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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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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艾焚被这一幕钉在原地，竟然放开了雷诺的脑袋，雷诺虚弱地倒在一边——他的向导被杀了，精神屏障已经摇摇欲坠，伊芙死亡时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犹如一把弯刀一样在他的精神图景中挥舞。作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他已经很尽力地在克制自己陷入灵魂深渊，但是艾焚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他使用的ai向导化身成一串串快速搅动的数据，正飞快地把雷诺往深渊处拽。
雷诺感到吃惊——血骑士军团的ai向导技术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难怪刚才伊芙没有能力操纵那名叛军攻击艾焚，只能让他失控撞向巨树。
雷诺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知道为什么艾焚竟然会惊讶地抛开了自己——他本来就只是利用完他的虹膜就打算杀人灭口的。
白色的雾气萦绕下，沉睡在冰封仓里面的人缓慢而坚定地坐了起来，他幽蓝色的双眼看不出一丝的恐惧和犹豫。
而艾焚却因为这一幕而全身轻微地发抖，没人知道他心底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兴奋，或者两者都有。
机械眼疯狂地转动着，艾焚的机械手臂也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海因茨……海因茨……”
被他呼唤名字的人，眼神冷冷地略过蹲在他面前的未成年向导，随后淡淡地看了一眼艾焚，“你还真是不死的蟑螂啊，艾焚。”
海因茨的声音因为冰封而变得有些沙哑，却像一把利刃一样划破紧张的空气。银色的头发，随着他的扭头而落下了几缕，搭在了额头上。那句话如果忽略内容简直是一句温柔的问候。
海因茨的声音仿佛刺痛了艾焚的神经，他身后的精神体洞狮长啸了一声，艾焚也发狂地大喊了一声，“杀了你！海……”
但是那声呼唤最终没有说出口！
裴子宁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海因茨迅速地变成一抹银色的亮光，他身上未干的水珠还在空气中飘荡。极快的速度带起了一阵利风，把裴子宁的脸颊吹得生疼！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超合金身体被重击的声音闷声传来——
裴子宁只见艾焚被巨大的力道，甩出运输舱外，海因茨保持着单手撑地、双腿空悬空的姿势，优雅地一垫手，人直挺挺地立在了艾焚刚刚站着的位置！
艾焚的精神体洞狮仰头呼啸，追着主人闪了过去！
海因茨冷冷地站在运输舱中央，瞟了一眼周围的战火硝烟，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雷顿中校。
“中校。”他嘴角扯出一抹刚毅的弧度，语气波澜不惊，“汇报。”虽然被冰封多年，许多新人士兵并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军神，但他带来的压迫感让每一位崇尚力量的哨兵战士折服。
“报告元帅……”雷诺中校气若游丝，“前往b14中转站途中遭遇叛军袭击，守卫兵已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海因茨随后看向还跪在原地的裴子宁，眉头轻皱，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的服饰，确定那是一个未成年的向导进修生，而且看起来还毫发无损——现场的负面情绪十分强烈，这个未成年的向导竟然能守护好自己的精神屏障，看来从边疆星系运输过来的进修生也不全是废柴嘛。
“菜鸟。”海因茨平静地开口，运输舱外已经响起金属滋滋碰撞的声音，没有猜错的话，刚刚被打蒙的艾梵已经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裴子宁不用怀疑，海因茨现在在对自己讲话。
“修复中校的感官屏障。用通讯器通知中转站。”
“请求支援吗？”裴子宁问道。
“怎么可能……”海因茨已经迈步向门外走去，“来迎接我。”一抹快速的血红色在他幽蓝色的瞳孔中闪过。。
裴子宁立刻按照海因茨的指示去做——由于艾焚使用的武器中含有抑制哨兵修复能力的因子，雷诺的伤势并没有得到缓解；裴子宁只能匆匆加固了一下他的精神屏障。随后他飞迸到驾驶舱内。
驾驶舱的主机系统闪烁着一片警告的红光，驾驶员由于受到对方ai向导的思维入侵，大脑受到严重损伤，口吐白沫，脑袋歪向一边。
裴子宁探了探他的脉搏——心跳十分平缓，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这说明他的大脑已经死亡了，如今帝国还没有研究出可以把人的意识从灵魂深渊中拯救出来的技术，这类人在医学上已经被定义为死亡。
裴子宁只好把驾驶员头部的连接大脑装置取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军方使用的连接大脑装置，比边疆星球军校里简陋的设备技术不知更新了多少代。他也只是在实践课的时候使用过虚拟的驾驶装置，不禁有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他把思维连接主机套在了自己头上，仿人类神经系统迅速连接他的大脑，联通他的思维，信息处理开始。
初次使用，仿人类神经系统的接入刺痛了他的大脑，裴子宁猛地闭上了眼睛，一道强光唰地一下闪过，当他睁开眼睛时，眼前的运输机的路况信息，周围闪烁着许多亮着红灯的数据，他探出思维游丝，找到通讯设施，试图对准b11中转站的通讯频率。
就在这时，一串化身为数据的思维游丝突然缠绕了过来，一排排的数据把裴子宁包围在这个驾驶室的图景中，不断变化出其他的全息图景，周围的颜色时而变成鲜血一样的红，时而变成黑白胶片一样：还有许许多多嘈杂又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仿佛无数地狱的冤魂在尖叫。
裴子宁十分痛苦，被迫收回了精神游丝，用手捂住耳朵——是血骑士军团的ai向导！在对他进行精神攻击！
那乱码数据立刻绕着他的身体缠绕了过去，周围的全息影像又是一变，裴子宁只觉得自己身处沼泽之中，但是这个沼泽是一种特别鲜红的血色，他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触目惊心。耳边的声音更加大，以一个让耳朵十分难受的频率不断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正当他因为这一幕一时恍惚的一瞬间，ai向导的思维游丝趁机刺入了他的大脑、他的潜意识。
裴子宁猛地睁大眼睛，而ai向导已经越挖越深，许多尘封已久的记忆被迫从他的潜意识中挖了了出来。裴子宁被迫回忆起以前的一切，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轮流鞭挞着他，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全身颤抖。
终于，他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了，跪地上大叫，“不要！！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精神力起了作用，那串数据化成的精神游丝竟然在碰触到那段记忆之后就退了出来。周围的全息景象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嘈杂的声音也减少了，那串数据仍然绕着裴子宁周围。他听见数据中有个声音在说，“黑瞳……黑瞳……黑瞳……你的气味……找到了找到……”
来不及细想，裴子宁趁着这个时候，以攻击的姿态散出自己的精神游丝，那串数据竟然猛地后退了！视野之内又恢复了原貌，驾驶室里的应急灯闪烁着。
在这个间隙，他的大脑马上开始指挥系统联系中转站，系统里突然传来一阵严肃的女声。
“这里是b14中转站，运输机驾驶员请报告id号码。”
“s32……”
还没有报完，对方就打断了他，“请报告军方id号码。”
裴子宁停顿了会，然后回道，“没有军方id，我是一名向导进修生。我乘坐的运输机被叛军‘血骑士军团’劫持。帝国元帅海因茨的冰封仓已经被强行打开，现场伤亡惨重。”
“等等……信号不好……”显然对方的联络员仍处于惊愕的状态。
裴子宁侧过去看了看，“哦”了一声，“元帅狂化了，精神脉波扰乱了信号。”裴子宁随后沉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如果对方有表情的话，一定是一脸的=_=，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回应，只等着接收命令。
“请尽快派专机来迎接元帅。”裴子宁连忙吩咐了一句。
“等等……”对方又来了一句。
裴子宁：“……”
“你说你是向导进修生？还说元帅狂化了！？”
“是的。”现在才反应过来么。
那把原来严肃的女声立刻变得柔和又紧张起来，“孩子！现在马上加固你的精神屏障！元帅发起狂来的精神脉波不是未经军事训练的向导可以承受的起的！注意把你的精神图景设计得尽量复杂！不要强硬地去抵抗元帅的精神潮水……”
军方内部的人员都知道一名优秀的向导到底有多么重要，无数五感极度发达的首席哨兵都会有可能找不到配偶，更别说一般的哨兵了！帝国最新的人口普查显示，向导仅占人口总数的5%，精神能力强大的向导更是凤毛麟角。而且向导天生较为柔弱，可以激起哨兵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保护一名深处危险的向导是每个哨兵都乐意做的事情，即使是口头上的安慰也能让他们获得极大的虚荣感。
“孩子，孩子，你有听我说吗？”这位联络员已经彻底母爱泛滥了。
“嘘——”
此时裴子宁趴在驾驶舱的玻璃壁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的战况。那个联络员叽叽喳喳地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仅抓住了“会马上支援”这个信息，这对于裴子宁的低潜在抑制症来说是多么的奇迹！
唯有那个人在场的时候，他的大脑才可以这么专注，才可以把所有的能量和精力都集中在一个事物上！
——海因茨元帅！
——他已经狂化了！
海因茨元帅除了强悍的战斗力、精神力以及万年性*冷淡被帝国士兵啧啧称奇之外，还有一点即使是首席哨兵提起来都胆寒的能力——
别的哨兵进入狂化状态虽然战斗力达到最高点，但是精神控制却达到了最低，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狂化的触发往往发生在快没血，或者配偶向导死亡的情况下。
但是海因茨的狂化不一样，他的精神控制的水平仍然非常高，甚至具有发达的战术头脑。鉴于能把海因茨打得快没血的人还没有出生，以及这位元帅一直没有向导，所以狂化触发的条件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
简单一句话，海因茨的狂化技能无冷却，随时触发。
艾梵本来以为自己一身钢筋铁骨，杀首席哨兵也像砍菜瓜。但是轮到跟海因茨对抗的时候，才发现还不够。速度、经验，甚至是力度，都还没能达到海因茨的级别。
海因茨因为狂化，双眼已经发红。与帝国人民心目中那个冷若冰霜的军神不同，现在的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甚至在艾焚竟然能够找到空隙给予反击之时，他瞳孔突然放大，仿佛对找到一个这样的对手而感到兴奋。
“不错，有进步。”海因茨如是评论道，“ai向导的攻击能力差不多可以跟人类向导媲美，你们新弄出来的武器金属密度也提高了很多嘛——只不过……”
话音未落，艾焚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他经过强化的视力都有点跟不上！
海因茨几乎是瞬移到他面前，一提膝，巨大的力道让艾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跃起，胸骨传来咔咔的声音；还没到一秒，眼前只留下一片虚无的幻影，海因茨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手肘嘭地一下猛烈地击中了艾焚的背部。
浮空还没结束，艾焚又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海因茨的军靴踩在了他的右肩膀上，一手把机械臂朝后拧！
咝啦一声，艾焚全身电流狂窜，右臂的机械臂被完全扯了下来，露出来的神经线还冒着火花！
海因茨看着完全被他扭下来的机械手臂，“耐久性略差啊，而且你还一身金属味。”说完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把那只残废的手臂远远丢开。
艾梵被打得十分狼狈，却也杀红了眼，眼看就要进入狂化阶段，战斗意识极具飙升，精神体洞狮在他上方呼啸盘旋，却被海因茨的精神力逼迫得不敢靠近攻击。他猛地防身站起，却因为疼痛只能单脚跪地。
海因茨毫发无损，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把他如今丑陋又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
艾梵最受不了就是海因茨这种眼神，那冰蓝色的眸子，不管是看谁都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那种贵族与生俱来高人一等、不可一世的感觉，那种力量上的绝对压制，那种融入血液的骄傲与冰冷！甚至在自己责问他的时候，他连一句解释都懒得回。
他真是恨透了海因茨永远一副“愚蠢的人类啊”的表情！
“海因茨！”艾梵狠狠地呼喊道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这个让他几乎丧失肉身，只能靠机械来维持生命的男人！他失去理智地从正面进攻，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脖颈后方传来了灼热的刺痛感，ai向导已经无法负荷。
就在此时，艾梵的瞳孔忽然睁大，但还是没有办法看清海因茨的动作，空中仿佛被划了一刀！随后那张完全按照黄金比例分割的五官就近在眼前！他明明看得见海因茨的出手，却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人一拳打碎了下颚，翻身飞了出去。
在大脑浑浑噩噩的最后阶段，他听见海因茨用那戏谑又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别老喊我名字，又不能加buff——”
第四章
艾焚被这一幕钉在原地，竟然放开了雷诺的脑袋，雷诺虚弱地倒在一边——他的向导被杀了，精神屏障已经摇摇欲坠，伊芙死亡时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犹如一把弯刀一样在他的精神图景中挥舞。作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他已经很尽力地在克制自己陷入灵魂深渊，但是艾焚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他使用的ai向导化身成一串串快速搅动的数据，正飞快地把雷诺往深渊处拽。
雷诺感到吃惊——血骑士军团的ai向导技术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难怪刚才伊芙没有能力操纵那名叛军攻击艾焚，只能让他失控撞向巨树。
雷诺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知道为什么艾焚竟然会惊讶地抛开了自己——他本来就只是利用完他的虹膜就打算杀人灭口的。
白色的雾气萦绕下，沉睡在冰封仓里面的人缓慢而坚定地坐了起来，他幽蓝色的双眼看不出一丝的恐惧和犹豫。
而艾焚却因为这一幕而全身轻微地发抖，没人知道他心底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兴奋，或者两者都有。
机械眼疯狂地转动着，艾焚的机械手臂也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海因茨……海因茨……”
被他呼唤名字的人，眼神冷冷地略过蹲在他面前的未成年向导，随后淡淡地看了一眼艾焚，“你还真是不死的蟑螂啊，艾焚。”
海因茨的声音因为冰封而变得有些沙哑，却像一把利刃一样划破紧张的空气。银色的头发，随着他的扭头而落下了几缕，搭在了额头上。那句话如果忽略内容简直是一句温柔的问候。
海因茨的声音仿佛刺痛了艾焚的神经，他身后的精神体洞狮长啸了一声，艾焚也发狂地大喊了一声，“杀了你！海……”
但是那声呼唤最终没有说出口！
裴子宁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海因茨迅速地变成一抹银色的亮光，他身上未干的水珠还在空气中飘荡。极快的速度带起了一阵利风，把裴子宁的脸颊吹得生疼！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超合金身体被重击的声音闷声传来——
裴子宁只见艾焚被巨大的力道，甩出运输舱外，海因茨保持着单手撑地、双腿空悬空的姿势，优雅地一垫手，人直挺挺地立在了艾焚刚刚站着的位置！
艾焚的精神体洞狮仰头呼啸，追着主人闪了过去！
海因茨冷冷地站在运输舱中央，瞟了一眼周围的战火硝烟，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雷顿中校。
“中校。”他嘴角扯出一抹刚毅的弧度，语气波澜不惊，“汇报。”虽然被冰封多年，许多新人士兵并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军神，但他带来的压迫感让每一位崇尚力量的哨兵战士折服。
“报告元帅……”雷诺中校气若游丝，“前往b14中转站途中遭遇叛军袭击，守卫兵已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海因茨随后看向还跪在原地的裴子宁，眉头轻皱，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的服饰，确定那是一个未成年的向导进修生，而且看起来还毫发无损——现场的负面情绪十分强烈，这个未成年的向导竟然能守护好自己的精神屏障，看来从边疆星系运输过来的进修生也不全是废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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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宁不用怀疑，海因茨现在在对自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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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支援吗？”裴子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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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舱的主机系统闪烁着一片警告的红光，驾驶员由于受到对方ai向导的思维入侵，大脑受到严重损伤，口吐白沫，脑袋歪向一边。
裴子宁探了探他的脉搏——心跳十分平缓，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这说明他的大脑已经死亡了，如今帝国还没有研究出可以把人的意识从灵魂深渊中拯救出来的技术，这类人在医学上已经被定义为死亡。
裴子宁只好把驾驶员头部的连接大脑装置取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军方使用的连接大脑装置，比边疆星球军校里简陋的设备技术不知更新了多少代。他也只是在实践课的时候使用过虚拟的驾驶装置，不禁有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他把思维连接主机套在了自己头上，仿人类神经系统迅速连接他的大脑，联通他的思维，信息处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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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宁十分痛苦，被迫收回了精神游丝，用手捂住耳朵——是血骑士军团的ai向导！在对他进行精神攻击！
那乱码数据立刻绕着他的身体缠绕了过去，周围的全息影像又是一变，裴子宁只觉得自己身处沼泽之中，但是这个沼泽是一种特别鲜红的血色，他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触目惊心。耳边的声音更加大，以一个让耳朵十分难受的频率不断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正当他因为这一幕一时恍惚的一瞬间，ai向导的思维游丝趁机刺入了他的大脑、他的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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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了，跪地上大叫，“不要！！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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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元帅！
——他已经狂化了！
海因茨元帅除了强悍的战斗力、精神力以及万年性*冷淡被帝国士兵啧啧称奇之外，还有一点即使是首席哨兵提起来都胆寒的能力——
别的哨兵进入狂化状态虽然战斗力达到最高点，但是精神控制却达到了最低，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狂化的触发往往发生在快没血，或者配偶向导死亡的情况下。
但是海因茨的狂化不一样，他的精神控制的水平仍然非常高，甚至具有发达的战术头脑。鉴于能把海因茨打得快没血的人还没有出生，以及这位元帅一直没有向导，所以狂化触发的条件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
简单一句话，海因茨的狂化技能无冷却，随时触发。
艾梵本来以为自己一身钢筋铁骨，杀首席哨兵也像砍菜瓜。但是轮到跟海因茨对抗的时候，才发现还不够。速度、经验，甚至是力度，都还没能达到海因茨的级别。
海因茨因为狂化，双眼已经发红。与帝国人民心目中那个冷若冰霜的军神不同，现在的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甚至在艾焚竟然能够找到空隙给予反击之时，他瞳孔突然放大，仿佛对找到一个这样的对手而感到兴奋。
“不错，有进步。”海因茨如是评论道，“ai向导的攻击能力差不多可以跟人类向导媲美，你们新弄出来的武器金属密度也提高了很多嘛——只不过……”
话音未落，艾焚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他经过强化的视力都有点跟不上！
海因茨几乎是瞬移到他面前，一提膝，巨大的力道让艾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跃起，胸骨传来咔咔的声音；还没到一秒，眼前只留下一片虚无的幻影，海因茨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手肘嘭地一下猛烈地击中了艾焚的背部。
浮空还没结束，艾焚又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海因茨的军靴踩在了他的右肩膀上，一手把机械臂朝后拧！
咝啦一声，艾焚全身电流狂窜，右臂的机械臂被完全扯了下来，露出来的神经线还冒着火花！
海因茨看着完全被他扭下来的机械手臂，“耐久性略差啊，而且你还一身金属味。”说完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把那只残废的手臂远远丢开。
艾梵被打得十分狼狈，却也杀红了眼，眼看就要进入狂化阶段，战斗意识极具飙升，精神体洞狮在他上方呼啸盘旋，却被海因茨的精神力逼迫得不敢靠近攻击。他猛地防身站起，却因为疼痛只能单脚跪地。
海因茨毫发无损，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把他如今丑陋又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
艾梵最受不了就是海因茨这种眼神，那冰蓝色的眸子，不管是看谁都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那种贵族与生俱来高人一等、不可一世的感觉，那种力量上的绝对压制，那种融入血液的骄傲与冰冷！甚至在自己责问他的时候，他连一句解释都懒得回。
他真是恨透了海因茨永远一副“愚蠢的人类啊”的表情！
“海因茨！”艾梵狠狠地呼喊道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这个让他几乎丧失肉身，只能靠机械来维持生命的男人！他失去理智地从正面进攻，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脖颈后方传来了灼热的刺痛感，ai向导已经无法负荷。
就在此时，艾梵的瞳孔忽然睁大，但还是没有办法看清海因茨的动作，空中仿佛被划了一刀！随后那张完全按照黄金比例分割的五官就近在眼前！他明明看得见海因茨的出手，却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人一拳打碎了下颚，翻身飞了出去。
在大脑浑浑噩噩的最后阶段，他听见海因茨用那戏谑又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别老喊我名字，又不能加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