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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金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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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怔怔的看着那两个身影倒下,巨大的九尾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巨大的身影消失了,而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自己肚子上,那个封印开始运作,他能感受到暖暖的,很多能量在注入他的身体。

    但是鸣人并没有什么情绪。惊奇或是悲伤。他蓝色的眼睛呆呆的睁着,仿佛已经麻木了。就那样躺着。

    他只是婴儿的身体,见不到他的爸爸妈妈倒下去以后怎样。他心底也有一丝庆幸:不用痛苦的看着父母在他面前呼吸消失,合眼冷去。

    鸣人感受着肚腹上的暖意,又想起来刚才爸爸的最后一句话:“鸣人……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不要再做我的儿子。”

    鸣人闭上了眼睛。泪水不停歇的从他眼中涌出。他有种钻心的疼痛感——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

    因为刚知道是爸爸把九尾封印在他体内,被气愤冲昏头脑的他对爸爸说的话:

    “我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对我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

    “你好歹毒的心啊,做就做了,还跑来一脸好爸爸神情的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只是你的玩物吗?”

    “你不是那么强大吗?还不是死了?自己没用还害我。要不是不能选择,我才不要成为你儿子!”

    “我一直都不问你‘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害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有什么说什么吧!”

    “怎么?妈妈难道是被你能力不强而害死的?”

    “我最恨你了!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爸爸!你去当你的鬼四代去吧!别再缠着我了!”

    “……呜……啊……!”鸣人无声的张着嘴,悔恨悲痛的眼泪簌簌落下,表情痛苦狰狞。

    他心如刀割。巨大的悔恨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想哭出来!大声的哭出来!他想大喊,想告诉爸爸他是有多么后悔。他想获得爸爸的原谅!但他现在……却只能发出婴孩细小的哭声。

    爸爸……爸爸……我的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孝啊……

    鸣人哭得肝肠寸断,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厌弃过自己。

    远处渐渐传来喧哗声。是人群在靠近。鸣人的哭声减小了。

    他不想把人群引来。他不想让那么多人都见到爸爸妈妈现在的模样。

    但是他阻止不了人群的到来,他所能做的,只有尽量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草丛一阵晃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一个银发,带面罩的少年谨慎的走了过来。

    鸣人眼角带泪,模糊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

    卡卡西老师……

    瘦小的少年忍者先是在水门和玖辛奈倒下的地方呆呆的站着。然后忽的回过来神,走过来,抱起了鸣人。

    下来的事情,鸣人就不知道了。像是被按了终止键,他意识一阵模糊,然后昏睡了过去。

    即使是昏睡。鸣人也看起来特别不安。两只小拳头紧紧的攥在胸前,呼吸急促,时不时抽搐一下。

    直到昏前,他都在担心。哪怕他知道爸爸会回来——以灵魂的方式。但他仍忍不住恐惶。

    他害怕……上一世只是镜花水月,只不过是美好的一场梦。他怕他的爸爸不再来到他面前……

    瘦小的忍者看着怀里睡的不安稳的婴孩,站在空旷的小房间里。

    “鸣人,你感受到了吗?你的父母,都不在世上了。所以你才会这么不安?”卡卡西声音低沉沙哑。

    这个房间里,躺着木叶四代目火影及他的妻。

    卡卡西面色苍白,眼眸间麻木没有任何情绪。他凝视着床上躺着的那两个熟悉的人,又看看怀里小小的孩子。

    卡卡西回想起几年前,自己的队伍。那时候,琳和带土还好好的活着。他们总是拌嘴。老师教训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能向笑意盈盈的师母求救……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卡卡西眼神茫然。

    他低头,抱紧了怀中金发的小孩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九尾之战所带来的影响似乎已经逐渐散去,木叶村恢复得如同常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只是从那些眼睛红肿的人们,和他们脸上抑制的悲色,才能看出这里不久前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有那么多生命在一夜间消亡。

    小小的鸣人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只有哭了睡,睡了哭。每天都呆在那个房间里,有一个暗部会来给他喂奶。这期间,卡卡西有时候也会来看他。频率还是很高的。

    只是在他在这里呆没有多久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被带走了。鸣人明白,肯定是去下葬了。

    只是悲哀如他……连亲自送一送父母都做不到。

    这些思考的事情只占据了他生活的一小部分。因为,不管是他的婴儿身体大部分时间都要睡觉,还是他本身潜意识里就抗拒着再回忆之前,他都故意不去想之前,而是让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然后每天睡觉。

    生活,保持在一种僵持的麻木状态,若不是想着‘爸爸可能会和上一世一样回来’,抱着这最后一丝的希望。鸣人已经沉沦在阴影中了。

    不清楚木叶高层达成了什么协议,鸣人被那个暗部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从这天起,鸣人的悲惨生活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里是哪里,对于鸣人来说有些陌生。但是记忆中似乎还是有些微的印象的。

    那是在他记忆的深处。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在还没有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对了。他稀薄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个地方。那个一开始照顾他的人家。

    说是记忆不深,因为三岁后他都是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了。而在这之前他也是由爸爸照顾的。

    但鸣人现在,却发现了这里的生活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么美好。

    最初照顾他的那个暗部再也没有来。但是鸣人敏感的能感知到,在窗户外,就有人在那里。

    有好几个人。而且他莫名的能感知到那气息的来去。可见这些暗部是换着班的来监视他的吧。

    或者说是看护。谁知道呢。

    鸣人乖乖的躺在襁褓里,没有哭。蓝色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空气。眼神飘忽。

    他能感受到自己小腹中的酸胀不舒服感。但是他仍没有动作。

    自从来到这里。照顾他的那个女人就没有一次好好给他喂奶粉的。每次来,看向他的眼神都那么仇恨刻骨。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只不过是过去了短短两天,鸣人就有些受不了了。

    先不说在这样的天气他冷不冷。只说说吃的。

    小孩子虽然吃的少,但是也饿得快的。他不仅喂的次数少,分量也少。完全没有吃饱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处于饥饿中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疯。

    还有……婴儿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大小便,虽然鸣人也尽量让自己处于睡眠状态,但还是没法阻止自己的正常排泄。

    鸣人见那个女人都快恨不得把他给吃了。怎么可能给他换洗尿布?

    所以这几天鸣人过得分外煎熬——他简直要因为现在这个处境难受哭了好吗?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一分一分,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鸣人虽然心里仍留有最后一丝希望,但他已经绝望得想放弃了。

    这样的生活……如同地狱一般的生活……

    ——还没有爸爸。

    鸣人眼神麻木中,暗潜着绝望和难以忍受。

    但他仍硬撑着。

    再等两天……再等等……说不定爸爸会来呢?

    没有过三岁……就不能放弃希望!鸣人……加油。

    鸣人想起爸爸柔和的眼神和微笑,他勾了勾嘴角,也勉强挤出一个笑。

    鸣人,加油。你不能消沉下去,让爸爸失望懂吗?

    但是,爸爸对他的谆谆教诲,给他的鼓励和微笑,还有上一世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隔在雾的那边,朦胧遥远得像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今天军训下雨了。淋着训= =裤子鞋子全湿。真是英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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