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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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丽没闲心再理会程落雪的事情，觉得自己能在极度厌恶生殖器崇拜者的情况下还帮她插鼻孔，甚至还把自家司机留下来保护她，这种做法已经仁至义尽感天动地了，于是分分秒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很欢脱地开着车子往家跑。
出了城开到城乡结合部，再往前几公里就差不多是富人别墅区了。张美丽不经意往车窗外一瞥，发现一户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小门头房前面摆着几只大瓦锅，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正坐在马扎上拿着大蒲扇扇风，一个比大婶还要富态两圈的胖大叔正呼哧带喘地来回端进端出各种锅碗瓢盆，还冒着热气，老远就能闻到一阵肉香。
旁边还摆着个大牌子，歪歪扭扭笑傲小学生的大红字写着：“刚出锅猪下水！猪肝猪肺猪心猪肚！绝对绿色有机猪！农家饲料健康喂养！绝对不含鸡素！”
那个“鸡素”的“鸡”还划掉了，在旁边小小地写了个“激”字。
车窗本来就开着，外星人闻到这股香气顿时心情大好，食指大动，又想起待会晚上的计划，于是停了车，从手边的杂物盒里拿了点粉红色和绿色的人类地球货币，下车朝那家肉店走过去。
这么一辆加长款的劳斯莱斯豪华轿车停下，还走出来一个表情高冷气质更高冷的美女，胖大婶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站起来招呼：“买肉吃呀大妮儿！”
张美丽默了一下，问道：“有动物脂肪吗？”
“……？”
“……哺乳动物的脂肪。”
“……？？？”
“就是动物贮存于皮肤下面的储能物质，位于真皮层以下筋膜层以上，通常是黄白色油脂状，作用是供能和绝热……”外星人不厌其烦。
胖大婶刚想招呼人来把这个女神经病赶走，旁边的胖大叔已经放下了又一锅猪肺，过来推了自家老婆一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啊哈哈不是说你哈大妮儿我说我媳妇呢人家要的其实就是猪大油啦你个傻婆娘！”
一边说一边掀开最边上一个锅盖：“这里都是刚炼好的猪大油，大妮子要多少？”
张美丽抬头看了胖大叔一眼，眼神深邃而热切。
外星人把这间小店里所有的猪大油存货全搜刮干净了，不管新油陈油都来者不拒，统共有大约一百零三斤，花了她十张粉红色的票票。
外星人对这些钞票数字比较无感，很爽快地给了钱然后就把两大桶油一手一个轻轻松松举了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汽车走去。
可怜胖大叔胖大婶夫妻俩已经看傻了。
劳斯莱斯房车里面很宽敞，塞俩油桶进去也不嫌挤。张美丽坐在座位上，也不开吃了，直接把手指戳进去，开启自带的能量转换系统，只见那油面蹭蹭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降，不出三分钟，两个桶已经空了。
张美丽看着自己主脑的储能仪表重新达到满格，满意地打了个响遏行云的饱嗝，把两只空桶丢出车外，绝尘而去。
可怜胖大叔胖大婶夫妻俩已经看疯了。
回到家张美丽就窝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大约三个半小时后准时醒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夜色已浓，外星人直接翻出了阳台离开了张家大宅，撒丫子朝市区的学校狂奔而去。
张美丽的真实速度绝壁给力，虽然广宁市区晚上很繁华就是个不夜城，但路人就感觉像是身边刮了一道风一样，再仔细看就什么也没有了。
总算到了学校，这里不属于繁华路段，张美丽轻轻一跃翻进了围墙，朝行政楼跑去。
少部分住宿的学生宿舍楼亮起了点点灯光，但校园里已是一片寂静。张美丽很快到达了行政楼下，蹭蹭蹭蜘蛛侠一样从外墙面上爬到了四楼，通过窗户进入了教务处。
主脑的功能十分强大，直接强行破解了保险柜密码，外星人手指一动，食指已经变形成了金属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柜门打开了。
卷子都是装订好了的，已经包上了牛皮纸封面，上面没有写任何字，一本一本看起来一点区别都没有。不过外星人还是借助主脑强大的外挂很快搜索到了自己的语文试卷，于是把那一本拿了出来。
唔……接下来的工作……是个细致活。
张美丽翻开自己的作文，双眼紧紧盯住卷面，射出两道淡淡的蓝光。这是主脑特别配备的分子排列震荡射线仪，功能十分强大，射出的高频振动次声波脉冲可以使目标的分子结构发生异变，简单来说就是——双眼盯着一杯水看一会，就可以让这杯水变成一团氢气和氧气的混合体。
由于这种仪器功能强悍，即使是在星际联邦，也被国防部的人列为次世代武器，即为不可在当世使用的、不可公开使用的、极为强大而诡秘的杀伤性武器。
要不是因为这次仿真空间考察活动非常危险，并且目的地只是虚拟空间而非真正的地球，军部根本不会给17号——也就是张美丽这样的小兵配备这个等级的武器。
分子排列震荡射线使用一次代价很高，张美丽几乎把能量表耗去了三分之一的容量，才勉勉强强把作文卷面折腾干净。那些黑色碳素笔留下的痕迹的分子序列已经发生变化，完全融入了卷面纸张中，成为了卷子的一部分。
现在从外观上来看，这张作文纸又是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写的样子了。
虽然耗能很多，但效率却很高，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钟。
闭目养神了一会，外星人总算觉得缓过劲来，于是拿起随身带着的笔，开始认认真真研究作文题目。
这次一模是一篇材料作文，说的是当前电脑互联网上有那么一批人物十分活跃，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一个外号“凤姐”的名叫“罗金凤”的女人，还有另外一个外号“荷花姐姐”的五大三粗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前者容貌奇丑但择偶标准极高，非名牌大学毕业月入五位数者不嫁；后者容貌中等，但身材很胖，偏偏还喜欢在网上发一些自己的s型艳照，认为自己是女神白富美，引来网友大嘲。
于是作文题就让同学们对这一现象展开讨论，写出自己的意见。
还很不厚道地给出了凤姐和荷花姐姐的照片各一张。
在张美丽心中，地球人除了肤色毛色有不同之外，都长得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来。如果不是主脑自带的识别记忆功能，她到了这里很可能谁也认不出来。于是当然也就完全不知道这俩姐姐丑在哪里美在哪里。
……容貌奇丑？
没看出来啊，这不都一鼻子一嘴巴俩眼睛么，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择偶标准高？
那是应该的啊！很难得看到上进心这么强烈的地球雌性生物了啊！
……s型艳照？
s是什么，艳照是什么……
……写出自己的意见？
硬要写的话……这个罗金凤鼻孔好大啊，难道也是鼻孔内容物嗜好症患者+生殖器崇拜的一员？= =
外星人眉头紧皱，一时难以下笔。不过她就算再不懂地球习俗，也隐隐约约觉得插鼻孔啊生殖器崇拜什么的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在卷子上写出来，于是只好叹了口气，思量再三，终于大笔一挥，在卷子上写下第一句话：“其实人类的相貌都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一写出这一句话，她的灵感顿时来了，一时文思如尿崩，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论述为毛地球人都长得一样的议论散文。
当然了，她写的时候很小心的，没有诸如“地球人”之类的词语出现，她可不能让别人发现她是外星人。
最后她还郑重其事总结了一句：“综上，罗女士和荷花女士其实都长得一样，所以她们求偶发照片的行为也很正常。”
改完作文，外星人长出了一口气，把卷子放回去，保险柜按原样锁好，又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蹭蹭蹭爬下行政楼，踏着满地星光月影回家去了。
张美丽对于能量的消耗计算得很准，大约总能量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刚好跑回了自家自己房间的阳台下面。
她最近爬露台都爬习惯了。
爬上阳台刚想回屋，却忽然皱了皱眉，嗯……隔壁好像传来了……某个本来不该在这里的人的声音？
张美丽危险地眯起眼睛，壁虎一样贴着墙壁游走到隔壁窗外，朝里看去。
这个房间正是张家大少张梦远的房间。由于夏天天热，张大少平时不怎么喜欢开空调，晚上一般就开着窗户吹吹风，所以里面的声音也很容易听见。
“……张大哥，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我全部的希望都在这次考试上啊……嘤嘤嘤……”是程落雪的哭声。
“……你……你别哭，我相信你不会作弊。”张梦远半是无奈半是温柔的声音，如果张梦遥和朱瑜在这里肯定要惊掉下巴，那个冰块脸什么时候用过这种酸掉大牙的语调说话？
不过张美丽对这声音倒是无感，只觉得这语气里浓浓的生物电流乱窜简直是污染环境。悄悄探头朝里看去，只见程落雪已经娇柔地依偎在张梦远怀里，无助地哭泣着，手里——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当时晕过去了，我这几天都没吃好没睡好呜呜呜，”程落雪抽噎着说，“可我当时看清楚了，张大哥，说出来怕你伤心生气，可……可我只有这一条活路了，我不得不说啊！”
“嗯，你说，没关系，别怕，有我在。”张梦远低沉着嗓音说道，紧了紧搂着程落雪纤腰的手。
“那、那个纸团，是从美丽那个方向飞过来的！”程落雪声音凄苦地说出这么一句，眼里却闪过阴冷的光。
张梦远顿时脸色铁青。
不过张美丽没工夫注意他俩的谈话内容。
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程落雪手里那个东西上面，看样子有点眼熟，好像……是张美丽本尊的那个粉红色日记本？
就是上面写满了自己对张梦远的不伦之恋的痛苦心情的那个本子。
……这女的偷偷跑到我房间把这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
张美丽不明觉厉，可一向暴力至上的战争狂人士兵对这种勾心斗角攀诬陷害的戏码天生少根筋，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程落雪肯定来者不善。
她皱了皱眉，想了想，只好眼睛盯着那个日记本，再次露出淡淡的蓝光。
算了，反正猪大油以后还有，能量耗尽了睡一觉也就差不多能补回来了。
张美丽再次启动了分子排列震荡射线仪，这回没有清除字迹，而是直接操纵着一个个分子微粒，先把一切有关张梦远的内容全部清除，而后又想了想，甚至还把主脑里的原著剧情脉络翻出来看了一遍。
根据剧情脉络，张梦远和程落雪是互相喜欢的，为了让自己的这个家庭不至于沦落为鼻孔爱好者，她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于是……外星人怀着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的高尚情怀，把它们排列成了如下一些语句：
我觉得程落雪好奇怪啊。
我觉得程落雪好像对我不一般。
程落雪偷看我洗澡。
每次程落雪进我的卫生间，垃圾桶里的卫生巾都不见了。
我的内裤又少了一条。
我的胸罩也少了。
我装睡，程落雪进来摸我的身体。
我觉得程落雪可能喜欢我。
这次因为内容比较多，所以用时比改卷子久一些，大约三十秒才全部改完，主脑能量表已经亮起了红灯。外星人打了个哈欠，再次被自己勇于牺牲的精神感动，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充能去了。
深藏功与名。
而这时，张梦远的房间里，程落雪正满脸痛心疾首羞于启齿地说道：“对了，张大哥，我给美丽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这个，真的不是我有意偷看的，但她就放在显眼的地方，我觉得张大哥你也有必要看一下……”
她把日记本递了过去。
张梦远狐疑地翻开了日记本。
程落雪呼吸渐渐变重，为了按捺兴奋的表情，她的脸部肌肉几乎有点扭曲了。
张美丽没闲心再理会程落雪的事情，觉得自己能在极度厌恶生殖器崇拜者的情况下还帮她插鼻孔，甚至还把自家司机留下来保护她，这种做法已经仁至义尽感天动地了，于是分分秒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很欢脱地开着车子往家跑。
出了城开到城乡结合部，再往前几公里就差不多是富人别墅区了。张美丽不经意往车窗外一瞥，发现一户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小门头房前面摆着几只大瓦锅，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正坐在马扎上拿着大蒲扇扇风，一个比大婶还要富态两圈的胖大叔正呼哧带喘地来回端进端出各种锅碗瓢盆，还冒着热气，老远就能闻到一阵肉香。
旁边还摆着个大牌子，歪歪扭扭笑傲小学生的大红字写着：“刚出锅猪下水！猪肝猪肺猪心猪肚！绝对绿色有机猪！农家饲料健康喂养！绝对不含鸡素！”
那个“鸡素”的“鸡”还划掉了，在旁边小小地写了个“激”字。
车窗本来就开着，外星人闻到这股香气顿时心情大好，食指大动，又想起待会晚上的计划，于是停了车，从手边的杂物盒里拿了点粉红色和绿色的人类地球货币，下车朝那家肉店走过去。
这么一辆加长款的劳斯莱斯豪华轿车停下，还走出来一个表情高冷气质更高冷的美女，胖大婶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站起来招呼：“买肉吃呀大妮儿！”
张美丽默了一下，问道：“有动物脂肪吗？”
“……？”
“……哺乳动物的脂肪。”
“……？？？”
“就是动物贮存于皮肤下面的储能物质，位于真皮层以下筋膜层以上，通常是黄白色油脂状，作用是供能和绝热……”外星人不厌其烦。
胖大婶刚想招呼人来把这个女神经病赶走，旁边的胖大叔已经放下了又一锅猪肺，过来推了自家老婆一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啊哈哈不是说你哈大妮儿我说我媳妇呢人家要的其实就是猪大油啦你个傻婆娘！”
一边说一边掀开最边上一个锅盖：“这里都是刚炼好的猪大油，大妮子要多少？”
张美丽抬头看了胖大叔一眼，眼神深邃而热切。
外星人把这间小店里所有的猪大油存货全搜刮干净了，不管新油陈油都来者不拒，统共有大约一百零三斤，花了她十张粉红色的票票。
外星人对这些钞票数字比较无感，很爽快地给了钱然后就把两大桶油一手一个轻轻松松举了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汽车走去。
可怜胖大叔胖大婶夫妻俩已经看傻了。
劳斯莱斯房车里面很宽敞，塞俩油桶进去也不嫌挤。张美丽坐在座位上，也不开吃了，直接把手指戳进去，开启自带的能量转换系统，只见那油面蹭蹭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降，不出三分钟，两个桶已经空了。
张美丽看着自己主脑的储能仪表重新达到满格，满意地打了个响遏行云的饱嗝，把两只空桶丢出车外，绝尘而去。
可怜胖大叔胖大婶夫妻俩已经看疯了。
回到家张美丽就窝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大约三个半小时后准时醒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夜色已浓，外星人直接翻出了阳台离开了张家大宅，撒丫子朝市区的学校狂奔而去。
张美丽的真实速度绝壁给力，虽然广宁市区晚上很繁华就是个不夜城，但路人就感觉像是身边刮了一道风一样，再仔细看就什么也没有了。
总算到了学校，这里不属于繁华路段，张美丽轻轻一跃翻进了围墙，朝行政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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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种仪器功能强悍，即使是在星际联邦，也被国防部的人列为次世代武器，即为不可在当世使用的、不可公开使用的、极为强大而诡秘的杀伤性武器。
要不是因为这次仿真空间考察活动非常危险，并且目的地只是虚拟空间而非真正的地球，军部根本不会给17号——也就是张美丽这样的小兵配备这个等级的武器。
分子排列震荡射线使用一次代价很高，张美丽几乎把能量表耗去了三分之一的容量，才勉勉强强把作文卷面折腾干净。那些黑色碳素笔留下的痕迹的分子序列已经发生变化，完全融入了卷面纸张中，成为了卷子的一部分。
现在从外观上来看，这张作文纸又是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写的样子了。
虽然耗能很多，但效率却很高，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钟。
闭目养神了一会，外星人总算觉得缓过劲来，于是拿起随身带着的笔，开始认认真真研究作文题目。
这次一模是一篇材料作文，说的是当前电脑互联网上有那么一批人物十分活跃，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一个外号“凤姐”的名叫“罗金凤”的女人，还有另外一个外号“荷花姐姐”的五大三粗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前者容貌奇丑但择偶标准极高，非名牌大学毕业月入五位数者不嫁；后者容貌中等，但身材很胖，偏偏还喜欢在网上发一些自己的s型艳照，认为自己是女神白富美，引来网友大嘲。
于是作文题就让同学们对这一现象展开讨论，写出自己的意见。
还很不厚道地给出了凤姐和荷花姐姐的照片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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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是什么，艳照是什么……
……写出自己的意见？
硬要写的话……这个罗金凤鼻孔好大啊，难道也是鼻孔内容物嗜好症患者+生殖器崇拜的一员？= =
外星人眉头紧皱，一时难以下笔。不过她就算再不懂地球习俗，也隐隐约约觉得插鼻孔啊生殖器崇拜什么的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在卷子上写出来，于是只好叹了口气，思量再三，终于大笔一挥，在卷子上写下第一句话：“其实人类的相貌都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一写出这一句话，她的灵感顿时来了，一时文思如尿崩，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论述为毛地球人都长得一样的议论散文。
当然了，她写的时候很小心的，没有诸如“地球人”之类的词语出现，她可不能让别人发现她是外星人。
最后她还郑重其事总结了一句：“综上，罗女士和荷花女士其实都长得一样，所以她们求偶发照片的行为也很正常。”
改完作文，外星人长出了一口气，把卷子放回去，保险柜按原样锁好，又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蹭蹭蹭爬下行政楼，踏着满地星光月影回家去了。
张美丽对于能量的消耗计算得很准，大约总能量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刚好跑回了自家自己房间的阳台下面。
她最近爬露台都爬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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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丽危险地眯起眼睛，壁虎一样贴着墙壁游走到隔壁窗外，朝里看去。
这个房间正是张家大少张梦远的房间。由于夏天天热，张大少平时不怎么喜欢开空调，晚上一般就开着窗户吹吹风，所以里面的声音也很容易听见。
“……张大哥，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我全部的希望都在这次考试上啊……嘤嘤嘤……”是程落雪的哭声。
“……你……你别哭，我相信你不会作弊。”张梦远半是无奈半是温柔的声音，如果张梦遥和朱瑜在这里肯定要惊掉下巴，那个冰块脸什么时候用过这种酸掉大牙的语调说话？
不过张美丽对这声音倒是无感，只觉得这语气里浓浓的生物电流乱窜简直是污染环境。悄悄探头朝里看去，只见程落雪已经娇柔地依偎在张梦远怀里，无助地哭泣着，手里——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当时晕过去了，我这几天都没吃好没睡好呜呜呜，”程落雪抽噎着说，“可我当时看清楚了，张大哥，说出来怕你伤心生气，可……可我只有这一条活路了，我不得不说啊！”
“嗯，你说，没关系，别怕，有我在。”张梦远低沉着嗓音说道，紧了紧搂着程落雪纤腰的手。
“那、那个纸团，是从美丽那个方向飞过来的！”程落雪声音凄苦地说出这么一句，眼里却闪过阴冷的光。
张梦远顿时脸色铁青。
不过张美丽没工夫注意他俩的谈话内容。
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程落雪手里那个东西上面，看样子有点眼熟，好像……是张美丽本尊的那个粉红色日记本？
就是上面写满了自己对张梦远的不伦之恋的痛苦心情的那个本子。
……这女的偷偷跑到我房间把这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
张美丽不明觉厉，可一向暴力至上的战争狂人士兵对这种勾心斗角攀诬陷害的戏码天生少根筋，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程落雪肯定来者不善。
她皱了皱眉，想了想，只好眼睛盯着那个日记本，再次露出淡淡的蓝光。
算了，反正猪大油以后还有，能量耗尽了睡一觉也就差不多能补回来了。
张美丽再次启动了分子排列震荡射线仪，这回没有清除字迹，而是直接操纵着一个个分子微粒，先把一切有关张梦远的内容全部清除，而后又想了想，甚至还把主脑里的原著剧情脉络翻出来看了一遍。
根据剧情脉络，张梦远和程落雪是互相喜欢的，为了让自己的这个家庭不至于沦落为鼻孔爱好者，她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于是……外星人怀着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的高尚情怀，把它们排列成了如下一些语句：
我觉得程落雪好奇怪啊。
我觉得程落雪好像对我不一般。
程落雪偷看我洗澡。
每次程落雪进我的卫生间，垃圾桶里的卫生巾都不见了。
我的内裤又少了一条。
我的胸罩也少了。
我装睡，程落雪进来摸我的身体。
我觉得程落雪可能喜欢我。
这次因为内容比较多，所以用时比改卷子久一些，大约三十秒才全部改完，主脑能量表已经亮起了红灯。外星人打了个哈欠，再次被自己勇于牺牲的精神感动，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充能去了。
深藏功与名。
而这时，张梦远的房间里，程落雪正满脸痛心疾首羞于启齿地说道：“对了，张大哥，我给美丽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这个，真的不是我有意偷看的，但她就放在显眼的地方，我觉得张大哥你也有必要看一下……”
她把日记本递了过去。
张梦远狐疑地翻开了日记本。
程落雪呼吸渐渐变重，为了按捺兴奋的表情，她的脸部肌肉几乎有点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