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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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高地昂着头，露出那已经出落得美貌的脸，极其自得道：“我不要去他们家院子，我不要当丫鬟，我已经选择了一条最好的路，凭借着我的美貌，一定能够获得更好，是不是妈妈？”
大家顺这顾莹说话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艳丽，脸上扑着一层白白厚厚粉的女人看去。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笑眯眯的，闪过一丝精光。
收到了大家的目光，淡定无比地挺了挺胸脯，较为夸张的声音传出来道：“是的！到了我们院子吃好穿好快乐似神仙！”
说着还拿着帕子捂住脸。
她的话一出，少年就变了脸，院子？虽然他才十二岁但是十岁之间家里日子过得好，看过听过的事儿不少，院子不就是勾栏院？
这个婆子真可恶，居然想把妹妹拉去勾栏院，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她的娘亲害得自己母亲生气，生病，经常哭泣。
直到后来，母亲有了弟弟，生下弟弟离开，父亲才悔误，禁足了姨娘，把所有的宠爱和遗憾都弥补给弟弟。
那时候他已经对父亲绝望，对姨娘恨之入骨，他一心扑在弟弟身上，好好照顾。对父亲冷言冷语。甚至离家出走，把弟弟带了了出去，结果没走多久，一阵大火淹没的整个顾家，他当时不顾一起跑了回来，虽然他恨父亲，但是也没想过要他死，于是他跑到火中救人，父亲没救到，就出了顾莹。
他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了一天一夜，顾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消失在那场大火中。
他知道事情恐怕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里面有许多的秘密在里面，一场大火除了顾莹，居然一个人都没跑出来，事情太过奇怪。或许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一场阴谋。
因此他只能带着弟弟妹妹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他询问了顾莹许多次，房子是如何着火，为何没人跑出来？她说她睡着了，醒来就着火了，然后被他救了出去。
因此他怀疑顾家所有人都被人下了一种让人昏迷的药，所以除了顾莹一个都没跑出来。
得到这个结论他越发肯定，顾家灭门的背后有人。他们顾家的灭亡从头至尾都是个阴谋。
于是他越发低调，他不敢露脸，怕招来灾难，只能穿得破破烂烂，脸上图的脏兮兮。等着四五年之后，他十六七岁了，脸变化了，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让人认出来，最多觉得他长得像而已，全天下长得像的人多得去了！
他现在十二岁，算起来他已经两年没露面了。
弟弟也从三岁长到了五岁，其实弟弟妹妹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因为弟弟小，那些人根本没见过，过个五六年之后，没人认得出来。妹妹是庶女，只能呆在后院学女红，书画。没机会去前院，也不用担心。
唯有他经常到外面露脸，唯恐被人认出来，当时他十岁，虽然稚嫩，以后就算发生了变化，也有些小时候的影子，不过他不太担心，毕竟天下长得像的人多得去了。
顾莹对他来说，不太亲，但是到底血脉相连，同一个父亲，上辈人的恩怨他尽量忘记，他也尽量对她好，虽然不能像对亲弟弟那样毫无芥蒂，可是毕竟是妹妹，现在他们家就剩下他们三人相依为命，其实他也不想让弟弟妹妹卖身，只是他一个卖身之后，怎么照顾她们？而且弟弟的病他一个人卖身也没人愿意接受，三个人卖身的说不定行。
没想到刚好有人来买他们了，她却反了悔，还想去那个地方！于是出声教训道：“去院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少年双目冒火，看着顾莹气得他肺都炸了！
顾莹看到哥哥那可怕的眼神，心里一阵害怕，但是想到以后的好日子，想到他们匍匐在自己脚下卑躬屈膝，勇气突然就上来了，大声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青楼，扬州最好的青楼，我娘亲就是出自那个地方，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顾莹看到哥哥微变的脸色，继续道：“我知道你看不起姨娘，但是姨娘照样过得好好，难道我要为了这个病秧子去当一个永远受人奴役的下贱丫鬟？”
顾莹终于把她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看着顾瑜那吃人的可怕眼神，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顾瑜看着顾莹，沉着脸，眼中全是失望，耗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道：“你就是这样想弟弟的？”
顾莹心中划过慌乱，眼中有些躲闪，但是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勇气又提了出来：“是，都是病秧子拖累咱们，不然哥哥也不必每天想尽办法找活儿做，我们也不用卖身给人当丫鬟但奴仆，既然要卖身，我就要找个符合心愿的好地方，扬州院子就是我向往的地方，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我命由我不由天！”
沈妈妈听了过后眼中闪过满意。
顾瑜最后的那点儿情分都被顾莹的话磨光了，眼中带着审视和怀疑道：“你不后悔？”
顾莹点点头，肯定道：“我不后悔。”
“哪怕是以断绝咱们兄妹关系为代价？”
顾莹眼中闪过慌乱，但是看到顾云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时，这丝犹豫完全散去，点头道：“是的！”
“那么我们就断绝兄妹关系吧？”顾瑜叹了口气，请人把断绝书写了出来，按了手印。
顾莹最后一次看了看自己大哥那张英俊的脸，眼中闪过泪光，把手印按了上去。
“以后咱们各不相干，我们再见就是陌生人，我没有你这样败坏家门的妹妹，我代表家长把你剔除顾家，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顾瑜的话铿锵有力，里面全是坚定。
顾莹有那么丝后悔，但是看到沈妈妈扫过来的眼神，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过得更好，让他们以后求着来认会自己。
于是把断绝书收了起来。
此时，顾瑜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小弟这次生病是否和你相关？”
顾莹听了手一抖，双眸闪过惊骇，看了看旁边还假装当好人的顾云，知道瞒都瞒不住，索性破罐破摔：“是有怎样，我早就不想看到他这个碍眼的东西了！他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顾瑜本来还在怀疑，但是当他问出口感觉到小弟颤抖的双手时，已经知道了答案，本来他没有怀疑，但是刚才顾莹的表现和言行让他不得不怀疑，现在他亲耳听到了她的承认，目光冰冷了下来。
这女孩儿果然就是她姨娘的翻版，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罢了！这样的局面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算是彻彻底底断了，最后的余地都没有！
他心灰意冷道：“祝你美梦成真！”
满是愧疚苦涩抱着怀中的幼弟，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报仇。
紧紧抱着顾云，低下头来。
顾云感受到哥哥的伤心，水晶般清澈的眸子写满了担忧，瘦小的手，拉住哥哥的衣角，心里难过无比，他其实早就知道二姐对自己有敌意，但是她觉得二姐说的对，是他拖累大哥，若是他不在了，大哥会活的更好。
只是经过这一次生死徘徊，他觉得他还想活着，还想呆在哥哥身边。他看到大哥伤心绝望的表情时，他已经后悔了。
他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离去，他要陪着大哥，不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被人欺负。他想要保护大哥！顾云下定决心道：“哥哥，云儿不会离开你！”
顾瑜听了弟弟稚嫩的话语，心中闷气去了不少，心里缓和道：“放心吧，哥哥，也不会让你离开！”
看着两兄弟牵着的手，再看着顾莹嫉妒扭曲的脸，锦华出声道：“既然你不想要当我家吓人，这卖身契你也没按手印，我就把它给牙行吧！”
说着锦华把卖身契递给了牙行的婆子。
然后道：“我重新挑一个丫鬟可以吗？”
牙行婆子欢天喜地答应了。顾莹虽然恶毒，但是长得美，既然她决心要去扬州院子，她当然不会自断财路。
让另一个牙行婆子把顾莹的卖身契拿去给沈妈妈，价格从原本的五两变成了五十两，简直皆大欢喜。
听了顾家兄妹的对话，锦华本就不太中意顾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当她的丫鬟？因此也不在纠结，给牙行婆子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接着在牙婆子的带领下，去了其他的院子，挑选了一个出生的农村的小姑娘，看上去老实肯干，正是她需要的类型。
虽然在牙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不过这次选人还算符合心意。
锦渊带着他们去了他们买的院子。安排人选。
玉娘则带着两个脏兮兮的孩子去了医馆，给男孩儿看病。
男孩儿先天不足，身子弱，再加上这两年吃不饱，穿不暖，胃，肺都有些问题，不过若是坚持调养，按时喝药，五六年后，应该会有起色。做个正常人没啥问题。
玉娘和孩子们听了都比较高兴，谢了大夫，抓了药，回了铺子。
她高高地昂着头，露出那已经出落得美貌的脸，极其自得道：“我不要去他们家院子，我不要当丫鬟，我已经选择了一条最好的路，凭借着我的美貌，一定能够获得更好，是不是妈妈？”
大家顺这顾莹说话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艳丽，脸上扑着一层白白厚厚粉的女人看去。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笑眯眯的，闪过一丝精光。
收到了大家的目光，淡定无比地挺了挺胸脯，较为夸张的声音传出来道：“是的！到了我们院子吃好穿好快乐似神仙！”
说着还拿着帕子捂住脸。
她的话一出，少年就变了脸，院子？虽然他才十二岁但是十岁之间家里日子过得好，看过听过的事儿不少，院子不就是勾栏院？
这个婆子真可恶，居然想把妹妹拉去勾栏院，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她的娘亲害得自己母亲生气，生病，经常哭泣。
直到后来，母亲有了弟弟，生下弟弟离开，父亲才悔误，禁足了姨娘，把所有的宠爱和遗憾都弥补给弟弟。
那时候他已经对父亲绝望，对姨娘恨之入骨，他一心扑在弟弟身上，好好照顾。对父亲冷言冷语。甚至离家出走，把弟弟带了了出去，结果没走多久，一阵大火淹没的整个顾家，他当时不顾一起跑了回来，虽然他恨父亲，但是也没想过要他死，于是他跑到火中救人，父亲没救到，就出了顾莹。
他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了一天一夜，顾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消失在那场大火中。
他知道事情恐怕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里面有许多的秘密在里面，一场大火除了顾莹，居然一个人都没跑出来，事情太过奇怪。或许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一场阴谋。
因此他只能带着弟弟妹妹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他询问了顾莹许多次，房子是如何着火，为何没人跑出来？她说她睡着了，醒来就着火了，然后被他救了出去。
因此他怀疑顾家所有人都被人下了一种让人昏迷的药，所以除了顾莹一个都没跑出来。
得到这个结论他越发肯定，顾家灭门的背后有人。他们顾家的灭亡从头至尾都是个阴谋。
于是他越发低调，他不敢露脸，怕招来灾难，只能穿得破破烂烂，脸上图的脏兮兮。等着四五年之后，他十六七岁了，脸变化了，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让人认出来，最多觉得他长得像而已，全天下长得像的人多得去了！
他现在十二岁，算起来他已经两年没露面了。
弟弟也从三岁长到了五岁，其实弟弟妹妹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因为弟弟小，那些人根本没见过，过个五六年之后，没人认得出来。妹妹是庶女，只能呆在后院学女红，书画。没机会去前院，也不用担心。
唯有他经常到外面露脸，唯恐被人认出来，当时他十岁，虽然稚嫩，以后就算发生了变化，也有些小时候的影子，不过他不太担心，毕竟天下长得像的人多得去了。
顾莹对他来说，不太亲，但是到底血脉相连，同一个父亲，上辈人的恩怨他尽量忘记，他也尽量对她好，虽然不能像对亲弟弟那样毫无芥蒂，可是毕竟是妹妹，现在他们家就剩下他们三人相依为命，其实他也不想让弟弟妹妹卖身，只是他一个卖身之后，怎么照顾她们？而且弟弟的病他一个人卖身也没人愿意接受，三个人卖身的说不定行。
没想到刚好有人来买他们了，她却反了悔，还想去那个地方！于是出声教训道：“去院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少年双目冒火，看着顾莹气得他肺都炸了！
顾莹看到哥哥那可怕的眼神，心里一阵害怕，但是想到以后的好日子，想到他们匍匐在自己脚下卑躬屈膝，勇气突然就上来了，大声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青楼，扬州最好的青楼，我娘亲就是出自那个地方，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顾莹看到哥哥微变的脸色，继续道：“我知道你看不起姨娘，但是姨娘照样过得好好，难道我要为了这个病秧子去当一个永远受人奴役的下贱丫鬟？”
顾莹终于把她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看着顾瑜那吃人的可怕眼神，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顾瑜看着顾莹，沉着脸，眼中全是失望，耗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道：“你就是这样想弟弟的？”
顾莹心中划过慌乱，眼中有些躲闪，但是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勇气又提了出来：“是，都是病秧子拖累咱们，不然哥哥也不必每天想尽办法找活儿做，我们也不用卖身给人当丫鬟但奴仆，既然要卖身，我就要找个符合心愿的好地方，扬州院子就是我向往的地方，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我命由我不由天！”
沈妈妈听了过后眼中闪过满意。
顾瑜最后的那点儿情分都被顾莹的话磨光了，眼中带着审视和怀疑道：“你不后悔？”
顾莹点点头，肯定道：“我不后悔。”
“哪怕是以断绝咱们兄妹关系为代价？”
顾莹眼中闪过慌乱，但是看到顾云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时，这丝犹豫完全散去，点头道：“是的！”
“那么我们就断绝兄妹关系吧？”顾瑜叹了口气，请人把断绝书写了出来，按了手印。
顾莹最后一次看了看自己大哥那张英俊的脸，眼中闪过泪光，把手印按了上去。
“以后咱们各不相干，我们再见就是陌生人，我没有你这样败坏家门的妹妹，我代表家长把你剔除顾家，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顾瑜的话铿锵有力，里面全是坚定。
顾莹有那么丝后悔，但是看到沈妈妈扫过来的眼神，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过得更好，让他们以后求着来认会自己。
于是把断绝书收了起来。
此时，顾瑜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小弟这次生病是否和你相关？”
顾莹听了手一抖，双眸闪过惊骇，看了看旁边还假装当好人的顾云，知道瞒都瞒不住，索性破罐破摔：“是有怎样，我早就不想看到他这个碍眼的东西了！他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顾瑜本来还在怀疑，但是当他问出口感觉到小弟颤抖的双手时，已经知道了答案，本来他没有怀疑，但是刚才顾莹的表现和言行让他不得不怀疑，现在他亲耳听到了她的承认，目光冰冷了下来。
这女孩儿果然就是她姨娘的翻版，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罢了！这样的局面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算是彻彻底底断了，最后的余地都没有！
他心灰意冷道：“祝你美梦成真！”
满是愧疚苦涩抱着怀中的幼弟，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报仇。
紧紧抱着顾云，低下头来。
顾云感受到哥哥的伤心，水晶般清澈的眸子写满了担忧，瘦小的手，拉住哥哥的衣角，心里难过无比，他其实早就知道二姐对自己有敌意，但是她觉得二姐说的对，是他拖累大哥，若是他不在了，大哥会活的更好。
只是经过这一次生死徘徊，他觉得他还想活着，还想呆在哥哥身边。他看到大哥伤心绝望的表情时，他已经后悔了。
他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离去，他要陪着大哥，不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被人欺负。他想要保护大哥！顾云下定决心道：“哥哥，云儿不会离开你！”
顾瑜听了弟弟稚嫩的话语，心中闷气去了不少，心里缓和道：“放心吧，哥哥，也不会让你离开！”
看着两兄弟牵着的手，再看着顾莹嫉妒扭曲的脸，锦华出声道：“既然你不想要当我家吓人，这卖身契你也没按手印，我就把它给牙行吧！”
说着锦华把卖身契递给了牙行的婆子。
然后道：“我重新挑一个丫鬟可以吗？”
牙行婆子欢天喜地答应了。顾莹虽然恶毒，但是长得美，既然她决心要去扬州院子，她当然不会自断财路。
让另一个牙行婆子把顾莹的卖身契拿去给沈妈妈，价格从原本的五两变成了五十两，简直皆大欢喜。
听了顾家兄妹的对话，锦华本就不太中意顾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当她的丫鬟？因此也不在纠结，给牙行婆子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接着在牙婆子的带领下，去了其他的院子，挑选了一个出生的农村的小姑娘，看上去老实肯干，正是她需要的类型。
虽然在牙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不过这次选人还算符合心意。
锦渊带着他们去了他们买的院子。安排人选。
玉娘则带着两个脏兮兮的孩子去了医馆，给男孩儿看病。
男孩儿先天不足，身子弱，再加上这两年吃不饱，穿不暖，胃，肺都有些问题，不过若是坚持调养，按时喝药，五六年后，应该会有起色。做个正常人没啥问题。
玉娘和孩子们听了都比较高兴，谢了大夫，抓了药，回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