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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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只“红蝴蝶”：“你就是蓬莱上仙君问？”
“没错。”红衣男子笑眯眯道，依旧死死地捂住紫微的嘴，恶狠狠地在紫微耳边叮嘱了一句，“你要是敢揭穿我，我就让你生生世世和那条蛇精没了缘分！”
紫微浑身一震，皱着眉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再说话。红衣男子很满意，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到了杯茶喝。
而这个举动，在朱颜眼里则成了另一个香艳的景象，她的脑袋里全是人间戏折子里面的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分桃断袖、断袖情深、龙阳之好……
她的脑袋从来是一根筋，脑袋瓜里想的，不禁嘴里一不小心也给说漏了，喃喃道：“这月老果然不靠谱，居然给我介绍了个断袖啊断袖！”
“噗——”红衣男子的一口茶喷了朱颜满脸。
朱颜：“……”
“哈哈哈哈……”他张狂放肆地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龙三公主，你可真真是一个秒人儿啊妙人儿！难怪……”他顿了顿，那一瞬间眼神变得分外意味深长，“难怪月老他老人家要把你介绍给我……哈哈哈哈……”
紫微：“……”他在说什么火星语？
他看着朱颜完全傻掉了的表情，忍不住轻轻一叹，拿出了一方帕子，温柔地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责怪身侧笑得花枝乱颤的某人：“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小辈，倒也不觉得丢人么？”
红衣男子搭了搭紫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紫微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了几万年的神仙，还如此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活着，难道就不累么？当然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也给他人找点乐子嘛。”说着，他还不忘给朱颜抛个媚眼，“龙三小丫头，你说是不是……”
朱颜默默地垂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不想和你说话！蓬莱上仙的白衣飘飘金光灿灿的形象至此——完全幻灭！
紫微看着朱颜的模样，轻轻一叹：“原来蓬莱上仙竟然也常常来这‘舌尖上的天庭’么？”“蓬莱上仙”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是某人却是浑然不觉里面的暗讽，依旧笑眯眯地说着：“是啊是啊。你们不知道，我可是这酒楼的二当家呢，当初要不是我在天帝面前多多美言了几句，这七里香现在哪里能变成九重天上如此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是、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红衣男子脸色一变，反应极快地一拍脑门：“啊呀！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出去走走，龙三小丫头，今天见到你实在是缘分啊缘分，有了第一次见面，就有第二次，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以后再聊，以后再聊啊！”
朱颜：“……”这蓬莱上仙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么！
“死妖孽你给我回来！” 一把蹭光发亮的菜刀“砰——”地插入了朱颜面前的桌子上，朱颜颤了一颤，下意识地往后蹦了一下。她诧异抬头，只见一阵风袭来，一名穿着鹅黄色锦绣裙头戴花头巾，上身还挂着不伦不类的围裙的女子冲了出去，在门口河东狮吼一声，“死妖孽你丫的下次胆敢再踏进我这酒楼半步，我见一次砍一次！”
整个“舌尖上的天庭”抖了一抖。
朱颜：“……”这又是什么状况！她望了望一旁淡定如斯还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慰的紫微，心想：这九重天上的神仙们原来也很有个性么！她原先以为所谓神仙们，就是用来装高深莫测宠辱不惊故弄玄虚的。因为几万年过来了，再尖利再特殊的性格也可以被岁月打磨成一个慢悠悠淡定的模样……看样子，这也只是她以为而已。这次来九重天参观参观，还真是大开眼界！
而那厢那黄衫女子已经在众神仙诧异的目光转过身来，慢悠悠地踱步到了朱颜的面前。她的容颜并不算有多好看，最多不过清秀，却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美人，让人看着觉得很面善。然而，这也不过是短暂的错觉而已。因为朱颜听到她娇笑了开来：“啊呀呀，这位便是愿意给夜明珠的土豪客人么？”
一阵阴风嗖嗖嗖地刮过。
紫微先开口说了话：“姑娘便是这酒楼的老板七里香仙子了么？”
七里香似乎这才见到紫微星君，眼睛忽然瞪得奇大无比，之前的媚态荡然无存，立刻变得毕恭毕敬：“啊！紫微星君，您居然大驾光临小店！真是有失远迎，是七里香的错！来人，给紫微星君上茶！最好的茶！”
朱颜：“……”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紫微并不习惯如此高调，微笑着摇了摇头：“仙子不必如此热情，我们来到这里，只是寻常的客人而已。不是说进了这店，没有上仙和下仙之分，只有夜明珠和珍珠之分吗？”
七里香笑得不怀好意，朱颜觉得她此时看着紫微星君的目光大概就是戏折子里面描述的‘老/鸨’看到踏入青/楼的纨绔子弟的眼神。只听七里香笑道：“您不知道，您对七里香来说，就是夜明珠、贵客中的贵客！我这就亲自去为上仙去准备——‘星分翼轸’这道菜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造的啊！还有‘步步生莲’，适合您身边的这位女仙，不吃绝对会后悔！啊，还有还有，还有一道菜，叫做‘千丝万缕’，紫微星君也可以尝尝……保证星君吃后就回忆起曾经最深刻的记忆，身临其境，如假包换啊！”
朱颜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夜明珠：“可是我们只有一颗夜明珠啊……哪里买得起？”
“嗨！说什么傻话！紫微星君大驾光临就已经是给足了小店面子，七里香哪能要星君的夜明珠！这一顿权当七里香给星君的见面礼，还望星君将来在九重天上多多关照！”
紫微轻轻地支起手腕托起下巴静静地望着七里香，失笑：“仙子这是在……贿赂？”
“贿赂？！”七里香脸色一变，干笑道，“难能啊！这最多是交个朋友！”
紫微只是摇了摇头，温柔地望向朱颜：“你想吃什么？”
朱颜犹豫着想了想，说：“其实……除了‘星分翼轸’，我最想吃的还是那个‘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听上去很好玩的样子……啊，肚子果然饿了，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紫微点了点头，轻轻一顿已经在手中幻化出一颗珍珠，又从朱颜手上哪了夜明珠，交给七里香：“那就来一道‘星分翼轸’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吧。这帐还是要付的。”
七里香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笑得如花：“紫微星君真是高风亮节，高风亮节！小仙佩服、佩服！”说着从桌上猛地用力拔起了菜刀，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朱颜这才呵呵笑了起来：“这七里香倒是挺有趣的嘛。”
紫微只是失语地笑了笑：“人间味还是太重。”刚才那些话，哪里是客套话，分明是……阿谀奉承。他摇了摇头，轻轻一叹。做神仙，其实说容易也容易，安分守己就好；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其实这些一开始有棱有角的小仙，到了后来真的难以保持真性情。就像在沙滩上的石头，终有一天会被打磨成圆滑的鹅卵石。
“人间味重才好玩啊！”朱颜喜滋滋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玩的人，回东海之前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紫微一愣：“回东海？”
“是啊，我和小禀说好了，半个月后他就来接我回去。”
“只有半个月吗？”
“是啊，只有半个月。你都不知道东海的龙王有多不好忽悠。从前的从前，我父王当权的时候，他是连东海都不让我出的；后来，我父王把权力让给了我哥哥，我死缠烂打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哥哥允许我可以去其他三海串串门。现在哥哥又把王位传给了小禀。嘿嘿，我好说歹说，他总算同意让我在这边小住半月。虽然严厉的程度在递减，可是终究还是不好忽悠啊。”
紫微心下更加疑惑，面上却依旧是淡淡一笑：“他们只是对公主太过爱护而已。”
“哎……”朱颜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我也知道他们是爱护我。可是总是一个人玩真的很无聊啊。一开始我天天学弹琴，一千年下什么曲谱没有学会啊，就再也不想弹了。后来哥哥又给我找来了许多的棋谱，又将将过了一千年，我找遍整个东海，都没有人愿意和我下棋了……总算从二姐那里搜罗来一箩筐的戏折子，总算还有点意思，可是看到后来，看多了，我又、又——书荒了！”朱颜掩面长叹，越说越辛酸。
紫微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总算明白了她为何是寂寞的了。他轻轻笑道：“若是龙三公主不嫌弃，紫微倒是可以和公主对弈几局。”
朱颜精神一震，眼睛再次被点亮：“好啊好啊。那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下棋吧！”
“好。”紫微笑着答应。
这是恰好第一道菜上来，朱颜目瞪口呆：“这、这是……猪蹄？”
“不对！”小二笑道，“猪蹄这说法如此太过粗俗，紫微星君，小仙友，这道菜就是小店最受欢迎的‘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请品尝！”说着，把筷子递了过去。
朱颜的嘴角抽了抽，盯了那道菜半晌，才恍然大悟——所谓“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就是——海带炖猪蹄！！！！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眨巴眨巴眼睛问：“那、那天蓬元帅也常常来吃吗？”
小二：“……”他也跟着抽了抽嘴角：“天蓬元帅是本店的长期贵宾，就是不吃这道菜。”
“明白！”朱颜嘿嘿嘿嘿地奸笑，“我能理解！能理解！”
紫微：“……”
“那我要开动了！”朱颜拿着筷子尖狠狠地一戳，那个叫做快、准、狠就戳进了一块猪蹄肉，喜滋滋地竖起筷子凑到了嘴边，闻了闻，表情陶醉无比。“真香啊！果然不负盛名！”
紫微：“……”所以……这也是一个吃货，是么？
“紫微星君你不要客气，吃啊，这道菜好歹也是你五个月的修为换来的！”某人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下去，“入口即化，不塞牙，极品！极品中的极品！”
紫微：“……”他看着朱颜满足的样子，也忍不住浅浅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蹄……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朱颜的耳朵拎了拎。
某猥琐男：“吃了吃了！紫微星君居然在啃猪蹄！历史性的时刻啊，八卦啊，快、快点记录下来！”
某*丝：“不公平啊，为毛他啃猪蹄的姿态也这么优雅！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果然是不公平的，嘤嘤嘤嘤……”
某花痴：“哇……真不愧是我男神……连啃猪蹄的姿态都如此淡定从容……”
朱颜：“扑哧……咳咳咳……哈哈哈……”
朱颜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只“红蝴蝶”：“你就是蓬莱上仙君问？”
“没错。”红衣男子笑眯眯道，依旧死死地捂住紫微的嘴，恶狠狠地在紫微耳边叮嘱了一句，“你要是敢揭穿我，我就让你生生世世和那条蛇精没了缘分！”
紫微浑身一震，皱着眉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再说话。红衣男子很满意，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到了杯茶喝。
而这个举动，在朱颜眼里则成了另一个香艳的景象，她的脑袋里全是人间戏折子里面的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分桃断袖、断袖情深、龙阳之好……
她的脑袋从来是一根筋，脑袋瓜里想的，不禁嘴里一不小心也给说漏了，喃喃道：“这月老果然不靠谱，居然给我介绍了个断袖啊断袖！”
“噗——”红衣男子的一口茶喷了朱颜满脸。
朱颜：“……”
“哈哈哈哈……”他张狂放肆地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龙三公主，你可真真是一个秒人儿啊妙人儿！难怪……”他顿了顿，那一瞬间眼神变得分外意味深长，“难怪月老他老人家要把你介绍给我……哈哈哈哈……”
紫微：“……”他在说什么火星语？
他看着朱颜完全傻掉了的表情，忍不住轻轻一叹，拿出了一方帕子，温柔地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责怪身侧笑得花枝乱颤的某人：“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小辈，倒也不觉得丢人么？”
红衣男子搭了搭紫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紫微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了几万年的神仙，还如此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活着，难道就不累么？当然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也给他人找点乐子嘛。”说着，他还不忘给朱颜抛个媚眼，“龙三小丫头，你说是不是……”
朱颜默默地垂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不想和你说话！蓬莱上仙的白衣飘飘金光灿灿的形象至此——完全幻灭！
紫微看着朱颜的模样，轻轻一叹：“原来蓬莱上仙竟然也常常来这‘舌尖上的天庭’么？”“蓬莱上仙”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是某人却是浑然不觉里面的暗讽，依旧笑眯眯地说着：“是啊是啊。你们不知道，我可是这酒楼的二当家呢，当初要不是我在天帝面前多多美言了几句，这七里香现在哪里能变成九重天上如此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是、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红衣男子脸色一变，反应极快地一拍脑门：“啊呀！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出去走走，龙三小丫头，今天见到你实在是缘分啊缘分，有了第一次见面，就有第二次，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以后再聊，以后再聊啊！”
朱颜：“……”这蓬莱上仙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么！
“死妖孽你给我回来！” 一把蹭光发亮的菜刀“砰——”地插入了朱颜面前的桌子上，朱颜颤了一颤，下意识地往后蹦了一下。她诧异抬头，只见一阵风袭来，一名穿着鹅黄色锦绣裙头戴花头巾，上身还挂着不伦不类的围裙的女子冲了出去，在门口河东狮吼一声，“死妖孽你丫的下次胆敢再踏进我这酒楼半步，我见一次砍一次！”
整个“舌尖上的天庭”抖了一抖。
朱颜：“……”这又是什么状况！她望了望一旁淡定如斯还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慰的紫微，心想：这九重天上的神仙们原来也很有个性么！她原先以为所谓神仙们，就是用来装高深莫测宠辱不惊故弄玄虚的。因为几万年过来了，再尖利再特殊的性格也可以被岁月打磨成一个慢悠悠淡定的模样……看样子，这也只是她以为而已。这次来九重天参观参观，还真是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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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紫微并不习惯如此高调，微笑着摇了摇头：“仙子不必如此热情，我们来到这里，只是寻常的客人而已。不是说进了这店，没有上仙和下仙之分，只有夜明珠和珍珠之分吗？”
七里香笑得不怀好意，朱颜觉得她此时看着紫微星君的目光大概就是戏折子里面描述的‘老/鸨’看到踏入青/楼的纨绔子弟的眼神。只听七里香笑道：“您不知道，您对七里香来说，就是夜明珠、贵客中的贵客！我这就亲自去为上仙去准备——‘星分翼轸’这道菜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造的啊！还有‘步步生莲’，适合您身边的这位女仙，不吃绝对会后悔！啊，还有还有，还有一道菜，叫做‘千丝万缕’，紫微星君也可以尝尝……保证星君吃后就回忆起曾经最深刻的记忆，身临其境，如假包换啊！”
朱颜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夜明珠：“可是我们只有一颗夜明珠啊……哪里买得起？”
“嗨！说什么傻话！紫微星君大驾光临就已经是给足了小店面子，七里香哪能要星君的夜明珠！这一顿权当七里香给星君的见面礼，还望星君将来在九重天上多多关照！”
紫微轻轻地支起手腕托起下巴静静地望着七里香，失笑：“仙子这是在……贿赂？”
“贿赂？！”七里香脸色一变，干笑道，“难能啊！这最多是交个朋友！”
紫微只是摇了摇头，温柔地望向朱颜：“你想吃什么？”
朱颜犹豫着想了想，说：“其实……除了‘星分翼轸’，我最想吃的还是那个‘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听上去很好玩的样子……啊，肚子果然饿了，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紫微点了点头，轻轻一顿已经在手中幻化出一颗珍珠，又从朱颜手上哪了夜明珠，交给七里香：“那就来一道‘星分翼轸’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吧。这帐还是要付的。”
七里香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笑得如花：“紫微星君真是高风亮节，高风亮节！小仙佩服、佩服！”说着从桌上猛地用力拔起了菜刀，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朱颜这才呵呵笑了起来：“这七里香倒是挺有趣的嘛。”
紫微只是失语地笑了笑：“人间味还是太重。”刚才那些话，哪里是客套话，分明是……阿谀奉承。他摇了摇头，轻轻一叹。做神仙，其实说容易也容易，安分守己就好；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其实这些一开始有棱有角的小仙，到了后来真的难以保持真性情。就像在沙滩上的石头，终有一天会被打磨成圆滑的鹅卵石。
“人间味重才好玩啊！”朱颜喜滋滋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玩的人，回东海之前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紫微一愣：“回东海？”
“是啊，我和小禀说好了，半个月后他就来接我回去。”
“只有半个月吗？”
“是啊，只有半个月。你都不知道东海的龙王有多不好忽悠。从前的从前，我父王当权的时候，他是连东海都不让我出的；后来，我父王把权力让给了我哥哥，我死缠烂打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哥哥允许我可以去其他三海串串门。现在哥哥又把王位传给了小禀。嘿嘿，我好说歹说，他总算同意让我在这边小住半月。虽然严厉的程度在递减，可是终究还是不好忽悠啊。”
紫微心下更加疑惑，面上却依旧是淡淡一笑：“他们只是对公主太过爱护而已。”
“哎……”朱颜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我也知道他们是爱护我。可是总是一个人玩真的很无聊啊。一开始我天天学弹琴，一千年下什么曲谱没有学会啊，就再也不想弹了。后来哥哥又给我找来了许多的棋谱，又将将过了一千年，我找遍整个东海，都没有人愿意和我下棋了……总算从二姐那里搜罗来一箩筐的戏折子，总算还有点意思，可是看到后来，看多了，我又、又——书荒了！”朱颜掩面长叹，越说越辛酸。
紫微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总算明白了她为何是寂寞的了。他轻轻笑道：“若是龙三公主不嫌弃，紫微倒是可以和公主对弈几局。”
朱颜精神一震，眼睛再次被点亮：“好啊好啊。那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下棋吧！”
“好。”紫微笑着答应。
这是恰好第一道菜上来，朱颜目瞪口呆：“这、这是……猪蹄？”
“不对！”小二笑道，“猪蹄这说法如此太过粗俗，紫微星君，小仙友，这道菜就是小店最受欢迎的‘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请品尝！”说着，把筷子递了过去。
朱颜的嘴角抽了抽，盯了那道菜半晌，才恍然大悟——所谓“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就是——海带炖猪蹄！！！！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眨巴眨巴眼睛问：“那、那天蓬元帅也常常来吃吗？”
小二：“……”他也跟着抽了抽嘴角：“天蓬元帅是本店的长期贵宾，就是不吃这道菜。”
“明白！”朱颜嘿嘿嘿嘿地奸笑，“我能理解！能理解！”
紫微：“……”
“那我要开动了！”朱颜拿着筷子尖狠狠地一戳，那个叫做快、准、狠就戳进了一块猪蹄肉，喜滋滋地竖起筷子凑到了嘴边，闻了闻，表情陶醉无比。“真香啊！果然不负盛名！”
紫微：“……”所以……这也是一个吃货，是么？
“紫微星君你不要客气，吃啊，这道菜好歹也是你五个月的修为换来的！”某人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下去，“入口即化，不塞牙，极品！极品中的极品！”
紫微：“……”他看着朱颜满足的样子，也忍不住浅浅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蹄……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朱颜的耳朵拎了拎。
某猥琐男：“吃了吃了！紫微星君居然在啃猪蹄！历史性的时刻啊，八卦啊，快、快点记录下来！”
某*丝：“不公平啊，为毛他啃猪蹄的姿态也这么优雅！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果然是不公平的，嘤嘤嘤嘤……”
某花痴：“哇……真不愧是我男神……连啃猪蹄的姿态都如此淡定从容……”
朱颜：“扑哧……咳咳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