,那人刚好跟奴婢被分在一起。这些巧合凑在一道,让奴婢不由得泛起疑问。这前前后后,会不会是大人特意安排好,引奴婢入局?”

    “那个宫女,是惠妃的人?”

    “奴婢也这样猜想,不过另一个有些古怪,要是奴婢判断不错,她应该是沁夫人一早安在酿造局的。可沁夫人历来和惠妃为伍,与赵大人更是不和,以竹是赵大人的心腹之一,怎么会跟沁夫人的宫人来往密切?”

    齐彦铭想起很多事,突然眼角泛酸,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往后,就这么做……”

    用完膳,赵爰清起身告辞,齐彦铭却拉住她,目光幽深,“陪我去个地方。”

    他拉着她,没让陆忠抬轿子,只跟她一道,走到了上阳楼。

    “陛下……”赵爰清抬头看眼前的上阳楼,和上一世一样,没有变化分毫。齐彦铭握住她的手有些濡湿,一步步走进去,“我们好像还没来过这里。”

    依旧是往昔的陈设,从桌椅到花瓶,连纱帐颜色都没变。

    她说不出话,就静静垂首,齐彦铭拉她坐在床边,“我们很久没一起了。”赵爰清摆手,想甩开他,却被他重新攥住握在怀里,“就跟以前一样,我不做什么。”

    赵爰清难得被软化,兴许是她要走了,心里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忍心,想最后补偿一下。齐彦铭解了外衣,躺在外侧,听身边静静的呼吸。

    赵爰清入睡后,齐彦铭坐起身,来看她熟睡的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两侧的发丝,这个动作做过很多次,熟悉得陌生。

    在上阳楼。绣萝把苏清清最后留下的话原原本本转告他,齐彦铭低头看手里的泥人,没有语气,“她……让你告诉朕的?”

    “是。都是小主的原话,奴婢一个字都没改。”

    “是吗?”齐彦铭突然笑了笑,手里是一个金匣子,“你下去吧。”

    “其实,小主还有一些话,不想让奴婢说。”绣萝退到一半,突然停住,回过头讲,“小主没有那么恨,她终归……还是喜欢陛下多一点。”

    “喜欢吗?”齐彦铭坐在床榻边,慢慢躺上去,用袖子遮住眼,“这都不重要。”

    这个年轻的帝王,刚刚清除了势力,掌握住朝政,眼下正躺在那张小木床上。绣萝轻轻掩上门出去。

    其实我知道,你到死都没原谅我。我也知道,你是故意想离开我的,但我装作不知道。这样好歹能骗骗自己,你还是爱我的。

    如今,这个机会是上天给的,齐彦铭搂着赵爰清,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阴鸷的眸子盯着手里洁白的皓腕,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了。

    秋猎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齐彦铭自那日后,再不找她。赵爰清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这段感情兜兜转转,也终于有了完结。

    “娘娘。”赵爰清把酒端到皇后桌上,王沁带着其余的女眷一道去旁侧的猎场,“您不跟她们一道?”这样重要的场合,让一个夫人越矩,去招待诰命夫人,京城小姐,不是抢了皇后的事?

    “无事,随她去吧。”沈月然倒了些酒,带着木香花的清香,酒味甘甜,劲道也弱,“我性子喜静。她若是喜欢,就让她去招待吧,我也落得清净。”

    “是。”赵爰清退到一边,齐彦铭带浩浩荡荡的人回来。倒让她想起一段诗词,“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少年帝王,本就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赵爰清淡淡地抿着唇角,苍鹰在头上盘旋,沈鸢然紧跟着齐彦铭,策马回到了设宴之处。

    这宴不同后宫往昔的宴会,只三位身居高位的妃嫔,其余的都是王公大臣和各自的女眷。

    齐彦铭下马,马奴上前,牵着他的汗血宝马退下。他径直走到高位上坐下,沈月然贴心地递了茶盏上去,“陛下,去了这么久,肯渴了。臣妾让人事先把茶泡好,眼下已经放凉了。”

    “皇后费心了。”齐彦铭接过茶盏,像喝酒一样,仰起头,一口灌下去。

    “陛下,臣妾和皇后在这坐在这聊天,都在想,您和侯爷猎了多少猎物回来呢。”提到沈鸢然,楼惠妃挑着眉看向沈月然,“倒是沁姐姐,不像咱们闲着,反而有几分广荣太后的遗风,骑了马,带着众女眷去狩猎了。”

    沁夫人像算准了时间,楼惠妃的话音刚落,王沁就骑着马,带了一众女眷回到宴席之处。

    她一身戎装,有番巾帼女英雄的味道。一个侧身跳下马,把缰绳递给身旁的马童,走到齐彦铭跟前,“臣妾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齐彦铭免礼道,难得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那一瞬,王沁只觉得,自己这几个月起早贪黑的训练,都是值得的。

    王嬷嬷扶她入席,王沁对高位上的皇后施了一礼,“臣妾适才见几位夫人、小姐闲着没事,就带她们去一旁的林子狩猎,要是有不妥逾矩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妹妹这么说,就是见外了。”沈月然淡淡一笑,“是姐姐不善骑射,倒要妹妹帮着招待贵客,该是姐姐的失职才对。”

    “说起来,夫人的箭术可真好。”一个穿着蓝色戎服的千金道,“刚才从林里蹿出一只兔子,就一眨眼的功夫,臣女都没反应过来,夫人就搭起弓箭,射中了兔子。”

    “可不是。咱们这次带回的猎物,有一半都是夫人射中的。”王沁在一片恭维声中,偷偷打量着齐彦铭。他今日穿着黑色的骑射服,貂皮做的黑帽,格外英姿飒爽。听下头命妇千金一搭一搭的夸赞,并没多少表情。

    “好了,陛下累了一上午,也该到传膳的时候。”沈鸢然派人清点完猎物,也接着入席。他一进来,就惹得许多世家千金侧目,不停偷偷暗送秋波。

    赵爰清默默离席,这是她们的舞台,自己不想做一旁的观众。

    回房用了午膳,以木开了门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递给奴婢的。”说着把纸条放到赵爰清手里。

    赵爰清看完纸上的内容,就撕成碎片扔进一旁装水的铜盆里,目色沉重,“王嬷嬷说了什么?”

    “她还说,惠妃娘娘已经准备动手。希望大人早早想好对策。”纸片被水泡开,上头的墨字晕成糊糊的一团,辨认不清。以木跟了她多年,可如此沉重的杀伐之气却是头一回见,一时间有些震住,怯怯开口,“大人,您想好要如何应对了?”

    “只能……随机应变了。”纸上之言,赵爰清半信半疑。王沁今日在宴席上大出风头,此时透消息给她,或许是出于忌惮,或许是想让她来对付楼惠,拉倒皇后,自己占着齐彦铭。

    赵爰清穿过这处行宫的花园,准备找沈鸢然商量。经过转角处,看一片木芙蓉,想起以往不识文墨,却在花笺上抄了一句诗词,“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

    而面前除了一片木芙蓉,还有背对她的齐彦铭。赵爰清黯了神色,慢慢转过身去,想换条路走。

    “等一下。”她一来,齐彦铭就察觉了,只是想等她开口。但终究今非昔比,于是快步追上去。

    “见过陛下。”赵爰清不能再装着没看见,只能转过身行礼。

    “你……可用过午膳?”齐彦铭有些气不过,她拒绝了自己,见着就躲,可偏偏午膳时没寻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白白跑到这处,像守株待兔一样干等着。

    “回陛下,用过了。”赵爰清低头看他的靴子,做工结实,绣艺精巧,可比她以往做的好。

    “早上猎得许多野禽。刚才厨子做了烤肉,还剩了鹿肉,我就顺手拿了。”齐彦铭把纸包的鹿肉塞进她手里,发现在风口站久了,肉虽藏在袖子里,却已微微发凉。即刻有些懊丧,伸出去的手又缩回,“算了,都凉了。”

    二人面对面,有些尴尬。赵爰清手里还带着油印的感觉,“陛下没事,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齐彦铭不想轻易叫她走了,“旁侧的林子是专门给女眷备的,养了好些山鸡,野兔,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

    “不用了。”赵爰清想起什么,又释然了,“在大荣的时候,锦帝每次狩猎都会带皇后一道去,臣次次陪皇后去林子狩猎,也都见惯了。”

    “哦。”齐彦铭后悔又说错话,又懊恼以前没带她去玩过。

    而这次,是真的没由头留住她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纤长的背影转过弯,消失在回廊尽头、假山之后,长长的发带飘着,划出好看的弧度。

    将手里的油纸包扔进木芙蓉丛里,齐彦铭垂在两侧的拳头紧紧握起。

    上阳楼每个冷寂的夜晚都提醒着,过去数岁难熬的时光。每次在梦里说好了,隔天就来看他,结果回回都毁去约定。

    那样的日子,究竟是如何过去的,他根本不愿去想。

    就算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但这回,还是不想放你走。

    齐彦铭满面阴冷,像蛰伏花丛的毒蛇。

    “这郎中的医术很是高超,臣妇入府三年,肚子都没动静。老爷甚至准备以这个为由头,纳几房小妾。”回到宴席上,男人们又出去狩猎,就听一群妇人千金唠嗑,一个命妇正说着,“刚巧,臣妇的哥哥碰见这郎中。当时走投无路,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就带到府上给臣妇请了回脉,又开了几服药。才两个多月,就有了喜事,十月分娩,更是为老爷添了嫡长子。”

    “臣妇今日,特意带了郎中来,想引荐给几位娘娘。若是碰巧了,帮着娘娘早日怀上龙嗣,也是皇家的喜事。”

    “李夫人说得是。陛下虽然春秋正盛,但宫里到现在,还没一个皇子。”楼惠妃笑盈盈,回头看着沈月然,“皇后姐姐,您是后宫之主。论资排辈,大皇子也该出在姐姐膝下,不如让这郎中给您瞧瞧?”

    “惠妃妹妹这话不对。本宫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不管是哪位妃嫔先有了喜脉,都是皇家的功臣,本宫自然会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好生照料。哪有像妹妹说的这般生分。”沈月然嫌肉油腻,是以午膳用得不多,现下肚里泛空,可身为六宫表率,半途离席也不像个样子。

    “姐姐教训的是。可妹妹也是替姐姐着想。”楼惠妃被沈月然说了,非但不恼,嘴角还含着笑意。

    “惠妃妹妹的用心良苦,姐姐自然记在心上。”沈月然轻轻转动护甲,掠过她挑衅的眼神。

    “姐姐性子好静,又总呆在椒房殿,是以不知道宫里经常传些风言风语,诋毁姐姐的不是。”王沁赶忙出来,替楼惠妃圆场,“臣妾觉得,惠妃妹妹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并没冒犯皇后的意思。”

    “风言风语?”沈月然看身边伺候的沈绢,沈绢略一思索,摇摇头。

    “宫里的下人聚在一起,就爱乱说话。妹妹也是无意间听到,已经把造谣的人狠狠打了板子,送到掖庭服役了。”楼惠妃字字说着,倒是情真意切,“姐姐和陛下春秋鼎盛,哪怕一时半会没有皇子,也是因为陛下政务繁忙,没考虑子嗣之事。他们竟然乱嚼舌根,说姐姐……”楼惠妃停在这,可人人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这样污蔑皇后,罚去掖庭都算轻的。”王沁一脸的义正词严,“皇后娘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跟这帮奴才一般见识。”

    “是。不过趁这个好机会,让郎中替各位娘娘看看脉象,也许吃几副药调理一二,能更早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赵爰清不禁冷笑,乞巧宴前,楼惠妃让她下在皇后酒里的药丸,怕就是等现在才发挥用处。

    “妹妹倒想一试。”楼惠妃差人把郎中唤来,那郎中在楼惠手上搭了帕子,细细开始诊脉。

    “娘娘的身子很好,只需开几幅药,作日常调理之用。”

    “多谢大夫。”楼惠妃微微颔首,冲对面的王沁递了眼神。

    “大夫,本宫也想让您号号脉。李夫人都说你神,本宫也跟着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早日替陛下诞育龙嗣。”王沁虽不愿,却要配合楼惠妃,一道逼着皇后诊脉。

    老郎背着药箱,又走到她身旁坐下。左手隔着娟帕搁在腕上,过了不多时,那郎中的眉头越拧越紧,王沁不由得慌了,“本宫的身子,可有哪处不对?”

    “恕草民直言……娘娘的身子,像是服用了极损女子躯体的药物,今后若再想有孕,只怕是难啊。“老郎中摸着一把长长,灰色卷曲的胡子,缓缓说道。

    王沁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头个反应,就是看向对面的楼惠妃。

    “大夫,你可有诊错,沁夫人的身子一向是好,怎会怀不了身孕?”楼惠妃同是始料未及,今日准了李夫人带郎中来,就想趁着世家贵族人多,当众把皇后的丑事揭出来。先前想着,宫婢盯着赵爰清给皇后的酒里掺了药丸,也不必对郎中多加交代,照实禀告,怎么反倒是沁夫人……?

    “老夫当了这些年郎中,早已走遍大齐,各种疑难杂症,或多或少都见过。”老郎中收回手,“从娘娘的脉象看,像是服用了源洲攀宵花汁做的东西。”

    “攀宵花?”从源洲来的……王沁的目光像刀一样,狠狠剜过楼惠妃。

    “正是。攀宵花本不稀罕,在源洲的每家青楼楚馆里,都是必备之物。”老郎中收好箱子,“只是这十多年来,攀宵花突然少了大片,仅存的数量极为稀少,常人根本弄不着,是以知道的人更是少了。”

    “大夫,可有救治之法?”王沁见他知道,像溺水者抓住浮木,“您医术高明,这点事儿应难不倒您。只要您治好本宫,你要什么,本宫都能给你。”

    “娘娘,若是时间不长,老夫尚有法子挽回一二。可如今时日已久,药效渗透进去,怕是回天乏术。”王沁顿时软在位子上,像是世界天地洪荒崩塌一般。

    好好一出宴会,因这攀宵花整了一幕闹剧。沈月然做主中宫,即刻得出来收拾局面。

    赵爰清摸着酒壶上的花纹,说是皇后刻凤的酒壶。可她其实备了两只酒壶,一只是全刻着凤凰,一只是一面凤凰一面牡丹。

    不过把那一半凤凰拿给楼素看,用另一半牡丹的对着沁夫人,她桌上东西摆了不少,一眼也望不出。何况宫里没人盯着她的错处,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

    看王沁攫住楼惠妃的眼神,赵爰清突然感到悲凉。

本站推荐:执掌风云夜的命名术神级龙卫重生之都市仙尊一品嫡女烈火浇愁做局女总裁的上门女婿甜蜜婚令:陆少的医神娇妻猛男诞生记

春风十里入酒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异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慕水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慕水谣并收藏春风十里入酒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