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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继承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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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夜长日短,车恩尚每日起床的时候天都未亮,她如今和母亲寄居在金叹本家,这里离学校有好长一段的距离,金叹在的时候有司机天天来回接送,她没有这个待遇,只能早早起床赶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还得在路上解决掉早饭才能勉强做到不迟到,起初她还对上帝国学校颇有微辞,但这一阵子崔英道没有找她麻烦,使她能够安安静静地享受学校生活,那种感觉,其实还是不错的。

    这日早晨公交车出奇地准时顺畅,她得以早早到校,那时班里还没有什么人,她吃了面包后摊开书开始温习昨天刚学的英语,正读的起劲,却瞥见一个金发的脑袋正在门口探头往里看,教室里除了车恩尚空无一人,那人瞥到车恩尚,转过头来,露齿一笑,阳光到不行:“hello!”

    车恩尚虽说去过美国,天天上课也学着英语,但口语实在不好,张了张嘴,回了句hello,那人见状,偏头想了想,磕磕绊绊地说起了韩语,语序颠倒吐字不清的,车恩尚听了好半天才听出来他是在问:“金叹是在这个班吗?”车恩尚点点头,那人了然地又冲她一笑,才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慢悠悠地离开了教室,车恩尚看着那人的背影,想着这人身上的阳光气质好像之前在加州时候遇见的那些美国人,她摇摇头,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

    金叹搬过去与金元和崔英道同住也快一个月时间,金元平时忙于上班,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都是请钟点工打扫房间,崔英道来了之后就包揽了大半家务,金叹住进来之后崔英道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松,两人虽然水火不容,但是当金元的面还是会“融洽”相处,所以家中的家务活也就重新做了分配,金叹抢了洗衣服晾衣服还有擦桌子的一些活计,剩下的洗碗扫地之类的都交给了崔英道,这些活计工作量都不会太大,洗衣机洗碗机扫地机器人都一应俱全,只是费一些功夫而已,金元每日上班很早,常常离开家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没起床,崔英道第二个离开,骑着他拉风的摩托车,虽和金叹住在一起,但这一个月他是没有用摩托车带过金叹一回,金叹每日起来会将要洗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好了拿到阳台晾干才离开家,如此一来,三人的生活倒也是波澜不惊。

    这日放学,正好是周末,金叹答应韩琦爱回本家吃饭就早早离开,崔英道等金元下班顺便带他回家,放了学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就去游泳馆游泳,游泳馆本来还有人在,见崔英道来了,纷纷避让,场馆瞬间空无一人,崔英道从前行事霸道,见此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偌大场馆,反而成了他的私人泳池,他游了几圈,估摸着离约定时间快到了才上了岸换上衣服,他信步走出游泳馆朝教室走去,想着今晚金叹不在,自己终于可以和元哥好好安静一晚,心情有些不错,刚上了楼梯走到转角,却见到之前见过的那个金发少年倚在他班级门口,也不知在做什么,他挑了挑眉头,正要抬步上前问个清楚,教室里却踱步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金元,崔英道将已经迈出一步的脚放了回去,微微眯了眼,望着那两个人。

    那个金发的长了一张勉强能看的脸的少年,就是一个星期前,他们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叫做jay,来自加州某中学,其他并无特殊,崔英道这几天忙着别的事情没去找他麻烦,此刻,他反而凑到了金元跟前,真是不知死活。

    此刻离放学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校园里早已空无一人,整层楼都空荡荡的,说话都带着微微的回声,那少年平日里看不出特殊,也就笑容灿烂了些,此刻他站在金元面前露出的笑容,却不止灿烂那么简单,还透着一股勾人的意味,但对面的金元却不为所动,面孔仍旧是冷静的,离那少年的距离也并不近,冷漠而疏离。

    “好久不见啊元。”那少年仿佛浑然不觉金元的态度,语气笑容都带着看到熟人的热情与真诚,仿佛发自肺腑。

    金元的眸光微敛,静静地盯着少年看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是交换生,帝国又是韩国最好的学校,当然是来学习的,”jay露出十分无辜的表情,看着冷淡的金元,撇了撇嘴,又道:“怎么,难道你还以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两人说着英语,崔英道听着也并不妨碍,只是那个男人的语气,崔英道实在是不喜欢,他将头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

    “作为叹的老朋友,我来韩国,怎么也得看看他,对吧?”那个叫做jay的少年看着蹙起眉头的金元,眸中带了些狡猾,嘴上说道:“元,我还记得那个晚上,你忘了吗?”

    崔英道猛地抬起头来,他没听错,是那,个,晚,上?他悄悄伸出头望过去,那边笔直站着的金元面无表情,眸子却已经悄悄蒙上了一层薄霜,少年却仍自顾自地说着:“我交了许多男朋友,但没有人能带给我你那次带给我的快乐,元,我现在学会了许多取,悦技巧,我们再做一次,你放心,我会让你也很快乐的。”

    沐浴在暖色夕阳下的金元身材修长挺拔,面庞清冷,薄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线条,一如jay初次见他一般,有股禁,欲的诱,惑,那少年歪了歪头,伸出手去轻抚金元的领带,语气轻轻地带着一股暧昧:“要不然这样吧,你和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叹之前自,渎的时候叫的名字,怎么样?”他笑得无辜灿烂,红唇轻启:“你那么疼爱的弟弟喜欢谁,你不想知道吗?”

    “他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金元蹙眉,冷峻的面上已经染上了不悦,他看也未看jay,转身迈开步子就走,jay看着那道秀竹般的背影,耸了耸肩,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却听见一把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声音说着:“你叫做jay是吧?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

    金元的车就停在学校门口,宝石蓝色的车体在幽幽路灯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这辆全球限量发售一百辆的欧陆并非最昂贵的车子,但却足够的低调内敛,就如金元给人的感觉,金元就坐在那辆车里等着他,崔英道站在学校门口,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心思复又翻江倒海起来,他捏紧拳头,面上故作无事地朝车子走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口坐了进去。

    金元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见他来了,发动车子沉稳地开着,崔英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将脸转向车窗外的风景,眼睛却紧盯着车窗玻璃倒映着的金元的脸,他开口道:“哥,你说阿叹有没有喜欢的人?”

    金元挑了挑眉头,想到了之前金叹对待车恩尚特殊的态度,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是有的吧。”

    崔英道哦了一声,好半天之后,才又问道:“哥,你呢?你有没有中意的女人?”

    金元沉默了几秒钟,嘴唇抿了抿,才开口回道:“暂时还没有。”

    崔英道低低地嗯了一声,沉默了起来,他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婆娑树影,眸子染上了一抹深沉的色彩。

    ---

    金元生物钟十分固定,每天早上六点钟会准时醒来,起床洗漱之后便会上班,崔英道会迟些起床,大约六点半的样子,那个时候金元已经离开家门,金元不在,崔英道也不会和金叹说上一句话,往往洗漱完了就骑摩托车上学,崔英道走后,家里便只剩下金叹一人了。

    金叹起床的时候公寓里静悄悄的,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将金元的枕头抱在怀中,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仿佛此刻怀中的并不是枕头,而是金元的身,体,可惜,即便睡在一张床上,金元也鲜少与他有肢体的触碰,但无论如何,这比自己被流放到美国要好上太多,他感受着枕头上金元的气息,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起床,在美国几年,他养成了清早沐浴的习惯,卫生间的脏衣篓里放了金元昨晚换下的衣物,有内,裤,有衬衫,他掩上卫生间的门,拿起了金元的内,裤。

    压抑的呻,吟慢慢地从卫生间未关紧的门中溢了出来,那声音断断续续,低低沉沉,带着少年粗哑的鼻音和满足,在寂静的公寓中显得迷离又暧昧,半晌,那嗓音才猛地拔高,伴随着那一声“哥,”终至无声。

    金叹靠在墙壁上,喘着气,低头看着手中被自己染上浊,泪的金元的内,裤,却不料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崔英道面无表情却又积蕴着十足怒火的漆黑眸子,冷不丁地出现在了金叹的面前,他今早决定悄悄藏起来留下时还觉得自己荒谬可笑,他以为那些话不过是那个叫做jay的恶作剧,却没想到是真的。

    金叹呆立当场,崔英道看了眼金叹手中紧攥的东西,猛地挥起了拳头朝金叹脸上招呼去,那一拳毫不留情,仿佛想要打醒他,仿佛又想要发泄出自己心中满腔的怒火,金叹连挡都来不及,被一拳击中,倒在了浴室,被打中的那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肿了起来,金叹此刻却觉察不到疼了,崔英道居高临下紧紧地盯着他,“混蛋,变,态,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对元哥有这种想法!”

    对于崔英道来说,金元将他从父母失败婚姻中解救出来,一直以来为他遮风挡雨,他虽不说,但在崔英道心中是岳停渊峙的存在,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事业上的成就,金元都是他唯一的榜样和目标,敬爱崇拜都不够,哪里能容得下金叹此刻的亵,渎和侮,辱?

    金叹在崔英道冰冷的目光下默然以对,崔英道说得对,他就是变,态,不然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那种感情?不然自己做的第一个春,梦,人生中的第一次梦,遗,出现的会是金元的脸?

    他低着头,面上慢慢浮现出挣扎痛苦的神色,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你说的对......我是混蛋......他是我亲哥哥,和我一起长大,我不该的......但是偏偏发生了......我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只对他......只对他......”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又有些破碎,这些话,这几年他从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讲过,闷在心里让他都快发狂了,这下索性全都讲了出来,反而有股复杂的快意,“他那么优秀,优秀到我这个小儿子毫无存在感,但是没关系的,只要能让我一辈子呆在他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疯了吗金叹?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元哥他是......”

    “我知道,他是我亲哥哥,”金叹猛地抬头打断崔英道话,痛苦悲哀的神色让崔英道怔了怔,“我宁愿没有生在这个家,我宁愿什么都不是!”

    金叹此刻这番话明明很没有道理,但却十分地真诚,这份感情见不了光,甚至都不敢叫金元知道,那种压抑的痛苦竟然让崔英道说不出更狠的话,他的心中被金叹的话搅得乱七八糟,偏在这时,金叹抬起头,望着他,嘴里说道:“崔英道,我哥那样的人,相处久了,谁都会被吸引吧?难道你对我哥,就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吗?”

    崔英道瞳孔猛缩,后背的肌肉一瞬间僵硬起来,他很快又伸出拳头想要挥上去,却被金叹挡住了,“你发什么疯!”崔英道低吼,恨不得用眼神将金叹剜死,“我对元哥只有尊敬!”

    他说罢,收回拳头,冷漠地转身离开这里,金叹孤伶伶地站在浴室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金元晚上到家的时候,看了眼挂钟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家里寂静地出奇,落针可闻,他走到客厅,发现客厅的崔英道床上并没有崔英道的身影,大约他是回家了,他走到卧室,卧室的窗帘拉开着,凄清的月光清清冷冷地洒落一地,金叹靠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窗外,背影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金元走近,才发现金叹穿着单薄的毛衫,赤着脚坐在地上,面颊苍白,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金叹面前晃了晃,“阿叹,你怎么了?”

    金叹缓慢地转过头,眼睛好一会儿才聚焦到金元的脸上,他眨眨眼,忽然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哥......”

    “你喝酒了?”金元从他身上闻到了酒气,蹙了蹙眉头,起身想要去拿毛巾,却被金叹拉住裤脚,明明都快要成年了,却还是孩子似的,声音也带着小时候的撒娇味道,“哥,不要离开我......”

    金叹无法,在他旁边坐下,想要将那只拉住自己裤脚的手拨开,却发现那只手十分的冰冷,他瞥了眼金叹赤着的双脚,斥道:“空调也不开,衣服也不穿,你不怕生病?”

    金叹摇摇头,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将头靠在金元的大腿上,伸出自己的双手在金元的面前,“哥,手冷。”

    或许是金叹此刻的表情太过脆弱,脆弱到让金元心都软了一下,金元迟疑了一会,双手覆到金叹的手上,他的手比金叹的手略大一些,手指修长,足以包住那双冰冷得没有温度的手,金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注入了暖流,这温暖是金元给的,也只有金元能够给他,过了一会,他的手被捂得有些暖了,金元松开手,却又被金叹握住,他跪坐在金元面前,抬头直直地看着金元的眼睛,那双眼睛从来都深不见底,看不见任何情绪,他将金元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上,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这话早在心底藏了好久,他说:“哥,对不起。”

    跪坐的少年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眸子也是喝醉酒后的迷蒙,像是根本不清醒,金元的手腕被金叹握住,覆在即便有红晕却仍旧冰凉的柔软面颊上,手掌之下,少年的身体微微的颤抖,金元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幼弟,听见金叹继续说:“哥,我好痛苦,从十四岁到现在,我没有一天好过,哥,你救救我,好不好?”

    金元蹙眉,看着此刻因为酒意明显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弟弟,只当他喝醉了,迟疑着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哥,你只要......你只要在那里不动......不动就好......”金叹喃喃自语,握住金元的手背,朝迷惑的金元展露出乖巧的笑容,然后,朝着他朝思暮想的那双薄唇,吻了过去。

    柔软,冰凉的双唇贴在自己的唇上,金元愣了几秒钟,一瞬间明白了方才那句对不起的含义,他蹙紧眉头,眸光变冷,挥开金叹的面颊,声音好似也被冻住了:“金叹,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金叹此刻的眼神亮到惊人,他点头,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来的,一字一句的都发自心底,“哥,我爱你。”

    金元紧紧抿着双唇,看着倔强的幼弟,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金叹紧紧攥住金元的裤脚,眸子已经氤氲了雾气,语气近乎卑微:“哥,别走,求求你别走,不要丢下我......”这是金元第一次见到金叹这么软弱的神情,仿佛此刻他走了,这个孩子就会瞬间垮掉似的,但是这个问题,他又怎么能让步?

    “金叹,你是我弟弟。”金元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地上的金叹一眼,转身大步走开,这便是他的回答。

    金叹呆呆地看着金元离去的背影,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还温暖了的心脏再度冰冷起来,那股寒气从心底发出,瞬即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抱紧自己发抖的身体,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都遗弃了。

    ---

    那晚之后,金叹便被金元强制地搬离公寓,行李也被送到本家,金叹浑浑噩噩地上着学,崔英道也不像从前那样喜欢找他麻烦,班里的同学常常见到的场景就是金叹趴在课桌上睡觉,而崔英道紧皱眉头思索的神情。

    某个下午,金元接到来自本家的电话,那头的金南允告诉他今天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早点回本家,他有些事情需要和他商量。

    距离上次回本家,已然过去了不短时日,这中间发生的种种事情金元想来只有摇头,也不知金叹现如今怎么样了,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有韩琦爱在旁边念叨着,应该也不是太差的。

    他驱车返家,庭院萧索,客厅也没有韩琦爱的身影,他到了书房,韩琦爱却坐在金南允身边,没有往日的活力和傻气,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正和金南允诉苦,金南允眉眼平静地看着这个与他相比年少很多的女人,目光带了些无奈,金元进去的时候正听见金南允说:“阿叹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叛逆?你这样管东管西,只会让他更逆反。”

    见金元进来了,金南允冲他招招手,示意让他坐过来,金元点点头,走过去坐在金南允的另一边,韩琦爱心中有事,也不想搭理金元,站起身来说我去准备晚饭就离开了书房。

    “或许是这么多年没出过门,她现在越来越小孩子脾气。”金南允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金元。

    “很多女人都是爱情至上,要求很简单,一个男人若是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宠爱,她就会越来越依赖那个男人,性格也会越来越孩子气,”金元想着韩琦爱平日里直来直去的脾气,“父亲对阿姨很好,阿姨才会越来越小孩子脾气。”

    金南允点点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带着温和的味道,“阿元,这么多年你忙于工作,也是时候找个妻子了。”

    金南允俯身在书桌上翻了翻,翻出一叠相片出来,将做了记号的相片拿出来,递给金元:“这些都是我们国家上层企业的名媛淑女的照片,这些本该是由你母亲来物色,但我想郑迟淑和韩琦爱应该没有这个耐心,我这个做父亲只能代劳了。”

    金元接过照片,有些诧异地看了金南允一眼,印象之中金南允虽赋闲在家,但也绝不是无事可做,竟然能够做这些琐事,着实让金元吃惊,金南允却仍旧温和地笑着:“做记号的是我觉得不错的,你是我的儿子,是帝国集团的社长,这个国家没有你配不上的女人,阿元,你看上哪个,和我说。”

    这番口气,好像他是嚣张跋扈的恶少似的,金元弯了弯嘴角,从前他觉得这个男人只关心手中的权势,但如今发现也并非如此,这几年下来,他们父子的距离,似乎也因为这个男人远离权利中心和日渐苍老而变得慢慢近了,他低头翻了翻照片,道:“父亲看上的定然不会差,近期会安排时间和她们约会。”

    他回答得毫不迟疑干脆利落,金南允一愣,他还以为这个大儿子会因为当年他和他母亲的事情对结婚产生抵触情绪,这么干脆他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金元像是看到了金南允的心中的顾虑,直言道:“生在这样的家庭,婚姻之事,本就该从大局着想,父亲若是心中觉得愧疚,那就让阿叹选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吧。”

    金南允看着大儿子沉稳的面庞,沉默了好久,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金元难得回趟本家,所以晚餐准备地十分丰盛,金元坐在席上,看着满桌传统的韩式菜,眉头微蹙,随即放开,即便做了好多年这个国家的人,但他对这个国家的菜仍旧没有太多喜爱,他尊重食物,从不浪费,所以许多人也并不了解他真正的喜好,金南允坐在主位,金元坐在一侧,另一侧空了一个位置是留给金叹的,大约是金元答应了和他挑选的女孩子约会,所以金南允心情不错,面上带了些笑意,待到菜快要上齐,金叹才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了下来。

    金元朝他望去,正巧金叹也朝他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金元仍旧是平静无波的目光,淡然自若的神色,仿佛那个晚上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金叹看他那副模样,心中苦痛,指甲掐进掌心,但韩琦爱却在身侧招呼他坐下,他面上不敢显露丝毫,浑浑噩噩地坐在金南允的另一边。

    饭吃了一半,金南允忽然对身侧的金元说道:“哦,差点忘了,我记得刘代表家的小女儿叫做刘rachel的,那个小姑娘长得不错,也很有礼貌,比我给你选的那几个女人也不差,你要不要作为未婚妻的候选人相处看看?”

    金元失笑,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见哐当一声,金叹惨白着一张脸,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筷子,手边上的碗却跌在地上,摔得粉碎,饭桌上的其他三人都被这突然的举动搞愣住了,韩琦爱伸出手想要去拍拍儿子,金叹又低着头猛地起身,低声说我吃饱了,脚步匆匆地离开饭桌。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韩琦爱的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自己儿子吃不下饭,她这个做妈的又怎么能吃得香?她失去了平时叽叽喳喳的活力,低头小口吃饭,闷闷不乐。

    金南允摇摇头,也不想去管她,转头问金元的意见,“你觉得呢,阿元?”

    金元收回看着金叹上楼的目光,轻声道:“刘rachel和阿叹同岁,太小了。”

    “只要性情合你意就行,年龄倒不是问题。”金南允看了眼身侧的女人,想着这个女人比自己小这么多,还不是在自己身边活得很好?大儿子的性格太闷了,找个小一些的女人倒也多些活力,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元没有再说话,吃完饭后,又和金南允说了一会话,才平静地离开本家。

    ---

    帝国集团经过几代发展,如今影响力遍布国内,在国外也声名显赫,作为帝国社长,金元虽很少在媒体曝光,但估计上层社会圈子的女人们,没有人会不知道他,虽明面上不显,但实际上想要坐上帝国社长夫人宝座的女人,是许多的,金元从约会第一个女人开始,这个消息就广泛传播开来,就像朝天空发射了一枚讯号,这枚讯号告诉这个圈子的许多名媛淑女们,洁身自好的金元,开始考虑婚姻大事了。

    崔英道是从刘rachel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他许久不曾回金元的公寓,往日里嚣张跋扈傲娇到刺眼,如今却低低沉沉十分沉默低调,这样的崔英道让那些经常被他欺负的人松了口气,却也让和他相熟的班里同学纳闷,那日课间休息,他支着下巴看着前面金叹空着的座位,金叹好几天没来上过课了,正在这时刘rachel从教室外走进来,她也看着金叹的座位,走到崔英道面前,问道:“崔英道,你知道金叹为什么没来上课吗?”

    崔英道斜眼看她,他怎么会不知道?但又怎么可能会说出来?他摇摇头,抱着双臂,懒得理她,往日里他这幅爱理不理的态度依刘rachel骄傲的性格绝对会刺他几句,但今日的刘rachel却反常地没有冷嘲热讽,甚至还丝毫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崔英道觉察到一丝不寻常,他眯眼看着眼前同班好多年的同学,然后发现往日这个冷淡高傲的同学确实有了些变化,他想了想,问道:“刘rachel,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刘rachel一愣,本就娇美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坐在崔英道面前,捂着双颊,问他:“这么明显吗?”

    她没有什么同性朋友,异性朋友也没有,班里唯一不在乎她性格还和她说话的也只有金叹和崔英道,如今金叹不在,她有些话憋在心里,也正好想要咨询崔英道的一些意见想法,就将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听我妈妈说的,金南允金伯伯正在给金元哥找未婚妻,有天还给我妈妈打电话,问我的想法,”刘rachel说到这里,花瓣似的的面颊浮现一抹羞涩,她低下头:“崔英道,你同金叹和金元哥都很熟,你告诉我金元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好吗?”

    好半天不见崔英道回答,她奇怪地抬起头,却看见崔英道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面色十分不善,她还以为崔英道不想告诉她,不过她心情不错,不想和他计较。

    一整个下午,崔英道都神思不属,他一会儿想起金叹那天早上说的话,一会儿又想起刘rachel中午说的话,脑中乱作一团,下课之后,人全都走完了,他还呆坐在座位上,这些年和金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里,他想起他发烧的那个夜晚金元不眠不休地照料他,他想起他做了第一碗粥给金元金元唇角弯弯而自己满足的心意,那些个温馨的场景,温暖的心情,飞快地掠过脑海,那是他渴求了许多年的东西,但是现在,就要消失了吗?似乎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个声音说:崔英道,你就要失去金元了,崔英道猛地惊醒过来,随即冲出教室开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奔回金元的公寓。

    那个时候金元正坐在客厅漫不经心地翻着金南允给他的那些女人的照片,见到气喘吁吁的崔英道站在门口,有些纳闷:“电梯坏了吗?”

    崔英道喘着气,摇摇头,金元家在十八楼,电梯那个时候还在上去,他嫌慢就自己跑楼梯上来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发干的下唇,走到金元面前,见他手中还拿着那些女人的照片,目光多了些嫌恶,想也不想就伸手将那些照片扔在地上,照片散落一地,金元蹙眉不解,他却坐在金元边上,认真地看着金元,对他说:“元哥,你可以不结婚吗?”

    金元眸色渐渐变深,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哥,我无法想象以后没有哥的日子。”崔英道回答地好干脆,掷地有声,好像这句话是脱口而出,但偏偏神色十分的真诚,目光也是坚定不渝的。

    金元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崔英道却赶忙抢先说道:“元哥你听我说完,我知道元哥肯定要说这是亲情,但我知道这不是的,我受不了元哥和别的人亲密,不管是男的女的,我想和元哥一起生活,想听元哥说也喜欢我,想和元哥在一起,这种心意,并不是亲情。”

    金元静静地看着这个孩子,他从前以为这只是自尊心极强的孩子,他也一直将他当作孩子看待,但此刻能够勇敢说出自己心意明确表达自己想要什么的孩子,似乎,长大了。

    他想起几年前那个女人拜托自己照顾好这个孩子的约定,他想起第一次带这个孩子回家时他局促戒备的眼神,眼前崔英道的眸子干净透亮,夹杂着隐隐的期待色彩,金元叹了口气,脑海中不期然地掠过了金叹那晚的悲伤表情。

    “哥,如果你还不信,就让我吻你一下,就一下,我就知道这种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了,好不好?”

    金元并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平静,目光也是平静的,这种平静给崔英道注入了莫大的勇气,他扶着沙发,慢慢地将头靠了过去,微微闭上双眼,吻到了金元的唇上。

    金元本来平静的眸子却因为这样一个吻骤起波澜,一瞬间他的眸子闪过许多情绪,惊讶的,不解的,复杂的,了然的和无奈的,这个吻就像一个开关,终结了他关于男配的种种猜测,他闭上眼,手指插进崔英道浓密的黑发中,加深了这个吻。

    (......响应号召,省略h,此处略去h约几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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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叹开始吃不下东西了,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之前从金元公寓搬回来明明难过得要死却仍旧在韩琦爱殷切的目光下装作没有事情发生过,那个时候还是能吃下饭的,但是自从金元回本家吃晚饭的那个晚上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一点都不想吃东西了,家里的佣人在韩琦爱的要求下变着花样给他做东西吃,但他看到那些东西就反胃,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知白天黑夜地浑浑噩噩地过了许多天,直到有一天,金元来了。

    曾经阳光帅气的少年如今形销骨立,双眼如同一潭死水,见到金元,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嘶哑道:“是......哥吗?我还以为哥你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傻孩子,”金元坐在少年身侧,拍了拍少年削瘦的面颊,目光温和:“你是我的弟弟,无论你犯过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的。”

    那样温和不含杂质的目光让金叹忽然湿了眼眶,他捂着脸将头靠在金元的腿上,身体微颤,金元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感觉到腿上湿凉了一片,他摸了摸金叹的脊背,叹了口气,道:“阿叹,我从小看你长大,你从来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但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金叹吸了吸鼻子,不愿意说话,好半天,才低哑着嗓音说道:“听话的,我听哥的话,只要哥不要不理我......”

    “我希望阿叹可以长成坚强的足以让旁人仰望的男子汉,阿叹可以做到吗?”金元低声问道。

    金叹抬起脸望着金元,还带着泪痕的面颊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看着又可怜又心酸,“会的,只要是哥说的,哥期望的,我都愿意去做。”

    “好,”金元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目光却透过少年的脸望向了远处,喃喃低语,“这样,你才能担负起帝国集团。”

    他这番低语低不可闻,金叹并没有听清,待到后来很长时间之后,他想起今日场景,才明白那句话的真正含义,那句话的意思是,这样,我才能放手地离开。

    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即便你长成了他期望的样子,那是金元离开很长时间后金叹才想明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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