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荀月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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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云焉临盆的那一天，君问还是把臣从东海揪了出来，将他带到了东皇山里。毕竟，这是熬臣自己的风流债,没有道理让云焉一个女子承担这样的后果。
也许，还是命运的捉弄，君问和敖辰赶到的时候,云焉已经死在了茅草屋内,身边只有一个浑身浴血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云焉太过年轻就已经终结了生命，然而云霜和君问的牵扯却才刚刚开始。
有一年，云霜偷偷跟着自己的姐姐来到了东皇山，躲在树丛中，远远地就看到了不远处抚琴的白衣上仙，便再也挥不去脑中的印象。
她嫉妒自己的姐姐，能够和他说说笑笑，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多么希望——和他一起抚琴的那个女子，是她自己。
云焉死后的第二年，君问还是回到了东皇山上，然而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和自己琴意相通的女子。他弹了一曲《高山》，本是以俞伯牙自比，却没想到山涧里竟然响起了一首《流水》。他循声而去，看见了一个蓝眼睛的绿衫女子，衣衫褴褛浑身狼狈，却站在桃花树下对他微笑：“我叫云霜。姐姐曾经说过，你会照顾我。”
君问将云霜带回了自己的府邸。即便她是个妖，他也照样将她留在了身边。她是云焉的妹妹，既然她在妖界有难处，他既然得帮忙。云霜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也由着她去。
九重天上的风言风语就这么传了开来，说他君问终于有了个红颜知己，从来不离身。君问那时候心高气傲，有了绯闻也从来不去辩解什么，这个流言竟然也开始变本加厉。为了能够避免姐姐的悲剧，云霜开始修仙。她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然而云霜却渐渐发现，君问虽然对她礼遇有加，可是却从来都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她虽然在他身边，可是她的心却很远，他从来都没有爱上她。
她开始思考原因。她以为君问爱的是自己的姐姐云焉，即便云焉爱的根本就是东海龙王。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明两张脸这样相像，为何他对自己偏偏动不了心？
不，不够像！还不够像！
她咬着牙：就是因为云焉死了，他心里的云焉才是最美好的！她必须真真正正地成为云焉才行！
她去了蛮荒。传说中，蛮荒有一种易容花，服下易容花的人可以毫无痕迹地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她要变成云焉。她要成为真正的云焉。
然而，蛮荒之地何其凶险？她被压在麒麟锋利的爪牙之下时，却被人所救。
正是彼时的皓元。他亲手把心彤送了出去，刺目的大红让他忍不住去抢亲，他逼自己离开，闯入了这蛮荒之地血染大地。
“想要我救你？”他浑身浴血，手中的刀也滴着鲜血，嘴角扬着嗜血的笑容，“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云霜终于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云焉，回到了君问的身边。
君问眼里的惊诧让她沾沾自喜。可是下一瞬，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冷然。“云霜？”
她暗中佩服他的冷静，微笑着回答：“从今以后，我就是云焉。”
君问摇了摇头：“云焉已经死了。”
“可是你心里的云焉一直都活着，不是吗？”
君问一怔，抬眼的时候表情漠然：“云霜，你可曾想过要嫁人？你总是留在我的身边，也不是办法。”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她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她都已经是云焉了，他还要把她送走？！
“你嫌弃我了么？”她面色苍白，“你要把我送走？可是姐姐说你会照顾我的！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君问皱眉：“云霜，只有你的丈夫，才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她冲到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抚在自己的心口，焦急而悲愤，“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我想要你嫁给我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云焉，我现在就是云焉！难道我扮演得不像吗？你为何不能把我当做云焉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云焉爱的是东海龙王敖臣。我和她虽然知己一场，却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云霜，如今你的执念太深，已然入魔。我必须斩断你的情丝。”
云霜大惊失色，几乎是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云焉！你若是不爱她，又怎么会每年在东皇山和她私会！你若是不爱她，又怎么会愿意为了她而照顾我？！”
“你还是不明白，”君问站了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怜惜云焉，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妖，只是爱错了人。但是云霜，你不是云焉，却非要把自己变成云焉，这是执念太深。缘起缘灭，太过强求，必将伤及自身，”他将一片忘忧草递到了她的面前，“云霜，服下忘忧草，将这一切都忘了吧。”
“我不要！”她大步后退，大颗大颗泪水滑落，“我说你怎么会种那忘忧草，原来是为了让我忘记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要我这样残忍！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默认那些流言蜚语，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什么执念太深已然入魔，我明明修的是仙术！我要成仙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边！”
君问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悲悯：“云霜，心中的佛，才是真正的魔。”
“到底，你还是嫌弃我是个妖魔！——你们神仙是不是都是这样？我看你和那敖臣根本就是一路货色！仙妖殊途，根本就是借口！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我们是卑微的妖魔——可是那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是神仙制定下来的规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你们这些人可以一生下来就是神仙，我们努力修个仙还要被说成是入了魔？若是如此——我宁可入魔！”云霜变得疯狂，语无伦次得让君问有些听不懂，她张狂地笑了起来，眼里的疯狂之色让他觉得不妙——
“君问，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我会让你后悔！”
红绡帐中，云霜被新一代的魔君皓元蛊惑。他的低语让她浑身的细胞战栗叫嚣起来：“让我们一起——颠覆三界！”
“三界的游戏规则，由我们来重新制定！”
魔君皓元已经彻底掌握了魔界的政权，心彤已死，他的野心却没有因此而停止。他迅速集结了十万大军，直逼九重天。
九重天上安逸了几万年，这场黑暗的厮杀来的措手不及。再加上云霜跟随君问多年，把九重天上的各个角落都逛了个遍，对仙界的布置、防守和将领的弱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不到一个月，九重天的守卫已经节节败退。而君问临危受命，成为了九重天上的最高统帅。
可是这位最高统帅，面对十万大军，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孤身潜入魔族内部，将已然成为魔君宠姬的云霜救出来。
他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姐姐要照顾你，自然不能任你入魔。”
她冷笑：“晚了！我早已入魔！仙妖尚且殊途，更何况我已入魔！现在仙魔大战，我们更是死敌！君问，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我要颠覆三界，我要你成为我的俘虏！来人！”
君问却是面不改色：“我君问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她是妖如何？是魔又如何？我君问从来不在乎这些。我来，只是不愿意与你为敌。如果我此时向你伸手，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说着，他向她伸出了手。
魔族的士兵已经将他们层层包围。
她却还在犹豫。看着他的手，不敢靠近。
他却并不着急，视周围所有的危险于无物，只是静静地等着他。
“云焉，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云、焉？！
他居然叫她云焉？！她一时惊喜交加——难道，她的易容还是成功的？他真的已经将她当成了云焉？！
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交给了君问。
君问将她护在怀里，杀出了重围。
他纵然是仙术高强，可是怀里到底抱着一个女子，面对车轮战术，他还是身受重伤，浑身浴血地将她救了出去。
她感受到他温热的血从他的肩膀处缓缓流淌出来，沾满了她的手掌，她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
他的手掌轻轻的抚上她的长发：“没事了，别怕。”
她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君问轻轻叹息一声。
第二天东方既白，荀月这才将追溯镜放进自己的怀里，微微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在五更的时候起了床，为朱颜准备了早饭送过去，顺便将追溯镜还给了她。
“你都……看到了什么？”朱颜似乎有些紧张。
荀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朱颜的眼眶却是湿润了：“荀月……”
“别哭。”他赶紧捂住她的眼睛，“你要是哭了，才是真的麻烦了。”
朱颜哽咽着点了点头。
“就算……”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在追溯镜中看到的画面，就有些于心不忍，“就算他……就算他不来，我也会救你出去的。”
朱颜明白他说得是谁，惨然一笑。
荀月不宜久留：“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朱颜叫住他，看着他的眼睛，“在东海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要装傻？”
荀月苦笑：“为了生存。”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装了呢？”
“因为现在，你不需要一个陪你玩的傻子。你需要的……是一个能救你的英雄。”
“当然，我也许算不上什么英雄。”荀月道，“甚至之前在东海装傻博取你的同情，算得上是卑鄙。可是……英雄在成为英雄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成为英雄，难道不是么？朱颜，我想试一试。”
然而,在云焉临盆的那一天，君问还是把臣从东海揪了出来，将他带到了东皇山里。毕竟，这是熬臣自己的风流债,没有道理让云焉一个女子承担这样的后果。
也许，还是命运的捉弄，君问和敖辰赶到的时候,云焉已经死在了茅草屋内,身边只有一个浑身浴血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云焉太过年轻就已经终结了生命，然而云霜和君问的牵扯却才刚刚开始。
有一年，云霜偷偷跟着自己的姐姐来到了东皇山，躲在树丛中，远远地就看到了不远处抚琴的白衣上仙，便再也挥不去脑中的印象。
她嫉妒自己的姐姐，能够和他说说笑笑，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多么希望——和他一起抚琴的那个女子，是她自己。
云焉死后的第二年，君问还是回到了东皇山上，然而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和自己琴意相通的女子。他弹了一曲《高山》，本是以俞伯牙自比，却没想到山涧里竟然响起了一首《流水》。他循声而去，看见了一个蓝眼睛的绿衫女子，衣衫褴褛浑身狼狈，却站在桃花树下对他微笑：“我叫云霜。姐姐曾经说过，你会照顾我。”
君问将云霜带回了自己的府邸。即便她是个妖，他也照样将她留在了身边。她是云焉的妹妹，既然她在妖界有难处，他既然得帮忙。云霜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也由着她去。
九重天上的风言风语就这么传了开来，说他君问终于有了个红颜知己，从来不离身。君问那时候心高气傲，有了绯闻也从来不去辩解什么，这个流言竟然也开始变本加厉。为了能够避免姐姐的悲剧，云霜开始修仙。她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然而云霜却渐渐发现，君问虽然对她礼遇有加，可是却从来都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她虽然在他身边，可是她的心却很远，他从来都没有爱上她。
她开始思考原因。她以为君问爱的是自己的姐姐云焉，即便云焉爱的根本就是东海龙王。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明两张脸这样相像，为何他对自己偏偏动不了心？
不，不够像！还不够像！
她咬着牙：就是因为云焉死了，他心里的云焉才是最美好的！她必须真真正正地成为云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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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蛮荒之地何其凶险？她被压在麒麟锋利的爪牙之下时，却被人所救。
正是彼时的皓元。他亲手把心彤送了出去，刺目的大红让他忍不住去抢亲，他逼自己离开，闯入了这蛮荒之地血染大地。
“想要我救你？”他浑身浴血，手中的刀也滴着鲜血，嘴角扬着嗜血的笑容，“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云霜终于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云焉，回到了君问的身边。
君问眼里的惊诧让她沾沾自喜。可是下一瞬，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冷然。“云霜？”
她暗中佩服他的冷静，微笑着回答：“从今以后，我就是云焉。”
君问摇了摇头：“云焉已经死了。”
“可是你心里的云焉一直都活着，不是吗？”
君问一怔，抬眼的时候表情漠然：“云霜，你可曾想过要嫁人？你总是留在我的身边，也不是办法。”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她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她都已经是云焉了，他还要把她送走？！
“你嫌弃我了么？”她面色苍白，“你要把我送走？可是姐姐说你会照顾我的！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君问皱眉：“云霜，只有你的丈夫，才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她冲到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抚在自己的心口，焦急而悲愤，“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我想要你嫁给我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云焉，我现在就是云焉！难道我扮演得不像吗？你为何不能把我当做云焉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云焉爱的是东海龙王敖臣。我和她虽然知己一场，却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云霜，如今你的执念太深，已然入魔。我必须斩断你的情丝。”
云霜大惊失色，几乎是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云焉！你若是不爱她，又怎么会每年在东皇山和她私会！你若是不爱她，又怎么会愿意为了她而照顾我？！”
“你还是不明白，”君问站了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怜惜云焉，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妖，只是爱错了人。但是云霜，你不是云焉，却非要把自己变成云焉，这是执念太深。缘起缘灭，太过强求，必将伤及自身，”他将一片忘忧草递到了她的面前，“云霜，服下忘忧草，将这一切都忘了吧。”
“我不要！”她大步后退，大颗大颗泪水滑落，“我说你怎么会种那忘忧草，原来是为了让我忘记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要我这样残忍！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默认那些流言蜚语，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什么执念太深已然入魔，我明明修的是仙术！我要成仙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边！”
君问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悲悯：“云霜，心中的佛，才是真正的魔。”
“到底，你还是嫌弃我是个妖魔！——你们神仙是不是都是这样？我看你和那敖臣根本就是一路货色！仙妖殊途，根本就是借口！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我们是卑微的妖魔——可是那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是神仙制定下来的规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你们这些人可以一生下来就是神仙，我们努力修个仙还要被说成是入了魔？若是如此——我宁可入魔！”云霜变得疯狂，语无伦次得让君问有些听不懂，她张狂地笑了起来，眼里的疯狂之色让他觉得不妙——
“君问，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我会让你后悔！”
红绡帐中，云霜被新一代的魔君皓元蛊惑。他的低语让她浑身的细胞战栗叫嚣起来：“让我们一起——颠覆三界！”
“三界的游戏规则，由我们来重新制定！”
魔君皓元已经彻底掌握了魔界的政权，心彤已死，他的野心却没有因此而停止。他迅速集结了十万大军，直逼九重天。
九重天上安逸了几万年，这场黑暗的厮杀来的措手不及。再加上云霜跟随君问多年，把九重天上的各个角落都逛了个遍，对仙界的布置、防守和将领的弱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不到一个月，九重天的守卫已经节节败退。而君问临危受命，成为了九重天上的最高统帅。
可是这位最高统帅，面对十万大军，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孤身潜入魔族内部，将已然成为魔君宠姬的云霜救出来。
他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姐姐要照顾你，自然不能任你入魔。”
她冷笑：“晚了！我早已入魔！仙妖尚且殊途，更何况我已入魔！现在仙魔大战，我们更是死敌！君问，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我要颠覆三界，我要你成为我的俘虏！来人！”
君问却是面不改色：“我君问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她是妖如何？是魔又如何？我君问从来不在乎这些。我来，只是不愿意与你为敌。如果我此时向你伸手，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说着，他向她伸出了手。
魔族的士兵已经将他们层层包围。
她却还在犹豫。看着他的手，不敢靠近。
他却并不着急，视周围所有的危险于无物，只是静静地等着他。
“云焉，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云、焉？！
他居然叫她云焉？！她一时惊喜交加——难道，她的易容还是成功的？他真的已经将她当成了云焉？！
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交给了君问。
君问将她护在怀里，杀出了重围。
他纵然是仙术高强，可是怀里到底抱着一个女子，面对车轮战术，他还是身受重伤，浑身浴血地将她救了出去。
她感受到他温热的血从他的肩膀处缓缓流淌出来，沾满了她的手掌，她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
他的手掌轻轻的抚上她的长发：“没事了，别怕。”
她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君问轻轻叹息一声。
第二天东方既白，荀月这才将追溯镜放进自己的怀里，微微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在五更的时候起了床，为朱颜准备了早饭送过去，顺便将追溯镜还给了她。
“你都……看到了什么？”朱颜似乎有些紧张。
荀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朱颜的眼眶却是湿润了：“荀月……”
“别哭。”他赶紧捂住她的眼睛，“你要是哭了，才是真的麻烦了。”
朱颜哽咽着点了点头。
“就算……”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在追溯镜中看到的画面，就有些于心不忍，“就算他……就算他不来，我也会救你出去的。”
朱颜明白他说得是谁，惨然一笑。
荀月不宜久留：“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朱颜叫住他，看着他的眼睛，“在东海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要装傻？”
荀月苦笑：“为了生存。”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装了呢？”
“因为现在，你不需要一个陪你玩的傻子。你需要的……是一个能救你的英雄。”
“当然，我也许算不上什么英雄。”荀月道，“甚至之前在东海装傻博取你的同情，算得上是卑鄙。可是……英雄在成为英雄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成为英雄，难道不是么？朱颜，我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