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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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虽然比瑾瑜和二姑娘先跑出内室，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意跑到外间门口，才停下来，转头看向比瑾瑜先从内室跑出来的二姑娘，气乎乎吩咐：“二妹妹，你动作快点！三妹妹这里太危险了，咱们得赶紧离开，一起去祖母那里！”
“是。”二姑娘深以为然，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大姑娘身边，跟着她一起离开。
瑾瑜这时已经跑到内室通往外间的屏风出口处，见状，放了心，返回内室，走到五姑娘跟前，俯下身，目光凛然地看向因为二姑娘的离去，又目光像呆滞了一样，定定地、直直地看着头顶的梁椽的五姑娘，附在她耳际，冷冷警告：“五妹妹，你上回把我推入荷池，欠了我一条命，我就算没你狠毒，不会要你的命，至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以后最好还是省省心，老实承受我的报复，否则，惹恼了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完，瑾瑜懒得理会五姑娘的反应，转头看向候在一边的银麦、玉麦，严肃问：“你们刚才把那些钱财、金银首饰点数清楚了没有？”
“点数清楚了。”玉麦抢在银麦面前，脆声回答。
她昨天上午在方南旋突然从屏风上飞向瑾瑜的那一刻，因为贪生怕死，下意识放弃护着瑾瑜，躲到一边，事后十分懊恼。生怕瑾瑜会因为这事生她的气，从此冷落她，有心弥补自己的过失，获得瑾瑜原谅，从那以后到现在，干什么都表现特别积极。
她快步走到床头五屉柜边，把收在五屉柜里的一个大包袱拿出来。摊开在桌子上。指着里面四个大大小小的梳妆盒，如数家珍地告诉瑾瑜：“三姑娘，按照你的吩咐。这个檀香木梳妆盒里，装的是26件你常用的金银首饰；这个镀银梳妆盒里，装的是你不常用的金银首饰，以及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二夫人送给大姑奶奶的金钗和二夫人送给三夫人的一对碧玉镯子；这个梨木梳妆盒里。装的是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另外21件金银首饰；这个核桃木梳妆盒里，装的是你积攒的三两银子。5钱金子，以及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二十四两银子，3钱金子。”
“很好。”，瑾瑜看她把数据记得这么清楚。比较满意，指着梨木梳妆盒，慎重吩咐她：“你带两个婆子陪着。把这里面的金银首饰分成三份，拿到不起眼的三个当铺里做死当当掉。当出的银子除了十两以下的尾数，其余全部送到钱庄去换成十两、五十两的银票，一起拿回来交给我。”
玉麦记得梨木梳妆盒里有些金银首饰是曾经见五姑娘、十姑娘来麦香院看瑾瑜时戴过的，在回答瑾瑜的话之前，有些讨好地提醒：“三姑娘，梨木梳妆盒里有件玛瑙钗奴婢曾经见五姑娘戴过，有件明月铛奴婢曾经见十姑娘戴过，如果把它们当出去，一旦有人认出来，恐怕会有损五姑娘、十姑娘的名声，你看，要不要把这两件东西挑出来再卖呢？”
瑾瑜早在秦惜梅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首饰中，认出送给大姑的金钗、和送给三婶的一对碧玉镯子时，瑾瑜就猜出伍妈妈的这些首饰应该基本都是伍妈妈依靠出卖自己，从府里像大姑、三婶之类包藏祸心的家伙手里得到的回报。
现在，让玉麦把它们作为死当当掉，为的正是让这些东西流落在外，丢府里像大姑、三婶之类包藏祸心的家伙们的脸。
玉麦不懂揣摩自己的心思也就算了，居然还看不透其中的厉害关系，实在是笨得可以。
上辈子自己习惯委屈求全，对于身边下人只要求能凡事少让自己操点心，少给自己拖点后腿既可，自然容得下玉麦；这辈子，自己幡然醒悟，绝不委屈求全，对于身边下人自然要求能凡事不用自己操心、不给自己拖后腿才行，玉麦要是还是像上辈子一样，不爱动脑子，想到一出是一出，凡事让自己操心、动不动给自己拖后腿，自己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留着她在身边了！
收回思绪，瑾瑜沉下脸，严肃提醒玉麦：“梨木梳妆盒里都是伍妈妈当初悖主求荣得来的东西，你现在提醒我把玛瑙钗、明月铛挑出来，有没有想过是在认同伍妈妈悖主求荣的做法，认同五姑娘、十姑娘背着我跟我的管事妈妈暗中勾结、串通一气的做法？”
玉麦意识到自己这是马屁拍在马腿肚子上了，吓了一跳，连忙结结巴巴地回答：“对不起，三姑娘，是奴婢想岔了，你说的都很对，奴婢这就照你说的去办！”
说完，玉麦生怕再惹瑾瑜生气，逃也似地拿着梨木梳妆盒出了内室。
瑾瑜看在眼里，反而更加不放心了，当即指着她从内室走出去的背影，沉声吩咐一边的银麦：“你跟上她，陪她一起去当东西，她不问你，你就不要给她任何建议，默默在一边看她是怎么当掉东西的，一路上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
“是！”银麦意识到瑾瑜这是开始防着玉麦了。
她心里念在跟玉麦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暗暗替玉麦捏一把汗，表面上不敢怠慢，马上大步出了内室，追上玉麦，赔着笑告诉她：“玉麦妹妹，三姑娘打发我陪你一起当东西。”
玉麦正在为惹瑾瑜生气的事而烦心，看到瑾瑜这么快就打发银麦过来，误以为瑾瑜这是跟过去一样，担心责备了自己后，自己会难过，特意让银麦来陪自己、哄自己开心的，立即心情大好。得意地冲银麦挑眉一笑，趾高气扬地回答了一句“行啊，那你就好好跟着吧！”，便率先大步出了屋子，叫过来两个婆子，一起上街找当铺。
……
银麦、玉麦离开不久，瑾瑜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上辈子用过的下人中。伍妈妈是个两面三刀的，也就不提了，金麦、银麦、玉麦三个大丫头中。金麦算得上机灵、银麦算得上细致、玉麦虽然跳脱，却擅长讨自己欢心，原本都还是深得自己的喜欢和信任的，现在。自己重活一回，对于身边下人要求提高了。金麦、银麦虽然眼下比玉麦要得用，却都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等自己成年后，她们也就到了指嫁的年纪。
像上辈子。自己成亲前，她们就因为都看上了华德郡主指给她们的奴才，动了春心。不肯做自己的陪嫁，令自己只能带上伍妈妈和华德郡主临时指给自己的两个丫头嫁进永宁侯府。从此，身边连一个真正得用的人都没有了。
这辈子，必须未雨绸缪，从身边的其他下人中，物色出两、三个伶俐的小丫头，好好培养，以便在玉麦或者金麦、银麦往后万一不顶用时，替代她们的位置才是。
想到这里，瑾瑜让金麦拿来自己院子里所有下人的名单，细看了看，指着里面几个才十一、二岁年纪的小丫头的名字，向金麦细细过问她们目前都在做些什么，平时表现怎么样。
金麦才接手伍妈妈的工作两天，之前的数年里，主要都是在院子里给伍妈妈打下手，对于院子里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倒是十分清楚。
瑾瑜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选定其中一个叫夏麦、一个叫秋麦、一个良麦的小丫头，让金麦找来给自己看一看。
金麦之前在内室听到瑾瑜吩咐银麦跟踪玉麦的一番话时，就跟银麦一样，也意识到瑾瑜这是开始防着玉麦了，生怕自己犯上同样的错误，虽然心里不明白瑾瑜为什么突然又是选小丫头，又是要见面的，表面上却不敢多问，老老实实把夏麦、秋麦、良麦叫到了瑾瑜跟前。
瑾瑜对金麦的表现很满意，赞许地看她一眼，才转头和颜悦色地看向夏麦、秋麦、良麦三个，温声问：“你们现在都是我的粗使丫头，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成为我的三等丫头、二等丫头呢？”
夏麦是家生子，胆子比秋麦、良麦大，意识到瑾瑜特意把她们叫过来，又这么问她们，必定是有意提拔她们，毫不犹豫地抢先回答：“三姑娘，奴婢想过！”
“那么，你为什么会想呢？”瑾瑜挑起眉头，扬高语音，严肃而不失鼓励地问。
夏麦受到鼓舞，如实回答：“因为奴婢家里穷，做三等丫头比做粗使丫头月银多一半，做二等丫头又比做三等丫头月银多一半；还因为三姑娘是个良善的主子，跟在三姑娘身边，有盼头！”
“好！好一个有盼头！”，瑾瑜觉得夏麦的性格，有一股子爽快、干脆的劲头，挺可爱的，立即来了兴趣，认真地盯着夏麦细看了看，郑重其事地问：“你是家生子，以后，要是做了我的三等、二等丫头以后，被我选中做陪嫁，舍得离开你在这里的家人，跟我走么？”
夏麦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蹙眉仔细想了想，才回答：“舍得。”
“哦？为什么舍得？”瑾瑜有些不放心，不动声色地又追问了一句。
夏麦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答：“三姑娘喜欢奴婢，倚重奴婢，才会愿意选奴婢做陪嫁，而我们做奴才的，有什么比主子的喜欢和倚重更重要呢？这可是莫大的好机缘呀！再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奴婢是个女孩儿，将来必定是要嫁人、要离开爹娘的，如果不跟三姑娘走，到时留在府里，没有了正经主子可以侍候，必定不受重视，过得也憋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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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姑娘深以为然，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大姑娘身边，跟着她一起离开。
瑾瑜这时已经跑到内室通往外间的屏风出口处，见状，放了心，返回内室，走到五姑娘跟前，俯下身，目光凛然地看向因为二姑娘的离去，又目光像呆滞了一样，定定地、直直地看着头顶的梁椽的五姑娘，附在她耳际，冷冷警告：“五妹妹，你上回把我推入荷池，欠了我一条命，我就算没你狠毒，不会要你的命，至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以后最好还是省省心，老实承受我的报复，否则，惹恼了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完，瑾瑜懒得理会五姑娘的反应，转头看向候在一边的银麦、玉麦，严肃问：“你们刚才把那些钱财、金银首饰点数清楚了没有？”
“点数清楚了。”玉麦抢在银麦面前，脆声回答。
她昨天上午在方南旋突然从屏风上飞向瑾瑜的那一刻，因为贪生怕死，下意识放弃护着瑾瑜，躲到一边，事后十分懊恼。生怕瑾瑜会因为这事生她的气，从此冷落她，有心弥补自己的过失，获得瑾瑜原谅，从那以后到现在，干什么都表现特别积极。
她快步走到床头五屉柜边，把收在五屉柜里的一个大包袱拿出来。摊开在桌子上。指着里面四个大大小小的梳妆盒，如数家珍地告诉瑾瑜：“三姑娘，按照你的吩咐。这个檀香木梳妆盒里，装的是26件你常用的金银首饰；这个镀银梳妆盒里，装的是你不常用的金银首饰，以及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二夫人送给大姑奶奶的金钗和二夫人送给三夫人的一对碧玉镯子；这个梨木梳妆盒里。装的是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另外21件金银首饰；这个核桃木梳妆盒里，装的是你积攒的三两银子。5钱金子，以及从伍妈妈那里搜出来的二十四两银子，3钱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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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麦记得梨木梳妆盒里有些金银首饰是曾经见五姑娘、十姑娘来麦香院看瑾瑜时戴过的，在回答瑾瑜的话之前，有些讨好地提醒：“三姑娘，梨木梳妆盒里有件玛瑙钗奴婢曾经见五姑娘戴过，有件明月铛奴婢曾经见十姑娘戴过，如果把它们当出去，一旦有人认出来，恐怕会有损五姑娘、十姑娘的名声，你看，要不要把这两件东西挑出来再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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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银麦意识到瑾瑜这是开始防着玉麦了。
她心里念在跟玉麦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暗暗替玉麦捏一把汗，表面上不敢怠慢，马上大步出了内室，追上玉麦，赔着笑告诉她：“玉麦妹妹，三姑娘打发我陪你一起当东西。”
玉麦正在为惹瑾瑜生气的事而烦心，看到瑾瑜这么快就打发银麦过来，误以为瑾瑜这是跟过去一样，担心责备了自己后，自己会难过，特意让银麦来陪自己、哄自己开心的，立即心情大好。得意地冲银麦挑眉一笑，趾高气扬地回答了一句“行啊，那你就好好跟着吧！”，便率先大步出了屋子，叫过来两个婆子，一起上街找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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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麦、玉麦离开不久，瑾瑜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上辈子用过的下人中。伍妈妈是个两面三刀的，也就不提了，金麦、银麦、玉麦三个大丫头中。金麦算得上机灵、银麦算得上细致、玉麦虽然跳脱，却擅长讨自己欢心，原本都还是深得自己的喜欢和信任的，现在。自己重活一回，对于身边下人要求提高了。金麦、银麦虽然眼下比玉麦要得用，却都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等自己成年后，她们也就到了指嫁的年纪。
像上辈子。自己成亲前，她们就因为都看上了华德郡主指给她们的奴才，动了春心。不肯做自己的陪嫁，令自己只能带上伍妈妈和华德郡主临时指给自己的两个丫头嫁进永宁侯府。从此，身边连一个真正得用的人都没有了。
这辈子，必须未雨绸缪，从身边的其他下人中，物色出两、三个伶俐的小丫头，好好培养，以便在玉麦或者金麦、银麦往后万一不顶用时，替代她们的位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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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麦才接手伍妈妈的工作两天，之前的数年里，主要都是在院子里给伍妈妈打下手，对于院子里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倒是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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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麦之前在内室听到瑾瑜吩咐银麦跟踪玉麦的一番话时，就跟银麦一样，也意识到瑾瑜这是开始防着玉麦了，生怕自己犯上同样的错误，虽然心里不明白瑾瑜为什么突然又是选小丫头，又是要见面的，表面上却不敢多问，老老实实把夏麦、秋麦、良麦叫到了瑾瑜跟前。
瑾瑜对金麦的表现很满意，赞许地看她一眼，才转头和颜悦色地看向夏麦、秋麦、良麦三个，温声问：“你们现在都是我的粗使丫头，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成为我的三等丫头、二等丫头呢？”
夏麦是家生子，胆子比秋麦、良麦大，意识到瑾瑜特意把她们叫过来，又这么问她们，必定是有意提拔她们，毫不犹豫地抢先回答：“三姑娘，奴婢想过！”
“那么，你为什么会想呢？”瑾瑜挑起眉头，扬高语音，严肃而不失鼓励地问。
夏麦受到鼓舞，如实回答：“因为奴婢家里穷，做三等丫头比做粗使丫头月银多一半，做二等丫头又比做三等丫头月银多一半；还因为三姑娘是个良善的主子，跟在三姑娘身边，有盼头！”
“好！好一个有盼头！”，瑾瑜觉得夏麦的性格，有一股子爽快、干脆的劲头，挺可爱的，立即来了兴趣，认真地盯着夏麦细看了看，郑重其事地问：“你是家生子，以后，要是做了我的三等、二等丫头以后，被我选中做陪嫁，舍得离开你在这里的家人，跟我走么？”
夏麦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蹙眉仔细想了想，才回答：“舍得。”
“哦？为什么舍得？”瑾瑜有些不放心，不动声色地又追问了一句。
夏麦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答：“三姑娘喜欢奴婢，倚重奴婢，才会愿意选奴婢做陪嫁，而我们做奴才的，有什么比主子的喜欢和倚重更重要呢？这可是莫大的好机缘呀！再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奴婢是个女孩儿，将来必定是要嫁人、要离开爹娘的，如果不跟三姑娘走，到时留在府里，没有了正经主子可以侍候，必定不受重视，过得也憋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