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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爱恨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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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兴帝不重视的人和事,不代表太子商谟不重视。不一时,商谟过来复兴帝这边。看到了那份万言书,只翻了两页,便心下了然。当下拉着商命不让走,兄弟说了好些热乎话。商命再疑心这个兄长如何害他,当着陛下的面,也不好和商谟撕破脸。只好虚与委蛇,两人说些不咸不淡久别重逢的话。暗地里,商谟却派人出宫,去了对方的府邸。以太子问话为由,来接傅景亭“夫妻”进宫。商命不在府里,谁也不敢对抗太子的命令。当然,太子弄走这二人,再没提把人还回来的事。

    商命出宫回府后,才晓得自己着了商谟的道,吃了个哑巴亏。千里迢迢弄回来的两样宝贝,一个是为朝廷弄得火器,一个是为自己截留的美人。前者没有达到讨好复兴帝的预期效果,后者没有实现给自己享乐泻火的长远目的。如今全被人一锅端,落入商谟那厮掌握。商命一股怒气无从发泄,提起马鞭,把从门房到管事,人人责打了一通。这些人也是倒霉,主人虽有交代看好那对“夫妻”。可东宫的谕令,又有谁胆敢违逆。商命吃了暗亏,自己都没处讲理去。哪里还和这些人讲道理,脾气上来,便只管手下下力气抽打。十来个人轮下来,商命出了一身汗,喝了茶水,心情才稍微平复些。

    新欢没了,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旧爱在府里。商命命人全都退下,自己只身往商征住的那处园子走。一众仆役见他不要人陪。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商命并不理会别人的想法,自己信步在月下漫步。走近园门时改了主意,没有大肆张扬打招呼叫里面人都起来迎接自己。而是悄悄翻了墙头,潜进园中。月光皎洁。看得清园中树木繁盛,流水潺潺。商命心说,六皇兄,这里景象比起监牢大狱如何,可见我可不曾薄待你。走到一溜三间房的小院子前,商命看着低矮破败的屋舍,才略皱了皱眉。但很快就释然了,一个该死的人没有死,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给他容身,已是天大的造化。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商命蹑手蹑脚先去察看头一间厢房。见里面是个糟老头睡着。心道晦气。看了这样的腌臜东西。出来看到正房门,不禁自己笑了,商征多少还是这个园子的主人。自当住在正房里。自己适才却是找错了地方。轻轻推开正房门,走到里屋,商命吹亮火折子,想看清商征的脸孔。结果又让他失望了,床榻上空无一人,连被子都没有。商命立时变了脸色,但他克制住自己。转身往第三间屋,也就是另一间厢房走去。商命盛怒之下,可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一脚踹开房门,就看见商征紧挨着一个女人睡在床上。

    白果和商征每晚睡在一处。连盖着棉被聊天那个等级都达不到。有时候他们盖着棉被也聊天,不过却是白果单方面地说些草木发芽,鸡娃子长大的琐碎事。商征不会和她对话,有时连这人有没有在听,白果也闹不清。

    商征看上去,还是和商命把他从宫中弄出来时差不多,不会言笑也没有悲喜,但内里却还是有些变化。和白果在一起,商征的内心一日比一日鲜活,整个人都被白果暖和过来。和以往的那个一团死气的六皇孙不同的是,商征的眼神总是专注在白果一人身上。当然这不是因为他被一个异性的柔情打动,从此爱上了这个人。这种微妙的感情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依恋。像是身处于一片茫茫大漠里,除了自己,便只有白果这一个活物。所以商征便总是跟在白果身后,亦步亦趋。

    相处时日久了,白果心里对这位主子也有了些变化。却是从怜悯,慢慢变成了某种类似亲情的喜欢。至于再进一步,却是想也不敢想。白果当初被卖掉,签的契书是死契。也就是说从契书签订那刻起,她便是个没有家的人了。一辈子到死都只能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摆放在府里。白果不敢奢求别的,但求像如今这样。能有个人和自己一起,在这偌大王府的残败角落,牵着手厮守下去。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相互用体温取暖,也很足够了。

    商命一把掀开被褥,这才发现大被之下,白果和商征每人裹了一床衾被,各睡各的。但这个小小的发现,不足以平息商命的愤怒。床上两人自从商命踹开屋门,便也都醒了。白果调拨到园子里前,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丫头,无缘得见这座府邸主人的真身。所以现在看见商命闯进来,也认不出这位便是传闻中的七皇孙。商征倒是认出了来人,可是他久不开口说话,早就忘了如何言语,只是默默盯着商命的一举一动。心里来回念叨两句话,便是这个人让他爱的死去活来,便是这个人害得他背叛了东宫的父兄。

    商命掀了这两人的被子,还不解气。瞧着床上并排坐着痴傻的两人,愈发怒从心头起。上去把商征拖下床,又甩了白果一个响亮的嘴巴。白果这才反应过来,呜呜地哭了。商征在地上爬起来,又爬回到白果身边坐下,无声地看着商命。商命看着商征的举动,更加来气。上前又一把揪着商征的头发,把人往地下拖。口中骂道:“你忘记了你是谁的人了吗,是谁救了你,把你领回来的。是我,是我。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背着我勾搭女人。”

    商征心里酸楚,他是他的人这点没错。可商命与他真谈不上有声恩情,认真说起来,甚至是仇恨更多些。可是,该死的,他居然还爱这人。白果是无辜的,商征一次又一次爬回到白果身边,把人护在身后。商命简直要被商征气得发疯,歇斯底里吼道:“这个丫头。就对你这样重要吗。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你的男人,你明不明白。”商征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坚定地挡在白果身前。商命盛怒之下。没有轻重把人掼在床下的举动,让商征的四肢肺腑没有一处不难受。直到现在,头皮还在隐隐作痛。可商征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痛苦。这些是他该得到,他理应受这些苦楚。所以商征只是一脸平静地,任凭商命的愤怒抽打在自己身上。只要护住了身后之人,白果不要受伤害就好。

    隔壁的老官便是再耳背,这边厢房里的动静也把他从睡梦里惊醒了。老官七手八脚披挂起大衣裳,蹒跚着老寒腿,出门过来敲白果的屋门。瞧了一会。无人应答。老官心里着急。推门而入。屋里没有人。点着烛火,床榻上一片狼藉。老官心里恐惧,眯缝着浑浊的老花眼看过去。隐约看到床上地上有点点血迹。追出门去,就见园门大敞,人迹杳无。次日才有两个漂亮少男过来园子,收拾商征和白果的包裹行李。老官惊问起那二人下落,漂亮小哥咯咯笑道:“别找了,那位爷和小丫头,是被王爷亲自带走的。”人走了老远,老官还呆呆站在当场。恍惚间感觉这些时日,三人共度的光阴,当真是一场大梦一般。

    商命当晚挟制了白果和商征。跟他一起离开园子。一路上众仆妇守卫,看到殿下独自出去一趟,便弄来两个形容狼狈、面目不清的男女,都不敢作声。唯独商命在半道上收的,杨小官人的那对孝敬。如今改名叫冬菇和莲心的两个少年,胆敢凑上前。冬菇和莲心跟着商命一路回京,现下正是当宠。本来傅景亭傅三少算是他们的劲敌,老天保佑,那人刚进王府,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人弄走了。商命虽为傅景亭的事发火,可这火气又没有烧到冬菇和莲心身上。因此府里现下,数他两人最快活。这二人跟着商命的时日尚短,还不清楚王爷暴戾的本性。此刻冬菇和莲心,非但不像旁人一样对商命畏惧退缩。反而跟着商征、白果后面,有说有笑地也进到了正房的内室。

    商命的一厢怒气都在园中,发在了商征身上。回来路上又吹了凉冰冰的夜风,火气散尽。现在看着冬菇和莲心,在旁搔首弄姿也没了脾气。还有滋有味地品着茶水点心,坐视两个浪蹄子喝干醋,对商征和白果横挑鼻子。

    冬菇挑着商征的下巴笑道:“呦,这可真是个美人,比我和莲心可美多了。”莲心咂嘴道:“美则美矣,可惜像个蜡人。”看到商征嘴角和鼻下残留的血痕,转头又对商命发嗲道:“殿下,您瞧瞧。这都谁干的,怎能辣手摧花呢。看把这个好人儿打的,啧啧,都出血了……”不待商命回答,冬菇抢着接口道:“不过,这样子也有好处。大美人看起来,倒像是个活人了。”说完,两人咯咯笑成一团。拧身又转向白果,这个丫头却让他们失望了。不光不美,而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难看极了。

    冬菇和莲心嫌弃地转过身,挤到商命身边道:“殿下,干啊弄个丫头来,还是个这么丑的丫头。人家晚上还怎么睡,一定会做恶梦的。”商命冷笑道:“有人可不觉得她丑,不单一处睡了,还要拼死护着她呢。”冬菇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莲心嗔道:“你真坏,净胡说。哪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丑丫头,除非是瞎了眼的。”这两人自说自话,把商征和白果贬低了一通。商征是死过一回的人,如今无名无姓,早已不在乎别个对自己的议论。

    白果却是伤心了。她晓得自己没有多好看,可长这么大,也从来没人当面,一口一个丑丫头的数落她。再说她和她的主子,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她从来没觉得,对方有多喜欢过自己。而且今晚商命的举动着实把她吓坏了,事发时白果只顾着哭。根本没注意到商征一言不发地,一次次把她挡在自己身后。直到这会,白果这个糊涂丫头,还没弄明白半夜闯入施暴的这个人是谁。只觉得突然被人从一处安全所在,带到了一个陌生又恐怖的地方。白果躲在商征身后,瑟瑟发抖。

    商命口中说了许多恶毒的话,眼睛却是一直盯在商征身上,从不曾离开。冬菇和莲心看在眼里,不禁真个起了嫉恨之心。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拧着腰走到殿下身边。一左一右俯下身去,贴着商命,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商命目不转睛,看着努力用身形遮挡白果的商征。听着冬菇莲心的话,脸上慢慢露出个狰狞的表情。

    ps: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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