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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各有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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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对于永嘉侯朱亮祖事件的一锤定音,的确让很多人都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涂节汗流浃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被他送到中都居住的道同,一时间,竟然忘了刚才官司的利害得失,现在把道同提出来请功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满朝文武大臣,就算是皇帝也要问一问他的居心何在,为什么隐匿一个沉冤待雪、清正廉洁的官员呢?

    是在包庇朱亮祖吗,那你一个御史台的官员,为何要包庇一个军方的大员呢?是不是包藏祸心,是不是想挟私获取什么利益,如果他解释说是对中书省胡惟庸的一种妥协,谁会相信呢?

    透过范纯仁的这个案件,只要稍微知道一些渊源的官员都可以推断出涂节是在针对胡惟庸,更不要说耳目通天的皇上了,要说对胡惟庸妥协,估计没有一个人相信,至少胡惟庸马上就会跳出来发难,那时候涂节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什么了。

    所以涂节不但现在什么动作都没有,反而在朝会上思量着,是不是将道同隐藏的更加彻底一些,但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皇上既然敢以快打慢,恐怕自己隐匿道同的事情,也被其知道。

    如今主要的是,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道同光明正大的交出去,不让出现在皇帝面前的道同多话,或者是该怎么让道同合情合理的消失。

    也不怪涂节这么想,身为上位者,他不能冒险。官场的潜规则是,不说话的人或者是少说话的人。才是对自己最有保障的人,而涂节将事情办成这个模样。莫不说自己把道同哄得是天花乱坠,但是到了最后,如果道同知道,自己本身并没有在他平反昭雪中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皇上圣明。

    如此以来,会不会因此而怨恨自己呢?谁也说不定,至少涂节不敢冒这个险,他已经决定,需要最快的找个心腹。前往中都试探一下道同的口风,顺便看看能不能从道同身上获取什么利益。

    虽然觉得可能xing不是太大,因为一个敢和当朝超品实权侯爷对着干的知县,多少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多少会有些倔脾气,这种倔脾气的人很不好对付,因为他们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自己好的人,一种是对自己不好的人。而对待两种人的方法也将会比较极端,非黑即白,是这种人最大的特xing。

    不说涂节心里怎么想,再说说旁边的胡惟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和朱亮祖最近一段时间走得比较近,当然出的是某种方面的考虑。他是一个成熟而又深谋远虑的中书省丞相。

    知道自己的一切权力都是来自于皇帝,但是自己身为中书省丞相。却不能太过于依赖于皇帝,尤其最近两年发生的事情。让胡惟庸更加感到了危机感。

    就犹如朱元璋推测的一样,胡惟庸正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试图利用法不责众的潜规则,达到和帝权抗衡的目的,他并不是想要谋反,胡惟庸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谋反对于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以他的能力,想要通过目前的力量和一个开国皇帝争天下,那无疑是痴人说梦,还不如自杀来的更加痛快点。

    胡惟庸的目的就是为了做一个权臣,所谓的权臣,并不是有着滔天权力的大臣,而是手中的势力让皇didu感到忌讳,让皇帝也对其无可奈何的大臣。

    这一步路不好走,但是华夏千古的历史中,成功者却还是存在的,胡惟庸就是在寻求这一种可能的实现。

    他之所以要团结一些被皇帝打压的功臣,想的是这些功臣比如朱亮祖等人,对于大明开国建业有着莫大的功劳,就算是有些不法,但只要不是谋反,就会在皇帝哪里有着天大的情面,虽然说最无情是帝王家,但是如果类似于朱亮祖的功勋之臣若是多了,那么皇帝也就等于是给了皇帝颜面,皇上怎么着也会酌情处理一些事情吧。

    其实,对于朱亮祖的所作所为,胡惟庸不说不齿吧,但对其有些意见,认为朱亮祖此人有些扶不上台面,在地方上,执掌者几万大军,却和一些地方豪强瓜葛不清,那简直是自甘堕落,还为了那些豪强们去擅杀朝廷的官员,胡惟庸想,就算自己是皇帝,也忍受不了这种行为,这就是拿着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

    大明是家天下,朱亮祖的这种行为就是吃里扒外的行为,所谓家贼,估计这就是皇帝心中对其的印象,也难过皇帝那么不留情的要封永嘉侯府,看来是存着不给朱亮祖留后路的念头,这还是在道同下落不明,还没有接到其身亡的消息,否则万一道同死了,皇帝会暴怒成什么模样,会不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鞭死朱亮祖呢?

    这种事情虽然在庞煌经历的历史中确实发生过,但就算是历史改变了,也不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想到这里,胡惟庸暗自擦了一下汗,失神了一会,这会皇上已经退出朝堂,大臣们也在陆续散去,他定了定神,迈着四方步朝外面走去。

    边走边思量着应对的方法,看看能不能解释的通,或者通过很忙办法,能和朱亮祖摆脱关系,而且自己的学生徐立和朱亮祖同坐议罪,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算是救不出来徐立,那么也不能让徐立乱说话。

    因为现在徐立就算是不说话,还和他胡惟庸有说不清的关系,万一徐立有个什么行差言错,那么岂不是给了御史台那班御史大夫们一个攻讦的机会吗?

    每个人都是各有打算,而庞煌和李祺进入御书房后,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那就更加不用多说了。只是在当天下朝之后,接到圣旨的大理寺。就开始派遣了各路人手,前去按照皇帝的谕旨捉拿各路人犯了。

    在驿馆中歇息的广东布政司布政使徐立和按察使霍林。首先就被抓入了大理寺的囚室当中,而几乎与此同时,大理寺发函请动了五城兵马司协助,已经在往永定桥附近的永嘉侯府的路上,既然皇上要封闭永嘉侯府,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永嘉侯这个封号了,他们还顾忌什么呢。

    此时虽然是ri上三竿,但是朱亮祖刚刚起床,而朱暹此时还沉迷在温柔乡中。经过连夜的奋战,刚刚清醒的朱暹,cāo劳而显得憔悴的jing神也渐渐振作起来,刚刚坐了起来,他答应了母亲,今ri要去弟弟那里劝解一番。

    因为朱昱受到朱亮祖的诘难,而在京师中,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所谓班底,基本上在这次的行动之后。也被父亲清理的一干二净,朱昱几乎变成了孤家寡人,这一点让朱昱感到十分的不愉快,已经借故在外面流连忘返几天了。

    当朱暹离开卧房准备出发去花厅时。永嘉侯府属于朱暹的亲信护卫朱久神sè慌张地闯来:

    “启禀小侯爷,情况不妙。”

    “嗯?!”

    “大理寺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将咱们府邸团团包围!”

    “真的?!”

    “叶侯爷也来了。”护卫嘴里的叶侯爷。是叶昇,被皇上亲封为靖宁侯。现在京师中主要负责五城兵马司的调度,没有想到这个侯爷也来了。看来事情有些严重。

    朱暹不再与朱久说话,匆忙往前院走去与叶昇打了个照面。

    “不知叶叔叔登门有何贵干?”

    叶昇很不客气地说:“朱暹,这还用多问么,快叫你父亲出来,这边还要宣读圣旨呢!”

    朱暹感到不妙,不由自主地回顾前厅。叶昇撇开朱暹,在御林军的簇拥下疾步顺回廊绕行。朱暹略一迟疑,提脚跟上去。

    朱亮祖呆若木鸡地站在花厅前,见朱暹、叶昇正朝他走来,一队森严肃杀各执兵器的五城兵马司打扮的官兵,立即呈扇形列成两行。朱亮祖的头脑轰的一炸,顿时感到大劫难逃、末ri来临了。他两眼发直,浑身冰凉,险些倒了下去。

    “朱亮祖听旨。”叶昇朗声说道。

    “臣朱亮祖——”发软的双膝跪下了。

    接着便是太监尖亮的嗓音,朱亮祖耳朵里嗡嗡作响,混混沌沌地听着老太监的宣诵,像猫爪子抓铁皮的尖噪,像野狐在黑暗中毛骨悚然地嗥叫。什么也没听清,只有一句话听得明白,“论罪当诛,判前暂时由大理寺收押。”

    而且这句话不断地重复,声音愈来愈尖愈响,分不清是太监的声音还是皇上的声音,是公卿大臣的哄笑声,还是天下臣民的呐喊声,是虎啸猿啼电闪雷鸣,还是鬼哭狼嚎山呼海啸……。

    “朱亮祖接旨!”

    朱亮祖的眼前立即出现幻像:yin风迷雾,鬼影翩跹,黑白无常正狰狞地挽着哐啷啷的粗大铁链向他逼近……他踉跄后退,“不不……”

    “朱亮祖接旨!”叶昇又重重的喊道。

    朱亮祖摇晃着、瘫软地倒在门槛旁,朱暹和欧阳昭兰一左一右将他搀起,欧阳昭兰愤怒地吼道:“这不是真的!是假的!”

    叶昇铁着脸喝道:“圣旨昭昭,谁敢抗逆!朱亮祖快快接旨!”

    朱亮祖跪伏泣道:“臣领旨谢恩!”

    于是走上太监将黄龙镀金盘装着的一纸黄sè的圣旨递了上来,朱亮祖步步后退,耳畔便响起老皇帝威严森森的声音:“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容……”他懦怯着颤栗着就往朱暹的身后躲去,似乎依着这道最后的屏障或许能苟免劫难。

    果然,朱暹说话了:“叶叔叔,陛下圣旨,臣子自然不敢忤逆。但是能不能请叶叔叔在我父子二人入狱之前,能告知一二详情……。”

    话未落音,叶昇断然插话:“不行,圣旨如山,违者同罪!”

    朱暹怒目相向:“你!……”但还是强压怒气,继续对叶昇说,“叶叔叔。请看在家父与您一向交好的面上,提点一二。我父子定感激万分。始料未及之下,万一我父亲有脱困沉冤昭雪的一天……?”

    叶昇冷笑道:“你朱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朱亮祖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皇上圣裁英明,人神共赞,天下称快,就这样,皇上顾念旧情,只是收押,并未要你们的xing命。你们还不感谢皇恩浩荡,至于侥幸,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会如此吗?此次论罪,你们还想侥幸,谈何始料未及?”

    这是当中宣读圣旨,叶昇当然不可能,也不敢轻易地透露任何消息给朱亮祖父子,冷笑过后。便命令五城兵马司开始抄家,早已经将永嘉侯府围困起来的官兵,此刻一拥而上,将各种物品封存起来。并将永嘉侯府全府上下九十六人,一一扣押起来,其中朱亮祖、朱暹父子二人。直接押往大理寺大牢中关押。

    到了此时,朱亮祖还不知道自己犯的过错有多严重。虽然心中猜测到皇帝肯定是为了道同的事情而发难,但是皇帝到底知道多少。谁弹劾了自己,大理寺到底有什么证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让朱亮祖心里充满了疑问。

    这个疑问一直到了大理寺,仍然在他的心里徘徊着,但是朱亮祖心里相信,肯定会有人告诉自己的。

    叶昇和正在抄家的人,马上就发现了一个未知的情况,永嘉侯朱亮祖的二儿子朱昱,却是不在府中,拷问了几个护卫和仆妇,都说最近二公子都不在府中居住,至于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就是知道朱昱和老侯爷闹了一场之后,就经常不回家,老侯爷也正在找他呢。

    抓不到朱昱,那等于说就没有完成圣旨交付的任务,这个旨意就不能交回去,叶昇大怒之下,连续拷问了近二十人,才将朱昱的下落大致的问了出来,马上触动了三十人前去捉拿,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万一走漏了风声,捉不到朱昱,那他叶昇的面子就丢尽了,在皇上面前也将会失去一定的用途。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正在马不停蹄往朱昱金屋藏娇的地点赶路,迅疾地沿着僻静的街道,向朱昱住宅逼近。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的蒙面人,绕到河边朱昱宅第青华小筑的后墙边。

    他仰面看看青华寝室,窗户在关着,好像没有人在家,于是猿跃爬上柳树,贴近楼墙,正好挨着楼窗。侧耳倾听,室内毫无动静,心想里面要么没有人,要么一定是还在睡着。

    伸手轻轻推窗户,窗子是开的内里未插。为了保险起见,他从怀中取出钢管,插入窗棂格内,鼓气吹送迷烟……半天没有响动,确信里面总算有人也被熏得昏迷,于是双手推开窗户,顺势抓住窗下横衬,引身而上,跳进窗内。

    悄悄摸到床边,掀开帐子,迅如窜豹猛扑到床上——!床上无人——,见屋内整整齐齐,房门虚掩着。一手握刀,走出门外,还是一片寂静。这个人好像来过朱昱这里多次,非常熟悉小楼上下,很快把楼上几间房子细看一遍,渺无人影,顺着楼梯踏下,刚到楼下走廊,忽然听到青华小筑墙外一片嚷嚷声,忙贴在楼梯口静听,院墙外的脚步声叫嚷声听得清清楚楚:

    “我等奉五城兵马司叶大人之命,缉拿朱亮祖之子朱昱!”

    “我们奉御史台御史中丞大人谕示,进入朱昱贼穴,搜查赃证,监禁嫌疑犯朱昱待审!”

    里面的蒙面人已听明白,五城兵马司、御史台都差员和他不约而同的赶来,看来都是为着同一个目的,但是里面的人却神秘地失踪了。必须马上离开,免得撞上外边的人又要惹出麻烦。他像夜猫一样轻捷地上了楼,踅进青华寝室,越窗坠楼而去……。

    青华小筑的院门打开了,涌进数十名手持火把的官兵和衙役,御史台、五城兵马司属下互不相让,推搡着,对骂着,跟着各自的主子奔上小楼。当闯进寝室时,彼此都同时惊叫:

    “犯人逃走了!”

    他们又同时发现,后窗洞开,二人作出一样的判断:

    “人是跳窗而逃的!”

    又彼此责怪一番,各自命令属下赶快顺楼下河边搜寻逃犯。那名蒙面人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无意跳窗而走,却是误导了五城兵马司、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三路人马,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自豪呢?

    但谁也没有达到目的,朱昱神秘的失踪了,从早朝到围困永嘉侯府,一直到来朱昱金屋藏娇的地点,总共不过四个时辰左右,几路人马都没有吃饭的赶路,却仍然被朱昱走掉了,而同时失踪的,还有他的爱妾青华,这其中,青华又起着什么模样的作用呢?

    而此时,在秦淮河畔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停着一艘画舫,里面侍候的人很少,显得尤为寂静,从远处乍一看仿佛没有人似的,当朱昱的小宅院青华小筑正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朱昱朕满脸狼狈的喝下青华刚刚斟满的一杯热茶,满脸惊惶,不知所以的朝青华望着,似乎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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