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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苏姑娘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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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冷着脸踏进贾如玉的屋子,贾如玉跟丁月华正凑在一块说话,见展昭来访先是一喜,接着便发现展昭脸色不对;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展昭冷冷扫了丁月华一眼,道:“还请丁姑娘暂且回避,展某有些话同如玉说。”丁姑娘的确叫人心不设防,连他都被蒙蔽;如玉是他义妹,他更是毫不疑心。然而,这两个看似天真善良的姑娘心思一点都不简单,简直令他心寒!

    贾如玉拉住起身要走的丁月华,撅着嘴道:“月华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回避的?”丁月华瞧展昭面沉如水,有些心颤,顾不得贾如玉的阻拦,急忙出了房间,还顺带关了门。展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跟在他身边也一年有余;小姑娘一直毛毛躁躁,满门的心思都是行侠仗义;是何时学会了耍心眼?还是对他耍心眼!

    “展大哥……”展昭阴沉的脸色让贾如玉生出几分胆怯,他一向待人和气,更不成对她疾言厉色,现在这般还是头一次。

    展昭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满胸的怒意,冷声道:“你让门房将苏姑娘拦下,这般挑拨离间,让苏姑娘如何想我?又将我置于何地?”即便她对苏琳有成见,在经过被拐事件之后,她如何还能对苏琳做出这样的事?若不是苏琳担心她出事尾随而去得到重要线索,案子哪里能迅速告破?苏琳甚至还因她身陷青楼,就这般,她不念着她的好也罢,竟然还变本加厉!

    贾如玉见事情败露,有些忐忑,小声嘟嚷道:“苏姑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般心心念念地牵挂?她身陷青楼名节败坏,更嚣张跋扈,言行无状。她不是走了么?回来做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她哪里配得上你?”

    “够了!”胸中的怒火喷薄而出,忍无可忍,厉声道:“她会身陷青楼是因听闻你出事才鲁莽行事!你指责她行事不端,可你又是如何行事的?你每每对她冷言冷语,现在更是背后使诈!扪心自问,她可有哪里对不住你?”见贾如玉面上还带倔强,声音更沉:“你只当是给了她不痛快,可曾想过你这般做为置我于何地?我该如何面对她?你这番作为不但离间我与苏姑娘的关系,更损害了丁姑娘的闺誉!”

    面对展昭的一连串质问,贾如玉带了哭腔:“我就瞧不上她!她惯会在你面前做戏!瞧,你这不就是被她哄得团团转?不论她犯了什么错,你总是被她三言两语哄了过去!她根本就是祸害!展大哥,你就该与她一刀两断!”

    这番小孩子耍赖一般的言论,令展昭怒极反笑:“祸害?即便是祸害我也甘之如饴!如玉,我心系于她,即便她万般不好,于我也都是好。你可懂? ”

    “展大哥……”贾如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展大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她万般不好,于他也都是好……从来不曾为哪位姑娘挂心的展大哥,竟然将苏琳深埋于心,是从何时开始的?怎么不知不觉中已经非她不可了?

    展昭叹了一口气,缓了口气:“无论你对苏琳如何厌恶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这事暂且揭过,你好好反省,明日随我去赔不是!”贾如玉猛地后退几步,眼中含了泪水,叫道:“我不去!凭什么?凭什么!她不配!”

    “你这般执迷不悟,开封府留不得你!展昭无能,只能将你送回家去让你父母严加管教!”他的话令贾如玉白了脸,难以置信地低声道:“展大哥,你要赶我走?为了苏琳,你要赶我走?”

    他闭了闭眼,叹她的执迷不悟,声音中不待一丝波澜:“你好好想想,我不强求。”说罢,推门而出。门外的烈日晃得眼花,展昭微微眯了眼,眼前仿佛看到苏琳与卓无冬撑伞而过。心头一阵不舒坦,顿了顿,大步离去。

    展昭决然的背影令贾如玉终于忍不住心头的委屈,伏在桌上放声大哭;展大哥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处处维护她,事事以她为先的展大哥了!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个姑娘驻进他心里与他相伴一生,可这个姑娘怎么会是苏琳?随便哪个姑娘都比她好的,随便是谁都好的……

    丁月华一直在院门外候着,听到展昭出来的动静有些拘谨地转身向着他,展昭目不斜视地径直自她身旁走过。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令她胆怯,轻唤了声展大哥,留住了展昭离去的脚步。展昭低头吸了一口气,道:“丁姑娘是客,近来,开封府的公务竟多有劳烦姑娘,展某惭愧,还请姑娘恕罪。”

    “展大哥严重了,我与如玉交好……”丁月华心绪微乱,展大哥的语气比往常更疏离了……展昭语气疏离地打断她:“如玉小孩子脾性,多有任性,还望丁姑娘能替展某多规劝。”

    丁月华咬唇不语,眼中闪着不安。他们的谈话她听了一些,觉得不妥才退到院门口来。展大哥指责的虽是如玉,可她也难逃干系。她明知如玉做法欠妥,却没有劝阻,反而听之任之。她有些恼苏姑娘的态度;也,存了私心……

    至始至终,展昭都背对着她,身形分毫不动;离去时更是衣角带风,毫不留恋。丁月华望着那被光影模糊的伟岸身影,失落中夹杂着后悔;想抬头收回眼中的温热,反被骄阳刺得睁不开眼,那温热也难以自抑。抬手揉了揉眼角,许久之后眼中的光斑才逐渐消退,心绪也慢慢平复。屋里传出贾如玉的哭声,她苦涩地抿着唇,不知该不该进去。

    踌躇半响,她还是跨进了小院。无论如何,她们这般行事实属不应当。怎可肆意地凭个人喜好和私心如此待人?且不说苏姑娘并无不妥,即便她有不妥之处,也未碍着她们;想到苏姑娘因展大哥未能在开业那日去道贺而失望,再看苏姑娘每日午后顶着烈日来寻展大哥皆失落而归,她心中便惶恐不安,而展大哥生气是必然的。

    接近打烊的时候,展昭到奶茶铺想找苏琳,到了店门口却裹足不前。迈不开脚,更开不了口。翠鸣眼尖,瞧展昭一脸为难地定在门外知晓他是来找苏琳,且定有话要说。两人僵持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有转机,她一定要极力促好才是。赶忙推了推苏琳,朝门口指了指,苏琳偏头瞧了一眼,抿了唇。

    翠鸣见她面色微沉,心知她是恼展昭;朝外头张望了一下,展大人还是呆呆愣愣地定在那,心中也急,展大人怎么就不能主动一点?无法,她只好夺了苏琳手中的活,推着苏琳出了门:“这会儿店里也没多少客人,展大人难得有空来,你就陪他走走。我一个人打烊就好,你别记挂。”

    苏琳就这边半推半就地被翠鸣推到了展昭身侧,展昭眼神飘忽,不知如何面对她,话都堵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口。苏琳虽有些欢喜他来,却也恼他晾她这么久,绝对不会就这么与他言和。瞧得出他是有话要对她说,却开不了口。哼!他想说,她却不想听,也晾他几天,先处处心中的恶气再说!

    打定了主意,她笑道:“展大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尝尝小店的招牌冰品。”展昭还来不及开口就已经被她拽着进了店,翠鸣傻了眼,这才把大姐推出门,怎么转眼就又回来了?不待她想通缘由,苏琳就叫了一份大碗的想起相爱豆沙沙。一大盆冰沙往桌上一放,展昭即刻有了不详的预感。

    苏琳手中抓着勺子,轻轻巧在脸颊上,笑道:“这是我们的特殊冰品——相亲相爱豆沙沙,你可吃过?”展昭盯着她的笑脸,嗯了一声。她在他的注视下,舀一勺冰沙,“这冰沙的吃法也是有讲究的。”

    展昭的目光滑到那一勺的冰沙之上,她意欲何为?苏琳将勺子递到他嘴边,“这相亲相爱豆沙沙就是要你一口我一口才够亲热,你说是么?”展昭偏头避了避,心知她是故意为难他。苏琳叹道:“展大人,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诚意?”她就是要昭告天下,看谁还敢这么不识相地横刀夺爱?

    展昭眼角余光瞄到周围还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客人,她就是故意刁难。她要诚意,私下要多少他都能给足,大庭广众之下,他如何做出出格的举动来?好不容易熬到客人都散去,翠鸣也假装累坏了,早早退场,把场地留给二人斗法。而此时,一盘冰沙也化得七七八八。

    苏琳将勺子一丢,抱怨道:“展大人,你半点诚意都没有,我看我们没啥好谈的,请回吧,小店要打烊了。”展昭瞥了眼大敞的店门,心一横,将勺子塞回她手中,就着她的手,舀一勺融化的豆沙,送到口中,眼中微愠,道:“这样可好?”苏琳笑了笑,也舀一勺送到自己口中。果然,展昭面色微僵——那是他用过的勺子……

    在他恍神之际,又一勺冰沙递到唇边;他看进她的眼里,隐隐绰绰的光芒引得他错不开眼,张嘴任由她喂下一勺又一勺的冰沙,直至盘子见底。苏琳敲敲盘子,坏笑道:“展大人,你既已吃饱喝足了,那小店也要打烊了。”

    展昭抚上微撑得胃,大半夜的,吃下这么一大盘冰沙并不好受。苏琳瞥见他的小动作,嘴角微翘,活该!之后在送她回去的路上,他几次开口皆被她岔开。直至送到家门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完。

    最后,苏琳结语:“今夜阳光明媚,晴转多云,展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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