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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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高婷在知道我设计陷害高磊之后，会对我流露出那失魂绝望的表情了。
原来，她只剩下高磊一个亲人，而我，却亲手断送了高磊的未来。
孙娜说过，高磊的成绩不错，学校对他也另眼相待，要不然，像那种成天打架家里又没钱没势的学生，早就被学校给踢出去了。
毕竟，学校不是慈善机构，他们没有理由收容或是可怜任何一个人。
我看着高婷冰冷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承认，当第一次面对高磊的时候，他是无比巨大的，巨大到我根本不能跟他匹敌，我同样承认，在我第一次打了他之后，我才发现，他也不是战无不胜的，而我更加承认的是……即便高磊不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收手，因为，我喜欢那种不断挑战的感觉。
所以，我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即便高婷劝说高磊，高磊也不会放弃对付我的想法，再加上孙娜那么一说，我的心就变得更加坚定，要不然，当孙娜来找我去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我是不会跟她走的。
这一步，就代表了我的想法。
我不过是一个学生，哪怕是一个混混，也不代表我冷酷无情，心如毒蛇，我有血有肉，有情有泪。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在看到高婷现在那憔悴苍白的脸色，都难以忍俊不禁吧？
我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可这样，又能弥补什么？
高婷并没在乎我代表歉意的目光，而是语气冰冷的对我说：“你来干什么？害了我哥还不够，还要再来招惹我吗？”
“叶凡，你就是个混蛋！”
高婷怒气冲冲的推搡着我，我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在她的面前显得弱不禁风，一碰就倒。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回响着高婷那句，你害了我哥还不够，还要再来招惹我吗？
我知道，在此时的高婷，一定恨死我了。
孙娜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想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她的面容依然冷漠，但双眼中却流露着心疼我的神色，我反手甩开了她的手臂，冷声说道：“别碰我，不用你管！”
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如果这一切都能回到我刚入实验的那一天，我宁可受尽光头的屈辱都不要反抗，没错，我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我反抗了，可结局呢？
结局是我断送了高婷的未来，和她唯一的亲人。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高磊明明学习很好，还要跟着李松这种财迷干尽坏事，因为只有财迷才能给他带来财富，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高磊会在不认识光头的情况下帮了他，因为他缺钱，非常缺钱。
我敢肯定，不管是来路正的还是来路不正的钱，高磊全部都交到了医院和高婷的手上，他也挺不容易的。
一个高中生，不能每天看着喜欢的女孩，不能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讨人欢心，我想，这也许就是高磊明明是一个大哥，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的原因吧？
在为人方面，高磊不是一个好鸟，但在孝道和亲情方面，高磊让我望尘莫及。
我不去看孙娜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当然，或许不是因为高婷的遭遇，而是因为我的冷漠无情吧？
但我真的不能对她说，我无所谓，我看到这一幕，我心情特别好。
我能做到吗？我做不到，那样的话，我和畜牲还有什么分别？
我很后悔，很后悔在当初孙娜想起这个主意的时候，我没能拒绝，哪怕她是一片好心，但我敢肯定，她知道这一切，她既然知道高磊和高婷是兄妹，她就一定知道高婷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孟宇带我们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孙娜虽然表现惊讶却很快恢复过来了。
她惊讶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孟宇会带我来这个地方。
我慢慢的爬起身，走到高婷的身边，低着头，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高婷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她很激动，也很愤怒。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知道我的做法给高婷带来了难以磨灭的绝望，我现在别无他求，只想尽量弥补他，弥补这个被我一步一步推向深渊的女孩。
高婷看着我慢慢靠近她的身体退后了两步，摇着头，对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我哥哥彻底被你毁了！今天他就会被学校开除，他那么优秀，凭什么你不肯放过他！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
高婷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向我冲了过来，她柔弱无力的拳头在此时竟如同千斤万斤一般的沉重，砸的我胸口压抑苦闷，无比的酸楚和煎熬。
我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地方，找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小溪潺潺的人间仙境来洗涤我肮脏丑陋的心灵。
我想得以重生。
可我的双脚却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久久不能迈出一步，我狠下心，祸是我闯出来的，人是我害的，我怎么连承认的勇气都不敢？我怎么脸承担的魄力都没有？我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唯唯诺诺了？
我有些激动的拉住高婷的胳膊，心头一凛，对她说道：“高婷，我知道你恨我，没错，是我害了高磊，是我亲手葬送了他的前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高磊弄出来，好不好？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帮你照顾阿姨，医院的费用我来出，就当让我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好不好？”
我要救赎，我想赎罪，哪怕高磊曾经有过亡我之心，但高婷是无辜的，我真的不能看到她这样的女孩每天以泪洗面，真的不能……
高婷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想抽回胳膊，但我力气很大，死死的拉住她不放手，我很紧张，我希望高婷能原谅我，原谅我的年少无知、热血轻狂，原谅我的卑鄙狡诈、阴狠无比。
听着我的话，高婷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
“我不需要。”高婷的表情瞬间定格，露出了无比坚定的神色，她对我说：“我不需要，如果你能把我哥弄出来，并且对他的学业没有影响，我会感激你，但我同样厌烦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都怪你！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帮我？”
高婷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告诉你，叶凡，就算我出去卖！我都不会要你一分钱！”
我的心像是沉浸到了冰窖中一般的冰冷，原本那跳动的心，在高婷说出那句，就算我出去卖，都不会要你一分钱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我如同死了一般，双眼空洞的看着高婷，我从没想过，高婷会出说这样的话，哪怕是她拒绝我的愧疚，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对答。
正当我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的身边窜了出来。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高婷的侧脸露出了一条红色的印痕。
而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柳馨，此时的她正好再次挥起了右手，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甩开了她，嘶吼着嚷道：“你疯了吗？”
柳馨就算气场强大，但终归是一个女孩，被我这么一甩，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孙娜连忙扶住了他，孟宇和龙飞却站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我的心猛地一沉……在刚才看到柳馨打高婷的时候，我突然忘却了她是孟宇的女朋友，也同样忘却了她曾亲昵的摸着我的头和对我不计回报的好。
这样的场景，在我设计高磊的那天晚上，和孙娜如出一辙……
我的头沉沉的，有些晕，我咬着牙，提起了最后一丝的清明，柳馨肯定被我气坏了吧？她把我当弟弟，可我却动手推她……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柳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仿佛不相信刚才对她动手的人会是我，但随后便冷笑着对我说：“我是替她妈妈教训她！出去卖？行啊，你要想出去卖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个地方，保证你天天有人光顾，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高婷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我知道，她不过是为了拒绝我的愧疚，才说出那番话来刺激我，她的本性是属于中国最传统的女孩，甚至都能单纯到不结婚不同房的地步。
她怎么可能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和金钱画上等号？
我皱着眉看了孟宇一眼，其实，我是想让孟宇出声制止柳馨的，毕竟他们是情侣，关系最近的，但我却发现，孟宇竟然转过了身靠在了门上，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很明显，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我咬了咬牙，对柳馨说道：“馨姐，你过分了，高婷，高婷她不是那样的女孩！”
我能感受到，在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高婷的身体抖了一下，想必，她也在为刚才的无心之说，而感到愧疚和羞愤吧？
“过了？”柳馨明显已经生气了，毕竟，在她的眼里，高婷可是个外人，我为了一个外人跟她顶嘴，肯定是让她气的不行，她对我说：“她自己都能说出那种话来，我还过分？呵呵，叶凡，你真行。”
柳馨的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直接转过身不再看我，孙娜显然有些犯难，我心头一软，哪怕刚才我言辞冷漠的对待孙娜，她也不曾心怀恨意，或许，她能了解到我的心吧！
我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我，孙娜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安慰着柳馨，我知道，孙娜会替我说好话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孙娜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就如同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当时高磊被我打了之后，她却帮高磊擦拭血迹，当时的我早就面如死灰，而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孙娜不同样帮了我？
虽然柳馨是在气头上，但和当初高磊的事一比，实在是大巫见小巫了，她就算和我生气也不能记仇吧？孙娜在对她解释一番，说上一说，我想，很快柳馨就能体谅我了。
我转过身，一脸认真和坚定的对高婷说道：“你放心，高磊的事我会尽力，药费的是，我也会帮你解决，等着我。”
说完这话，我没看高婷的表情，径直的离开了医院，而高婷的默许，让我愧疚的心理好受了很多。
孟宇他们见我走了之后，也一齐走出了病房，出了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很想跟柳馨解释一下我当时的心情，却张不开口。
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医院。
而在我走后，孟宇的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他对柳馨说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柳馨脸色一变，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真的？”孟宇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孙娜，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为孙娜抱不平！”
柳馨的脸色唰的一下难看了起来，而孙娜却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孟宇接着说道：“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我警告你，别拿叶子当礼拜天，要是孙娜喜欢叶子的话，让她自己去追，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还嫌叶子不够烦是吗？”
柳馨被孟宇说的一时词穷，龙飞连忙打着哈哈，说道：“哎呀，你们两个吵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叶子心里怎么想，他不会是真的想把高磊弄出来吧？”
孙娜出声说道：“他一定会。”
龙飞转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孙娜，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喜欢上叶子，但你的回答也太肯定了。”
孙娜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足够了解他。”
龙飞被孙娜的话一噎，便不再开口，倒是柳馨还在为孟宇吼他的事计较着，毕竟孟宇是头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她。
她问道：“那你呢？知道叶子不够烦吗？竟然还让他来这里，不是故意让他悔恨吗？”
龙飞和孙娜一听这话，同时扭过头看着孟宇，他们的心里同样疑惑，孟宇这样做，不是只会让叶凡更加愧疚和不安吗？
而孟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哑口无言。
“因为叶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高婷在知道我设计陷害高磊之后，会对我流露出那失魂绝望的表情了。
原来，她只剩下高磊一个亲人，而我，却亲手断送了高磊的未来。
孙娜说过，高磊的成绩不错，学校对他也另眼相待，要不然，像那种成天打架家里又没钱没势的学生，早就被学校给踢出去了。
毕竟，学校不是慈善机构，他们没有理由收容或是可怜任何一个人。
我看着高婷冰冷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承认，当第一次面对高磊的时候，他是无比巨大的，巨大到我根本不能跟他匹敌，我同样承认，在我第一次打了他之后，我才发现，他也不是战无不胜的，而我更加承认的是……即便高磊不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收手，因为，我喜欢那种不断挑战的感觉。
所以，我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即便高婷劝说高磊，高磊也不会放弃对付我的想法，再加上孙娜那么一说，我的心就变得更加坚定，要不然，当孙娜来找我去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我是不会跟她走的。
这一步，就代表了我的想法。
我不过是一个学生，哪怕是一个混混，也不代表我冷酷无情，心如毒蛇，我有血有肉，有情有泪。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在看到高婷现在那憔悴苍白的脸色，都难以忍俊不禁吧？
我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可这样，又能弥补什么？
高婷并没在乎我代表歉意的目光，而是语气冰冷的对我说：“你来干什么？害了我哥还不够，还要再来招惹我吗？”
“叶凡，你就是个混蛋！”
高婷怒气冲冲的推搡着我，我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在她的面前显得弱不禁风，一碰就倒。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回响着高婷那句，你害了我哥还不够，还要再来招惹我吗？
我知道，在此时的高婷，一定恨死我了。
孙娜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想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她的面容依然冷漠，但双眼中却流露着心疼我的神色，我反手甩开了她的手臂，冷声说道：“别碰我，不用你管！”
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如果这一切都能回到我刚入实验的那一天，我宁可受尽光头的屈辱都不要反抗，没错，我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我反抗了，可结局呢？
结局是我断送了高婷的未来，和她唯一的亲人。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高磊明明学习很好，还要跟着李松这种财迷干尽坏事，因为只有财迷才能给他带来财富，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高磊会在不认识光头的情况下帮了他，因为他缺钱，非常缺钱。
我敢肯定，不管是来路正的还是来路不正的钱，高磊全部都交到了医院和高婷的手上，他也挺不容易的。
一个高中生，不能每天看着喜欢的女孩，不能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讨人欢心，我想，这也许就是高磊明明是一个大哥，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的原因吧？
在为人方面，高磊不是一个好鸟，但在孝道和亲情方面，高磊让我望尘莫及。
我不去看孙娜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当然，或许不是因为高婷的遭遇，而是因为我的冷漠无情吧？
但我真的不能对她说，我无所谓，我看到这一幕，我心情特别好。
我能做到吗？我做不到，那样的话，我和畜牲还有什么分别？
我很后悔，很后悔在当初孙娜想起这个主意的时候，我没能拒绝，哪怕她是一片好心，但我敢肯定，她知道这一切，她既然知道高磊和高婷是兄妹，她就一定知道高婷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孟宇带我们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孙娜虽然表现惊讶却很快恢复过来了。
她惊讶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孟宇会带我来这个地方。
我慢慢的爬起身，走到高婷的身边，低着头，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高婷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她很激动，也很愤怒。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知道我的做法给高婷带来了难以磨灭的绝望，我现在别无他求，只想尽量弥补他，弥补这个被我一步一步推向深渊的女孩。
高婷看着我慢慢靠近她的身体退后了两步，摇着头，对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我哥哥彻底被你毁了！今天他就会被学校开除，他那么优秀，凭什么你不肯放过他！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
高婷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向我冲了过来，她柔弱无力的拳头在此时竟如同千斤万斤一般的沉重，砸的我胸口压抑苦闷，无比的酸楚和煎熬。
我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地方，找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小溪潺潺的人间仙境来洗涤我肮脏丑陋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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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双脚却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久久不能迈出一步，我狠下心，祸是我闯出来的，人是我害的，我怎么连承认的勇气都不敢？我怎么脸承担的魄力都没有？我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唯唯诺诺了？
我有些激动的拉住高婷的胳膊，心头一凛，对她说道：“高婷，我知道你恨我，没错，是我害了高磊，是我亲手葬送了他的前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高磊弄出来，好不好？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帮你照顾阿姨，医院的费用我来出，就当让我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好不好？”
我要救赎，我想赎罪，哪怕高磊曾经有过亡我之心，但高婷是无辜的，我真的不能看到她这样的女孩每天以泪洗面，真的不能……
高婷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想抽回胳膊，但我力气很大，死死的拉住她不放手，我很紧张，我希望高婷能原谅我，原谅我的年少无知、热血轻狂，原谅我的卑鄙狡诈、阴狠无比。
听着我的话，高婷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
“我不需要。”高婷的表情瞬间定格，露出了无比坚定的神色，她对我说：“我不需要，如果你能把我哥弄出来，并且对他的学业没有影响，我会感激你，但我同样厌烦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都怪你！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帮我？”
高婷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告诉你，叶凡，就算我出去卖！我都不会要你一分钱！”
我的心像是沉浸到了冰窖中一般的冰冷，原本那跳动的心，在高婷说出那句，就算我出去卖，都不会要你一分钱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我如同死了一般，双眼空洞的看着高婷，我从没想过，高婷会出说这样的话，哪怕是她拒绝我的愧疚，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对答。
正当我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的身边窜了出来。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高婷的侧脸露出了一条红色的印痕。
而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柳馨，此时的她正好再次挥起了右手，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甩开了她，嘶吼着嚷道：“你疯了吗？”
柳馨就算气场强大，但终归是一个女孩，被我这么一甩，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孙娜连忙扶住了他，孟宇和龙飞却站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我的心猛地一沉……在刚才看到柳馨打高婷的时候，我突然忘却了她是孟宇的女朋友，也同样忘却了她曾亲昵的摸着我的头和对我不计回报的好。
这样的场景，在我设计高磊的那天晚上，和孙娜如出一辙……
我的头沉沉的，有些晕，我咬着牙，提起了最后一丝的清明，柳馨肯定被我气坏了吧？她把我当弟弟，可我却动手推她……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柳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仿佛不相信刚才对她动手的人会是我，但随后便冷笑着对我说：“我是替她妈妈教训她！出去卖？行啊，你要想出去卖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个地方，保证你天天有人光顾，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高婷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我知道，她不过是为了拒绝我的愧疚，才说出那番话来刺激我，她的本性是属于中国最传统的女孩，甚至都能单纯到不结婚不同房的地步。
她怎么可能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和金钱画上等号？
我皱着眉看了孟宇一眼，其实，我是想让孟宇出声制止柳馨的，毕竟他们是情侣，关系最近的，但我却发现，孟宇竟然转过了身靠在了门上，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很明显，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我咬了咬牙，对柳馨说道：“馨姐，你过分了，高婷，高婷她不是那样的女孩！”
我能感受到，在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高婷的身体抖了一下，想必，她也在为刚才的无心之说，而感到愧疚和羞愤吧？
“过了？”柳馨明显已经生气了，毕竟，在她的眼里，高婷可是个外人，我为了一个外人跟她顶嘴，肯定是让她气的不行，她对我说：“她自己都能说出那种话来，我还过分？呵呵，叶凡，你真行。”
柳馨的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直接转过身不再看我，孙娜显然有些犯难，我心头一软，哪怕刚才我言辞冷漠的对待孙娜，她也不曾心怀恨意，或许，她能了解到我的心吧！
我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我，孙娜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安慰着柳馨，我知道，孙娜会替我说好话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孙娜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就如同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当时高磊被我打了之后，她却帮高磊擦拭血迹，当时的我早就面如死灰，而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孙娜不同样帮了我？
虽然柳馨是在气头上，但和当初高磊的事一比，实在是大巫见小巫了，她就算和我生气也不能记仇吧？孙娜在对她解释一番，说上一说，我想，很快柳馨就能体谅我了。
我转过身，一脸认真和坚定的对高婷说道：“你放心，高磊的事我会尽力，药费的是，我也会帮你解决，等着我。”
说完这话，我没看高婷的表情，径直的离开了医院，而高婷的默许，让我愧疚的心理好受了很多。
孟宇他们见我走了之后，也一齐走出了病房，出了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很想跟柳馨解释一下我当时的心情，却张不开口。
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医院。
而在我走后，孟宇的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他对柳馨说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柳馨脸色一变，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真的？”孟宇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孙娜，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为孙娜抱不平！”
柳馨的脸色唰的一下难看了起来，而孙娜却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孟宇接着说道：“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我警告你，别拿叶子当礼拜天，要是孙娜喜欢叶子的话，让她自己去追，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还嫌叶子不够烦是吗？”
柳馨被孟宇说的一时词穷，龙飞连忙打着哈哈，说道：“哎呀，你们两个吵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叶子心里怎么想，他不会是真的想把高磊弄出来吧？”
孙娜出声说道：“他一定会。”
龙飞转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孙娜，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喜欢上叶子，但你的回答也太肯定了。”
孙娜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足够了解他。”
龙飞被孙娜的话一噎，便不再开口，倒是柳馨还在为孟宇吼他的事计较着，毕竟孟宇是头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她。
她问道：“那你呢？知道叶子不够烦吗？竟然还让他来这里，不是故意让他悔恨吗？”
龙飞和孙娜一听这话，同时扭过头看着孟宇，他们的心里同样疑惑，孟宇这样做，不是只会让叶凡更加愧疚和不安吗？
而孟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哑口无言。
“因为叶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