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成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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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独居老人？”秦若男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个名词是么得出来。
“我看电视台演闻上不是说么，没老伴儿了，子女也都不身边，一个人自己住老人就叫独居老人，我和我孙女儿俩人一起住，但是孩子总是忙，大多数时候就我老太太一个人儿自己呆着，所以我就觉得我不能算独居老人，也顶多就算个半独居呗！”老太太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个比较外向开朗性格，平时家里也没有什么来客人机会，现逮到安长埔和秦若男上门，并且还表现很有耐心，似乎是可以讲话聊天人，这让老人感到很开心，话也多了起来。
原来这个所谓半独居，是老太太自己结合自身实际情况给开发出来名词，秦若男笑了，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老太太挺讨人喜欢，同时又忍不住私心里偷偷希望她和安长埔搞错了，死者并不是汤乐蓉，否则这个看起来很乐天老人恐怕就要承受打击了。
安长埔把易拉罐放茶几上，煞有介事拿出记事本，摆出一副认真询问记录架势，一板一眼问老太太：“汤奶奶，今年高寿啊
“不高不高，我还年轻呐，今年才87岁！”老太太兴高采烈说，露齿一笑，顺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门牙，对两个年轻警察说，“瞧见没，我这一口牙啊，都没掉几颗！身体好着呐！”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汤奶奶老家是哪里呀？”
“不远！你们知道红松镇不？”被问起自己家乡，老太太显得十分骄傲，“我们那里土产可多呢！光是蘑菇就有好多种，野果儿也特别好吃，你们去过那边没？”
秦若男摇了摇头，别说是去，她连老人口中红松镇是哪里都不太清楚，只能确定绝对不是c市或者b市辖区内。
安长埔虽然没有去过这个红松镇，倒是对那个地方有所耳闻他过去有过一个同学来自于红松镇所属那个地级市，有时候开学回来时候倒是经常会带一些土特产分给大伙儿吃喝，里面很多东西都说是从红松镇拿到市里卖，所以他对这个镇子有所耳闻，知道那里是出了名土产丰富，地理位置同样也是出了名偏僻。
“那平时家里就只有你和你孙女汤乐蓉两个人住啊？”他方才听老人把自己称为半独居老人，又说祖孙两个同住，但是汤乐蓉不经常回来，看样子似乎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亲人住c市相互照应“那汤乐蓉父母是外地工作还是留老家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老人刚才还喜滋滋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似乎有些伤感，但总来说还算平静，叹了口气说：“是啊，我儿子留老家了，这辈子都留老家走不了啦！”
秦若男疑惑看了看安长埔，安长埔也没有明白老人意思，又不敢冒然发问，怕自己猜测万一是错误会冒犯到老人。
“没明白是吧？”汤老太太倒是看出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困惑，解释说，“我儿子死了死了好多年啦，早些年家里头困难，生病了让他去治病他也舍不得，结果拖久了越来越重，等被家里人硬啦到医院去，医院里大夫说啊过了那叫啥期来着……”
“佳治疗期？”秦若男提醒老人。
汤老太太点点头：“对对对，就是佳治疗期，结果说是癌细胞都扩散到全身去了没法治没多久就死了。我儿子死以后，我媳妇没多久就找了个对象把自己给嫁外省去了，我还有个闺女和我姑爷日子过也紧巴巴，我孙女小蓉那时候还小呢，她妈不能带着个拖油瓶走，就把她留给我了，反正我一个孤老太太，正好和小蓉两个互相做伴儿。这不么，我孙女懂事，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去找工作，到这边一年多，自己站住脚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红松镇给接出来，说是让我也到城市里头来享享福！”
可能是儿子去世年头有点久，老人说起这些事时候没有太多悲伤，起初还有些怅然，等说起自己孙女时候，那种淡淡伤感就也被冲散，只剩下掩饰不掉骄傲。
“那你孙女汤乐蓉是做什么工作呢？”安长埔继续问。
“我也搞不太懂，反正赚钱还挺多，说了你们别笑话我老太太没见过世面，一开始我看她天天打扮漂漂亮亮出门，也没说是早出晚归多辛苦，月月都能赚不少钱，你们也知道，从古到今呐，这女孩子要是长得漂亮，容易一不小心被人给带上那歪道儿！后来吧，小蓉被我问多了，知道我不放心，就跟我说了，说她是当什么模特穿着好看衣服帮人家拍照片，然后让别人觉得好看，就去买那些衣服，哦对了，小蓉说她还可以把手养得又白又嫩，然后别人花钱给她手拍照片。”汤老太太说着，有些困惑晃了晃脑袋，很显然，她认知里，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掏腰包去给别人一双手照相。
“汤奶奶，那种叫做手模，听说挺赚钱。”秦若男接着汤老太太话说。
老太太不以为然摇摇头：“那东西都是一时，哪个女能一辈子不老啊，就算是以前旧时候阔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岁数一大，还不照样满手背都是褶子，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么！”
如果不是想到这位老人孙女有可能就是一场谋杀案被害人，秦若男几乎都要被这个有趣老太太给逗笑了。
“汤奶奶，被你说我都有点好奇了，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孙女照片？”安长埔试探着问。
原以为老太太会觉得他要求太唐突，没想到她居然一口答应下来，起身带他们去汤乐蓉房间，边走边说：“我这孙女过年就23岁了，虽说岁数还不大吧，可是她从十七八岁出来闯社会到现，也好多年啦，不能和人家还读书学生比，我总怕她把自己给耽误了，我这老骨头也不可能陪她一辈子，回头你们要是愿意帮忙，有合适小伙子，也想着给我孙女介绍介绍吧！你们是当警察，认识人肯定错不了！”
原来老太太心里打是这么一个主意，怪不得答应如此痛。
汤老太太还觉得不够周全，想了想又追加一句：“走时候你们一人挑一张照片带走吧，万一人家不知道我孙女长什么样，你们就那照片给人家看看！反正你们不是片儿警么？总走街串户，就帮我这老太太一个忙吧！”
安长埔没有开口拒绝，也没有说答应话，秦若男也是一样，老太太把他们两个态度当成是默许，高高兴兴带他们走到汤乐蓉卧室门前，打开了紧闭着卧室门。
可能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有人住，房间又门窗紧闭，刚一开门时候，房间里散发出一股空气缺乏流通滞闷气息，随即安长埔他们就被眼前画面怔住了，这间不算大卧室里，满墙贴满了各种各样照片。
那些照片，有是黑白，有是彩色，有比较大，有比较小，有是面部特写，整张照片上醒目就是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也有是远景，人小到了几乎被淹没景物中。
即便是摄影作品展，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照片挤一起，呈现出这么大密度，安长埔和秦若男环视了一圈，有一种眼花缭乱感觉。
汤老太太显然对孙女屋子里情况早就习以为常，看两个人有些目瞪口呆看着四周满墙照片，有些得意说：“我孙女小蓉啊，长得可漂亮啦，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她呀，还爱美，就爱照相，照了那么一大堆，满屋都贴满了也贴不下，瞧，都多得都没地方放了！”
说着她朝墙角堆放着几个整理箱一指。
安长埔走过去把上面整理箱抱起来拿到一旁小桌上，整理箱比他预料还要重，打开来一看，里面塞得满满，全是照片。他又随手掀开现处于上端另外一个整理箱，也是一样。
“这么多照片啊！”他语气听起来很惊讶，如果说惊讶有十分，恐怕只有一分是人为渲染出来，其他九分都是实打实意外。
他知道汤乐蓉是个平面模特，按照中介公司那边说法来讲，还是一个面儿比较宽，也很受人欢迎平面模特，这样一个女孩子照片多一些是可以理解，可是多到贴了满墙之后，剩余照片还需要好几个大整理箱来堆放，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秦若男随手翻了翻整理箱里面照片，又看了看墙上那些，发现这些照片里虽然不乏为网店拍摄商品宣传照，但多却显然并不是这个类型照片，而是风格不相同艺术摄影作品。
“汤奶奶，这些照片都是谁给你孙女拍呀？”她装作若无其事问老太太。
老太太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她隔三差五就能拿回来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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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独居老人？”秦若男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个名词是么得出来。
“我看电视台演闻上不是说么，没老伴儿了，子女也都不身边，一个人自己住老人就叫独居老人，我和我孙女儿俩人一起住，但是孩子总是忙，大多数时候就我老太太一个人儿自己呆着，所以我就觉得我不能算独居老人，也顶多就算个半独居呗！”老太太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个比较外向开朗性格，平时家里也没有什么来客人机会，现逮到安长埔和秦若男上门，并且还表现很有耐心，似乎是可以讲话聊天人，这让老人感到很开心，话也多了起来。
原来这个所谓半独居，是老太太自己结合自身实际情况给开发出来名词，秦若男笑了，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老太太挺讨人喜欢，同时又忍不住私心里偷偷希望她和安长埔搞错了，死者并不是汤乐蓉，否则这个看起来很乐天老人恐怕就要承受打击了。
安长埔把易拉罐放茶几上，煞有介事拿出记事本，摆出一副认真询问记录架势，一板一眼问老太太：“汤奶奶，今年高寿啊
“不高不高，我还年轻呐，今年才87岁！”老太太兴高采烈说，露齿一笑，顺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门牙，对两个年轻警察说，“瞧见没，我这一口牙啊，都没掉几颗！身体好着呐！”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汤奶奶老家是哪里呀？”
“不远！你们知道红松镇不？”被问起自己家乡，老太太显得十分骄傲，“我们那里土产可多呢！光是蘑菇就有好多种，野果儿也特别好吃，你们去过那边没？”
秦若男摇了摇头，别说是去，她连老人口中红松镇是哪里都不太清楚，只能确定绝对不是c市或者b市辖区内。
安长埔虽然没有去过这个红松镇，倒是对那个地方有所耳闻他过去有过一个同学来自于红松镇所属那个地级市，有时候开学回来时候倒是经常会带一些土特产分给大伙儿吃喝，里面很多东西都说是从红松镇拿到市里卖，所以他对这个镇子有所耳闻，知道那里是出了名土产丰富，地理位置同样也是出了名偏僻。
“那平时家里就只有你和你孙女汤乐蓉两个人住啊？”他方才听老人把自己称为半独居老人，又说祖孙两个同住，但是汤乐蓉不经常回来，看样子似乎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亲人住c市相互照应“那汤乐蓉父母是外地工作还是留老家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老人刚才还喜滋滋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似乎有些伤感，但总来说还算平静，叹了口气说：“是啊，我儿子留老家了，这辈子都留老家走不了啦！”
秦若男疑惑看了看安长埔，安长埔也没有明白老人意思，又不敢冒然发问，怕自己猜测万一是错误会冒犯到老人。
“没明白是吧？”汤老太太倒是看出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困惑，解释说，“我儿子死了死了好多年啦，早些年家里头困难，生病了让他去治病他也舍不得，结果拖久了越来越重，等被家里人硬啦到医院去，医院里大夫说啊过了那叫啥期来着……”
“佳治疗期？”秦若男提醒老人。
汤老太太点点头：“对对对，就是佳治疗期，结果说是癌细胞都扩散到全身去了没法治没多久就死了。我儿子死以后，我媳妇没多久就找了个对象把自己给嫁外省去了，我还有个闺女和我姑爷日子过也紧巴巴，我孙女小蓉那时候还小呢，她妈不能带着个拖油瓶走，就把她留给我了，反正我一个孤老太太，正好和小蓉两个互相做伴儿。这不么，我孙女懂事，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去找工作，到这边一年多，自己站住脚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红松镇给接出来，说是让我也到城市里头来享享福！”
可能是儿子去世年头有点久，老人说起这些事时候没有太多悲伤，起初还有些怅然，等说起自己孙女时候，那种淡淡伤感就也被冲散，只剩下掩饰不掉骄傲。
“那你孙女汤乐蓉是做什么工作呢？”安长埔继续问。
“我也搞不太懂，反正赚钱还挺多，说了你们别笑话我老太太没见过世面，一开始我看她天天打扮漂漂亮亮出门，也没说是早出晚归多辛苦，月月都能赚不少钱，你们也知道，从古到今呐，这女孩子要是长得漂亮，容易一不小心被人给带上那歪道儿！后来吧，小蓉被我问多了，知道我不放心，就跟我说了，说她是当什么模特穿着好看衣服帮人家拍照片，然后让别人觉得好看，就去买那些衣服，哦对了，小蓉说她还可以把手养得又白又嫩，然后别人花钱给她手拍照片。”汤老太太说着，有些困惑晃了晃脑袋，很显然，她认知里，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掏腰包去给别人一双手照相。
“汤奶奶，那种叫做手模，听说挺赚钱。”秦若男接着汤老太太话说。
老太太不以为然摇摇头：“那东西都是一时，哪个女能一辈子不老啊，就算是以前旧时候阔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岁数一大，还不照样满手背都是褶子，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么！”
如果不是想到这位老人孙女有可能就是一场谋杀案被害人，秦若男几乎都要被这个有趣老太太给逗笑了。
“汤奶奶，被你说我都有点好奇了，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孙女照片？”安长埔试探着问。
原以为老太太会觉得他要求太唐突，没想到她居然一口答应下来，起身带他们去汤乐蓉房间，边走边说：“我这孙女过年就23岁了，虽说岁数还不大吧，可是她从十七八岁出来闯社会到现，也好多年啦，不能和人家还读书学生比，我总怕她把自己给耽误了，我这老骨头也不可能陪她一辈子，回头你们要是愿意帮忙，有合适小伙子，也想着给我孙女介绍介绍吧！你们是当警察，认识人肯定错不了！”
原来老太太心里打是这么一个主意，怪不得答应如此痛。
汤老太太还觉得不够周全，想了想又追加一句：“走时候你们一人挑一张照片带走吧，万一人家不知道我孙女长什么样，你们就那照片给人家看看！反正你们不是片儿警么？总走街串户，就帮我这老太太一个忙吧！”
安长埔没有开口拒绝，也没有说答应话，秦若男也是一样，老太太把他们两个态度当成是默许，高高兴兴带他们走到汤乐蓉卧室门前，打开了紧闭着卧室门。
可能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有人住，房间又门窗紧闭，刚一开门时候，房间里散发出一股空气缺乏流通滞闷气息，随即安长埔他们就被眼前画面怔住了，这间不算大卧室里，满墙贴满了各种各样照片。
那些照片，有是黑白，有是彩色，有比较大，有比较小，有是面部特写，整张照片上醒目就是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也有是远景，人小到了几乎被淹没景物中。
即便是摄影作品展，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照片挤一起，呈现出这么大密度，安长埔和秦若男环视了一圈，有一种眼花缭乱感觉。
汤老太太显然对孙女屋子里情况早就习以为常，看两个人有些目瞪口呆看着四周满墙照片，有些得意说：“我孙女小蓉啊，长得可漂亮啦，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她呀，还爱美，就爱照相，照了那么一大堆，满屋都贴满了也贴不下，瞧，都多得都没地方放了！”
说着她朝墙角堆放着几个整理箱一指。
安长埔走过去把上面整理箱抱起来拿到一旁小桌上，整理箱比他预料还要重，打开来一看，里面塞得满满，全是照片。他又随手掀开现处于上端另外一个整理箱，也是一样。
“这么多照片啊！”他语气听起来很惊讶，如果说惊讶有十分，恐怕只有一分是人为渲染出来，其他九分都是实打实意外。
他知道汤乐蓉是个平面模特，按照中介公司那边说法来讲，还是一个面儿比较宽，也很受人欢迎平面模特，这样一个女孩子照片多一些是可以理解，可是多到贴了满墙之后，剩余照片还需要好几个大整理箱来堆放，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秦若男随手翻了翻整理箱里面照片，又看了看墙上那些，发现这些照片里虽然不乏为网店拍摄商品宣传照，但多却显然并不是这个类型照片，而是风格不相同艺术摄影作品。
“汤奶奶，这些照片都是谁给你孙女拍呀？”她装作若无其事问老太太。
老太太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她隔三差五就能拿回来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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