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醒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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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珲的奏折上去以后，文帝心下如何作想不知，但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并未将楚泽珲上报之事公开开来，俨然是暂时还不愿意因着楚泽珲无根无据的揣测去动史贵妃母子。
而文帝不说，楚泽珲则也是跟着不动声色，心下这番揣测却是连薛皇后都不曾告诉，只安安心心的在家中养着病，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水火不容。
但这一切皆与叶伽罗无甚关系。
楚泽珲醒后第二天，王府总管便将府中内务和财务账簿等等家私交给了她。
叶伽罗虽然不知自己何时会被楚泽珲休弃回家，但在没有被休弃之前为了不丢了镇国公府的颜面，她还是兢兢业业的干起了一家主妇该干的事来，彻底清算了楚泽珲府中的琐碎事儿。
清算出来的结果表明，皇子和皇子之间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楚泽珲府中的财政情况，着实是要比楚泽瑾当初还要靠叶伽罗嫁妆添补支撑的财政要强上千儿八百倍，且不论他自己个的家私，光是来自宫中帝后的赏赐便是数之不尽，而楚泽珲自己个连带着王府总管偏又是对这些琐事儿不上心的。
将这些东西从库房里提出来，再一一清点着实费了叶伽罗一番功夫。
忙得叶伽罗连楚泽珲房中，这几日都少有空闲去探视，倒也让叶伽罗一边忙碌一边因为不用面对楚泽珲而松了一口气。
叶伽罗不厌其烦的拨弄着算盘，一遍又一遍的核对着账簿，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喝口茶。竭尽全力想将自己在骁骑王府的所作所为表现到最好，不给叶家上下抹黑，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和桌面上，叶伽罗喝了口水正打算埋头再干。
“殿下！”却忽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了侍从的惊呼声。
叶伽罗放下手中纸笔，正略感唐突，不知楚泽珲这么晚来自己房中做什么。
就见楚泽珲已然大步流星走到了自己跟前，眼角眉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桀骜和不好招惹，想来他此刻也已是恢复得差不多。
“参见殿下！”扶云随墨当即打了个激灵，起身见礼。
他身上穿得依旧是那一身万年不曾换下的冷硬铠甲，夕阳的余光在他身上的那一层锃亮铠甲之上折射出了无数个光点，将他整个人也映衬得灼灼生辉了起来。楚泽珲生得极其好看，不随文帝那种自画中走出一般如纸笔描绘出的精致，而是一股带着粗犷气息斧凿般狂野和深刻。
但这种深刻的好看，却是恰恰让叶伽罗最为心惊胆战的。
“殿下。”叶伽罗站起身来，福一福身见礼，踌躇片刻见楚泽珲不动声色，复又问道，“不知，殿下这么晚了，来找妾身是所谓何事？”
“怎么？本王来找本王的王妃莫不是还需要理由不成？”楚泽珲挑了挑眉，气势不减。
言下之意，已是明了。
按照一般的冲喜流程，新郎的病冲喜冲好了，便该是择期圆房了。但这种，默认流程显然不适用于大小便水火不容的楚泽珲和叶伽罗。
楚泽珲打小与自己不睦，不直接将自己轰出府去就算不错了，眼下所指的又怎么会是圆房？
叶伽罗细细打量着眼前这阴晴不定不知为何忽然如转了性子一般的男子，却是怎么也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只能乖巧顺从，道：“殿下说的是，殿下来找妾身自然是不需要缘由的。”
“既是如此，王妃还不快让闲杂人等退下？”楚泽珲漫不经心拿眼角余光扫向了扶云随墨，看样子倒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殿下？”扶云随墨一听这话，当下双双一惊，看向叶伽罗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们家小姐打小就和骁骑王不和，她们做奴婢的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如今，他们家小姐嫁到了骁骑王府上来，在有人的时候和之前骁骑王昏迷不醒的时候，倒是还好，可现下给了他们机会独处骁骑王要打击报复，她家小姐岂非羊入虎口？要是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们可该怎么向镇国公和夫人交代啊。
可楚泽珲却浑然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只一味盯着叶伽罗。
“你们退下吧。”心惊胆颤同楚泽珲对视了良久，叶伽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松开了握成拳头的手心，对扶云随墨如是吩咐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现下，她既然人在这里，也只能认了。
“小姐。”随墨犹犹豫豫，倒是扶云按耐不住装着胆子犹疑的看向了叶伽罗，便是头一回圆房让丫鬟侍候在侧，在京中大户人家也是行得通的。
叶伽罗面不改色的动了动按在书桌之上的手指，波澜不惊道，“无妨，我相信殿下若真是要对妾身做些什么，便是你们在此也决计是阻止不了的。”
她知道楚泽珲讨厌她，但她也知道楚泽珲决计不会杀了她。
扶云随墨见她这般说了，面上虽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还是乖顺的步出了叶伽罗闺房的大门，倒也不敢走远，只就近待着方便随时营救自家小姐。
“王妃，还当真是颇有自知之明啊。”楚泽珲站在她跟前抬起手随手拈起了叶伽罗的一缕乱发，在唇畔勾起了一个极其优美而慵懒的弧度，凑在她耳畔暧昧吐息。
叶伽罗见他这般模样，神态举止皆不似以往，心下愈发惊恐，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淡然抬手便拿下了那只搁置在自己发丝之上曾杀人无数的修罗之手，“殿下谬赞了。”
或许，她真的该向皇后建议请个大师回来给楚泽珲看看。
静默半晌，楚泽珲终是一言不发，只一味的盯着她，用那种仿佛想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的眼神。看得叶伽罗心下只发憷，犹疑着自己是否该开口打破这片对峙般的寂静。
却忽听耳畔，一字一顿极其认真的传来了一句，“叶伽罗，你欢喜我吗？”
叶伽罗不明所以的抬首看向楚泽珲，有些发懵。
不能理解他何以问出这般诡异的问题。
“叶伽罗，你欢喜我吗？”楚泽珲却无比凝重的望着她，复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叶伽罗虽还是有些身处状态之外，但还是斟酌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殿下王孙贵胄，千金之躯，又是伽罗的夫君，伽罗自然是爱重着殿下的。”
“呵，爱重吗？”楚泽珲勾唇，既似冷笑又像嗤笑。
倒也不知对叶伽罗这般说辞信了几分，他们两个可谓是青梅竹马水火不容着长大的，叶伽罗说敬爱他别说是他只怕是天下人却也不会信的吧。
楚泽珲前一句话时尚且还是老虎学着猫叫一般的怪异温和，可后一句话却是全然暴露出了他嚣张跋扈粗鄙至极的本性，骤然抓起桌上账簿一把掷到了地上，“叶伽罗，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整理府中内务，账簿，殿下看不出吗？”叶伽罗站着不动，不卑不亢得紧。
重生而来，她早已心如死灰。
对世间的一切侮辱，只要不累及她父兄家人的，只针对她一人她都能坦然受之。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受伤，直到现在胸口都有一道血淋淋的疤痕在隐隐作痛，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很有可能就没命了或者在床上躺一辈子？”楚泽珲对着她咆哮。
叶伽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全然不懂这种时候楚泽珲数落他自己有多么惨，有何用处？
莫不是，要为休妻做铺垫。
楚泽珲见她这般，火气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猛一拍案拍得桌上物件齐齐一震，“都这种情况了，你以往那般讨厌我，我他娘的，当真是不懂你，为何还要嫁过来？”
“圣旨赐婚，皇命难为。”叶伽罗万般无奈。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嫁过来，只想在家中侍奉爹娘一辈子。像他这般从小到大都随心所欲惯了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会了解旁人的身不由己呢？
不是每个人都有肆意妄为的特权的。
“圣旨赐婚，皇命难为？就因为这样，你爹娘就同意把你这样的垃圾丢到我府上来吗？你不是满心满眼都是老七吗？你爹娘心里怎么想的？”楚泽珲怒不可遏，倒弄得好似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明知道，你心里有人还把你送到我府上来，镇国公是看我快不行了，诚心给我戴绿帽子？让我捡别人的破鞋吗？”
叶伽罗杵在那里木然不动，指甲却深深地被不经意掐进了自己的肉里，“殿下说妾身便好，请不要辱及妾身的父母家人。”
“不知好歹，你难道就打算这么被冲喜嫁到我府上，守一辈子的寡吗？你的家人你的父母到底把你当做什么？就这样把你嫁过来？你他娘的，不是喜欢老七吗？怎么不和他一起跪倒金銮殿上去求我父皇，求你父母，拒绝这桩婚事？”楚泽珲再是没有了丝毫将自己伪装下去的心思了，居高临下俯视着叶伽罗。
重生一遭，这位跋扈皇子的可憎依旧是有增无减。
叶伽罗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难看到了极致，瞬间便找回了自己前生厌恶楚泽珲的缘由来。自己或许是可以做到不再同他针锋相对，但决计同他是做不来夫妻的。
“殿下若是不满，如今也已木已成舟。殿下大可休妻。”叶伽罗倒是爽快。
楚泽珲在此之前铺垫许多，甚至做起好人来装出一副站在自己这边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寻个由头，那么自己便如他所愿好了。
反正，卷入皇室争斗，和皇室子弟结成姻亲，也并非他们叶家所愿。
“好，好啊，叶伽罗，你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不想达成了目的，楚泽珲不仅没半点高兴，反而愈发怒不可遏了，猛地掀翻书案，桌上的东西登时七零八落撒了一地，楚泽珲红着一双眼几乎能滴出血来，指着叶伽罗声嘶力竭道。
叶伽罗倒是个胆大的，竟浑然不惧，“这难道不是殿下所愿吗？”
她没做错什么，便是被休弃回家，也没人能怪到她身上。
见她淡然如斯说起和离之事，楚泽珲先是错愕，后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刚刚触碰过叶伽罗的右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恶心。
楚泽珲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到了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有些乏味的回过了头，却是看也不看叶伽罗，留下了一句：“既是如此，那我便如你所愿。”
楚泽珲的奏折上去以后，文帝心下如何作想不知，但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并未将楚泽珲上报之事公开开来，俨然是暂时还不愿意因着楚泽珲无根无据的揣测去动史贵妃母子。
而文帝不说，楚泽珲则也是跟着不动声色，心下这番揣测却是连薛皇后都不曾告诉，只安安心心的在家中养着病，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水火不容。
但这一切皆与叶伽罗无甚关系。
楚泽珲醒后第二天，王府总管便将府中内务和财务账簿等等家私交给了她。
叶伽罗虽然不知自己何时会被楚泽珲休弃回家，但在没有被休弃之前为了不丢了镇国公府的颜面，她还是兢兢业业的干起了一家主妇该干的事来，彻底清算了楚泽珲府中的琐碎事儿。
清算出来的结果表明，皇子和皇子之间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楚泽珲府中的财政情况，着实是要比楚泽瑾当初还要靠叶伽罗嫁妆添补支撑的财政要强上千儿八百倍，且不论他自己个的家私，光是来自宫中帝后的赏赐便是数之不尽，而楚泽珲自己个连带着王府总管偏又是对这些琐事儿不上心的。
将这些东西从库房里提出来，再一一清点着实费了叶伽罗一番功夫。
忙得叶伽罗连楚泽珲房中，这几日都少有空闲去探视，倒也让叶伽罗一边忙碌一边因为不用面对楚泽珲而松了一口气。
叶伽罗不厌其烦的拨弄着算盘，一遍又一遍的核对着账簿，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喝口茶。竭尽全力想将自己在骁骑王府的所作所为表现到最好，不给叶家上下抹黑，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和桌面上，叶伽罗喝了口水正打算埋头再干。
“殿下！”却忽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了侍从的惊呼声。
叶伽罗放下手中纸笔，正略感唐突，不知楚泽珲这么晚来自己房中做什么。
就见楚泽珲已然大步流星走到了自己跟前，眼角眉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桀骜和不好招惹，想来他此刻也已是恢复得差不多。
“参见殿下！”扶云随墨当即打了个激灵，起身见礼。
他身上穿得依旧是那一身万年不曾换下的冷硬铠甲，夕阳的余光在他身上的那一层锃亮铠甲之上折射出了无数个光点，将他整个人也映衬得灼灼生辉了起来。楚泽珲生得极其好看，不随文帝那种自画中走出一般如纸笔描绘出的精致，而是一股带着粗犷气息斧凿般狂野和深刻。
但这种深刻的好看，却是恰恰让叶伽罗最为心惊胆战的。
“殿下。”叶伽罗站起身来，福一福身见礼，踌躇片刻见楚泽珲不动声色，复又问道，“不知，殿下这么晚了，来找妾身是所谓何事？”
“怎么？本王来找本王的王妃莫不是还需要理由不成？”楚泽珲挑了挑眉，气势不减。
言下之意，已是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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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珲打小与自己不睦，不直接将自己轰出府去就算不错了，眼下所指的又怎么会是圆房？
叶伽罗细细打量着眼前这阴晴不定不知为何忽然如转了性子一般的男子，却是怎么也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只能乖巧顺从，道：“殿下说的是，殿下来找妾身自然是不需要缘由的。”
“既是如此，王妃还不快让闲杂人等退下？”楚泽珲漫不经心拿眼角余光扫向了扶云随墨，看样子倒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殿下？”扶云随墨一听这话，当下双双一惊，看向叶伽罗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们家小姐打小就和骁骑王不和，她们做奴婢的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如今，他们家小姐嫁到了骁骑王府上来，在有人的时候和之前骁骑王昏迷不醒的时候，倒是还好，可现下给了他们机会独处骁骑王要打击报复，她家小姐岂非羊入虎口？要是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们可该怎么向镇国公和夫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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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现下，她既然人在这里，也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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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伽罗，你欢喜我吗？”楚泽珲却无比凝重的望着她，复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叶伽罗虽还是有些身处状态之外，但还是斟酌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殿下王孙贵胄，千金之躯，又是伽罗的夫君，伽罗自然是爱重着殿下的。”
“呵，爱重吗？”楚泽珲勾唇，既似冷笑又像嗤笑。
倒也不知对叶伽罗这般说辞信了几分，他们两个可谓是青梅竹马水火不容着长大的，叶伽罗说敬爱他别说是他只怕是天下人却也不会信的吧。
楚泽珲前一句话时尚且还是老虎学着猫叫一般的怪异温和，可后一句话却是全然暴露出了他嚣张跋扈粗鄙至极的本性，骤然抓起桌上账簿一把掷到了地上，“叶伽罗，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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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而来，她早已心如死灰。
对世间的一切侮辱，只要不累及她父兄家人的，只针对她一人她都能坦然受之。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受伤，直到现在胸口都有一道血淋淋的疤痕在隐隐作痛，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很有可能就没命了或者在床上躺一辈子？”楚泽珲对着她咆哮。
叶伽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全然不懂这种时候楚泽珲数落他自己有多么惨，有何用处？
莫不是，要为休妻做铺垫。
楚泽珲见她这般，火气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猛一拍案拍得桌上物件齐齐一震，“都这种情况了，你以往那般讨厌我，我他娘的，当真是不懂你，为何还要嫁过来？”
“圣旨赐婚，皇命难为。”叶伽罗万般无奈。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嫁过来，只想在家中侍奉爹娘一辈子。像他这般从小到大都随心所欲惯了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会了解旁人的身不由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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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赐婚，皇命难为？就因为这样，你爹娘就同意把你这样的垃圾丢到我府上来吗？你不是满心满眼都是老七吗？你爹娘心里怎么想的？”楚泽珲怒不可遏，倒弄得好似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明知道，你心里有人还把你送到我府上来，镇国公是看我快不行了，诚心给我戴绿帽子？让我捡别人的破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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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好歹，你难道就打算这么被冲喜嫁到我府上，守一辈子的寡吗？你的家人你的父母到底把你当做什么？就这样把你嫁过来？你他娘的，不是喜欢老七吗？怎么不和他一起跪倒金銮殿上去求我父皇，求你父母，拒绝这桩婚事？”楚泽珲再是没有了丝毫将自己伪装下去的心思了，居高临下俯视着叶伽罗。
重生一遭，这位跋扈皇子的可憎依旧是有增无减。
叶伽罗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难看到了极致，瞬间便找回了自己前生厌恶楚泽珲的缘由来。自己或许是可以做到不再同他针锋相对，但决计同他是做不来夫妻的。
“殿下若是不满，如今也已木已成舟。殿下大可休妻。”叶伽罗倒是爽快。
楚泽珲在此之前铺垫许多，甚至做起好人来装出一副站在自己这边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寻个由头，那么自己便如他所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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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叶伽罗，你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不想达成了目的，楚泽珲不仅没半点高兴，反而愈发怒不可遏了，猛地掀翻书案，桌上的东西登时七零八落撒了一地，楚泽珲红着一双眼几乎能滴出血来，指着叶伽罗声嘶力竭道。
叶伽罗倒是个胆大的，竟浑然不惧，“这难道不是殿下所愿吗？”
她没做错什么，便是被休弃回家，也没人能怪到她身上。
见她淡然如斯说起和离之事，楚泽珲先是错愕，后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刚刚触碰过叶伽罗的右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恶心。
楚泽珲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到了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有些乏味的回过了头，却是看也不看叶伽罗，留下了一句：“既是如此，那我便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