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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时辰前,就在穆一远离开云来居后没多久。有两个外门弟子进了云来居。说来也奇怪,本来还算冷清的地方今天倒真是应了它的名“客似云来”,热闹得很。

    “我们这样好吗?不跟云来居的师兄们说一声,就这样溜进来?”其中一个清瘦的外门弟子不时地扭头四处瞄,有些踌躇地问同伴。

    鄙夷地撇了他一眼,杜屈然不以为难道:“人都去三清殿了,你跟谁去说?而且我们就是随便瞧瞧。汤成你这作态反而引人怀疑。”

    随便瞧瞧?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

    净明峰上来了客人,那个古怪的穆长老竟然也会有访客!

    什么东西都没有八卦传播得更快,特别是对净明峰上一举一动都格外专注的金微峰。在别人还在猜测访客是谁的时候,金微峰上有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来云来居一探究竟。

    可是刚巧,罗浮山今天也来了人,听说是来商讨什么大事,为此不仅召集了各峰亲传弟子,还把在凡间有亲人的弟子都召集去了。因此金微峰上想来“探望”净明峰访客的人就变成了出生修士家庭的汤成和杜屈然。

    严格来说,是杜屈然想去,然后找了汤成做陪同。原因看他俩现在的身份便知。

    九宫塔倒塌之后,内门测试便被迫中止。好嘛,考场毁了,考卷没了。五年一次的考试,又不是周周练,取消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帮子还在测试外门弟子也只能大眼瞪小眼,等吧,主峰总会给个说法的。

    这回主峰的效率倒是很让他们惊喜,也让他们很震惊。

    那就是靠进九宫塔之前的那次理论考试——考的是经文和符箓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知识——依靠那份成绩的排名来确定内门弟子的人。

    听到消息当场脸白的不少,因为历年来,那份考试就是走个过场,一字不答交白卷也没关系,只要顺利通过九宫塔一样能进内门。

    脸白的人当中就有杜屈然和汤成。而与他们相对的,顾清鸿和陆清隐因为成绩排名靠前顺利进了内门,换上了一身浅蓝色弟子服。

    幸好公布名单的那天顾清鸿还在净明峰养伤没在场,要不然杜屈然肯定少不了要与他干上一架。其实杜屈然自己交白卷与顾清鸿考高分有什么关系呢?但是杜屈然执拗地觉得顾清鸿抢走了属于他的名额。

    对,还要加上他爹揍他的那顿!

    身上刺目的深蓝色外门弟子服让杜屈然后槽牙发痒,眼前仿佛浮现出顾清鸿那张像娘们似的脸,上面挂着深深的嘲讽!他好想狠狠给那张脸一拳。可是自九宫塔那回后,顾清鸿再也没有出过净明峰。而他又不敢冲上净明峰去挑衅,没办法只能等。

    只不过没等到顾清鸿倒是等来了净明峰的访客。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想法立刻窜入了他的脑海。

    哼,你不是躲在净明峰不出来吗?那我就去拿你们峰上的客人出气!

    杜屈然告诉汤成他想跟访客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头脑简单的汤成倒也点头跟上了。只不过快走到目的地,后者才想起来,不对啊,这不是变相得罪了穆长老?

    玄同派谁敢招惹穆长老啊,这不是报复这是给自己掘坟啊!访客居住的小屋已经近在眼前,汤成有点打退堂鼓,“要不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去了吧……”

    为他临阵退缩的举动所不齿,愤愤然的杜屈然地啐了一口:“呸,你个胆小鬼,都到这儿了,你还退缩,活该你进不了内门!”

    其实这汤成是他拉来壮胆的,哪能让他说走就走,抓住他的痛处,杜屈然狠狠地踩上一脚,激上一激。

    到底是年轻,汤成一听这句立马一股气血冲上脑门,他不会忘记兄长看他那轻蔑的眼神还有母亲那声叹气。

    “你说谁胆小!?去就去!”脸涨得通红的汤成快步向前,没两步就走到了屋门口,就在他要推门的那一刹那,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后,疑惑地看着门外的这个清瘦少年。幸好穆卫想到这儿是玄同派,出现的都是修士。他恭恭敬敬地向这位少年行礼:“这位仙长,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汤成下意识地摇头要否决,身后的杜屈然急忙打断他,随口扯了个谎:“我们是主峰的弟子,听说穆长老有客到,特意送点东西过来。”

    接着穆卫看到那个有些微胖的少年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盒。

    “小小东西不成敬意。”学着大人的样子,杜屈然装模作样地把盒子递过去。

    意料之外,没想到穆长老人缘这么好,还会有人特意给他的客人送礼物。

    受宠若惊的穆卫伸出双手躬身去接:“多……”谢字还没说完,刚碰触到木盒的中年男人忽然失去意识倒到了地上。

    “哼,贪婪的凡人。”他用脚踢了踢中年男人,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得意地上下抛着小木盒,杜屈然轻蔑一笑。

    是扒光了吊起来好呢?还是给他下个*类的法术好好戏弄一番?

    杜屈然在那边思考,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汤成突然听到屋子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汤成出言提醒杜屈然。

    “还有两个人在屋里吗?”早在守门弟子那里打听清楚的杜屈然一脚把穆卫提到一旁,一个跨步走进屋内。

    那细微的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漆黑连根蜡烛都没有点的里屋。

    “怎么这么暗……”杜屈然可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畏光,忽然的黑暗让他眼睛不适应地眯了眯,然后走到窗户旁一把扯下遮阳的黑布。随即他就听到床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窸窣声,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床里挪动的动静。

    杜屈然这时候才发现床上还有个活的,而且还穿得这么奇怪。

    这就是守门的提到的怪人吧。全身裹着黑布,看着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喂,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杜屈然走到床边,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问。

    可怜的穆延莲口不能言,虽然没有被阳光直射,但是隐隐约约的光明还是让她感动惧怕,那种皮肤灼烧的痛实在是太深刻了。她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可依靠的地方挤。

    那声音不属于任何她认识的人,她父亲呢?她刚还听到她在门口跟别人说话。五感被遮蔽,眼前只有黑暗,这让她觉得很害怕,她紧紧抓住床单。

    明显拒绝回话的反应让杜屈然觉得气闷,净明峰的人看不起他也就算了,连个凡人都敢不回他话。一个指头都能捏死你,竟然还敢违抗!?

    杜屈然伸手直接把不停往后蹭的穆延莲拽到床边来,黑布下传来惊惧地呜咽声。

    “原来是个哑巴。”这个想法让杜屈然觉得很有趣,一个哑巴,上山来干嘛,还穿得这么古怪。

    黑漆漆的看着真让人不舒服,杜屈然不顾穆延莲的阻挡,粗鲁地一把拽开那层层黑布。

    “啊———”

    黑布下的那张可怖的脸吓得近距离观看的杜屈然不争气地扔掉手上的布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失去遮挡阳光的布料的穆延莲陡然接触到阳光,脸上的皮肤仿佛火烧一般,立刻被烧出几个小小的血洞,她惊慌失措地抓到什么都往头上遮盖。

    犹豫不决的汤成本在门外徘徊,听到杜屈然的尖叫声他赶紧冲里屋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可是跟杜屈然一块儿出来的,要是杜屈然出点什么事儿,身为金微峰长老的他爹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幸好杜屈然没有什么事,就是看上去受到了点惊吓。汤成松了一口气,他又看向床上那个不停颤抖的人。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让杜屈然吓白了脸。

    然后下一秒,杜屈然就告诉他了答案。

    脸色由惊转喜,杜屈然再次上前把穆延莲头上的遮盖物抢夺走,让那张可怕的脸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

    “汤成快看!有妖物!”

    哈哈哈哈,穆一远的客人竟然是个妖物!杜屈然忍不住想去告诉自己的父亲。

    汤成倒吸一口气,不过穆延莲那压抑的痛苦呻吟让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犹犹豫豫地提醒有些得意忘形的杜屈然:“她好像是个人……”

    “妖物,我说妖物便是妖物。”杜屈然指着穆延莲的脸斩钉截铁道,“我曾在书上看过,妖精鬼魅最受不得的便是这天地至阳的光。嗯?好像她这个面具可以拆下……”

    隐约见到面具的边缘有一把小锁,杜屈然以定身诀将痛得直打滚的穆延莲固定住,然后忍着恶心将手指靠近她的脸,在接触到锁的那一刻,锁咔地一声松开掉落了下来。

    “哼,这么简单。”

    感觉到下巴上禁锢的力量渐渐松开,穆延莲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不住地流起泪来。

    她不想,她不想再变成那样的怪物啊!!!

    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的杜屈然边摆弄那个奇怪的面具边故作慈悲的说:“你该感谢我帮你取下这个。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告诉我,你是什么妖物。”

    感谢?

    穆延莲绝望地感到她那重获得自由的尖牙上传来的兴奋。

    彻底失去枷锁的野兽嗅到了血和食物的味道,低吼一声,出笼了。

    ********

    就算是穆一远,听到这种代表出大事的钟声,也必须要赶去主峰。为了节约时间,他唤来两个鹤童,与两个徒弟分作两组一前一后坐着灵鹤往主峰的太初宫。

    等他到了的时候,太初宫内已经来了不少人,有各峰的长老也有罗浮山的人,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来得并不算晚的穆一远一行,神色古怪。

    作为各项会议的专业迟到者,这样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见。

    难道我又是最后一个?

    从灵鹤背上下来,穆一远忙用眼睛在长老堆里数人,嗯?怎么金微峰的杜一果和陈一亮不在?迟到这事儿发生在积极分子的陈一亮身上可是很稀奇。不过看到掌门许一韦也不在,他猜测今晚的事会不会是跟另外两位长老有关?

    点点头算是跟大伙打过招呼,穆一远朝离他最近的一位长老问道:“大半夜的,出什么事儿了?”

    这位长老还没开口,不远处金微峰的长老冷哼了一声。

    哟,这是要找事儿还是怎么着?专注嘲讽一千年的穆一远挑眉:“刘长老,有话就说。哼什么哼,你是要消食还是要找食吃?刚学的语言你也别到处炫耀。”

    “噗—”陆清隐嗤笑一声,然后小声地凑到师兄耳边说,“师兄,师父说的是那个吗?”接着点着鼻子学某种动物叫了两声。

    如果说穆一远的后半句话让刘长老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清隐这一生动形象的模仿立刻让他明白了。

    同时明白过来的不止他一个,人群中立刻冒出几声偷笑声。

    “你这个!”恼羞成怒,话不成句的刘长老手中浮尘微微一抖,一道似刃般锋利的罡气直向陆清隐而去。

    “小心!”顾清鸿眼疾手快地将师弟护到身后,正要硬吃下这记罡气的时候,一个白色身影挡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那道气堪堪擦过了挡在他面前的穆一远的手腕处,留下了一道痕迹。

    顾清鸿愣愣地看着那道伤痕从产生到血液慢慢从伤口溢出的全过程。坚定不移的背影、灯火下散发着光晕的肌肤、弧度刚好骨骼凸起、细如蚕丝的伤口、似清泉慢慢溢出的鲜血,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穆一远垂眼看了看伤口,语气淡淡地说:“不过是个孩子,你这样就掉价了。”

    万用掩盖错误句式,他还是个孩子!即使他很熊,他也只是个孩子!

    这道罡气本是小惩,这么多人面前,刘长老也不可能下什么杀招,发个火这一页就揭过去了。穆一远明知如此,还故意去挡,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不就是在明说刘长老连个筑基的小辈都不放过。

    本来刘长老心里是有三分火的,这么一煽风点火,直接跳到了九分。

    刘长老是个冲动的人,从他刚刚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穆一远信奉的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一套,他最擅长的其实就是把小事炒成头条。

    他不主动惹事,但是要真的有人惹到他身上,那么他就要让大家都不好过。

    这么多人看着,谁先动手谁就理亏。穆一远深谙此理,围观群众也知道,所以怒发冲冠的刘长老就被金微峰的其他几位长老给拦了下来。

    “穆!一!远!”

    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暴怒声和随着一块儿来的攻击让穆一远猝不及防。不能用灵力是他的致命伤,旁人可以用灵力化成防护罩来抵御外来攻击,他只能靠师父给的几件防御法器。只不过这样的突然攻击,就是偷袭,这种情况下他连祭出法器都来不及。

    眼睛都没来及眨,攻击已到了眼前,穆一远能做的就是闭眼。

    “唔——”一声吃痛的闷哼。

    可是不是穆一远的,声音的来源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个热源靠着他的胸前,然后慢慢下滑。

    世界一片空白,穆一远仿佛站在遥远的天边,看慢动作一样,一帧帧地看着他的大徒弟胸口绽开一朵艳丽的血色花朵,飞溅出来的液体甚至沾到了他的下唇,温热。

    浅蓝色的衣服慢慢被染成深蓝色。

    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很飘渺,穆一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电波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心慌,让他一口气迟迟不敢吐出来。

    “师兄!”

    “还我儿命来!”

    “别……”

    “杜一果住手……曲一咏快来看看这个弟子……”

    “止血,先止血。”

    “快去个人拉住他……”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乱?

    穆一远茫然地看着他们一开一闭的嘴,为什么他耳边只有刺啦刺啦的电波声。

    “咳……”

    很奇怪,这轻轻的一声闷咳声,穆一远竟然听到了。

    他低头看着脚旁的人群,他们围在他的徒弟,顾清鸿的身边。

    一只白净的手颤抖着伸过来,像是要去够他的下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仿佛夜幕下的繁星一样明亮。

    “……清鸿……”穆一远喉头上下滑动,存在于经脉中某个符咒隐隐松动了下,沉睡多年的龙髓打着哈欠准备醒来。

    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击竟然没有打中穆一远,不过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杜一果忍不住张狂大笑起来:“穆一远!我便要让你看着你徒弟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许一韦怒斥一句,使眼色让人把杜一果拉走。他撇了撇罗浮山的众人,果然,一副准备看内斗好戏的样子。这让他脸上可不好看,关起门来随便怎么喊打喊杀都没关系,现在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嗯?怎么有奇怪的香味。”刚给顾清鸿止完血的曲一咏突然在满鼻子的血腥味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甜。他的鼻子很灵,这个味道绝对不是他闻过的任何一样东西。

    他循着味道抬头寻找,味道的来源竟然是穆一远的方向,可是那边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哪位女冠的体香?百思不得其解的曲一咏抬手示意穆一远过来。

    “喂,别发呆了,你徒弟……拦住他!!!”

    话音未落,曲一咏就眼睁睁地看着穆一远以他从未见过的速度离他百丈远的杜一果。

    月下,还留着血痕的手腕优雅地抬起,白皙的肌肤比月跟令人炫目,残影留痕。留下的却是极其残忍的一幕。

    穆一远掌心结成冰柱,毫不留情地从正面扎入杜一果胸口,与顾清鸿伤口相同的位置。

    杜一果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冰柱,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有了防备!为什么穆一远可以破得了他的防御,他明明已经是元婴后期,高出穆一远整整一阶!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

    面无表情的穆一远冷哼一声,手掌微动,冰柱立刻化成冰水,跟杜一果的血一块儿,洒落一地。

    好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穆一远撇了杜一果一眼,冷笑两声,转身便走。

    不是他不想再教训一下杜一果,实在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再用一次灵力。

    沉睡太久的龙髓醒过来,随着他灵力的在他经脉中四处乱窜,时不时地撞击着脆弱的经脉。

    疼,每走一步腿都在颤抖,每呼吸一次心都要裂开。

    忍,忍下去,穆远,你可以的。

    众目睽睽之下,穆一远不能吞下止痛药。他不能把自己的弱点这样暴露出来。

    可是原主都能活活疼死,龙髓岂是想忍就能忍的?

    就在穆一远觉得自己快要软倒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掌支撑住了他。

    “一远徒儿,想为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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