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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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单悦榕，沈老夫人是半点都不客气的，丝毫都不给对方面子，单悦榕自然也是料到了的，这会儿低着头也不吭声。
女子善妒，乃是最大的德行有愧，子嗣在家族传承中可是大事，他们这一房的人丁的确是单薄了些，这些单悦榕都清楚。可是比起让家里姬妾成群，她倒是宁愿受些委屈，至少自己是幸福快乐的，一双儿女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母亲，是媳妇的错，媳妇以后定会努力，为沈家多添孩子！”成亲二十多年了，还是独宠，却只得了两个孩子。单悦榕的心里也是有愧的，只是她这身子不争气，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努力做什么？如今你年纪也大了，文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男子在他这个年岁哪个不是儿女成群？有的怕是孙子都有了，你也该好好想想，为他考虑考虑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沈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单悦榕，如今儿子为了单悦榕连个妾都没有，沈老夫人自然是越发的不喜起来。
“母亲，媳妇明白的。”点了点头，单悦榕不可能当着沈老夫人的面反驳什么，当然是有什么就应什么。反正到时候找借口搪塞过去就是了。
“你明白是最好不过，不过也不要敷衍我。出了这个门就忘了这事情了，我老太婆记性不差的，你得记着！”
“是，母亲！”
“好，答应了就要好好做，为人妻子，最重要的就是贤惠大度，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可别学那小家子气，善妒了。”
“自然不会，母亲！”
“嗯，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歇着吧！”沈静姝料想的没有错，沈老夫人说了些话，也没有过多的刁难，便让单悦榕走了。她的心里很清楚儿子对媳妇的在意，儿子如今刚回来，沈老夫人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儿子找不痛快了。
反正只要人回来了，她有的是机会整治，还怕对方翻了天不成？
“好，母亲，一会儿媳妇再来给母亲请安！”终于可以走了，单悦榕也松了一口气。
“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闭上了眼睛，沈老夫人还真的是一脸乏了的样子，单悦榕也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就安安静静的出去了。
沈老夫人见单悦榕出去了，闭着的眼睛顿时就睁开了，看着单悦榕离开的方向，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却是一脸的冷色，“阮嬷嬷呢？让她过来！”这几年来虽然阮嬷嬷回信说一切如常，可是沈老夫人却是不信的。
“是，老夫人！”很快，阮嬷嬷就收拾好了过来，见到自己的主子，阮嬷嬷顿时百感交集，“老夫人！”
“香莲，你可回来了，这些年来在江南，你可是习惯？”阮嬷嬷的名字就是香莲，这还是当年跟着沈老夫人的时候取得，如今年岁大了，能叫她名字的，也就只有沈老夫人了。阮嬷嬷多年不曾见到主子，脸上顿时也是有些有些激动的，“有劳老夫人挂心了，老奴这些年都过得极好！”多年不见了，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苍老的痕迹，岁月不饶人，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当年让你去江南伺候，不曾想一去就是九年，你可曾怪我？”
“老夫人，这是老奴该做的，老奴这些年过的很好，老夫人无需挂怀！只是老奴有负老夫人所托，还望老夫人责罚！”在京都的日子的确是要好许多了，可是到了江南，她许多时候都被人压着，阮嬷嬷也是没有办法。
“你过得好就好，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你如今做的如何了？大媳妇那里，你可是全部都掌控了？”
“老夫人，老奴实在是有负所托啊……”跪了下来，阮嬷嬷这些年压根就没有实权，被沈文华养着，自由都受到了限制，她还能做什么？
“你跪着做什么？这事情本来就不容易，你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怪也只怪那单悦榕着实是太狡猾了些。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是，；老夫人……”阮嬷嬷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不过有些话她也是不敢说的，她到底是奴婢，就算是有老夫人撑腰，她也是不能真的就为所欲为的，自然不敢将沈文华得罪狠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对你很好，只是不让你接触家务，是吗？”没有想到阮嬷嬷过去，竟然是连大房的底都没有探到，沈老夫人也着实是失望了。
“江南有大老爷，有大夫人，大小姐也是个聪慧的，自然没有老奴插手的余地！”
“倒是没有想到，老大家的几个孩子都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了……”如果这两个孩子是二房的，那她将来也不用太担心了。
“老夫人……”对沈老夫人的偏心，阮嬷嬷也是知道些的，心底里有的时候也不是格外的赞同。可是沈老夫人到底是她的主子，主子交代的事情，她还能真的不做不成？
“这个大媳妇平日里倒是惯会卖弄乖巧，没想到也是个心思深沉的，我送去的人，她不是送去了庄子，就是如你这般，如今跟着你去的那两位，可是如何了？”
“那两位年岁大了，夫人将他们配人了，如今都嫁在江南，这也没有办法回来。”
“她还真的是好样的，我送去的人，一个都不收！哼！”
“老夫人莫气，那两个的确也是大了，总不好不让他们嫁人的。”阮嬷嬷在江南待了那么多年，最初的时候的确是带着目的去的，不过后来被人识破，阮嬷嬷一时之间失去了权利，单悦榕对她也一直都不错，阮嬷嬷对单悦榕的善心，也还是有些感激的。
哎，只是可惜，这婆媳之间矛盾大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缓和了。
“你莫要替他们说好话，之前我好心送人，他们竟然这样，这一次，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沈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看着儿子身边就单悦榕一个人的，不然到时候儿子被媳妇挑唆的不肯听她的如何是好？
“老夫人……”想劝，阮嬷嬷这些年也看过来了，知道单悦榕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如果沈老夫人肯好好相处，将来单悦榕定然也会不计前嫌，好生孝顺的。
大老爷是个有前途的，老夫人总是这样子，怕是要伤了大老爷的心了。
只是他们做下人的，如何劝说才好？
“好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回来我身边伺候吧，这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一路奔波，好生休息，过几日再来伺候！”
“是，老夫人……”看沈老夫人压根就听不进去，阮嬷嬷也不再说了。只是希望沈老夫人不要做出太伤人心的事情，也免得母子之情无法挽回了。
大老爷虽然是个孝顺的，却也不是愚孝之人，更何况这些年她也看在眼里了，并不是如老夫人所说，是大夫人迷惑了大老爷，让大老爷不肯纳妾，屋子里空荡荡的。倒是大老爷对大夫人情深意重，江南那地方那么多的诱惑，大老爷都没有被诱惑住，如今，哪里会真的就范？
更何况大老爷大夫人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哪里是能够轻易的破坏的了？如果老夫人一意孤行，反倒是会将大老爷推远了啊！
阮嬷嬷明白了这个道理，心里也是着急，很想劝劝沈老夫人，可是看沈老夫人那么固执，阮嬷嬷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就走了。不过心里也在想如何缓和这婆媳之间的关系才好，不然一直这样，将来母子关系闹僵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阮嬷嬷到底跟单悦榕他们生活了多年，也是有些感情了的，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下手段的人了。能帮的，阮嬷嬷自然是要帮的。就是不为了别人，她也是要为了自己的。
大老爷可不是好惹的主，跟对方做对的下场，她很清楚，这些年也深有体会，那份害怕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哪里会轻易的就忘了？
……
大房的人刚回来，自然有许多要收拾，这一天沈老夫人也没有再打扰他们，只是让他们晚膳的时候一起用膳。沈家因为有沈老夫人的关系，作息一向都很规律，老人家吃饭都有定数的，酉时准时用晚膳，一家人时隔多年难得聚在一起，这一顿晚膳十分的丰富。
“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文华你也难得回来，今日就不用分桌了，一起吧，也热闹热闹！”年纪大的人，总是喜欢儿孙满堂，家里热闹些的。偏偏大房太过冷清，二房这边有的时候也太热闹了些，如今难得一家聚在一起，虽然有些沈老夫人不大喜欢的人，可是她总体还是很高兴的。
“是，母亲！”沈家虽然规矩多，不过沈老夫人开口了，两兄弟也不避讳，直接就坐了，大的小的一起，围城了大大的一桌子，沈老夫人也是由衷的高兴，“冷清了多年，如今一家人终于是可以聚一聚了，这样的时刻也实在是难得！”
“母亲别担心了，以后这样的机会都有的，我和大哥会一直侍奉在母亲左右，孝顺母亲的！”别看二老爷没什么本事，可是嘴巴却是很甜的，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哄得住沈老夫人，让沈老夫人对他越发的偏疼了。
“母亲，是儿子不孝，儿子敬您一杯，愿母亲原谅儿子这些年来的缺席，以后我定当侍奉母亲左右，不让母亲担心难过！”举起酒杯，沈文华也知道因为妻子的原因，他是冷落了母亲了。那份愧疚也因为看到沈老夫人那已经苍白的头发而越发的明显，他是个孝子，自然是舍不得让沈老夫人难过的。
“你知道就好，如今回来了，就待在这京都吧！外面哪里有家里好？”
“是，母亲！”点了点头，回来了，沈文华也不打算离开了，京都始终都是他的根，不管如何，他都是要回来的。
“好了，母亲，你可别再说大哥了，你再这样说大哥，大哥心里会越发的愧疚的。如今天冷，这菜凉了倒是不好，不如我们开动吧，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菜了，可都是大哥大嫂爱吃的！”沈文礼嘴巴的确是甜，这桌子上的菜其实很多都是沈文华爱吃的，至于单悦榕，沈老夫人也不过是意思意思，不过听沈文礼这样一说，倒是让人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祖母，我饿了，可不可以用膳了？”五岁的奇哥儿这会儿有些不安分的坐在桌子上，他平日里调皮捣蛋的，这家里他就是小霸王。可是今日却被郭元双拘着，他到底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
“好好好，乖孙子饿了，我们开动吧，大家多吃些！”今日的菜色十分的丰富，为的就是迎接沈文华的回归，沈老夫人在饭桌上也没有太过为难，并没有让媳妇立规矩，这算是放了单悦榕一把，让单悦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也是极好的，她只是担心，过些时日，就会变本加厉，到时候就糟糕了。
一顿饭倒是吃得自在，不过饭桌上沈子奇很是不安分，一下子要吃这个，一下子要吃那个，甚至有的时候站起来要夹菜。郭元双也只能拉着，看得出沈子奇素日里是被宠坏了的。这之前没有对比，可是这会儿跟沈子涵对比起来，虽然也不过大了三岁，可是沈子涵坐在那里已经是有模有样的，吃饭也极其的斯文，一看就是经过良好的教育的世家子弟。
沈老夫人以前因为孙子少，在身边的更少，所以对这样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会儿看两个孙子之间的差异，她脸上也不好看。本来是不想再大媳妇面前落了二房的面子的，沈老夫人也打算先忍着，可是没有想到，沈子奇这会儿还发怒起来，眼看着自己喜欢的菜离自己很远，他非得要站起来去夹，吓得郭元双脸色都变了，“奇哥儿，小心，我的小祖宗，你想吃什么，娘让下人给你夹就是，你别摔着啊！”
“我要那个，我最喜欢的排骨，怎么就不放在我面前呢？我要吃！”素日里喜欢吃的菜，都是放在沈子奇的面前的，只是因为今日主子多了些，难免要顾忌一下别人，自然不可能每一样都放在沈子奇的面前，也难怪沈子奇这会儿要发作了。
“你先下来，别摔着了！”见儿子小小的身子不安稳的站在椅子上，郭元双赶忙去扶，没有想到沈子奇却是直接避开了他，可是手却不小心带了一个碗，结果“啪”的一声，那碗顿时四分五裂，郭元双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小心翼翼的看着沈老夫人，拉着沈子奇，生怕沈老夫人发怒！
“娘！”见碗破了，沈子奇本来不以为然的，平日他吵闹的时候，打坏东西那也是常事，反正每一次郭元双虽然不悦，却也没有责备他，他当然不担心。
只是他忘了，如今他面对的可是沈家这一大家子的人，还有沈老夫人。沈老夫人虽然偏疼二房，可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沈老夫人本来就不悦了，这会儿看沈子奇打坏了碗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顿时就将筷子放在了碗上面，脸色也沉了，“二媳妇，奇哥儿那里你也管管，如今也五岁了，如此不规矩，这样太不像话了些！”算起来沈子奇是在她身边第一个长大的孙子，沈子涵虽然出生的早些，可是到底不在身边，沈老夫人对沈子奇当然多了几分偏爱的。
二房的嫡长子虽然比不得大房，可是在她的心里，这个孩子就跟嫡长孙一样的，那么可爱，也是他们沈家的骄傲！
可是她虽然偏疼，却并不是说就骄纵了！他们沈家世代书香世家，乃是真正的清贵，如果真的出了纨绔，将来岂不是毁了？
之前只觉得沈子奇还小，慢慢教就是，可是如今看沈子涵小小年纪已经那么进退有度了，沈老夫人当然不可能任由对方就这么下去！
“母亲，媳妇知道错了！媳妇以后定然会好好管教奇哥儿，奇哥儿，还不快给祖母认错！”郭元双今天看到沈子涵，也是嫉妒的，担心沈子奇会出状况，所以她一直都好生的看着，没有想到还是出了问题，她这会儿也是头疼。
儿子越大越调皮，她有的时候，也是奈何不得呢！
“娘！”沈子奇本来不想认错的，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认过什么错，这会儿听郭元双那么说，心里也是有些不服气的，“不就是一个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又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平时调皮的时候，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弄碎过，沈子奇哪里在乎几个碗了？
“奇哥儿！”听沈子奇那么说，郭元双赶忙捂住了对方的嘴，生怕沈子奇还说出什么话来，那她真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是沈子奇刚才的声音太过理直气壮，也大了些，纵然郭元双想捂，都是捂不住的。沈老夫人本来已经生气了，听到沈子奇这样说，沈老夫人这会儿气得脸都红了，“我们家是什么大户人家？不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就可以乱摔的吗？二媳妇，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以前只是觉得这二媳妇小家子气了点，可是现在，她怎么觉得，这二媳妇是个蠢的？
他们乃是清贵之家，如果传出去，这不是将名誉毁于一旦了吗？
“母亲，您别生气，这是小孩子说话不懂事，奇哥儿，快给祖母认错！”给二老爷使了个眼色，二老爷的眼底也有些厌恶，不过这会儿沈老夫人生气，二老爷也是不可能就那么听之任之的，“母亲，您别气，奇哥儿素日里被宠坏了些，有些不懂规矩，儿子回去会好好教养！”
“你这个做父亲的的确是该好好教教了，他这样子以后出去胡说，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家？我们是清贵之家，哪里就是那些挥霍如金的暴发户了？这样的话，切莫再说！”沈老夫人向来爱面子，自然不会做出那般有辱面子的事情了。
一个碗虽然不是大事，可是小孙子这暴发户的样子，出去让人瞧见了，岂不是会说他们沈家的人没有教养吗？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定会好好教的，奇哥儿，还不快跟祖母认错，将地上的碗捡起来！”作为父亲，沈文礼在沈子奇的心里还是很有威严的，父子两接触的不多，沈子奇也是有些怕，这会儿见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沈子奇也不继续倔了，“是，父亲！”心里虽然不情愿，沈子奇还是乖乖的去捡了，郭元双见儿子这样，满脸的心疼，生怕儿子被碎片给割伤了，心下也有些埋怨沈文礼的狠心，却偏偏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二弟，孩子要好好教，奇哥儿这样子也是从小被宠坏了，以后可得注意些，不然将来也是麻烦！”沈文华见着刚才的闹剧，这会儿终于是以长兄的身份开口，沈文礼顿时觉得脸上燥燥的，心里十分的不爽快，“大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教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希望大哥能指点一二。”
就是这个女人，害他总是丢人，早知道将来就不该娶这么一个门户低的女子，除了贪小便宜，还能做什么？
“孩子现在还小，改的过来的！你要细心些，多些耐心！慢慢会好的！”对二房宠溺孩子，沈文华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了。作为长房嫡子，他有这个必要支撑整个家族，当然对这个二弟，也不能听之任之了。
“嗯，大哥，我会的！”从小就是活在沈文华的光芒之下，沈文礼的心灵早就很不满了。如今还因为这件事情被沈文华说，沈文礼心灵对郭元双也多了份埋怨，尤其是看着沈子涵和沈静姝那么乖巧懂事的样子，沈文礼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
凭什么都是沈家的人，自己从小就处处低了大哥一等，如今长大了，孩子也比大哥的差许多？他真不服，他日，他一定要超过大哥，不再让别人只是看他笑话，觉得他这辈子是因为有大哥，才会过得这样的！
……
兄友弟恭的景象，是沈老夫人最喜欢看到的，这会儿瞧见了也是高兴，不过如果她知道沈文礼的想法，甚至知道前世二儿子也参与到陷害大儿子的事件之中，怕是气都会被气死了。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二媳妇，你带奇哥儿去洗洗手，可脏了手还来吃东西，吃坏肚子就不好了。”这事情沈老夫人也只打算点到为止，在大房面前，沈老夫人也不想让二房太没脸的。
“是，母亲！”接下来沈子奇倒是安分了许多，小小的他虽然骄纵，却也是会看人脸色的，这会儿当然不敢胡来，乖乖的吃了饭，沈老夫人看他这样子，也是满意的。
……
用完膳，沈老夫人让大家都坐在一起说话，瞧着这一家人那么和睦的样子，沈老夫人也是高兴。不过看着二房除了沈子奇和沈静雅，还有一个庶子沈青，一个庶女沈悦，再看看大房就得了一个嫡女一个嫡子，虽然都占了长的身份，却到底单薄了些，沈老夫人不由得又旧事重提了，“老二家倒是热闹，老大你这院子冷清了些，家里还是多些孩子的好，你瞧瞧老二这一房，孩子多了，也有个伴！”
“姝儿和涵儿挺好的，有他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笑了笑，虽然二房孩子多，可是沈文华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二房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个弟媳也不是个傻的，二弟那么多妾，也就这两个有了孩子，而且这两个孩子年纪都是极小的，对嫡子嫡女完全没有任何威胁。谁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刻意呢？
“你呀，子孙多自然有子孙多的好处，如今你也不小了，可不能由着性子来。这里是京都，可不是江南，你看看哪家老爷身边没有几个人的，你这样，到时候岂不是让人笑话？过几日我就把我身边的夜雨给你开了脸，也免得你媳妇一个人伺候不过来！”直接就说了一个丫头，沈老夫人这些年没少花心思培养身边的人，为的自然也是笼络住大儿子，免得大儿子因为媳妇的原因跟她越发的不亲了。
“母亲，儿子有榕儿已经足够了！”没有想到沈老夫人还是没有放弃给他身边塞人，沈文华还真的是有些苦恼。
“好了，这事情你也无需多说，就那么定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身边不多几个人怎么行呢？你先休息几日，等事情定了，我就让夜雨过去伺候你，也免得让人笑话了去！”一锤定音，沈文华瞧见沈老夫人这样子，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不由得有些头疼，沉默着不说话，反正是不高兴了。
“母亲可真的是疼爱大哥呢，大哥一回来就将身边最好的丫鬟给了大哥了，我可没有大哥这福气！”那个夜雨，沈文礼也是喜欢的，不过他求了沈老夫人很多次是，很老夫人都不肯罢了，沈文礼这会儿见沈老夫人将人给了沈文华，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你屋子里的人够多的了，我平日也没少送你，你大哥身边也没几个知冷知热的人，你这一次可就别争了！”知道小儿子不悦了，沈老夫人这一次却也没有多说，她心里也是有了决定的，当然不会轻易的就改变了。
大儿子从小就是她丈夫亲自教导的，她和大儿子从小就不是很亲，可是大儿子又那么本事，也不是那么听她的话，她当然是要有所行动，也免得大儿子不受她控制了。
“母亲，我自然不会跟大哥争的，大哥虽然有大嫂，不过身边多几个贴心的人也是极好的。”笑了笑，虽然沈文礼喜欢夜雨，也想夜雨做自己的通房，可是这一次他也没争就是。
反正以后外面漂亮的女子多得是，他再去寻就是。
“嗯，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夜雨那丫头我这几日会调教好给你送去，你这几日就安心的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母亲！”嘴上答应下来，沈文华心里却在想到时候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反正他是不会纳妾的，他曾经的承诺，他是不会忘记。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对这些事情，本来就看淡了许多了。
“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哪个男子身边没几个人细心照顾？你如今回京，身份地方自然不一般，可不能寒碜了！”见沈文华没有反对，沈老夫人松了口气，对待大儿子也多了几分和气，只是大房的人却是强撑着笑容，直到沈老夫人觉得乏了，各自散了，几人脸色顿时就成了担忧了。
“文华，要不然就收几个人在屋子吧，也免得母亲那边总是担心。”单悦榕看沈老夫人还不死心，心里也是有些烦躁的，这会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说什么呢？就是收人，我也不会碰她们的，这样不是耽搁了她们吗？”
“可是这样……”
“放心，这事情我会处理，不是还有些日子吗？到时候想办法将那个叫做夜雨的嫁了，或者是弄出去不就可以了？”
“那母亲那里……”
“放心，我自有安排，这事情你无需处理，你别担心就是。”单悦榕处理只会让沈老夫人更加的愤怒，这点沈文华很清楚，所以这事情他得亲自处理！
“那，好吧，只是你也小心些，可别惹怒了母亲了，她老人家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其实单悦榕不止一次想过，干脆就收几个人算了，也免得别人惦记。可是如果收了人，不管沈文华碰不碰，她的心里，怕都是有疙瘩的吧？
或许她真的是个善妒的人！
“放心，我省得的！”
两个大人当下就有了决定，沈文华也是有了对策的，不过两个小的也是担心的，尤其是沈子涵，一出门，脸色顿时就变了，“姐姐，爹爹这是要纳妾了吗？”
面对单悦榕，沈老夫人是半点都不客气的，丝毫都不给对方面子，单悦榕自然也是料到了的，这会儿低着头也不吭声。
女子善妒，乃是最大的德行有愧，子嗣在家族传承中可是大事，他们这一房的人丁的确是单薄了些，这些单悦榕都清楚。可是比起让家里姬妾成群，她倒是宁愿受些委屈，至少自己是幸福快乐的，一双儿女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母亲，是媳妇的错，媳妇以后定会努力，为沈家多添孩子！”成亲二十多年了，还是独宠，却只得了两个孩子。单悦榕的心里也是有愧的，只是她这身子不争气，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努力做什么？如今你年纪也大了，文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男子在他这个年岁哪个不是儿女成群？有的怕是孙子都有了，你也该好好想想，为他考虑考虑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沈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单悦榕，如今儿子为了单悦榕连个妾都没有，沈老夫人自然是越发的不喜起来。
“母亲，媳妇明白的。”点了点头，单悦榕不可能当着沈老夫人的面反驳什么，当然是有什么就应什么。反正到时候找借口搪塞过去就是了。
“你明白是最好不过，不过也不要敷衍我。出了这个门就忘了这事情了，我老太婆记性不差的，你得记着！”
“是，母亲！”
“好，答应了就要好好做，为人妻子，最重要的就是贤惠大度，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可别学那小家子气，善妒了。”
“自然不会，母亲！”
“嗯，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歇着吧！”沈静姝料想的没有错，沈老夫人说了些话，也没有过多的刁难，便让单悦榕走了。她的心里很清楚儿子对媳妇的在意，儿子如今刚回来，沈老夫人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儿子找不痛快了。
反正只要人回来了，她有的是机会整治，还怕对方翻了天不成？
“好，母亲，一会儿媳妇再来给母亲请安！”终于可以走了，单悦榕也松了一口气。
“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闭上了眼睛，沈老夫人还真的是一脸乏了的样子，单悦榕也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就安安静静的出去了。
沈老夫人见单悦榕出去了，闭着的眼睛顿时就睁开了，看着单悦榕离开的方向，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却是一脸的冷色，“阮嬷嬷呢？让她过来！”这几年来虽然阮嬷嬷回信说一切如常，可是沈老夫人却是不信的。
“是，老夫人！”很快，阮嬷嬷就收拾好了过来，见到自己的主子，阮嬷嬷顿时百感交集，“老夫人！”
“香莲，你可回来了，这些年来在江南，你可是习惯？”阮嬷嬷的名字就是香莲，这还是当年跟着沈老夫人的时候取得，如今年岁大了，能叫她名字的，也就只有沈老夫人了。阮嬷嬷多年不曾见到主子，脸上顿时也是有些有些激动的，“有劳老夫人挂心了，老奴这些年都过得极好！”多年不见了，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苍老的痕迹，岁月不饶人，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当年让你去江南伺候，不曾想一去就是九年，你可曾怪我？”
“老夫人，这是老奴该做的，老奴这些年过的很好，老夫人无需挂怀！只是老奴有负老夫人所托，还望老夫人责罚！”在京都的日子的确是要好许多了，可是到了江南，她许多时候都被人压着，阮嬷嬷也是没有办法。
“你过得好就好，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你如今做的如何了？大媳妇那里，你可是全部都掌控了？”
“老夫人，老奴实在是有负所托啊……”跪了下来，阮嬷嬷这些年压根就没有实权，被沈文华养着，自由都受到了限制，她还能做什么？
“你跪着做什么？这事情本来就不容易，你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怪也只怪那单悦榕着实是太狡猾了些。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是，；老夫人……”阮嬷嬷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不过有些话她也是不敢说的，她到底是奴婢，就算是有老夫人撑腰，她也是不能真的就为所欲为的，自然不敢将沈文华得罪狠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对你很好，只是不让你接触家务，是吗？”没有想到阮嬷嬷过去，竟然是连大房的底都没有探到，沈老夫人也着实是失望了。
“江南有大老爷，有大夫人，大小姐也是个聪慧的，自然没有老奴插手的余地！”
“倒是没有想到，老大家的几个孩子都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了……”如果这两个孩子是二房的，那她将来也不用太担心了。
“老夫人……”对沈老夫人的偏心，阮嬷嬷也是知道些的，心底里有的时候也不是格外的赞同。可是沈老夫人到底是她的主子，主子交代的事情，她还能真的不做不成？
“这个大媳妇平日里倒是惯会卖弄乖巧，没想到也是个心思深沉的，我送去的人，她不是送去了庄子，就是如你这般，如今跟着你去的那两位，可是如何了？”
“那两位年岁大了，夫人将他们配人了，如今都嫁在江南，这也没有办法回来。”
“她还真的是好样的，我送去的人，一个都不收！哼！”
“老夫人莫气，那两个的确也是大了，总不好不让他们嫁人的。”阮嬷嬷在江南待了那么多年，最初的时候的确是带着目的去的，不过后来被人识破，阮嬷嬷一时之间失去了权利，单悦榕对她也一直都不错，阮嬷嬷对单悦榕的善心，也还是有些感激的。
哎，只是可惜，这婆媳之间矛盾大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缓和了。
“你莫要替他们说好话，之前我好心送人，他们竟然这样，这一次，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沈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看着儿子身边就单悦榕一个人的，不然到时候儿子被媳妇挑唆的不肯听她的如何是好？
“老夫人……”想劝，阮嬷嬷这些年也看过来了，知道单悦榕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如果沈老夫人肯好好相处，将来单悦榕定然也会不计前嫌，好生孝顺的。
大老爷是个有前途的，老夫人总是这样子，怕是要伤了大老爷的心了。
只是他们做下人的，如何劝说才好？
“好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回来我身边伺候吧，这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一路奔波，好生休息，过几日再来伺候！”
“是，老夫人……”看沈老夫人压根就听不进去，阮嬷嬷也不再说了。只是希望沈老夫人不要做出太伤人心的事情，也免得母子之情无法挽回了。
大老爷虽然是个孝顺的，却也不是愚孝之人，更何况这些年她也看在眼里了，并不是如老夫人所说，是大夫人迷惑了大老爷，让大老爷不肯纳妾，屋子里空荡荡的。倒是大老爷对大夫人情深意重，江南那地方那么多的诱惑，大老爷都没有被诱惑住，如今，哪里会真的就范？
更何况大老爷大夫人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哪里是能够轻易的破坏的了？如果老夫人一意孤行，反倒是会将大老爷推远了啊！
阮嬷嬷明白了这个道理，心里也是着急，很想劝劝沈老夫人，可是看沈老夫人那么固执，阮嬷嬷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就走了。不过心里也在想如何缓和这婆媳之间的关系才好，不然一直这样，将来母子关系闹僵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阮嬷嬷到底跟单悦榕他们生活了多年，也是有些感情了的，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下手段的人了。能帮的，阮嬷嬷自然是要帮的。就是不为了别人，她也是要为了自己的。
大老爷可不是好惹的主，跟对方做对的下场，她很清楚，这些年也深有体会，那份害怕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哪里会轻易的就忘了？
……
大房的人刚回来，自然有许多要收拾，这一天沈老夫人也没有再打扰他们，只是让他们晚膳的时候一起用膳。沈家因为有沈老夫人的关系，作息一向都很规律，老人家吃饭都有定数的，酉时准时用晚膳，一家人时隔多年难得聚在一起，这一顿晚膳十分的丰富。
“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文华你也难得回来，今日就不用分桌了，一起吧，也热闹热闹！”年纪大的人，总是喜欢儿孙满堂，家里热闹些的。偏偏大房太过冷清，二房这边有的时候也太热闹了些，如今难得一家聚在一起，虽然有些沈老夫人不大喜欢的人，可是她总体还是很高兴的。
“是，母亲！”沈家虽然规矩多，不过沈老夫人开口了，两兄弟也不避讳，直接就坐了，大的小的一起，围城了大大的一桌子，沈老夫人也是由衷的高兴，“冷清了多年，如今一家人终于是可以聚一聚了，这样的时刻也实在是难得！”
“母亲别担心了，以后这样的机会都有的，我和大哥会一直侍奉在母亲左右，孝顺母亲的！”别看二老爷没什么本事，可是嘴巴却是很甜的，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哄得住沈老夫人，让沈老夫人对他越发的偏疼了。
“母亲，是儿子不孝，儿子敬您一杯，愿母亲原谅儿子这些年来的缺席，以后我定当侍奉母亲左右，不让母亲担心难过！”举起酒杯，沈文华也知道因为妻子的原因，他是冷落了母亲了。那份愧疚也因为看到沈老夫人那已经苍白的头发而越发的明显，他是个孝子，自然是舍不得让沈老夫人难过的。
“你知道就好，如今回来了，就待在这京都吧！外面哪里有家里好？”
“是，母亲！”点了点头，回来了，沈文华也不打算离开了，京都始终都是他的根，不管如何，他都是要回来的。
“好了，母亲，你可别再说大哥了，你再这样说大哥，大哥心里会越发的愧疚的。如今天冷，这菜凉了倒是不好，不如我们开动吧，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菜了，可都是大哥大嫂爱吃的！”沈文礼嘴巴的确是甜，这桌子上的菜其实很多都是沈文华爱吃的，至于单悦榕，沈老夫人也不过是意思意思，不过听沈文礼这样一说，倒是让人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祖母，我饿了，可不可以用膳了？”五岁的奇哥儿这会儿有些不安分的坐在桌子上，他平日里调皮捣蛋的，这家里他就是小霸王。可是今日却被郭元双拘着，他到底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
“好好好，乖孙子饿了，我们开动吧，大家多吃些！”今日的菜色十分的丰富，为的就是迎接沈文华的回归，沈老夫人在饭桌上也没有太过为难，并没有让媳妇立规矩，这算是放了单悦榕一把，让单悦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也是极好的，她只是担心，过些时日，就会变本加厉，到时候就糟糕了。
一顿饭倒是吃得自在，不过饭桌上沈子奇很是不安分，一下子要吃这个，一下子要吃那个，甚至有的时候站起来要夹菜。郭元双也只能拉着，看得出沈子奇素日里是被宠坏了的。这之前没有对比，可是这会儿跟沈子涵对比起来，虽然也不过大了三岁，可是沈子涵坐在那里已经是有模有样的，吃饭也极其的斯文，一看就是经过良好的教育的世家子弟。
沈老夫人以前因为孙子少，在身边的更少，所以对这样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会儿看两个孙子之间的差异，她脸上也不好看。本来是不想再大媳妇面前落了二房的面子的，沈老夫人也打算先忍着，可是没有想到，沈子奇这会儿还发怒起来，眼看着自己喜欢的菜离自己很远，他非得要站起来去夹，吓得郭元双脸色都变了，“奇哥儿，小心，我的小祖宗，你想吃什么，娘让下人给你夹就是，你别摔着啊！”
“我要那个，我最喜欢的排骨，怎么就不放在我面前呢？我要吃！”素日里喜欢吃的菜，都是放在沈子奇的面前的，只是因为今日主子多了些，难免要顾忌一下别人，自然不可能每一样都放在沈子奇的面前，也难怪沈子奇这会儿要发作了。
“你先下来，别摔着了！”见儿子小小的身子不安稳的站在椅子上，郭元双赶忙去扶，没有想到沈子奇却是直接避开了他，可是手却不小心带了一个碗，结果“啪”的一声，那碗顿时四分五裂，郭元双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小心翼翼的看着沈老夫人，拉着沈子奇，生怕沈老夫人发怒！
“娘！”见碗破了，沈子奇本来不以为然的，平日他吵闹的时候，打坏东西那也是常事，反正每一次郭元双虽然不悦，却也没有责备他，他当然不担心。
只是他忘了，如今他面对的可是沈家这一大家子的人，还有沈老夫人。沈老夫人虽然偏疼二房，可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沈老夫人本来就不悦了，这会儿看沈子奇打坏了碗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顿时就将筷子放在了碗上面，脸色也沉了，“二媳妇，奇哥儿那里你也管管，如今也五岁了，如此不规矩，这样太不像话了些！”算起来沈子奇是在她身边第一个长大的孙子，沈子涵虽然出生的早些，可是到底不在身边，沈老夫人对沈子奇当然多了几分偏爱的。
二房的嫡长子虽然比不得大房，可是在她的心里，这个孩子就跟嫡长孙一样的，那么可爱，也是他们沈家的骄傲！
可是她虽然偏疼，却并不是说就骄纵了！他们沈家世代书香世家，乃是真正的清贵，如果真的出了纨绔，将来岂不是毁了？
之前只觉得沈子奇还小，慢慢教就是，可是如今看沈子涵小小年纪已经那么进退有度了，沈老夫人当然不可能任由对方就这么下去！
“母亲，媳妇知道错了！媳妇以后定然会好好管教奇哥儿，奇哥儿，还不快给祖母认错！”郭元双今天看到沈子涵，也是嫉妒的，担心沈子奇会出状况，所以她一直都好生的看着，没有想到还是出了问题，她这会儿也是头疼。
儿子越大越调皮，她有的时候，也是奈何不得呢！
“娘！”沈子奇本来不想认错的，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认过什么错，这会儿听郭元双那么说，心里也是有些不服气的，“不就是一个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又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平时调皮的时候，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弄碎过，沈子奇哪里在乎几个碗了？
“奇哥儿！”听沈子奇那么说，郭元双赶忙捂住了对方的嘴，生怕沈子奇还说出什么话来，那她真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是沈子奇刚才的声音太过理直气壮，也大了些，纵然郭元双想捂，都是捂不住的。沈老夫人本来已经生气了，听到沈子奇这样说，沈老夫人这会儿气得脸都红了，“我们家是什么大户人家？不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就可以乱摔的吗？二媳妇，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以前只是觉得这二媳妇小家子气了点，可是现在，她怎么觉得，这二媳妇是个蠢的？
他们乃是清贵之家，如果传出去，这不是将名誉毁于一旦了吗？
“母亲，您别生气，这是小孩子说话不懂事，奇哥儿，快给祖母认错！”给二老爷使了个眼色，二老爷的眼底也有些厌恶，不过这会儿沈老夫人生气，二老爷也是不可能就那么听之任之的，“母亲，您别气，奇哥儿素日里被宠坏了些，有些不懂规矩，儿子回去会好好教养！”
“你这个做父亲的的确是该好好教教了，他这样子以后出去胡说，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家？我们是清贵之家，哪里就是那些挥霍如金的暴发户了？这样的话，切莫再说！”沈老夫人向来爱面子，自然不会做出那般有辱面子的事情了。
一个碗虽然不是大事，可是小孙子这暴发户的样子，出去让人瞧见了，岂不是会说他们沈家的人没有教养吗？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定会好好教的，奇哥儿，还不快跟祖母认错，将地上的碗捡起来！”作为父亲，沈文礼在沈子奇的心里还是很有威严的，父子两接触的不多，沈子奇也是有些怕，这会儿见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沈子奇也不继续倔了，“是，父亲！”心里虽然不情愿，沈子奇还是乖乖的去捡了，郭元双见儿子这样，满脸的心疼，生怕儿子被碎片给割伤了，心下也有些埋怨沈文礼的狠心，却偏偏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二弟，孩子要好好教，奇哥儿这样子也是从小被宠坏了，以后可得注意些，不然将来也是麻烦！”沈文华见着刚才的闹剧，这会儿终于是以长兄的身份开口，沈文礼顿时觉得脸上燥燥的，心里十分的不爽快，“大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教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希望大哥能指点一二。”
就是这个女人，害他总是丢人，早知道将来就不该娶这么一个门户低的女子，除了贪小便宜，还能做什么？
“孩子现在还小，改的过来的！你要细心些，多些耐心！慢慢会好的！”对二房宠溺孩子，沈文华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了。作为长房嫡子，他有这个必要支撑整个家族，当然对这个二弟，也不能听之任之了。
“嗯，大哥，我会的！”从小就是活在沈文华的光芒之下，沈文礼的心灵早就很不满了。如今还因为这件事情被沈文华说，沈文礼心灵对郭元双也多了份埋怨，尤其是看着沈子涵和沈静姝那么乖巧懂事的样子，沈文礼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
凭什么都是沈家的人，自己从小就处处低了大哥一等，如今长大了，孩子也比大哥的差许多？他真不服，他日，他一定要超过大哥，不再让别人只是看他笑话，觉得他这辈子是因为有大哥，才会过得这样的！
……
兄友弟恭的景象，是沈老夫人最喜欢看到的，这会儿瞧见了也是高兴，不过如果她知道沈文礼的想法，甚至知道前世二儿子也参与到陷害大儿子的事件之中，怕是气都会被气死了。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二媳妇，你带奇哥儿去洗洗手，可脏了手还来吃东西，吃坏肚子就不好了。”这事情沈老夫人也只打算点到为止，在大房面前，沈老夫人也不想让二房太没脸的。
“是，母亲！”接下来沈子奇倒是安分了许多，小小的他虽然骄纵，却也是会看人脸色的，这会儿当然不敢胡来，乖乖的吃了饭，沈老夫人看他这样子，也是满意的。
……
用完膳，沈老夫人让大家都坐在一起说话，瞧着这一家人那么和睦的样子，沈老夫人也是高兴。不过看着二房除了沈子奇和沈静雅，还有一个庶子沈青，一个庶女沈悦，再看看大房就得了一个嫡女一个嫡子，虽然都占了长的身份，却到底单薄了些，沈老夫人不由得又旧事重提了，“老二家倒是热闹，老大你这院子冷清了些，家里还是多些孩子的好，你瞧瞧老二这一房，孩子多了，也有个伴！”
“姝儿和涵儿挺好的，有他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笑了笑，虽然二房孩子多，可是沈文华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二房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个弟媳也不是个傻的，二弟那么多妾，也就这两个有了孩子，而且这两个孩子年纪都是极小的，对嫡子嫡女完全没有任何威胁。谁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刻意呢？
“你呀，子孙多自然有子孙多的好处，如今你也不小了，可不能由着性子来。这里是京都，可不是江南，你看看哪家老爷身边没有几个人的，你这样，到时候岂不是让人笑话？过几日我就把我身边的夜雨给你开了脸，也免得你媳妇一个人伺候不过来！”直接就说了一个丫头，沈老夫人这些年没少花心思培养身边的人，为的自然也是笼络住大儿子，免得大儿子因为媳妇的原因跟她越发的不亲了。
“母亲，儿子有榕儿已经足够了！”没有想到沈老夫人还是没有放弃给他身边塞人，沈文华还真的是有些苦恼。
“好了，这事情你也无需多说，就那么定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身边不多几个人怎么行呢？你先休息几日，等事情定了，我就让夜雨过去伺候你，也免得让人笑话了去！”一锤定音，沈文华瞧见沈老夫人这样子，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不由得有些头疼，沉默着不说话，反正是不高兴了。
“母亲可真的是疼爱大哥呢，大哥一回来就将身边最好的丫鬟给了大哥了，我可没有大哥这福气！”那个夜雨，沈文礼也是喜欢的，不过他求了沈老夫人很多次是，很老夫人都不肯罢了，沈文礼这会儿见沈老夫人将人给了沈文华，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你屋子里的人够多的了，我平日也没少送你，你大哥身边也没几个知冷知热的人，你这一次可就别争了！”知道小儿子不悦了，沈老夫人这一次却也没有多说，她心里也是有了决定的，当然不会轻易的就改变了。
大儿子从小就是她丈夫亲自教导的，她和大儿子从小就不是很亲，可是大儿子又那么本事，也不是那么听她的话，她当然是要有所行动，也免得大儿子不受她控制了。
“母亲，我自然不会跟大哥争的，大哥虽然有大嫂，不过身边多几个贴心的人也是极好的。”笑了笑，虽然沈文礼喜欢夜雨，也想夜雨做自己的通房，可是这一次他也没争就是。
反正以后外面漂亮的女子多得是，他再去寻就是。
“嗯，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夜雨那丫头我这几日会调教好给你送去，你这几日就安心的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母亲！”嘴上答应下来，沈文华心里却在想到时候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反正他是不会纳妾的，他曾经的承诺，他是不会忘记。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对这些事情，本来就看淡了许多了。
“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哪个男子身边没几个人细心照顾？你如今回京，身份地方自然不一般，可不能寒碜了！”见沈文华没有反对，沈老夫人松了口气，对待大儿子也多了几分和气，只是大房的人却是强撑着笑容，直到沈老夫人觉得乏了，各自散了，几人脸色顿时就成了担忧了。
“文华，要不然就收几个人在屋子吧，也免得母亲那边总是担心。”单悦榕看沈老夫人还不死心，心里也是有些烦躁的，这会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说什么呢？就是收人，我也不会碰她们的，这样不是耽搁了她们吗？”
“可是这样……”
“放心，这事情我会处理，不是还有些日子吗？到时候想办法将那个叫做夜雨的嫁了，或者是弄出去不就可以了？”
“那母亲那里……”
“放心，我自有安排，这事情你无需处理，你别担心就是。”单悦榕处理只会让沈老夫人更加的愤怒，这点沈文华很清楚，所以这事情他得亲自处理！
“那，好吧，只是你也小心些，可别惹怒了母亲了，她老人家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其实单悦榕不止一次想过，干脆就收几个人算了，也免得别人惦记。可是如果收了人，不管沈文华碰不碰，她的心里，怕都是有疙瘩的吧？
或许她真的是个善妒的人！
“放心，我省得的！”
两个大人当下就有了决定，沈文华也是有了对策的，不过两个小的也是担心的，尤其是沈子涵，一出门，脸色顿时就变了，“姐姐，爹爹这是要纳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