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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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妮娜支起头,看着身边的少女，总觉得真实得让她不能相信。
她本以为要将千纱子带走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或者从本意上说,她也不希望千纱子回法国。可是,现在人却是温顺安静地同她坐在飞往法国的航班上。
少女合着眼，神色平静如水,整个人似乎陷入了睡眠之中，让她不忍打扰,当然她心里还是无比的好奇,难道说千纱子是真的,真的，只是在完成当初她和boss大人的那个赌约？
她正这么想着,那边的少女似乎察觉了她窥伺的目光,缓缓地睁开了眼。
“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千纱子揉了揉手指，其实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然。
苏妮娜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宝贝，你还回去吗？”
“回，怎么不回？”千纱子抿起唇，似笑非笑，“你以为到现在我还在你面前演戏吗？”她忽然莞尔，“到现在，你还要隐瞒我们多久呢？苏妮娜？”
苏妮娜立即收回她红果果的目光，缩回座椅里，轻轻地摆了摆手：“宝贝，你说什么呢？”
“我记得我有拜托苏妮娜去查神秘的裙子不是么？”
“是这样的。”苏妮娜咬唇，她以为她亲爱的宝贝已经忘记了。
“那么，现在，苏妮娜女士，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苏妮娜顿悟，原来如此：“所以，你回去，是为了搞清楚常陆院家和海音寺家的渊源吗？这么说来——”
“我只是想先听听你知道的事情。”
“我出现在海音寺家的时候，夫人已经不在了，海音寺家的过往，我也并不清楚。”苏妮娜说着，不经意地撩了撩耳鬓散落的头发。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事情是跟我妈妈有关呢。”千纱子闭了眼，似乎已经了然于心。
苏妮娜哑然。
“我假设，当初你告诉葵乃，礼物退回是boss大人的指令，一是为了不要让我们就此刨根到底，二是不要让我们怀疑你不是么？十八岁，苏妮娜，你是有多优秀，才让我那一向眼高于顶的爸爸那么信任地雇佣你，成为我们的管家，同我和葵乃一起生活？再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像家人的管家。我觉得我这个比喻非常的妥帖。”
许久，苏妮娜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千纱子会想得这么深：“千纱子宝贝好伶俐。”
“不，是葵乃想到的，我只不过是复述罢了。从你跟她建议让她去亲自问boss大人起，她就想到了。”千纱子眯着笑似乎笑得好开心，“你一定是笃定她懒得去问才那样说，可是你没有想到，葵乃她远比我心思透彻，她只是懒得去理会。”
“嗯，的确呢，葵乃宝贝大多数情况下都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咪。”苏妮娜回想起少女迷糊的刚睡醒的表情，不由得抿唇一笑，“虽然boss大人曾经很多次都叮嘱我不要说出来。但是事到如今，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知道的。不过，你得容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也是听说。”
苏妮娜抬起眼，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墨蓝色，她的十指交叠在一起安安微微地放在膝盖上，她似乎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有那么一瞬，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她回过神，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千纱子宝贝还记得我的母亲吗？你们小时候应该时常见到她。”
千纱子蹙眉，她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起一个人影来，那些过往的线条慢慢地变得殷实，她心头一震……
苏妮娜也不待她回答，自说自话道：“我母亲，曾经和夫人特别的要好。虽然夫人是日本望族家的千金，而我母亲只是小企业家的姑娘。我记得母亲曾经无数次地跟我说，命运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她当时拼了命才进入了贵族学校，幸好与夫人相遇，到后来也情深意重。据我母亲说，boss大人和夫人是青梅竹马，可是夫人家却是早有与常陆院家联姻的打算。夫人入学也是被安排好了的，就是为了跟常陆院先生相遇，boss大人，甚至夫人本身都并不知情……”
少年时代的常陆院爸爸，长相英俊，风趣幽默，又是大家出身，自然引得无数少女青眼，安丽萨也不例外，一见倾心。而海音寺爸爸也对他一见如故，一方面是身份的缘故，一方面也是自身的气度摆在那里，三人竟然很是合得来。
海音寺爸爸一直以为自己对安丽萨就是邻家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感情，直到，他发现他护在手心的少女已经坠入了爱河中，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可是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少女，一边是自己欣赏的好友，他只好将这份爱藏在了心里。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安丽萨家的企业突然如山崩，好好的一个大家族短短几年之类走向衰微。自然，和常陆院家的联姻也成了大家族之间茶余饭后的笑话。海音寺爸爸原本以为常陆院爸爸会坚持守护着他的爱人，但是没想到，变故之后物是人非，常陆院爸爸最终和安丽萨分手了……
“boss大人一直以为是常陆院先生的过错，但是我听母亲说，却是夫人提出的分手，具体的原因母亲没说，但我觉得大概是夫人怕自己连累了常陆院先生吧。”
“可是这么说的话，”千纱子咬住唇，不知道如何表述才准确，“妈妈不怕连累爸爸吗？”
“噗，我知道你也会这么想，可是我母亲说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话。”苏妮娜的眼中闪过几分促狭，“她说，当时夫人非常的难过，一个人跑去了法国的分公司，想要独自振兴家族，临走前，她向常陆院先生提出分手。常陆院先生非常的难过，但是当时夫人的态度相当决绝，他也并非死缠烂打之人，遂不了了之，但是，boss大人的脸皮就不止那么一点点厚了……”说道这里，她停了下来。
千纱子扬了扬眉毛，很快就理解到了她的意思：“没关系，继续说吧，爸爸估计不仅仅是脸皮厚，而且还死缠烂打对吧！”
“嗯。”苏妮娜点点头，“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哪个人，不要脸到那样的地步……”
“因为，爸爸非常非常的爱妈妈吧。”
“是这样的。据母亲说，夫人刚刚上飞机，boss大人就跑去跟常陆院先生打了一架，随后就转学到法国去了。过了没多久，一向勤奋的母亲大人接到法国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去了那边，有幸时常看到boss大人大献殷勤。刚开始几年，夫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都只知道工作工作，要么就是板着脸，要么就是一个人偷偷地垂泪。boss大人就更可怜了，海音寺家的长辈有心要惩罚他的鲁莽，交给他的任务也非常的多，再加上他时不时要暗中扶助夫人家的企业，忙得不可开交。恰逢母亲毕业去了夫人家的公司，便受了boss大人的委托，具体事宜，你猜猜也能明了。再后来，夫人就嫁给了boss大人……”
“因为妈妈最终还是喜欢上了爸爸吗？”千纱子的眼角隐隐有泪，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缘故。
“我觉得，最好的结局就是夫人是喜欢上了boss大人。”
千纱子眨了眨眼，将泪水在睫毛上匀开，许久，她才小声地、坚定地说道：“妈妈一定也是喜欢爸爸的，不然，就没有葵乃和我。”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扑哧出了声，差点将身后正在小憩的乘客惊醒，她转过头确认那人只是略略动了动头，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常陆院叔叔招惹了妈妈，所以，就让葵乃和我去招惹常陆院兄弟吗？爸爸还真是幼稚……”
“……其实还有更幼稚的事情，当初boss大人要结婚了的时候，也是给常陆院家送了帖子，只是邀请人中常陆院先生并不在列，准确的说，是‘及家属’的范畴。后来常陆院先生也是来了，boss大人非巴巴地把人拒之门外，还是母亲把人带过去的，当然，母亲才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却是boss大人暗中嘱咐的。”
“苏妮娜，我怎么突然有种爸爸好猥琐的感觉！”千纱子纠结地说道。
“对啊，后来夫人早逝，常陆院夫人来参见葬礼的时候见到你们一对姐妹花，特别的喜欢，她又清楚其中的弯弯拐拐，又怜惜你们年幼丧母，寻思不如认你们当个干女儿，结果在葬礼上，boss大人一把把你们俩抢过来，说，我是爸爸也可是妈妈。”
“爸爸还真是……我觉得他这么多年做的最多的，就是让妈妈一直活在我们身边。”千纱子一想起爸爸那一声声“凄惨”的安丽萨，不由地撇了撇嘴。
突然她的眼睛微微泛出一点诡异的光来：“苏妮娜，你说爸爸要是看见我和馨在一起，会怎么样？”
苏妮娜眨眨眼：“亲爱的宝贝你是说？”
“啊，我只是想猜测一下，毕竟……”千纱子摸了摸下巴，“我不知道常陆院家的私人飞机飞的是哪一条航线。”
“……”
苏妮娜支起头,看着身边的少女，总觉得真实得让她不能相信。
她本以为要将千纱子带走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或者从本意上说,她也不希望千纱子回法国。可是,现在人却是温顺安静地同她坐在飞往法国的航班上。
少女合着眼，神色平静如水,整个人似乎陷入了睡眠之中，让她不忍打扰,当然她心里还是无比的好奇,难道说千纱子是真的,真的，只是在完成当初她和boss大人的那个赌约？
她正这么想着,那边的少女似乎察觉了她窥伺的目光,缓缓地睁开了眼。
“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千纱子揉了揉手指，其实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然。
苏妮娜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宝贝，你还回去吗？”
“回，怎么不回？”千纱子抿起唇，似笑非笑，“你以为到现在我还在你面前演戏吗？”她忽然莞尔，“到现在，你还要隐瞒我们多久呢？苏妮娜？”
苏妮娜立即收回她红果果的目光，缩回座椅里，轻轻地摆了摆手：“宝贝，你说什么呢？”
“我记得我有拜托苏妮娜去查神秘的裙子不是么？”
“是这样的。”苏妮娜咬唇，她以为她亲爱的宝贝已经忘记了。
“那么，现在，苏妮娜女士，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苏妮娜顿悟，原来如此：“所以，你回去，是为了搞清楚常陆院家和海音寺家的渊源吗？这么说来——”
“我只是想先听听你知道的事情。”
“我出现在海音寺家的时候，夫人已经不在了，海音寺家的过往，我也并不清楚。”苏妮娜说着，不经意地撩了撩耳鬓散落的头发。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事情是跟我妈妈有关呢。”千纱子闭了眼，似乎已经了然于心。
苏妮娜哑然。
“我假设，当初你告诉葵乃，礼物退回是boss大人的指令，一是为了不要让我们就此刨根到底，二是不要让我们怀疑你不是么？十八岁，苏妮娜，你是有多优秀，才让我那一向眼高于顶的爸爸那么信任地雇佣你，成为我们的管家，同我和葵乃一起生活？再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像家人的管家。我觉得我这个比喻非常的妥帖。”
许久，苏妮娜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千纱子会想得这么深：“千纱子宝贝好伶俐。”
“不，是葵乃想到的，我只不过是复述罢了。从你跟她建议让她去亲自问boss大人起，她就想到了。”千纱子眯着笑似乎笑得好开心，“你一定是笃定她懒得去问才那样说，可是你没有想到，葵乃她远比我心思透彻，她只是懒得去理会。”
“嗯，的确呢，葵乃宝贝大多数情况下都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咪。”苏妮娜回想起少女迷糊的刚睡醒的表情，不由得抿唇一笑，“虽然boss大人曾经很多次都叮嘱我不要说出来。但是事到如今，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知道的。不过，你得容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也是听说。”
苏妮娜抬起眼，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墨蓝色，她的十指交叠在一起安安微微地放在膝盖上，她似乎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有那么一瞬，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她回过神，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千纱子宝贝还记得我的母亲吗？你们小时候应该时常见到她。”
千纱子蹙眉，她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起一个人影来，那些过往的线条慢慢地变得殷实，她心头一震……
苏妮娜也不待她回答，自说自话道：“我母亲，曾经和夫人特别的要好。虽然夫人是日本望族家的千金，而我母亲只是小企业家的姑娘。我记得母亲曾经无数次地跟我说，命运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她当时拼了命才进入了贵族学校，幸好与夫人相遇，到后来也情深意重。据我母亲说，boss大人和夫人是青梅竹马，可是夫人家却是早有与常陆院家联姻的打算。夫人入学也是被安排好了的，就是为了跟常陆院先生相遇，boss大人，甚至夫人本身都并不知情……”
少年时代的常陆院爸爸，长相英俊，风趣幽默，又是大家出身，自然引得无数少女青眼，安丽萨也不例外，一见倾心。而海音寺爸爸也对他一见如故，一方面是身份的缘故，一方面也是自身的气度摆在那里，三人竟然很是合得来。
海音寺爸爸一直以为自己对安丽萨就是邻家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感情，直到，他发现他护在手心的少女已经坠入了爱河中，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可是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少女，一边是自己欣赏的好友，他只好将这份爱藏在了心里。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安丽萨家的企业突然如山崩，好好的一个大家族短短几年之类走向衰微。自然，和常陆院家的联姻也成了大家族之间茶余饭后的笑话。海音寺爸爸原本以为常陆院爸爸会坚持守护着他的爱人，但是没想到，变故之后物是人非，常陆院爸爸最终和安丽萨分手了……
“boss大人一直以为是常陆院先生的过错，但是我听母亲说，却是夫人提出的分手，具体的原因母亲没说，但我觉得大概是夫人怕自己连累了常陆院先生吧。”
“可是这么说的话，”千纱子咬住唇，不知道如何表述才准确，“妈妈不怕连累爸爸吗？”
“噗，我知道你也会这么想，可是我母亲说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话。”苏妮娜的眼中闪过几分促狭，“她说，当时夫人非常的难过，一个人跑去了法国的分公司，想要独自振兴家族，临走前，她向常陆院先生提出分手。常陆院先生非常的难过，但是当时夫人的态度相当决绝，他也并非死缠烂打之人，遂不了了之，但是，boss大人的脸皮就不止那么一点点厚了……”说道这里，她停了下来。
千纱子扬了扬眉毛，很快就理解到了她的意思：“没关系，继续说吧，爸爸估计不仅仅是脸皮厚，而且还死缠烂打对吧！”
“嗯。”苏妮娜点点头，“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哪个人，不要脸到那样的地步……”
“因为，爸爸非常非常的爱妈妈吧。”
“是这样的。据母亲说，夫人刚刚上飞机，boss大人就跑去跟常陆院先生打了一架，随后就转学到法国去了。过了没多久，一向勤奋的母亲大人接到法国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去了那边，有幸时常看到boss大人大献殷勤。刚开始几年，夫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都只知道工作工作，要么就是板着脸，要么就是一个人偷偷地垂泪。boss大人就更可怜了，海音寺家的长辈有心要惩罚他的鲁莽，交给他的任务也非常的多，再加上他时不时要暗中扶助夫人家的企业，忙得不可开交。恰逢母亲毕业去了夫人家的公司，便受了boss大人的委托，具体事宜，你猜猜也能明了。再后来，夫人就嫁给了boss大人……”
“因为妈妈最终还是喜欢上了爸爸吗？”千纱子的眼角隐隐有泪，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缘故。
“我觉得，最好的结局就是夫人是喜欢上了boss大人。”
千纱子眨了眨眼，将泪水在睫毛上匀开，许久，她才小声地、坚定地说道：“妈妈一定也是喜欢爸爸的，不然，就没有葵乃和我。”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扑哧出了声，差点将身后正在小憩的乘客惊醒，她转过头确认那人只是略略动了动头，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常陆院叔叔招惹了妈妈，所以，就让葵乃和我去招惹常陆院兄弟吗？爸爸还真是幼稚……”
“……其实还有更幼稚的事情，当初boss大人要结婚了的时候，也是给常陆院家送了帖子，只是邀请人中常陆院先生并不在列，准确的说，是‘及家属’的范畴。后来常陆院先生也是来了，boss大人非巴巴地把人拒之门外，还是母亲把人带过去的，当然，母亲才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却是boss大人暗中嘱咐的。”
“苏妮娜，我怎么突然有种爸爸好猥琐的感觉！”千纱子纠结地说道。
“对啊，后来夫人早逝，常陆院夫人来参见葬礼的时候见到你们一对姐妹花，特别的喜欢，她又清楚其中的弯弯拐拐，又怜惜你们年幼丧母，寻思不如认你们当个干女儿，结果在葬礼上，boss大人一把把你们俩抢过来，说，我是爸爸也可是妈妈。”
“爸爸还真是……我觉得他这么多年做的最多的，就是让妈妈一直活在我们身边。”千纱子一想起爸爸那一声声“凄惨”的安丽萨，不由地撇了撇嘴。
突然她的眼睛微微泛出一点诡异的光来：“苏妮娜，你说爸爸要是看见我和馨在一起，会怎么样？”
苏妮娜眨眨眼：“亲爱的宝贝你是说？”
“啊，我只是想猜测一下，毕竟……”千纱子摸了摸下巴，“我不知道常陆院家的私人飞机飞的是哪一条航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