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师父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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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倍卿走后，苏银萍和银绯月回到屋里。
一坐下，下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把晚饭端上了桌。虽然桌上的菜色是苏银萍特地吩咐厨房做的，一眼望去全都是上官绯月平时爱吃的，只是两人端着饭碗拨着碗里的饭，却是谁也没有多少胃口。
上官绯月常年在外，基本不着家，上次回来还是在一年之前，也只不过躺了几个时辰便被韩易风接走了，而今好难得才回来一趟，原本女儿回家是件开心的事，苏银萍虽然心中安慰，然而眼下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两桩婚事，更是搞得她心里头坐立难安，却是连嘘寒问暖的心情都是懒懒的。
银绯月自能明白她心中的焦虑，眼下连她自己的心神也颇不平静。
两人正有吃没吃地拔着饭，突然，苏银萍却冷不丁地放下了碗筷，看着银绯月的神色也略显得有些严肃。
“绯儿，这么多年来，娘亲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可是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此话一出，银绯月突然预感等着她的应该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只是苏银萍既然问了，她便不再逃避，而且一向心细的她从苏银萍那略带愧疚的神色中似乎也摸出了一些端倪。
为表示自己的重视，银绯月也跟着放下了碗筷，态度端正、正襟危坐地等着苏银萍发问。
“娘，你问吧。”
苏银萍点了点头，继而若有所思地问道：“绯儿，这些年你师父对你可好？”
话一问出口，苏银萍顿觉鼻尖冒酸，差点落泪。
说是她多心也罢，虽然自己女儿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那日益冷漠的性子却是她真正切切地看在眼里，虽然对着自己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但是整个上官家除了她、上官倍卿和上官君龙之外，女儿几乎对任何人都不曾展露过一丝微笑，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每每自问：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心性真的正常么？
当年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那师太异样，只是这么多年再细细回想起来，却是越发觉的可疑起来，她甚至每每都忍不住在想，当年把自己年幼的女儿交给她究竟是对是错？
上银绯月敏锐地察觉到了苏银萍眼底深处的那抹担忧，原本打算坦白的决心又瞬间遭到了冲击，挣扎了片刻，最终默然地点了点头。
“师父对我很好。”
闻言，苏银萍长久提着的心神这才松了口气，凝重的神色也真正染上了一丝笑容，颇为欣慰地拍了拍银绯月搭在桌上的手。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觉得银绯月是个会说谎的人，而女儿既然这样说了她便会无条件的相信。
“好就好，好就好……”只是拍着拍着却又突然觉得心酸不已。
“绯儿，你受委屈了，娘亲对不住你，这么多年都不能让你跟别的小孩一样在爹娘的呵护下长大……”
说着说着，苏银萍竟又忍不住落下泪，作为一个母亲，她深深感到了自责。每次女儿回来，她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关爱她，可是这点爱又怎能抵消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她的亏欠呢！
苏银萍一哭，银绯月顿觉得有些无措，不由地想去安慰那个伤心的女人，遂伸出了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娘，你莫要难过了，女儿从来不曾怪你，若不是你当初把我交给师父，女儿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闻言，苏银萍只觉得更加难过，为了女儿的深明大义，可是内心却更加煎熬和愧疚。
当初送她离开，或许更多的是为了女儿的病，她也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狠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了娘亲的身边，可若说当初没有一点私心，却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如今女儿已经长大，虽然依然对她敬爱，可是她越坚强独立，她却越是难过自责。
“绯儿，你和你哥哥都是娘亲的好孩子，为娘这辈子有你们这样一双儿女，就算是没白活。”苏银萍一便垂泪，一边无不感叹地说道。只是话才一说出口，苏银萍便迅速把头转到了一侧，脸上更是出现了一抹极为不自然的神色。
银绯月以为苏银萍只是太过伤心才把头转去一边擦眼泪，故而没有在意。
为了不再让苏银萍胡思乱想，银绯月只得顺着话头转移了话题。
“娘，绯儿好久没见大哥了。”
然而，银绯月才一说到上官君龙，苏银萍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懊恼的神色也更加明显。
这次，银绯月也明显感觉到了苏银萍的不对劲。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没、没事。”苏银萍极为牵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却是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眼底深处更是有着莫名的忧伤。
看到苏银萍这个样子，银绯月的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离开桃源之前韩易风对她说的有关上官君龙的话，极快地闪过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莫不是……
“娘，大哥在哪？”她的声音显得莫名急切，仿佛迫切地想要见到上官君龙，急于求证自己心中那不好的感觉，虽然心中祈祷着但愿是她自己想多了，可是那个可怕的想法一旦滋长起来，便如蔓藤一样紧紧得纠缠住了她。
苏银萍明显还在兀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银绯月实情，只是银绯月却已经等不及苏银萍想清楚，既然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只有自己亲自去找，心里正想着，脚下却已起身快步地朝外面走去，一心扑向那个在上官绯月脑海中无比熟悉的地方。
“绯儿！绯儿！”
等苏银萍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起身去追喊她。只是等她追出房门的时候，银绯月早就如一阵风刮了出去，连背影也没让她看到。
苏银萍急切的呼唤声戛然而止，望着银绯月消失的方向眼底泪光涌动。或许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如今这样，自己的女儿又因为自己的私心常年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她心中的后悔早已不能用一两句简单的语言就能轻易描述清楚的了。
上官倍卿走后，苏银萍和银绯月回到屋里。
一坐下，下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把晚饭端上了桌。虽然桌上的菜色是苏银萍特地吩咐厨房做的，一眼望去全都是上官绯月平时爱吃的，只是两人端着饭碗拨着碗里的饭，却是谁也没有多少胃口。
上官绯月常年在外，基本不着家，上次回来还是在一年之前，也只不过躺了几个时辰便被韩易风接走了，而今好难得才回来一趟，原本女儿回家是件开心的事，苏银萍虽然心中安慰，然而眼下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两桩婚事，更是搞得她心里头坐立难安，却是连嘘寒问暖的心情都是懒懒的。
银绯月自能明白她心中的焦虑，眼下连她自己的心神也颇不平静。
两人正有吃没吃地拔着饭，突然，苏银萍却冷不丁地放下了碗筷，看着银绯月的神色也略显得有些严肃。
“绯儿，这么多年来，娘亲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可是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此话一出，银绯月突然预感等着她的应该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只是苏银萍既然问了，她便不再逃避，而且一向心细的她从苏银萍那略带愧疚的神色中似乎也摸出了一些端倪。
为表示自己的重视，银绯月也跟着放下了碗筷，态度端正、正襟危坐地等着苏银萍发问。
“娘，你问吧。”
苏银萍点了点头，继而若有所思地问道：“绯儿，这些年你师父对你可好？”
话一问出口，苏银萍顿觉鼻尖冒酸，差点落泪。
说是她多心也罢，虽然自己女儿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那日益冷漠的性子却是她真正切切地看在眼里，虽然对着自己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但是整个上官家除了她、上官倍卿和上官君龙之外，女儿几乎对任何人都不曾展露过一丝微笑，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每每自问：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心性真的正常么？
当年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那师太异样，只是这么多年再细细回想起来，却是越发觉的可疑起来，她甚至每每都忍不住在想，当年把自己年幼的女儿交给她究竟是对是错？
上银绯月敏锐地察觉到了苏银萍眼底深处的那抹担忧，原本打算坦白的决心又瞬间遭到了冲击，挣扎了片刻，最终默然地点了点头。
“师父对我很好。”
闻言，苏银萍长久提着的心神这才松了口气，凝重的神色也真正染上了一丝笑容，颇为欣慰地拍了拍银绯月搭在桌上的手。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觉得银绯月是个会说谎的人，而女儿既然这样说了她便会无条件的相信。
“好就好，好就好……”只是拍着拍着却又突然觉得心酸不已。
“绯儿，你受委屈了，娘亲对不住你，这么多年都不能让你跟别的小孩一样在爹娘的呵护下长大……”
说着说着，苏银萍竟又忍不住落下泪，作为一个母亲，她深深感到了自责。每次女儿回来，她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关爱她，可是这点爱又怎能抵消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她的亏欠呢！
苏银萍一哭，银绯月顿觉得有些无措，不由地想去安慰那个伤心的女人，遂伸出了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娘，你莫要难过了，女儿从来不曾怪你，若不是你当初把我交给师父，女儿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闻言，苏银萍只觉得更加难过，为了女儿的深明大义，可是内心却更加煎熬和愧疚。
当初送她离开，或许更多的是为了女儿的病，她也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狠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了娘亲的身边，可若说当初没有一点私心，却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如今女儿已经长大，虽然依然对她敬爱，可是她越坚强独立，她却越是难过自责。
“绯儿，你和你哥哥都是娘亲的好孩子，为娘这辈子有你们这样一双儿女，就算是没白活。”苏银萍一便垂泪，一边无不感叹地说道。只是话才一说出口，苏银萍便迅速把头转到了一侧，脸上更是出现了一抹极为不自然的神色。
银绯月以为苏银萍只是太过伤心才把头转去一边擦眼泪，故而没有在意。
为了不再让苏银萍胡思乱想，银绯月只得顺着话头转移了话题。
“娘，绯儿好久没见大哥了。”
然而，银绯月才一说到上官君龙，苏银萍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懊恼的神色也更加明显。
这次，银绯月也明显感觉到了苏银萍的不对劲。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没、没事。”苏银萍极为牵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却是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眼底深处更是有着莫名的忧伤。
看到苏银萍这个样子，银绯月的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离开桃源之前韩易风对她说的有关上官君龙的话，极快地闪过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莫不是……
“娘，大哥在哪？”她的声音显得莫名急切，仿佛迫切地想要见到上官君龙，急于求证自己心中那不好的感觉，虽然心中祈祷着但愿是她自己想多了，可是那个可怕的想法一旦滋长起来，便如蔓藤一样紧紧得纠缠住了她。
苏银萍明显还在兀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银绯月实情，只是银绯月却已经等不及苏银萍想清楚，既然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只有自己亲自去找，心里正想着，脚下却已起身快步地朝外面走去，一心扑向那个在上官绯月脑海中无比熟悉的地方。
“绯儿！绯儿！”
等苏银萍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起身去追喊她。只是等她追出房门的时候，银绯月早就如一阵风刮了出去，连背影也没让她看到。
苏银萍急切的呼唤声戛然而止，望着银绯月消失的方向眼底泪光涌动。或许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如今这样，自己的女儿又因为自己的私心常年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她心中的后悔早已不能用一两句简单的语言就能轻易描述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