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球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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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不晚。
看天色不到早晨七点，林闵明睁开了眼睛。
他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
前一刻狂风暴雨的夜晚，这时竟天清气朗。触手一摸，身下也不是脏粘的地基坑，而是干爽舒服的一米八大床。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医院？
林闵明吁出一口气，毫无疑问的是，他已经得救了。
林闵明慢动作坐了起来，脑子里渐渐想起了最后的画面，好像……是贺君逸救了他！
失去知觉之前的最后记忆是来自风雨声中的呼喊，那是贺君逸的嗓音。这声音他不会认错！
如此说来最后是贺君逸带他回来的？
林闵明抓住床单的手指轻轻颤抖。昨晚身陷危险中的害怕、恐惧好像并未完全远离，任谁被人捅了一刀都不能睡一觉就轻易忘记。
不过？
林闵明垂首摸了摸肚子，神情有些疑惑。一点也不痛？刚刚猛地坐起来时就没想起自己受伤的事情，伤口也确实没有反应。
不但没有反应，他掀起睡衣来查看，肚子上竟连绷带也没有打。
光滑的腹部皮肤凝白细腻，一道刀口都没有留下。握着刀锋抵抗时手部受的伤也消失无踪。
速效去疤灵还是光子嫩肤？
林闵明边嘀笑皆非的想，边侧过脸粗略打量了周围一圈，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这个房间老旧不堪，有些摆设都跟古董似的……一点也不像是医院里的病房！忽然看到了什么，他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窗台边的小桌子上抓起了——
水晶球！
水晶球！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完好无损，为什么……？！
林闵明攥着莫名其妙带来熟悉感的水晶球整个人在房间里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像刚醒来时以为的那样完全陌生，起码刚才睡的那张床就似曾相识。
铁架子的老古董床，动一下还摇三摇。
如果没记错的话，十三岁……或十四岁高中以后的第一个暑假，他跟随父母回到当年他们下乡的老家，住过的老屋子隔壁就有那样一张床。
说起来，那屋子的模样跟现在这里有八成像！连摆着水晶球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所以刚才他吃了一惊。
然而毕竟是才住过一夜的地方，又隔了十多年……林闵明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
加上当时刚刚发现了自己的性向，这个大秘密压在少年的心里沉重不堪，他整日都心烦意乱对周围也就没有多么深刻的记忆。
父母也是见他日益沉默以为高中读书压力太大，才在回老家省亲的时候特意带了他来，想趁着青山绿水的机会让儿子彻底放松一把。
果然，林闵明到了空气清新的乡下顿时开朗了许多。一路上不但没有沉着脸，甚至还跑到山路边採了几朵野花玩。
等到晚上，热情的老乡们让出隔壁的房间给他住，尽管床睡的摇摇晃晃，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要不是一早起来就砸碎了那只水晶球，那次下乡之旅将会更加完美。
话说水晶球是怎么砸破的？
这可是个悬案。
林闵明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本来稳稳当当放在桌上的水晶球到底是怎么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当时吓了一大跳，有几分钟脑子都是空白的。
据村民说那个水晶球是隔壁邻居祖上传下来的，虽然并不值钱，但终究传了几代还是非常有纪念价值的。当年父母为了赔这个水晶球，把身上的钱几乎掏光了，小林闵明为此内疚了好久。
……
林闵明眯着眼睛仔细看手里的水晶球，就像十多年前的那个早上一样看到了圆浑透亮的球身上那道蓝色的条纹，除此之外它几乎什么杂质也没有，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
看着看着，眼睛慢慢迷失了焦距，那条纹竟自己动了动。
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少年见到了异象，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触摸水晶球时，它咕噜噜自己从桌上滚了下去，瞬间就摔成了碎末。声音惊动了房外的大人，大家进来一看，全是一片惊愕和惋惜。
小林闵明安静的杵在一边没有解释什么，当时房间就他一个人，就算他说不是他摔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从少年时代起，林闵明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幸事情并没有很糟糕，林家父母带着儿子郑重的跟邻居道了歉，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尽管心疼祖传的东西但是也没有过分为难孩子，只是一直叹息说这水晶球是祖父的宝贝疙瘩，去世前一直念叨着它的神奇。
不过后来天长日久的摆在家里也不见有什么特别，后人就渐渐把它当成了普通的摆设。如今摔碎了也只是一声叹息。
林家父母再次道了歉，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赔给邻居就带着儿子走了。
大家对他没有苛责，但林闵明却从没有忘记这件事。相反水晶球事件以后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到别人家里从不乱动乱看。
然而时隔多年又见到水晶球，明明不是同一个，林闵明也无法释怀，带着同样的蓝色条纹，就像破球重圆时光重返似的，让他有些不知出处的不安。
林闵明把水晶球轻轻放回桌子，抬手去拉窗帘。
如果昨晚是贺君逸救了他，没有送医院却反而来了这里，身边连一个看护都没有安排，身上消失了的伤口，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
醒了这么久，林闵明也很想再冷静的等一等，可是不赶紧找个电话通知欣欣，他实在担心那个魂淡没弄死自己，接着就会做伤害欣欣的事情！
林闵明拉开窗帘，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窗外是一片田园。
田埂上绿意无限，庄稼翠绿的叶片湿漉漉的挂着水珠子，安静的迎着袭来的轻风摇摆。从他的角度望过去，田埂边的小泥路上有几串泥脚印从深处一直延伸到门口的竹篱笆，篱笆上开着的猩红色的花鲜艳欲滴。
几只麻雀抖动着羽毛在对面人家黑色的瓦屋顶上跳来跳去，整个视野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晨特有的烟雾朦胧中，勤劳的村民早已在地里忙活开了，一两个除草的男人低头弯腰做事，忙的不亦乐乎。
这……可真像少年时去过的那个乡下！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又诡异的念头，心跳不可抑制的狂乱起来。
他转身在房间里急切的寻找起一切可以映出人影的东西，可翻来找去，最后还是无奈的拿起了那个水晶球。
玻璃制品的投影并不如镜子那么清晰，可是他仍然在上面看到了少年时自己那张稚嫩的脸庞！
！！！！
十几岁的孩子当然和成年人不同，一切都可以假冒，稚嫩的青春怎么假的了。
仿佛是为他不可思议的猜测找了个无法反驳的证据，每一次紧张时都会失声的林闵明这一刻却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重生？
他张大嘴看着窗外的景致，有些过于震惊了。
这时原本模糊的水晶球上竟清晰的呈现了他出神的样子，然后淡淡的化成了一道蓝色的细纹，在谁有没看到的时候，微微划过一丝闪光。
“闵明，昨晚睡的怎么样？”林妈妈打开门走了进来，见儿子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玩水晶球，微微露出了笑容。
林闵明懵懵转向母亲，半晌忽然叫道：“妈？今天几号？”
“你睡傻啦？”林妈妈笑眯眯的摸了儿子脑袋一把，“今天是七月二十号，昨天咱们刚到这里啊。咦，这不是牛叔的爷爷留下来的遗物吗，你可不要弄坏了。”
林闵明把水晶球放到桌上，急切道：“妈，我……我今年几岁了？”
林妈妈这才有点吃惊了：“你这孩子真睡糊涂了吗，连自己几岁也不记得，大清早起来老问傻话。让你爸知道了，又该编排你书呆子读死书了。你暑假结束就满15岁了，我看不如去报个兴趣班学点轻松的吧？”
林闵明：“……”
林妈妈边说边收拾好了床铺，又把替换的衣服放好，见儿子还傻愣愣的站着不说话，不由叹了口气：“闵明，别太箍着自己，要放开心胸知道吗？”
“……”
“你就是太安静懂事了。可男孩子哪能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呢？”林妈妈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爸爸虽然不许你在外面提他的名字摆谱，但是也没有不让你交朋友啊。唉，换好衣服就出来吃早饭吧。好好看看村子里的风光，我们就要回家了。”
“……”
林闵明被巨大的震撼乱了心神，心不在焉的穿好衣服，半天没转过脑筋。
所有的情形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确确实实是回到了十一年前。雨夜凶手的那一刀有没有真的杀死他不得而知，但现在他的灵魂却回溯到了少年。
身体变小了，年纪变小了，然而记忆一点没少。
二十六岁的林闵明活生生的重生在了十五岁的自己身上。
要不是切肤之痛实在无法忘记，他真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如今不过是梦醒了。
可这明显不是梦啊，这些年遇过的人和事他都记得分明！今后该怎么样，今后会怎么样？他一片茫然，完全理不出头绪。这简直比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向更加诡异的事情！
“闵明，出来吃饭！”
“诶。”林闵明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随着开门关门的动作，晨光中，桌上的水晶球淡淡的辉映着亮光，仿佛预知了什么，发出了智慧的光芒。
应该还不晚。
看天色不到早晨七点，林闵明睁开了眼睛。
他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
前一刻狂风暴雨的夜晚，这时竟天清气朗。触手一摸，身下也不是脏粘的地基坑，而是干爽舒服的一米八大床。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医院？
林闵明吁出一口气，毫无疑问的是，他已经得救了。
林闵明慢动作坐了起来，脑子里渐渐想起了最后的画面，好像……是贺君逸救了他！
失去知觉之前的最后记忆是来自风雨声中的呼喊，那是贺君逸的嗓音。这声音他不会认错！
如此说来最后是贺君逸带他回来的？
林闵明抓住床单的手指轻轻颤抖。昨晚身陷危险中的害怕、恐惧好像并未完全远离，任谁被人捅了一刀都不能睡一觉就轻易忘记。
不过？
林闵明垂首摸了摸肚子，神情有些疑惑。一点也不痛？刚刚猛地坐起来时就没想起自己受伤的事情，伤口也确实没有反应。
不但没有反应，他掀起睡衣来查看，肚子上竟连绷带也没有打。
光滑的腹部皮肤凝白细腻，一道刀口都没有留下。握着刀锋抵抗时手部受的伤也消失无踪。
速效去疤灵还是光子嫩肤？
林闵明边嘀笑皆非的想，边侧过脸粗略打量了周围一圈，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这个房间老旧不堪，有些摆设都跟古董似的……一点也不像是医院里的病房！忽然看到了什么，他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窗台边的小桌子上抓起了——
水晶球！
水晶球！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完好无损，为什么……？！
林闵明攥着莫名其妙带来熟悉感的水晶球整个人在房间里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像刚醒来时以为的那样完全陌生，起码刚才睡的那张床就似曾相识。
铁架子的老古董床，动一下还摇三摇。
如果没记错的话，十三岁……或十四岁高中以后的第一个暑假，他跟随父母回到当年他们下乡的老家，住过的老屋子隔壁就有那样一张床。
说起来，那屋子的模样跟现在这里有八成像！连摆着水晶球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所以刚才他吃了一惊。
然而毕竟是才住过一夜的地方，又隔了十多年……林闵明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
加上当时刚刚发现了自己的性向，这个大秘密压在少年的心里沉重不堪，他整日都心烦意乱对周围也就没有多么深刻的记忆。
父母也是见他日益沉默以为高中读书压力太大，才在回老家省亲的时候特意带了他来，想趁着青山绿水的机会让儿子彻底放松一把。
果然，林闵明到了空气清新的乡下顿时开朗了许多。一路上不但没有沉着脸，甚至还跑到山路边採了几朵野花玩。
等到晚上，热情的老乡们让出隔壁的房间给他住，尽管床睡的摇摇晃晃，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要不是一早起来就砸碎了那只水晶球，那次下乡之旅将会更加完美。
话说水晶球是怎么砸破的？
这可是个悬案。
林闵明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本来稳稳当当放在桌上的水晶球到底是怎么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当时吓了一大跳，有几分钟脑子都是空白的。
据村民说那个水晶球是隔壁邻居祖上传下来的，虽然并不值钱，但终究传了几代还是非常有纪念价值的。当年父母为了赔这个水晶球，把身上的钱几乎掏光了，小林闵明为此内疚了好久。
……
林闵明眯着眼睛仔细看手里的水晶球，就像十多年前的那个早上一样看到了圆浑透亮的球身上那道蓝色的条纹，除此之外它几乎什么杂质也没有，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
看着看着，眼睛慢慢迷失了焦距，那条纹竟自己动了动。
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少年见到了异象，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触摸水晶球时，它咕噜噜自己从桌上滚了下去，瞬间就摔成了碎末。声音惊动了房外的大人，大家进来一看，全是一片惊愕和惋惜。
小林闵明安静的杵在一边没有解释什么，当时房间就他一个人，就算他说不是他摔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从少年时代起，林闵明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幸事情并没有很糟糕，林家父母带着儿子郑重的跟邻居道了歉，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尽管心疼祖传的东西但是也没有过分为难孩子，只是一直叹息说这水晶球是祖父的宝贝疙瘩，去世前一直念叨着它的神奇。
不过后来天长日久的摆在家里也不见有什么特别，后人就渐渐把它当成了普通的摆设。如今摔碎了也只是一声叹息。
林家父母再次道了歉，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赔给邻居就带着儿子走了。
大家对他没有苛责，但林闵明却从没有忘记这件事。相反水晶球事件以后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到别人家里从不乱动乱看。
然而时隔多年又见到水晶球，明明不是同一个，林闵明也无法释怀，带着同样的蓝色条纹，就像破球重圆时光重返似的，让他有些不知出处的不安。
林闵明把水晶球轻轻放回桌子，抬手去拉窗帘。
如果昨晚是贺君逸救了他，没有送医院却反而来了这里，身边连一个看护都没有安排，身上消失了的伤口，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
醒了这么久，林闵明也很想再冷静的等一等，可是不赶紧找个电话通知欣欣，他实在担心那个魂淡没弄死自己，接着就会做伤害欣欣的事情！
林闵明拉开窗帘，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窗外是一片田园。
田埂上绿意无限，庄稼翠绿的叶片湿漉漉的挂着水珠子，安静的迎着袭来的轻风摇摆。从他的角度望过去，田埂边的小泥路上有几串泥脚印从深处一直延伸到门口的竹篱笆，篱笆上开着的猩红色的花鲜艳欲滴。
几只麻雀抖动着羽毛在对面人家黑色的瓦屋顶上跳来跳去，整个视野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晨特有的烟雾朦胧中，勤劳的村民早已在地里忙活开了，一两个除草的男人低头弯腰做事，忙的不亦乐乎。
这……可真像少年时去过的那个乡下！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又诡异的念头，心跳不可抑制的狂乱起来。
他转身在房间里急切的寻找起一切可以映出人影的东西，可翻来找去，最后还是无奈的拿起了那个水晶球。
玻璃制品的投影并不如镜子那么清晰，可是他仍然在上面看到了少年时自己那张稚嫩的脸庞！
！！！！
十几岁的孩子当然和成年人不同，一切都可以假冒，稚嫩的青春怎么假的了。
仿佛是为他不可思议的猜测找了个无法反驳的证据，每一次紧张时都会失声的林闵明这一刻却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重生？
他张大嘴看着窗外的景致，有些过于震惊了。
这时原本模糊的水晶球上竟清晰的呈现了他出神的样子，然后淡淡的化成了一道蓝色的细纹，在谁有没看到的时候，微微划过一丝闪光。
“闵明，昨晚睡的怎么样？”林妈妈打开门走了进来，见儿子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玩水晶球，微微露出了笑容。
林闵明懵懵转向母亲，半晌忽然叫道：“妈？今天几号？”
“你睡傻啦？”林妈妈笑眯眯的摸了儿子脑袋一把，“今天是七月二十号，昨天咱们刚到这里啊。咦，这不是牛叔的爷爷留下来的遗物吗，你可不要弄坏了。”
林闵明把水晶球放到桌上，急切道：“妈，我……我今年几岁了？”
林妈妈这才有点吃惊了：“你这孩子真睡糊涂了吗，连自己几岁也不记得，大清早起来老问傻话。让你爸知道了，又该编排你书呆子读死书了。你暑假结束就满15岁了，我看不如去报个兴趣班学点轻松的吧？”
林闵明：“……”
林妈妈边说边收拾好了床铺，又把替换的衣服放好，见儿子还傻愣愣的站着不说话，不由叹了口气：“闵明，别太箍着自己，要放开心胸知道吗？”
“……”
“你就是太安静懂事了。可男孩子哪能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呢？”林妈妈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爸爸虽然不许你在外面提他的名字摆谱，但是也没有不让你交朋友啊。唉，换好衣服就出来吃早饭吧。好好看看村子里的风光，我们就要回家了。”
“……”
林闵明被巨大的震撼乱了心神，心不在焉的穿好衣服，半天没转过脑筋。
所有的情形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确确实实是回到了十一年前。雨夜凶手的那一刀有没有真的杀死他不得而知，但现在他的灵魂却回溯到了少年。
身体变小了，年纪变小了，然而记忆一点没少。
二十六岁的林闵明活生生的重生在了十五岁的自己身上。
要不是切肤之痛实在无法忘记，他真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如今不过是梦醒了。
可这明显不是梦啊，这些年遇过的人和事他都记得分明！今后该怎么样，今后会怎么样？他一片茫然，完全理不出头绪。这简直比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向更加诡异的事情！
“闵明，出来吃饭！”
“诶。”林闵明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随着开门关门的动作，晨光中，桌上的水晶球淡淡的辉映着亮光，仿佛预知了什么，发出了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