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齐凌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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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争执中,宁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并没看着宁正博，而是转开目光盯着病房角落里的一盆滴水观音。虽然是意识不清时发生的事，记忆中仍然留下了模糊而零星的碎片,激烈的撞击，急促的喘息，无意识的低吟，以及交缠的肢体……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大概表现得和应召女郎没有两样。
她真心想忘记这件事,虽然她也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句想要忘记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宁正博却揪着不放，让她都找不到时机开口说她和齐凌的事。
齐凌始终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听着他们父女俩争执，他很快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得痛苦与抗拒，就伸出右手，轻扶住她的右肩，将她半挽在自己怀里。宁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宁正博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但脸上表情不曾波动。
齐凌听见宁正博说要齐远纬承担责任，这才明白过来他真正的用意，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要“教训”齐远纬，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恐怕是要宁凝嫁给齐远纬。果然，宁正博很快地说：“既然你不想报复他，远纬已经向我认了错，我想你可以先和他谈一谈关于将来的打算……”
宁凝摇摇头：“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对将来的打算不需要和他谈。”
宁正博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站在宁凝身旁，拥着她肩头却始终一言不发的齐凌，语气冷硬：“那你想和谁谈？”
“宁叔叔，”齐凌本来习惯了叫他宁先生，突然改口了还有点不习惯，他松开宁凝的肩，向前跨出半步，直视着宁正博说道：“宁宁不喜欢齐远纬，她更不想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您反复地提起，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宁正博冷眼看着他做出保护性动作，站在宁凝前面半步替她出头说话，语气越加冷峻地说道：“直说吧，其实讨论这件事，真正受不了的人是你吧？”
这才是他方才始终揪着齐远纬和宁凝之间事情作为话题的真正目的。他要打击齐凌，让他产生嫉恨与悔意。没有一个男人能平静地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他了解这个女儿的性格十分要强，一旦齐凌因此产生了退缩，宁宁就没有可能再去挽留他。
齐凌眼神一黯：“您说得没错……我很后悔没能一直陪着她，事情演变成如今这样，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但宁宁原谅我了，我们想在一起。我决定不回未来，从今往后一直都留在这里。”
宁正博双眼一眯，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同意。远纬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人，本来我就欣赏这孩子，昨晚的事虽然出人意料，但只要他们继续相处下去，这会是顺理成章的事。远纬可以给她安定的生活，他们兴趣相近，专业相同，平时有许多共同话题，家境更是门当户对，这样的夫妻关系才能长久。而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你连和她结婚都做不到！难道宁宁能和你光恋爱不结婚生子，这样过一辈子？宁宁如果不想接受远纬没关系，她可以找其他喜欢的男孩子，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我不能同意！”
一时之间齐凌无言以对，他在这个时代连个真实身份都没有，就连身份证也是当时宁正博给他准备的，证上的身份是虚构的，这样的他不能合法结婚。
这时，他的掌心里有一只小手塞了进来，他回头看向她，见到她眸中信任的眼神，心中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她会选择生下齐鸿铭，就是因为他，而既然她选择了这条最艰难的路，他就绝对要陪着她走到底。
他转向宁正博，温和却坚定地说：“我有很多缺点，而齐远纬很优秀，他给得了她的我给不了，但齐远纬绝不会是这世上最优秀的那个男人。宁宁也不需要这世上最优秀的人和她共度一生，她喜欢的是我，她需要的也是我。而只要她还需要我，我就会站在她身边。”
宁凝一直凝望着他的侧脸，听他说完这番掷地有声的表白，心就暖烘烘的仿佛被溶化了一般。握紧了他的手看向宁正博，她已经无需多说，他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宁正博阴沉着脸看了她一会儿：“宁宁，你现在是被热情冲昏了头，别人劝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他也是一样，到了热情退却的那一天你们都会后悔莫及，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选择是错的。”
宁凝不甘示弱地挑起一侧眉梢，下巴稍稍扬起一个角度反问道：“那你自己呢？你和我妈妈多少年了？热情退却了吗？你现在觉得当初错了吗？或者你其实对离婚感到后悔了？……”
“住嘴，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宁正博这下真的勃然大怒了，一夜未眠引起的焦虑与燥火，忽喜忽惊的反复情绪波动，再面对宁凝如同挑衅般的诘问，让平时冷静自持的他再也难以维持冷静，他跨上一大步，扬起手臂就朝宁凝挥去一掌。
齐凌本就在宁凝前面半步，这时横跨一步挡在了她与宁正博之间。他身材高大，宁正博虽然也不矮，但被他一挡就打不到宁凝了，宁正博的手臂举在空中滞了一滞后，顺势抬高了手臂，巴掌就朝齐凌脸上扇去。
齐凌没有做出任何推挡或是防御的动作，只是这样站在那儿。
当宁正博的手臂举在空中暂停的极短时间内，他听见了宁凝的惊呼：“爸！”
最后这一记巴掌也就没有真的打下去。
宁正博恨恨地放下手臂，向病房一端走了几步，连做好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齐凌：“你想要和宁宁在一起，就要设法证明你有能力保护她。那些穿越者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能获得安稳，不要光卿卿我我地谈情说爱，把她身边的隐患都消除。到那一天，我才能接受你。”
虽然没有完全认可齐凌，还开出了条件，但宁正博的这番话已经让宁凝惊喜了。她本来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的准备，即使他不同意，也不会影响她的决定，但从她本心来说，还是希望他能接受齐凌的。
无论再怎么怨恨他，宁正博都是她爸爸。她曾经怨恨过自己的出身，怨恨过带来这一切的他，但是，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有自己。他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别人的鄙夷与不屑，还有宝贵的生命。在她可能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她对于为人父母的心理忽然间有了更深的理解。
更何况，渣爸如果不肯接受齐凌，还不定会出什么招来拆散他们呢。即使现在她放心也放得太早了吧？宁凝突然想到这个可能，不由露出怀疑地表情紧盯着宁正博看。
宁正博挑挑眉：“怎么了？”
宁凝摇摇头：“没怎么，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他冷冷说：“只要他做到了，我就会做到。”
--
宁凝和齐凌从病房出来，就见到齐远纬等在门外。
这里的vip病房隔音十分好，齐远纬即使站在门外也听不到宁正博和他们说了点什么，但见宁凝与齐凌肩挨着肩手牵着手从门内出来，两人的神情动作亲密，在突然看见他的时候，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就和齐凌对视了一眼。他立即就懂了。
但他仍然不愿放弃争取一次的机会，或许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或许是看到了宁正博并不愉快的面部表情。他强迫自己无视她和齐凌互握在一起的手，跨上一步低声说：“宁宁，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宁凝看到齐远纬后，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还带着几分无所适从。
齐凌瞧见她的神情变化后心中涌起酸楚与苦涩，他转头看向齐远纬。面前的人曾经是自己尊敬的祖父，但现在的祖父却又年轻又英俊，他甚至是宁凝的第一个男人。这个事实让他心生嫉妒，然而这却是阴差阳错造成的苦果，不能单纯地把昨晚之事的责任归咎于齐远纬。
从昨晚直到今晨一夜无眠，他已经理清了自己的心情，并作出了不会改变的决定。他向前跨了一步，把宁凝挡在身后，他的身材比齐远纬高大一些，他一站出来，就阻隔了齐远纬的视线。
看到齐凌把宁凝护在身后的举动，齐远纬不由皱眉，他侧移一步，仍然试图与宁凝说话。
宁凝从齐凌肩头看着齐远纬，无声地叹了口气，总要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的。她从齐凌身后走出一步，对齐远纬点点头，轻声说道：“进去说吧。”她转身推开房门，齐远纬跟着回到病房内，关上了房门。
她就站在门口附近，并没有找地方坐下的意思。齐远纬明白她不想给他太多时间长谈，他先抢着开口道歉：“宁宁，对不起，昨晚我很混蛋，但我是被药物影响，不然我绝不会不顾你的意愿……”
宁凝看着齐远纬，向来优雅而闲适的他，现在却黑发凌乱，脸色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眸中带着一股迫切的神情，他没有换过衣服，黑色上衣皱巴巴脏兮兮，让他显得比平时狼狈了许多。
她对他抱有的感情十分复杂，他是个很好的人，对她始终细致无比地体贴照拂，风度翩翩又有适度的幽默感，她本来有一点点喜欢他，但却始终没办法喜欢得更深。要拒绝这样一个人是会让人生出愧疚之意的，在两人相处时他什么错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或是不良癖好之类的，如果他问她到底为什么拒绝他，她都说不出为什么。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就被另一个人占据了，还很悲催地始终无法将他驱逐出去，即使是在她身边有这样一个好人相伴的情况下。齐远纬出现得太晚了。
然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该提出中止之前的关系时，发生了星光这件事。所以现在要拒绝他，既让她暗生莫名愧疚，又因为昨晚的事对他有种本能的排斥心理。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地语气变硬了一点：“请你别再道歉，昨晚的事我原谅你，然后我想彻底忘了这些，希望你也忘记吧。”
齐远纬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急切地恳求道：“宁宁，你还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我气是吗？但我真的喜欢你，你想忘了昨晚的事我就从此再也不提，我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相处。”
她缓慢却坚定地把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回来：“与昨晚的事无关，我当初答应你假装交往，可是我没能喜欢上你，就让这些事都结束吧。”
齐远纬沉默了，双肩微微下垮让他显得更颓丧几分。他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他亦有他的骄傲，她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不喜欢他，那就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生他的气，她还是喜欢齐凌。
宁凝见他不再说话，低低叹了口气，想要推门出去。就听身后的齐远纬低声说：“宁宁，昨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齐凌。”
她回头望着他，他凝视着她，眼神悲伤表情诚挚，说刚才的话全出于一片诚意，并不是要暗示胁迫她。他确实是个好人。她心情复杂地弯了弯嘴角：“他知道的。”
齐远纬意外地看着她：“即使这样……？”
她点头：“即使这样。”随即不再看他，转身推门出去。
房门外等着的宁正博和齐凌本来面对面站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后一起回头看向她，刚才谈论的话题也戛然而止。她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在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敌意。“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她疑惑地问。
“随便聊聊。你们谈好了就走吧，回去了。”宁正博没有正面回答，说完往电梯方向走去。齐凌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牵起她的手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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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凌：虽然答应她不再隐瞒她任何事，但有些小事没必要让宁宁知道，徒增矛盾而已。宁正博毕竟是她爸爸，出于关心才会这样做，既然要和宁宁在一起了，也只有尽力做到承诺他的事，才能逐步获取她爸爸的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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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岳父看女婿，越看越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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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大概表现得和应召女郎没有两样。
她真心想忘记这件事,虽然她也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句想要忘记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宁正博却揪着不放，让她都找不到时机开口说她和齐凌的事。
齐凌始终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听着他们父女俩争执，他很快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得痛苦与抗拒，就伸出右手，轻扶住她的右肩，将她半挽在自己怀里。宁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宁正博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但脸上表情不曾波动。
齐凌听见宁正博说要齐远纬承担责任，这才明白过来他真正的用意，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要“教训”齐远纬，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恐怕是要宁凝嫁给齐远纬。果然，宁正博很快地说：“既然你不想报复他，远纬已经向我认了错，我想你可以先和他谈一谈关于将来的打算……”
宁凝摇摇头：“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对将来的打算不需要和他谈。”
宁正博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站在宁凝身旁，拥着她肩头却始终一言不发的齐凌，语气冷硬：“那你想和谁谈？”
“宁叔叔，”齐凌本来习惯了叫他宁先生，突然改口了还有点不习惯，他松开宁凝的肩，向前跨出半步，直视着宁正博说道：“宁宁不喜欢齐远纬，她更不想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您反复地提起，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宁正博冷眼看着他做出保护性动作，站在宁凝前面半步替她出头说话，语气越加冷峻地说道：“直说吧，其实讨论这件事，真正受不了的人是你吧？”
这才是他方才始终揪着齐远纬和宁凝之间事情作为话题的真正目的。他要打击齐凌，让他产生嫉恨与悔意。没有一个男人能平静地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他了解这个女儿的性格十分要强，一旦齐凌因此产生了退缩，宁宁就没有可能再去挽留他。
齐凌眼神一黯：“您说得没错……我很后悔没能一直陪着她，事情演变成如今这样，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但宁宁原谅我了，我们想在一起。我决定不回未来，从今往后一直都留在这里。”
宁正博双眼一眯，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同意。远纬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人，本来我就欣赏这孩子，昨晚的事虽然出人意料，但只要他们继续相处下去，这会是顺理成章的事。远纬可以给她安定的生活，他们兴趣相近，专业相同，平时有许多共同话题，家境更是门当户对，这样的夫妻关系才能长久。而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你连和她结婚都做不到！难道宁宁能和你光恋爱不结婚生子，这样过一辈子？宁宁如果不想接受远纬没关系，她可以找其他喜欢的男孩子，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我不能同意！”
一时之间齐凌无言以对，他在这个时代连个真实身份都没有，就连身份证也是当时宁正博给他准备的，证上的身份是虚构的，这样的他不能合法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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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宁正博，温和却坚定地说：“我有很多缺点，而齐远纬很优秀，他给得了她的我给不了，但齐远纬绝不会是这世上最优秀的那个男人。宁宁也不需要这世上最优秀的人和她共度一生，她喜欢的是我，她需要的也是我。而只要她还需要我，我就会站在她身边。”
宁凝一直凝望着他的侧脸，听他说完这番掷地有声的表白，心就暖烘烘的仿佛被溶化了一般。握紧了他的手看向宁正博，她已经无需多说，他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宁正博阴沉着脸看了她一会儿：“宁宁，你现在是被热情冲昏了头，别人劝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他也是一样，到了热情退却的那一天你们都会后悔莫及，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选择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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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凌本就在宁凝前面半步，这时横跨一步挡在了她与宁正博之间。他身材高大，宁正博虽然也不矮，但被他一挡就打不到宁凝了，宁正博的手臂举在空中滞了一滞后，顺势抬高了手臂，巴掌就朝齐凌脸上扇去。
齐凌没有做出任何推挡或是防御的动作，只是这样站在那儿。
当宁正博的手臂举在空中暂停的极短时间内，他听见了宁凝的惊呼：“爸！”
最后这一记巴掌也就没有真的打下去。
宁正博恨恨地放下手臂，向病房一端走了几步，连做好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齐凌：“你想要和宁宁在一起，就要设法证明你有能力保护她。那些穿越者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能获得安稳，不要光卿卿我我地谈情说爱，把她身边的隐患都消除。到那一天，我才能接受你。”
虽然没有完全认可齐凌，还开出了条件，但宁正博的这番话已经让宁凝惊喜了。她本来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的准备，即使他不同意，也不会影响她的决定，但从她本心来说，还是希望他能接受齐凌的。
无论再怎么怨恨他，宁正博都是她爸爸。她曾经怨恨过自己的出身，怨恨过带来这一切的他，但是，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有自己。他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别人的鄙夷与不屑，还有宝贵的生命。在她可能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她对于为人父母的心理忽然间有了更深的理解。
更何况，渣爸如果不肯接受齐凌，还不定会出什么招来拆散他们呢。即使现在她放心也放得太早了吧？宁凝突然想到这个可能，不由露出怀疑地表情紧盯着宁正博看。
宁正博挑挑眉：“怎么了？”
宁凝摇摇头：“没怎么，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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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凝和齐凌从病房出来，就见到齐远纬等在门外。
这里的vip病房隔音十分好，齐远纬即使站在门外也听不到宁正博和他们说了点什么，但见宁凝与齐凌肩挨着肩手牵着手从门内出来，两人的神情动作亲密，在突然看见他的时候，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就和齐凌对视了一眼。他立即就懂了。
但他仍然不愿放弃争取一次的机会，或许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或许是看到了宁正博并不愉快的面部表情。他强迫自己无视她和齐凌互握在一起的手，跨上一步低声说：“宁宁，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宁凝看到齐远纬后，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还带着几分无所适从。
齐凌瞧见她的神情变化后心中涌起酸楚与苦涩，他转头看向齐远纬。面前的人曾经是自己尊敬的祖父，但现在的祖父却又年轻又英俊，他甚至是宁凝的第一个男人。这个事实让他心生嫉妒，然而这却是阴差阳错造成的苦果，不能单纯地把昨晚之事的责任归咎于齐远纬。
从昨晚直到今晨一夜无眠，他已经理清了自己的心情，并作出了不会改变的决定。他向前跨了一步，把宁凝挡在身后，他的身材比齐远纬高大一些，他一站出来，就阻隔了齐远纬的视线。
看到齐凌把宁凝护在身后的举动，齐远纬不由皱眉，他侧移一步，仍然试图与宁凝说话。
宁凝从齐凌肩头看着齐远纬，无声地叹了口气，总要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的。她从齐凌身后走出一步，对齐远纬点点头，轻声说道：“进去说吧。”她转身推开房门，齐远纬跟着回到病房内，关上了房门。
她就站在门口附近，并没有找地方坐下的意思。齐远纬明白她不想给他太多时间长谈，他先抢着开口道歉：“宁宁，对不起，昨晚我很混蛋，但我是被药物影响，不然我绝不会不顾你的意愿……”
宁凝看着齐远纬，向来优雅而闲适的他，现在却黑发凌乱，脸色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眸中带着一股迫切的神情，他没有换过衣服，黑色上衣皱巴巴脏兮兮，让他显得比平时狼狈了许多。
她对他抱有的感情十分复杂，他是个很好的人，对她始终细致无比地体贴照拂，风度翩翩又有适度的幽默感，她本来有一点点喜欢他，但却始终没办法喜欢得更深。要拒绝这样一个人是会让人生出愧疚之意的，在两人相处时他什么错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或是不良癖好之类的，如果他问她到底为什么拒绝他，她都说不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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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纬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急切地恳求道：“宁宁，你还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我气是吗？但我真的喜欢你，你想忘了昨晚的事我就从此再也不提，我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相处。”
她缓慢却坚定地把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回来：“与昨晚的事无关，我当初答应你假装交往，可是我没能喜欢上你，就让这些事都结束吧。”
齐远纬沉默了，双肩微微下垮让他显得更颓丧几分。他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他亦有他的骄傲，她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不喜欢他，那就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生他的气，她还是喜欢齐凌。
宁凝见他不再说话，低低叹了口气，想要推门出去。就听身后的齐远纬低声说：“宁宁，昨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齐凌。”
她回头望着他，他凝视着她，眼神悲伤表情诚挚，说刚才的话全出于一片诚意，并不是要暗示胁迫她。他确实是个好人。她心情复杂地弯了弯嘴角：“他知道的。”
齐远纬意外地看着她：“即使这样……？”
她点头：“即使这样。”随即不再看他，转身推门出去。
房门外等着的宁正博和齐凌本来面对面站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后一起回头看向她，刚才谈论的话题也戛然而止。她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在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敌意。“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她疑惑地问。
“随便聊聊。你们谈好了就走吧，回去了。”宁正博没有正面回答，说完往电梯方向走去。齐凌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牵起她的手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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