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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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丽的楼船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街上的百姓纷纷涌到河岸上驻足观看,船上传来袅袅琴音,虽被这街市上的喧闹声所掩盖,但是云瑾笙却听得清楚,黎融墨转头看向云瑾笙,却发现她陷入了某种迷思一般。

    “瑾笙。”女子清亮的声音唤回了云瑾笙的思绪。

    “你们也来啦。”云瑾笙明显的心不在焉。

    于泽博跟凌皓玟见云烨宸也在这里,正欲行礼,却被云烨宸制止,“在外面就不要那么多礼数了。”颇有些皇帝的架势。

    柳慕语手里拿着一盏花灯,递到云瑾笙的面前,“怎么样?好看吧,瑾笙你也买一盏,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据说许愿很灵的。”

    云瑾笙回过头看向那明丽的楼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先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她低下头对云烨宸说到:“在这里等着我,不许乱跑,我会让无名和竹青留在这里保护你的。”

    然后对旁边的黎融墨说到:“带我去船上。”

    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黎融墨已经揽着云瑾笙的纤腰往船上飞去,两人在船头站定,琴音依旧未绝,往船舱里走去,琴音愈加地清晰,闻声寻去,只见岑希帆一身白衣地坐于琴架旁,听闻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到是云瑾笙跟黎融墨,眼睛里闪过惊讶,而云瑾笙却是径直上前按住了琴弦,琴音戛然而止,云瑾笙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岑希帆,“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岑希帆轻笑着站起身,长袖轻扬、白衣委地,“这是我家乡的曲子,我自然会弹,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他的家乡,那不就是缪水族,羽哥哥他,也是缪水族的人?怎么会这样?!

    岑希帆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然后缓步走至云瑾笙的面前,试探道:“是舒子羽?”

    云瑾笙沉默,岑希帆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你应该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吧,不过我想你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的。”

    “羽哥哥他还活着?”云瑾笙激动道。

    岑希帆瞥了一眼旁边的黎融墨,嘴角轻扯,“羽哥哥?叫得这般亲密,想必舒子羽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我倒是很像看看……”岑希帆的话并没有说下去,眼睛却是看向了黎融墨,满是嘲弄之意,黎融墨自然明白他那未完之话是什么意思。

    云瑾笙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些,“你的意思是羽哥哥他很快就会来这里?”

    岑希帆走至木窗旁,脸上的笑容微敛,“不,他已经来了。”

    云瑾笙和黎融墨跟随岑希帆走出船舱,在船头站定,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踏水而来仿若从天而降的仙人,白衣男子在船头站定,俊逸的脸上带着冬日暖阳般的笑容,眼睛一直停留在云瑾笙身上,就算是在黑夜中,那双眼睛依旧是熠熠生辉,仿佛承载着漫天星光。

    而于泽博、凌皓玟他们也是紧随其后上了这艘船,几人见这气氛不对,皆是有些沉默,云烨宸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还是有的,也是没有开口,黎融墨则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白衣男子。

    只见那白衣男子举步走到云瑾笙的面前,抬手轻捏了捏云瑾笙小巧的鼻子,“小瑾儿,好久不见。”

    云瑾笙张口欲言,却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半晌之后只喃喃道:“羽哥哥。”那眉眼,那语气确实是她的羽哥哥无疑。

    柳慕语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个男子就是瑾笙口中的羽哥哥,瑾笙认识的男人为什么都长得这么好看啊,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黎融墨,面上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有好戏看了。

    岑希帆率先开口道:“我特意为你准备了洗尘宴,不知可否赏光?”随即又看向柳慕语几人,“各位若是愿意一同赴宴,在下乐意之至。”

    舒子羽轻笑,“你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若是拒绝岂不是太浪费你的这般心意了?”微风拂过吹动舒子羽的白衫,男子嘴边噙着笑意,俊逸的脸庞一派温和,柳慕语脑海中顿时浮现‘君子如玉’四个字。

    于泽博轻掐了一下柳慕语的胳膊,覆在她耳边道:“一个快成亲的人了,发什么花痴呢?”

    柳慕语盯着舒子羽的侧脸,“看看都不行啊?”随即喃喃道:“早知道就不这么早订婚了。”于泽博在旁边顿时黑了脸。

    舒子羽看向黎融墨,“这位应该就是云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吧?久仰大名,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一同赴宴?”问过之后却又不等黎融墨的回答,转眼看向云瑾笙,“可否陪羽哥哥一起?”

    云瑾笙看向舒子羽的眼睛,“好。”

    舒子羽温柔的笑着,伸手欲牵起瑾笙的手,却被黎融墨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眸光中一片刀光剑影,收回目光,舒子羽对黎融墨微微颌首,率先迈步走进船舱,云瑾笙神色恍惚地跟随黎融墨进了船舱。

    岑希帆掀开流光溢彩的珠帘,“各位请进。”

    几人在桌旁坐定,云瑾笙也已经捋清了思绪,清冷的声音如泉水漱玉,“可以跟我说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吗?”

    “抱歉,直到现在才来找你。”舒子羽语含歉意。

    “你是该抱歉,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云瑾笙的语气毫不客气。

    舒子羽轻笑,“在生我的气?我也是身不由己,缪水族是不允许族人外出的。”

    岑希帆接口,“只是不知道这次你出岛是为了办什么大事的,竟让那帮固执的圣使放你出岛。”

    “我们圣子一脉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舒子羽语气柔和,像是在闲聊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二人对视,一个如清风朗月,一个却是邪魅难测,同样身着白衫,生生穿出两种不同的感觉,片刻之后,岑希帆放松了神色,转眼看向云瑾笙,“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的羽哥哥跟小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你的羽哥哥在缪水族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舒子羽皱眉,“岑希帆,有些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则会惹祸上身的。”

    岑希帆一脸慵懒,“怎么?怕了?”

    舒子羽轻笑,“怕的是你吧,那帮圣使如果知道你在这里的情况之后,你说他们会怎么处罚你?你以为你那尊贵的母亲会护着你吗?只怕她自己都是自顾不暇了。”

    岑希帆听了舒子羽的话之后,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嘴角甚至扯起了笑容,“事情的结果会是怎样,我们都无法预知,这一切还得看她的决定不是吗?”岑希帆的目光转向云瑾笙,目光里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云瑾笙看向舒子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看我的决定?”

    岑希帆脸上的笑容扩大,那般耀眼的笑却让云瑾笙觉得莫名的心慌,“因为舒子羽就是这一任的圣子,摄政王殿下,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不止是黎融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云瑾笙心里也清楚得很,而其他人却是一头雾水,岑希帆见众人沉默,继续说道:“若是圣女不肯嫁给圣子的话,按照缪水族的族规要关进禁地之中,受尽火烤、水浸之苦,终生不得自由,圣子亦然。”

    黎融墨隐在袖中的手不断收紧,却是感觉到一双柔荑覆于其上,黎融墨把云瑾笙的手反握在手中,“这是你们缪水族的事情与我们无干,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离开了。”

    岑希帆也不阻拦,舒子羽也是沉默,黎融墨几人便是离开了这楼船。

    岑希帆倒了一杯酒递到舒子羽的面前,“虽然不如我们那儿的酒,但是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舒子羽接过却是置于桌上,并未饮下,“岑希帆,你在云昭国部署了这么久,终是以失败收场,你还不罢休吗?”

    岑希帆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舒子羽,你这般怜悯的语气真叫我不喜欢,刚刚你看到了吗?就算你是圣子,她也不可能嫁予你的,而失去圣女的圣子只能是一无是处,就像关在禁地的那位一样,受尽折磨。”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看看黎融墨跟舒子羽之间的争斗那一定很精彩。

    舒子羽站起身,“可是如果我能让她跟我回缪水族,那遭殃的就是你跟你的母亲大人了。”

    岑希帆并不在意,“以缪水族现在的状况,就算你把她带回缪水族,没有圣物,又有多少人能支持她?别忘了现在圣使殿是谁在做主。”

    “你说的是圣女一脉的圣使殿,缪水族的事务可不是你们圣女一族说了就算的,别忘了还有我们圣子一脉的圣使殿,而且,”舒子羽面上笑容仿若春风拂过,“你怎知我没有找到圣物?”

    舒子羽飞身离开,留下岑希帆一脸阴郁,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找到圣物了?怎么可能?

    回到岸上之后,云瑾笙恢复如初,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拉着云烨宸买了一盏花灯,走到河边放入水中,微风吹动火焰,似明似灭,花灯随水飘远,混入一片烛光之中,分不清哪一盏才是自己的。

    凌皓玟注视着那临水而立的佳人,衣带翻飞,飘逸如仙,只不过她身边已经站了别的男子,他自认比不上的男子,就到这里吧,泽说得对,她对自己来说永远都是镜中月、水中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徒增烦恼。自从再次相遇之后,他就发现她在有意地避开自己,她是如此聪慧的女子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不叫她为难而已吧,刚刚的谈话,他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看摄政王的脸色也明白,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愿上天不要为难这个如深山泉水般清澈的女子吧。

    黎融墨轻抚云瑾笙的青丝,“别担心,还有我。”

    云瑾笙轻笑着摇头,“我不担心,这里毕竟是云昭国,他们想要把我强行带走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多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有些困惑而已。”。

    “姐姐。”云烨宸扯了扯云瑾笙的袖口,云瑾笙回过身去,舒子羽就在不远处站着,看到云瑾笙望过来,缓步走近,如此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更是对他们的关系自作揣度。

    “小瑾儿,我可以跟你单独聊聊吗?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什么事的。”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就像小时候她的羽哥哥一样。

    云瑾笙点了点头,对黎融墨道:“我很快就回来。”

    两人离开众人的视线,走到一处大树下,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舒子羽捡起一片青翠的树叶放入唇间,清亮的声音响起,片刻之后停下,“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记得。”

    “那时你吵着要跟我学,可是怎么都吹不响,后来就放弃了。”舒子羽的嘴角漾起笑意,她小时候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那般赌气任性的模样,“没想到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瑾儿了。”

    云瑾笙也是轻笑,“可你却没怎么变,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舒子羽轻捏云瑾笙的鼻子,笑言道:“不生羽哥哥的气了?”

    “能见到你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已经很感谢上苍了,何来生气之说,只是刚刚听到你跟岑希帆的对话,让我有些……”云瑾笙不再说下去,舒子羽自然是明白的。

    “小瑾儿,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她相信羽哥哥是不会变的。

    “看你刚刚的样子,缪水族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一些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的?”能从缪水族打探消息可不是一件易事。

    云瑾笙也不隐瞒,“是黎融墨派人打听到的消息,具体是怎么样打探到的,我并没有问他。”

    舒子羽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娘吗?”

    “自然记得,静姨她还好吗?”

    “她很好,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你,不过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岛了,”舒子羽抬头看了一下夜空,继续道:“我娘在缪水族属于圣子一脉,她跟你的母妃在幼时便已相识,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后来你娘因不满缪水族的族规偷偷离开孤岛,据我娘说当时这件事情在缪水族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圣女一脉因为某些人的野心陷入相互之间的争权夺利之中,后来圣子一脉的人想要从中获利,也加入了争斗之中,从那时开始整个缪水族就混乱不堪,所以我跟娘亲才有机会出岛,去找你。”

    “找我?为什么?”

    舒子羽轻叹了一口气,“本来娘亲是打算把你带回缪水族的,因为你在云昭国呆着更危险,总有一天那些妄图篡位的野心之人会找机会杀掉你,取代圣女的位置,可是……”

    云瑾笙打断舒子羽的话,“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圣女?”

    “因为每当圣女出世的时候,缪水族的圣鸟就会在圣湖边盘旋不止,并且发出悦耳的鸣叫声,整个缪水族都会听得清清楚楚,上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缪水族内并没有婴儿出生,所以圣使们就判断,圣女在岛外出生了,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你。若是你身上有蔻菱花的胎记的话,就证明你确实就是这一任的圣女。”应该不会有错的。

    云瑾笙轻笑,“如果你说的蔻菱花是指那种红色的花的话,我想应该就是我没错。”

    “你想要跟我回缪水族吗?”舒子羽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结果。

    云瑾笙并没有回答他,“你刚刚说本来静姨是想把我带回缪水族的,可是后来为什么放弃了呢?”

    “因为我娘发现你住的地方很安全,你应该不知道吧,你住的那个山脚被人布了阵法,外人是进不去的,这也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缪水族的人还没有找到你的原因。”

    “那为什么你跟静姨就能进来?”

    “因为你父皇把解阵之法告诉了我们。”

    云瑾笙惊讶,“我父皇?他见过你们?”

    “是的,在找到你以前,我跟娘亲就见过你的父皇,也是他把你的住处告诉我们的。”

    云瑾笙心中万般思绪,原来父皇早就知道母妃的来历,也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任的圣女,所以才把自己送到偏僻的山脚下远离人群,她还以为父皇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自己在宫中遭人暗害,原来这其中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们住处那些血是……”

    “那时有人想要暗害我跟娘亲,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血迹,后来我跟娘亲就回到了缪水族,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明。”舒子羽说得平静,仿佛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云瑾笙却是明白那般惨烈的状况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那羽哥哥这次来云昭国是为了什么?”跟自己有关?

    舒子羽靠近云瑾笙一步,“小瑾儿愿意跟羽哥哥回缪水族吗?在那里,羽哥哥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没有人敢伤害你。”

    云瑾笙低下头,思索了半晌,“如果我不回缪水族的话,羽哥哥会不会有事?”

    舒子羽抚上云瑾笙的墨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还不至于敢对我怎么样。”

    “那,我决定不回缪水族了,云昭国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家人,还有我的使命和责任。”对于缪水族,云瑾笙也憧憬过、向往过,那个似人间仙境般,母妃的故乡,但是她不想卷入缪水族的是非中。

    舒子羽收回手,“好,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格外小心,岑希帆跟他的母亲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最不希望你回到缪水族的人就是他们,他们很可能会永绝后患,你想要小心。”

    “岑希帆的母亲?”应该就是那个曾经把自己从皇宫中带走的女人。

    “她是你母妃的表妹,同样出身于圣女一脉四大家族,而且她们两个是在同一天出生,那天圣鸟也是在圣湖上盘旋,鸣叫着以示祝贺。同日出生的她们命运却是大不相同,你的母妃身上有蔻菱花的胎记,她却没有,于是你的母妃成为下一任的圣女,从小便是享受无上的尊崇,而作为同一天出生的她相对来说则是要暗淡许多,心中自然是不平衡的,对你的母妃也是多有不满。现在她或许把对你母妃的不满转移到你的身上,她的野心极强,没了圣女,她就想控制整个圣女一脉,为了她的野心,她或许想让圣女永远消失,她现在还没有对你动手,只是因为想要从你这里拿到圣物,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难保她不会对你动手,你千万要小心。”

    云瑾笙心中感动,她知道能让羽哥哥出岛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听刚刚岑希帆话里的意思,羽哥哥此次出来的任务应该就是把自己带回缪水族,他一定很为难吧,“谢谢你,羽哥哥。”

    “说什么谢,显得生疏了,我永远都是你的羽哥哥,知道吗?”

    云瑾笙轻笑,“虽然我不能跟羽哥哥一起回缪水族,但是有一样东西我却可以送给羽哥哥,我想它对羽哥哥来说一定有用,不过我还没有想到办法打开,羽哥哥可否在云昭国多呆一段时间?”

    “你是说装着圣物的那个木盒?”

    “连这个你都知道?”云瑾笙惊呼。

    舒子羽轻笑,“是你父皇告诉我们的,而且……”舒子羽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到云瑾笙的面前,“能打开木盒的钥匙就在我这里。”

    云瑾笙打开锦囊,那里面真的躺着一个钥匙,不过这把钥匙为什么会在羽哥哥的手里,难道也是父皇给他的?

    “你没猜错,钥匙确实是你父皇给我娘亲的,此次出来,娘亲特意吩咐我带上的。”只是那眼睛里瞬间的闪躲又是为了什么?

    云瑾笙轻叹,“我找了这么久,整个皇宫都快翻遍了,却没想到竟然在你这里。”

    舒子羽眸光幽深,“你就这么相信我?把圣物交给我你放心吗?”

    云瑾笙想了想,“不给你难道给岑希帆吗?不管你们闹成什么样,我都不愿参与,我愿意相信羽哥哥会妥善地利用它。”

    云瑾笙跟舒子羽相携归来,两人面上皆无沉重之色,可以看出刚刚是相谈甚欢,云瑾笙问黎融墨道:“慕语他们呢?”

    “他们先离开了。”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云瑾笙眼波一转,看向舒子羽道:“羽哥哥这几日就住在晋王府吧,羽哥哥难得出来一趟,我定要陪羽哥哥到处转转才是,也要给静姨准备一些礼物才好,羽哥哥意下如何?”羽哥哥是不能住进皇宫里的,那只有住在黎融墨府中了。

    舒子羽抚了抚云瑾笙的头发,“我自然是乐意的,不知摄政王殿下是否觉得在下有所打扰?”

    黎融墨语气无波,“舒公子既然是瑾笙的朋友,我自然是欢迎的,瑾笙幼时承蒙舒公子照顾,我甚为感激,必定好好招待舒公子。”

    舒子羽朗笑出声,“摄政王殿下这是哪里的话?瑾儿唤我一声羽哥哥,我自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照顾她,何须要你来谢?”

    两人言语之间暗藏锋芒,云瑾笙哪里会听不出来,只得暗自头痛,这几日他们二人能好好相处吗?前景是暗淡的。

    当晚,舒子羽就住进了晋王府,安排舒子羽休息之后,云瑾笙在书房跟黎融墨说了事情的缘由,这些事情让黎融墨也是惊讶,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那舒子羽跟他的母亲在这场争斗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他真的能够完全信任吗?不过看瑾笙的表情,她应该是十分相信这个舒子羽的,这也让他十分得不舒服,奈何舒子羽跟瑾笙在幼时便已相识,那般美好的时光是那个男子陪她度过,他虽懊恼,却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他尽力在瑾笙的面前装作大度、不在意,但是其实他的内心嫉妒极了,嫉妒瑾笙那么全心地信任他,嫉妒瑾笙用那么温暖的眼神看着他,嫉妒瑾笙轻声唤他羽哥哥,嫉妒那段自己未曾参与过的,独属于舒子羽跟瑾笙的时光。

    云瑾笙看到黎融墨愣神,纤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你吃醋了?”

    坐在椅子上的黎融墨一把把笑得一脸得意的佳人搂进怀中,“很得意?”

    云瑾笙笑道:“不该得意吗?云昭国位高权重、从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在为我吃醋呢,这是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

    黎融墨轻咬云瑾笙的红唇,迅速退开,“你啊。”真是折磨人。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随他离开的,这里有我的国家,我的亲人,还有,你。让我怎么舍得离开?”

    云瑾笙话音刚落,黎融墨就吻上云瑾笙的唇,唇齿相缠,他吻得格外的温柔缱绻,云瑾笙的思绪抽离,脑子里一片迷糊,许久之后,黎融墨终于放开她的唇,云瑾笙瞪他,喃喃道:“嘴麻了。”

    黎融墨单手抚上云瑾笙的侧脸,拇指轻轻摩擦她的唇瓣,“瑾笙,我想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了。”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般疯狂过,只想把她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让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让她只属于自己,这般疯狂的执念,他自己都觉得病态。

    云瑾笙不满意地轻哼,“我还以为你会说生生世世呢。”

    黎融墨轻吻云瑾笙的墨发,“生生世世太过于虚幻,人死如灯灭,但求今生能与你朝夕相伴,直到我们葬入黄土。”

    初夏的清风吹进打开着的木窗,掀动书桌上摊放着的古籍,云瑾笙把头埋在黎融墨的怀中,“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爬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呢?你的人生原本可以轻松一点的。”身为晋王府唯一的子嗣,就算他不去在官场上汲汲营营,也能享尽荣华富贵过完这一生,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争权谋位?

    “我的身世你该是知道一些吧?”

    云瑾笙点头,正因为知道,所以她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黎融墨继续道:“我的娘亲只是江南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在所有的人眼中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我的父亲的,包括我的祖父更是容不得这段姻缘,当时这件事情在京城里闹得很大,父亲无法,只得跟我母亲二人私奔,躲到一个偏远的村落生活,后来母亲就生下了我,而这期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他们都以为祖父已经放弃了寻找他们。一直到我四岁的时候,村头的吴叔神色慌张地跑到我家,说有村里来了一群官兵好像是来抓我们的,父亲就带着我们驾了马车就往村尾的方向逃,后来马受惊,马车坠崖了,娘使劲了最后的力气把我抛出马车外……”

    云瑾笙握紧黎融墨的手,黎融墨吻上云瑾笙的额头,继续道:“后来祖父就把我带回了晋王府,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心里总是很排斥他,在潜意识里我认为爹娘就是他害死的,整日里也没有跟他说过话,只是学习各种东西。出席宫宴的时候,我听到那些人背地里偷偷议论说我是私生子,心中气愤难平,他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平静地对我说: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权利。从那天开始,权利就成为我全部的生活,策谋、夺权,时间久了这已经是我的本能,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乐趣。”对于黎融墨来说,争权夺利更像是游戏,他很享受挑战的过程和胜利的快感。

    “那为什么放弃呢?”云瑾笙明知故问。

    “因为我找到一件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我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终身爱你,矢志不渝。”

    云瑾笙微微抬起头吻上黎融墨的侧脸,“谢谢你,墨。”

    黎融墨知道该说谢的人其实是自己,是她救赎了自己,把自己从那无法自拔的泥潭里解救出来。

    云瑾笙摆弄着黎融墨的手指,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黎融墨仔细想了一下,在云瑾笙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云瑾笙轻笑出声,“这么早?是你先爱上我的哦,摄政王殿下。不过你隐藏得也真是够深的,我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这般别扭的男人。

    云瑾笙渐渐在黎融墨的怀里睡着,黎融墨轻吻了一下云瑾笙的额头,把她抱出书房,院中夜凉如水,月下数枝映在地上,如水中的藻蔓,怀中的女子一派恬然,这般安心温和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感受过了。

    次日上早朝的时候,云瑾笙跟云烨宸坐着黎融墨的马车奔回皇宫,她还要回宫去拿那个木盒,把里面的圣物交给羽哥哥。云烨宸倒还好,他平日里每日都是要上早朝的,可是云瑾笙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困得不行,再加上昨晚很晚才睡,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早知道就不让黎融墨叫醒自己了。

    黎融墨把睁不开眼的佳人搂入怀中,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坐在他们对面的云烨宸双目瞪着黎融墨,“我不喜欢姐姐跟你在一起。”

    好吧,黎融墨心中轻叹一句,是时候解决这个小皇帝了,他问得颇有耐心,“为什么?”

    “姐姐跟四公主她们不一样,你既然有了四公主她们,就不该再来招惹姐姐。”

    “瑾笙跟她们自然不一样,她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女子,你不喜欢我也不是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而是因为你曾经受制于我,心中不甘是不是?”

    云烨宸冷哼一声别开眼,黎融墨继续道:“我既已答应过你姐姐把朝政之权还给你,我就一定会做到,对我来说瑾笙比那权势要重要得多,我也会尽我所能教你处理朝政之事,让你能够尽快亲政。”

    “但愿你说话算话。”云烨宸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如果你敢伤害我姐姐的话,我定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果真有一国皇帝的架势。”黎融墨的语气里不乏赞赏。“若是真有那一天,任凭皇上处置。”

    马车进了宫门,云瑾笙也是醒了,她明显感觉到宸儿跟黎融墨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一时狐疑地打量着两人。

    黎融墨跟云烨宸往御殿而去,而云瑾笙则是回了灵月宫,挥退宫女之后,云瑾笙便是进了浴池,就连竹青都不许跟随,她沐浴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水声轻响,那出水芙蓉一般的人儿拿起一旁的衣物准备换上,却是发现放着衣服的托盘里躺着一支步摇,云瑾笙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步摇,这步摇她太熟悉了,在灵月宫书房里很多画卷上都出现过,其中有一副上面还提了字,所以她很清楚这支步摇的来历,这支步摇是父皇命人特意打造送予母妃的,工艺之复杂,世间不可能有第二支,她翻看母妃的遗物却怎么也找不到。

    步摇底下还压了一封信,信上的笔迹更是惊呆了云瑾笙,那是母妃的笔迹,她看过无数次,绝对不会认错,可是从信纸和用墨来看,这分明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写就的,这是怎么回事?瑾笙静下心来细细阅读信上内容,字里行间全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想念,相见却不能见的无奈,信纸上几处都有着水渍,想来应该是写信的时候落泪了。

    是什么人送来的这封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指间翻转,只见这信纸的背面也有一行字:想要见你母亲的话,半个时辰之内赶到城东的破庙,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怎么办?难道母亲真的还活着?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给自己下圈套,羽哥哥说过了岑希帆他们很可能要对自己下手,这可能是他们的诡计,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又忍不住期盼,这信上的字迹、这支步摇都在说明母妃她可能还活着的事实。

    云瑾笙来回踱了几步,不行,不能再犹豫了,再这样下去,半个时辰之内自己就赶不到城东的破庙了,就赌一把吧,但愿自己能赢。

    竹青在外面等着,却久久不见云瑾笙出来,渐渐地心生不安,她走到门口道:“公主。”里面静静的,没有人回应。

    竹青心中一紧,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竹青当即破门而入,谁知屋内哪里有云瑾笙的身影,只是后方的窗户打开,难道公主从那里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池边放着的衣衫未换,上边却压着一封信,竹青拿起信的瞬间愣了一下,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惊疑万分,公主该不是关心则乱吧。

    竹青走至殿外,跟无名说了这件事,两人分头行动,竹青也不顾是在皇宫大内,使了轻功便向御殿飞去,御殿内的早朝还未结束,殿外的侍卫虽知道竹青是六公主身边的人,但是非朝廷官员是不得入内的,竹青也顾不了这么多,随身的佩剑出鞘,出招的同时一步步逼近殿内。

    黎融墨内力极深,自然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黎融墨在百官疑惑的目光下走向殿外,见到是竹青,心下稍紧,竹青不会这么不懂分寸的,如果不是失态紧急……难道是瑾笙出事了?!

    “都住手,竹青,这是怎么回事?”

    竹青也没有废话,“公主她从后窗离开了,这是在房间里发现的一封信。”

    黎融墨接过,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眉头越皱越紧,翻看背面更是脸色铁青,随手解下身上的玉佩,“拿着这个去晋王府,把他交给寒松,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竹青接过玉佩,道:“知道了,还有一件事,这封信上被公主撒了磷粉,若是找不到公主的话,可以寻着磷粉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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