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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 内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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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崇道之说,更是无可辩驳,唐明皇把道教的地位放在儒、佛之上。给老子加的尊号是“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玄元天皇大帝”,比孔子的文宣王封号高出许多。老子既然称“皇帝”,祭祀老子的玄元庙也就升格为宫,老子之后的庄子、文子、列子、庚桑子被封为“四真人”,其著作不再列入子书而称“经”。

    开元二十五年,唐明皇下令置玄学博士,在科举中第一次出现了道举,考试办法依明经举。玄宗还在中央设立崇玄学,置博士、助教各一人,学生一百人,作为研究道学理论、培养道学人才的地方。后来,又将两京崇玄学改为崇玄馆,博士改为学士。玄宗对道学颇有研究,他曾亲自注释《道德经》,颁示天下,并令天下庶人家,每户必备《道德经》一部。

    天宝之后,唐明皇崇道的心情更加迫切,每年举行郊祀典礼,首先到太清宫朝拜老子。次日,享太庙,祭祀李唐王室列祖列宗。次日,合祀天地于南郊。

    但是说不抑佛就还要智光和尚进行解释了。

    因为在开元初年,唐明皇曾下令沙汰僧尼,限制兴建佛寺,禁止铸像写经。这些抑佛措施,是在武则天末年以来,佛教势力过分膨胀,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危及李唐王室,损害国家利益的特定情况下实施的。

    但是智光和尚怎么能说唐明皇不抑佛呢?

    看出了朱标的疑惑,早有准备的智光和尚解释道:“开元三十年继颁布御注《道德经》后,明皇又把《御注金刚般若经》颁行天下。事实上。除开元初期极短暂的“抑佛”外,唐明皇帝并不限制佛教的发展。开元二十六年曾诏敕天下诸郡立龙兴、开元两寺。次年。又敕天下僧尼遇国忌日就龙兴寺行香、散斋,千秋节就开元寺祝寿。”

    智光为什么一直拿唐朝的历史状况教导朱标。这也是庞煌的一个漏洞,他以唐朝时道教为国教这一点,进行了大肆的宣传,在很多人的眼里,建文皇帝是继承和发扬盛唐时的政策,而潜心钻研数十年的智光很容易的就在其中找到了破绽。

    智光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想通过太子将这些事实传到皇帝或者更多人的耳朵里。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那就是盛唐道教虽然是国教,但也未抑制佛教发展。而盛唐在士大夫眼里则是一个理想的境界,影响力是很大的。

    他试图暗示皇帝和天下,要留一些余地给佛教,希望不要再次出现灭佛的举动,在如此的国家机器面前,如果惨剧再次发生,佛教很难支撑下去了。这个举动机会虽然渺茫,但只是智光转移大家视线的一个小伎俩而已,只是他计划中很小的一部分。所以,他隐瞒了一部分的事实。

    在僧道之间,唐明皇虽然不特别歧视僧尼,往往一视同仁。天宝三年。曾经令两京、天下州郡取官物铸金铜天尊及佛各一躯,送开元观和开元寺。表面上是把佛、道两教摆平的。

    但是在背后,却隐藏着佛教的一些不能明言的污垢。原来唐明皇在开元时的抑制佛教之所以最后一视同仁,却是和佛教的密宗传入大唐息息相关。

    唐明皇对密宗有兴趣。主要是因为密宗和佛教的其他派别不同,传统的佛教是禁欲的。讲究不近女色,刻苦修行。密宗则不然,它公开宣称:“随诸众生种种**,令得欢喜”,把女性当做“修学密法”的必要条件和不可缺少的伴侣。因而有佛母、明妃、欢喜金刚、各种“天女”等不同名目,这些做法使唐明皇找到了追求现世享乐、纵qing声色的借口,给他骄奢淫逸的生活披上一件神圣的外衣,当然也就会得到唐明皇的青睐。

    这样以来,才使唐明皇对佛教开放了部分限制,做出了不抑佛的举动,也是对密宗青睐下一种爱屋及乌的动作。

    智光和尚隐晦的言语,很快的通过了各种渠道传至皇城之内,身为皇帝的朱元璋十分明白对方的意思,想用唐朝崇道还不抑佛的典故,暗示他这个皇帝,做事情不要太激进,不能把事情做绝,因为宗教不但是国事,而不是家事。

    有点怒极反笑的感觉,二十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这么隐晦的暗示自己了,尤其是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和尚,尤其拿着自己的儿子做挡箭牌。

    但是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智光是怎么蛊惑的儿子,所以朱元璋暂时没有打算对付暂时冒头的佛教,也没有再诏谕张宇清严查北平布道不力的事情。他需要时间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

    佛教绝不能和道教并存,这并不是朱元璋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对佛教有所成见,所谓乱世道、盛世佛,朱元璋也读过不少书,就是看不惯佛教在国家危难时期避世,而到国家繁荣昌盛时站出来又要兴风作浪。

    而且,朱元璋在前几年一直很听从庞煌的意见,由于庞煌对于宗教的了解不多,待到面对这个问题之后虽然进行了恶补,但依旧是处于半懂不懂的状态,所以索性就认住死理,以发展本土宗教为主。其实在庞煌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想法,就是通过一次剧烈的运动,将佛教完全并入道教为一个分支,不过这个工程过于浩大,他一直没有下决心而已。

    不过智光的举动已经算是点燃了导火索,朱元璋也在暗暗的进行着。

    宗教的事情告一段落,只要智光露出一点有关皇嗣的破绽,庞煌就会痛下决心。作为皇帝,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决定,总不能天天把时间都浪费在宗教问题上。

    洪武三十年,朱元璋已经六十多岁了,日夜的操劳已经让他有些体力不支。此时正斜靠在铺着貂皮褥的躺椅上,觉得一阵晕眩。胸口同时隐隐作痛,心跳得很快。

    他三十多年的辛苦。终于造成了体力上的透支,若是朱元璋不废弃中书省和罢免丞相,那么他可能没有这么辛苦,但是就是由于太过集权,才想的越多,也更加辛苦了。

    朱元璋感觉到自己似乎有心脏病一般,心跳有些不正常,经常头痛。后来时好时坏,时轻时重。御医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唉!要朕清心寡欲,说得容易做却难啊!”

    朱元璋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想起庞煌曾经劝慰他的这句话,不无感慨,眯起双眼,只觉得金花迅叠,不由得又忧虑起自己的身后事来,只有在这样独处时,才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彻底的融入到如今的大明中来。

    “太子过于仁慈和优柔寡断,如何威慑臣下?自己这么的逼迫。会不会造成危害呢,可是自己所封的藩王却不安本分起来,屡有恶行,岂不令朕忧虑?”

    也难怪朱元璋暂时不去理会宗教之事。最近检校和锦衣卫的情报经过重合核查,在东亚诸岛的四个王爷还算本分,但是在安南所封的两个藩王有内讧的迹象。东南亚诸岛的几个藩王对于道教有些排斥,仗着天高皇帝远的便利。在那里阴奉阳违,骄恣不法。

    其中封藩于真腊的康王朱佶焞提棒弄刀。滥杀百姓,奸淫民女;封藩于暹罗的恭王朱徽煣由于过分信奉道教,为了弘扬道家文化,在那里屠杀僧侣,惹起了民怨……。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国家大了,什么官都有啊。、

    自己幸亏没有给这些藩王兵权,要不然,大明本土境内还算是安稳,但是海外诸王可能就开始玩春秋战国了。

    藩王们的种种丑恶行径一幕幕在朱元璋的眼前出现,就连风传中本分的宁王朱权,又有人密奏其图谋不轨,行为多异;自己的儿子们屡屡接见商贾,惹起了士大夫的愤怒……这一切都使他忧心如焚,年届花甲的朱元璋也确实是不能清心寡欲啊!

    “启禀皇上,户部尚书陈瑄求见。”

    宦官的奏报打断了庞煌纷扰的思绪。

    “叫他进来!”皇帝依然倚在躺椅上。

    将近五十岁的户部尚书陈瑄受宠若惊,皇上极少在后宫诏见臣下。在女官的导引下,他走进皇帝的寝宫。

    “臣陈瑄叩拜皇上。”

    “罢了,你坐下吧。”

    女官将披着黄缎的坐椅摆到皇帝右前方约摸五尺左右的地方。

    “谢陛下赐坐。”

    “陈卿,”朱元璋摸摸有些斑白的鬓发,看着陈瑄说,“朕叫你来,是要问你,第四次人口普查,汉族人口几何,而异族人口几何?”

    陈瑄见皇帝面色严峻,心中发毛,作为户部尚书,也是刚刚接到第四次普查的数据,幸亏看了一遍,如果没有看,万一皇上认真起来,那可是渎职欺君之罪啊。他赶快站起身又行了一礼,奏道:

    “陛下英明,臣也刚刚接到呈报,只是粗陋的看了一遍,现在大明计有汉族人数一万万四千五百七十六万余人,异族人数大约共计七百余万,具体臣还未形成奏报,恳请陛下责罚罪臣!”

    “朕说过要责罚你的么?”朱元璋欠身反问:“起来吧。”

    “谢陛下宏恩!”陈瑄回到椅子上坐下,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明白已经进行了四次的人口普查,为什么皇上对于这次特别关心。

    “朕叫你来,是想知道人口比之去年你接任之时增长如何,而新田开垦增长如何。而人口分布如何。”

    “皇上,微臣去年接任之时,人口乃一万万一千四百余万人口,臣接任十六个月,增加了三千万……。”陈瑄见皇帝眯眼不语,欲言又止。

    “说下去,我听着呢。”

    “但是现在人口数量不好计算,因为流动人口过于剧烈,而且商贾们为了开发海外,隐藏人口不报之事,查无实据,但是确有此事,以臣所见。应该还要有五百万的隐藏人口未算在内,但是新增田地却是缓慢。盖因庄稼高产之缘故,现在务农之人渐渐少去。而新兴的工厂需要大批劳力,都集中去做工了。所以臣上任以来,新增田地不过一百余万亩。”

    朱元璋点点头,语意平缓地说:“爱卿的意思是说,人口增长过快,而田地增长过慢,有些不对是吗?”

    陈瑄见皇帝认可,且能理解更深,于是受到了鼓舞。兴奋地说道:

    “皇上,臣以为,国家应以农为本,朝廷要重申务农务工条律。允许户部拟列务工细则,比如严厉打击商贾隐藏人口的行为。严格户籍制度,不报者一律视为异族,商贾用异族比例一旦超过限制,就应该按数量多少量刑,分流放、杖罚。”

    “而务工应该仿造军户制度。家中独子不得出外务工,两子出一,三子出一轮换制等等,同时应派遣官员督察各地落实情况……。”

    “好。就这么办,”朱元璋坐直身子,从矮榻上端起青花茶杯。抿了一口说:“你回去后制定个详细法则,奏朕细阅后交与内阁立法。若是能被宗人府和内阁通过,就按照爱卿说的执行。”

    “臣遵旨。”

    “来人。给陈爱卿赐茶。”

    不一会,宫女端进镀金托盘,包女史伸手取过一杯茶来,放到陈瑄坐边的茶几上。

    “谢陛下赐茶。”

    陈瑄抿了一口茶,心想乘皇上高兴,正好把近日来最困扰的一件事启奏皇上,谁知还没开口,便见皇帝沉下脸来,赶快缩回话头。

    朱元璋地将话锋一转,探身问道:“陈爱卿,听说你母亲过七十大寿,几个皇子送礼过府了?”

    “臣……嗯……,臣惶恐,是解学士代送的。”陈瑄听皇帝突然问及母亲寿宴事,不知究竟,慌忙答道,见皇帝不语,赶忙补充道,“酒宴中,解缙献景德镇镶金釉里红大花瓶两只……”

    “还有苏州织锦两匹、端砚两方、封金六十两。”皇帝接口说道。

    陈瑄惊出一身冷汗,他虽然是新晋一年左右的户部尚书,但是久在京师,深知皇帝的锦衣卫,四处游荡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专门察听大小衙门及官吏们的一言一行,然后密奏皇上。

    虽然料定母亲做寿,皇上肯定知道,但是连解缙代送的几件贺礼皇帝都了如指掌。好歹自己早有防备,那天晚上自己言行并无越轨之处。但仍然担心皇上多疑,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向皇帝奏述一遍。

    原来陈瑄的母亲过寿,也不算是铺张,只是解缙突然到访,自己送了礼物不说,还拿出一些宝器,说是代替燕王所送,自己也不敢推辞,只好收下了。

    朱元璋早就知道这件事,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点一点陈瑄,使他警觉一些,知道自己的本分,见陈瑄说的还算是老实,于是就命他退下,尽快的将奏折送来。

    此时,郭宁妃匆匆地走进坤宁宫,她转过屏风,与户部尚书陈瑄打了个照面,陈瑄赶忙施礼。郭宁妃鼻子哼了哼,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寝宫。

    “宁妃,……。”还没等郭宁妃站定,朱元璋就问道:“户部尚书的母亲过寿,你哥哥也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郭宁妃好像早已准备好回答皇帝的责问,说:“皇上英明,但朝廷立有条律,后妃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多言。”

    “朕要你回答,有甚不敢言语之理?”

    “臣妾遵旨。依臣妾鄙见,陈瑄母亲做寿,朝中大臣贺礼,乃为人之常情,臣妄斗胆以为,这没有什么不妥,解学士不是也去了吗?”

    朱元璋嗯了一声,郭宁妃嘎然止语。

    “说下去呀,朕听着呢。”

    “是,”郭宁妃见皇帝眯着眼,并无不悦之态,接着说道:“我哥哥一直赋闲在家,而请帖又送到了家里,不去反而不妥,倒是解学士纡尊降贵,臣妾倒是不明白为了什么?”

    “好一张伶牙利齿。”朱元璋抿了口茶,自嘲说:“你随朕快三十年了,今日第一次发现,原来宁妃是位能言善辩的巾帼英才,当初年轻时的英姿未变啊。”

    “恕臣妾直言奏呈。”郭宁妃怎么会猜不透庞煌的心思,他知道皇帝为了点醒哥哥不要参合在其中,但按照既定的策略,她顾不得许多忌讳了。接着闪烁其辞地补充说道,“皇上圣裁,臣妾毋需多言,皇上也知道其中缘由的。”

    “哈哈,真所谓平日不露面,偶而露峥嵘啊。好了,不说这事了,你且陪朕坐坐,下盘棋,如何?”

    “闻听皇上圣体欠安……。”

    “不碍事,老毛病了。刚才偶觉头晕心跳,现在好了。”

    朱元璋欠身站起,郭宁妃走近想搀扶他,皇帝一摆手,自个儿走到窗边。

    宦官将两张檀木座椅摆了个隔几对峙的位置,几上放着镶金雕龙的玉石棋盘,同时将青花瓷罐内的棋子轻轻地倒出来。棋子做得相当精致考究,以极名贵的宝石为材料,磨得光滑圆润,每颗棋子均以九粒芝麻大小的真金嵌入圆面四周边,白子晶莹似雪,黑子漆亮如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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