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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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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杨,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如今结局揭晓,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只有他说过的话作数,在他决定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可以安慰自己,大不了回到原点,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没有什么能回到原点,经过的事总会留下它存在的痕迹,记忆作祟,时光蹉跎,看似从孑然一身又回归到孑然一身,但却再也不是那个原点了。

    《海边的卡夫卡》中说“回忆会从内侧温暖你的身体,同时又从内侧剧烈切割你的身体。”我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早已克制不住的泣不成声。

    安杨醒来的时候,安路正一个人无聊的在客厅摆着积木玩耍,看到了她,兴奋的扑过来大叫:“妈咪,你终于醒了。”

    安路似乎长胖了不少,安杨抱起他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好在安路很能察言观色,立马挣脱下来,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宠溺的问:“昨晚睡得好吗?”

    “妈咪,你昨晚很晚回来吗?”安路睁着乌黑分明的大眼问。

    “没有,你知道的,聚会都是这样的,很疯狂,我回来的时候你才睡着没多久呢!”她义正言辞的说着瞎话。

    还不等安路的小脑袋消化完,便听到唐潇调侃的声音传来,“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教小孩子撒谎更不好。”

    安杨气结,这人是故意拆自己台吧,她接了杯水,斜眼瞄了他眼,“我没有。”继续嘴硬。

    “你昨晚去哪了?”他正色。

    安杨摸了摸安路的脑袋,示意他去别处耍。

    “昨晚同学会,我喝多了,就在同学那里睡了,早上回来的。”

    唐潇意味不明的点点头,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有几分真。

    “哥哥,我这两天会搬走。”

    “为什么?”唐潇皱眉,有几分不悦。

    安杨耸肩,摊了摊手装无辜,“前不久李馆长告诉我,他有一套房间,租金给我算便宜点,而且一直住在这不是长久之计。”

    她抿嘴,继续说:“本来早就打算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

    唐潇脑门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对于她的固执很是头疼。

    “这也没什么不好。”

    “别人会误会。”确实如此,小区附近的人几乎都以为两人是恋人,他们关系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现在还有了安路,她不想要安路受别人这种谣言。

    “ok,你随意就好。”他一向纵容她,对于她的决定向来是没有任何异议。

    两天后,安杨带着安路去了新家,搬家确实挺累的,不过安路倒是挺兴奋,新家这里是几年前开发的楼盘,不过安杨已经很满意了,两室一厅正好合适。

    陆凯特意请假来帮忙搬家,顺便给安路带了许多的礼物,他一向很纵容安路,这倒是真的,看安路平时对他的态度便知道了,这个叔叔在他心中是有多受欢迎。

    庆祝乔迁之喜,陆凯提出请他们吃饭,安杨倒觉得搬家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不过看到安路一脸期待的表情,又不忍心拒绝他,只好点头答应。

    三人走在一起,陆凯宠溺的抱着安路,那模样就仿佛一个宠爱孩子的父亲,他们这样走在大街上,倒是挺像一家三口的。

    他们进了西餐厅,安路很是嘴馋,等到侍者拿来菜单,他已经对这菜单一阵点,“this,this……”

    安路的声音响脆,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转过头来打量这个孩子,字正腔圆的英语发音,临走之际还不忘说thank you。

    “你吃的完吗?”安杨皱眉。

    “没事,小孩子嘛喜欢就多吃点。”陆凯出来打圆场,安路顺从的靠向他身边,生怕自己不小心惹到妈咪。

    “妈咪。”他可怜兮兮的扯着她的衣角,声音很是委屈。

    “少吃点,待会肚子不舒服。”

    安路吐舌,知道妈咪已经不生气了。

    陆凯微笑着看她,她将孩子教的很好,安路一直都很懂事,他帮着照顾这么久,安路对于这个妈咪的感情十分深厚。

    “安路,在学校和小朋友们相处的好吗?”

    “他们都很喜欢我。”

    安杨帮他把脏兮兮的手给擦干净,宠溺的笑。

    安杨吃了一点,基本都是看着安路在吃,“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还麻烦你不能去上班。”对于陆凯,安杨仍旧很是感激,他帮自己良多,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饭后,安路嚷着要去游乐园,难得陪他,就一起去了,陆凯非要同行,安杨推脱不了,只得同意,而且安路也很是喜欢他。

    安路在一边玩的正疯狂,安杨站在不远处小心的看着他,一边与陆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回来习惯吗?”

    “这话貌似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比我在外呆的时间更久。”

    陆凯失笑,好吧,她确实很伶牙俐齿的。

    “在那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见到的都是一群搞艺术的,要不就是附庸风雅的人,至少表面看着还不错。”安杨耸肩,不好意思,说的有些太犀利了。

    “沈玮跟你认识很久了吗?”

    安杨偏头,“我想想啊,好像我有记忆来就认识了吧。”

    “那算起来你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哦?”他的语气带着点点试探成分,这让安杨心底有些不舒服。

    “怎么,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吗?”她笑,只是笑容凉薄。

    “sorry,你知道的,我是希望你过的好。”他歉疚。

    “谢谢。”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大概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清澈的双眼,黑白分明,那里没有一丝杂质,仿佛这世上所有的污垢在这里都能得到净化般。陆凯偏了偏头,将视线投向远方,在这样目光的对视下,他承受不住,甚至害怕。

    于是两人都很自觉的转移到其他话题,无非就是一些衣食住行。

    第二天早上,安杨先送了安路去幼儿园,接着再去了馆里,幸好都距离不远,这样也节约了时间,避免了来往颠簸。最重要的是早晨可以多睡会,事实上每次都是安杨仍不住的赖床,安路醒的比谁都早,他醒来便会开始敲她的门,每隔几分钟来敲次,很是绅士。

    安杨忍不住的想,这小子以后会迷倒多少少女吧!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安杨还被一个客户给缠住,他似乎兴致很高,让安杨将馆里的展览品介绍下,安杨推脱不了。

    只得给陆凯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去接下安路,陆凯很是干脆就直接答应了。

    陆凯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放学,大门一开,很多孩子兴奋的冲了出来,安路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有几个孩子缠着他说话,他表情虽然在笑,其实很是不耐烦。

    看到了陆凯,兴奋的扑了过来,“妈咪呢?”

    “你妈咪今天很忙,所以叔叔来接你。”

    “哦。”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他扬起头笑。

    “想吃什么?叔叔请你。”他将安路放在副驾驶上,检查了遍安全带。

    “德克士?”他眼里一亮,要知道妈咪可是很少要他吃的。

    “好,就德克士。”

    这个时间,德克士里满是人群,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家长带着小孩的,选了个座位,安路便一直对陆凯说要吃哪些哪些,陆凯失笑,让他坐着别动,他则去排队。

    陆以莫此刻有些郁闷,看着德克士里人来人往的人群,关心林却一直说着要吃德克士。

    “我生日呢?你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一脸控诉的表情,他真心是怕了。

    陆以莫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去排队,他看着她跳动的马尾,仿佛看到了青春般,她真是个单纯善良又可爱的女孩子。

    他的视线扫视了圈周围,便看到一个穿着牛仔夹克很帅气的一个小鬼,有些熟悉,随即想起上一次在卫生间遇到的那个孩子。

    安路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他转过头,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这叔叔,不是上次自己偷亲的那个孩子吗?虽然在那里这样亲吻很正常,可是妈咪说过这里只有自己喜欢的人才可以亲亲的。

    他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陆以莫却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嘿嘿,叔叔,好巧啊。”他谄媚的笑。

    陆以莫啼笑皆非,这孩子这性子是跟着谁养成的。

    自己一个男人怎么能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想到这点,他还是笑的和蔼的跟他打招呼,“你叫什么?”

    “allegro。”

    “你不是这里的人?”他有些好奇了。

    “不是不是,我来这度假的。”他撒谎不打草稿,顺便说着一腔英文。

    陆以莫倒也不怀疑,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能说这么流利的英文,肯定是从小在那生长熏陶的。

    他看着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如果他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他会将全部的父爱都给他的孩子的。

    他看到关心林已经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他对着安路招手然后坐了回去,心林小孩子心性不改,薯条,炸鸡腿,汉堡,可乐这些一通。

    陆以莫蹙眉,他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吃的,安杨曾经也喜欢你吃这些,他记得有一次恶作剧将可乐偷偷摇晃了半天,才拿给她,她一拉开瓶盖液体便顺着出口冲了出来,飞溅的四处都是,他当时有些想笑的,不过硬逼着咽下。而后果是他买了一打赔她,顺便是包了一周的饭菜。

    “你笑什么?”

    “笑了吗?”他收敛了笑意,怎么会,就这样都能无缘无故的想到她,明明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却也能想得清清楚楚。

    “你不吃吗?”她献宝的递到他面前。

    陆以莫摇头,“不要,小孩子吃的。”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安路,吃的正欢,他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应该是他的爸爸,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父子。

    “那小孩可真漂亮啊。”心林凑近几分对他说。

    他在心里赞同,挑眉斜睨着她,“想要就自己生。”

    “我又不能无性繁殖。”心林狠狠的咬了口薯条,对于他的毒舌很是冒火,仗着比自己大几岁就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模样。

    她吸了可饮料,眼底的打探意味不言而喻,嘴里阴测测的问:“我听张晓谦说你以前有个女朋友吗?”

    陆以莫揉了揉太阳穴,心底暗暗的想着那小子是工作太闲了吧,居然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

    “啧,不说就不说,每次一谈她你就这样。”她扁嘴,表情有些无趣,但不可否认的好奇心十足,不过看他一脸阴沉的表情还是聪明的不要提了吧。

    安杨看了看外面下起的下雨,淅淅沥沥的,这个天气就跟小孩的脸色般,有些苦恼,她站在超市外躲雨,等着雨再小点,或者是自己就这样冲到公交站牌的。可是想到再感冒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杨。”车辆在不远处滑行一段距离接着掉头行驶到了面前。

    车窗玻璃摇下,安杨惊喜的叫道:“哥哥。”

    唐潇示意她上车,她这才反应过来,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怎么现在才下班?”

    “有点事。”随即想到什么,“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在这边办点事,刚好就看到你了。”

    接着谁也没说话,唐潇仿佛想到了什么般的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叫我哥哥吗?小时候还为这跟我打架。”

    安杨面色一窘,真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事上,“小时候不懂事嘛。”

    唐潇也不说什么,嘴里发出啧啧声。

    “安路呢?”

    “我叫我朋友给接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在家玩的不亦乐乎了,两人一人一个游戏手柄,不时听到安路的嬉笑声。

    听到开门声,立马扔掉手里的手柄,奔到门前,“妈咪,你怎么才回来啊?”

    安杨咧嘴一笑,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嘴这么甜。

    安杨侧身让唐潇走了进来,唐潇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位年轻男人,他眼神示意安杨。

    陆凯站起身来对着唐潇颔首问候,礼貌得体周到,两个男人对于对方的身份好奇不言而喻。

    安杨放下安路,这才对他们介绍,“这是我哥哥唐潇,这是我在奥克兰认识的朋友陆凯。”

    两个男人很友好的握手问候。

    这样忙过了一周,生活忙碌而充实,每天沾到枕头便睡意袭来,这样很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会妄想着。

    安杨接到沈憙的电话,邀请她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沈憙从小到大完全是被一家人宠在手心的宝贝疙瘩,什么都不缺,安杨倒是一时想不到应该送什么礼物了。

    特意去专柜精心挑选了一只翠绿手镯,很漂亮的祖母绿,成色不错。只是安杨平日是从来不戴这些的,因而也研究不出来其来源等等。

    晚上安杨换了身烟灰色削肩礼服,因为外面天气还挺凉,她也仅仅是在外面罩了件披肩,露在外面的颈部,线条优美,精致的锁骨。

    沈憙的生日聚会挺热闹的,沈家大小都在,最后一番人祝词后,年轻的晚辈们便在酒店找了房间去玩,沈憙今天很美丽,逢人敬酒必喝,那模样倒是非常豪爽。

    她眼光亮的发光,抢过话筒点了首不爱了,她的声音哀戚动人,缠绵悱恻。

    “你的不快乐,在心里弥漫着,我们怎么了。你在逃避着,我在心疼着。是什么在伤害着,让美好都遗忘了。你是背对的,我是沉默的。我只好假装,我已不爱了。催眠自己我们不适合。我放开你了,我已不爱了。”

    她眼底似乎有泪光,却笑得很明媚,大声的说:“我决定从今以后真的不爱你了。”下面的掌声一片,喧闹声一起起哄。

    安杨想不到美丽的沈憙居然也会受情伤,突然想起张爱玲那句,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 ,也总有个人不爱你。

    接着房门被人推开,所有人都看向门边,陆以莫一身休闲装扮,闲适而优雅,他笑着走近,将手里的礼物盒子递给沈憙并祝她生日快乐,沈憙笑的甜美回应,嘴里打趣着:“又老了岁有什么好祝贺的?”

    安杨坐在座位上,却浑身僵硬,一想到那晚,心底就止不住的想要哭,或许是很没出息吧,现在这个社会,不过就是你情我愿一场一夜情罢了,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下面的人起哄要看看陆以莫送的是什么礼物,沈憙大概也很是好奇,她眼神示意可否拆礼物,陆以莫耸肩说,随意。

    沈憙脸上挂着妩媚甜美的笑容,因喝过酒,脸颊是胭脂也抹不出的嫣红色,美丽极了。

    她拆礼物的动作很快,当打开盒子的时候,脸色有些僵硬,随即很快恢复平静,然后笑着说,很喜欢。

    她将礼盒放在一边,笑的戏谑开口:“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有两件一模一样的礼物我确实还不知该怎么办了?”

    话音一落,下面人群喧哗,纷纷询问陆以莫是与谁这么有默契,沈憙苦笑,“安杨的。”

    “啊。”安杨傻眼,怎么也没想到会与人送一样的,而且还是陆以莫。

    她的视线随着众人情不自禁的投了过去,他的双腿随意的交叉着,发型被整理的凌乱有型,屋内纷乱的灯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

    他缓缓开口,音色醇厚,“听说只有一对,没想到刚好这么有缘。”

    安杨微微笑,笑得得体,面部肌肉僵硬,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以莫哥,你今天居然迟到了,唱首歌吧,就当送我这寿星。”

    “ok。”他优雅起身,接过沈憙递过来的话筒。

    他的头微微低垂,额迹的发丝遮挡了眼底深邃的幽光,明明是轻快明朗的音调,却被他那沙哑磁性的嗓音演绎成另一种韵味,醇厚低靡,带着股慵懒的磁性,音质干净醇冽。

    “you aresunshine,only sunshine。

    you make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ove you。

    …………

    the other night deari lay sleeping,

    i dreameeld youmy arms。

    whewoke deaas mistaken。

    so anunghead and cried。

    …………”

    安杨心尖微微发麻,一股不能言说的疼痛漫上鼻尖,幸好房间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到角落的她。

    “you aresunshine。”那个印章,仍旧被她细心保留着的,字迹入木三分,苍劲隽永,仿佛一笔一画刻进了灵魂深处,烙印在骨髓。

    从她此刻的方向看过去,他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一只手习惯的滑进裤袋,显示屏的灯光在他身上摇晃着,形成斑斑驳驳的光斑,侧脸深邃坚毅,线条明晰。

    安杨起身,一阵昏眩传来,她趁着众人沉醉之际起身向卫生间走去,用冷水泼面,想要用冰冷彻骨的温度唤起几分冷静。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着脸色的女人,搓了搓脸颊,水渍顺着手缝隙流了出来,脑海想不起任何其他的,这是安杨吗?

    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高跟鞋的敲击声,这层楼今天都被包了下来,她回头,便见沈憙捂着嘴,脸色苍白的已经冲了过来。

    一阵干呕,安杨拍了拍她的背脊,沈憙似乎在发抖,身体瑟瑟颤抖,喝多酒就是难受,安杨是确有体会。

    “好点了吗?”

    沈憙点点头,用冷水洗了洗,此刻看着颇狼狈,发丝凌乱的垂落下来,沾上水湿哒哒的吊着,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

    安杨扶着沈憙出来时,沈玮和陆以莫已经在走廊外等了小半会儿了,两人似乎正在进行什么话题,看到她们出来迅速将手里的香烟掐灭。

    沈玮从她身上接过喝的醉眩的沈憙,嘴里嘲笑道:“不能喝还喝这么多,真是。”

    接着看了看安杨,意味不明的微笑着,“那边都散场了,我先送她回去了啊,拜拜杨杨。”接着转向陆以莫,顺便说道:“以莫,待会你送安杨回去吧。”

    安杨还不待说一句话,自己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她苦涩的笑,她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懂他这个人了,明明做着那些伤害她的事,却又为什么要表现的一副深情,仿佛自己受伤的模样呢?

    静谧悄寂的走廊,此刻没一丝声响,陆以莫皱眉,“你要站多久?”

    安杨只得跟着他的脚步,因为有他强大的身体的前方为她挡去了那些心底的恐惧,出了酒店,室外的冷空气迎面吹来,她情不自禁的身体颤抖。

    陆以莫皱眉,安杨偷偷观察了眼他的表情,似乎今晚他已经皱了无数次眉。

    “跟着我吧。”

    “嗯?”

    “跟我一起去取车吧。”他重复。

    安杨愣愣的点头,事情似乎朝着自己不可预料的轨道滑去,直到车子滑行离开,她才回神,或许是外面太冷了,所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安杨闷闷的报了地址后一直半眯眼闭目养神,却一直感觉浑身不自在,最后将车里的歌放开,“closeyou ”

    她听了几句,却越来越烦躁,索性又关了,陆以莫这才看了过来问:“怎么关了?”

    “唔,按错了。”

    陆以莫狐疑看着她又将音乐打开,这首歌对于安杨来说太熟悉了,曾经他一字一句教着她唱会的,她英语一直不好,这首歌算的上以前她最熟悉的英文歌了。

    回忆总是这样不期而至,当她以为都快要忘记的事情,原来,至始至终,从不曾忘……

    小区门口前安杨便叫他停车了,她飞速的跳下车,他也走了下来,隔着车的距离叫住她,“安杨,对不起。”

    安杨皱眉,“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那晚的事情,对不起。”他敛眉。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愿的,你不是说了吗?你情我愿的一夜情而已。”她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他,长身玉立,很认真的说。

    陆以莫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现世报”、“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话。

    看吧,看吧,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

    他皱眉,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觉得异常刺耳,甚至刺得心疼,不是撕心裂肺,却不能忽视。他只是生气,生气她由始至终的态度,冷漠疏离,仿佛当他陌生人。

    虽然他打心里决定夺回这个女人,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缠在自己内心的纠结中无法自拔。

    舍不得,割不下,要如何割舍?那早已是长在自己身体的一块肉,连着骨髓,混着血肉,早已是密不可分的亲密。

    他想要说那不是他的真心话,可是内心的纠结不甘,怎么去说,他拉不下这个脸。

    “再见。”她转身对他潇洒招手,向远处跑去。

    转身的刹那,泪水已经崩溃,眼底一片水光,豆大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她胡乱的抹掉不争气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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