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拖过初一拖不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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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儿子好不容易啊……
水门看着一回来就低头不语的鸣人，有些发愁。
虽然儿子阳光活泼又大神经的。这一段是怎么了？总出状况？
他把饭端上桌——几乎每次只有在吃饭与睡觉时父子才能聚到一起。而这时候，就是开导鸣人的时候。
“吃饭了。鸣人。”水门唤道。
鸣人没有反应，呆呆坐着。金色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是不是不喜欢今天的菜？”水门不想直接问鸣人出什么事了。从旁推敲。
鸣人摇摇头。不说话。
“不舒服吗？”水门拉过椅子，在鸣人身边坐下。关心的看着他。
他还是不说话。狠狠地摇着头。
“鸣人，那你——”水门温润的嗓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或许……应该让鸣人自己解决？他也不小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了。
谁知鸣人全身都在抖。想在克制住自己不要太激动。
他终是憋不住了，低低哑哑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四代大人……已经死了……？”
水门有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鸣人顿时如遭锤击。他现在已崇拜四代几乎入迷。认为四代是最最强大的人。每天都在追问水门四代会在哪里。
今天在街上无意又听见了人们的谈论。不过不是关于他的。是四代大人。
那是对父子。站在街道上远眺着四代刻在山壁上的像。
当那个小孩子和鸣人一样，一脸激动崇拜地问他爸爸四代现在在哪里。
那人的一句：“四代大人……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为了保卫村子。”
鸣人感到伤心透顶，又有些愤怒：爸爸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他？
“四代大人……是怎么死的？是谁能杀了他？！他——他明明那么强大的啊！”鸣人突然抬头，对水门大声的喊。他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水门有些手脚冰凉。果然……上次运气好躲过了。这次……一定要说出来了吧。
他下定了决心。这时候倒也感觉一派轻松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害怕儿子发现身份，或是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愧疚。
“四代……”他既然已打算说出，便不对自己加敬称了。
“是封印了来犯的九尾而亡的。他把九尾封印在一个婴儿体内——那个婴儿，就是你。鸣人。”他看到鸣人瞬间瞪大的眼睛。
也是。鸣人总被人喊作‘妖狐妖狐’，‘怪物怪物’的。没想到这一切无妄之灾全都来自于自己最崇拜的四代大人的决定。鸣人肯定受不了。
鸣人哆嗦着嘴唇。半天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他有些接受不了最崇拜尊敬的人一下子变成最应恨的人。
半响，他才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鸣人的声音突然放轻，几乎是从喉咙中碾压出来一般。他蓝亮亮的眼睛此时一团灰暗，震惊，愤怒，脆弱与委屈深深交融。
水门的温柔笑容中渲染出淡淡的忧伤。即使这样，他看上去也是一副沉静的样子。
“因为啊，鸣人。你是我的儿子……”水门没招没调的一句话让鸣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水门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鸣人。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会对四代那么清楚？”
他看着鸣人有些明白而震惊扭曲的小脸。轻轻说：“鸣人你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吧？我的名字是——”
他微闭了闭眼。背过身去。一件大氅在身上幻化出来。后面是明晃晃的大字：‘四代目火影’。
“波风水门。生前是木叶的四代目火影。”
水门背对着鸣人。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静的可怕。
他等待着。他不敢回过头。
鸣人已彻底说不出话来。刚才的事实已让他无法接受了。没想到一下天翻地覆。自己朝夕相处的爸爸就是自己崇拜的四代大人？就是自己现在最应该恨的人？
他心如乱麻。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逃避。
鸣人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想夺路而逃。
“鸣人！”水门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想拦下鸣人：“别走！”
“你别碰我！”谁知道鸣人像炸了毛一样大吼。水门赶紧像触电似的松开鸣人。
他瞪着大大的蓝眼睛，狠狠的看着水门。滔天的委屈愤怒在胸中翻滚，憋得他几乎要炸了。
“你这个妖狐！怪物！大家打他！”从小到大的伤心经历在他脑中回放。
“不怕……鸣人，没事了。爸爸在这儿。鸣人还有爸爸……”水门以往的温柔笑容也在他回忆中穿插交织。
“别过来！你这个怪物！”
“爸爸永远爱你。不管你是困惑、痛苦、丧气亦或是迷茫，你都记住，有爸爸在默默鼓励你。”
“大家打死他！”
“儿子……鸣人。你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的寄托，我的牵挂。”
“你今天狠狠揍了那个怪物一顿？没受伤吧？不过干得好。妈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会包容你的所有。鸣人，我虽不能代替你，但也能尽量为你分担。”
……
“鸣人。你是我最爱的儿子。”
“最爱的儿子……”
“儿子……”
“最爱的……”
他又想起前一段时间爸爸讲解四代大人时的含糊其辞。听到自己拜托后的奇怪表情。还有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犹豫笑容……
鸣人痛苦的抱住脑袋。
——为什么？！
“鸣人！”水门很担心，又不敢过去。
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对我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我……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么？
呵呵，原来真相是这样啊。不过，你好歹毒的心啊。
做就做了，还跑来一脸好爸爸神情的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只是你的玩物吗？
“你……”鸣人缓缓放下抱住脑袋的手，声音冰冷而颤抖的说，“你可是受人尊敬的四代大人。不要离我这么近！”
水门的瞳孔一下缩小。他知道鸣人不会给自己什么好反应。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你就是一直以来害我的人啊。真是没想到。”鸣人的话像针。句句都扎在水门最柔软的地方。扎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我怎么愿意害你——水门默默不语。
“还在这里假惺惺。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告诉我了？”他紧攥着手掌，“大骗子！”
伤痛紧哽在鸣人喉咙口，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的。
水门小心地藏掖受伤的眼神。他不敢看鸣人。
“这么多年来装得那么好人！看我在你怀里哭诉着我的脆弱很好玩是不是？！”鸣人被愤怒委屈冲昏了头，只想发泄，“你不是那么强大吗？还不是死了？自己没用还害我。要不是不能选择，我才不要成为你儿子！”
水门垂着眼帘，感觉心疼的几乎要窒息了。
鸣人……我对不起你。可我是你爸爸啊。你怎能这样说……
“我一直都不问你‘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害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有什么说什么吧！”鸣人冷笑一声，蓝眸紧逼水门。
“你妈妈……”水门声音悲凉隐忍，“她……死了。”
“果然我猜的没错。”鸣人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怎么？难道是被你能力不强而害死的？”
也算是这样。水门掩下眼底的苦涩，点了点头。
“我最恨你了！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爸爸！你去当你的鬼四代去吧！别再缠着我了！”鸣人的话让水门有种再次被贯穿胸膛的撕裂痛感。比九尾那一爪还疼。
鸣人。我以为这些年我的行为能稍稍弥补我的选择。看来……我——
小孩子是最天真，也是最残忍的生物。他们懵懂而无知，却又能把童言稚语化为最伤人的利刃。面对亲人对他们从不设防的心，他们能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入。那对亲人来说，是一种多么难言的苦，化不开的悲，剜心刻骨的痛啊。
养儿子好不容易啊……
水门看着一回来就低头不语的鸣人，有些发愁。
虽然儿子阳光活泼又大神经的。这一段是怎么了？总出状况？
他把饭端上桌——几乎每次只有在吃饭与睡觉时父子才能聚到一起。而这时候，就是开导鸣人的时候。
“吃饭了。鸣人。”水门唤道。
鸣人没有反应，呆呆坐着。金色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是不是不喜欢今天的菜？”水门不想直接问鸣人出什么事了。从旁推敲。
鸣人摇摇头。不说话。
“不舒服吗？”水门拉过椅子，在鸣人身边坐下。关心的看着他。
他还是不说话。狠狠地摇着头。
“鸣人，那你——”水门温润的嗓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或许……应该让鸣人自己解决？他也不小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了。
谁知鸣人全身都在抖。想在克制住自己不要太激动。
他终是憋不住了，低低哑哑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四代大人……已经死了……？”
水门有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鸣人顿时如遭锤击。他现在已崇拜四代几乎入迷。认为四代是最最强大的人。每天都在追问水门四代会在哪里。
今天在街上无意又听见了人们的谈论。不过不是关于他的。是四代大人。
那是对父子。站在街道上远眺着四代刻在山壁上的像。
当那个小孩子和鸣人一样，一脸激动崇拜地问他爸爸四代现在在哪里。
那人的一句：“四代大人……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为了保卫村子。”
鸣人感到伤心透顶，又有些愤怒：爸爸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他？
“四代大人……是怎么死的？是谁能杀了他？！他——他明明那么强大的啊！”鸣人突然抬头，对水门大声的喊。他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水门有些手脚冰凉。果然……上次运气好躲过了。这次……一定要说出来了吧。
他下定了决心。这时候倒也感觉一派轻松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害怕儿子发现身份，或是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愧疚。
“四代……”他既然已打算说出，便不对自己加敬称了。
“是封印了来犯的九尾而亡的。他把九尾封印在一个婴儿体内——那个婴儿，就是你。鸣人。”他看到鸣人瞬间瞪大的眼睛。
也是。鸣人总被人喊作‘妖狐妖狐’，‘怪物怪物’的。没想到这一切无妄之灾全都来自于自己最崇拜的四代大人的决定。鸣人肯定受不了。
鸣人哆嗦着嘴唇。半天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他有些接受不了最崇拜尊敬的人一下子变成最应恨的人。
半响，他才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鸣人的声音突然放轻，几乎是从喉咙中碾压出来一般。他蓝亮亮的眼睛此时一团灰暗，震惊，愤怒，脆弱与委屈深深交融。
水门的温柔笑容中渲染出淡淡的忧伤。即使这样，他看上去也是一副沉静的样子。
“因为啊，鸣人。你是我的儿子……”水门没招没调的一句话让鸣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水门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鸣人。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会对四代那么清楚？”
他看着鸣人有些明白而震惊扭曲的小脸。轻轻说：“鸣人你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吧？我的名字是——”
他微闭了闭眼。背过身去。一件大氅在身上幻化出来。后面是明晃晃的大字：‘四代目火影’。
“波风水门。生前是木叶的四代目火影。”
水门背对着鸣人。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静的可怕。
他等待着。他不敢回过头。
鸣人已彻底说不出话来。刚才的事实已让他无法接受了。没想到一下天翻地覆。自己朝夕相处的爸爸就是自己崇拜的四代大人？就是自己现在最应该恨的人？
他心如乱麻。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逃避。
鸣人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想夺路而逃。
“鸣人！”水门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想拦下鸣人：“别走！”
“你别碰我！”谁知道鸣人像炸了毛一样大吼。水门赶紧像触电似的松开鸣人。
他瞪着大大的蓝眼睛，狠狠的看着水门。滔天的委屈愤怒在胸中翻滚，憋得他几乎要炸了。
“你这个妖狐！怪物！大家打他！”从小到大的伤心经历在他脑中回放。
“不怕……鸣人，没事了。爸爸在这儿。鸣人还有爸爸……”水门以往的温柔笑容也在他回忆中穿插交织。
“别过来！你这个怪物！”
“爸爸永远爱你。不管你是困惑、痛苦、丧气亦或是迷茫，你都记住，有爸爸在默默鼓励你。”
“大家打死他！”
“儿子……鸣人。你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的寄托，我的牵挂。”
“你今天狠狠揍了那个怪物一顿？没受伤吧？不过干得好。妈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会包容你的所有。鸣人，我虽不能代替你，但也能尽量为你分担。”
……
“鸣人。你是我最爱的儿子。”
“最爱的儿子……”
“儿子……”
“最爱的……”
他又想起前一段时间爸爸讲解四代大人时的含糊其辞。听到自己拜托后的奇怪表情。还有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犹豫笑容……
鸣人痛苦的抱住脑袋。
——为什么？！
“鸣人！”水门很担心，又不敢过去。
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对我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我……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么？
呵呵，原来真相是这样啊。不过，你好歹毒的心啊。
做就做了，还跑来一脸好爸爸神情的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只是你的玩物吗？
“你……”鸣人缓缓放下抱住脑袋的手，声音冰冷而颤抖的说，“你可是受人尊敬的四代大人。不要离我这么近！”
水门的瞳孔一下缩小。他知道鸣人不会给自己什么好反应。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你就是一直以来害我的人啊。真是没想到。”鸣人的话像针。句句都扎在水门最柔软的地方。扎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我怎么愿意害你——水门默默不语。
“还在这里假惺惺。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告诉我了？”他紧攥着手掌，“大骗子！”
伤痛紧哽在鸣人喉咙口，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的。
水门小心地藏掖受伤的眼神。他不敢看鸣人。
“这么多年来装得那么好人！看我在你怀里哭诉着我的脆弱很好玩是不是？！”鸣人被愤怒委屈冲昏了头，只想发泄，“你不是那么强大吗？还不是死了？自己没用还害我。要不是不能选择，我才不要成为你儿子！”
水门垂着眼帘，感觉心疼的几乎要窒息了。
鸣人……我对不起你。可我是你爸爸啊。你怎能这样说……
“我一直都不问你‘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害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有什么说什么吧！”鸣人冷笑一声，蓝眸紧逼水门。
“你妈妈……”水门声音悲凉隐忍，“她……死了。”
“果然我猜的没错。”鸣人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怎么？难道是被你能力不强而害死的？”
也算是这样。水门掩下眼底的苦涩，点了点头。
“我最恨你了！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爸爸！你去当你的鬼四代去吧！别再缠着我了！”鸣人的话让水门有种再次被贯穿胸膛的撕裂痛感。比九尾那一爪还疼。
鸣人。我以为这些年我的行为能稍稍弥补我的选择。看来……我——
小孩子是最天真，也是最残忍的生物。他们懵懂而无知，却又能把童言稚语化为最伤人的利刃。面对亲人对他们从不设防的心，他们能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入。那对亲人来说，是一种多么难言的苦，化不开的悲，剜心刻骨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