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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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在一片绝望声中，长老们早已颓然无力，赫连钟钰浑身是伤，粘稠的液体沾染了他雪白的衣衫，半截衣袖垂下，一片颓然。
他们如被包围在一张网中，与外面的大军隔绝，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
赫连钟钰心如死灰，他除了满腔的羞愤，除了拼尽最后最后一点力气，他什么也做不了！
手中的鹰符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凄凉，无助，他终究是太大意了。
轩辕天湛这样的谋划，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看看自己，再看看一身幽深黑色的轩辕天湛，他依旧那么的霸气，依旧稳如泰山压顶也依然淡定的气质，再看他自己，早已一身狼狈。
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他，那是赫连北，他的亲生父亲！
赫连钟钰目光散乱的四顾，周围的人几乎全都死在乱箭之下，有些人还在痛苦的挥舞着手臂，像是在对世界告别，一口气始终不甘咽下。
赫连钟钰心中不忍，不由得别过头去，他脑袋一偏，便看到了坦然坐在高台上的赫连北，男子心中顿时涌起许多的恼恨与埋怨。
这是让他又爱又恨的父亲！
如果他不抛弃他们的家族，结局还犹未可知！可是，他不明白，云飞香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他最崇拜的父亲抛弃了整个家族的荣辱，冷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
即便他们平时或许有太过的地方，但他们依旧是赫连家族的血脉，延续着一个家族的荣耀，不能说断，就断了。
“你满意了？！”赫连家族彻底完蛋了，这个男人辛苦晶莹的赫连家族转瞬间败落，烟消云散。
他就如此的不心疼？
赫连北高大的身体坦然而立，任凭赫连钟钰锋利的目光割裂自己的血肉，一言不发。
这样的局势，他又能如何？当他从昏迷中睁开眼，无形的大网已经伸开，只等待收紧，轩辕天湛，早就渗入到北襄王府！
“自古成王败寇，我赫连钟钰既惨败，便无颜再活于世！父亲，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这一刻，赫连钟钰是清醒的，他说出的话毅然决然，带着一种视死如归。
赫连北心一痛，看到了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巨大沟壑。有一种信任，在烈火的考验中，逐渐融化，只剩下了失望和心伤。
赫连北自认为尽了最大的力保全整个家族，如果没有赫连钟钰的突然出现与叛逆，或许，这些人都还能有一条活路。
但是，当赫连钟钰触到轩辕天湛的逆鳞，带领大家反抗决定杀出一条血路，轩辕天湛便找到机会下了狠心。
两个人的决定与坚持，没有谁对谁错，父子二人各自有自己的思量，却难得的不同心。
“钰儿，何必如此看不开？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计较那么多？”赫连北
“一家人？”赫连钟钰嘲讽而戏谑的问道。和云飞香与轩辕天湛是一家人么？真可笑，谁见到对会自己的家人出手的？
他们只能是敌人！
就算云飞香真的是父亲的女儿，那又怎么样，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姐姐！他恨他们，恨他们毁了赫连家族上百年来的光辉与荣耀！
一个大家族的崛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却在那个男人抬手之间，三言两语，全部倾覆。
赫连钟钰唇角愈发的嘲讽，他听了这个父亲一辈子的话，做了一辈子的好儿子，终于还是要忤逆他。
男子拾起地上残留着鲜血的长剑，割向自己的喉咙……
热血洒向土地，增加了更多的粘稠，泥土与血液混在一起，绽放出妖娆的雪莲！
“二公子。”有挣扎的人，凄厉的喊了一声，接着，随同地上的人儿，一同闭上了眼睛。
剑，滑落在地，哐当的声音，击人肺腑！
“钰儿。”赫连北终于忍不住，狂奔向地上自己的儿子。
他是想要阻止他的，可是没想到他下手那么狠绝，还来不及靠近，他便已倒下。
躺在地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上的血线模糊了伤口，只是大片的红，一滩血，缓缓凝固。
赫连北扶起赫连钟钰的身体，拉向自己的怀中，他与赫连钟钰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相处涌出脑海，最后，变为深深的痛苦，紧紧围绕着他。
云飞香清亮的眸光闪了又闪，紧紧的锁住地上那把长剑，那剑的位置……落得很微妙。
所有人都在悲叹，唯有云飞香，紧紧的盯住了那把剑。
忽然，赫连钟钰垂下的手指动了动，几不可见。
长剑赫然从地上翻起，那双原本苍白无力的手，像是瞬间充满了力量，一剑刺向身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赫连北。
“快！”有种蛊惑在心底。
“快杀了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
“父亲。”赫连钟钰绝望的叫了一声。
“钰儿，你还能说话？”赫连北惊喜的抬头，或许他还有希望，并没有死去。
他是他最钟爱的儿子呀，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离开他，虽然没有了权势，可是他们还会有更多值得珍惜的东西。
可是，下一秒，他瞬间愣住。一把长剑正直指着他，在离他鼻尖只差不到三寸的距离，与骇人冷气极不相符的是，一截红色的衣袖覆下，清雅雪莲的气息传入鼻翼。
红衣耀眼，明媚如风中彩绸，无声飘动，极细腻的天蚕丝质感划过鼻尖，将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云飞香的手毫无知觉的抓住了锋利的剑，鲜血顺着掌心流下来。小女人遗憾的看了看赫连钟钰，她本生了救他的心，却没想到他不珍惜，他追求的荣耀与地位，在她看来，不如一份实在的温暖。
“香儿…”赫连北瞬间变了脸色，心痛的盯着女子雪白纤细的手。他颤抖而害怕着，第一次感到茫然如小孩。
轩辕天湛早已经黑了脸色，一腔火气自胸中升起，他不满的看了看赫连北，又眼带杀意的瞥向赫连钟钰。
云飞香淡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赫连北稍微安心，神色却愈加复杂，钰儿刚才竟是要杀他？
“我不会让你背叛赫连家族，就算死，你也是赫连家族的领头人物。”赫连钟钰挣扎着最后一句话，终于，没有了呼吸。
众人都已看到，他这是消逝了最后的生命。
时间像是在此刻静止，所有人都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敢置信。
“该杀的没杀的全都杀了，迅速清理现场，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这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轩辕天湛冷眸横扫过整个院子，心情有些烦躁。
追魂和回魂迅速吩咐隐卫们跳了出来，无影则跑向轩辕天湛身边，快速拿出备好的伤药。
“这两个胖子杀不杀？”隐卫为难的指了指被捆在柱子上的三长老和四长老，其中四长老早已昏迷过去。
“杀了吧，我看王爷很讨厌他。”
“好吧。”其实，他觉得王爷看谁都不顺眼。他觉得赫连钟钰才最该死，竟然伤了王妃，王爷不暴跳才怪。不过，他已经死了。
隐卫一边清理现场，一边已经有人开始搬动尸体，他们的高效率与高配合，让冷风和楚云目瞪口呆。
湛王爷真是个奇怪的人！他让人打扫战场，似乎只是因为他看不顺眼这个碍眼的院子。
“阿湛，又不是什么大伤，不用这么紧张。”云飞香努努嘴，极力表示自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轩辕天湛不说话，脸色一直阴沉着，小女人决定先不要理他，等会再哄他。
“不要难过了，他有自己的选择，这不是还有我吗？”一句话，是对着赫连北说的。
“香儿，你不怪他？”悲痛中的男人有些讶异，满眸都是伤痛。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怪的，你不要想太多，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她会派人给赫连钟钰收尸的，他好歹也是赫连北的儿子，不该连个墓碑都没有。
“好！”赫连北简单的答道。他再看了一眼赫连钟钰惨白的脸，脑中浮现出他举剑刺向自己的那一幕。
他自己最抱希望的亲生儿子，在最后一刻，对他剑锋相指，赫连北有些心寒。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又觉得有些温暖。
轩辕天湛浑身怒气，这个小女人能再不顾忌自己一点吗？现在了竟然还四处关心别人！
“睿，你也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几天几夜，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轩辕天湛脸色更黑了。
“嗯。”慕容睿看了看云飞香的手，再看了看轩辕天湛，他收起所有的心疼，转身离去。
“王爷，不好了……”有侍卫突然从外面赶来，神色惊慌的道。
“怎么了？”轩辕天湛有些不耐，已经直接将小女人捉了过来，拿起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掌心。
“这…。”侍卫冷汗直冒，似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实说，别紧张！”云飞香适时提醒了一句，她看这个男人又要炸毛了。
“望月大将军胸口被……被明珠姑娘刺了一剑！”
云飞香蹙眉，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萧白和萧墨隐约传来的消息，以及大师兄信中提到的那些信息，一想起，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在一片绝望声中，长老们早已颓然无力，赫连钟钰浑身是伤，粘稠的液体沾染了他雪白的衣衫，半截衣袖垂下，一片颓然。
他们如被包围在一张网中，与外面的大军隔绝，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
赫连钟钰心如死灰，他除了满腔的羞愤，除了拼尽最后最后一点力气，他什么也做不了！
手中的鹰符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凄凉，无助，他终究是太大意了。
轩辕天湛这样的谋划，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看看自己，再看看一身幽深黑色的轩辕天湛，他依旧那么的霸气，依旧稳如泰山压顶也依然淡定的气质，再看他自己，早已一身狼狈。
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他，那是赫连北，他的亲生父亲！
赫连钟钰目光散乱的四顾，周围的人几乎全都死在乱箭之下，有些人还在痛苦的挥舞着手臂，像是在对世界告别，一口气始终不甘咽下。
赫连钟钰心中不忍，不由得别过头去，他脑袋一偏，便看到了坦然坐在高台上的赫连北，男子心中顿时涌起许多的恼恨与埋怨。
这是让他又爱又恨的父亲！
如果他不抛弃他们的家族，结局还犹未可知！可是，他不明白，云飞香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他最崇拜的父亲抛弃了整个家族的荣辱，冷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
即便他们平时或许有太过的地方，但他们依旧是赫连家族的血脉，延续着一个家族的荣耀，不能说断，就断了。
“你满意了？！”赫连家族彻底完蛋了，这个男人辛苦晶莹的赫连家族转瞬间败落，烟消云散。
他就如此的不心疼？
赫连北高大的身体坦然而立，任凭赫连钟钰锋利的目光割裂自己的血肉，一言不发。
这样的局势，他又能如何？当他从昏迷中睁开眼，无形的大网已经伸开，只等待收紧，轩辕天湛，早就渗入到北襄王府！
“自古成王败寇，我赫连钟钰既惨败，便无颜再活于世！父亲，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这一刻，赫连钟钰是清醒的，他说出的话毅然决然，带着一种视死如归。
赫连北心一痛，看到了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巨大沟壑。有一种信任，在烈火的考验中，逐渐融化，只剩下了失望和心伤。
赫连北自认为尽了最大的力保全整个家族，如果没有赫连钟钰的突然出现与叛逆，或许，这些人都还能有一条活路。
但是，当赫连钟钰触到轩辕天湛的逆鳞，带领大家反抗决定杀出一条血路，轩辕天湛便找到机会下了狠心。
两个人的决定与坚持，没有谁对谁错，父子二人各自有自己的思量，却难得的不同心。
“钰儿，何必如此看不开？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计较那么多？”赫连北
“一家人？”赫连钟钰嘲讽而戏谑的问道。和云飞香与轩辕天湛是一家人么？真可笑，谁见到对会自己的家人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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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钟钰唇角愈发的嘲讽，他听了这个父亲一辈子的话，做了一辈子的好儿子，终于还是要忤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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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赫连北终于忍不住，狂奔向地上自己的儿子。
他是想要阻止他的，可是没想到他下手那么狠绝，还来不及靠近，他便已倒下。
躺在地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上的血线模糊了伤口，只是大片的红，一滩血，缓缓凝固。
赫连北扶起赫连钟钰的身体，拉向自己的怀中，他与赫连钟钰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相处涌出脑海，最后，变为深深的痛苦，紧紧围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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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赫然从地上翻起，那双原本苍白无力的手，像是瞬间充满了力量，一剑刺向身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赫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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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香淡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赫连北稍微安心，神色却愈加复杂，钰儿刚才竟是要杀他？
“我不会让你背叛赫连家族，就算死，你也是赫连家族的领头人物。”赫连钟钰挣扎着最后一句话，终于，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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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胖子杀不杀？”隐卫为难的指了指被捆在柱子上的三长老和四长老，其中四长老早已昏迷过去。
“杀了吧，我看王爷很讨厌他。”
“好吧。”其实，他觉得王爷看谁都不顺眼。他觉得赫连钟钰才最该死，竟然伤了王妃，王爷不暴跳才怪。不过，他已经死了。
隐卫一边清理现场，一边已经有人开始搬动尸体，他们的高效率与高配合，让冷风和楚云目瞪口呆。
湛王爷真是个奇怪的人！他让人打扫战场，似乎只是因为他看不顺眼这个碍眼的院子。
“阿湛，又不是什么大伤，不用这么紧张。”云飞香努努嘴，极力表示自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轩辕天湛不说话，脸色一直阴沉着，小女人决定先不要理他，等会再哄他。
“不要难过了，他有自己的选择，这不是还有我吗？”一句话，是对着赫连北说的。
“香儿，你不怪他？”悲痛中的男人有些讶异，满眸都是伤痛。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怪的，你不要想太多，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她会派人给赫连钟钰收尸的，他好歹也是赫连北的儿子，不该连个墓碑都没有。
“好！”赫连北简单的答道。他再看了一眼赫连钟钰惨白的脸，脑中浮现出他举剑刺向自己的那一幕。
他自己最抱希望的亲生儿子，在最后一刻，对他剑锋相指，赫连北有些心寒。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又觉得有些温暖。
轩辕天湛浑身怒气，这个小女人能再不顾忌自己一点吗？现在了竟然还四处关心别人！
“睿，你也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几天几夜，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轩辕天湛脸色更黑了。
“嗯。”慕容睿看了看云飞香的手，再看了看轩辕天湛，他收起所有的心疼，转身离去。
“王爷，不好了……”有侍卫突然从外面赶来，神色惊慌的道。
“怎么了？”轩辕天湛有些不耐，已经直接将小女人捉了过来，拿起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掌心。
“这…。”侍卫冷汗直冒，似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实说，别紧张！”云飞香适时提醒了一句，她看这个男人又要炸毛了。
“望月大将军胸口被……被明珠姑娘刺了一剑！”
云飞香蹙眉，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萧白和萧墨隐约传来的消息，以及大师兄信中提到的那些信息，一想起，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