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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离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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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瑾声音凄厉,他不想再被一个太监给揉捏!

    眼前的珊儿跟樱桃,正是凤鸾殿里的宫女,他跟这两个宫女非常地相熟!

    可是,珊儿跟樱桃可不认识赵瑾了。

    赵瑾如今在一个刚入宫的痴傻宫女身体里,况且身上又那么脏,简直没法看。特别在一片静谧的雪景中,突然出来这么一个看上去脑子不太清楚的宫女……

    珊儿跟樱桃对视一眼,就要转身离去。

    赵瑾一看两人的动作,就知道大事不好,这是不打算帮他了!

    情急之下,他连忙大哭起来,“姐姐们救我!若是不管我,我便要死了!便要死了!”

    赵瑾对于这两个宫女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樱桃是个烂好人,珊儿倒是有些魄力的,若是下手……还得从珊儿的烂好人下手。

    他声音尖锐,带着哭腔的声音简直要刺穿人的耳膜,樱桃一顿脚步,看着珊儿道,“姐姐……我记得咱们宫里还缺一个宫女,不如……”

    珊儿知道樱桃说什么,她知道樱桃是心软了,珊儿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刘太监说,“刘公公,不知道这个宫女是做什么的?皇后娘娘身边缺了一个宫女,我看她正合适。”

    正合适?哪儿正合适啊,也就是当面讨人罢了。

    刘公公觉着皇后最近跟丽妃争宠落了下风,有些不想服软,可是转念一想,就是再落了下风,那也是皇后啊。他总要是给皇后身边的人一个面子的。

    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说,“巧了,这个宫女如今只是刷刷马桶,还没有教好,若是姐姐们不嫌弃,便将她领走吧。只是还是要给姐姐们说一声,这个宫女啊,脑子有问题……”

    他点了点赵瑾的头,“不知道什么就傻了!我这不是故意为难她,是她傻了,净给我闯祸!”

    珊儿一愣,又看了一眼樱桃,之间樱桃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她笑着对刘公公道,“没关系,傻了点就傻了点,凤鸾殿不缺吃的。那就多谢刘公公了!”

    赵瑾感觉到刘公公抓着自己的手放松了些,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樱桃的身边。呜呜呜……他之前还觉着樱桃人太好,太烂好人,不太适合留在宁凌的身边,如今看来,幸亏当时没有多嘴!

    樱桃看着赵瑾飞快地扑到自己的身上,那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惶不安,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怕了,你多大了呀?是刚进宫吗?”

    赵瑾不想让樱桃她们将自己认为是一个傻子,可是这个原来傻子的岁数和经历,自己是一概不知的,他只好胡编道,“我叫小鱼儿,十二岁,刚进宫,之前被老太监逼着刷马桶!”

    “真可怜。”樱桃已经对赵瑾充满了怜爱。而珊儿看了一眼两人,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刷马桶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味道大了点,樱桃还是没有吃过苦这才觉着小鱼儿可怜。

    到了凤鸾宫,珊儿严肃着脸给小鱼儿介绍了一下,说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无比要机灵点,小鱼儿连忙点了点头。

    他自然对凤鸾宫无比地熟悉,可是为了装的像一点,还是紧紧地跟在两人的身后,装作不熟悉的样子。

    珊儿没有让小鱼儿跟着进内殿,先进去给皇后娘娘宁凌禀告了之后,这才出门对着赵瑾说,“小鱼儿,进来吧,皇后娘娘想要看看你。”

    赵瑾一愣,随后脸上浮现了纯洁的笑意,跟在了珊儿的身后。

    以前都是别人给他通传的命,哪儿想到有一天,竟然还要被别人通传……

    宁凌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简单地问了几句小鱼儿,便让珊儿带着小鱼儿学着点,以后跟在她的身边。

    赵瑾对于跟在宁凌身边的事儿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宁凌身边的贴身宫女并不多,只有樱桃,珊儿和相思三个人,如今加上自己,正好是四个人。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宁凌,就被珊儿领了出去……等到他到了珊儿的房间时候,这才意识到……珊儿要给自己换衣服!

    换衣服(⊙o⊙)!

    赵瑾登时就愣了。

    珊儿看着小鱼儿傻傻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才给皇后娘娘说了这个宫女是傻的,皇后娘娘明显是心不在焉,只说能吃饭能走路就行……

    这挑选宫女,哪儿能是这个标准呀!

    珊儿找了找她的衣裳,有几件略微小点的,就打算让赵瑾穿上。“这几件可是我最喜欢的,给你穿了好了。”

    看着小鱼儿还是不知道穿衣服,无奈之下,珊儿就想给赵瑾亲自穿。

    赵瑾被珊儿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他连忙推开了珊儿,说自己穿。又让珊儿上一边等着。珊儿只当是赵瑾害羞,并没有觉着有什么怪异。

    赵瑾穿了新衣裳,扭扭捏捏地出了门,珊儿眼前一亮,这才觉着把小鱼儿带回来的决定是对的。这么一打扮,小鱼儿的姿色就显露了出来,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值是足够了。

    赵瑾再次被领到宁凌面前的时候,他心底是非常犹豫的。到底要不要去给宁凌摊牌呢?

    若是给她说,自己便是皇上……她信吗?

    可是,乾清宫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说皇上有什么不适,他赶在这个时候说……怎么想,宁凌也是不会信吧……

    这么一犹豫,赵瑾将话语咽回到了肚子里。

    岂料在第二天,赵瑾便听到了一个惊悚的消息!

    皇上召见了丽妃,随后不久,凤鸾殿就接到了皇上的口谕,让皇后将凤印交给丽妃,由丽妃暂时掌管后宫。

    晴天霹雳!

    顿时,整个凤鸾宫里人心惶惶!

    -

    赵瑾听了樱桃急匆匆地跟珊儿说这些,就知道这事儿已经到了最可怕的程度了!

    他的身体,果然是被别人占用了!

    太可怕了!

    究竟是谁……想要占用一国之君的身体?

    赵瑾本来想找国师以及舒扇青,此刻也按捺住了心思。在敌我势力不明的时候,将自己暴露出去,是非常不明智的。他要沉住气,不能就这么暴露自己。

    而宁凌……

    在当时非常淡定地将凤印交了出去,在珊儿和樱桃担心她的时候,她还是让两人放心。随后,她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整整一晚上。

    樱桃与珊儿着急,又不能破门而入,拉着看着懵懂不知的小鱼儿诉苦。赵瑾心头略有动容,可是却再也无法下定决定将一切告诉宁凌……

    他现在,谁都不不敢信。

    甚至连自己,他都不敢相信。

    他担心自己其实是一抹幽魂,只是因为太过于熟悉皇帝赵瑾,这才误以为自己便是赵瑾……

    -

    当第二天的时候,宁凌出了门便被担心的珊儿,樱桃和相思围住了,三个人非常焦急地询问宁凌怎么样。

    她们都知道之前皇上是多么喜欢宁凌,却没有想到转瞬间皇上竟然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宁凌心中的苦楚,自己便被赵瑾这么毫不留情地抛弃了……

    若想不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

    宁凌安抚了众人之后,便扫到了那个小小的宫女。宫女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之感,宁凌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也没有怎么在意。珊儿是说过的,这个宫女……是个傻的。

    若自己也是个傻子就好了,便可以随意地让人将自己的一切夺走,可是自己不能这么做。她若是退后,那边是输了。

    输了,不仅仅是输了,甚至可能是输掉了自己的性命。

    -

    三日后,宫里沸沸扬扬地传出来一则消息,皇上有意立丽妃为后。

    皇上禀告了太后之后,太后本来有所动摇,却不想又忽然改口,说等国师从外地静修回来,再来看一看丽妃适合当大褚国的皇后不。

    皇上再次向太后说废后的事儿,却被太后给拒绝了。

    国师自打一年前出宫静修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等国师回来是何年何月了?

    丽妃虽然暗恨不已,但是也毫无办法。皇上对于丽妃的宠爱却只增不减,对于皇后,却再也没有以往的痴迷。

    ……

    这日,丽妃来凤鸾宫,根本没有通传,便直直地闯了进来。

    赵瑾拦住了丽妃,看着她如花的表情,心里头全都是恨意。

    就是这么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像是一朵解语花,却不想却是一个蛇蝎女人!

    宁凌出了殿门,挥手让小鱼儿退下,看着丽妃身着华服,远远超过她的品级,“你来这里做什么?”

    丽妃完全没有当初那么柔弱的模样,她趾高气昂地笑道,“本宫就是来看看凤鸾宫,毕竟这是本宫以后要住的地方。”

    “大胆!”珊儿厉喝出声,“谁让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撒野!”

    “撒野?”丽妃哈哈一笑,“你的皇后……马上就不是皇后了!整个大褚国的皇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本宫!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认清现实,若是早点巴结本宫,那么本宫日后还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赵瑾看着丽妃如此的作态,心头一动。

    丽妃若是以往在自己面前隐藏那么深,说明她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而一个以往谨慎的人,此时突然变得这么张狂……除非是她有了什么依仗。

    丽妃这么笃定皇后之位以后便是她的,皇后宁凌一定会被废掉,这里面的玄机……赵瑾眼睛微微一眯,丽妃一定知晓真相!

    宁凌冷冷一笑,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她,“你要记得,你永远是妾,而本宫,才是皇上的正妻。皇上想废后,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本宫不会同意,太后也不会同意,你死心吧!本宫是即使死后葬入也要同穴的皇后!”

    她话语铿锵,丽妃的脸色愈加白了,良久,她狠狠地盯着宁凌,扬声道,“咱们走着瞧!你以后可别怪本宫没有给你一条生路!”

    众多宫人看着皇后露出来不同于以往的凌厉与气势,俱都不敢再言语。

    宁凌像是没有注意到别人看向自己的眼光,独自缓步进了大殿。

    若整个后宫没有人与自己为友,若自己在后宫中孤立无援,若有人想要自己死……那就主动杀死她们!

    她不是弱者,更不是可以任人凌虐的羔羊!

    这就是她枯坐一夜,想明白的道理。

    -

    宁凌又累又乏,便歇了午觉,她像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白云中,宁凌在这一团温暖中沉沦,难以忘怀。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轻轻地哭泣声传来,宁凌被吵得睡不着,不要哭了!她在脑中大喊。

    但是哭声依旧在继续。

    不要哭了!

    使了力气喊出这一声,宁凌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床边伏趴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哭边含着自己的名字,“小姐,你倒是醒醒啊……”

    正是她的贴身宫女珊儿。她缓了缓神,艰难地抬起手来,拍了拍珊儿的肩膀,“不哭了,本宫醒了。”

    珊儿的身子僵了僵,像是不可置信般,抬起头来看向宁凌,“娘娘你可算是醒了,呜呜呜呜呜……”

    她哭的不可自拔,宁凌的心不知道为何,也酸楚起来。“我就是睡了一觉,你为何这么哭泣?”

    她明明就是睡了一觉,珊儿的这个表情……

    “主子,你刚才的样子像是死了一样!”珊儿恐惧地道,“刚才我都摸不到呼吸!”

    摸不到呼吸?

    宁凌一愣,复又一笑,她低声对着珊儿道,“我中午只用了一点饭,你去查查吃食,用的香也查一查。我担心……有人对我用毒了。”

    珊儿的瞳孔骤然放大,她咬了咬唇,轻声道,“主子是说……奴婢懂了,主子尽管放心。”

    当初宁凌中了蛊的事儿,只有几个人知晓。自从宁凌蛊毒除了之后,便百毒不侵,寻常的毒药无法奈何宁凌。这次宁凌的昏迷,很有可能便是有人下了毒手。她在发现宁凌昏迷不醒的时候便有了这个猜测,这才将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她自己照顾皇后娘娘。

    所幸,皇后娘娘醒了过来。

    宁凌交代完毕,环视了一眼大殿,殿内只有两人,不由地眸光一凝,“其他人呢?”

    珊儿的脸上显出几分愤愤之色,“丽妃娘娘下了旨意,凤鸾宫宫人太过多,将所有的宫人都撤走,奴婢不愿意,娘娘毕竟还是皇后娘娘,怎么能失了排场?虽然丽妃没得逞,可是这些人早就惫懒了!他们不知道上哪里偷懒去了!”

    宁凌冷哼一声,她倒是要看看,是谁给了这几个狗奴才了胆儿。

    “佩璎!”珊儿在宁凌身后垫了一个大迎枕,宁凌缓了缓神,这才缓声道,“佩璎!”

    声音在空阔的大殿内传去,清晰无比。却并没有人回话。珊儿轻哼一声道,“他们几个,早就偷懒去了。主子不是早就已经使唤不动他们么,宫里伺候的十八个宫女,俱都被各宫以各种名义要走了。”

    “剩下的,也是服侍本宫的宫人。”宁凌冷哼一声,她唤道,“大宝!”

    这是剩下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太监,大宝体格彪悍,为人比较耿直些,是唯一剩下的对宁凌忠心的太监。

    “奴才在。”大宝从殿外绕出,恭恭敬敬地对着苏醒行了礼。

    “剩下的人呢?”宁凌冷笑一声,“本宫还没有死呢!就使唤不动了?这是将本宫置于何地?”她话语涔涔,带着彻骨的冷意。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大宝抬首看向宁凌,一双眼睛里满是探寻。皇后娘娘已经沉寂了太久了,他已经习惯了软弱哭泣的她,如今的模样,让他觉着有些陌生。可是一股隐隐的热血在沸腾,想让她说出来些什么。

    “本宫的意思还不清楚吗?”宁凌的眸色转冷,一张绝艳的脸上带着些清浅的笑意,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容颜绝美。

    大宝微微颔首,“奴才知道了,皇后娘娘稍等。”说罢,他转身而去。过了须臾,他与另外三人出现在了殿内。

    出现的两个宫女与一个太监俱都带着满脸的不耐烦,走路也松松垮垮,毫无礼节可言。

    抬眼看了眼宁凌,几个人的眼神微不可见的对视了一下,随即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死一般的寂静。皇后娘娘并没有让他们起身。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冷了下来,佩璎和溪婉对视一眼,眼中俱都是轻蔑。随即自顾自地站起身来,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以往不是从不使唤奴婢的吗?今日是?”

    带着疑惑的尾音还为消散,宁凌一声厉喝,“都跪下!本宫让你们起来了吗?”

    声音让几人身子一颤,想到要给皇后娘娘下跪,这个连皇上都不要了的女人,不由地有些屈辱。行动间自然带了些滞缓。

    宁凌微微扬眉,“你们这些狗奴才,好大的狗胆儿!连本皇后都无法使唤你们了吗?”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俱都一惊。皇后向来软弱,如今是要拿她们开刀了?可是皇后难道不知道她们的后台是丽妃吗?她怎么敢得罪丽妃?

    这般想着,几人还是迟疑着跪了下来。毕竟,皇后还是名义上的主子。

    “大宝,这几人对本宫不敬,”宁凌终于缓缓展颜,“每人打二十大板!”

    像是夏日的惊雷,跪在宁凌面前的几人猛然看向宁凌,像是要将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甚至连反驳都吐不出来声音。

    这是她们认识的皇后娘娘吗?竟然要赐板子?

    “皇后娘娘饶命!”溪婉最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叩首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们只是惫懒些,绝非有意怠慢……”

    宁凌淡淡地朝着大宝一瞥,大宝收到目光,微微颔首。

    “打!”宁凌淡淡唤了一句。

    珊儿与小鱼儿在廊下看着大宝杖责宫人,一下一下的沉闷之响,让她觉着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了些。

    这些狗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赵瑾仗着自己身子小,凑到前面看热闹。他怎么不知道,凌厉起来的宁凌,竟然这么有气势!

    这样的宁凌,跟以往小白兔一样的宁凌,可是完全两种风格!

    “皇后娘娘,我是丽妃娘娘的人,你怎么……啊!”一下一下的打板子,佩璎痛呼一声,咬牙继续道,“你怎么敢这么……”

    “这么什么?”宁凌轻轻一笑,眼角眉梢俱都是蔑视之意,“你们都给本宫记得,以往是本宫懒得管你们,所以让你们惫懒蔑视,如今可不是以往了!你们都给本宫记住,本宫是皇后!”

    她话语说道最后,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尾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幽幽传去,显出无比的气势。

    这话,不单是对这几个奴才说的,更是要传给她们的主子,传给整个后宫,她宁凌,是皇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凌的!

    她再也不是原来的皇后了!

    -

    “啪!”

    容颜殿里,宫娥俱都肃容躬立。

    “废物!”丽妃怒不可遏,一向温柔淡泊的脸上显出狰狞的怒意。

    一个宫女捂着脸跪在地上,“主子息怒!是奴婢不好,选的安插的人太过于愚蠢!主子息怒!”

    “这让我如何息怒!”丽妃曾经被皇上赞过的嗓子吐出来最恶毒的话语,“这个贱人!她不但抢了我的皇后之位,如今连我的脸面都要撕扯!我要她不得好死!”

    宫女的眼神动了动,转而嗤笑道,“主子,皇后娘娘一点面子也不给您,佩璎已经说了她是您的人,即使皇后娘娘再不满意您安插眼线,可是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这是摆明了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废物!”丽妃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莲雾,她当时说了些什么,你都给我细细说来!”

    “是!”莲雾面上微微显出几分喜色,这才轻缓地将宁凌当时的话语说了出来。

    她的话语无比的清晰,将宁凌当时的轻蔑语气描述地活灵活现,丽妃的脸色愈加的发黑,终于忍不住将八仙桌上的茶盏拂在地上。

    一地碎片。

    “这个贱人!!”丽妃贱人贱人地喊着,将宁凌的名字在唇齿边狠狠咀嚼,恨不得吃了她。

    “主子息怒!”莲雾忙不迭地唤道。“眼下咱们不能吃暗亏,还是要好生计较的好。”

    “那是自然。”丽妃轻哼一声,脸上显出一分狰狞之色,“本宫是皇上的宠妃,皇上迟早要立本宫为皇后娘娘!宁凌,你等着吧!你会来求我!像是我之前巴结你一样来求我!”

    她神色莫名地出现了一丝诡异。

    宁凌,你这下,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那个护着你,爱着你的皇上,早就已经死了。

    -

    乾清宫。

    皇上刚刚沐浴完毕,只着一身里衣,斜斜地倚在榻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执着一本古书,安静地翻开着。

    此时的他长长的睫羽微垂,敛去了满眼的心思,显得无比的温润。

    御前总管大太监盛通正躬身而立,细声细语地为皇上讲述今日在凤鸾殿发生的一切。

    皇上翻着书页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一声嗤笑,“你说皇后娘娘气势凌然的宣称自己是皇后?还惩戒了怠慢她的宫人?”

    “是,”盛通恭敬地躬身道,“俱都打了二十大板,听说当时宫人求饶有之,谩骂有之,皇后娘娘无动于衷。”

    他低着头,皇上看不到他眸中的惊疑。

    盛通是最了解皇上的人,皇上最近的所作所为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若不是自己一直跟着赵瑾,怕是连他也怀疑赵瑾被人掉了包。

    一声低低的轻笑,皇上随手将古书搁置在一旁,“朕的皇后娘娘这是在跟谁宣战呢?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众人,她是一个有威势的人?”他微微抬起眼睛,他眸底的暴戾终于喷涌,“今日里就亮出来她的利爪了?这是……在跟朕宣战吗?朕爱的是,是丽妃娘娘!”

    “……”盛通听着皇上的话语,自然不敢接话,只将身子弓地更低些。

    “贱妇!”他低低地咒骂一声,“若不是有了这个皇后,丽妃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妃嫔!”

    盛通垂头不语,他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慌乱。皇上……似乎真的变了……

    ……

    (番外二完,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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