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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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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边小院儿里,从四位姑娘进来后,便暗潮汹涌,明争暗夺第一次侍寝的机会,谁知皇上收是收下了她们,却一个也不碰,照旧每日歇在璟淑仪娘娘那里,生生把她们晾在此地。

    除赵云袖之外的三人都有些惊慌,她们身份不比赵云袖,能进来也是托福生了张好脸,可听说璟淑仪娘娘有倾国倾城之姿,容貌无人能出其右,迷得皇上神魂颠倒,她们在心里估摸着,自己就算不比璟淑仪娘娘差,但想要好得一下子抢走璟淑仪娘娘的风头,大约是不能够的。

    身为新人又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优势,最重要的是,皇上根本不临幸她们,她们进来至今,一次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这又如何让皇上对她们产生印象,进而在离开后不辞麻烦地带上她们?

    倒是赵云袖,坐得比较稳,凭她的身份,皇上收下她,就是打算收入后宫的,自然会带上,而她对于侍不侍寝并不在意,只是为了兄长的地位,光光进宫还是不够的,没有圣宠,兄长的位置依然不会稳当,但她也不打算高调争宠,慢慢筹划便是。

    然而,秦瑄突如其来的决定,打破了她的冷静。

    “你说什么?”

    赵云袖满等着皇上起驾离开津口,到那时候,她兄长的安全和地位便有了初步的保证,她再筹谋一步步爬上去,哪怕得了嫔位,她兄长的地位就能真正稳当了,可谁知,却等来了这等晴天霹雳。

    “小姐,奴婢哥哥在马厩那边帮着做事,听说已经开始整理龙辇和各位贵人的车辆马匹,但是却并未听说要添加马车之类,奴婢哥哥觉得不对,就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那管事也没有隐瞒,说是李总管下了旨意,没让增加马车,此次送进行宫的姑娘们一个也不带走!”

    她的贴身丫鬟春雪急得不行,得到消息后,就匆匆忙忙地跑来告诉小姐了,如果小姐不能被带走,那到头来小姐的盘算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小姐牺牲了和表少爷的婚事,到头来只被拴在这冷清寥落的行宫里,少爷的危机依然不得解决,那可怎么办?

    “你别急,让我想想!”一直稳若磐石的赵云袖也坐不住了,她想,她还是低估了皇上对璟淑仪的情意!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症结所在,皇上带不带她们其实都不算什么事,而她笃定自己会被带上也是因为父亲的官职,但这不过是皇上心中那杆天平上稍微有点分量的砝码,无关大局,如果在皇上心中,天平的另一头是璟淑仪娘娘呢?

    毫无疑问,这点砝码跟璟淑仪娘娘相比,再轻飘不过了。

    对了,璟淑仪,说不得,她也只能冒一次险了。

    容昭听说赵姑娘前来请安时,神情十分奇怪,她看了看秦瑄,想确定人家是不是冲着身边这位来的。

    秦瑄本来听到“赵姑娘”三个字时已经自觉安静下来,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结果还是被揪出来了,他脸色也很不好,没好气地对李连海道,“请安什么?昭仪娘娘是她想请安就能请安的人?你这奴才越来越不会办事儿了!”

    李连海吓了一大跳,哎哟喂,只是一个普通的请安罢了,这低位小主向高位嫔妃请安讨好根本就不稀奇,这小主不还是您做主留下的吗?皇上您不能一心虚就往奴才身上架黑锅啊,奴才冤枉着呐!

    容昭哂然一笑道,“皇上何必发火?我想这赵妹妹也不至于手眼通天到知晓您和我在一起,她前来请安是她的礼数,我若是不见,却是我不知礼了。”

    秦瑄皱眉道,“她算哪门子妹妹?昭昭,朕再说一遍,只管把她当做寻常宫女就行了,不需要有半分客气。朕只是做个君臣和合的姿态,这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还不至于……”向臣子卖身!

    容昭听他这般说,也迅速收起了脸上的假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那如果臣妾欺负了她,可会令皇上的一腔心血付之东流?”

    秦瑄听了这很不讲理的话,面色反而柔和下来,一直紧绷的心也舒缓多了,“当然不会!”

    “那么,如果臣妾不小心弄死了她呢?”

    “……放心,她们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若是连朕收个人做做样子也不喜欢,那朕以后便不收了就是,这醋劲越发大了!”

    容昭干脆丢下怡然自得、自我感觉良好的皇帝,直接出了内室。

    客厅中,赵云袖正平平静静、恭恭敬敬地等着容昭,正在心中计算从进去通报到现在过了多久,以此判断璟淑仪心中对她的不满到底有多深,她可没有璟淑仪对她丝毫没有敌意这种天真可怕的想法!

    大屏风后忽然转出一道紫襦黄裙外披天青大氅的窈窕身影,一阵利落明快的风似的,刮到了首座上,却又姿态慵懒地坐了下来,那浅浅的青晕染在精致的银白大氅慢慢荡开,裹着里面的艳紫杏黄,不但没有压制那份艳色,反而又添了三分清逸脱俗,与那份鲜艳夺目融合得绮丽跌宕,浑然天成,毫无违和感!

    “你就是赵姑娘?”首座上,那人语气平淡而不失威势,少有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如男人那种深沉刚强的威势。

    “奴婢赵氏,见过娘娘。”赵云袖福身屈膝。

    容昭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赏座。”

    容昭对这位赵姑娘谈不上善意,但却也没什么敌意,在没有惹到她的时候,她实在没必要去给对方难堪,方才问秦瑄的话不过是一时意气,暂时她是没必要付诸实践的。

    赵云袖对容昭平和的态度暗惊,扪心自问自己若是面对情敌,可能表现的如此风淡云轻?这样不动声色的人,可比那些表面上精明厉害的人可怕得多。

    想到这里,她心头更是慎之又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先前付出的心血全部成空。

    虽然容昭赏了座位,她也没敢大刺刺做满,只坐了一半,腰杆笔直,头颅却是垂下的,表明了自己的顺服态度。

    可惜,容昭却并不看重这些细节,直接问道,“赵姑娘求见本宫,可是有话要说?”

    这批女人秦瑄虽然收了,可一个都没有名分,而行宫的女人中如今容昭地位最高,有什么事情找她解决也不算错。

    赵云袖深吸了口气,上前两步,转步面对容昭,轻轻滴跪了下来,“奴婢无状,想向娘娘求一件事。”

    “说吧。”容昭也想知道有什么事能求到她头上,反正她也没说答应,听听也无妨。

    赵云袖可不知道容昭心中正无赖地打算,她咬了咬牙,狠下了心,把自己的未来、兄长的未来,都赌在了这虚无缥缈的一句话上,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求娘娘准许奴婢在南巡途中伺候娘娘。”

    “哦?”

    容昭这下来了兴趣,她听懂了赵云袖的话,一方面对赵云袖这么快就得知皇上不打算带走她们这个消息而感到惊奇,一方面,却觉得赵云袖这般直白大胆地请求完全不符合淑女的教养,十分令人意外。

    她平生所遇女子不少,她们虽然各有所求,却从来没有一个如这位赵姑娘这般,居然如此直白大胆,至于说伺候她,那就是一句戏言了。

    赵云袖自然看懂了容昭面上那一抹好奇和戏谑,一面为那倾城绝艳的美貌自惭弗如,一面却心安了不少,这璟淑仪娘娘,外界传言十分霸道,但她从这短短的相处上,却觉得这位娘娘与其说她霸道,不如说她凉薄自我,这样的人,多半都性情骄傲,不容人欺骗,若她能够在这时得到璟淑仪的支持,倒不必费心去争那最是易变的圣宠了,她相信,以璟淑仪能让皇上为她冷落满后宫的本领,她是绝对不可能轻易被后来者斗下去的。

    “奴婢是真心希望能够伺候娘娘。”

    她强调了“伺候娘娘”四个字,知道容昭不可能轻易信她,干脆坦白了自己的苦衷和目的,“若说奴婢因为敬仰娘娘而真心伺候娘娘,娘娘定然不信,兴许还会认为奴婢在耍手段想迂回的通过您接近皇上。其实,奴婢祈求伺候在娘娘身边,确实有自己的私心,但并非为了伤害娘娘。”

    容昭见她神态真诚,眼神坦荡,心中十分玩味,如果这些都是赵氏刻意表现在她面前的,那赵氏的演技也太高了,如果是真的,那她姑且听一听一无妨。

    赵云袖在这里确实豁出去了,她必须要说服娘娘,这样才能得到一线生机,不止是她的生机,更是她哥哥的生机。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去年错过选秀,却是误食了海鱼,导致皮肤不适,起了红疹,父亲以为奴婢是个没福气的,于是不再为奴婢费心,奴婢的婚事,便要全由奴婢继母做主,奴婢母亲在时,曾为奴婢和母亲好友之子定了亲事,谁知继母趁我生病不能参加选秀、亦无法起身时,擅自做主前往奴婢婆家退了亲,欲将二妹代替我嫁过去,那家本来不肯,这时又传出来奴婢哥哥犯错被打,甚至要被宗祠除名,那家人便顺水推舟答应了。

    继母解决了奴婢的婚约,随后便要将奴婢许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继室,若不是哥哥拼死禀报了父亲,只怕奴婢唯有一死了——奴婢不想去责怪别人见风使舵,弃信背义,也不想怨恨父亲的冷清和漠视,更不想不停地向别人诉说我们兄妹的孤苦,博人同情,只是奴婢外祖家早已败落,这位继母虽出身商家,娘家却豪富,不是我们兄妹能够抗衡的,容不得奴婢如以往那般清高自尊下去,再不想办法,就真要被人磋磨死了。您大约不知道,这次选择被送进来伺候皇上是奴婢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奴婢那时候想着,倘若我能在皇上身边获得一定宠信,他们就不敢轻易对我哥哥下手了,至少,父亲会护着的。

    奴婢原本计划得挺好,谁知得知皇上并没有带奴婢等人同行的打算,一旦奴婢被留在行宫,待南巡队伍一走,奴婢的哥哥也定然是活不下去了。奴婢自己得不得宠、是生是死也不打紧,可奴婢不愿意看着哥哥壮志难酬,身为嫡长子,想参加科举考试都要看继母的脸色,刚第一场得了第一名,第二场就被迫侍疾,而二弟身为继母亲子,却能直接买个监生名额,然后去考举人!”

    赵云袖说到最后,自己也有些激动起来,接触到容昭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忙低下了头,调整自己的情绪,“奴婢失礼,让娘娘见笑了。”

    “倒是不必,只是想不到你对你哥哥当真不错。”容昭语意不明地道。

    赵云袖轻声道,“回娘娘,奴婢这条命,是奴婢的哥哥救回来的,奴婢母亲去的早,奴婢六岁那年生病发烧,都烧糊涂了,继母撒手不管,甚至也不给请大夫,那些下人更是见风使舵,恨不得日日跑到二妹那里献殷勤,谁管奴婢死活呢?——最后是奴婢的哥哥背着奴婢,把奴婢送进了医馆,还当了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才付了诊金,那时哥哥也不过九岁。”

    如果不是哥哥,她早在六岁那年就死了,哪里还能偷来这十多年的光阴?所以,为了哥哥,她就是把这条命换回去也没什么,如果不是哥哥被父亲关了起来,自己也未必能进这行宫,可就算进了行宫,也没能改变自己兄妹的命运。

    她其实是挺没用的。

    容昭看着这位微微出神的姑娘,并没有提醒对方,容昭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了那份发自内心的亲情,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前世,和弟弟之间的相依为命,也不知她死了以后弟弟过得怎么样,还会不会那么宅了?

    客厅里沉默了一阵子,沉默到内室里偷听的那位都忍不住要开口打破寂静了,容昭再次开口,口气依然是冷淡而透着迫力。

    “本宫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应该明白,向皇上提议带上你,对于本宫而言是一个冒险的行为,不止是违背皇上的命令,更有可能给自己弄来一个劲敌,本宫这是何苦呢?”

    赵云袖一听这话,心中大觉有戏,忙将自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娘娘放心,奴婢所求也不过是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能够威慑住赵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并不敢同娘娘争宠,奴婢必以娘娘马首是瞻。”

    赵云袖明确地说出了自己投靠的想法,可惜容昭并不满意,“这世上说出的话永远比做出的事情漂亮,争不争宠不是你现在一句话就能让本宫相信的,倘若你靠着本宫站稳了脚跟又反水,在皇上那里有了面子,本宫到时候难道还能宰了你?”

    赵云袖自是明白容昭的顾忌,苦笑道,“奴婢话没有说完——奴婢在选秀生病那会儿,被继母换了药汤,伤了身子,今生,今生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找太医前来诊断——奴婢一个无法生育的人,又何苦去争那些身外之物?就算能争来一时的风光,又有什么用?倒不如跟在娘娘身边安安稳稳地过活。”

    这倒是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容昭仔细分辨了一下赵云袖的神情,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赵云袖微觉奇怪,不过还是立刻柔顺地走了过来,丝毫没有抗拒的意图。

    容昭抓住她的手腕摸了一把脉,无需请太医,心中便有数了,看着眼前这个颇有几分剔透沉静的姑娘,略有些惋惜,“你的身子被破坏的彻底,寒气已经伤了根基,确实是无法拥有孩子了,对女人来说,不让她做母亲,没有比这更恶毒的阴损手段了,这么大的仇,你就不想报?”

    赵云袖这才知道这位璟淑仪娘娘居然还精通医道,光看她把脉的姿态就知道有多老练了,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知道,医女一向是皇家宗室的忌讳,一个后院医女的手段,男人永远也不想尝试,而璟淑仪一个精通医道似乎也从不掩饰这一点的女人,居然还能得到皇上全心全意的宠爱,实在是厉害至极。

    听到容昭的问话,她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心思,冷笑一声,干脆地道,“娘娘,奴婢努力在宫中站稳,对她们而言就是最大的惩罚,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中,便有一样是‘求而不得’,奴婢要让奴婢那个心心念念想进宫博取荣华富贵高贵地位的二妹永远仰望奴婢,让奴婢的哥哥成为赵家家主,永远踩在那个被誉为赵家千里驹的二弟头上,如此,奴婢那心比天高却眼界窄小的继母便能一生不甘,永远活在怨恨、痛苦、不甘、渴望、嫉妒等等黑暗的情绪中!”

    这番话,并没有时下人那种“以德报怨,不怨不悔”的包子理念,反而有仇报仇,钝刀子割肉,显得爽快酣畅,简直说到了容昭的心里,她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赞道,“不错,你这番话,倒是颇合本宫的脾胃,本宫忽然觉得,留下你也未为不可,只是,本宫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你光有一副脾气让本宫喜欢,却是不成的。”

    赵云袖眼睛微微一亮,随即道,“奴婢擅长管家理财,这虽是名门闺秀必学的功课,但奴婢自认比别人更加优秀。”

    管家理财?

    容昭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样的人倒是可以收归己用,只是她毕竟身份不同,若说起来,自己和她不过是地位高低不同,本质上却是一样的,她真的能安心待在自己身边?

    赵云袖见容昭的神色中海油些迟疑,心里也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但根本的问题摆在那里,还是很难取信于人。

    “娘娘,奴婢不能生育,本就不配生活在宫中,只是奴婢的一腔私心作祟,才努力留下来罢了,待奴婢兄长在赵家站稳后,奴婢自清出宫,相信这对于娘娘而言并不难。”

    “本宫记住你的话了,不过需要时间考虑。”容昭并没有当场给她明确的答复,而是含笑举起了茶碗。

    赵云袖也知道自己行事0不可过于急躁,只好怀着满心的不安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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