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徐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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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你跟狂暴的麦当劳是什么关系？”
水野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岔着腿看漫画，见姐姐气势汹汹地跑进来，颇为莫名其妙。而且这问题……是脑筋急转弯吗？
他迟疑地回答：“敌对关系？”
“只是敌对关系？”花野眯起眼，想看他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少。
水野张嘴哑着想答案。除了敌对关系他俩还能有啥关系啊？总不可能是情缘关系吧！
他茫然的样子取悦了花野。
花野放松了追问的架势：“他好像很关心你有没有情缘。”
“哦……”水野不知道想了什么，眼睛左瞟了一眼，右瞟了一眼，突然嬉皮笑脸：“我这么帅还单身，关心也是正常的。”
花野白他一眼：“你没惹什么不干净的事吧？”
水野把漫画往脸上一盖，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很无辜：“你不是经常去贴吧吗？你可以搜搜我的名字，我清白得很。”
这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
花野想起剑网三贴吧的强大，还没什么狗血事情能逃得过曝光的。对于水野的回答，她相信了。
于是不再追问，转身回书房，还顺便叮嘱：“别看书了，快睡午觉。就快开学了，你别搞乱生物钟。”
“知道啦。”
回到电脑前，解除屏保，花野突然觉得这天天经过的地图好陌生。
面前的场面盛大得她哭笑不得。
她的人物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但旁边围了一圈的人。虽然她屏蔽人物，但从人物名字上却可以看出，隐约是一个不标准的心形。再外面一圈还有更多的人，零散地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围观。
画饼不充饥和几个顶着【吃吃喝喝有一天】帮会头衔的人正在安排好事者帮忙摆阵型，在心形圈的周围跑来跑去，一会喊这个歪了，一会喊那个退后一点。
狂暴的麦当劳的名字还在她的人物面前，但她有不好的预感。
解除了人物屏蔽，在艰辛的卡屏结束后，她看见周围站队形的人，都撑着或黄或白的伞，而狂暴的麦当劳——一身白的藏剑胸前挂了一朵大红花，单膝点地跪在她面前。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
围观群众起哄：
[当前]陌上花开求菌菇：卧槽，复制黏贴的台词没意思！编剧快下岗！
[当前]张麒麟：尼玛还不用聊天插件，居然还字数限制！有你这样追妹子的吗！
狂暴的麦当劳服务观众，又换了一段：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onlyyou，mylady！与我失散多年，与我南屏重聚，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私と付き合ってください！邦巴丘！
嘘声四起：
[当前]粥粉面饭：你以为三语联合就很高端了吗！这台词要多俗有多俗！我是妹子我也不嫁！
[当前]猫爪爪：而且邦巴丘是什么鬼啊！m星语吗！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你们好难伺候！！！
他站起来，开了个风车向周围的人刮去。虽然在主城，造不出伤害，但大家还是嘻嘻哈哈地躲，好像那是真的风车一样。
刚摆得差不多的阵型一下就散得乱七八糟，气得画饼不充饥直喊胡闹。
花野觉得头疼欲裂。
这伙人怎么这么能闹！
她不过就离开了几分钟，回来怎么就变求婚现场了？而且好像还没她这女主角什么戏份，只需要她站在那里当固定背景就可以了。
她刚才为什么不下线啊啊啊啊！
现在要她怎么收场啊！！！
狂暴的麦当劳风车读条完毕，又屁颠颠跑回她面前来跪下。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别闹啊，都别闹了啊，我说认真的了。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愤怒的肯德基，跟我一起过七夕吧！
花野突然停住了想点退出游戏的手。
她看见远处来了一个人。
总是上线就屏蔽人物的她，好久没看过他真切的样子。
长安城的郊外，有萧萧黄叶随风而逝，而白衣道长垂着剑，挺着冠，徐徐行之。衣袖袍角都似乎有那个入道门派的压抑本性，并不张扬地轻微舞动，那些碎落的枯叶，都近不了身，只踩出深深浅浅的辙痕。
他就那样不缓不急地穿过散乱的人群，站定在狂暴的麦当劳身后一步之遥。
那样轻描淡写地走到浑水的正中央。
现场有诡异的怔愣，其实人人都暗搓搓地期待着一场蓄势待发的大八卦。
他轻轻开口，字里行间像他一向的风格那样寡言少语。
[当前]独竹如华：妹子，约吗？
花野笑了，很迅速的回应：
[当前]愤怒的肯德基：约。
嗷！！！
人群突然爆发了欢呼声，无数的文字泡疯狂地洗涮着长安的地图。
在欣喜若狂的刷屏中，有当事人声泪俱下的指控：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卧槽你果然是独竹如华的小号吧！你故意的吧！装这么久小白有意思吗？就为了逗我？我摆了这么大场面你跑出来抢亲？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你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看就你亲自来跟我做七夕任务好了！！
人群中唰唰唰精光闪烁。
[当前]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卧槽你们还神行！
[当前]面卷卷：严重抗议转移八卦阵地的行为！不方便围观！
[当前]君顾流年：抗议+1
[当前]你心上的情：抗议+2
[当前]卿人不予：抗议+身份证号码！！！
就像没看到他们轰轰烈烈的刷屏，白衣道长和黑衣花姐向高空一跃，消失在他们面前。
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八卦热情，他们继续在当前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也有人追踪报告他们俩人的行踪，但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过去，毕竟还有一个当事人没走，很显然跟过去也不会有戏看。
有意犹未尽的，迅速就冲去贴吧开了帖子。
画饼不充饥之类的跟狂暴的麦当劳比较熟悉的玩家，捶胸顿首哀其不幸地在世界上刷起半嗔半怒的指责。
世界上又开始乱七八糟的刷屏，【剑断红尘】和【吃吃喝喝又一天】延续着南北不调的老惯例，没两句又打开了嘴炮，三下五除二就达成了约战的协议。
但狂暴的麦当劳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只是偷偷地密聊了愤怒的肯德基：
[密聊]你悄悄地对愤怒的肯德基说：你真的是独竹如华？
对方很迅速地回复：
[密聊]愤怒的肯德基悄悄地说：独竹如华不会大轻功摔死。
狂暴的麦当劳把鼠标扔了开始骂娘。
花野神行的地方，并不是任何一个主城，而是纯阳。
独竹如华是本门派弟子，神行落脚点在太极广场，而花野则在山门。她站稳后，上马习惯性向地图上的队友蓝点跑去。
独竹如华就在牌匾下等她，长长山梯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有点遥远。
没等马蹄踏上阶级，就见独竹如华开口：
[团队]独竹如华：上yy。
他难得对她用命令式的句子。
花野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地打开了yy，跳进独竹如华所在的频道，莫名的有种等待审判的心情。
独竹如华开口：“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给我交代一下？”
他声音清淡，听不出喜怒。
花野努力装出无辜的声音：“哪方面呢？”
独竹如华在那边叹了声气，好像对她很无语的样子。
花野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吊胃口，见他这样，赶紧补充道：“是他自己闹的，我是碰巧撞他枪口上了。”
“你似乎跟他很熟悉。”
“不熟。”花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今天是偶遇，真的，我做任务路上被他缠上了。”
怕独竹如华不信，又再强调了一次：“绝对是偶遇，我保证。”
“是么？”独竹如华的语调微微上扬，“我觉得他对你很有兴趣呢。”
“或者是因为名字吧。”
“真的只是因为名字？”
明明就算你在月虹号上，也是迅速跟他扯上了关系。
剑网三这么大，可你总是能遇上他。连随便起的名字，都跟他好像情侣号。
如果不是你刻意造就的结果，这该叫什么？缘分吗？
花野不知道独竹如华的心思念转，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孽缘啊。”
孽缘也有个缘字。
独竹如华皱紧了眉头：“一夏最近会上线吗？”
这话题怎么突然拐了？那关于m的话题是告一段落了吗？
“不一定上，他快开……”本来想说开学，话到半路突然醒觉，不能让对方知道水野只是个中学生。花野面不改色地把句子接着说完：“他快开始忙了。”
看来想旁敲侧击的想法要落空了。
独竹如华放弃了追问，新起了个话头：“来做任务吧。”
没等花野回答，又抢白：“这下你总不能拒绝用花姐号跟我做任务了吧？长安门外那么多人见证了，你不能始乱终弃。”
花野扑哧一声笑出来，这种委屈的说话，怎么听都是伯爵的风格，居然能从独竹如华的嘴里听到，怎么都觉得很违和。
独竹如华被她笑得有点讪，脸微微地红了，语气欲盖弥彰地僵硬起来：“笑什么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就连这种他已经决定强行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要询问对方的意愿。什么时候他可以不要这么耽前顾后，痛痛快快地自私一回呢？
花野笑得咯咯作响，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好啦，好啦，我神行cd了，你去主城拉我。”
“嗯，等我。”
话音未落，人就飞走了。
花野抬头看覆满白雪的山梯，不断有路过的玩家，但再没有人持剑而立，姿态高昂。
那样高冷的一个形象，刚刚才开了一个生硬的玩笑，又自己先害羞起来。
花野忍不住又笑了一阵，听得独竹如华的心里毛毛的，忐忑不安。
到了活动任务人面前，独竹如华正想使用聚义令。
花野突然想起，问道：“结了缘的还能换人吗？”
“你不是说了好的吗！为什么还想换！？”独竹如华猛地把鼠标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花野吓了一大跳，缓了一阵才想明白他在气什么，哭笑不得：“不是说这个号啦。”
“那是说哪个号？”独竹如华把鼠标翻过来，心疼地摸了摸，却还是愠怒不减。
“月虹号，我不想跟伯爵做了。”
“你不答应跟我做，却已经跟伯爵做过了？”
花野无奈仰天看天花板，平时那么冷静的人怎么幼稚起来又这么幼稚呢：“就结了个缘，没开始做。”
“解了之后打算跟谁做？”独竹如华没发现自己难得地出现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状态。
“不做了。”
“为什么？”
“我决定塑造一个专一的情伤角色。”
“……啊？”被她奇怪的回答噎到，独竹如华的步步紧逼总算停了下来，恢复了冷静。
可是仔细想想，都问到这里了，不问下去……好像会错失大好机会？
独竹如华在面前那条保持了多年的“不涉人是非”的界线前踟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迈了过去。
“你的整个计划究竟是怎样的？”
花野眨了眨眼：“我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的类型，没有很全盘的计划。”
“那你到目前为止的计划是打算怎样？”独竹如华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法。
“我想……”花野就好像电视剧留悬念那样故意拖长尾音，才接着说，“拆散他们帮会团，挖走他们御用奶，顺便看看能不能偷点能用的技术回来整合一下我们帮。”
这是什么远大的游戏目标！
话说回来有人玩游戏一天到晚没事想的都是这些吗！？
独竹如华不自觉地张大了嘴，颤颤巍巍地问：“拆散他们帮会团？”
“嗯。”
“怎么拆？”
“正在想。”
“挖走御用奶？”
“嗯。”
“怎么挖？”
“到时再看。”
“那偷到什么技术了吗？”
“还不确定。”
独竹如华：“……”
也就是说压根一点都还没有眉目嘛！
他的内心波涛汹涌，却没在表面显露半分：“不要玩得太过分，把自己赔进去了。”
赔？怎么赔？她在用的号都不是自己的，大不了失败了就换个号想办法重来就行了呗。
花野不以为然，嘻嘻地笑：“反正出事了可以找你，不是么？”
“是啊，是啊。”独竹如华敷衍地应，感慨自己怕是要被她吃得死死的了，“先做任务吧，我拉你。”
“好。”
花野点下接受召唤，等待地图读条。
突然的，她好像很开心地开口：“独竹，以后有问题，你就像这样直接问。比拐弯抹角更讨人喜欢。”
独竹如华张了张嘴，又闭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
持续了这么久的处事原则，总是被她随随便便就打破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说得对。
这样直接的问，比他自己郁结，舒服多了。
“水野，你跟狂暴的麦当劳是什么关系？”
水野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岔着腿看漫画，见姐姐气势汹汹地跑进来，颇为莫名其妙。而且这问题……是脑筋急转弯吗？
他迟疑地回答：“敌对关系？”
“只是敌对关系？”花野眯起眼，想看他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少。
水野张嘴哑着想答案。除了敌对关系他俩还能有啥关系啊？总不可能是情缘关系吧！
他茫然的样子取悦了花野。
花野放松了追问的架势：“他好像很关心你有没有情缘。”
“哦……”水野不知道想了什么，眼睛左瞟了一眼，右瞟了一眼，突然嬉皮笑脸：“我这么帅还单身，关心也是正常的。”
花野白他一眼：“你没惹什么不干净的事吧？”
水野把漫画往脸上一盖，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很无辜：“你不是经常去贴吧吗？你可以搜搜我的名字，我清白得很。”
这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
花野想起剑网三贴吧的强大，还没什么狗血事情能逃得过曝光的。对于水野的回答，她相信了。
于是不再追问，转身回书房，还顺便叮嘱：“别看书了，快睡午觉。就快开学了，你别搞乱生物钟。”
“知道啦。”
回到电脑前，解除屏保，花野突然觉得这天天经过的地图好陌生。
面前的场面盛大得她哭笑不得。
她的人物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但旁边围了一圈的人。虽然她屏蔽人物，但从人物名字上却可以看出，隐约是一个不标准的心形。再外面一圈还有更多的人，零散地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围观。
画饼不充饥和几个顶着【吃吃喝喝有一天】帮会头衔的人正在安排好事者帮忙摆阵型，在心形圈的周围跑来跑去，一会喊这个歪了，一会喊那个退后一点。
狂暴的麦当劳的名字还在她的人物面前，但她有不好的预感。
解除了人物屏蔽，在艰辛的卡屏结束后，她看见周围站队形的人，都撑着或黄或白的伞，而狂暴的麦当劳——一身白的藏剑胸前挂了一朵大红花，单膝点地跪在她面前。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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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陌上花开求菌菇：卧槽，复制黏贴的台词没意思！编剧快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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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狂暴的麦当劳：你们好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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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野觉得头疼欲裂。
这伙人怎么这么能闹！
她不过就离开了几分钟，回来怎么就变求婚现场了？而且好像还没她这女主角什么戏份，只需要她站在那里当固定背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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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麦当劳风车读条完毕，又屁颠颠跑回她面前来跪下。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别闹啊，都别闹了啊，我说认真的了。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愤怒的肯德基，跟我一起过七夕吧！
花野突然停住了想点退出游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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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不缓不急地穿过散乱的人群，站定在狂暴的麦当劳身后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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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有诡异的怔愣，其实人人都暗搓搓地期待着一场蓄势待发的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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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独竹如华：妹子，约吗？
花野笑了，很迅速的回应：
[当前]愤怒的肯德基：约。
嗷！！！
人群突然爆发了欢呼声，无数的文字泡疯狂地洗涮着长安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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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狂暴的麦当劳：卧槽你果然是独竹如华的小号吧！你故意的吧！装这么久小白有意思吗？就为了逗我？我摆了这么大场面你跑出来抢亲？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你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看就你亲自来跟我做七夕任务好了！！
人群中唰唰唰精光闪烁。
[当前]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当前]狂暴的麦当劳：卧槽你们还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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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没看到他们轰轰烈烈的刷屏，白衣道长和黑衣花姐向高空一跃，消失在他们面前。
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八卦热情，他们继续在当前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也有人追踪报告他们俩人的行踪，但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过去，毕竟还有一个当事人没走，很显然跟过去也不会有戏看。
有意犹未尽的，迅速就冲去贴吧开了帖子。
画饼不充饥之类的跟狂暴的麦当劳比较熟悉的玩家，捶胸顿首哀其不幸地在世界上刷起半嗔半怒的指责。
世界上又开始乱七八糟的刷屏，【剑断红尘】和【吃吃喝喝又一天】延续着南北不调的老惯例，没两句又打开了嘴炮，三下五除二就达成了约战的协议。
但狂暴的麦当劳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只是偷偷地密聊了愤怒的肯德基：
[密聊]你悄悄地对愤怒的肯德基说：你真的是独竹如华？
对方很迅速地回复：
[密聊]愤怒的肯德基悄悄地说：独竹如华不会大轻功摔死。
狂暴的麦当劳把鼠标扔了开始骂娘。
花野神行的地方，并不是任何一个主城，而是纯阳。
独竹如华是本门派弟子，神行落脚点在太极广场，而花野则在山门。她站稳后，上马习惯性向地图上的队友蓝点跑去。
独竹如华就在牌匾下等她，长长山梯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有点遥远。
没等马蹄踏上阶级，就见独竹如华开口：
[团队]独竹如华：上yy。
他难得对她用命令式的句子。
花野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地打开了yy，跳进独竹如华所在的频道，莫名的有种等待审判的心情。
独竹如华开口：“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给我交代一下？”
他声音清淡，听不出喜怒。
花野努力装出无辜的声音：“哪方面呢？”
独竹如华在那边叹了声气，好像对她很无语的样子。
花野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吊胃口，见他这样，赶紧补充道：“是他自己闹的，我是碰巧撞他枪口上了。”
“你似乎跟他很熟悉。”
“不熟。”花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今天是偶遇，真的，我做任务路上被他缠上了。”
怕独竹如华不信，又再强调了一次：“绝对是偶遇，我保证。”
“是么？”独竹如华的语调微微上扬，“我觉得他对你很有兴趣呢。”
“或者是因为名字吧。”
“真的只是因为名字？”
明明就算你在月虹号上，也是迅速跟他扯上了关系。
剑网三这么大，可你总是能遇上他。连随便起的名字，都跟他好像情侣号。
如果不是你刻意造就的结果，这该叫什么？缘分吗？
花野不知道独竹如华的心思念转，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孽缘啊。”
孽缘也有个缘字。
独竹如华皱紧了眉头：“一夏最近会上线吗？”
这话题怎么突然拐了？那关于m的话题是告一段落了吗？
“不一定上，他快开……”本来想说开学，话到半路突然醒觉，不能让对方知道水野只是个中学生。花野面不改色地把句子接着说完：“他快开始忙了。”
看来想旁敲侧击的想法要落空了。
独竹如华放弃了追问，新起了个话头：“来做任务吧。”
没等花野回答，又抢白：“这下你总不能拒绝用花姐号跟我做任务了吧？长安门外那么多人见证了，你不能始乱终弃。”
花野扑哧一声笑出来，这种委屈的说话，怎么听都是伯爵的风格，居然能从独竹如华的嘴里听到，怎么都觉得很违和。
独竹如华被她笑得有点讪，脸微微地红了，语气欲盖弥彰地僵硬起来：“笑什么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就连这种他已经决定强行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要询问对方的意愿。什么时候他可以不要这么耽前顾后，痛痛快快地自私一回呢？
花野笑得咯咯作响，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好啦，好啦，我神行cd了，你去主城拉我。”
“嗯，等我。”
话音未落，人就飞走了。
花野抬头看覆满白雪的山梯，不断有路过的玩家，但再没有人持剑而立，姿态高昂。
那样高冷的一个形象，刚刚才开了一个生硬的玩笑，又自己先害羞起来。
花野忍不住又笑了一阵，听得独竹如华的心里毛毛的，忐忑不安。
到了活动任务人面前，独竹如华正想使用聚义令。
花野突然想起，问道：“结了缘的还能换人吗？”
“你不是说了好的吗！为什么还想换！？”独竹如华猛地把鼠标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花野吓了一大跳，缓了一阵才想明白他在气什么，哭笑不得：“不是说这个号啦。”
“那是说哪个号？”独竹如华把鼠标翻过来，心疼地摸了摸，却还是愠怒不减。
“月虹号，我不想跟伯爵做了。”
“你不答应跟我做，却已经跟伯爵做过了？”
花野无奈仰天看天花板，平时那么冷静的人怎么幼稚起来又这么幼稚呢：“就结了个缘，没开始做。”
“解了之后打算跟谁做？”独竹如华没发现自己难得地出现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状态。
“不做了。”
“为什么？”
“我决定塑造一个专一的情伤角色。”
“……啊？”被她奇怪的回答噎到，独竹如华的步步紧逼总算停了下来，恢复了冷静。
可是仔细想想，都问到这里了，不问下去……好像会错失大好机会？
独竹如华在面前那条保持了多年的“不涉人是非”的界线前踟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迈了过去。
“你的整个计划究竟是怎样的？”
花野眨了眨眼：“我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的类型，没有很全盘的计划。”
“那你到目前为止的计划是打算怎样？”独竹如华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法。
“我想……”花野就好像电视剧留悬念那样故意拖长尾音，才接着说，“拆散他们帮会团，挖走他们御用奶，顺便看看能不能偷点能用的技术回来整合一下我们帮。”
这是什么远大的游戏目标！
话说回来有人玩游戏一天到晚没事想的都是这些吗！？
独竹如华不自觉地张大了嘴，颤颤巍巍地问：“拆散他们帮会团？”
“嗯。”
“怎么拆？”
“正在想。”
“挖走御用奶？”
“嗯。”
“怎么挖？”
“到时再看。”
“那偷到什么技术了吗？”
“还不确定。”
独竹如华：“……”
也就是说压根一点都还没有眉目嘛！
他的内心波涛汹涌，却没在表面显露半分：“不要玩得太过分，把自己赔进去了。”
赔？怎么赔？她在用的号都不是自己的，大不了失败了就换个号想办法重来就行了呗。
花野不以为然，嘻嘻地笑：“反正出事了可以找你，不是么？”
“是啊，是啊。”独竹如华敷衍地应，感慨自己怕是要被她吃得死死的了，“先做任务吧，我拉你。”
“好。”
花野点下接受召唤，等待地图读条。
突然的，她好像很开心地开口：“独竹，以后有问题，你就像这样直接问。比拐弯抹角更讨人喜欢。”
独竹如华张了张嘴，又闭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
持续了这么久的处事原则，总是被她随随便便就打破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说得对。
这样直接的问，比他自己郁结，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