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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布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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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远一直没有露面,却给他的家人带来了致命的灾祸。刺杀宗主国太子,罪诛九族。朝廷炒了他的家,并将他的族人全部收押入狱。

    以孙谦为首的大臣不断攻击西林无儔,联名上书奏请皇帝将西林氏父子问斩,将他们的首级送到齐国谢罪。赵启虽然没有按照他们的话做,却委婉地劝西林无儔暂时不要过问政务,在府上休养,名为慰藉,实则软禁。

    而赵启的做法又落得一个欺压忠臣的名声。在世人眼里,西林辰不惧嫌疑,将真是的供词呈给皇帝,正是内心坦荡,清者自清,换来的却是别人的攻击和天子的不信任,这如何不让人寒心?

    不过,两派大臣唇枪舌剑,天子冷眼旁观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西林家很快有了新的转机,一封出自边关守将的奏书从遥远的宋齐边境传到朝堂,状告项远与宰相孙谦勾结。虽然奏书上没有指出袭击齐国太子就是张谦授意项远所为,却附上了一份项远在孙谦的包庇下大肆敛财的证据。这份奏书的主人也在军中任职,官职不高,写给天子的奏书呈到天子面前也要先通过六部审核,将奏书交给天子的正是刑部侍郎张柬。

    在大量证据面前,赵启想维护孙谦也有心无力,暂时将张谦软禁在府中,将此案交给刑部。

    当西林婧从西林辰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书房练字。心念转动间,笔尖在宣纸上轻轻落下最后一划。

    西林辰在一旁看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在眼中漾开,“婧儿,你的书法已经到了增峰造极的境界。”

    西林婧叹息道;“我这个年纪,真的到了增峰造极的境界,也是小时候在名师指引下苦练出来的。所以我对这种境界只能叹为观止了。”

    西林辰心里一酸,婧儿小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她越是云淡风轻,他就越为她心痛。

    “从一个人的字迹上能看出她的心性,你的心境平和,可你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已经泛起波澜,不是吗?这就是高人的境界。”他又换了一个角度夸赞她。

    西林婧笑道;“大哥是在变相说我心机深沉吗?”

    西林辰摇头道;“作为申国公的子女,心性单纯反倒不是好事。”

    这话仔细听来,似是对西林无儔有所不满。在西林婧的印象里,西林辰对这个养父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的。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西林辰叹了口气,“有一件事,虽然与我们无关,但我还是觉得不妥……”

    “什么事?”

    “如果孙谦暗中指使项远的罪名成立,皇上必然要给齐国一个交代……可你也知道,项远迟迟不露面,赵鄂又不是我们的人,父亲想借此除去孙谦和他在朝中的势力,他想用项远一家老小的性命引出项远。”

    西林婧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大哥是怜悯项远无辜的族人,可项远不管是否实受孙谦指使,他都算不上冤枉,国法就是如此,父亲他还要做什么?”

    “父亲请赵启将项远一家老小,一共五十余人全部腰斩示众。”西林辰缓缓地说,“本来项远的家人虽然难逃一死,但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极刑,这是项远该担的刑罚,父亲却让他的家人为他承担,而且皇上已经批准,于三日后行刑。”

    西林婧的眼里写满惊讶,耳边还是他幽幽的声音;“项远的父母都已经年过五旬,最小的孩子才五岁。这五十几个人里有一半都是老弱妇孺。他们都是无辜……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西林婧同情项远一家老小,可从西林辰口中听到这席话,心中震撼难言。在万骨当枯之上建功立业的沙场名将也并不都是残忍嗜血,这又和心慈手软的妇人之仁有本质的不同。有朝一日,若西林辰真的能登基称帝,也定然能开创一代盛世,成为千古称颂的明君。

    她点头道;“这的确太残忍了,我现在就进宫向陛下求情。”

    “其实没必要入宫,赵启也是在父亲的建议下才下了这样的圣旨,你只要说服父亲就够了。”西林辰早已看出赵启对西林婧的心思,虽然知道她和赵启在感情上不会有牵扯,但他还是不想为他们制造单独相处机会。

    “赵启毕竟是皇帝,父亲能让赵启下这道圣旨,也能让赵启收回成命,这不是明摆着宋国就是我们西林家的天下么,还是必要太明显了吧。”西林婧笑着说,又轻轻叹了口气,“何况论自负和心狠,赵启比不上我们的父亲大人啊,找父亲还真不如去直接找赵启。”

    “可你不是臣子,没有赵启的宣召怎么入宫啊?”

    “就在上次赵启宣我入宫的时候,给了我可以随时出入皇宫的金牌。”西林婧解释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会无缘无故就给你?”西林辰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透出一丝醋意。

    西林婧眨眨眼静,看他有些好玩的表情不免忍俊不禁,解释说;“他要拉拢西林家啊,你懂的吧……反正我自有分寸,找他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西林辰一脸无奈……

    西林婧入宫见到了赵启,提及此事,没有费多少唇舌,赵启就同意了。不过这引来西林无儔的恼火。西林无儔知道后,立即将西林婧叫到面前,正要开口训斥,开了一个头,就被西林婧冷言堵了回去。

    “父亲责备我坏了你的大事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项远是不是你的人?他的行为是不是你指使的?”

    西林无儔眼中含着一丝怒火,冷冷的说;“自然不是。你这是什么态度,审问我么?”项远当然不是他的人,他只不过早就知道了项远和孙谦的阴谋,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

    “那你是不是想借此逼项远出现,如果他承认行为是由孙谦指使,至少家人可以免死,那么孙谦的罪名就真正坐实了。”西林婧毫不示弱,反之更加疾言厉色。

    西林无儔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你以为赵鄂真的会给孙谦定什么罪名?我们根本动不了孙谦。项远是一颗好棋,要不是你的妇人之仁——”

    西林婧的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淡淡道;“父亲,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还当赵启是傻子么?他把案子交给赵鄂,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没错,行刑那天项远会出现,不过如果我没说错,他会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再顺便痛斥一下我们西林家的罪行,最后自刎。你以为项远会为了家人出卖孙谦么,如果他真在乎他家人,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了。”项远和西林无儔可以说是同类人,都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家人不会成为牵绊。不同的是他们的追求,项远效忠赵家皇朝,西林无儔则只是为了自己。

    西林无儔犹如被泼了一头冷水,心里的怒气顿时全都消了。

    他失望地看着西林婧,“人的选择都只在一念之间,就算我失策,对西林家也没有坏处,不需要你下注的赌博只要有一成胜算就不能放弃,你到底还是妇人之仁,难成大器。”

    西林婧懒得和他争辩,只是道;“我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说服赵鄂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西林无儔看了她一眼,“婧儿,做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盲目自大。”

    西林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那父亲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暮色四合,庭院中,一位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正在案前作画,突然有家仆来传话,说西临将军前来拜访。

    老者手中的笔略微一僵,精锐的双眼中隐隐浮出一片阴影。

    他对通传的家仆道;“去将大少爷请来。”

    赵鄂走入厅堂,里面的客人已经等候多时。赵鄂看到来客的真面目,不禁一怔,随即厉声道;“你是谁?为何冒充西林辰骗老夫?”

    西林婧一笑,缓缓举起一块玉牌,道;“我是申国公的女儿,西林婧。家父和家兄都不便亲自拜访,就派我来了。”

    赵鄂又是一怔,那玉牌上刻着的分明是西林无儔和他的官职,一眼便认出是申国公的玉牌。何况对方明显是女扮男装,申国公的玉牌更不可能落到外人手里。赵鄂也听说这位西林家的小姐已经和齐国太子和离,并回了宋国,在申国公府的地位可想而知。他虽未见过这为西林小姐,但眼前这个人既然持有申国公的玉牌,无疑就是西林婧。

    他又冷冷地问;“你找本相到底所为何事?”心里知道定是为了孙谦的事,他自然不会主动说,西林无儔想收买他,未免也太可笑了。

    “不知道丞相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这些天家父最记挂的就是这件事了。”

    “目前还未查出左丞相授意项远任何证据。”赵鄂没有迟疑,似是直言不讳。

    西林婧点了点头,“可丞相要审到什么时候呢?如果过了齐国给的期限,又该如何交代?”

    “交代?本相是宋国臣子,只负责向我朝天子交代。”赵鄂冷笑一声,轻蔑地说。“西林小姐难道要陛下错杀无辜不成?项远说到底还是令兄的部下,你们这么急着要给齐国交代,不如现在就回齐国,去找你们的皇帝和太子负荆请罪。”

    西林婧面色一沉,手中的茶杯重重击在桌案上。她只从西林无儔口中得知此人处事多原画,但毕竟之前没打交道过,也不知打他这番疾言厉色是碍于面子,还是真的不识抬举。

    她的眼中锋芒涌动,一字字道;“大人别忘了,如果没有我父亲,你们现在还在齐国的欺辱下苟延残喘,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如果没有我大哥率军征讨,现在稳坐皇位的恐怕就是赵拓了,退一步说,两个朝廷纷争不休的局面还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年。陛下多西林家也多有照拂,可现在陛下都没开口说过西林家的半句不是,你又算什么东西?你给过我们西林家什么,享受着我们西林家带来的好处,饮水思源的道理都不懂么?”

    赵鄂气的胡子吹得老高,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为官几十年养成的心性让他还不至于为西林婧的话大发雷霆,这番话像石头一样在他的脸上,有轻蔑,又不屑,让他不寒而栗的是其中含着的*裸的威胁!

    他的表情被西林婧收入眼底,西林婧不给他反驳的时间,不过她知道赵鄂这种为官几十年的大臣和西林无儔一样都要面子,她不会和他闹翻,再开口,语气稍有缓和;“丞相以为,陛下真的将我父兄当成凶手交给齐国,齐国就不会进犯宋国了吗?如果真是如此,当年齐国皇帝就不会派我的父兄到宋国。”

    皇帝的庇护给了西林无俦一个名正言顺留在宋国的理由,而西林家却一直在庇护着宋国。

    什么诚信道义都是外交谈判上的说辞,国家之间,势力亦外交的道理,赵鄂很清楚。

    西林无儔保护宋国,也是保护他自己的势力。张谦明白这个道理,他担心西林无儔的势力再壮大下去,迟早会威胁到皇帝的宝座,所以才想方设法不惜代价除掉西林氏父子。可他却忽略了西林家对宋国的重要性,除去西林氏父子,齐国再兴兵来犯,满朝上下还能派出更善战的将领上阵御敌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然当年平定赵拓也不至于重用西林辰了。

    赵鄂咳了一声,换上一副和蔼的笑脸,叹道;“西林小姐多想了,令尊和令兄对大宋立下不世之功,老夫真希望我的子孙和西林家的后人世代同朝为臣,共同效忠大宋天子。”

    “可陛下总要给齐国一个交代的。项远现在下落不明,能指使他的人除了孙丞相,就只有我的父亲和兄长了。您怎么看?”

    “本相并没找到孙谦指使的证据,令尊和令兄更不可能,这完全是项远自作主张。”赵鄂坚定地说。

    “就算将项远九族的首级送到齐国,齐国皇帝也不会满意的。因为,他的官位不够。”西林婧放缓的语气溢满沉重。

    赵鄂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怒道;“申国公是一定要孙谦死才满意么?”

    西林婧站了起来,淡然地说;“孙大人若换在太平盛世,定是一个青史留名的贤臣。可惜他太拎不清了。我只是来转达父亲的意思,言尽于此,还望右相大人能知轻重,别再重蹈孙谦的覆辙。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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