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秦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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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车……”冉宏达说起自己车时候，纠结了一番，终可能考虑到自己车已经被损坏了，还是要以利益为重，这才吞吞吐吐把实情说了出来，“其实我那辆车是跑黑车……就是晚上出来拉拉客人，赚点钱，我前些天生病了，发烧天天去医院打吊瓶，就把我车借给我朋友，让他晚上帮我出去开，我分点提成给他，也比不出车强，结果没想到，等我病好了，车没有给我送回来，就连我那个朋友都联系不上了。
“所以你才没有报警？”秦若男问。
冉宏达点点头：“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报警了，那辆车还是我跟亲戚朋友借钱才买下来，找不到了能不着急么，但是我又怕万一是误会，我报了警，以后就把我这个朋友得罪了，所以这几天就一直想办法找他。”
“那你这个朋友，联系上了么？”
“要是联系上我不就不会现才知道自己车被搞成那样了么！”冉宏达重重叹了口气，一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口吻。
“这个月5号晚上，你车是谁开？”安长埔问。
“是我朋友，我那会儿正病严重呢，住院了都，”冉宏达听到这里，似乎察觉到事情不仅仅是一辆汽车损坏与否问题，“你们可以去医院查，我有病例和住院记录！”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秦若男问。
冉宏达对于把自己朋友拖下水，似乎还有些顾忌，默默思量一番之后，考虑到自己眼下处境，还是选择了自保：“他叫秦子扬，不是咱们这儿人，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哪里。就知道他是租了个房子。”
听到冉宏达说出来姓名，秦若男明显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无比错愕，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一样。
冉宏达自顾不暇，一方面担心自己车，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了一场什么官司，根本没有留意其他人态度变化，安长埔却清楚察觉到秦若男异状，从那相同姓氏，他有了初步猜测。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秦子扬是哪里人？既然他不是c市人。你们是怎么认识？”他问冉宏达。
冉宏达不假思索回答说：“我之前是去b市念技校，我们俩是同一所技校毕业，不是一个班。但是那会儿就认识了，他就是b市本地人，前阵子才来咱们c市。”
“这个秦子扬长什么样？”秦若男终于回过神来，语气迫切问。
冉宏达冷不防被她焦急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不会是秦子扬出事了吧？他怎么了？”
“你先描述一下他长相！”秦若男不理会他疑问。大声要求冉旭阳描述对方相貌。
冉宏达看她一脸肃杀表情，不由自主也跟着紧张起来，不停瞄着秦若男，说：“瘦瘦高高，皮肤挺白，大眼睛。嗯……哦，对了，下巴上有颗痣。黑色，差不多……差不多有半颗绿豆那么大。”
听着他描述对方相貌，越听秦若男脸色就越是苍白，到后几乎一点血色也不见，她一言不发手边卷宗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张从章丽姝手里取得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给冉宏达看：“你说是这个人么？”
冉宏达连伸手接过那张复印件都不需要。只伸头看了一眼，立刻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这就不对了，”安长埔一看，觉得很奇怪，“你不是说你朋友叫秦子扬么？这张身份证复印件上面人明明叫刘锦，而且照片部分复印又很不清楚，你怎么能一眼就断定这就是你朋友呢？”
“我知道身份证上不是他名字，这张身份证是假！当初还是我陪他去买呢！”冉宏达一听安长埔怀疑自己，连忙开口澄清。
“他为什么要办假身份证？”秦若男拧眉问道。
“他说他姐c市，平时还特别喜欢对他管东管西，要是让他姐知道他跑到c市来，肯定会让他没好日子过，而且他说他姐特别神通广大，如果他拿自己身份证租房子什么，保不齐将来会被她找到，所以非要买个假身份证，”从冉宏达语气上听起来，他对自己朋友秦子扬这番说辞颇有些怀疑，“反正我是没打听过他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有能耐，他想买我就陪他去办呗，我们当时还说呢，反正也不指望拿假证干什么坏事，就买个便宜就行了。”
“你能尝试着找秦子扬途径都尝试过，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么？”安长埔看秦若男已经不说话了，便一个人包揽了剩下询问工作。
“是啊，我要是但凡能找得到他，也不可能到现才知道我车被搞成这样！”
“他家里那边你有联系过么？”
“我不知道他家里电话，打从认识到现，我们俩都是手机联系，他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呆家里，我也没必要知道他家里头电话号。”
“你继续，我出去一下。”这时候，秦若男忽然站了起来，对安长埔交代了一句，一个人离开了办公室，到走廊里去。
安长埔看着她急急忙忙到门外去，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发沉不祥预感，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把注意力放面前冉宏达身上。
不管安长埔心里有多么沉重，预感有多么不好，和此时此刻秦若男感受相比较，都有一种小巫见大巫感觉。
一个人走出办公室，到走廊里面，秦若男站走廊床边调整了一下呼吸，她能够清楚听到自己剧烈心跳，手插裤子口袋里，攥着手机，手心里出了一层汗，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却始终不敢把手机掏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把心一横，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署名为“家”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里嘟嘟声，每一声都敲秦若男心头，让她愈发忐忑，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接电话是她母亲。
“妈，小弟呢？近他家么？”秦若男顾不上询问母亲近生活情况、身体状况，一听到母亲声音，立刻迫不及待问。
“子扬他好一阵子没回家了，好像之前听他说是要出去外面闯荡闯荡，找工作什么，这都得有两三个月了吧，怎么了？你找他有事？他不会是外面又闯祸了吧？”秦母不太放心问，自己孩子当妈妈了解，通常来讲，凡是大女儿急着要找儿子时候，准是儿子又外面惹是生非了。
“他离开b市了？去了哪儿？”秦若男哪里顾得上去回答母亲疑问，或者应该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弟弟到底有没有闯下什么祸。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这些事情哪会跟我说啊，”秦母因为答不上女儿问题，语气显得有些为难，“咱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有什么事都只和你爸说就行了，跟我说什么用都没有，所以他也懒得告诉我。你找他急么？要不然呆会儿等你爸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他？”
秦母很了解女儿和丈夫之间那种剑拔弩张关系，知道这父女两个只要对话就难免会带着火药味，所以主动提出帮忙去向丈夫询问。
秦若男犹豫了一下，也只好按照母亲提议，让她帮自己问问父亲，然后晚些时候自己再打电话回家。
等她挂断电话，调整了一下情绪，重回到重案组办公室里时候，安长埔和冉宏达之间谈话也已经接近尾声，冉宏达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和住址信息之后，离开了公安局，临走时候还恳请安长埔帮忙敦促，希望能够拿回自己车，以便拿去维修。
“秦子扬……是你弟弟？”等冉宏达走了，安长埔才开口问秦若男，他声音压很低，以免事情还没有终确认情况下被其他人听到，造成不必要影响。
秦若男眉头紧锁，安长埔对秦子扬身份有所察觉，她并不意外，从表面看来，种种迹象都显示冉宏达口中秦子扬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弟弟，可是没有正式确定之前，主观上她自然不希望弟弟被牵扯进这种刑事案件里面。
毕竟这和以往打架斗殴那种行为性质可是大不相同。
“同名同姓，外貌描述也很相似，如果真是他……”秦若男勉强自己露出苦笑，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看了看时间，“你要是不着急下班话，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我记得我那里有一张我弟弟照片，可以拿去找章丽姝辨认一下，有你跟着一起比较妥当，或者如果你觉得有避嫌需要，我把照片拿给你，你自己或者找别人一起去问章丽姝，我可以回避。”
“现还不到涉及到回避时候，”安长埔知道秦若男担心，“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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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车……”冉宏达说起自己车时候，纠结了一番，终可能考虑到自己车已经被损坏了，还是要以利益为重，这才吞吞吐吐把实情说了出来，“其实我那辆车是跑黑车……就是晚上出来拉拉客人，赚点钱，我前些天生病了，发烧天天去医院打吊瓶，就把我车借给我朋友，让他晚上帮我出去开，我分点提成给他，也比不出车强，结果没想到，等我病好了，车没有给我送回来，就连我那个朋友都联系不上了。
“所以你才没有报警？”秦若男问。
冉宏达点点头：“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报警了，那辆车还是我跟亲戚朋友借钱才买下来，找不到了能不着急么，但是我又怕万一是误会，我报了警，以后就把我这个朋友得罪了，所以这几天就一直想办法找他。”
“那你这个朋友，联系上了么？”
“要是联系上我不就不会现才知道自己车被搞成那样了么！”冉宏达重重叹了口气，一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口吻。
“这个月5号晚上，你车是谁开？”安长埔问。
“是我朋友，我那会儿正病严重呢，住院了都，”冉宏达听到这里，似乎察觉到事情不仅仅是一辆汽车损坏与否问题，“你们可以去医院查，我有病例和住院记录！”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秦若男问。
冉宏达对于把自己朋友拖下水，似乎还有些顾忌，默默思量一番之后，考虑到自己眼下处境，还是选择了自保：“他叫秦子扬，不是咱们这儿人，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哪里。就知道他是租了个房子。”
听到冉宏达说出来姓名，秦若男明显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无比错愕，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一样。
冉宏达自顾不暇，一方面担心自己车，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了一场什么官司，根本没有留意其他人态度变化，安长埔却清楚察觉到秦若男异状，从那相同姓氏，他有了初步猜测。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秦子扬是哪里人？既然他不是c市人。你们是怎么认识？”他问冉宏达。
冉宏达不假思索回答说：“我之前是去b市念技校，我们俩是同一所技校毕业，不是一个班。但是那会儿就认识了，他就是b市本地人，前阵子才来咱们c市。”
“这个秦子扬长什么样？”秦若男终于回过神来，语气迫切问。
冉宏达冷不防被她焦急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不会是秦子扬出事了吧？他怎么了？”
“你先描述一下他长相！”秦若男不理会他疑问。大声要求冉旭阳描述对方相貌。
冉宏达看她一脸肃杀表情，不由自主也跟着紧张起来，不停瞄着秦若男，说：“瘦瘦高高，皮肤挺白，大眼睛。嗯……哦，对了，下巴上有颗痣。黑色，差不多……差不多有半颗绿豆那么大。”
听着他描述对方相貌，越听秦若男脸色就越是苍白，到后几乎一点血色也不见，她一言不发手边卷宗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张从章丽姝手里取得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给冉宏达看：“你说是这个人么？”
冉宏达连伸手接过那张复印件都不需要。只伸头看了一眼，立刻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这就不对了，”安长埔一看，觉得很奇怪，“你不是说你朋友叫秦子扬么？这张身份证复印件上面人明明叫刘锦，而且照片部分复印又很不清楚，你怎么能一眼就断定这就是你朋友呢？”
“我知道身份证上不是他名字，这张身份证是假！当初还是我陪他去买呢！”冉宏达一听安长埔怀疑自己，连忙开口澄清。
“他为什么要办假身份证？”秦若男拧眉问道。
“他说他姐c市，平时还特别喜欢对他管东管西，要是让他姐知道他跑到c市来，肯定会让他没好日子过，而且他说他姐特别神通广大，如果他拿自己身份证租房子什么，保不齐将来会被她找到，所以非要买个假身份证，”从冉宏达语气上听起来，他对自己朋友秦子扬这番说辞颇有些怀疑，“反正我是没打听过他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有能耐，他想买我就陪他去办呗，我们当时还说呢，反正也不指望拿假证干什么坏事，就买个便宜就行了。”
“你能尝试着找秦子扬途径都尝试过，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么？”安长埔看秦若男已经不说话了，便一个人包揽了剩下询问工作。
“是啊，我要是但凡能找得到他，也不可能到现才知道我车被搞成这样！”
“他家里那边你有联系过么？”
“我不知道他家里电话，打从认识到现，我们俩都是手机联系，他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呆家里，我也没必要知道他家里头电话号。”
“你继续，我出去一下。”这时候，秦若男忽然站了起来，对安长埔交代了一句，一个人离开了办公室，到走廊里去。
安长埔看着她急急忙忙到门外去，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发沉不祥预感，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把注意力放面前冉宏达身上。
不管安长埔心里有多么沉重，预感有多么不好，和此时此刻秦若男感受相比较，都有一种小巫见大巫感觉。
一个人走出办公室，到走廊里面，秦若男站走廊床边调整了一下呼吸，她能够清楚听到自己剧烈心跳，手插裤子口袋里，攥着手机，手心里出了一层汗，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却始终不敢把手机掏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把心一横，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署名为“家”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里嘟嘟声，每一声都敲秦若男心头，让她愈发忐忑，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接电话是她母亲。
“妈，小弟呢？近他家么？”秦若男顾不上询问母亲近生活情况、身体状况，一听到母亲声音，立刻迫不及待问。
“子扬他好一阵子没回家了，好像之前听他说是要出去外面闯荡闯荡，找工作什么，这都得有两三个月了吧，怎么了？你找他有事？他不会是外面又闯祸了吧？”秦母不太放心问，自己孩子当妈妈了解，通常来讲，凡是大女儿急着要找儿子时候，准是儿子又外面惹是生非了。
“他离开b市了？去了哪儿？”秦若男哪里顾得上去回答母亲疑问，或者应该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弟弟到底有没有闯下什么祸。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这些事情哪会跟我说啊，”秦母因为答不上女儿问题，语气显得有些为难，“咱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有什么事都只和你爸说就行了，跟我说什么用都没有，所以他也懒得告诉我。你找他急么？要不然呆会儿等你爸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他？”
秦母很了解女儿和丈夫之间那种剑拔弩张关系，知道这父女两个只要对话就难免会带着火药味，所以主动提出帮忙去向丈夫询问。
秦若男犹豫了一下，也只好按照母亲提议，让她帮自己问问父亲，然后晚些时候自己再打电话回家。
等她挂断电话，调整了一下情绪，重回到重案组办公室里时候，安长埔和冉宏达之间谈话也已经接近尾声，冉宏达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和住址信息之后，离开了公安局，临走时候还恳请安长埔帮忙敦促，希望能够拿回自己车，以便拿去维修。
“秦子扬……是你弟弟？”等冉宏达走了，安长埔才开口问秦若男，他声音压很低，以免事情还没有终确认情况下被其他人听到，造成不必要影响。
秦若男眉头紧锁，安长埔对秦子扬身份有所察觉，她并不意外，从表面看来，种种迹象都显示冉宏达口中秦子扬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弟弟，可是没有正式确定之前，主观上她自然不希望弟弟被牵扯进这种刑事案件里面。
毕竟这和以往打架斗殴那种行为性质可是大不相同。
“同名同姓，外貌描述也很相似，如果真是他……”秦若男勉强自己露出苦笑，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看了看时间，“你要是不着急下班话，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我记得我那里有一张我弟弟照片，可以拿去找章丽姝辨认一下，有你跟着一起比较妥当，或者如果你觉得有避嫌需要，我把照片拿给你，你自己或者找别人一起去问章丽姝，我可以回避。”
“现还不到涉及到回避时候，”安长埔知道秦若男担心，“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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