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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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答应了全堂叔要精心喂养这些蛐蛐儿，金鱼儿就果真精心到了十二分。
听益柔说蛐蛐儿吃蜘蛛饮露水比较好，就围着院子找起了蜘蛛网来，每天又天不亮就起来割嫩草，攒了露水与蛐蛐儿吃。她倒也不拘一定非得是叶尖尖上的那滴露珠，所以还是尽够的。
只别说家里头的蛐蛐儿越来越多，需要更加精心照料的蛐蛐儿也是越来越多。全堂叔乐呵呵地一口气又订了三四百个蛐蛐罐儿，还买了好些个苏造的精细罐儿回来配蛐蛐儿。就是不多，每天捉到的那七八只十来只蛐蛐儿也还不够塞牙缝的。
无法，金鱼儿就又尝试着往蛐蛐儿们的食谱里添加菱角、虾尾肉、蟹腿肉什么的。尤其是出手的那两天，清一色的高蛋白，把小家伙们喂养的个顶个的油光锃亮、结实有力。
好在这些东西都易得，罗稻葵同赵春江又是捉鱼的个中好手，捞个虾逮个螃蟹的根本不在话下。虽说收拾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但伙食也不是一般的好。
只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只赵春江拉着队伍在田间地头山林荒地四处拿蛐蛐儿的时候，大家伙只当做小孩儿的玩意儿，并不放在心上。
还有人看戏不怕台高，觉着还城里写大本字念大本书的读书人呢，都半大的小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啥活都不干，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还不如，哪有半点出息，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可自打有人察觉全堂叔三天两天的就要往罗家跑，罗稻葵、金鱼儿、赵春江，连带着赵春薇那个小丫头都整日里忙忙叨叨的，就觉着不大对头了。
也是这时候的人实在没什么消遣，见识又浅，就是大老爷们端着海碗蹲在一起侃大山也不过说些个家长里短。又都喜欢凑热闹。但凡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眨眼就能被说破天去。
又见全堂叔整车整车的往罗家搬东西，虽不知道箱子篓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可只看地上的车轱辘印儿，就知道车上的东西必是极重的。越想越觉不对。心里就跟有猫在挠似的，哪里还坐得住，不管熟不熟的，纷纷往罗家串门子。
家里这样大的阵仗，无时无刻不在开交响音乐会，自然瞒不住。当然，金鱼儿同罗稻葵自来也就没想瞒着就是了。只不过他们又不缺心眼，所以就连赵春薇都被教导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是绝对不能说不出给自己添麻烦的。
虽说从罗家得到的信息都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不过蛐蛐儿能卖钱却是不容置疑的。
世人都喜欢一窝蜂。何况还是能赚钱的买卖，就算一摸两只脚啥都不懂，可先拿蛐蛐儿总是不会错的。一时之间，村里头到处可见猫着腰拿蛐蛐儿的人。
只不过还是有人不曾被发财梦冲昏了头脑的，都是自小斗着蛐蛐儿长大的。拿蛐蛐儿又有何难，根本就不算事儿。可怎么才能把那随处可见的小虫子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谁知道！若知道的话，不早就发财了么，还等到现在看着旁人眼馋心热的！
思来想去的，就有人腆着脸找上全堂叔了，七堂婶也拉着三伯娘上门找全堂叔帮着出谋划策。
全堂叔倒也不拿乔。虽称不上有问必答，却也很好说话。反正也就那么几条路，自己摆摊，卖给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全堂叔不就是个二道贩子，本来就揣着些小心思的七堂婶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嘻嘻笑着要把蛐蛐儿卖给全堂叔。
七堂婶什么人。全堂叔心知肚明，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回头就让转春江帮着写了一摞的契纸儿搁在柜子里。但凡上门请他帮忙的，都来者不拒。只却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直接收购，而是帮着代买的。
条款都白纸黑字的写清了。情愿的，按个手印。不情愿的，慢走不送。
这大半年的好几次变故叫七堂婶一看到红通通的印泥就有些发憷，连全堂叔的解释都没听清。好容易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没听错吧，那后缀的单位可是“两”啊，竟这样赚钱！罗稻葵那小子该赚了多少钱了啊，直搓牙花子。可再一思量那抽成份额，“嘶”，牙齿一酸，心尖儿都在滴血啊！
这是佣金？分明就是在吸血啊！还是自家人，竟连兔子都不如！
不同于同罗稻葵约定的那样简单明了，全堂叔叫赵春江誊写的契纸儿上罗列着一条又一条的明细，复杂而严苛，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抽成比例。
白纸黑字的，一把蛐蛐儿，价钱在一两银子往上三两银子之下的，他抽二成的佣金。价钱在一两银子之下的，则要抽三成的佣金。若是能卖到三两银子往上的，三两银子就抽三成佣金，四两银子就抽四成……渐次往上，价钱越高，他就抽的越多。
七堂婶自然不服，都是自家人，她本就没想过还要付佣金，更别说是这样高的佣金了，只“自家人”三个字刚出口，就被全堂叔堵了回来。
心里把罗稻葵恨了一个洞，是多想攀上全堂叔啊，连这样的合同都肯按手印。
一直不曾开口的三伯娘却是向全堂叔讨了卷契纸儿拿回家给丈夫孩子看，第二天就过来按了手印。
三伯娘家人多势众，不管拿到的蛐蛐儿成色如何，在数量上却是不容小觑的。怎奈家里头熊孩子太多，不知怎么竟跑脱了好几只，还跑的不是地儿，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把新娘子罗瑞香的喜被给咬了。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还能缝缝补补的。偏偏是喜被，如何能缝补的，未免也太不吉利了。又偏偏不过一旬日就要出门子了，三伯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要打要骂的。罗瑞香却还稳得住，这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紧叫三伯娘去镇上买料子丝线，自己去找了金鱼儿，再加上大堂嫂二堂嫂，旁的什么都先放放，娘们五人当即赶制了起来。
这不，昨儿在三伯娘家窝了一天，今儿一大早又过去了，刚绣好两片花瓣儿，顾金兰就过来了。
同金鱼儿的表情一模样，顾金兰也是哭笑不得，叹了一回，叮嘱金鱼儿，“那你也得留心，出出进进的记得关门，别叫蛐蛐儿跑进内室去……”又问金鱼儿要了三个红封，各包了两百个大钱，让金鱼儿收好了，“我的随礼，你家小姑子生孩子，还有堂叔伯家的堂弟堂妹成亲，一人一份。”
姻亲间随礼，这是给她长脸，这点子人情世故金鱼儿还是知道的，倒没有推辞。只是抽着空儿挑了十几个蛐蛐儿出来，都用蛐蛐罐儿装好捆扎好，要给顾金兰带回去。不拘是送人还是自己玩儿，都还是勉强拿的出手的。又让赵春江带着赵春望挑两个自己喜欢的，赵春望只是不肯，赵春江就硬塞了两个与他。
还要嘚瑟道：“我现在拿这样成色的蛐蛐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半点不费事儿。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保证给你弄来……”
只话音未落就被顾金兰揪了出去，看着他，“你真个不跟我们回去？”
赵春薇搁这住了近一个月，每天都是乐乐呵呵的，从来没说过想家想爹娘，赵云松过来接她的时候也半点不犹豫的就连连摇头。不过到底还是孩子，见到顾金兰就触动了心肠开始想家了。最后抿着小嘴决定跟着顾金兰回家，不过也有要求就是了，回家看看祖父祖母，陪陪娘亲，过几天还要过来的。
说的顾金兰嘴角直抽抽，结果赵春江更好了，一看到顾金兰就愁眉苦脸的，跟在顾金兰屁股后面直哀求，说什么都不肯回。又把金鱼儿新给他做的夹衫拿出来给他看，想叫顾金兰放心。
可顾金兰如何能放心的，沉着脸问着他，赵春江就立马换了一副小人面孔，挽着顾金兰的胳膊讨好道：“娘，现如今叔公全靠着姨父、四姨拿蛐蛐儿，哪里忙的过来的，我可不得留下给他们帮忙么！”
“你？”顾金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还帮忙？指望你，黄花菜都得凉了。”
赵春江被自家娘亲鄙视的目光伤到了，“娘，你也太小看我了，连四姨都夸我能耐呢，你不信就去问四姨，四姨总不会骗你吧！”又告诉顾金兰，“您别看好些人都按了手印要给叔公送蛐蛐儿，可那些蛐蛐儿别说叔公看不上了，就是我都看不过去了，就是我们放生的蛐蛐儿都比它们强，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不光是赵春江，金鱼儿同罗稻葵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未成年的肉衮儿，三尾巴枪子的母蛐蛐儿，什么都往家里扒拉，什么都敢往全堂叔面前送。一拨一拨的被全堂叔退回来，又一拨一拨的送过去。却也不想想，钱又岂是好赚的！
既是答应了全堂叔要精心喂养这些蛐蛐儿，金鱼儿就果真精心到了十二分。
听益柔说蛐蛐儿吃蜘蛛饮露水比较好，就围着院子找起了蜘蛛网来，每天又天不亮就起来割嫩草，攒了露水与蛐蛐儿吃。她倒也不拘一定非得是叶尖尖上的那滴露珠，所以还是尽够的。
只别说家里头的蛐蛐儿越来越多，需要更加精心照料的蛐蛐儿也是越来越多。全堂叔乐呵呵地一口气又订了三四百个蛐蛐罐儿，还买了好些个苏造的精细罐儿回来配蛐蛐儿。就是不多，每天捉到的那七八只十来只蛐蛐儿也还不够塞牙缝的。
无法，金鱼儿就又尝试着往蛐蛐儿们的食谱里添加菱角、虾尾肉、蟹腿肉什么的。尤其是出手的那两天，清一色的高蛋白，把小家伙们喂养的个顶个的油光锃亮、结实有力。
好在这些东西都易得，罗稻葵同赵春江又是捉鱼的个中好手，捞个虾逮个螃蟹的根本不在话下。虽说收拾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但伙食也不是一般的好。
只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只赵春江拉着队伍在田间地头山林荒地四处拿蛐蛐儿的时候，大家伙只当做小孩儿的玩意儿，并不放在心上。
还有人看戏不怕台高，觉着还城里写大本字念大本书的读书人呢，都半大的小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啥活都不干，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还不如，哪有半点出息，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可自打有人察觉全堂叔三天两天的就要往罗家跑，罗稻葵、金鱼儿、赵春江，连带着赵春薇那个小丫头都整日里忙忙叨叨的，就觉着不大对头了。
也是这时候的人实在没什么消遣，见识又浅，就是大老爷们端着海碗蹲在一起侃大山也不过说些个家长里短。又都喜欢凑热闹。但凡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眨眼就能被说破天去。
又见全堂叔整车整车的往罗家搬东西，虽不知道箱子篓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可只看地上的车轱辘印儿，就知道车上的东西必是极重的。越想越觉不对。心里就跟有猫在挠似的，哪里还坐得住，不管熟不熟的，纷纷往罗家串门子。
家里这样大的阵仗，无时无刻不在开交响音乐会，自然瞒不住。当然，金鱼儿同罗稻葵自来也就没想瞒着就是了。只不过他们又不缺心眼，所以就连赵春薇都被教导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是绝对不能说不出给自己添麻烦的。
虽说从罗家得到的信息都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不过蛐蛐儿能卖钱却是不容置疑的。
世人都喜欢一窝蜂。何况还是能赚钱的买卖，就算一摸两只脚啥都不懂，可先拿蛐蛐儿总是不会错的。一时之间，村里头到处可见猫着腰拿蛐蛐儿的人。
只不过还是有人不曾被发财梦冲昏了头脑的，都是自小斗着蛐蛐儿长大的。拿蛐蛐儿又有何难，根本就不算事儿。可怎么才能把那随处可见的小虫子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谁知道！若知道的话，不早就发财了么，还等到现在看着旁人眼馋心热的！
思来想去的，就有人腆着脸找上全堂叔了，七堂婶也拉着三伯娘上门找全堂叔帮着出谋划策。
全堂叔倒也不拿乔。虽称不上有问必答，却也很好说话。反正也就那么几条路，自己摆摊，卖给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全堂叔不就是个二道贩子，本来就揣着些小心思的七堂婶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嘻嘻笑着要把蛐蛐儿卖给全堂叔。
七堂婶什么人。全堂叔心知肚明，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回头就让转春江帮着写了一摞的契纸儿搁在柜子里。但凡上门请他帮忙的，都来者不拒。只却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直接收购，而是帮着代买的。
条款都白纸黑字的写清了。情愿的，按个手印。不情愿的，慢走不送。
这大半年的好几次变故叫七堂婶一看到红通通的印泥就有些发憷，连全堂叔的解释都没听清。好容易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没听错吧，那后缀的单位可是“两”啊，竟这样赚钱！罗稻葵那小子该赚了多少钱了啊，直搓牙花子。可再一思量那抽成份额，“嘶”，牙齿一酸，心尖儿都在滴血啊！
这是佣金？分明就是在吸血啊！还是自家人，竟连兔子都不如！
不同于同罗稻葵约定的那样简单明了，全堂叔叫赵春江誊写的契纸儿上罗列着一条又一条的明细，复杂而严苛，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抽成比例。
白纸黑字的，一把蛐蛐儿，价钱在一两银子往上三两银子之下的，他抽二成的佣金。价钱在一两银子之下的，则要抽三成的佣金。若是能卖到三两银子往上的，三两银子就抽三成佣金，四两银子就抽四成……渐次往上，价钱越高，他就抽的越多。
七堂婶自然不服，都是自家人，她本就没想过还要付佣金，更别说是这样高的佣金了，只“自家人”三个字刚出口，就被全堂叔堵了回来。
心里把罗稻葵恨了一个洞，是多想攀上全堂叔啊，连这样的合同都肯按手印。
一直不曾开口的三伯娘却是向全堂叔讨了卷契纸儿拿回家给丈夫孩子看，第二天就过来按了手印。
三伯娘家人多势众，不管拿到的蛐蛐儿成色如何，在数量上却是不容小觑的。怎奈家里头熊孩子太多，不知怎么竟跑脱了好几只，还跑的不是地儿，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把新娘子罗瑞香的喜被给咬了。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还能缝缝补补的。偏偏是喜被，如何能缝补的，未免也太不吉利了。又偏偏不过一旬日就要出门子了，三伯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要打要骂的。罗瑞香却还稳得住，这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紧叫三伯娘去镇上买料子丝线，自己去找了金鱼儿，再加上大堂嫂二堂嫂，旁的什么都先放放，娘们五人当即赶制了起来。
这不，昨儿在三伯娘家窝了一天，今儿一大早又过去了，刚绣好两片花瓣儿，顾金兰就过来了。
同金鱼儿的表情一模样，顾金兰也是哭笑不得，叹了一回，叮嘱金鱼儿，“那你也得留心，出出进进的记得关门，别叫蛐蛐儿跑进内室去……”又问金鱼儿要了三个红封，各包了两百个大钱，让金鱼儿收好了，“我的随礼，你家小姑子生孩子，还有堂叔伯家的堂弟堂妹成亲，一人一份。”
姻亲间随礼，这是给她长脸，这点子人情世故金鱼儿还是知道的，倒没有推辞。只是抽着空儿挑了十几个蛐蛐儿出来，都用蛐蛐罐儿装好捆扎好，要给顾金兰带回去。不拘是送人还是自己玩儿，都还是勉强拿的出手的。又让赵春江带着赵春望挑两个自己喜欢的，赵春望只是不肯，赵春江就硬塞了两个与他。
还要嘚瑟道：“我现在拿这样成色的蛐蛐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半点不费事儿。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保证给你弄来……”
只话音未落就被顾金兰揪了出去，看着他，“你真个不跟我们回去？”
赵春薇搁这住了近一个月，每天都是乐乐呵呵的，从来没说过想家想爹娘，赵云松过来接她的时候也半点不犹豫的就连连摇头。不过到底还是孩子，见到顾金兰就触动了心肠开始想家了。最后抿着小嘴决定跟着顾金兰回家，不过也有要求就是了，回家看看祖父祖母，陪陪娘亲，过几天还要过来的。
说的顾金兰嘴角直抽抽，结果赵春江更好了，一看到顾金兰就愁眉苦脸的，跟在顾金兰屁股后面直哀求，说什么都不肯回。又把金鱼儿新给他做的夹衫拿出来给他看，想叫顾金兰放心。
可顾金兰如何能放心的，沉着脸问着他，赵春江就立马换了一副小人面孔，挽着顾金兰的胳膊讨好道：“娘，现如今叔公全靠着姨父、四姨拿蛐蛐儿，哪里忙的过来的，我可不得留下给他们帮忙么！”
“你？”顾金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还帮忙？指望你，黄花菜都得凉了。”
赵春江被自家娘亲鄙视的目光伤到了，“娘，你也太小看我了，连四姨都夸我能耐呢，你不信就去问四姨，四姨总不会骗你吧！”又告诉顾金兰，“您别看好些人都按了手印要给叔公送蛐蛐儿，可那些蛐蛐儿别说叔公看不上了，就是我都看不过去了，就是我们放生的蛐蛐儿都比它们强，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不光是赵春江，金鱼儿同罗稻葵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未成年的肉衮儿，三尾巴枪子的母蛐蛐儿，什么都往家里扒拉，什么都敢往全堂叔面前送。一拨一拨的被全堂叔退回来，又一拨一拨的送过去。却也不想想，钱又岂是好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