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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番外之前世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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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百八十万年前,六界隔阂尚没有如今这么深,世间生灵或战或和,终归是一派平静,遥以天界为尊。而天界之中,又以龙族为皇,最荣也。

    自盘古一柄巨斧开了天地,上古神灵征战不休已是死的死散的散,直到当年初定六界,便该从东海龙族、青丘狐族、昆仑凤族中选一支来领导天宫号令六界,三族首领虽都做出一副谦恭模样,可暗地里,也唯独狐狸洞那些个走兽是真的一派谦恭,老老实实的呆在青丘,一派逍遥。

    只另外两族,却是谁都不让谁了。

    昆仑东海且这么僵着,原本已宁静下来的六界也渐有再起争斗的趋势,最后还是青丘的狐狸出来说了句折中的话,将凤族龙族的生灵都叫到一起来推选。诚然,这不过是个比数量的选举。

    龙族富有四海,将水里能化人形的生灵都算作了龙族,数量上自然甩开凤族老远。而凤族幽居昆仑墟,乃不死鸟,虽为禽类之尊,可凤族的首领只以为是让凤凰去投票,等到了天界见海里的虾兵都瑟瑟站着时,才知中了计。于这样一场选举中落败,凤族自然是十分不爽,甚至于,红莲业火直接烧上了九重天宫。

    新登天帝宝座的龙族首领见凤族如此嚣张,一时也是气愤难当,但身为六界之主,又不能同凤凰一般见识。

    于是纠集了龙族长老们整整讨论了九九八十一日夜,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联姻。

    凡间后来所谓的龙凤呈祥,那会儿绝对是没有的,两族上至族长下至才落地的稚儿,见了对方无一不是眸光如刀漫天乱飞。

    可是天帝说颁下天旨,但凡龙族一日为天帝,天后就只会出自凤族,兴许龙凤呈祥最初,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

    于是乎,龙凤联姻的约定,就这么日久天长的流传下来。

    可明明是敌对的两族,一个属水一个属火,六界之中最尊贵的这一对儿夫妻,怎么看都怎么难和谐。往往,凤族火爆脾气的姑娘将天界弄得乌烟瘴气时,凤族长老便会秉承先人遗志的喟然一笑,将前来报讯者满面的哀愁企盼视而不见——总不能事事都叫龙族占了先去,凤族的女儿总得给他们添些堵不是。

    天庭虽乌烟瘴气,昆仑墟同东海虽势不两立,然六界升平,却是渐渐走上了正道。

    凤族族长虽不乐见龙族手下的六界升平,却也不会去捣乱,是以令凤族族长忧心上火的,是嫁去天界的凤凰姑娘。

    万八千年里,凤族嫁去天界的姑娘,再不若从前那般跟昆仑墟同气连枝了。往往是开头闹腾个几千年,后来便会渐渐安稳,甚至越发有做天帝背后小女人的趋势,这可急坏了昆仑墟里的凤凰。

    只是急归急,天后乃六界之母,地位仅次于天帝,嫁去了龙族,更不会再听昆仑墟的话。

    是以当天帝再一次来信,表达了要为太子胥飞迎娶太子正妃的意思后,昆仑墟里,整个沸腾了。

    羽澜,便是凤族上一任族长涅槃时曾亲自选出了未来天后人选。

    胥飞用三十六驾鸾凤金车亲往昆仑墟迎回了羽澜,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婚宴足足在九重天宫热闹了七七四十九日,六界之中无不受其泽荫。

    羽澜第一次见到胥飞时,隔着昆仑墟外觥筹交错的微微桃花色,胥飞身着火红吉服站在鸾凤金车下,微抿着嘴角冰冷了一双眸子,自漫天金光中向她伸出了手……

    醉意熏染的卯日星君赶着金车将第一缕阳光洒进章台宫时,胥飞揽着怀中仍酣睡的羽澜,目光肆意的落在她紧闭的凤目上,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胥飞第一次见到羽澜,并不是在昆仑金顶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上。

    天帝的旨意在昆仑墟兜了个圈子,带着羽澜的名字回到了章台宫胥飞的书案上。胥飞的母亲并不是凤族来的天后,从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会有一位凤族的新娘,不过能否入天后那般温婉,他半点不抱希望。只是因着天帝或明或暗的示意,他带着羽澜这个名字,幻化了身形混入昆仑墟,想要瞧一瞧,凤族精挑细选的这个女子,究竟是如何的模样。

    竹林郁郁,枝叶沙沙。

    胥飞隐了身形隔着十余丈的距离,看到一身白衣乌发未束垂在身后的羽澜,拥着只雪白的狐狸,躺在竹枝横斜间,一派慵懒肆意模样。将她身旁一脸急色的族长大人凤凌,视而不见。

    “小凤凰,我在昆仑墟过得好好的,干嘛要我搬去天宫。”羽澜的爹娘万年前封印上古弑杀阵时丢了性命,只留她独自在昆仑墟,按着辈分,如今凤族的族长尚要尊称羽澜一声姑姑,所以羽澜虽比凤凌年幼,却总爱唤他一声小凤凰。

    若不是父亲有遗命,凤凌绝对会立刻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天宫也不会跟羽澜废话,在心底第一千八百次暗道无奈,“姑姑,那胥飞时天族的太子日后就是天帝,六界里法力最高的上神……”

    羽澜一跃起身,雪白的衣袂拂过凤凌暗沉的面颊,竟是打算翩然远去。

    凤凌忙一把扯住那白衣,将心一横,“姑姑要是嫁去天族,我就用一千年的灵力给你做嫁妆!”

    “才一千年啊?”羽澜满是为难,却停住了脚步,面上一派为难,“那可是龙族的媳妇儿,我这么柔弱可怜的孤身一凰深入龙穴,得多大艰难啊,你说我爹娘都死得……”

    “好了!三千年!”

    “成交!”羽澜比凤凌更爽快的答应下来,一个转身足踩竹枝几个翩然便没了踪影。

    胥飞仍隐在远处,看着那翩然而去的一袂白衣赤足,微微扬起了嘴角。

    羽澜是在胥飞的注视下睁开眼睛的,尚没有为□自觉的羽澜第一反应便是抬脚将毫无防备的胥飞踹下去。只是胥飞裹着锦被将她拥住,羽澜这么一扑腾,胥飞虽跌下了床榻,被他抱在怀里的羽澜自然也不能幸免。

    洞房花烛*一刻什么的激情过后,自然不会穿衣服。当羽澜挣脱了锦被和胥飞,看到他赤.裸着身子好整以暇的打量自己时,毫不犹豫的一声尖叫,抬脚就向胥飞踹去……

    只是当她发现自己不仅光着一双腿甚至浑身上下未着寸缕就这么站在胥飞面前时,十分难能可贵的,第一次在胥飞面前红了脸,不过胥飞不明白,羽澜面上烧的,那是怒火。

    太子妃殿下在新婚第一日烧了章台宫里的新房,引得九重天上对太子殿下一直存着觊觎之心的仙子们纷至沓来,想要衬着太子妃不懂体贴的当口施展柔情,一举夺下第一侧妃的位子。

    可是章台宫里琴瑟和谐的景象,却让众仙子黯然而归。

    太子殿下竟然堂而皇之的将太子妃抱在怀里,就坐在章台宫后的园子里,亲手喂她吃果子。

    凤凌在昆仑墟得了太子跟太子妃琴瑟和谐恩爱非凡的消息时,不怒不喜,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一声摒退了来使。

    天帝这一支如今虽主六界,然龙族的根本却仍在四海,按着旧例,胥飞带着羽澜回了东海小住。

    这一日胥飞同龙王论道后,便在龙宫中闲逛,走到水晶宫的后花园,却猛然听到羽澜的声音,转了个弯便看到她正同龙王的二皇子坐在珊瑚丛中说笑,格外开怀。他正待提步上前,却听二皇子问羽澜道:“羽澜,你喜欢我么?”

    他的步子不自觉地滞住,僵在原地,只因为羽澜怡然地笑道:“喜欢啊!”羽澜本就极美,凤目流转间自是妖娆倾城之色,胥飞也曾暗喜,是自己娶到了羽澜。

    二皇子闻言自是一喜,惊诧非常的一把攥住羽澜的手,急道:“我也喜欢你的,羽澜!我们……”

    “二皇子,许久不见,本太子倒不知你对太子妃尚存了许多爱护之情呐!”胥飞大步上前,冰冷的声音惊得二皇子松开了羽澜,目光怯怯,却在下一刻又转向了羽澜。

    然而羽澜仿若未闻,回首对胥飞莞尔一笑,纯洁得好似东海极寒处的冰晶般剔透,却偏偏刺痛了胥飞的眼。

    胥飞一路怒气冲天的将羽澜拉回了寝殿,对上她委屈的模样,怒火未息却先生出几分自责,却还是冷着脸喝问:“你说你喜欢二皇子?”

    羽澜被胥飞一路拖回来已是十分恼火,毫不示弱的瞪向他:“是我说的!”

    “你!”胥飞哑然,她都没说过喜欢自己,她也不过是嫁给了自己,想到这儿,不禁生出几许黯然,“那我呢?我是你夫君!”

    “我自然也喜欢你的啊!”羽澜不明白,她不过跟二皇子闲聊几句,有没有杀人放火,平日里温柔异常的胥飞,为何这般恼怒。

    胥飞看着羽澜剔透的凤目,突然生出几分恐惧,犹豫片刻,终是问道:“那你……还喜欢谁?”

    闻言,羽澜竟低下头点着手指,认真地数给胥飞听:“我喜欢龙王伯伯、大皇子、二皇子还有三龙女五龙女,四龙女冷冰冰的不喜欢,还有胥飞、父皇、母后,还有小凤凰……”

    “够了!”羽澜这一连串数下来,丝毫未觉胥飞的脸已阴沉至极,“想不到,我的太子妃,竟喜欢这么多人,凤羽澜,是不是只要对你好的,你都喜欢?”胥飞已经后悔,为什么要问她那么一个问题。

    “是啊,胥飞你不是么?难道你不喜欢他们?”

    羽澜问的坦然,却丝毫未觉胥飞的心底,早已冰凉一片。

    胥飞带着羽澜回了章台宫,他想着,羽澜不像他爱她那么爱着自己,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他加倍的对羽澜好,只要有空就窝在章台宫陪羽澜,甚至连天帝都觉得他这个太子近来当得越发不上进出言呵斥,可他仍置若罔闻,毫不收敛。

    青丘狐狸洞的三公子白音要娶亲,天帝近来被胥飞和羽澜的腻歪劲儿弄得越发暴躁,便派了小夫妻代他去观礼,也好眼不见为净。

    狐狸洞羽澜虽没来过,可她同这位三公子却是熟稔的很,昔日羽澜总抱在怀里的那只白狐狸,可不正是白音。是以胥飞第一眼看到化作人形风度翩翩的白音时,便生出了敌意,恨不能把羽澜绑在身上同他寸步不离。

    可胥飞时代天帝出席狐族婚宴的,客套应承自不能推脱,又偏偏每一次,他一离了羽澜,总有人想尽法子要把羽澜从他身边夺走,而白音,又绝对比之前龙宫那些人都需要忌惮更多。

    “羽澜,我带你私奔好不好?”

    “好啊!”

    “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啊!对了私奔是什么?奔哪儿去?”

    “我给你一千年灵力,你不许告诉胥飞,偷偷跟我去凡间吧!”

    “可是去了凡间……灵力怎么用?”

    “反正凡间你灵力最高最厉害,好不好?”

    “成交!”

    两个打算私奔的男女推开门,赫然见到胥飞冰冷的容颜,白音一步便窜到了羽澜身后。而羽澜想起刚才白音交待的不许告诉胥飞,踌躇片刻,对胥飞一笑,“胥飞,早啊……”

    白音在羽澜身后偷瞟了一眼暮色沉沉的天幕,无语望地。

    “是很早,”胥飞扫了眼贴在羽澜背后的白音,捉住羽澜的手将她带进怀中,“羽澜,我给你五千年灵力,你只爱我一个,可好?”

    “五千年!”羽澜一声惊呼,下意识的去看白音,心底暗暗对比一下,毫不犹豫道:“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胥飞说着,打横将羽澜抱起,大步离去。

    章台宫里,羽澜面前只有胥飞一人,那日子在胥飞看来,也还不错。

    魔界同妖界联姻的消息,紧随着妖界进犯人界的消息传进了天帝耳中。六界平和了千百万年,如今妖魔两界结盟,后又进犯人界,分明就是要再起战事。

    太子胥飞奉命拦阻妖界,却正中了两界阴谋,险些有去无回。

    羽澜看着进进出出的医官,胥飞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能离开,只是他身上一直喷涌的鲜血,最直观的刺激着羽澜的神经。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记忆,却偏偏在她看到那血水时消退,羽澜终再撑不住,任胥飞攥着她的手昏了过去……

    两万年前,魔君降世,上古弑杀阵封印被破,囚禁于无妄海的弑杀神兽蠢蠢欲动,应天帝之邀,青丘狐族、昆仑凤族族长随四海龙族及天帝一道前去封印弑杀阵。

    历时九九八十一日,弑杀阵重被封印,然狐族长老、北海龙王、凤族族长及其弟夫妇四人均丧命于弑杀阵。天帝下令,六界同悲,以慰其勇。

    彼时羽澜尚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凤凰,才历了涅槃之劫飞升成仙,那火爆的脾气丝毫不知收敛。她懵懵懂懂的知道父母跟着伯父伯母去做大事儿了,尽量听话的跟着小外甥凤凌守着昆仑墟,等他们回来。

    犹记那一日风和日丽,昆仑墟那片竹林后漫山遍野的凤仙花正艳,她跟着凤凌学静心敛气的法术正无聊,趁他不注意,抽身跑开,正待欢呼,眼前却突然落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事物,惊得她一步跳开,顾不上尖叫,却听到那血淋淋的事物一声微弱的低唤:“澜儿……”

    羽澜一个激灵,顾不得害怕,上前一步立刻看清了那人,正是她的堂兄族长的儿子凤凌的亲爹凤崖是也。

    凤崖是偷偷跟着奉命封印弑杀阵的父母去的,他原是想去看热闹,却没想到,刚好看到弑杀阵重禁的那一刻,天帝悄没声的在他爹背后推了一把,本就因封印气竭的凤凰直直往弑杀阵中跌去,凤崖他娘自然要去拉,夫妻俩一同往下掉时,羽澜的爹娘自然也要搭把手去拉兄嫂。

    不过轻飘飘的一推,天地不知,却偏偏撞进了凤崖的眼里。

    凤崖身上的伤,自然是天帝的手笔,他拼了命地逃回昆仑墟,捡回一条性命,却在羽澜的心底,中下了最深的仇恨。若不是凤凌拦着,羽澜早就冲上了九重天宫,用她不甚娴熟的红莲业火烧了那天宫多少次。可凤凌就这么听凤崖的话将这个冒失的小姑姑拦在了昆仑墟,直到凤崖伤势大好。

    彼时羽澜哭得多了,妖娆的凤目肿的像包子一样,却透着火红的怒意。

    凤崖看着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妹妹,无奈地叹了口气,“澜儿……”他这一唤,羽澜立刻便想起日后除了凤崖再不会有人这么喊自己,泪水哗哗的便往下落,这许多日在凤凌面前假装的坚强也都消逝了。

    等羽澜哭够了以后,凤崖才郑重其事的开口:“天帝立了太子,便是他的大皇子胥飞,年长你五千岁。”

    羽澜一愣,“我不可能嫁给他!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九重天!”

    “可是,”凤崖盯着羽澜的眸子,“你烧不了九重天,我也不能,昆仑墟所有的凤凰都去,也不能。”

    “那你要我怎么办!”羽澜霍然起身,目色惊惶的看着凤崖,“难道你要我嫁给他?”

    “自古以来,凤族的女儿嫁去龙族,都不是为了伉俪情深,而是为了鸡犬不宁……”

    “如果你怕自己爱上他,哥哥来帮你……”

    “无情便无恨,无恨亦无爱……”

    “伤人之根本在情,无情亦无伤……”

    这些话在羽澜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回响,凤崖苍白的脸庞渐渐远去。

    “不要!”羽澜突然坐起,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只一个陌生面孔胡子花白的老头,不觉擦了把额头问道:“你是谁?”

    “老头子自然是医官了,恭喜娘娘。”

    “恭喜?”羽澜一愣,想起刚才的梦境,莫不是胥飞死了?

    只是胥飞死了,那老头子定然不会说恭喜,“娘娘有了身孕,再过三年光景,就能当娘了。”

    “身孕?!”羽澜的父母死得早,自然不会有人跟她讲怀孕的细节,可是当娘这两个字,她却十分能理解,她当了娘,意思便是胥飞要当爹了。

    白胡子医官看着羽澜莫测变换的表情,正要再说什么,却听羽澜道:“能不能麻烦医官先不要告诉太子,本宫……我想自己告诉他。”

    “那是自然,自然是由娘娘亲自告诉太子殿下的好,老头子这就先去给太子看脉,您可得注意着身子,不可过劳了,生冷也要忌口……”

    “多谢医官,我过两日会再请您过来讨教的。”羽澜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再不想听他的唠叨,催他快些去帮胥飞看脉,靠在紧闭的房门后,身子不受控制的下滑,面上却依然冷然一片。

    第二日天还没亮,羽澜便寻了天后,借口凤凌生辰回了昆仑墟。

    胥飞的身子一日日好起来,已能下地行走,只是羽澜不在,他也懒怠动弹,总想着赶紧养好身子,去昆仑墟把她给抓回来。

    “殿下要好生用药,莫要烦躁生忧,心静才是疗伤要事……”今日来看诊的白胡子医官胥飞并不认得,可是他却异常的话多,“对了,小仙尚未曾恭喜殿下,将为人父。”

    胥飞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虚应,末了反应过来,抬手揪住白胡子医官的领子,“你说什么?为人父?”

    老头子似乎被太子的气焰吓到,嗫嚅半晌才道:“娘娘……太子妃有了身孕,殿下不知么……”

    平白的,胥飞心底生出无边的凉意,羽澜的不告而别,莫不是也因她有了身孕?

    肩头已大好的伤口禁不住胥飞的力道崩开,鲜红的血迹一点点氤氲开来,染红了纱布。

    胥飞赶到昆仑墟时,羽澜已经拿掉了孩子,脸色苍白的由凤凌的老婆照顾着休息。胥飞什么都没说,不顾肩头崩裂的伤口,一把抱起了羽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昆仑墟。从始至终,羽澜一直沉默着。

    “羽澜,你没有心。”

    胥飞将羽澜放回了房间,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又向天帝请旨,上阵杀敌去了。

    羽澜老老实实地呆在章台宫,对于胥飞的话,她不过一时别扭,转眼便跑去了脑后。

    只是天帝不知怎么知道了羽澜怀孕的事儿,可一转眼唤她来跟前,孩子已然没了,还是被她自个儿给打掉的。许是龙凤两族积怨太深,又许是羽澜当初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百八十万年来第一次,天帝做主将凤族的太子妃休回了娘家。这事儿自然是瞒着胥飞的,可是天帝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久不世出的凤凌出了昆仑墟,将一朵枯萎的木芙蓉花放在了胥飞的军案上,彼时魔界大军来势汹汹地停在忘川河畔。

    “姑姑在昆仑金顶涅槃时出了岔子,掉进了轮回道。”凤凌放下那朵枯萎的花儿,“我总觉得,当跟你讲一声。”凤凰虽为不死鸟,可入了轮回再要回归真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凤凌……”胥飞攥紧那朵血红的木芙蓉,唤住了正要离去的凤凌,“羽澜她为什么……”

    “没有心是么?”凤凌回身,看着面色戚戚的胥飞,恨也恨不起来,“当初天帝在弑杀阵前暗害了凤族长老,姑姑那会儿便让我爹抽了她的情根,日后好嫁给你。我们凤族虽弱,却也由不得旁个任意欺凌,这话虽是姑姑说得,却正是凤凌所想!”

    魔君挥师进戈之时,天界众将等候太子胥飞的号令,然而直到魔军近前胥飞仍无号令,副将临时起令率天兵对阵魔界,才免了一败涂地的战局,纵使如此,天界伤亡惨重,也是大大受挫。

    天帝闻讯,一纸诏谕撤了胥飞的领军之职将他召回天宫。

    太子胥飞贻误战机,天帝秉公惩戒,令其下凡历劫。——《神识录》

    天帝颁下这道旨意时,尚不知羽澜已于涅槃时堕了轮回道。

    也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他们双双入了凡尘,情深也罢,缘浅也好。

    凤羽澜做了陈阿娇,长门孤寂了残生。

    胥飞做了刘彻,汉武英雄悔迟暮。

    一生又一世,阴差阳错。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卡文的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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